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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六指魔婆退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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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再添自与史怡仙一夕狂后,依依分别,如今妖琊当道,儿女私情自不能得到尽情的宣怈,穿好⾐衫,略作整理即向山外行去。

  余再添心里记挂着六月六龚家废园之事,一路向南直奔⽩⽔湖而去。

  这一⽇正行间,忽见前方道路上有两条⾝影,极似辽东双煞,蹑迹潜踪接近一看,果然正是辽东双煞,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

  仇人相见,余再添自然不会放过,自隐蔽处坦然现⾝,阻住二人的去路,口中冷冷地道:

  “这天下实在是太小了,今天看你这两个老小子再怎么逃出我手。”

  “是你狠毒的小子,我们如今可没有时间跟你瞎搅和。”

  “你们二位还能⼲出什么好事不成,今天自被我堵住了,就别想再有机会去为非作歹了。”

  “臭小子,你以为我们怕了你了吗,我们二人只是⾝负重任,奉命查访暗算武林至尊之人!”

  “哟!想不到你两个顺天理识人情,大义凛然!”

  “也不尽然!”

  “这又怎么说?”

  “奉百毒仙子查三姑之命…”

  “奉谁的命与我无关!”

  “让我说明种切。”

  “我无暇!”

  “你待如何?”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纳命来!”

  绿魅查震红魃尚易互看一眼,恨声道:“小子你欺人太甚,可别怪双煞造孽!”

  “狼言海口与事无补,就试一下双掌合击之威如何?”

  辽东双煞这个气就大啦!双应一声:“好!”人已左右两分,各震臂“江汉分流”一股子狂飚袭到。

  余再添也知双煞不凡,合击之威尤劲,立展紫薇剑腾跃上升,紫电惊泻“雾闪惊龙”千百道光影韬空,方圆五丈全罩在剑气下。

  当当当一连串爆响,双煞抖出成名兵刃,子⺟离魂圈,银光四起,风云涌现,紫电银光,満天飞舞,罡气排空,气流动。

  双方全是掌刃并用,狂攻去拼。

  斗顿饭工夫,已过百招,仍然是胜负难分,势均力敌。

  绿魅查震一招“三环套月”布満罡气的子⺟离魂圈套住利剑,左掌运气行功,准备立下杀手。

  余再添那甘示弱,环剑相,陡发长啸,当呛呛一声震响,离魂圈断一天流星,他手腕倏沉,绿魅左手也起,全是疾、快、狠、准。

  两声惨叫下长剑由上而下,查震至脐下,被剖了尺余长短,五脏六腑,全抖露出来,立时倒地,尸⾝还在翻腾。

  但余再添也没讨着便宜,左肩头被结结实实的砸上,施断骨折,昏绝于地。

  红魃尚易目精光,缓缓地走过来,森地说:“小子!你再也不狂了吧!”

  他一拍手,⾎溶掌力运⾜神功,当头砸下,就听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吼,三尸横陈,殷红遍地!

  余再添心神在半丧失状态中,⾝外动态,仍有感觉,強提中气,怒睁双目,却不料喉间一甜,嘴一张,⾎⽔如箭,真噴得红魃尚易一头一脸⾎腥。

  余再添知道难逃一死,以全⾝功力,作孤注一掷,蓦招右臂,脫手飞剑,也正是尚易以巾拭面。

  他闻声有异,再躲已然无及,紫光一闪,号叫声中,长剑由左揷⼊,直透右后臂,倒于尘埃。

  余再添原本负伤甚重,这-妄用真力,也自昏绝于地。

  道左,一声冷笑,疾如飘风般飞来一个老乞婆,一伸手正待取剑,蓦地,紫薇奇珍凌空而起,直向道旁茔飞去。

  老乞婆不由大震,想不到南镇外竟遇⾼手,这凌虚摄物神功,非普通人可以施为,破锣般嗓音。“回来!”

  她一伸手,六指如勾,隔空抓下,紫薇奇珍一缓,已渐不动,茔里一声冷哼,剑光陡闪,向茔飞去!

  只把老艺婆气得发狂,暴喝:“什么人暗中伸手,捡现成便宜!”

  “六指魔婆!你名符其实老不知羞,⻩山断杖,想未忘怀,你大概要以紫薇剑偿还你那枝龙头拐,一堆废铁妄想以千年奇珍…”

  人怕揭短,掀开这⾎淋淋疮疤,老乞婆焉得不恨。

  “是人现形,是鬼现影,老婆子降龙手段,不论是人是鬼,保证有本领要你人变鬼鬼变渐!”

  “老乞婆你真够,可是我既非人亦非鬼,在人鬼之间,你当如何?”

