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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少妇徒客出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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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又到了华山。

  这时正是中午过后不久,丁弃武抱着一分生死的决心,迳上华山的九华门。

  但九华一派早巳变了样子,只见三个大字在寨门上高高的挂了出来正是“天皇教”

  丁弃武走到寨门之前,早有两名喽罗了上来,其中一名佩剑的汉子道:“喂,你是那里来的?”

  丁弃武道:“山下来的?”

  另一名持刀的汉子闻言忽道:“知道你是山下来的,难道你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先前佩剑的汉子道:“我是问你来做什么?”

  丁弃武道:“拜山,见见贵教教主!”

  那佩剑的汉子道:“你来得不巧…”

  丁弃武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佩剑汉子道:“敝教主眼下不在总舵之中。”

  丁弃武皱眉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佩剑汉子道:“敝教主行动一向机密,他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并不知道。”

  丁弃武皱眉道:“那么,当你们教主不在之时,这里由谁负责任?”

  持刀的汉子接口道:“总护法。”

  丁弃武道:“好吧,我就见见你们的总护法也行。”

  佩剑的汉子道:“朋友,可否先说明你的来意?”

  丁弃武道:“见了你们总护法或是见了你们教主之时,我自然会当面告诉他!”

  “话不是这么说!…”

  佩剑汉子目光一转道:“如果你是求职而来,用不着见教主,也用不着见总护法,自然有人会给你安排,如果…”

  丁弃武然大怒道:“可惜我不是求职而来。”

  佩剑汉子道:“那么,尊驾…”

  丁弃武冷冷一哼道:“在下乃是要消灭天皇教而来…”

  说话之间,抖手一掌劈了出去。

  丁弃武一掌劈出,并非击向那佩剑持刀的两名汉子,而是向十丈开外的一条石凳击去。

  那石凳约有七八尺长,一尺多宽,论重量,少说也在两千斤之上,但丁弃武轻轻一击之下,只听卜的一声轻响,那石凳立刻变成了一堆碎粉。

  两名双子大惊失,情不自的同时啊了一声,一时呆呆的怔了起来。

  此时,大寨中另外走出了十余名汉子,为首的则是一名五旬左右的老者。

  那老者急走几步,向丁弃武投投手道:“这位壮士是…”

  口中在说,眼睛却迅抉的向那堆碎石投注了一眼,显然他巳经看清了方才的情形。

  那两名汉子则肃然退到了一旁,显然这老者的地位在他们之上。

  丁弃武冷冷的道:“在下是来找你们教主的!”

  那老者陪笑道:“敝教主经常不在总舵,壮士要找他倒不是一件容易事。”

  丁弃武道:“那么此处由什么人负责?”

  那老者忙道:“承蒙教主瞧得起,暂时就是由老夫负责!”

  丁弃武冷冷的瞧了他一眼道:“尊驾在天至教本算什么职位!”

  那老者道:“敝教主暂时使老夫充任总护法,自然,这是暂时的事,老夫委实担当不了这人个重任!”

  “哼…”丁弃武又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尊驾高姓大名?”

  那老者道:“金大为,由于老夫惯于鞭剑合用,江湖上的朋友就送给老夫了一个铜鞭铁剑的匪号!”

  “铜鞭铁剑金大为…”

  丁弃武淡淡的重复了一遍道:“久仰了,尊驾想必是来自甘凉道上!”

  金大为面色一红道:“不错,老夫是在甘凉道上混过!”

  原来这金大为在甘凉道上曾经有过几次不名誉的事,故而他自己觉得脸红。

  丁弃武道:“贵教教主的姓名你可知道?”

  “不…”

  金大为连连摇头道:“敝教创立开始,一切都还在草创地步,敝教主的名讳暂时还不便宣布。”

  丁弃武道:“那么,在下想打听一个人…”

  金大为忙道:“谁?”

  丁弃武冷冷的道:“此人也是与你们教主一样,还没有一个敢对人讲的名字,只知他叫做无常叟!”

  金大为头道;“老夫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丁弃武冷冷的道:“也许你是真的不知道,但他却是你们教主的好友!”

  金大为迟凝了一阵,呐呐的道:“壮士尊姓大名?”

  丁弃武冷冷的道:“丁弃武。”

  金大为及所有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为之愕然失

  分明他们都听说过丁弃武的大名,故而闻悉之下,不能不失神变

  丁弃武目光四转,微微一笑道:“诸位可知这原来是什么地方?”

  金大力忙着接口道:“这原是华山派的地方,不过,敞教主已与华山派谈妥,与华山派合并而为天皇教,请华山掌门九华老人路九重为副教主!”

  丁弃武朗笑道:“路老英雄答应了么?”

  金大为摇摇头道:“路老英雄是否已经答应,老丈并不深知,但敝教主有把握使路老英雄答应…”

  微微一顿,又道:“敝效主率领老夫等到此之时,适巧路老英雄不在,所以无从商议…”

  丁弃武冷冷的道:“这是霸占…”

  声调一沉,又道:“华山派的数十位门人现在怎么样了?”

  金大为嘻嘻一笑道:“都好好的在大寨之内,但他们都将是天皇教的教徒…”

  “胡说…”

  丁弃武厉声道:“路老英雄和他的门人弟子都是正道侠士,绝不会附和你们这般妖之徒,路老英雄也绝不可能做天皇教的副教主!”

  金大为微微冷笑道:“这话十分难说,那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丁弃武点点头道:“这话对,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就劳驾你带我去见见他们吧!”

