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宵小暗袭
凌蔚抬头看了看月,知道已是四更时分,白云堡的花灯已散去,各人回家安息了,整个白云堡是一片安详的寂沉。
这时,白云堡的西角,忽然有一股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同时响起了一阵紧密的锣响。
凌蔚一见那蓝色的火焰,忽然脸然一变,失声道:“怎么这老鬼也来了。”
当即一提真气凌空拔起,向火焰发出处奔去。
凌蔚身形拔起,忽见堡东角也扬起了一片火光。
凌蔚一见,悖然大怒,大喝一声:“狗贼们竟敢以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白云堡,凌蔚今天要是不留下你们的狗头,就不配九宫岛主的门人。”
随即施展“连云三纵”的身法,闪电般赶向起火处。
凌蔚赶到之后,听见一阵兵铁互击响声,一看原来是海明大和尚与一个黑衣人战在一处。
起火的房子正是“金刀镇八方”黄士奇的书房,那火似与“伏地君王”应子青的三烈焰相同。
凌蔚方一纵到,黑影一闪小骆玉纵到凌蔚跟前,急急的叫道:“大哥快来,我和老黄对这没有办法。”
凌蔚急急的向骆玉嘱咐道:“玉弟把暗器拾夺好,准备接应海明师父,但切不可贸然上手,免被此贼三烈焰所伤。”
言罢,飘身落到火场的旁边,伸手向黄馥要过两个大桶,转头来飞到后花园的荷花池,弯用桶掏了两桶稀泥,再度回到火场,两臂猛然一抡,那桶中的稀泥立即化成两道匹练向那火头盖去。
只听一片嗤嗤之声,火势顿时熄灭。
凌蔚扑灭三烈焰后,走到海明和尚身后,朗声喝道:“大和尚,请暂退让,我来看看这武林败类,究竟是什么东西。”
海明和尚久战那人不下,心中本已发急,见凌蔚一来忙道声:“小侠小心这贼子的火器。”
人即一收禅杖,退向一边。
凌蔚向那人走近两步,朗声喝道:“你是‘伏地君王’应子青什么人?快报名领死。”
那人不认得凌蔚,加上和海明动手又没落下风,心中不免轻敌,猛笑一声答道:“老子‘火飞龙’章尚德,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快叫黄士奇老狗出来见我。”
凌蔚一听此人就是“火飞龙”章尚德,当即嘿嘿冷笑道:“原来章尚德就是你这鼠辈,凌二爷到还不能就要你的命,因为“天龙剑”黄大哥说过他要亲手剥你的皮。”
章尚德一听凌蔚自称凌二爷,顿时想起了施信忠谈过的人物,不暗暗倒一口冷气。章尚德知道凌蔚的厉害,故一面准备脚底抹油,一面故作镇定,猛笑一声道:“原来你就是玉孩儿的徒弟,章某正要找你算一笔旧帐。”
凌蔚听章尚德说和自己要算旧帐,不暗暗诧异,心想我和他是初次见面,就有旧帐要算,当即厉喝道:“休得信口说,凌二爷和你有什么旧帐要算,快快说来。”
章尚德故意面色一变,厉声道:“小贼,你难道一年前在江南采花杀人的恶行忘了吗?”
凌蔚给章尚德这一唬,给傻了。
心想,我离开九宫岛还不到半年,怎会到江南采花杀人,正要向章尚德继续喝问,忽见章尚德猛一扬手,一声不响打出一片暗器,人却掉头飞跑。
凌蔚这才知道,他用缓兵之计暗下毒手,当即怒喝一声:“你还跑得了吗?”
抬手劈出一股玄真气,将章尚德打出的三烈火弹震得反向章尚德袭去,同时一拧施了“云龙九现”的超凡绝技,凌空向章尚德扑来。
章尚德正急奔逃,忽闻身后有暗器袭来,忙尽力侧身闪躲,总算没有伤在自己的三烈火弹下。
章尚德在闪躲暗器时,身形略一尽缓,忽听一声断喝,一形如同飞鸟的身影当头扑来。
章尚德只见来人有七臂八腿,危急中只好一咬牙,将手中那对分水刺全力向空中袭来之人击去。
忽听怒叱一声:“去吧!”