  六指魔婆一顺龙头拐,一阵风般扑向茔,茔內一声长笑,黑影闪动向后暴遇,一追一逃,三起三落,仍然那点距离。

  任你魔婆轻功不可一世,就是无法追上这条黑影。

  绕茔一周,距余再添已远,另一条人影暴起,直上青云,倏地弯转⾝,星而下,一点余再添归元⽳,护住他要脉。

  三粒丸药,纳⼊口中,好快⾝势手法,几个动作出于一瞬,抓起来飘向东南,一闪而逝。

  六指魔婆以为余再添已死,得剑要紧,要不然,余再添安有命在!如今竟通了两名⾼手,势难兼顾。

  老乞婆剑未到手,反被人救走余再添,只恨双目尽⾚,⽩发飘飘,龙头拐一举,轰的一声,火星四溅,石硝纷飞,一只石翁仲应手而碎。

  老乞婆转⼊道上,手指辽东双煞,沙哑的骂:“你两个死得该死!”

  她是气疯了,一则辽东双煞与她不同道,再则,透活一个人,竟被一个魂游废墟的余再添所杀。

  她一生一世没责备过自己,坐山观虎斗,捡现成便宜,结果剑未得手,仇人被救,她没发觉自己有丝毫错误。

  冷不防⾝后一声冷嗤,夜枭般的声音慑人心神:“老乞婆!胆大包天,二人与你何怨,杀后还誓骂不休!”

  六指魔婆陡转⾝,不由心里发⽑,自己够丑够怪,对面这瞎婆子更怪更丑,眇一目,満脸雀斑,狮鼻巨口,两耳招风,剩下一丛⽩发,⽟簪别成个冲天尾,这外表,应列⼊千古丑婆传。

  更令觳觫的是,瞎婆子由肩上双挂两条长虫,青⽩红三⾊相间。动不已,昂首吐信,一股奇腥之气,中人呕,敢情是个奇毒之物。

  手中,不能称为兵刃,是支炊火筒,竹节状,乌漆光亮,是钢是铁是耝竹?不得而知,只眼看人,満眼全是瞧不起人神⾊。

  六指魔婆自从出道以来从无敌手,也不是一个省油灯,见对方神情甚恶,也不由犯了

  破锣似的嗓子,发出沙沙之声,傲然地说:“辽东双煞与我老乞婆无怨无恨,说我杀了他你是瞎了眼!”

  一句话犯了忌,怪婆子独眼连翻,凶光外露,吹火筒磕地,沙尘碎石惊飞:“老乞婆!

  你想找死!我问你,不是你杀是谁杀?出人来!”

  六指魔婆冷笑连声:“瞎婆子!有心找碴找到我魔婆头上来,你也是活腻了,凭的什么?”

  “凭的手中撞山杖!魔婆子,你妄自称雄一时,不识百毒鬼婆利害…”

  六指魔婆陡震惊呼道:“盲婆子!你莫非神女峰蛇⾕主人,昔⽇人称百毒仙子的查三姑?”

  盲婆震声大笑,有若枭鸣:“对!你该双瞎眼,没见我额角红蛇花!”

  “那么辽东双煞与你是何渊源?”

  “查震是我侄子!尚易与他是兄弟。”

  六指魔婆心里一打贤说:“你两个奉你之命?”

  “当然。”

  “告诉我什么事,我告诉你谁杀害了他两个。”

  “什么事与你无关,但你得说出对方是谁。”

  “瞎婆子,别和我蛮,我老乞婆不是好惹的。”

  “魔婆!不说也成,先拿你抵命!”

  六指魔婆一声冷笑说:“告诉你也没用,谅你也没这大胆子报仇!”

  百毒鬼婆查三姑⽩发冲天,怒哼一声:

  “我老婆子不受,但仇是报定了,这是我出山条件,不论查震以往行为如何。只要谁敢动他的一毫⽑,不灭其族誓不甘休,死了查震,查家绝灭烟火,我老婆子在这个世上还活个什么劲。”

  “你与谁订的条件?”

  查三姑又是一声狂笑:

  “蛮婆!你疑我不知你有几尾巴?我老婆子八十岁不会倒崩孩儿,你想套底,那是妄费心机。

  “我仅答应对付一个人。别的不管,要是想管的话,一撞山仗,就送你回了姥姥家,全在这儿啦!说不说在你,也就是说生死两条路任你抉择!”

  六指魔婆打定了腹稿,冷笑说:“辽东双煞死在崆峒门下旋风太保余再添之手!”

  “是真?”

  “亲目所睹。”

  “余再添何在?”

  “受重伤卧地,我以为死了,想得剑,剑被茔中匿⾝之人虚空摄走,老婆子力敌不支,跟踪追袭,这隐⾝之人抢跑了垂死的余再添,扑向了东南。”

  “我瞎婆子还在似信似疑之间。”

  “请看二人致死之由,并且,查震那百炼精钢子⺟离魂圈碎了一地,这不是普通兵刃所能为力。”

  “查震一⾝功力,也非凡比。罡气⾜以护住一般的兵刃,奈何他遇上的乃是千古奇兵紫薇剑。”

  查三姑微一沉思说:“没你的事了,走开!”

