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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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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暗处响起一声:“无量寿佛!”

  一缕劲风按向青衫老者后“命门”要

  青衫老者冷笑一声,反拍出一掌,身形挪转如风。

  两股劲风一接,啪的一声脆响,青衫老老已看清一个持剑道人被自己所发掌力迫得退开一步。

  那道者右手中剑却一式“毒蛇寻”寒光电奔而至,一近老者前,腕脉一振,送出十数点寒星,剑影如扇,破空锐啸。

  他这一式是金天观镇观绝学“流星漫天”神奇莫测,变化无穷。

  青衫老者赞道:“好剑法!”

  身形一动,施展九转大挪移法。

  果然,这道人连出五剑,剑剑却是诡奇凌厉已极,万千寒星飞涌暴,却尽让神奥身法避了开去。

  青衫老者待这道人剑势略呈衰弱时,趁隙反击,却不料道人剑势猛收,身形望后殿一道侧门掠去,飞出一声笑道:“施主不如束手就缚吧。”

  他这话中含意极为显明,既经闯入,就不想回去,说明了金天观无异龙潭虎,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青衫老者似若无闻,身形奔矢离弦,如同附骨之蛆般追扑而去,一先一后,隐入那道侧门内。

  他一掠入侧门,即闻身后起了一阵隆隆沉重响声,不呆得一呆,转面望去,发现后路已是堵死,竟是一道又厚又重的铁门。

  青衫老者不由皱眉暗道:“难道他们已知老夫是谁?”

  疾转身形,那道人已是无影无踪,他目力锐厉,虽在沉黑如墨下依然可辨出眼前景物。

  他发现自己处身在一条长长的甬道中,两侧似非土壁,伸指一击,铿然有声,不冷哼一声,自恃武功高强,向前疾奔而去。

  奔行二三十丈,眼前愈来愈暗,竟生出模糊之感不心生微骇。

  蓦地——

  身前丈外突传来一声阴冷低笑,不类生人而发,入耳骨耸然。

  青衫老者目光怨毒,听准声音传来之处,拾指攫张,一个虎扑了过去。

  只听青衫老者一声闷哼,身形弹飞了回来,面色暴怒,目中神光电

  原来老者拾指猛撞在坚硬的壁上,痛澈心脾,不出声闷哼,气血翻腾,吃了一个暗亏。

  以自己的功力,贯石如腐,戮铁成粉,本轻而易举,却不知这甬壁是用何种奇特材料所筑。

  经此一来,他深深悟出今异常险危,雷震子用心恶毒,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甬道远处传来一声嘲讽长笑,青衫老者在笑声初起时,在怀中取出一物,贯足内力急投了出去。

  笑声未断,远处轰的一声,暗中突爆出一蓬绿火,宛如焰火,璎珞四

  焰光映处,只见四五条道装人影踉跄疾,并传来两声凄厉惨嗥。

  青衫老者怎可容此时机消逝,疾如流星电奔扑向前去,右臂一探,呼地劈出一掌。

  掌势涛涌雷奔,力逾千斤。

  一道人立被击中,狂嗥一声,胁骨全断,内腑尽腐,蓬声倒了下去,口耳眼鼻出箭似地鲜血。

  尚有数道疾往内奔去,但迟了一步,青衫老者身法何等快捷,凌空曲指猛弹。

  数声嗥哼出口,应指倒地。

  青衫老者探臂抓起一道,大喝道:“雷震子何在,速引老夫见他。”

  却并无回声,青衫老者定睛望去,只见那道人已是面泛青紫,气绝丧命…

  青衫老者不一怔,寻视其馀数道,竟是一模一样气绝身死,无疑金天观道众均在口齿间含上极烈的毒丸,一经遇险,立即咬破丸壳,毒发身死。

  他发出暗器附著甬壁仍发出闪闪惨绿光芒,映著他那面上表情,竟是骇震愤怒集,不怒极,大喝道:“雷震子,亏你还是一派宗师,竟使出鬼蜮伎俩,无已极,何不敢与老夫明手印证。”

  说时面如巽血,目吐恶毒光芒,与来时客客塾师模样宛若两人,此刻,他已变得凶神恶然,狰狞骇人。

  他那喝声,宛加雷呜,嗡然回震不绝。

  岂知金天观门下见同门之死,知老者厉害,竟引以为鉴,来个相应不理。

  青衫老者简直气得肺也要裂开一段,疯狂,出掌挥舞,怒喝大骂,狂飚山涌,撞在甬壁上轰然巨响,但又有何用。

  半晌,老者渐渐冷静下来,暗运罡气护住身体,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这条甬道竟似延伸无尽,走了约莫一盏茶时分,已见远处有一线光亮发出,不觉急行了前去,进入一间圆形石室。