章尚德只觉得手中分水刺如中万斤铁锤,虎口进裂,手飞去。
接着笑一麻,顿时凌蔚捉了个活的。
凌蔚擒住章尚德后,冷笑一声:“想不到你居然会丢花,不过我说过不杀你就是不杀你。”
章尚德听凌蔚不杀他,口中虽说不出,心里却暗暗庆幸,这下狗命至少可以保住了。
谁知凌蔚回头一招手,黄馥纵了过来,躬身施礼道:“相公有何吩咐。”
凌蔚道:“此人交给你看守别让他跑了,待会事情完了后,‘天龙剑’黄大爷发落。此人心术险诈,好好给他点玩意儿尝尝。”
黄馥应了声是,提过“火飞龙”章尚德,找了个大桶,把这小子连头带尾往桶里一,让这小子先把喝了一个够。”
凌蔚拿下章尚德后,即带小骆玉飞身向白云堡西头赶来。
凌蔚、骆玉正向前飞纵,忽听右厢传来黑儿的急吠。
骆玉忙向凌蔚道:“大哥,老黑那边危急了,我们过去看看。”
凌蔚微一点头即与骆玉向吠声赶去,到场一看,原来是黑儿正与一个混身黑的人立大怪物打得难解难分。
凌蔚正要向那怪物下乎,忽然腥风扑面,面又来了一个怪物。
凌蔚向那怪物略一打量,立刻大声向骆玉喝道:“玉弟速与黑儿离开此地,这怪物是长在喜马拉雅山的长发人熊,不是普通刀剑所能伤的,而且爪上有毒,被它伤了以后难以治疗,快去将我的神君钺取来应用。”
说话之间,那一条长发人熊已扑到凌蔚的身前,怪吼一声,扬爪向凌蔚面抓来。
凌蔚身子一晃,已掠到人熊的身后,右臂一扬,运足玄真力,向人熊后脑劈去。
凌蔚这一掌威力甚大,纵然是千斤盘石,也能劈碎,但听得“砰!”地一声,那怪物被凌蔚这一掌打得向前裁了一两丈远,怒吼一声,掉头又向凌蔚急扑,竟未丝毫受伤。
这时,骆玉因见黑儿未能摆另一只人熊的纠,大喝一声,一摆金龙鞭,凌空跃起,向人熊当头击下。
小骆玉这一鞭也是用尽平身之力,人熊不但未曾受伤,自己受那反震之力,金龙鞭险些被震出手。
小骆玉猛一提气,硬生生凌空拔起丈余,闪过人熊的毒爪,口中大叫一声:“老黑,快走!”
一人一犬摆了人熊的追袭,向暗处避去。
人熊见骆玉与黑儿避开后,并不追赶,吼叫一声,也向凌蔚扑去。
凌蔚因发掌无力,这时忽然听脑后生风,不觉暗暗叫苦,像这样徒耗真力的拼斗下去,能克制它的贯袭月神君钺又未在身边,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
凌蔚正一筹莫展的当儿,忽听一声犬吠,那黑儿又扑上前来参加打斗,同时人影一闪,小骆玉手抱贯袭月神君钺纵到了自己的身边。
凌蔚接过神君钺,胆气大壮,仰天一声长啸,神君钺一摆,向面那只人熊分心便扎。
人熊它那知利害,仍仗着皮厚,竟不闪躲,只顾得扬爪向凌蔚天灵盖抓来。
凌蔚偏头让过熊爪,一运真气“嗤!”地一声,神君钺已穿透了人熊心窝,人熊惨叫一声,两爪抓住神君钺,想要将神钺由体内拔出。
凌蔚一击得乎,真气运集右臂向下力开,只听人熊一声大吼,开膛破肚,五脏六腑了一地,两只熊爪亦被齐齐削断,晃了两晃跌倒在地。
凌蔚刚一收神君钺,忽听身后一声怪吼,另一只人熊见同伴被杀,得兽大发,舍了黑儿向凌蔚扑来。
凌蔚身微显,施展“惊鸿照影”的身法,闪到人熊的身后,怒吼一声:“孽畜,去吧!
