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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七章 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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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骥道:“哪三个条件?姑娘请说!”

  朱翠微道:“第一:我要为我姊姊向你求一件事,你必得答应?”

  “姑娘的姊姊是谁?”

  “现在你不必问。”朱翠微继续道:“第二:我们是有夫之名,无夫之实。”

  “为甚么?”

  “谁愿意做你的第十一房的小…小老婆!”

  “第三呢?”

  “第三:我们现在不能见面。”

  “甚么时候?”

  朱翠微道:“从十月初一开始,每晚三更时分,在庭湖畔,岳楼头见面,以研练鸳鸯双栖剑法,然后共同破敌,大平后,咱们各走各的路。”

  长孙骥听得一阵默然。

  朱翠微道:“你答应不答应?”

  “在下完全遵照姑娘的意见去做!”

  “不准后悔!”

  “姑娘要在下发誓么?”

  朱翠微一声娇笑道:“好!我相信你就是!”一阵微风飘过一条白影,已下去数十丈左右;这种惊世骇俗的轻功,长孙骥不摇头叹息,他屈指一算,离十月初一,为无多,随一催坐骑,向庭湖赶去。

  这虽是十月初一,那缩瑟的西北风,早已吹到了江南,庭湖畔,一片寒荒气象。

  岳楼头,更显得异地孤寒。

  夜!是这样的沉静,岳楼头,现出个娇娜的影子;她一身白衣,临风飘逸,喃喃的道:“奇了!怎么到现在还未来,难道中途有了耽搁?”

  她挽腕后引,取下背上的长剑,那是“魂剑”

  “月魄剑”的出世,曾经轰动了整个江湖,为长孙骥凭添了不少麻烦。

  但她这“魂剑”的出世,一直未为武林中人所注意,虽然也有人传说纷纷,但其以时间而论,已没有“月魄剑”那么为武林中人重视了。

  她抱剑轻轻一叹,遥望庭,在黑夜中呈现着一片白茫茫的色彩。

  蓦的!有一条白色的影子,在沿湖边向岳楼疾驰。

  虽是在夜之中,以她的眼力,仍是看得清晰。

  她精神一震说:“莫非是他来了?”

  那条白色的影子,快如电掣,论轻功,并不在她之下。

  也不过一刻工夫,那白色人影,已临到岳楼下。

  那女子喃喃的道:“是他!是他!不是他还有谁。”

  白色人影,就在瞬眼之间,已飞上楼头。如果此时有人在楼下的话,定可看见两条人影,在款款交谈。

  这两人正是那“神剑手”长孙骥与白衣少女朱翠微。

  长孙骥道:“在下来迟一步,累朱姑娘久等了!”

  朱翠微道:“为了天下苍生,我等你一刻何妨!”

  长孙骥道:“朱姑娘说得是,我们现在就开始练剑么?”

  朱翠微正道:“你以为此处真的可以研练鸳鸯双栖剑法么?”

  长孙骥闻言一愕道:“在下听候姑娘指示!”

  朱翠微忽然一声娇笑道:“看你此刻到是乖的,恐怕对家中十美,就不是这个样子啦!”

  长孙骥面上一红道:“夫之乐,在所难免!”

  “好一个夫之乐,现在我们不谈这个,这地方练练架子则可,致于真正练功,非找个深山大泽,没人到的地方才行。”

  长孙骥道:“姑娘的意思是?”

  朱翠微道:“今晚我们先将外形配合一下,明再找个好的所在,一起研练。”

  长孙骥回手间,拔下背上的“月魄剑”长剑一引道:“请朱姑娘请示。”

  朱翠微一笑道:“你一口朱姑娘朱姑娘的,干么不叫亲热一点。”

  长孙骥面上又是一红。

  她又是一声娇笑道:“哟!想不到你讨了十房子,脸还是那么,我们虽是有名无实,但也得要假戏真作,你不能叫我翠微,或者微妹么?”

  长孙骥道:“微…微妹…请!”