  此间石室异常宽敞,共有八处门户,犹若蛛网般散了开去,石壁莹洁如玉,纹质细润,光可鉴人,壁顶嵌著一粒巨珠,白光华。

  只听远处飘送过来一个清晰语声道:“尊驾稍安勿燥,此间石室就是当年敝观十三代掌门紫虚居士潜修之处,静中悟彻紫府奇书内旷绝古今武学,得以纵横武林,名垂不朽。百年前他老人家虽以一卷紫府奇书挑动武林残杀,致失落在灵鹫峰下,如今武林纷纷,莫不为了此卷武学,但其他三卷犹在此中,留待有缘,尊驾此来不外寻取得其他三卷,愿尊驾福泽深厚,能得藏处。”

  青衫老者不心头猛骇,大喝道:“雷震子,你引老夫用意何在。”

  “是你自投罗网,并非贫道设计陷害,不过贫道乃出诸一片诚意,物能择主,但凭福慧造化,田雨苍,久闻你自负睿智过人,贫道要瞧瞧你是否能够取得其他三卷紫府奇书。”

  青衫老者正是那骷髅魔君田雨苍。

  田雨苍生平未遭此辱,此次竟失之大意,沟里翻船,又气又怒,为之气结做声不得。

  只听语声又起:“贫道所说句句都是实话,并无虚言,百年来敝观均在索解其他三卷紫府奇书藏处,却并无一人找出,所以观主深信各有因缘,一丝勉强不得,自动放弃严门下不得妄念。”

  田雨苍暴喝如雷道:“你是何人?”

  “贫道三!”

  “雷震子呢?”

  “掌门人有事外出,到时自会相见,田山主,你空自急怒又有何用!”

  骷髅魔君固一时之雄,不料竟会落入困境,真是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却是命安排。

  他不嗒然若丧,面色异样难看。

  忽闻一阵步履躞蹀声传来,抬目望去,只见六盘殃神苏衙等人形狼狈,拖著疲败身躯,蹒跚走入石室中。

  田雨苍相率来的手下不缺一人,但都受了不轻的内伤,不言而知群经过一场烈的拚搏,损耗真元过钜,才显出如此疲败萎靡。

  群见得田雨苍独自一人困在室中,纷出口询问,田雨苍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调息养神,自己盘膝坐下瞑目沉思。

  他在求得为何今被困之解答。

  要知骷髅魔君田雨苍虽然凶名卓著,但除了他的手下外就无人见过他本人真面目,金天观居然能认出他来,岂非匪夷所思。

  但草莽江湖,最是云诡波谲,事态发展往往令人意想不到,何况田雨苍当局者,更不能忖出其中因果。

  …

  天水南关城垣,淹雪水封,寒气人,虽然雪霁,天空仍是覆著一片厚厚的彤云。

  天方午时,一条飞鸟般人影掠上城垣,正是那北瀛岛主严陵逸。

  他用一双电炬似的目光环顾扫视了一眼,两道浓眉一蹙,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未来?”

  显然是指吕松霖约。

  忽闻一声朗笑传来道:“小弟已先严兄而至多时了。”

  严陵逸不一怔,转目望去,只见血影手侯绍鸿含笑走来,道:“侯贤弟,你为何不监视温戎二人,竟来此处则甚?”

  侯绍鸿道:“小弟只觉吕松霖之言,语语暗含诈诡,藏有深心,深恐严兄有险,为此放心不下,故先行而至,探出吕松霖有何诈谋。”

  严陵逸道:“贤弟委实小看了愚兄。”

  “岂不知明容易躲,暗箭最难防,严兄虽然武功惊人,却也双拳难敌四手。”

  “那么贤弟定查出了吕松霖异谋安排。”

  侯绍鸿面现愧容摇首道:“这到没有,但小弟总觉吕松霖…”

  语尚未了,严陵逸已自大笑道:“愚兄别无所能,但最是识人,吕松霖如真是诈阴险之徒,愚兄岂能以重任相托,只有他才能亲近柳凤薇套出真情。”

  侯绍鸿冷笑道:“以我之能,十个柳凤薇也不能出口供。”

  严陵逸淡淡一笑道:“贤弟竟忘怀了唐慕斌巫翰林二人么?”

  侯绍鸿不脸色微变,道:“这话使小弟茫然不解,请道其详。”

  严陵逸正道:“洪步云就是唐慕斌,西山伏尸显然不是唐慕斌本人…”

  “这个小弟知道。”

  “但你疏忽了一点最重要的,唐慕斌身逃去,为何不身怀紫府奇书遁去,显然内中藏有极大的阴谋,纵令柳凤薇不知真情,但多年夫,在其言语间,形迹举动,不难找出真象,在柳凤薇而言,仍是懵然无知,吕松霖年少英俊,倜傥潇洒,惟以情动才能问出唐慕斌举动言词,再从中揣摸求得真解,你我武功盖世,恐无济于事。”

  侯绍鸿默然,心中深感严陵逸之言甚是有理。

  严陵逸接道:“两三月来一切迹象,均不出愚兄意料之外,唐慕斌巫翰林二人果然有面江湖之说。”

  “究竟唐慕斌用意何在!”