  “这…”金大为摇头苦笑道:“丁少侠就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大约丁少侠也知道,老夫没有这份权力!”

  丁弃武道:“尊驾不是说过你们教主不在,就是你负责的么?你不是总护法么?”

  金大为道:“不错…”

  目光一转,又道:“但天皇教规戒甚严,老夫虽是总护法,却也没有权力带你去见那些华山门人弟子!”

  丁弃武笑笑道:“尊驾难道要我用强!”

  金大为沉着道:“老夫久仰丁少侠大名,深知丁少侠是当世少年豪侠,想必不会跟老夫为难,要找也是找敝教主,如今敝教主不在,丁少侠可否过些时候再来?”

  丁弃武冷冷的道:“丁某不是易于受你戏之人,尤其是对付你们这种魔之徒,更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

  金大为皱眉道:“丁少侠武功虽高,但强煞也只是一个人,难道丁少侠认为一定能胜得了天皇教!”

  丁弃武冷笑道:“这要试试看才能知道。”

  金大为似乎体认到眼前的局势艰危,苦笑一声,又道:“天皇教也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不论为对为错,都在教主一人身上,丁少侠难道就不能等敝教主回来,一定要使天皇教门下造成死亡么?”

  “这话说得对…”

  丁弃武朗然道:“在下一向不喜杀戳,绝不会杀死或杀伤天皇教的任何一人…”

  金大为忙道:“老夫先代表全体天皇教徒谢谢尊驾的宽宏大量,这是…”

  “慢着!”

  丁弃武打断他的话道:“丁某的话还没有说完,在下虽然不愿意杀伤无辜,但是也有一个条件!”

  金大为忙道:“是什么条件?”

  丁弃武沉声道:“在下首先说明,你们教主乃是一介狂徒,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从现在起,你们应该离了天皇教,莫再为虎作伥!”

  金大为道:“丁少侠的意思是…”

  丁弃武道:“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金大为咬牙道:“如果丁少侠真的如此,那也与强盗无疑!”

  丁弃武冷哼道:“在下话已说明,你们该如何决定,应该有个明白的表示了!”

  金大为眼珠一转,道:“老夫也已说过,天皇教规戒极严,若是犯了教规,必受极刑而死!”

  微微一顿,又道:“丁少侠侠如此一再相,老夫也只有背水一战,不计后果了!”

  丁弃武哈哈一笑道:“那很好,在下可以任凭尊驾划出道来,单相独斗或是一拥齐上,悉听尊便!”

  金大为咬牙道:“丁少侠是武林高人,若说单打独斗,谁也不会是丁少侠的对手…”

  声调一沉,又道:“丁少侠可懂阵法?”

  丁弃武冷冷的道:“在下话巳出口,随便你们划什么道儿,在下一概依从你们!”

  金大为伸手一摆道:“那么,请丁少侠到演武场!”

  丁弃武毫不在意的道:“带路吧!”

  金大为应了一声,果然转身就走,丁弃武毫不在意,随在金大为之后走了进去。

  华山大寨他并未来过,但他知道华山一派是正大门派,不可能有什么机关布设,同时,天皇教占住华山派不过是近中的事,也来不及有什么机关布设,故而他不必担心会发生不测之事!

  不久。

  在金大为引道之下,已经到达了演武场上。

  演武场十分宽广,除了两排兵器架子之外,一无所有。

  金大为一入场中,立刻命人把那两排兵器架子移了开去。

  丁弃武冷笑连声,站在场子中央,巍然不动。

  金大为眼珠四转,冷冰冰的道:“敝教主不在总舵,丁少侠仗侍武艺高强,定要找敝教的麻烦,老夫迫不得巳,只好用敝教的‘天皇阵’战…”

  丁弃武大笑道:“天皇阵…”

  金大为沉声道:“不错,也许这阵法在巳早有之,也许本来不叫天皇阵,但敝教主却巳略事更动,给它定了‘天皇阵’之名…”

  丁弃武道:“想必尊驾就是依恃这‘天皇阵’取胜了!”

  金大为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如果这天皇阵无法胜得了丁少侠,老夫等只好认败服输,任凭丁少侠处置!”

  丁弃武道:“那么就请尊驾布阵!”

  金大为昂首一笑道:“老夫献丑了!”

  不待话落,立刻发出一声长笑。

  丁弃武知道:这天皇阵必是有心人上官勇亲自传授,想必也是

  “天风图”上的绝学,倒是不可忽视,故而凝神注视,不敢存有丝毫轻忽大意。

  啸声一收,只见两列身着五颜六服饰的汉子,各持宝剑由演武场大门进入了演武场内。

  同时,金大为由怀中取出了一红一白两面小旗,分别擎在了双手之中。

  丁弃武冷冷注视,发觉那些汉子共有四十九人,个个神情肃穆。

  这不由使丁弃武微微吃了一惊!

  不论那些汉子的武功如何,也不管这‘天皇阵’法的变化是如何繁复神奇,单是那些汉子的神情,众人如一的姿态,就表示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阵法。

  金大为一笑道:“丁少侠,天皇阵一发难收,丁少侠如果肯于考虑,现在还是时候!”

  丁弃武冷冷的道:“考虑什么?”

  金大为道:“只要丁少侠就此离去,可以免伤彼此和气,愿丁少侠三思!”

  丁弃武摇摇头道:“绝无可能!”

  金大为道:“话巳说绝,老夫就要下令发动了!”