  六指魔婆一肚子气,因为别有企图,隐忍未发,冷哼一声,蹬⾜飞去。

  百毒鬼婆查三姑草草的埋了辽东双热,一声鬼嗥,飘向东南。

  信道上,车辚辚马萧萧。

  一辆骡车,两匹健马,车轻马健,卷上扬尘。

  车前,是个年近五旬老者,两道八字胡,一袭青土布长衫,车沿上系着一支铁串铃,摇着但没一丝声响。

  车⾝似锦,骏马似雪,赶车人类似学究,但驾御之术异常⾼明,那么快,车⾝震动幅度极微,这表示出车坚马驯御术⾼。

  与普通主相较,道上从无这么精致骡车,谁也舍不得买不起这么良驹驾车,又那来这么文绉绉的御车人,这就变成人车马三绝,异常扎眼。

  不论三教九流,那一行人物。对这辆车的估价,没谁想到江湖两个字,全以为不知科家富贾豪商,王孙公子,⾼兴郊游,还都为之担心呢。

  车中人语:“老前辈!两道援手,何止再造,再添这伤势,近期可愈么?”

  “孩子!别耽心,再有三天包你复元,不但赶得上六月六落魂崖之会,最近还有一场热闹好看。”

  “车里不辨东西,我们的方向?”

  “向南,去⽩⽔湖龚家废园。”

  “这不是背道而驰?”

  “距六月六为期尚有半月,耽的什么心,孩子!我再警告你,安静的躺着,别坐起来,要知这次伤势与上次不同,內外全重,不听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是的老前辈,再晚遵命就是,莫非因伤势严重去⽩⽔湖调养么?”

  “孩子!你太聪明了,聪明得使我不愿意告诉你,你明知千里迢迢去⽩⽔湖当非无故,转弯抹角套我此行用意是不是。”

  “此行正是要你见识见识,告诉你自无妨。

  “六月六落魂崖之会前,⽩⽔湖群魔聚会,筹商策略,保不定会有什么谋毒计,不可不防。

  “再一点,这班琊魔歪道,全都狂妄自大,谁也不愿抵服于谁,我倒要看看这暗中鼓起风波之人,有何绝顶神功,能慑伏群丑,令其俯首听命。

  “名次之争,地位⾼下,也必有一翻争执,说是探听虚实可,看场热闹也可。

  “有一点要告诉你,看热闹,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六月六作一总结,胜负之数,尚难预卜。”

  车行已缓,近了陆家山街道,车前一阵串铃响,走过来一位走方郞中,口中念念有词:

  “疗疮恶疽,五毒创伤,內外疑难杂症,莫不药到病除!”

  走方郞中嘴里念着,摇动串铃,缓步进⼊方家老店。

  御车人陡地一勒马,也在方家店前停车,店小二接过‮口牲‬骡车,拉⼊后院,车子是空的,别说人踪,连个货品全未带。

  车老者一个人却要了两间上房,徐步进得后院之时,那走方郞中还在踱着方步,不曾⼊室。

  御车老者抑拳拱手:“在下年过半百,迄无疾病,近来每患痛,尚祈一展妙术,以…”

  这走方郞中呵呵一阵大笑:

  “老夫子!上了年岁的人,⾎气衰微,这是通常现象,我开个方子,一帖包愈,请稍候一下。”

  走方郞中开门进了房间,随⾝携带的文具,一挥而就,就窗口递出,笑笑说:“老夫子!

  我这方子,在街上铺子內包得着药,只是店內药材,不见得是倒地货。”

  “你要是不怕费事,西南⻩土坡前,个孤零人家,专贩药材,二鼓前会在家,晚了,恐他…”

  老者接过药方,付了礼金,连声称谢的退了下去。

  天⾊才黑,方家店扑出两条人影,全都着面具,分不清年岁面貌,疾如飘风般向⻩土坡来,五七里途程,不过一瞬。

  ⻩土坡前,有个破落庙宇,女墙已倒,房舍零‮塌倒‬,异常荒凉,这两条人思路不迟疑的扑⼊那东倒西歪的大殿。

  微一瞻顾,全翻上了那面蛛网尘封的巨匾,匾后发出一阵悉声之后,一切立即归还了自然。

  半晌,发出人声:“老前辈!走方郞中所述,我有点怀疑…”

  “那是我铁铃帮下针灸堂香主,为人极为精细,噤声!”

  一声轻唰,飘落一条人影,就如轻絮坠尘,着地无声。

  来人手执炊火简,肩挂两条蛇,独目异光闪烁,异常丑怪,下场是那神女峰蛇⾕主人,百毒鬼婆查三姑。

  她落在庭前,独自环扫,一声冷笑,遥望长空。

  一轮皓月,斜悬东南,晴空如洗,万点繁星,月下人影闪动,有如仙子下凡,俏立庭前。

  这人⾝长⽟立,月⽩⾐裙飘飘,挂五雷鞭,正是那青锋教主夫人,青娘子百步追魂田媚。

  独眼婆子冷然不屑的说:“田媚!神尼一生,谨言慎行,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圆寂不久,你却倒行逆施,包蔵祸心!你约我…”

  青娘子田媚倒⾝下拜:“老前辈是我师执,田媚不应也不敢辩,不过,事关师门声誉,不言则辱及家师。”

  “田媚⾝在青锋会,并不曾为非作歹,何谓倒行逆施?安份守己,除照顾会务外,与人无忤,包蔵祸心之说,令我不解。”

  “事实所在,你还辩什么?”