  严陵逸不泛起一丝得意笑容,道:“如不出我所料,唐慕斌必将此卷紫府奇书记在,虽然不知其解,但甲骨文全是忆形图文,愚兄素稔唐慕斌才华,以他之能,年深月久,不难全部象记。”遂即又是一笑道:“所以留下这卷奇书,藉柳凤薇之手,使天下群雄攘夺自相残杀,逐其从容求取另三卷下落,而且唐慕斌遗留奇书不是被窜解,便是取去数页,贤弟岂可不曾察觉愚兄对此事似乎无动于衷么?即为其故。”

  侯绍鸿叹息一声道:“严兄料事如神,才华出众,小弟自愧不如。”

  严陵逸摇首道:“但亦不可全然放弃。”随即长叹一声道:“兄弟同异梦,貌合神离,实为心腹之疾。”

  侯绍鸿怔得一怔,道:“严兄是说温戎二位贤弟么?小弟看来未必真如外界传言?”

  严陵逸道:“但愿如此。”说著望了天色一眼,皱眉接道:“吕松霖怎的尚未前来,不要是…”说时面目微变,急道:“贤弟,你我往西关一探如何?”

  侯绍鸿迟疑了一下,道:“万一你我离去,他又不期而来…”

  “愚兄忧虑吕松霖遇险。”严陵逸道:“金面人迄未查出来历,此人乃愚兄一块心病。”

  侯绍鸿见他说得如此郑重,不目光惊疑,低声道:“此人值得严兄畏惧,想必此人来历不小,小弟不信严兄不曾查出一丝端倪。”

  严陵逸低嗓音道:“贤弟精明过人,一猜其中,愚兄中疑虑,说与贤弟知道亦无不可,不过切勿漏,免遭杀身大祸。”

  侯绍鸿闻言目中迸吐神光,诧道:“此人究竟是谁?”

  严陵逸张口答,忽地面色一变,回掌望后打去。

  掌势雄浑无匹,城垣堆积尺许厚的冰雪飞起,化作漫空雪球,狂飚惊涛般而出,呼啸奔雷,声势骇人。

  但闻远处传来一声森冷笑声道:“严兄好纯厚的掌力。”

  双闻声不一怔,转面望去,只见温蔚翔戎云虎两人联袂缓缓走来,面容严肃。

  严陵逸低声诧道:“他们怎知你我在此?”

  侯绍鸿道:“是呀!小弟并未走口。”他急于辩解,免严陵逸起疑。

  但事买上,严陵逸已断然肯定是侯绍鸿,此事仅侯绍鸿吕松霖知情,无论如何吕松霖不可能让温戎二人获知,除了侯绍鸿外还能有谁?

  严陵逸冷哼一声,强自抑著一腔怒火,著走来的温戎二佯装微笑。

  温蔚翔淡淡一笑道:“两位好闲情逸致在此赏雪玩景。”

  侯绍鸿打了一声哈哈,道:“我与严兄正意再探李家庄,在此商讨对策,为恐势孤力薄,两位贤弟来得正好。”

  他这一语本是圆场谎话,岂料严陵逸更生疑嫉,暗暗生了杀机,心说:“好啊!你们已串了圈套陷害老夫,哼!老夫若不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武林中从此除了严陵逸的名号。”

  这使侯绍鸿大出意料之外,不但严陵逸动了杀机,而且温戎二益发相信严陵逸与侯绍鸿在此图谋除自己两人之策。

  戎云虎冷冷笑道:“严兄尚对蒙面少女及第三卷紫府奇书未释然于怀么?”

  北瀛岛主闻言大为作难回答,乾咳了两声道:“贤弟莫非命愚兄置紫府奇书之事不问?”

  戎云虎面寒如冰答道:“小弟怎敢。”继目注侯绍鸿道:“只两位兄长么?尚有其他人呢?”

  不知是有意抑或是巧合,无形中使侯绍鸿加深了遭严陵逸的疑嫉。

  侯绍鸿犹未作答,严陵逸冷笑道:“二位贤弟莫非与愚兄势若水火,誓不两立,愚兄不忍眼见艰辛创设之龙虎十二盟瓦解冰消,遂对方逐个消灭之毒计。”

  温蔚翔道:“这话严兄似难自圆其说,严兄等为何在肃藩故邸弃下小弟两人。”

  严陵逸冷笑道:“不得已中道改计而行,愚兄两人发现,霓裳婢已逃去,却不料圣指唐慕斌突然现身相,故而一路追下,未及通知贤弟等。”

  戎云虎沉声道:“如今唐慕斌何在?”

