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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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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废话?!”

  严百川狞声喝道:“你敢抗命?”

  常百乐一凛,咽下一口恶气,向魏、邓二人一拱手,道:“咱有错说之处,请包涵。”

  又向汪浩然一躬,道:“臣下知罪。”

  魏世才沉声道:“彼此皆一殿之臣,此需合力同心,效忠主上,一旦主公大业告成,彼此风去际会,同沾恩泽,毋须意气用事。”

  邓中仪也肃声道:“我们同为主公大业效为尽忠,毋以确怨介意,三位令拜弟尚未可断定不讳,即使有个万一,也是为主公克尽忠义,简在帝心,主公自有轸念表示,我们当尽力为己成仁捐躯之同僚报仇恨才是。”

  严百川道:“但愿如此,老二还不谢过?”

  常百乐只好抱拳致歉。

  这也难怪!

  常百乐原以为魏、郑二人这番必然吃瘪无疑,极想快意私心。

  本不,汪浩然在赫然震怒之下,常百乐方以为魏郑二人必受酷刑,可是,在魏世才一番回话后,汪浩然就雷声大,雨点小,真的应了严老大的话儿了。

  常百乐恨怒之下,无处可,才口不择言。

  结果,又是自讨没趣。

  他到底也是老一个,除了没有魏郑二人那份口才及那一份深谋思虑外,也懂得鉴颜辨,一见苗头不对,也只好忍气声了。

  魏、郑二人的话,也确实使人无反驳余地。

  严百川向汪浩然一躬,道:“老二直口快,一片忠心尚祈主公三思明察。”

  汪浩然颔首道:“二卿忠诚直谏,孤甚嘉慰,孤自有主张。”

  严百川退回原位。

  汪浩然一凝神,目注魏世才道:“重去方家堡,是孤已决定之事,唯面对大敌,关系至大,如谋定后动,右丞相有以教孤否?”

  “不敢!不敢!”

  魏世才躬身道:“主公雄才大略,当代一人,必然有成竹”

  汪浩然接口道:“右丞相勿谦,昔日姜尚,子房,诸葛温伯等皆帝者师,当前,正是各位爱卿大展抱负,各展奇才之时,应当言无不尽,孤适才有失态,乃一时心情不佳,现已平心静气,敬纳众卿进言。”

  一捧金斗,大笑道:“众位卿家,孤敬酒了,务必尽,畅所言!”

  他这一手,顿使全场有“受宠若惊”之感。

  大家一致起立举杯,躬身道:“谢主公恩典”

  全场一致干杯尽觞。

  气氛也为之一松。

  汪浩然震声道:“各位卿家,当前是为山九仞,只差对付符某人与这一篑了,务必全力以赴,事成之,孤家决不相负,当与众卿共享尊荣。”

  大家顿时有“鼓舞”之心情,无不振奋。汪浩然又注目魏世才,道:“请右丞相先抒高见。”

  魏世才不慌不忙的道:“冲盱大势,仍是我们占了优势,主公手上握了几张大牌,每一张打出,皆可使符某人手忙脚,何忧之有?”

  汪浩然轩眉道:“右丞相能为孤一借箸否?”

  “当献献曝之枕。”

  魏世才缓缓地伸出一手,屈指道:“第一,符某人与章某人之家眷”

  汪浩然截口道:“这一点,孤已有腹案。”

  魏世才一哦,又屈一指道:“第二,曾经大闹方家堡的符家小儿,可兹利用者大矣!”

  汪浩然接口道:“关于此子,孤已早传令命彼暂时藏身一处隐密之地,等孤安排。”

  魏世才一摊掌道:“第三”

  话声甫出,锦衣武士入报:

  “姜总巡阅使在外求见!”

  “哦!”汪浩然虎地起立,道:“姜贤弟回朝,真天助孤也!”