神君钺平挥,鲜血四溅,人熊巴斗大的一颗脑袋,顿时和颈项分了家。
凌蔚连诛两条人熊,真力耗去不少,一面运气调息,一面刘骆玉道:“玉弟,你带着黑儿在上此地守候,如果有贼人经过此处,只管用暗器攻打,切莫让其侵入内院,以免老弱妇孺受伤。”
言罢,一闪身人巳在五丈以外,越过两道风火墙向南急急奔来。
凌蔚前行未远,忽见一条黑影由正面闯来。
黑影的步履踉跄,似已身受重创,正黑影的身后又有一条矮小快速的夜行人紧紧的追赶着。
距离虽远,凌蔚已能辨别前奔之人,正是“雁门双雄”的老大云人俊。
而追赶云人俊的人,功力甚是湛,只见他身形拔起三四丈,一个“金鹰搏兔”的招数,双掌凌空向云人俊劈下。
云人俊身受重伤,奔走之间,已是勉强,再无法躲避这凌空一击,就地一滚,仍被掌风震得向前飞起丈余,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凌蔚因距离太远救助不及,眼看云大爷叫人击伤,不由得急得两眼冒火,一式“龙游在天”笔直飞出,半空中又再变招“大鹏追风”其急如风的落在云人俊身旁,防那人再施辣手。
那人是个身材瘦小的道童,相貌丑恶异常,阔口獠牙,有如魑魅。
道童掌震云人俊之后,自是得意,正再击一掌,忽见人影一闪,面前多了一个白衣少年,向自己喝道:“何方贼徒,敢来白云堡撒野,快报名领死。”
遭童一翻怪眼,向凌蔚打量了一下,冷冷的道:“看样子你就是玉孩儿柳燕影的徒弟了,道爷今天就是为你来的,先接我一掌再说。”
一掌向凌蔚面劈来。
凌蔚暗暗惊诧此人何以一眼就认出自己出身,且这道童外表看来年纪尚轻,但“雁门双雄”中的老大既能伤在他的手下,功力自然不弱。
一时却想不起这道童究竟是什么人,此时见一掌劈到,只觉得一股寒冷澈骨的劲道,挟着排山道倒海之势,向自己来。
凌蔚经这冷气一,已明白来人的路数及什么武功,玄真力早已贯注全身,全力一掌向那人去。
冷热两股真力一接触,但听一声巨震,各自后退数丈,身旁沙石翻滚,尘土飞扬。
凌蔚身形一稳,并不停顿,大喝一声:“好掌力,也请接我一掌。”
扬掌向道童劈去。
道童自玉孩儿柳燕影退居九宫岛后,二十年来闭门苦练“九寒尸毒”功,以为二次出世定可天下无敌,却不料遇到凌蔚,虽然全力玫出却未能占得上半点上风,倨傲的心理一变见凌蔚扬掌劈来,不敢恕慢,二度全力挥掌击。
谁知这一掌劈出后,竟未招到任何抗力,同时只听凌蔚惨哼一声,向后飞出丈余,身形摇摇倒。
这意想不到的成功,真使道童大喜过望,更想不到凌蔚会使诈术,一声大喝:“小狗,你也有今天。”
飞身纵到凌蔚跟前,一探掌向凌蔚天灵盖抓来。
道童以为这一掌,定能将凌蔚生生劈死,谁知凌蔚忽然右臂一抬,神君钺电掣般向道童袭来的手疾劈。
但听一声怪叫,道童一条左臂已齐肘断去。
道童在痛的情形下,向后倒纵丈余,一面闭住道,一面咬牙切齿地向凌蔚骂道:“小狗不以真实武力相拼。暗算伤人,算得什么英雄好汉,不怕丢你老狗师父的脸吗!”
说罢,仰天作了一声怪啸,面含狞笑道:“道爷今若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凌蔚诈败伤敌后并不再事攻击,却向道童朗声笑骂道:“对付你们这些下三滥,有什么道义可言,这个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念你已成残废,小爷不再赶尽杀绝,饶你一条狗命,你那两条畜牲早就叫我给收拾了,你还想捣什么鬼。”
道童闻言,知道再逗留不得,当即向凌蔚恨恨地道:“小狗记住,三年之内雪山魔童江泗必报此断臂之仇。”
说罢,厉啸一声,飞纵而去。
凌蔚向雪山魔童的背影冷笑一声,转头喂了云人俊一粒玉清续命丹,继续向前赶来。
凌蔚来到白云堡南角,只见灯火大亮,黄士奇亲率群雄与一群像貌古怪的人对面而立。
在双方对持的中间,正有三对在烈厮杀,但其中并无自己担心的人。
凌蔚纵到黄士奇身旁向黄士奇问道:“适才小侄曾见烈火老怪的开路魔焰出现,为何不见现身?”