  蓦地——

  只听城下一声冷笑传来,九条如电身形纷纷冒起,掠落城垣上。

  来人正是乌蒙七煞、矮阎罗艾丹及一个肩带一柄里厚外薄,锋芒犀利,泛出蓝汪汪光华月牙钢掌奇形兵刃的黑巾蒙面人。

  戎云虎自注黎寅,心头骇凛他竟然能在自己白骨针下生还,委实怪极。

  黎寅恻恻一笑道:“戎云虎,黎某既称白骨煞神,岂能在你白骨针下丧命,一时不慎致遭暗算,此仇不报,心头之恨难消。”

  此刻,戎云虎不是为了惧怕乌蒙七煞等寻仇,而是怀疑严陵逸侯绍鸿勾结乌蒙七煞等,指使黎寅来此遂其借刀杀人之计。

  暗暗偷眼一瞥严侯两凶,果然面色冷漠,似若无睹,震恐之下不由凶心大发,狞笑道:“凭你乌蒙七煞,能在老夫手中讨了好去,无异痴人说梦。”

  黎寅冷笑道:“若单打独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严陵逸与侯绍鸿慢慢走了开去。

  戎云虎益发认定自己所疑无讹,不目中凶光暴云笼面狰狞恐怖。

  只听侯绍鸿道:“戎贤弟,徒逞口舌无益,不如及早打发他们上路,免耽误我等大事。”

  戎云虎狞笑道:“这是当然!”

  说时鼻中嗅进一丝异味,只觉恶心不宁,不面目一变。

  只听温蔚翔大喝道:“快闭住呼吸,打!”

  一掌呼地劈了出去。

  戎云虎立即两掌平推出。

  狂飚如雷,冰飞雪涌,宛如山洪暴发,惊涛四溅。

  乌蒙七煞同声长笑,联臂猛攻。

  气流旋中呈现纷红色彩,竟是越来越浓,而且腥臭异香有增无已。

  原来黎寅与戎云虎对话时,金同彭天梁杨雷暗中发出“桃花五毒瘴”、“黑眚蛛气”、“魂异香”

  他们深知四武功卓绝,如非同时施为,则难臻功,均用暗劲慢慢出,待温蔚翔戎云虎警觉有异,已然入多半,侵入内腑,却不防严陵逸与侯绍鸿走了开去立在上风,一丝未曾入。

  严陵逸侯绍鸿为何走了开去?

  是否他们真有意假手乌蒙七煞将戎温两人除去?

  不!

  他们并无此意,因为武林规矩,联臂合殴,为人所不齿,而且温蔚翔戎云虎功力高出乌蒙七煞太多,歼除乌蒙七煞易如反掌,是以不手。

  严陵逸目光频频注视那肩带月牙钢掌的黑衣蒙面人,不胜惊疑。

  侯绍鸿道:“严兄对此人特别注意,是否在他那奇形兵刃上看出来历么?”

  严陵逸摇摇首道:“愚兄只觉他与艾丹是敌非友?”

  侯绍鸿闻言一怔,两道冷电神光凝神望去,细心观察,果然发现那黑衣蒙面人紧靠矮阎罗艾丹肩后而立,左掌平翻腕,掌心向外,五指虚点在艾丹肩后五处要害重,不由点点头道:“严兄目光锐厉,察事入微。”

  严陵道道:“愚兄正忖测他既与艾丹是敌非友,为何不杀艾丹,又为何同来此处,其中恐大有文章。”

  这时,戎云虎温蔚翔两已有势穷力绌之感,要知双武学奇,歼除七煞并非难事,却因察觉毒侵内腑,一面暗运体内三味真火烧毁入侵剧毒,另一面运掌抵敌乌蒙七煞。

  经此一来,功力上却大大打了折扣,七煞又连番施为身怀成名辣毒器物,双纵然武功盖世,也有水火兼迫之感。

  突然,矮阎罗艾丹冷冷一笑道:“韩兄,看来,鸟蒙七友并未竟全功,恐落得虎头蛇尾悲惨下场,你未见严陵逸侯绍鸿一双老贼并无异样,而且他们目光频频注视韩兄,似不怀好意,韩兄你要当心点。”

  蒙面人沉声道:“有劳艾当家关注,但兄弟与四无仇无怨,他们未必敢把兄弟怎样。”

  艾丹冷笑道:“岂不闻四凶心辣手黑,向不徇情,艾某就不信韩兄在四凶之前,低声下气,求情告饶。”

  蒙面人道:“兄弟如所料不差,艾当家必死在兄弟之前,兄弟一切举动艾当家无法目睹,诚为憾事。”

  艾丹脸色大变,冷笑道:“这到未必,不过韩兄似乎打消了偕艾某去见田雨苍之意么?”

  “并未!”蒙面人冷笑道:“待擒住了戎云虎问明一事再走。”

  “你那称心如意的算盘最好别打!”