  一挥手,喝道:“说孤有请”

  锦衣武士暴喏退去。

  汪浩然大笑不已道:“孤当亲姜总巡阅使,众卿随孤出。”

  全场应声起立。

  汪浩然已龙行虎步,在八个宫女雁翼簇拥下,大步下阶。

  “活曹

  魏世才以下纷纷离座,肃然紧跟在他身后,只听一声:

  “微臣姜传远回转复命”

  在两个锦衣武士引下,一位玉面朱,仪容俊朗的中年人却是穿着一身北方庄稼佬打扮,倏然由甬道走来。

  此人正是“玉面子牙”姜传远。

  大约看到了已经步出宫门,宁立阶上为首的“四绝诸葛”

  汪浩然等,呆了一下,立即大步上前,一拱到地,道:“传远何德何能,怎敢惊动圣驾暨各位”

  话未了,汪浩然已歉步下阶,亲自扶起姜传远,大笑道:“卿有大功,且有苦劳,孤赏罚分明,理当卿于十里之外,惜目下有碍于敌方耳目,委屈爱卿了。”

  说着,执住“玉面子牙”

  姜传远的右手,并肩上阶。

  那两个锦衣武士已迅速退回甬道。

  魏世才看了郑中仪一眼,彼此心中明白

  那因为,四面甬道中都已由锦衣武士轮值而这班锦衣武土,总共不过十八人,原无汪浩然的记名弟子,本来是分为锦衣,黄衣二队,由连城壁与尉迟玉各领一队,除了汪浩然外,不受任何人指挥。

  因此,这班人无异是汪浩然的贴身心腹。

  派出心腹弟子把守四面八方出入口一一证明汪浩然已经动了杀机,一则准备杀人,特别戒准严密,二则封死四面出入口。

  在这种森严周密的部署下,的确是无异地狱,外面的固然无法进入,内面的人也别妄想企图逃出。

  而且,汪浩然可能准备下毒手的对象,开刀上刑的第一个或第二个,就是他魏世才与郑中仪!

  魏郑二人也暗自了一口冷气。

  只不知何故?汪浩然竟“放过”

  了他二人。

  而且,又是“言听计从”

  ,完全是一副汪洋大度的样子。

  更不清楚汪浩然何以独对“玉面子牙”

  特加宠眷?

  姜传远立了什么不世大功?

  至少,魏、郑二人还不知道。

  他二人也只好除了暗中戒备外,也无别策。

  汪浩然挽着姜传远的手,直到玉案之前,才放了手道:“来人,为姜总巡阅使特设金花席。”

  宫女应声照办。

  “玉面子牙”

  姜传远忙逊谢道:“主公如此厚待,臣下万不敢当-不胜惶恐之至-”

  汪浩然道:“卿有大功,当受殊遇,卿当以有功受上禄为荣,勿辞也。”

  官女们已经花团锦簇,踵事增华的白宫们律移来一张铺锦石案,缀金花的金椅,象牙箸,紫金夜光怀,果然一切比众不同就设在汪浩然玉案之前。

  汪浩然已入座,再次举手道。

  “为姜总巡阅使奏‘齐天乐’,进摩加舞-”

  乐声立时悠扬而起。

  姜传远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严百川、常百乐等皆有不胜羡之

  汪浩然手捧金斗,道:“姜爱卿,孤敬你三斗。”

  早有侍立在金花席旁的彩衣宫女盈盈奉袖,纤纤玉手捧玉壶,款款,浅笑为姜传远酌酒。

  姜传远忙肃然捧杯过顶,站起。

  “君”与“臣”各尽三大斗。

  汪浩然四扫一眼道:“众位卿家,同贺姜总巡阅使”