  “什么事实?”

  “海上碧涛,西南⽩骨,数不清,道不尽的一班黑道中人,是谁约来?”

  “老前辈!这不能怪我,青锋会开坛皖境,⻩山派已封剑,居然连络人间煞星,崆峒笑然神裘腾,予我重创。”

  “所以你就邀约这班魔头!”

  “老前辈这话错了,各人宗旨不一,道统不同,所谓成则为王败为寇,历来中原武林得势,自命为武述正统,边蒲海外,是他们排斥对象,凭借的是什么?

  “以仁义为标榜,莫非他们不杀人?什么是琊?何者为正?从何区别?上之罪,何患无词,他们势盛,谁敢与辩。”

  “一朝这荒群雄得势,说他们是江湖蠢贼,武林败类,依样葫芦,谁⽇不宜?”

  “前辈出山,意旨我明⽩,无非有人伪造家师遗书,抗一个人,其实你老人家与此人并无过节。”

  “这伪传家师遗命之人,正是我师门弃徒,百计非难我,与我作对,前辈或许不信,这儿有家师亲笔遗书,要你老人家照顾晚辈。”

  青娘子说到这儿,菗出纸柬,鬼婆接过一看,果如所述,默思良久,慨然说:

  “我老婆子昔⽇不慎,遭受银蛇反噬之惨,幸蒙令师不弃,大施佛法,拯我与厄。才发誓非令师有谕不再出⾕为非。”

  “令师当时并许以条件,我出⾕之⽇,许率意为之,当传令人来⾕之际,我就道前言,要他代守师门话言。”

  “如今神尼遗书两份,意旨不一,且背道而驰,老婆子不遵命,还我本来!再不愿多管是非,让你们胡闹下去吧!”

  百毒鬼婆说到这儿,⾝形微震,就要归去。

  青娘子一声:“前辈且慢!”

  鬼婆冷然地说:“我不管就不管,别想找我⼊浑⽔!”

  “前辈误会了,我仅是想知你与师门叛徒要约何事?万一于约之事未了,晚辈可效微劳。”

  一句话不怎么,勾起老婆子报事,炊火筒铮铮两响,撞地有声,火星进,石硝纷飞,恨声说:

  “我要保全绿魅查震,却不料南道上,为旋风太保余再添所杀,老婆子即始归山,也不能轻放了他。”

  “如此一说,老前辈就要与中原七大门户为仇!”

  “危言耸听!”

  青娘子一阵娇笑:

  “前辈何多疑至此,目前,崆峒、华山、少林、武当、⻩山、东海及铁铃帮接触频繁,铸七星剑七支,各门分掌。”

  “七户共尊,誓灭武林,旋风太保余再添为崆峒掌门人笑煞神裘腾之侄,前辈杀了他,就惹上了七大门派,后果不堪设想,即使前辈听我良言相劝,消除此念,仍难安居!”

  “什么意思?”

  “谚云,卧榻左侧,岂容酣睡,神女峰并不是边荒之地。前益也非属于七大门派正传。”

  “你是说七派不容天下武林?”

  “也可以容,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俯首臣伏,听令七派,前辈垂暮之年,势孤力弱,舍此无他。”

  老婆子一阵狂笑,声如枭鸣:“死可!难输这口气!”

  青娘子正⾊的说:“前辈何不助我?”

  “怎么助?”

  “⽩⽔湖龚家废园之会,这荒群雄毕集,商讨对策,以抗七派,以前辈⾝手,自有武林一席地,要约得践,自⾝可保,何乐而不为。”

  “何人为首?”

  “武功⾼下,掌力定尊卑,但非自相残杀,为首之人,可能是前辈,可能是他人,但前辈必踞武林中极⾼地位。”

  老婆子独目连翻,似在打主意,有倾,断然说:“好!数十年不履江湖,倒要与群雄一会,以定尊卑。”“

  “前辈!这儿有信物,可⼊龚氏废国。”

  鬼婆一声冷笑:

  “信物!老婆子数十年前,纵横江湖,独来独往,什么地方没去过?区区龚氏废国,谁敢相阻,撞山仗下,必添冤魂!好啦!就这么说,我走了!”

  鬼婆⾝形上起,朗月清辉下,闪一闪,踪影全失。

  青娘子得意的一笑,也向南扑去。

  又恢复了寂静。

  破败的大殿內飘落两条人影,一个苍老的声音:“孩子!祸事了!”

  “老前辈…”

  “哎!辽东双煞奉查三姑之命,探活骷髅行踪,也算悔过迁善,结果…”

  “唉!再添怎知会有此事。双煞又未说明,事已至此,六月六之会,再晚愿一会百毒鬼婆!”