  艾丹一语方落,猛见严陵逸侯绍鸿双双疾如奔矢扑来,惊呼出声道:“不好!”蒙面人五指迅疾向艾丹后点下,一把抓住,右掌一推。

  艾丹整个身躯横甩而出,向严陵逸侯绍鸿撞去。

  严陵逸右掌拂开艾丹时,只见黑衣蒙面人身形疾途电奔向天水城内一条暗巷中投去,眨眼形影杳失。

  侯绍鸿忙道:“穷寇勿追,速回援两位贤弟。”

  与严陵进住呼吸双双回扑,望乌蒙七煞攻去。

  这时,乾坤钓客温蔚翔以数十年功力聚集在右掌上,一招“五丁开山”奔雷闪电印在黎寅前七坎死上。

  啪的一声大响,只见黎寅发出一声凄厉惨嗥,身形撞飞丈外,心脉震断,七窍溢血身死。

  温蔚翔一掌之力耗尽大半真元,面色惨白,踉跄望后倒跌,严陵逸在后猿臂疾舒扶住,道:“贤弟!你怎么样了。”

  乾坤钓客闻言犹未答语,只觉肩后“魂门”道一缕奇寒透侵入,不机伶伶打一寒颤,面色惨变道:“严兄,你好狠毒。”

  严陵逸闻言一怔,不知其解。

  乌蒙六煞见黎寅身死,艾丹也不知是死是伤,不胆魂皆裂,一声呼啸,电疾腾空遁去。

  天河鬼叟戎云虎神色萎靡,身形颤了两颤复又屹立如山,目光森厉,苦笑道:“两位兄长玩的好诡计,借刀杀人,小弟只要不死,此仇必报。”

  严陵逸忙道:“贤弟不可误会。”

  天河鬼叟倏地腾空奔起,曳带一阵怨毒笑声投向茫茫雪野,瞬即杳然。

  侯绍鸿唉了一声道:“他这一去必反目成仇,龙虎十二盟从此多事矣。”

  乾坤钓客温蔚翔此时虽未死去,却已奄奄一息,口角出腥臭血丝,两目上吊,狰狞骇人的倒在严陵逸怀中。

  严陵逸只沉沉发出叹息,未出一语。

  侯绍鸿道:“严兄,看你神色,似未向温贤弟施展毒手?”

  严陵逸黯然笑道:“叫愚兄如何自明?”

  侯绍鸿将信将疑,如说严陵逸无辜,温蔚翔为何说出此话,眼珠一转,道:“看来温贤弟是无救的了。”

  严陵逸摇首答道:“有救,但须经过一段甚久时疗治,愚兄救他不要紧,只恐他后仍是恩将仇报,愚兄将永无宁。”

  侯绍鸿道:“那有见死不救之理,解开这段误会包在小弟身上。”说著略顿,望了望戎云虎去路,又道:“戎贤弟身负毒伤,去必不远,待小弟去追他。”

  严陵逸颔首道:“也好,雁滩已不可前往,愚兄在小西湖东南华林山绝顶九江楼相候就是。”

  侯绍鸿转身跃下,疾奔如飞而去。

  北瀛岛主叹息一声,将温蔚翔身躯放下,取出一颗独制灵丹喂服而下,暂保存性命。

  他目光四巡,迅又垂下眼帘,跌入沉思中。

  半晌,猛然抬面而起,只见他面色铁青,沉声道:“吕松霖,老夫誓必杀你。”猿臂一探,抓起温蔚翔离去。

  奔行了六七里之遥,已近一片林,秃干嵯呀,叶凋枝枯,目凄凉。

  严陵逸进入林中,忽闻林内传来一阵惊叱零语声,渐见清晰,忙身形一闪,隐在一株合抱树干之后。

  只见十数条身影快步如飞奔来,严陵逸认出是戎云虎温蔚翔两人手下,一个脸汉子冷笑道:“这事透著大有蹊跷,那小子明明身负重伤奔向林中,怎么遍无踪迹,林外数里方圆也未曾发现有他逃出足印,难道那小子会飞不成。”

  “身负重伤,已然踉跄不支,那有会飞之理,邹兄又在说笑,我等不宜再耗费时间,令主之命不可违误,就此赶回天水南关。”

  十数人远离林,树后转出严陵逸,两道眉峰浓皱,暗暗忖道:“兰州北厢城关掷石示警未必虚假,温戎二人与巫翰林勾结,诡谋暗害自己,一点不错,否则他怎会命属下赶赴天水南关,其中必有毒谋…”

  “他们所说的身负重伤小子是谁?”

  “不要就是吕松霖吧?”

  双眉倏地上扬,提著温蔚翔躯体在林中四处寻觅。

  一顿饭光景过去,林中阒无一人他正要放弃寻觅念头,忽闻一个低弱的呻随风飘送入耳,不一怔,忙循声走去,凝耳倾听。

  走在一株三人合抱的古楠之下,忽地停下脚步,只觉呻之声出自树腹,抬面望去,距地三丈之上虬枝繁柯间,树身突现中空,如非细心观察是无法发现。

  严陵逸放下温蔚翔,拔身一跃,站足柯枝探目凝视树腹不一怔。

  那不是吕松霖是谁?