  丁弃武豪笑道:“悉凭尊便!”

  金大为手中白旗风一摇,大喝道:“动!”

  但见四十九名汉子顿时围在场子四周,开始旋转了起来。

  丁弃武冷笑道:“这算什么名堂?”

  金大为笑道:“任何一种阵式,都是由简而繁,由浅而深,丁少侠不久就可以知道它的厉害了!”

  丁弃武道:“在下等着!”

  他并未伸手拔剑,就眼下情形看来,那不过像儿童做游戏一般,转来转去而已。

  但丁弃武也觉出有些不对,因为这阵法看来的确是有些古怪,他也明白了这些汉子为什么要穿这种五颜六的服装,至少那可以眩人眼目,使人眼花缭,因为他们越转越快,竟像往返飞驰一般。

  不久。

  金大为两面小旗同时左右一招!

  但听一阵鼓声随之而起,围绕旋转的四十九名汉子也随之起了变化。

  只见他们由旋转突然变成了向场中近,七人一组,共是七组,分由七个不同的方向,向丁弃武席卷而至,同时每人长剑齐举攻了上来。

  丁弃武不敢怠慢,首先向正面的一组,挥剑击了上去。

  他初次击,本是试探质,用的招式也是平庸之学。

  殊料这一着竟使他吃了大亏。

  原来那七名汉子每人的剑式都不相同,而且都是疾捷凌厉,诡谲莫测之学。

  但见寒光闪动铿锵数声,七名汉子各递一招,即刻退了回去。

  丁弃武本是试探质,未出全力,一击之下,发觉不对,可是为时巳晚。

  就在一招之后,肩头上已被七名汉子中的一人用剑划了一下,虽然未伤皮,但却把衣服划出了一尺多长的一条裂口。

  丁弃武方才挥退了正面的七人,后面的七人又已攻到。

  这一次丁弃武不敢再以平庸的招式对敌,连忙把本身的绝之学施展了出来。

  出手之间,很顺利的挡了开去。

  但随之又是反面的一组,而后又是右面的一组,仿佛波般,一层层不绝。

  先后七组,先分七次袭击丁弃武,而后忽又停了下来。

  丁弃武定神看时,但见四十九名汉子又围到了四周,恢复了原来的形状,但却都停了下来,未再像先前那样的旋转不停。

  唯一未停的是那震耳的鼓声,鼓声并非来自演武场,而是来自与演武场相连的另一个院落之中,由声音上可以听得出来像是有十几面大鼓同时被敲击一般,使人震耳聋。

  金大为长啸一声,鼓声亦停。

  演武场中有一段短暂的沉寂,沉寂得使人心慌,有些透不过气来。

  丁弃武不免暗暗心惊,因为他发觉这天皇阵究竟有什么厉害固然还没试得出来,但有一个使人觉得可怕的事实是有心人已把他们教了一记绝招!

  原来七七四十九人中,有心人把他由天风图中得到的绝剑招选出了七招,每一招授与七人,共是教了七招,而后每七人一组,一组中共有七记绝招,这样同时出手,威势不言可喻。

  故而七组汉子攻击完毕,丁弃武除了眉头被划破了一道裂口之外,也累出了一身大汗。

  金大为冷冷一笑道:“丁少侠…”

  丁弃武冷冷的道:“哼!”金大为慢悠悠的道:“这一波攻击之后,想必丁少侠已经体认出天皇阵的不同凡响了吧?”

  丁弃武冷冷的道:“果然不同凡响,不过若想就凭恃这一点而降服得了丁某,却仍是梦想!”

  金大为呵呵一笑道:“敝教主罗玄机,学究天人,如果仅凭这一点就算是‘天皇阵’法,那才真是笑话!”

  丁弃武冷笑道:“那就快把天皇阵的奥妙施展出来吧!”

  金大为不再开口,却又仰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啸声绵长刺耳,声音一落,但见四十九名汉子又复迅速的旋转了起来。

  丁弃武暗暗戒备,心想他们必然又要发动第二波的攻击!

  但这判断似乎有些错误,只见四十九名汉子突然各自衣袖一震。

  就在衣袖一震之间,黄烟滚滚,由袖筒中挥洒而出,弥漫于全场之中。

  丁弃武暗暗皱眉,因为那滚滚的黄烟使人视线模糊,而那四十九人组成的天皇阵却可凭藉固定的动作,出手攻击,这倒是一件十分使人烦恼的事。

  然而,他的判断又错误了,根本没有人出手攻击,只不过滚滚黄烟,人眼目而已。

  不久。

  只听金大为大叫道:“丁弃武…”

  丁弃武冷冷的道:“哼!”金大为呵呵长笑道:“现在你还凶么?”

  丁弃武不在意的道:“想必这烟雾有毒了?”

  金大为道:“如果你多少有一些江湖经验,应该知道这就是使人闻名变的五毒狼烟,自然有毒了!”

  丁弃武淡淡的道:“但在下到没把这点毒素放在心上!”

  金大为长笑道:“老夫也知道阁下不惧普通毒素,并不想用毒素来降服你!”

  丁弃武道:“那么你想用什么?”

  金大为笑道:“困住你!”

  丁弃武倒也不由为之一怔,但他仍然长笑道:“就凭这点五毒狼烟想把在下困住,只怕也是徒劳无功,在下仍然可以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金大为狂笑道:“那么阁下何不试试看!”