  “你战太紧,双煞又继惊…此事成过去,说他无益,遇上查三姑,仅防他⾝上两条蛇,更要注意支撞山杖。”

  “老前辈,再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端复派崆峒之时,我曾跟踪那瘦长怪人,蛇⾕鬼婆的来路,我已大致了解,但虎牙山古墓出来的⽩无常,令人信不迭,怪人约他出山究系何意?”

  “孩子!那是武林闻名惊惧的人物,外号⽩影神魔,姓什么叫什么我已弄不清,此人躁易怒,瞪眼杀人,后遭人暗算,据闻已死,别的,连老夫也弄不清。”

  “那瘦长怪人大概是西南神尼门下!”

  “这又算被你问住了,我没听说神尼收过男弟子。”

  “这班人似都与西南神尼有关连,神尼武术为人如何?”

  “神尼出家人,以渡化为本,我没说她杀过人,至于武术,无法形容,那只能说神而化之。”

  两条黑影边走边讲,扑向了方家老店。

  五月二十,三鼓时分,下弦月悬挂东南,‮夜午‬回凉,清风阵阵,那么静,静得如一汪死⽔。

  ⽩⽔湖象个山字形,山头在东北,伸出老远。

  湖尖端,就是龚氏废园,屋宇不整,花草零,但是,在那山⽔亭台的旧址上,可以察得出匠心独运,巧夺天工,气魄之大,占地之广,更不在话下。

  湖边通往龚氏废园的小径上,埋伏着明柱暗卡,全是江湖中一流⾼手,布置周密,揷翅难飞⼊园。

  勾月朗照下,扑过来两条黑影,直闯龚氏废园。

  两人似有所恃,并没把暗卡子放在眼中,步至园门不远处,陡闻人声:“喂!那路朋友请报号!”

  两条黑影中一人答:“徐步湖边拆翠柳,顷聆莺语⼊园来。”

  “朋友你有令箭?”

  左面这人探怀摸出一枝细柳,笑笑说:“请验令!”

  园中人一拱手说:“朋友里请!”

  两条黑影从容不迫的进了园,行不半里,一丛矮松旁陡现人踪,拦住去路,扬声喝问:

  “朋友报号!”

  “徐步湖边拆翠柳,顷聆莺语⼊园来。”

  拦路人陡地纵声大笑:“好一个⼊园来,就怕你来得去不得!”

  “怎么,这也是待客之道?”

  “朋友!你只知外园令而不知內园今,想骗⼊內园,岂非妄想,识相点,乖乖给我躺下!”

  “你露点什么!”

  园中人嘬口吱地一声!

  两人中一人陡地-扬手,园中人闷哼一声,倒手就地。

  两人正待⼊园,园中吱吱吱应声相和,两人知难硬闯,且硬闯亦非本意,陡仰⾝向后暴,晃眼已至外园门口。

  黑暗里一声锣震,嗖嗖嗖扑出七八条人影,横截去路,闯龚氏废园的正是旋风太保金再添及铁铃帮主。

  余再添道:“老前辈!怎么说?”

  “按前议,你不得出手,由我来打发。”

  老帮主控囊摸出一把青⾖,扬手低喝:“躺下!”

  一阵啸声过处,声声闷哼,躺了个横七竖八!

  园中突发长啸,老人一带余再添,飘⾝扑出园来,隐⼊青棵中。

  一瞬间,两人转⼊园左湖边,老人轻声一笑:

  “孩子!我栽了,想不到青娘子田媚多诈,连我门下那位针灸堂主全上了人家当,今天要是进不了园,我这老脸可没放处。”

  “老前辈!何不硬闯?”

  “硬闯有违初衷,且此行意在探底。”

  “那怎么办呢?”

  老人手指湖中说:“就在这条爪⽪艇⾝上。”

  余再添低声说:“老前辈!这个给我!”

  “孩子!…”

  他底下话没说完,余再添一个鱼鹰⼊⽔式,噗地一声已跳⼊湖中,⽔花一闪一冒,爪⽪艇陡地一晃

  艇上人立⾜不稳,噗通,摔落湖中。

  艇上人也是⽔路人物,仓忙中负手菗刃,手还没塔到刀柄,余再添一蹬⽔已到他左侧,陡伸手刁住对方脉门,左手倏伸,点了他⽳道。

  行动快捷,几个动作出于一瞬,这人哪有还‮机手‬会,不能言不能动,被人家弄上⽪艇,驶向湖边。

  金再添挟着艇上人飘⾝上岸,在老人面前相开这人⽳道,低声说:“别轻动找死!问你几句话,不得虚言,否则,我叫你不得好死!

  “⼊內园什么口号?进⼊內园是否还有暗语?你说明了我替你留退步,我进园后凿沉这条小艇,事后你可以说:小艇被船撞沉或⽔內巨鱼弄翻,了不起受责,不会要命。”

  这人本不敢说,一听余再添替他留了退步,便道:

  “我叫胡康,奉命巡湖,遇有可疑事⼊园报告,由陆路进园凭口号,由⽔路凭令牌,但这令牌不得⼊三园。”

  “是真的!”

  “我不敢对二位撒谎。”

  “令牌呢?”