  只见吕松霖已半呈昏,面色苍白如纸,额角冷汗黄豆般冒出,左肩上殷红血迹濡透,攒眉似忍不住痛苦呻出声,不唤道:“吕老弟!”

  只见吕松霖身形一颤,猛然睁开双目,骇然张顾。

  北瀛岛主忙道:“吕老弟休惧,是老朽严陵逸。”

  吕松霖似乎瞧清了是何人,面现苦笑道:“严老前辈,请恕晚辈约之罪。”

  严陵逸探身跨入树腹,微笑道:“老朽岂能怪你,请问老弟为何落得这般光景。”说时取出一只拳大朱红葫芦,倾出三颗墨绿色药丸。

  清香扑鼻沁人肺腑,一望而知是罕世难求灵丹。

  北瀛岛主又道:“此药乃老朽遍历深山大泽采撷四十七种药草,炼制而成,功能起死回生助长武功。”

  吕松霖谢了一声,接过服下,行功运气,须臾苍白面色渐转红润,痛定气增,遂道出经过详情,道:“晚辈紧记老前辈之约,天色未明离开兰州取道源远楼,忽发现戎云虎温蔚翔及手下多人于楼上聚商,晚辈不惜犯险缘梁而上,以壁虎功贴在梁身窥听。”

  “老弟闻听他们在说什么?”

  “密谋除掉严老前辈之策。”

  “他们未有提及侯绍鸿么?”

  “侯绍鸿似与他们沆瀣一气,本来他们已在雁滩设下天罗地网,怎奈老前辈未曾返回雁滩,不得已改弦易辙。”吕松霖故作不知,问道:“老前辈,雁滩在何处?”

  严陵逸面上如同布下一层严霜,森冷如冰,道:“雁滩就在兰州不远,老弟说侯绍鸿与他们沆瀣一气,老朽难以置信。”

  吕松霖黯然一笑道:“晚辈就耳闻所论,并非惑词离间,于人于我均无益处,晚辈何能一愚至此,如非侯绍鸿走漏,戎云虎等人岂能知道老前辈天水南关之约。”

  严陵逸不心神大震,暗道:“说得极是,果然自己所料不差。”

  吕松霖又道:“戎云虎惟恐力不足制老前辈于死地,遣人急邀巫翰林午时赶至天水南关相助。”

  “他命何人前往?”

  “刘逵!”

  严陵逸闻言目中神光暴,道:“老弟听出巫翰林现在何处么?”

  “这个晚辈未能获悉。”吕松霖摇首道:“晚辈一时失慎,形迹暴,致遭追袭肩中石中玉一剑,身罹温蔚翔掌伤晚辈,恐老前辈误中计,所以强自支撑赶来,不料他们穷追不舍,逃入林中觅树腹藏起,其后就不知情了。”

  严陵逸忖道:“大概午时将届,戎云虎温蔚翔二人深恐自己离去,是以命手下继续搜索,二人则赶扑南关。”

  吕松霖说完,目诧容道:“老前辈未曾相遇戎云虎温蔚翔二人么?”

  严陵逸道:“自然见过,他们在老朽之前怎敢逞凶,不过老弟暂勿将此事走漏,老朽尚有要事,容后再行相见。”

  身形掠出树外疾沉而下。

  吕松霖窥见严陵逸抓住温蔚翔躯体,曳空电出林,不身形一,容光焕发,跃下树来。

  原来吕松霖方才均是装作,竟将老好巨滑的严陵逸玩于股掌之上,朦然不觉。

  只听一声哈哈朗笑,林中掠出小叫化稽康及风尘三侠,稽康道:“饶他严陵逸似鬼,也要吃小化子的洗脚水。”

  吕松霖瞪眼骂道:“你且慢得意,迟早要让严陵逸知道。”

  稽康摇首道:“一切均有慎密安排,不留半点痕迹,郝邵两位大侠委实手辣心黑,将温戎二率来羽俱皆戮毙。”

  吕松霖道:“这样也好,免除我等顾虑,不然…”

  说此倏地面色一变,道:“有人来啦!”

  五人身形疾闪,觅地藏起,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狭著矮阎罗艾丹疾逾流星奔来,距吕松霖藏身之处十丈外顿住。

  吕松霖暗道:“原来是他!”

  只见那黑衣梦面人放下艾丹,疾伸右掌在艾丹后飞点了五处道。

  矮阎罗艾丹悠悠醒转,身跃起,冷笑道:“韩兄,你这是何意?”

  蒙面人发出扰人心魄的狂笑道:“兄弟好意救了艾当家一条性命,反而落得厉言相向,早知如此,不如在严陵逸掌下丧命的好。”

  艾丹道:“韩兄为人艾某知之甚深,你如非有所求,岂能平白救人一命?”