  此刻黄烟越聚越浓,已经对面不见人影,除了可以听到声音之外,丁弃武已经再看不到金大为的影子。

  那黄烟中有一股轻微的腥臭之气,使人嗅起来很不舒服。

  丁弃武正要试着闯出阵去,当下右手仗剑,大步向前走去。

  但他走出不足数步,忽听一声长啸冲天而起,接着是一股黑烟面扑来。

  丁弃武微微皱眉,身形拔升而起,凌空冲起十余丈高,躲过了那股黑烟,然而,黄烟弥漫,至少有二十余丈之高,仍然无法看得清四外的情形。

  就在丁弃武身形一落之际,七柄长剑同时疾攻而至,仍然是那七人般攻的阵式。

  丁弃武只好身形疾退,回到了原处,攻到的七柄长剑也随之退了回去。

  只听金大为朗笑道:“如何?”

  丁弃武冷冷的道:“丁某还是不把这破阵放在眼里!”

  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也焦灼不已,因为在这种情形之下,要想冲出阵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金大为又长笑道:“丁少侠,阁下似乎犯了一般少年豪士的通病!”

  丁弃武冷哼道:“什么通病?”

  金大为道:“志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虽然死到临头,还硬说毫无关系!”

  丁弃武本想发作,但略一忖思又忍耐了下来,因为情形十分明显,金大为是在故意他发火。

  他平静了一下心头的怒火,淡淡的道:“此处并非房舍之内,这滚滚的浓烟虽然厉害,但既不能用毒素害得了我,大约就无法使丁某低头服输,你知道这原因么?”

  金大为笑道:“丁少侠想必是说五毒狼烟随风消散,不能维持得太久,是么?”

  丁弃武道:“就是这个意思!”

  金大为冷笑道:“的确不会维持太久,但至少可以支持上十天左右。”

  “十天…?”

  丁弃武大笑道:“你们有多少五毒狼烟可用,能够支持得上十天的时间?”

  金大为道:“信不信由你,这五毒狼烟也许可以支持上二十天,十天的时间是最保守的估计了…”

  微微一顿,又道:“丁少侠虽然武功高强,但总不是铁打的金刚,十天的时间中不吃不喝倒还其次,若是被这五毒狼烟侵袭上十天,大约你有天大的本领也要完了!”

  丁弃武冷冷的道:“哼!”金大为又叫道:“十天的时间之内,敝教主必然会及时赶了回来,那时老夫的责任就可推开,一切悉凭敝教主如何处理了!”

  丁弃武不再多言,闭目养息,仔细盘算着如何破除这天皇阵。

  他多少有些后悔,使他们从容布阵,方才引起了这场麻烦。

  他只好静静等着,看会不会有另外的变化。

  时间慢慢逝去,大约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丁弃武期待着一场大风,或是一阵急雨,让风雨把滚滚的黄烟冲散。

  然而,天公偏不作美,虽然有些微微小风,但也不过使浓烟旋滚动,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四外除了旋滚的浓烟之外,仍然是什么都无法见到,连一点人声也无法听得到了。

  丁弃武心中有数,这天皇阵果然是一座厉害的阵式,七人一组,每人一记绝招,足以使任何武功高强之人无法抵挡!

  他静静的等着,反正眼下不急,他一定要等到一个有利的时机。

  时光不知过去了多久,夜已经降临,丁弃武枯坐在黑暗之中,竟然想不出一点好的办法。

  忽然…有轻轻的脚步传了过来。

  丁弃武一怔,急忙循声回顾,只见浓密的黄烟之中忽然走出了一个人来。

  丁弃武眼前不为之一亮。

  原来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妇,竟在浓烟中姗姗而来。

  丁弃武大感愕然,但却故示平淡的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并未开口。

  那少妇也定定的瞧了他一会,像是有些惊恐的四外一瞧,道:

  “你是被困的人?”

  丁弃武淡淡的道:“就眼前的情形来说,是被困!”

  那少妇笑道:“如果不是目前呢?”

  丁弃武道:“可以说是游戏!”

  那少妇点点头道:“你很勇敢,看你年纪这样轻,就这样毫不在乎,实在是个英雄人物。”

  丁弃武笑道:“劳驾过奖了。”

  那少妇苦笑道:“暂且先别跟我说这些,我快带你离开这地方再慢慢的谈!”

  丁弃武目光四外一转,道:“那么有劳芳驾带路!”

  那少妇轻盈的一笑,转身就走,丁弃武立刻跟在后面相偕走去。

  穿过浓密的烟雾,经过一道目小门,就到了一处花园之中。

  竟究是如何走出的天皇阵,连丁弃武都没有完全得清楚。

  那少妇脚步不停,一直向花园深处的一幢小楼走了过去。

  小楼不高,但十分雅致,楼窗中灯光隐隐,鹅黄的窗纱随风飘动不已。

  丁弃武跟在那少妇之后,一同走上了小楼,在一副花梨木桌椅之前坐了下来。

  那少妇眸光盈盈一转,笑道:“你一定觉得奇怪吧?”

  丁弃武道:“在目前来说,的确是有些奇怪!”

  那少妇微微一笑道:“如果是以后呢?”

  丁弃武道:“也许会觉得可笑!”

  那少妇幽幽的一笑道:“我知道你对我怀疑,但是我说明白了,你就不会觉得可笑了!”

  丁弃武道:“你说吧!”

  那少妇道:“在说出我的事以前,我要先问问你的姓名,你是不是姓丁,叫做丁弃武?”