  朱翠微发出一阵咯咯娇笑,左手长剑一引,剑尖朝天,右手捏诀,斜指左侧,娇躯微微上仰,右腿弓起,神态自然的叫道:“这是第一招,癞蛤蟆想吃天鹅。”

  长孙骥见朱翠微这次态度,与初次见面时,大不相同,不觉甚是奇怪。

  他跟着右脚一起,一个弓箭步,左手剑诀前指,右手剑向后方,道:“哈吧狗倒拖响尾蛇。”

  朱翠微一笑道:“傻哥哥,这一招很好!”讲着双手伏地,左腿高高翘起,右手长剑,斜指前方,叫道:“第二招,爬墙-子追蜈蚣。”

  长孙骥跟着也做了个姿势道:“落地壁虎吓螳螂!”

  朱翠微娇躯一晃,又摆了个姿势说:“活猫哭死鼠,假慈悲!”

  长孙骥道:“死鬼捉活人,真凶恶!”

  朱翠微道:“瞌睡虫叮象股!”

  长孙骥道:“金紫蝉咬懒叫驴。”

  朱翠微又道:“臭子虫咬胳膀!”

  长孙骥道:“香茅草刺眼睛!”

  “黄雀算命!”

  “白蚁归!”

  这鸳鸯双栖剑法,一共是十八招,他们直练到四更左右,方练完成。

  朱翠微打了个哈欠道:“我累啦!”

  “微妹寄宿何处?”

  “我尚未找到宿处,傻哥哥,你呢?”

  长孙骥心想:“你一口一个傻哥哥,我几曾傻过。”

  只是他不便出口辩白,忙道:“我也未曾找到宿家!”

  朱翠微一声娇笑道:“这样很好,我们到城内住客栈去!”

  两人收起宝剑,一起向城中飞去,直到了大街之上,才放慢了脚步。

  他们在西城找了家来悦客栈。

  长孙骥悄声道:“微妹!我们是住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

  朱翠微白了他一眼道:“哪有夫妇两个住两间房的道理?”

  长孙骥随向店家要了一间房子,随便要了些酒菜,长孙骥高举酒杯道:“微妹,我敬你一杯。”

  朱翠微娇声一笑道:“你是说我们喝一个杯酒?”

  长孙骥想不到她大胆之极,不觉脸上又是一红。

  朱翠微笑道:“杯就杯,这有甚么害臊,难道夫两个不应喝杯酒么?”

  讲着一饮而尽。

  长孙骥只得饮了。

  朱翠微盯着他面上看,看得长孙骥甚是尴尬。

  她一笑说:“我们睡吧!”

  这一句话好亲热。

  长孙骥心中一动。

  她已去外衣,出内面紧身小衣,全是白色绸子制成,上面刺着蔷薇花。

  两条粉腿,出了大半截,一阵香,窜入长孙骥鼻端,不由他心神一说:“好香!”

  朱翠微道:“香么!”

  边讲间,连紧身小衣也去,出上下一体赤光美人。

  冲着他一笑说:“傻哥哥,你尽着看干甚么,衣服睡觉啊!”长孙骥噗哧一口,将灯吹灭,也解衣上

  朱翠微忽道:“你睡那一条被,我睡这一条被,今晚上你得放老实点。”

  她竟是声俱厉。

  长孙骥不敢答话,上睡了,他原是经过十房室的人,常食果,今夜有一个美丽而光的少女,睡在身边,他怎能安心睡得着,不由在上翻来覆去。

  好不容易至四更之后,才闭目睡去。

  刚刚一合眼,朱翠微有意无意间,一翻身,赤股,竟碰上了他!

  原来不知何时,他们竟睡到一条被子里了。

  长孙骥一阵心猿意马,更觉难挨,但他终于挨过去了,但却是一夜未曾合眼。

  第二天起时,朱翠微冲着他一笑说:“不要脸,跑人家被窝里。”

  长孙骥一阵尴尬,心中直叫屈。

  两人吃过早饭,会了店钱,便一直向深山里走。

  朱翠微道:“傻哥哥,你的马呢?”

  长孙骥道:“卖了。”

  “我们到九宫山去!”