黄士奇尚未答话,赵飞口向凌蔚道:“小弟曾见‘双龙剑主’李成文与一赤衣驼背老人,被飞红绢现身引走。”
凌蔚听罢,默默无语,他耳边似乎又听到飞红绢李海雯刚才临别的话:“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来的。”
是的,她真的来了,在自己无法同时应付老怪和“双龙剑主”的时候,她却及时的出现了。
凌蔚为了不让旁人看出自己内心的激动,忙向赵飞问道:“堡内损失情形如何?”
黄士奇替赵飞答遭:“除房子烧了几处,伤亡不大。”
凌蔚当即不再发问,举目向场中打斗看去。
只见已方出战的是“酒丐”羊训与“衡山孤老”周龙岷及“潇湘渔隐”景三德。
和羊酒丐动的手的是一个瘦高的老者。
“衡山孤老”周龙岷的对手是一个白发的老道姑。
“潇湘渔隐”景三德战的却是一个红衣番僧。
凌蔚看罢,掉头随口问道:“与羊老前辈,南岳二老动手的是谁?”
邱麟在旁答道:“与羊老前辈对手的是归魂堡副堡主‘青龙旗’左焕章;那老道姑颇像武林传说中的‘白发夜叉’冷冰,那番僧却不知是何许人物。”
原来左焕章经不住施信忠与章尚德的挑拨,瞒住了鲍啸天,私自邀了“烈火老怪”“双龙剑主”李成文等助阵,夜袭白云堡,准备将凌蔚与黄士奇等一般歼灭。
“梅花道人”施信忠又邀了“雪山魔童”江泗及“白发夜叉”冷冰和番僧宗印什罗。
不料一进白云堡不久“烈火老怪”与“双龙剑主”李成文,首被飞红绢李海雯引走,乃出面向黄山派叫阵“酒丐”羊训即出场应敌。
左焕章天刚烈,一向心狠手辣,动辄伤人,与人争斗向来只在三掌下决定胜负,所以一见羊酒丐向自己来,当即狂笑道:“酒鬼,左老子今天要看你那独霸中州的坎离真气究竟有点什么门道。”
羊酒丐打了两个哈哈,骂道:“姓左的老猴子,你这回来白云堡是自寻丢人现眼,老酒鬼看在鲍啸天还是个人物的份上,不与你计较,识趣的快带着这批家伙滚回襄,到时候自然有人来与你们算帐。”
左焕章一听顿时暴怒,不再打话,怒吼一声,一掌向羊酒丐面劈来。
羊酒丐并不硬接,一闪身卸了左焕章凌厉无比的一招,依然笑道:“老猴子别发急,凭你还不配接羊大叔的坎离真气,听武林的朋友说,你老猴子以七十二路夺魄青龙旗闻名天下,快撤出你那杆破旗子,让羊大叔看看你能耍什么把戏。”
左焕章一掌劈空,再听羊酒丐冷嘲热讽的言语,狂吼一声,二次单掌一挥.一招“敲打天门”运足全身真力向羊酒丐丹田击来。
羊酒丐哈哈狂笑,仍不硬接,身子向左微倾,让过左焕章的掌势,左手有意无意的一摔,竟向左焕章的肘部关节拂去。
左焕章焉能不知这一挥的威力,忙脚一着力向后疾退三步,让过了羊酒丐那神奇的一拂。
原来羊酒丐这轻描淡写的一拂,却蕴有武林绝学拂挫骨法的神奇威力,设若左焕章被他拂中,则一条手臂必然当场废去。
左焕章两度受挫,知道若凭拳脚功夫,今势必不能由羊酒丐手中讨得半点好处,当即一反于由背上撤下那杆威震中原九省的青龙旗,一指羊酒丐厉声喝道:“酒鬼匹夫,速将兵刃亮出,左老子今天要看你究竟凭什么如此狂妄。”
羊酒丐哈哈笑道:“我说你早该把这点讨饭的家伙献出来,羊大叔玩猴子向来不用锣鼓,你有宝尽管献吧。”
左焕章手中青龙旗一挥,向羊酒丐分心点来。
羊酒丐这回却不敢再大意了,只见他肩头微晃飘出三丈,让过青龙旗,左手一招“云弥秋谷”向左焕章肩井拍去。
左焕童冷冷笑一声,青龙旗一转点向羊酒丐的左臂曲池,同时旗面卷起一股劲道,袭向羊酒丐丹田。
羊酒丐未料到青龙旗的招数如此怪异,不由自主的被得向后退出五尺,口中嚷道:“老猴子的真把戏出来了,果然够瞧的。”