  丁弃武笑道:“你对我好像很清楚!”

  那少妇摇摇头道:“我本来一点也不清楚,这只是猜出来的!”

  丁弃武道:“猜出来的也好,反正你已经知道我的姓名了,那就不必我再说了。”

  那少妇道:“你承认你就是丁弃武了!”

  刀‘弃武笑道:“我根本就没有否认…”

  微微一顿,又道:“你呢,我可以问问你的姓名么?”

  那少妇叹口气道:“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但是我并没有名字

  …”

  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沉了一阵,又道:“我有个名字叫杏儿,但那是小时候的名,现在如果说有名字,就叫路刘氏…”

  “路刘氏…”

  丁弃武喃喃了一遍道:“莫非你是路家的媳妇!”

  路刘氏点点头道:“对了。”

  丁弃武道:“那么,你丈夫莫非是路老英雄的孙儿路文杰?”

  路刘氏瞧了他一眼道:“你对我也知道得很清楚,用不着我多说什么了。”

  丁弃武道:“我也是猜出来的,因为路老英雄只有路文杰一个孙儿,如果你是路家的媳妇,那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路刘氏甜甜的一笑道:“你很聪明!”

  丁弃武突然面色一沉道:“如果我真的聪明,这其中问题仍然很多…”

  路刘氏点点头道:“不错。”

  丁弃武道:“最大的一个疑问,是你如何能出入那黄烟弥漫的天皇阵?”

  路刘氏道:“因为他们怕我。”

  丁弃武道:“他们为什么怕你?”

  路刘氏幽幽的道:“因为我快要变成他们教主的老婆了!”

  丁弃武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本是路文杰的子,但天皇教强占了华山大寨,迫你做教主的押寨夫人,是么?”

  路刘氏面色微红,道:“我说过你很聪明,果然一猜就猜中了。”

  丁弃武道:“你…可曾失身与他?”

  路刘氏低眉俯首,接着摇头道:“还没有。”

  丁弃武道:“那么你答应嫁他了?”

  路刘氏只摇着头道:“也没有…”

  微微一顿,又道:“如果我答应了他,也就不会这样自由了!”

  丁弃武道!“这为什么呢?”

  路刘氏道:“这很简单,男人们对于得不到的女人,会把她看得像九天仙女一般,但一旦到手,就会觉得一文不值,而不屑一顾了!”

  丁弃武忍不住一笑道:“你到是世故得很!”

  路刘氏面色一红道:“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我钟情的是我的丈夫,自然不能失身给这贼子。”

  丁弃武道:“但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路刘氏道:“那是听天皇教主说的,他说普天之下的人他都不怕,就是怕丁弃武一个人!”

  丁弃武淡淡一笑道:“这倒蒙他看重了。”

  路刘氏又道:“他似乎算到了你会来,所以才吩咐金总护法准备天皇阵来对付你…”眸光一转,又道:“你可知道这天皇阵的厉害!”

  丁弃武道:“的确不同凡响,但我还没领略到有什么真正厉害的地方?”

  路刘氏扁扁嘴道:“真正厉害的地方,是会困住你,使你无法出阵外,至少困你十天,十天之中不吃不喝,就算铁打的金刚,你也受不了…”

  微微一顿,又道:“而且,那些黄烟叫五毒狼烟,都是有毒的东西,纵然你不怕毒,困上十天,也是够受的了!”

  丁弃武笑笑道:“这些事你知道得倒是这样清楚。”

  路刘氏嘴一笑道:“这是天皇教主告诉金总护法,被我偷偷听了来的!”

  丁弃武道:“那么,五毒狼是有毒之物,为什么你会毫不在乎?”

  路刘氏笑笑道:“天皇教主有解药给我。”

  丁弃武点点头道:“这就难怪了,那么…”

  目光一转,道:“路老英雄与你丈夫走的时候可曾叮咛过你什么没有?”

  路刘氏道:“没有,实不相瞒,我…”

  话到边,却又硬咽了下去。

  丁弃武道:“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话都该明说,如果还要瞒着我,就不好办了!”

  路刘氏叹门气道:“好,我说…”

  又停顿了一下,方道:“我跟文杰虽然成婚已经半年,可是从未同房,我…还是处子之身…”

  丁弃武道:“为什么呢?”

  路刘氏幽幽的叹口气道:“很简单,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姓白的女孩子…”

  瞧了丁弃武一眼,又道:“我也知道姓白的女孩子是你的子,而且她生了一个孩子之后,已经死了!”

  丁弃武黯然点点头道:“不错,事实就是如此。”

  路刘氏幽幽的道:“只怪我的命苦,嫁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丈夫,一进门就守了活寡,现在巳碰上了这害人的天皇教主…”

  丁弃武道:“慢着,那天皇教主的真面目你可见过?”

  路刘氏点点头道:“见过了。”

  丁弃武道:“他的模样如何,在你眼光中他该算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路刘氏忖思了一下道:“他很英俊,也很年轻,又有那样高的武功,该算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只是…”

  丁弃武打断她的话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干干脆脆的做了教主夫人?”

  路刘氏正道:“好马不配二鞍,烈女不嫁二夫,虽然路文杰不喜欢我,那是我命苦,但这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说合的婚姻,注定了我一辈子姓路!”

  丁弃武道:“如遇那天皇教主再你呢?”

  路刘氏道:“大不了一死了之,反正我是不会失身于那贼子的!”