  岳城离九宫山并不太远,不过两个时辰,便已到开。他们找了座极为隐秘的府,住了下来。

  朱翠微又到临近的小镇上,买了许多乾粮,抱回中。

  长孙骥道:“微妹,如今我们开始练功力了!”

  朱翠微笑道:“傻哥哥,你知道怎么练法么?”

  “我不晓得!”

  “练这鸳鸯双栖剑法,必须两人赤身体,面对面站着!你想看我,我想看你,直至两人精神混为一体,而不致,然后以神引气,以气导体,再练那双栖剑法。”

  长孙骥道:“这可是很难的事啊!”朱翠微正道:“你如果没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顺的功夫,就乾脆不练!”

  长孙骥心想:“我原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练此剑,如今我随时随地,将天下苍生四个字,放在心中,想不致于!”

  忙点头道:“这有甚么难处,我练就是啦!”

  朱翠微一笑道:“好!我们现在就开始。”

  她找了许多杂草石,将口封闭,借着顶反的光线,开始研练。

  她首先将全身衣服光,站在长孙骥对面,一声娇笑道:“你怎么不啊!”长孙骥道:“我…我”

  朱翠微反而大笑起来道:“亏你还取了十房室,晚上上该怎么办?”

  长孙骥窘着脸,将外衣去。

  朱翠微又道:“人家大姑娘都啦,你一个男子汉怕甚么?”

  长孙骥无可奈何,终于将衣服光!

  朱翠微面色一肃道:“看着我,不准有念!”

  长孙骥依言看了过去,但见朱翠微回峰曲折,溪草错,不觉心中一动。

  他一想到“天下苍生”四字,忙一正念,顿觉心中清静了许多。

  不到一刻工夫,亦已物我两忘,入了一片混沌的先天境界。

  朱翠微突然长剑一挥说:“癞蛤蟆想吃天鹅。”

  长孙骥右手长剑一引道:“哈吧狗倒拖响尾蛇!”

  朱翠微姿势一变叫道:“爬墙-子追蜈蚣。”

  长孙骥也跟着道:“落地壁虎吓螳螂。”

  “活猫哭死鼠,假慈悲。”

  “死鬼捉活人,真凶恶!”

  他们从第一招开始,一直练到十八招,方始休息。

  朱翠微一笑道:“傻哥哥,你现在感到怎样?”

  长孙骥道:“周身元气充沛,周转不息。”

  朱翠微微笑道:“这就是练鸳鸯双栖剑法的好处。”

  长孙骥道:“这种剑法,开始难练,以后便觉轻松得多了。”

  他讲着拿过衣服便穿。

  朱翠微道:“傻哥哥!你做甚么?”

  长孙骥道:“练完了不穿衣服么?”

  朱翠微一笑道:“这儿又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你怕甚么,等下我们还要练呢!”

  她倒是落落大方,拿过乾粮,给了长孙骥一份,两人大吃特吃,吃完了练,练完又吃,一昼夜间,共计练了五遍,方始休息。

  一晃七已过,在这七中,他们全是赤身体的过着,可是心中并未起一丝杂念,反觉得清清朗朗,犹如朗月照太台。

  长孙骥道:“微妹!我们尚要练多久?”

  朱翠微道:“七七四十九!”

  “如今算是一七了。”

  “还有六七四十二天!”

  长孙骥心想:“这四十二天过去,已是腊月下旬,快要过年了!”

  他虽是这样想,可并未说出口!

  朱翠微一笑道:“想家了是不是!”长孙骥闻言一愕道:“你怎的知道?”

  朱翠微一笑道:“这就是孔子所云诚于中而形于外的道理,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察神观,便可知道个大概。”

  长孙骥闻言一叹道:“微妹!你的智慧,的确在我之上,难怪你叫我傻哥哥!”

  朱翠微道:“其实你并不傻,我故意这样叫你,我们再练!”

  她边讲间,又拿剑起立,于是两人又练了一遍,方始休息。

  光迅速,两人终于练完了四十九天,分道下山,长孙骥直奔匡家堡,朱翠微与他约好除夕在匡家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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