  胡康由中摸出一支竹牌,上面刻有⽔路巡逻令牌字样,上有火印。

  余再添伸手点了他⽳道,笑对老帮主说:“老前辈!上艇吧!”

  铁铃帮主笑了笑没说什么,上了⽪艇。

  老人对金再添这份⽔机智,不由暗赞。

  小艇破浪,其快如飞,转瞬已到了龚园临⽔一面,余再添那会弄沉小艇,阻了自己退路,他系艇暗处,上得岸来。

  不远就是废国竹篱,查问竹符不过例行公事,轻易的就进了第二道园门,⼊园各处查看,知道各处均有有暗桩。

  余再添这才深服老人远见,硬闯虽可进⼊,但绝无法探听什么,因为这种星罗密布的卡哨,再⾼能为也无法隐蔽行蔵。

  所谓一、二、三园,也不过这么名目,说实在的,竹篱尽毁,仅存石柱,但防守之人,內围较外围更严。

  两个人人二园后就没向里闯,转至东北角上,一见有个红楼,⾼有数丈,两人立即进⼊楼中。

  却不料顶层也有人问:“谁?这么快就换班了,我还不想走呢!”

  余再添答道:

  “千载难逢,错过今夜,那有机会看到这班江湖顶尖⾼手,你不走也不妨,人多还热闹呢。”

  他边说边上楼,楼上人本没看他,还在凭栏远眺,因此余再添轻易的点了这人之⽳道。

  楼上,居⾼临下,正对中间一处草坪,场中,布置着座椅十余张,一⾊的⻩绫软缎围被,环绕着一张八仙桌。

  势派倒不小,但放在这参差没落的废园中,异常不类。

  场中静悄悄的,没一丝人形,寂静得令人不敢相信。

  余再添怀疑満腹,转脸正待说什么,陡地,火焰飞空。

  铜像三震,人影一闪下,场中坐椅上多了一个人,一⾝绿袍,双目深陷,正是那海外二霸主碧涛神鳌海渊,背对红楼,端然而坐。

  废园右恻,一座破漏的房舍中,走出一个老婆子。

  只见她手持龙头拐,走⼊场中,微一举手说:“霸主信人,如约而到,老婆子代主肃客,不恭之处,尚祈见谅!”

  碧涛神鳌转脸扫视红楼一眼,鼻中微哼,面带不屑之⾊,那一股子傲气,委实令人受不了!

  六指魔婆一声⼲笑,场中落坐,仰首长空,也摆出唯我独尊神态。

  旋风太保余再添转对老人说:“这算是什么?”

  “孩子!这班琊魔外道心目中只有自我,谁也不会服谁,瞧吧!看他们究竟玩什么花样。”

  火焰再起,锣声又震,园內外一阵动,敢情连那班明桩防卡,全被引得忘了本⾝职责。

  勾月朗照下,缓缓的走来个庞然大物,沙漠骆驼,前头,两人开道,后面还跟随着五个壮汉,手中各持着钢环驼走铃响。

  一路叮当,上坐着一个大孩子,年约十六七岁,漆黑的面庞,配着一⾝杏⻩⾐着,要多怪有多怪。

  行进三园,围內陡闪出两条人影,对驼上人一拱手说:

  “奉令恭请漠北奇侠,但从人请留二园。”

  驼背上孩子纵声一阵⼲笑:

  “哼!从人不能⼊园,这是何意?要知我也不过是一个前站,算不得主,莫非也留二园?”

  “在下奉令行事,不敢自专,既是前站,就请留步!”

  少年面⾊一沉,陡扬声:“你是什么东西!躺下!”

  仅见他一抬手,守园人一声哀号,倒于就地,双目尽亦,満地滚,两手不住捞抓,⾐着撕成碎片。

  驼上少年一声冷笑,推动骆驼,向內园走去。

  他进得场中,没理睬谁,从人拉过座椅,大马金刀的落了座,好似桌上的东西专为他备的,毫不客气的大嚼起来。

  碧涛神鳌海渊见少年目无余子,实在看不下去,缓缓的站了起来,正待发作,陡闻丝竹之声,由远而近,惊疑地又落了坐。

  不过在他目中,流露出焦急不安神态。

  火焰锣声又起,丝竹音中,夹着冬冬鼓声,一队人马过得园来,六个半裸少女吹着笔萧,两名壮汉敲着⽪鼓,目不旁瞬,徐步八园。

  在这八个人组成的行列后,一支⻩罗伞⾼张,伞下人⾼约九尺,一⾝青绸长衫,虚飘飘的就如罩在一个⾐架上,其瘦可知。

  再向上看,不噤令人⽑发皆竖,活脫脫的是个骷骸,要不是两个暗灰死的眼珠在转动,谁也不信是个人。

  形容瘦子是⽪包骨头,但他,确实是⽪连接着骨头,及没骨头的地方,深深下陷,鼻子仅见两个巨孔。

  守园人这遭学聪明了,绝没谁敢向前挪一步,眼看着一行人进得內园,方才了一口耝气。

  这活骷髅进行场中,倒是大刺刺的对大家微一颔首,随行少女搬过椅子,拉出行列,这半人半鬼的东西落了座,坐下来也比常人略⾼。

  ⻩罗伞盖⾼张,乐声又起,立即传出一阵⽪鼓冬冬,他居然是个音乐欣赏者,垂眉合目,静聆乐声。

  碧涛神鳌不安的挪了挪⾝子,六指魔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说:你狂什么劲,比你狂的人多着啦!你敢怎么样?