  丁弃武点点头道:“芳驾是个烈的女子,在下十分敬佩,现在,我还要问你一件事…”

  路刘氏道:“什么事啊?”

  丁弃武道:“华山派中门人弟子也有数十人之多,天皇教霸占了华山大寨之后,这些人去了那里?”

  路刘氏道:“他们都被囚在后寨的地牢之中。”

  丁弃武道:“如果你真的恨天皇教主,仍然立誓要做路家的媳妇,那么你立刻带我去找他们。”

  路刘氏摇摇头道:“不行。”

  丁弃武淡然一笑道:“为什么不行,是否表示你…”彤刘氏打断他的话道:“你别误会,天皇教主离开之后,虽然使我自由活动,可是只有那地方不准我去…”

  微微一顿,又道:“我何尝不想把他们放了出来,我试过许多次,但都被他们挡了回来。”

  丁弃武道:“但有我与你一齐,情形自会不同。”

  路刘氏道:“你想凭你仍武功打败他们?”

  丁弃武点点头道:“不错,以我的武功而论,只要你肯合作,可以顺利的放他们出来,也可以顺利的把这些天皇教徒打跑,恢复华山门户…”

  微微一顿,又道:“而且我会向路文杰说明你的贞洁不二,使他喜欢你,与你做一辈子恩爱夫!”

  路刘氏摇摇头道:“不行,路文杰不会相信!”

  丁弃武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会听我的话,而且,你也同样的可以向他证明…”

  目光转了开去,又道:“你不是处子之身么?”

  路刘氏忖思了一下道:“你说的他对,不过…”

  丁弃武笑笑道:“还不过什么?”

  路刘氏道:“这件事太重大了,我不能不仔细考虑一下!”

  丁弃武点点头道:“好吧,你可以仔细考虑,不过,天亮之前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路刘氏道:“我会的,天亮之前我一定做个决定。”

  夜很静,小楼上尤其静得出奇,路刘氏平静的坐着,显得十分温柔。

  丁弃武暗忖:路文杰虽是江湖道上的少年豪杰,但有这么一位温柔美丽的子,也应该知足了,面对如此美,竟然半年不曾同房,不能不说是一件怪事,难道路文杰竟然无此福。

  自然,他也有说不出的怀疑。

  他不曾听说过路文杰成婚,这是最大的疑点之一,其次,路刘氏能从容进出天皇阵,把他带到这小楼之上,更是不乏情理。

  有心人擅于用计,使他不能不提高警觉。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两人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时光在沉默中慢慢溜走。

  终于,路刘氏微吁了一声道:“这件事实在叫人难下决定,我的心极了,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丁弃武平静的道:“你可以慢慢的想,用不到着急,反正天亮还早,不忙!”

  路刘氏皱皱眉头道:“我从来不喝酒,但是现正我却渴望喝两杯酒解闷!”

  丁弃武笑笑道:“我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要酒方便,你可以随便喝罢。”

  路刘氏道:“你不想喝么?”

  丁弃武道:“如果好,我当然也可以奉陪两杯,但如果酒不好,我就没有胃口了!”

  路刘氏道:“你喜欢喝什么酒?”

  丁弃武笑笑道:“什么酒都可以,只要醇的就好。”

  路刘氏也轻轻的一笑道:“听说这里有一种名酒,叫做女儿红,不知你喝过没有?”

  丁弃武道:“如果是陈到六十年以上的,自然就是好酒了,不过,这种陈酒不是太多!”

  路刘氏道:“华山大寨有的是东西,也许不会没有好陈酒?”

  丁弃武道:“既然芳驾决定要喝,就去取来吧!”

  路刘氏点点头,立刻走到楼梯口,向下轻声叫道:“小红、小芳

  …”

  只听当下两个少女同声轻快的应道:“夫人,什么事啊?”

  路刘氏叫道:“去替我拿一缸陈年女儿红,再几样可口的下酒小菜来!”

  只听楼下应道:“是的,夫人!”

  路刘氏又走了回来,含笑道:“小红、小芳是我以前两个贴身丫头,陪嫁过来的,跟我五六年了!”

  丁弃武道:“嗯…”路刘氏又没有话说了,等了大约一盏热茶的光景,只听小红小芳在楼梯口叫道:

  “夫人,酒和菜都来了!”

  路刘氏道:“摆在那里,你们去睡吧!”

  小红小芳又同声应道:“是,夫人。”

  此后就没有了两名丫头的声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丁弃武根本就没有看到两名丫头是个什么样子。

  路刘氏由楼梯口把酒菜一样样的搬了过来,摆在了小几之上。

  果然有四样精致可口的菜肴,一大坛芳香刺鼻的美酒。

  丁弃武道:“这酒的味道嗅起来实在不错,只是一大缸太多了一些!”

  路刘氏笑道:“喝不了没有关系,如果不够喝,那才真是扫兴呢!”

  说着轻舒素手,斟上了的两杯,把一杯推到丁弃武面前,笑道:“听说一醉可以解千愁,我以前从来没喝过酒,不知这话对不对…”

  擎起面前酒杯,道:“来,咱们醉一醉吧!”

  丁弃武也举起酒杯与路刘氏一饮而尽。

  路刘氏果然像是从来没有喝过酒一坏下肚,立刻呛得咳嗽了起来。

  待咳嗽一停,方才着眼泪笑道:“喝酒真有意思,又甜又辣,叫人眼泪都了出来。”

  丁弃武一声不响,定定的看着她。

  路刘氏笑笑道:“怎么了,这酒不好!”丁弃武道:“假货!”