  蒙面人恻恻笑道:“艾当家知道就好了,何必挂在齿颊,不过兄弟要把话说明,你尚有三处道仍然被制,最好不要妄生诡计。”

  艾丹鼻中浓哼一声道:“艾某也不骗你,道被制一,我艾丹奉命唯谨,若天从人愿,得获自由之身,哼,你我之怨,慢慢走着瞧吧!”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艾当家不愧英雄本,你我怨仇不是不能解开,唯在一心而已,闲话少说,咱们办正事要紧,田雨苍现在何处?”

  “兰州!”

  蓦地人影连闪掠出一双装束诡异怪人。

  艾丹面目大变,暗道:“金天观主!”

  来人正是雷震子及百步追魂索铁寒。

  雷震子虽然解除头上发髻,长发披垂面目,但仍然可辨出他那稀有的特徵,猴脸尖腮,一对火眼金睛出两道赤红神光。

  在索铁寒肩上九只金剑,艾丹猛然忆起此人来历,心神不觉一震,然而艾丹却不说破,免获无妄之灾,脑中默忖如何身之策。

  蒙面人卓立不动,默不出声,乌巾内目光不停打量雷震子索铁寒两人。

  雷震子忽跨前一步,朝艾丹道:“倘老朽所料不差,尊驾可是威震南天之艾丹老师。”

  艾丹点首答道:“在下正是艾丹,阁下何人请示来历!”

  雷震子微笑道:“山野之人,姓名久已忘怀,请问田雨苍真在兰州么?”

  索铁寒闻言知雷震子已生疑心,因他们赶往天水南关一场扑空,雷震子虽未说什么,但可瞧出他怒恨于心误中自己调虎离山之计。

  目前,百步追魂索铁寒乃谜一样人物,不知用心何在,但显然并非雷震子之友,此刻的索铁寒功行两臂,只待艾丹答话,一有与自己不利之处,立即全力搏杀。

  艾丹淡淡一笑道:“田雨苍三前仍在兰州,他乃形踪飘忽,举动莫测之人,目前在否兰州,在下无以见告。”

  蒙面人突出声道:“阁下问明田雨苍真正用意何在?”

  雷震子冷笑道:“尊驾鬼祟行藏,尚不配与老夫说话,艾老师,老夫代你出口怨气。”

  说著五指疾拂而出,锐啸破空。

  他这一招神奥奇绝,食中二指如剪“双龙取水”直取蒙面人两目,其他三指略钩,奔点两颊及人中,掌心吐劲按向喉结重

  一招三式,迅如奔电,威力绝伦。

  蒙面人大吃一惊,双肩一振,潜龙升天拔起,半空中已掣出月牙钢掌奇形兵刃,身化“苍鹰攫免”一式“天河倒泻”凌空劈下。

  只见蓝飚漫空,夹著千万月形轮影,一片刺耳怪啸,飞雷掣电了下来。

  雷震子大喝道:“好招!”

  身形一晃,疾飘开丈外,右手疾向肩头一挽。

  只听一声呛啷啷龙过处,寒光暴,一式“横断云山”挥出。

  剑罡飞涌,宛如钱塘,惊涛骇了出去。

  蒙面人只觉一股推山撼岳劲风撞至,不大骇,迅疾收招身形甫一沾地,立即向左滑开七尺。

  雷震子桀桀狂笑道:“阁下武功非凡,老朽见技心喜,意讨教几手,如阁下能接住老朽三招,立即离去。”

  蒙面人不为雷震子狂妄口气起心头怒火,大喝道:“尊驾似言之过早,是否尊驾能安然离去,尚不得而知。”

  雷震子闻言迸两道慑人神光,狂笑不止。

  笑声如猿啼枭鸣,森刺耳,令人骨耸然。

  良久失定,沉声道:“阁下竟比老朽还要自负,难得之极。”说时长剑一颤,震出碗大寒星,接道:“老朽此招要刺向阁下‘天府’重。”

  说时,长剑已自刺出,寒光电奔,袭向蒙面人左“天府”重

  蒙面人只觉此招太神奇,无法化解,不大骇,身形连连闪挪。

  怎料雷震子剑式如同附骨之蛆般跟踪而至。

  蒙面人一连用了九种不同身法,犯险出招,月牙钢掌一式“云托月”斜出横挑。

  “叮”的一声金铁鸣,蒙面人只觉虎口一阵发麻,雷震子长剑被挑开五寸。

  蒙面人才幸能让了开去,但馀悸仍存,几乎吓出一身冷汗。

  雷震子桀桀怪笑道:“阁下居然能让开老朽一招,难得难得,老朽第二招要刺你‘鸠庭’、‘结腹’、‘气海’三处重。”

  蒙面人不一阵寒意从脊骨上冒起,心知若让对方出招,先机已失,倒不如自己抢先为上,不大喝一声道:“尊驾也请接在下一招试试。”