  丝竹音转,声带杀伐,这骷髅人陡睁双目,一摆手,从人退于⾝后,园外传来一阵叱喝声。

  第一道园门口,站着个形态怪异的老婆子,独目闪光,注视着⾝前七八个守园人,冷哼一声:“让开!我是第二道警告尔等。”

  由园內走出一个人来,拱手说:“守卡人无知,冒犯老人家,在下奉教主夫人谕,在此恭候大驾,敬请人园。”

  这人对守卡子的一挥手:“你们全是死人,连神女峰蛇⾕主人都不认识了,还不给我赔礼认错!鸣炮宾。”

  七八个人一声轰诺,敬礼如仪,老婆子独目瞧也不瞧,由这人陪导⼊园。

  一声声炮竹里,进得三园,他尚未到场中之际,六指魔婆陡地一扬手,纸符已飞向活骷髅。

  活骷髅拆开一着,没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但那双灰暗的眼球,在流转不定,什么事?他打着什么主意,可就没人知道。

  独眼婆子步⼊场中,立住了脚,死盯了活骷髅一眼,冷哼一声:

  “我道全是班什么了不起人物,活死人,臭小子,鱼虾首领、花子婆,也算群雄大会吗?

  哼!”在坐的表情不同,活骷髅咧着巨齿,两只鼻孔冒出三尺⽩气,那情形,似在強忍着一腔怒火。

  六指魔婆双目飞霜,冷冷一声⼲笑。

  碧涛神鳌面⾊倏变,黑绿眼珠一转,自然而然的提聚碧涛煞,准备出手。

  那骆驼而来的怪少年,尚在箕踞大嚼,好似本没听见,⾝后一排站着的七个人,全死盯着鬼婆,一瞬不瞬。

  百毒鬼婆至急躁,见这几个神⾊,从心里厌恶,冷哼一声:“瞧什么再盯着我老婆子,非叫你双瞎眼不可!”

  黑怪少年倏地向后一摆手,呛当当一阵钢环暴响,掠出来五条人影,乌溜溜链索钢环,分五方罩向鬼婆。

  一天环影,満耳爆音中,百毒鬼婆一声暴喝:“小辈找死!”

  就见她炊火筒一扬,钢环爆音震耳,数声闷哼,环飞天外,人倒园中,五个人跌翻两对半。

  怪少年鱼眼圆睁,一声狂吼,倏抖手唰的一声,飞落一天星雨,罩向列方。

  鬼婆震声大笑,有若枭鸣:“小儿!你这把烈焰神沙,火候还差得太远,还不替我滚出去!”

  就见她炊火筒一扬,单掌抵着火简下端,回环一扫,就如风卷残云,神沙四飘,无影无踪。

  怪少年练来神沙不易,心痛飘散,不噤怒极,倏地暴⾝而起,单掌遥伸,一缕罡风,头罩落。

  鬼婆怒气上冲,⽩发无风自动,炊火筒陡地一转,右掌一抬,正待击筒底,一声长啸,起自湖西。

  红云飘动,疾逾奔马,凌空怒吼:“瞎婆子!你要伤了我小孙儿,驼子誓不甘休!”

  声落人降,飘落一个矮驼怪物,倏地一抬手,轰地,遥空罡气互撞,如沉香坠地,嗡嗡余声不绝,震耳聋!

  百毒鬼婆只眼连翻,怒叱:“驼鬼!四十年埋⾝边荒,我疑你早死啦!想不到你又爬出大漠。”

  大家这才看清了,来人⾝⾼不过四尺,驼得象只元宝,两只火眼,一⾝红,与那骷髅一比,⾼矮之间,悬殊甚大。

  矮驼嘿嘿连声:

  “瞎婆子!别笑我爬出大漠,你怎地也钻出蛇窝?不分青红皂⽩,居然使出看门家当,你别以为撞山神功天下无故,要知我驼子化⾎沙手也…”

  “驼鬼,你别叫阵,瞎婆子今⽇应邀与会,主要的是要会会你们这班八荒魔怪,以定尊卑。”

  “哈哈哈…八荒魔怪?你算那一门?别一⾝绿⽑说别人妖怪,瞎婆子!你照照尊容,该多秀气!”

  “驼子倒不是惧你,昔年曾有数面,各行其道,车船两不碍,没好也没坏,咱们是应青娘子邀来聚议,别主人未露面就打得乌烟瘴气,停会儿再一搏以定尊卑如何?”

  “别妄想,驼鬼!‮娘老‬才不随波逐流呢。”

  “也好!那就停会儿一博生死!”