  “假货?…”

  路刘氏怔了一怔道:“你说这酒不是真正的女儿红?”

  丁弃武道:“自然不是,不过,也算是难得的好酒,可惜配的成份不对!

  路刘氏喃喃的道:“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反正我觉得喝酒很有意思,很好玩!”

  丁弃武道:“那么你可以喝个痛快!”

  路刘氏果然把两怀酒注,擎起杯来,甜甜的笑道:“来,再喝一杯。”

  丁弃武淡淡一笑,果然又喝了一杯。

  路刘氏放下酒怀,打个酒呃道:“我巳经有些醉了!”

  丁弃武道:“你是该醉了…”

  微微一顿,又道:“这种酒不会喝酒的人一杯即醉,你已经喝了两怀,自然是会醉的了。”

  路刘氏瞧了他一眼道:“我有些心跳,也有些气…”

  拍着自己的部,又道:“这里很不舒服!

  接着把上面的衣纽解开了两颗,出了大半截雪白的酥

  丁弃武皱皱眉头,没有什么表示。

  路刘氏离着两眼,定定的瞧着丁弃武道:“我不能喝了,你自己喝吧!”

  丁弃武道:“我对酒兴趣不浓,不喝也罢…”

  微微一顿,又道:“其实这两怀酒已经很够了,但对我来说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路刘氏道:“为什么呢?”

  丁弃武道:“说出来你也不会懂,因为这与定力有关!”

  路刘氏叹口气道:“我是不大懂,不过,人总是人,丁少侠…”

  她做了一个慵懒的姿式,幽幽的又道:“听说你子死去很久了,是么?”

  丁弃武道:“不错,而且还留下了一个孩子!”

  路刘氏道:“难道你没想到该续弦,你该有个人伺候你、服侍你?”

  丁弃武道:“嗯!我的确有这个意思。”

  路刘氏道:“那么,你可找到合适的对象了?”

  丁弃武摇摇头道:“没有。”

  路刘氏幽幽的道:“像你丁少侠这样的人才要想讨个像样的子,实在不该是一件难事…”

  向丁弃武身边靠近了一些,又道:“为什么丁少侠不再讨一房呢?”

  丁弃武叹口气道:“讨房并不是难事,但如找一个理想的就很难了。”

  路刘氏点点头道:“不错,不知道丁少侠要选什么样的人才肯再娶呢?”

  丁弃武笑笑道:“至少要像你这样的人物。”

  “噢…”路刘氏面春风的道:“你觉得我合你的理想?”

  丁弃武笑道:“你美丽、温柔、大方、贤淑,是女人中最符理想的女人,自然合乎我的要求!”

  路刘氏纵体入怀,叫道:“丁少侠!”

  丁弃武抚着她披肩的秀发,道:“怎么?”

  路刘氏伏在他的怀中道:“那么你就娶了我吧!”

  “我娶你…”丁弃武苦笑一声道:“我固然很想娶你,但这都是无法办得到的事!”

  路刘氏幽幽的道:“为什么?”

  丁弃武道:“难道你想不出来,你是有夫之妇,而路文杰又是我的朋友,我如何能够娶你!”

  路刘氏叹口气道:“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你就不会计较这些!”

  丁弃武摇摇头道:“喜欢你是一回事,朋友又是一回事,我不能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来。

  路刘氏幽幽的道:“既然这样,我们…”

  丁弃武道:“怎样,你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路刘氏道:“既然你我遇见,就算有缘,不要辜负了这缘份,我们今夜…”

  丁弃武握住她的素手道:“今夜怎样?”

  路刘氏道:“我愿意把我的身体献给你,你…”她话并没有说完;已经出了变化,原来丁弃武把她的手拧向了背后。

  路刘氏负痛叫道:“丁少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弃武道:“你不是要把你的身体献给我么?”

  路刘氏道:“我是要献给你,但你…”丁弃武道:“既然你的身体已经献给了我,那就要随我怎么样了,我喜欢这样!”

  说着手上用力,把她反转的手臂往上硬掀。

  路刘氏负痛叫道:“别…别对我这样,快放开我!”

  丁弃武道:“这算是求饶么?”路刘氏叫道:“是求饶,我在向你求饶,快放开我。”

  丁弃武道:“要我放开你不难,但是你要说几句实话。”

  路刘氏道:“说,我说,不论你问什么我都说,你快些先放开我!”

  丁弃武道:“只要你说完,我会立刻放你…”声调一沉,道:“酒中下了些什么药!”

  路胡氏咬咬牙走道:“药。”

  丁弃武道:“这是谁出的主意!”

  路刘氏道:“是金大为,他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才叫我用这种方法…”

  丁弃武道:“那么你根本不是路家的媳妇了?”

  路刘氏道:“是的,但…路文杰与我成婚三天,他就不要我了!”

  丁弃武进:“好吧,这些丑事我也懒得问你,现在我再告诉你一句,快些带我去找华山派被囚的门人弟子!”

  路刘氏道:“没有用,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被囚在那里。”

  丁弃武道:“我有办法使你知道。”

  说着把她右臂又往上用力一掀!

  路刘氏杀堵般的叫道:“别这样整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杀了我也是没有用处!”

  丁弃武点点她的左右肩并,方才放开她问道:“你究竟是谁的姘妇,是金大为的,还是天皇教的?”

  路刘氏摇着头道:“谁也不是,我只是被掳之人,那金大为想利用我而已!”