  喝声,月牙钢掌倏地三招同出,刃上月轮疾转如风,响起一片悸人心神声响,蓝飚空,分取雷震子上中下三路。

  招到半途,轮飚电转中暴出无数牛飞针,漫空奔,罩向雷震子而去,他那三式招法兼有正之奇。

  雷震子不料蒙面人竟先发制人,仓猝之间,大有手忙脚之势,潜罡护身,长剑挥出。

  但漫空飞针异常辣手,从针泛暗蓝就知蕴有剧毒,而且力道猛劲,啸空如雨,忙大袖连拂,竟将毒针全部扫落。

  蒙面人一声长笑迸出,月牙钢掌源源不绝迫攻,势如长江大河,使雷震子无缓手之机。

  韩姓蒙面人为惧于金天观主雷震子剑招玄诡旷绝,是以先发制人,月牙钢掌内出漫空毒针,掌式势若长江大河,澎湃滔滔不绝抢攻。

  雷震子一时之间,迫处于守势,又须防避他钢掌内尚蕴有甚多绝毒暗器,心神不能贯注,乍睹之下,无异于功力悉敌,棋逢敌手。

  此刻,百步迫魂索铁寒冷著一张死沉面庞,缓步向艾丹走去。

  艾丹见索铁寒神色不善走来,不面色大变,身不由主望后退去。

  他为了身上尚有数处道被韩姓蒙面老者毒手法制住,功力不但不能发挥无遗,而且惟恐逆血攻心,自找死路。

  再说他理该在蒙面人与雷震子手时趁机逃走,但他不如此做这却是为何?是他估计当前形势错了,至不济韩姓蒙面人不敌可带他逃去,以示并无二心,受制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何必到处求治,再以机智他走上歧途,遂其复仇之恨。

  一念之失,几乎铸成大错。

  矮阎罗艾丹不愧为绿林巨擘,闪电之间权冲利害得失,右掌一扬虚向走来之索铁寒推去,身形倏地穿空斜飞而去。

  索铁寒认为艾丹一掌之力,必然雄浑霸道,右掌平一弧,拂而去,劲风排空如涛而出。

  那知一接是虚,人已遁空远去,不大怒喝道:“你走得了么?”

  身形离弦之弩般奔空,左手三指按向肩头,三只金剑离肩出,势如电飞,追袭艾丹身后。

  艾丹只觉身后劲风锐啸而至,猛地一塌,仰面发出一掌,就地滚下,林外一片枯草茂密山坡。

  索铁寒如飞掠至,只见三只金剑斜在雪地上,旁有一截血淋淋手指,但不见艾丹踪影,山坡积雪枯草已被艾丹,索铁寒循迹寻去。

  滚的积雪至坡下为止,知艾丹已然鸿飞杳杳。

  忽地坡上传来一声轻笑,索铁寒仰面望去,只见金天观主雷震子立在坡上含怒凝视著他。

  索铁寒忽感心神一震,两臂一张,疾掠上坡,赧然一笑道:“一步之差,竟让他逃走了。”

  雷震子冷冷答道:“让他逃走不要紧,却为敝观带来一场大难,可惜那韩姓蒙面人亦被他兔了。”

  索铁寒不一怔,道:“观主请道其详。”

  雷震子忽长叹一声道:“索施主,此话说来话长,你我且席地坐下,容贫道细叙。”

  索铁寒不知雷震子葫芦里卖什么膏药,欠身坐下,凝耳倾听。

  雷震子缓缓坐了下来,面上如罩上一层霾,道:“索施主已然知道强敌环伺敝观之用意,毋庸贫道再作赘言,黑白双道群雄一直未对敝观采取任何行动,是以贫道亦不能兴师问罪,师出无名徒贻无穷之讥。”说著叹息一声道:“武林传言本非尽然无稽,紫虚居士实是出身金天观,但紫府奇书尚有三册藏于本观山后地秘府中甚难采信,因贫道耗费岁月寻觅,犹是大海捞针,迄今未知下落…”

  索铁寒道:“观主之话,索某句句相信是真,但对其他武林中人言,这就难说了。”

  雷震子颔首道:“此就是贫道所以忧心忡忡之故,澄清之策端在田雨苍身上。”

  索铁寒诧道:“观主不说在霓裳公主及蒙面少女身上,现言田雨苍,岂非武断其词。”

  金天观主冷笑道:“田雨苍在留云别府劫去的第三卷紫府奇书如是膺本,必不敢冒失从事,如是真本,第三卷内载有其他三卷藏处,定至敝观寻衅。”

  索铁寒道:“此话固然有理,但与艾丹有何关连?”

  雷震子道:“艾丹已知贫道捕获田雨苍心意,田雨苍怎不先发制人与敝观暗中为难?”

  索铁寒默然无语,暗道:“看来,他真不知其他三卷紫府奇书藏处,我这一番心机算是付诸水了。”须臾,抬面一笑道:“以观主之威望,如中天,何惧于一田雨苍,观主太多虑了。”

  雷震子哈哈大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索施主,你我回观再说吧!”

  两人倏地立起,疾逾飘风向兰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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