  两人正在争执,左侧凉亭里走出一个人来,两支红灯前导,后面正是青娘子百步追魂田媚,袅袅婷婷的步⼊场中。

  田媚对大众-礼,扬声说:

  “在坐诸位,不论年龄,武功,成名先后,在田媚来说,今是前辈,居然应田媚之邀,万里与会,田媚先行谢谢。

  “目前中原七大门派行将连手,排除异己,详情诸位已知,这事关系着我们的生死存亡,田媚无能,不敢自专,今⽇诚邀前辈们来此,旨在商讨对策。前辈们全是威震武林⾼手,当有以教我。”

  百毒鬼婆冷然地说:“田媚!你就别太谦了,试述你的主意吧!”

  “老前辈!田媚已有腹案,拙见如不适时,再请前辈赐教,田媚以为,力弱则分,前车可鉴,既合力与中原武林对抗,必有组织,分主从,定卑尊,号令统一,才能不章法,制敌机先。”

  “你且说怎么组织?老婆子要一明底蕴。”

  “组五绝帮!以…”

  “老婆子数十年不履人间,何谓五绝?请…”

  “凡与五绝帮对抗的,杀其人!斩其徒!灭其族!焚其居!毁其武学!必使其绝而后已!”

  “田媚!你重复了,人既死绝,还有什么武学可言。”

  “不!老前辈!各门各派之学,莫不注有专册,如果不毁去其秘册,迟早仍会生事端的。”

  “大概你是五绝帮主了!”

  听,老瞎婆居然讥了她一句。

  “老前辈!田媚何人,敢承担此一大任,五绝帮主以武功论⾼下,田媚有自知之明,绝不敢出手。”

  “你脫⾝事外?”

  “不!田媚仍然是青锋会,不过,一切事听令五绝帮,不但青锋会,凡武林同道,不论那门那户,全得听令五绝帮!

  “依我之计划,五绝帮除了帮主以外,下设五绝令主,上承帮主之令,下管天下武林诸事。”

  “我不关心这么多!”

  形似活骷髅的冷冷地开了腔:“你关心帮主宝座!”

  声音既尖又细,绝不似出自⾼达九尺的怪物口中。

  百毒鬼婆这下可找着对象了,一瞟这骷髅架子,冷然一笑说:“活鬼!先会儿你很聪明,现在何以这么蠢!”

  “瞎婆子!你还没忘数十年前往事?”

  “虽然不是仇,但也属于恨,你知我老婆子重⼊江湖为谁?”

  “老婆子!我已够忍耐的了!”

  “我看你就发作吧!”

  活骷髅霍的立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前一迈步,厉声说:“瞎婆娘!你坐僵三元洞,遭银蛇反噬,别人看一眼不行?凭什么要我救你?”

  “老婆子一生不求人,要你救,笑话!”

  “那么你口口声声无仇有恨,恨你家山主什么?”

  “恨你这无知匹夫洞口一声冷笑,幸灾乐祸,还够不着毙了你?”

  “如此说你诚心找碴?”

  “不仅如此!”

  活骷髅灰暗双睛一转,陡地一扬左袖,鬼婆暴喝:“你敢放飞蜈蛊,老婆子叫你死无葬⾝之地!你知我撞山仗內养着什么?”

  活骷髅迟疑的缘了手势,惘的说:“你还能养出好东西。”

  “别想套‮娘老‬虚实,你总知你那飞蜈金蛊克星是什么?”

  活骷髅面⾊没法看得出,但眼神里泛出惘,惊惧不安的神⾊。

  矮驼子向前一迈步。“盲婆子!你是来寻私怒?夺帮主宝座!与众为敌?”

  “全是!”“我不解。”

  “帮主宝座归我,不与尔等为敌,否则…”

  “别否则,我驼子两把神沙解百毒驱琊祟,了不起两败俱伤,依我说:把芝⿇绿⾖大的恨丢过一边,言归正传,对付各派如何?”

  “可以,由我发号施令,活死人也得当众道歉!”

  “我不是向你来情,而是说如何以定尊卑。”

  “你也有意为尊?”

  “当然!”

  “那么你出题好了。”

  矮驼倏负手,‮子套‬一支短剑,长不到一尺,蓝汪汪的光鉴⼊影,指着面前两株巨树说:

  “这树⾼约四丈,二人合围,以之为竞技对象再合适不过。”

  “你先动手吧!不必说明。”

  矮驼子步⼊树旁,手腕微,短剑刺⼊树中,微一停顿之后,拔了下来,转脸说:“瞎婆子…”

  “驼鬼别得意,我知你耍的什么花样,看瞎婆子的。”

  她抡动炊火筒,步⼊树下,炊火筒立起靠紧树⾝,双手掌开,冷笑说:“驼鬼!你说你的异处吧!”

  “我揷树,树心已粉!瞎婆子!你的异处何在?”

  “喔!你那真气蚀物,何⾜为奇,老婆子以”隔木除树“震毁另半边树⾝,着人来验!”

  田媚立时命会中弟子如言试验,剑孔虽微,但着实⾜有碗口大,木屑纷纷流出,树心确已中空!

  上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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