  丁弃武道:“金大为也许很喜欢你吧?”

  路刘氏苦笑道:“这我可不知道。”

  丁弃武忖思了一下道:“在你这小楼里虽然十分舒服,但我仍然有些吊不惯…”

  目光一转,道:“咱们走吧!”

  说着站起身来,拉了路刘氏就走。

  路刘氏喃哨的叫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丁弃武笑道:“咱们先随便走走,因为我从没有到过华山大寨,不妨在各处转转,另外,也随便找找华山派被囚的门人弟子。”

  路刘氏左右肩并被制,双手下垂,已经失了作用,在丁弃武拖拉之下,只好脚不点地的向楼下走去。

  楼下正呆立着小红小芳两名侍婢,见丁弃武与路刘氏走下楼来,两人都圆睁大眼,一副吃惊之,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路刘氏叹口气道:“你们为十十么还不去睡?”

  小芳呐呐的道:“夫人,你…”路刘氏道:“不必管我,去睡吧!”

  小红小芳同声应道:“是…”

  两人当真走出了房间之内。

  院中很静,那是一个小巧的花园,栽了不少各种各样的鲜花。

  微风过处,花香袭人,使人有一‘种恬静的感觉,丁弃武不微微吁了一口长气。

  路刘氏也叹口气道:“我们的计谋都失败了,我已经被称控制,你还叹什么气?”

  丁弃武笑笑道:“这地方很美,实在不该发生这种事情,但是竟然发生了,不是有些美中不足么?”

  路刘氏苦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微微一顿,又道:“反正我也是任人摆布的人,预计害你也并不是我的本意。”

  丁弃武瞧了她一眼,道:“至少,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人,只不过本过于滥,才落到这步田地而已!”

  路刘氏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还是放了我这苦命人吧!”

  丁弃武摇摇头道:“不行,乏少,我还要知道你对那金大为有什么用处没有?”

  路刘氏道:“他答应过要娶我,但这件事情没有办好,只怕也就吹了!”

  丁弃武道:“这也难说,咱们逛一逛吧!”

  说着拉丁路氏向花园外走去。

  花园外是一道甬路通道,直通另外一重院落,但一切都是静悄俏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丁弃武收住脚步,道:“很怪!”

  路刘氏道:“怪什么?”

  丁弃武道:“夜太静了,金大为去了那里?”

  路刘氏道:“也许他在拥被高卧,误认为我巳用软功夫已经服降了你。”

  丁弃武笑道:“绝不会,当我们在楼上喝酒时,金大为和他的爪牙们早巳就知道得清楚无比了!”

  路刘氏道:“知道了又能怎样?”

  丁弃武道:“也许他会来救你!”

  路刘氏道:“如果你希望等他来救我时降服他,这希望也许会落空…”

  微微一顿,又道:“只怕他今夜是不会来了!”

  丁弃武道:“不论他会不会出现,反正我要试试看,其次,我更要找到华山派的门人弟子…”

  路刘氏道:“随便你吧,反正我已是你的俘掳,随便你怎么样吧!”

  丁弃武忽然把声音放得低低的道:“你明白这一点就好,我不愿意折磨你,不过现在我却要试试这一桩办法是否有效…”

  路刘氏大惊道:“你…”丁弃武急忙拦住她的话道:“你不用害怕,我要告诉你就不会认真使你受罪,只不过做个样子。”

  路刘氏道:“你是说…”

  丁弃武道:“我伪装给你用分筋锁骨的手法,你也伪装痛苦得大叫…”

  路刘氏连忙点着头道:“我肯,我肯,只要不是真的要我受罪就行了。”

  丁弃武微微一笑,沉声喝道:“人,这是什么地方?”

  路刘氏瞧了丁弃武一眼,呐呐的道:“我不知道。”

  丁弃武道:“你在华山大寨中住了这么久,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路刘氏道:“华山大寨的院落前前后后的不知道有多少,我如何能一一的记得,何况现在又是深夜之中。”

  丁弃武道:“好吧,那么华山派的门人弟子可被囚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路刘氏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丁弃武道:“这样看来,你是一问三不知了?”

  路刘氏苦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也没有办法。”

  丁弃武道:“但我有办法可以使你知道。”

  路刘氏道:“什么办法?”

  丁弃武道:“让你尝尝我分筋锁骨的手法!”

  路刘氏咬牙叫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是不知道,没有办法告诉你!”

  丁弃武笑道:“纵然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也要试试看,你且尝尝这分筋锁骨的味道吧!”

  说话之间用手在路刘氏五绝胁的方位虚虚的按了一按,同时沉声道:“躺下去叫!”

  路刘氏十分听话,果然莲的一声,装做摔下地去,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四外很静,既听不到人声,也看不到人影。

  丁弃武也不有些怀疑了起来,难道金大为当真不在这附近?

  大约叫了半盏茶左右,丁弃武又用手在她五绝脉的地方虚虚的按了一按,道:“停下来。”

  路刘氏依言停止了呼叫。

  丁弃武目光悄悄四外一转,道:“怎么样,现在还不肯说出来么?”

  路刘氏道:“我已说过不知道,你把我死也是不知道。”

  丁弃武沉声喝道:“大约分筋锁骨的味道还没有尝够,你再试试看吧!”

  不待话落,又问路刘氏五绝脉的地方虚空按了一按,悄声道:“再叫!”

  路刘氏不敢怠慢,只好又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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