  魏世才首先起立。

  邓中仪续之。

  他二人以次,依序起立,奉杯,为姜传远贺功。

  姜传远玉面飞红,一因被酒,二因奋,酡颜陪笑连连致谢。

  香风先到,在细乐“宫门”后悦耳赏心中,由宫门后板檀轻响,两行只御轻纱绕缭的美女,载舞回旋而出。

  在座的除了汪浩然身后八个宫女及侍宴执壶,上肴进酒的宫女,由于同是姑娘家外,几乎都为左右各八,两行红粉妖的无遮住了眼光。

  因为,她们是等于体。

  除了脐下妙处,各缀了一朵五彩金花外,寸丝不挂,半缕无存,那些轻曳生姿,回旋起舞的轻纱绕缭,有等无奈眼光下,尽是活生香的凝脂嗣体也。

  本来,万紫千红皆是,动人情处不须多。

  而现在的十六位美人儿,却是个个天姿国,燕瘦环肥者有之,高短合度者有之,有美皆准,无麓不臻。

  只见酥如雪,点点,滑腻犹如上酥,随着她们每一动作,酥起伏间鲜红滴,抖颤不止。

  柳轻摆,是不胜情,有叫人紧搂一把之非非想。

  最妙的是她们好像存心挑逗,无限情,都洋溢在每一回旋舞步间,包括了她们的眉毛、眼睛”

  此时,大家都能感觉到她们的柳眉在说话。

  媚眼斜-处,也是在“传情”

  眼波才动被人猜?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们的舞步,是由轻缓曼妙,而逐渐急加骤。

  玉股由导动而至玉腿频挑

  常百乐第一个直了眼,口水到下巴上,他还一点不知道哩。

  同样差不多的,都津津有味,只顾看,忘了吃,酥麻了半边,如痴似醉

  渐渐的,大家都感觉出一点“异状”那就是,她们好像是专为表演给汪浩然与姜传远二人欣赏似的?因为,她们每一动作,充的惑的挑逗,而她们的引“对象”挑逗“目标”应该说是针对姜传远一人而发。

  连高坐在上的汪浩然,也只沾了坐在正面,和姜传远一同直绵的光而已。

  大家先是为相所,并不怎样。

  等到发觉了这点“秘密”后,都感到不是味儿。

  却在心中暗想:

  “原来奏乐是给姜某人听的?”

  摩伽舞,也是给姜传远看?好呀,姓姜的独邀“圣眷”等于一人受用。

  大家只是癞痢头赶亮借光罢了。

  除了“活曹”魏世才与“妙手伯温”邓中仪二人心中有事,目不在,不当一回事,只是虚应故事的故作欣赏状尝,其他的在座群雄都有多少感到受“冷淡”而影响到了额外心情。

  这当然都在汪浩然意料之中。

  他正在肚子的鬼八卦,转着害人的念头哩。

  因为,他已经有了极恶毒的“构想。”

  不错,他真准备再去方家堡。

  可是,他岂能对魏世才与邓中仪释然无疑么?但他知道,魏邓二人皆是深沉多谋,所学不在他之下的人,在未取得确切证据之前,对他二人无法藉词加罪。

  要怎样才可证明自己心中所疑呢?要如何才可抓住魏邓二人背叛他的真凭实据呢?这就不是简单易举的事了。

  他明白!他必须先咬牙忍下来。

  他必须先稳住魏邓二人。

  而后,才好一计接着一计,只要证实了魏邓二人背叛了他,那时呀!哼哼

  他更清楚,他现在面对的,不止于外患要全力和“四海游龙”符振扬“关东大豪”方不同,及加上一个可能仍在人世的“八方一剑”章大钩等全力周旋,假定此次奇袭方家堡之意外失败,是由于魏世才和邓中仪窝里反,了密所造成的话,他还得对付这种内忧!

  而这种内忧,属于心腹大患,较之外患,犹为严重。

  如果两者相较,他深知内忧比外患更可怕!

  因此,他必须先安内,再御外,或者,一石二乌,同时下手。

  要如何才能运用得恰当呢?这就是汪浩然要借这场分散别人心神的细乐妙舞空间,仔细斟酌了,当妙舞正到妙处,

  他心中已叫: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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