左焕章一招抢先,自知机不可失,手中青龙旗连挥,将七十二路夺魂青龙旗全力施开,一片旗影挟着无比威力,向羊酒丐卷来。
羊酒丐口里虽嚷着,心中却不敢大意,当下是一面嘴里不停的向左焕章戏,一面却将自己孤诣四十年的一套八卦游身掌尽力施展。
但见旗影掌风,不时卷起阵阵狂飚,一时之间,分不出准高谁低。
羊酒丐与左焕章斗在一起时“衡山孤老”与“白发夜叉”也开始战。
原来“白发夜叉”冷冰在五台山派辈份最高,是当今五台山派掌门人的师叔,脾气又是最孤傲烈。
这次受“梅花道人”施信忠的蛊惑,与左焕章等夜袭白云堡,目的也是在那面九龙旗和“无极大化真经”上,所以在羊酒丐与左焕章搭手后,也飞身跃出,朗声向黄山群雄叫阵。
“衡山孤老”周龙岷早年在关洛道上,曾与五台派因事结怨隙,周龙岷人单势孤,被“白发夜叉”冷伤了一掌,事后虽经少林寺高僧大悲出面调停,未曾火拼,但周龙岷积恨在心,此时一见冷冰叫阵,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抢先飞入。
周龙岷在“南岳三老”中脾气最暴,纵到“白发夜叉”面前朗声喝道:“老道婆,你还认得周龙岷吗?”
“白发夜叉”举目向周龙岷一看,冷哼一声,脸不屑之道:“掌下游魂,居然还有脸来向老师太掌下讨死。”
周龙岷冷冷说道:“当年一掌之赐,令周龙岷泣血铭心,今天有幸相遇,嘿嘿…”冷冰不待周龙岷说完,一掌便劈出,说道:“那么先试一掌,看看你进步了多少?”
“白发夜叉”冷冰年近八旬,所练内家玄真气,已有一甲子以上火候,这一掌虽只用了六成真力,已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承受得了。
周龙岷名列“南岳三老”所练铁琵琶重手法掌力也有四五十年造诣,当即亦冷笑了一声,运了六七成真力,三接冷冰一掌。
两股掌力一拼,二人同时被震得向后退出五步。
冷冰一见未能一掌震退周龙岷,顿然大怒,大喝一声:“果然进步了,再接一掌试试!”
人影一闪,飞扑上前,右手一招“龙探骊珠”以大力鹰爪攻击向周龙岷的天灵盖。
左手一招“海底觅针”直袭周龙岷的气海大。
这两招又快又辣,又都是重手法,稍一疏神必然被伤在当场。
周龙岷不慌不忙,左手一招“挥金如土”切向“白发夜叉”的右腕。
右手一招“探海擒龙”劈向冷冰的左肘。
同时飞起一脚,向冷冰的右肋踢去。
冷冰没有想到周龙岷在同时攻出三招,不由得暗吃一惊,忙一拧身向后飞纵。
冷冰身形未定,周龙岷已长笑一声追扑上前,以一片掌影向冷冰圈住。
冷冰功力深厚,虽然一时失招,被周龙岷抢去先机,但周龙岷要想将她伤在当场,却非易事。
就在这时候归魂堡来人这边,一声佛号,飞纵出一个肥胖高大的红衣僧入,声气的向白云堡群雄道:“白云堡可有人也陪佛爷走上几招。”
话未毕忽听一声冷笑,人影一闪面前多了一个光腿赤脚的渔翁装束的老人。
红衣番僧宗印什罗,是密宗第一高手味喀活佛座前十八罗汉之一,各门武功已达十分火候,更擅各种密宗心法。
一见有人应战,当即大声喝道:“佛爷掌下不死无名之辈,快报上名来佛爷好将你渡上西天。
“庭渔父”景三德朗笑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秃驴,连‘南岳三老’的景二太公都不认识,也敢来丢人现眼。”
宗印什罗一听来人自称是“南岳三老”知道一定遇上了硬点子,当即冷笑:“久仰你的散花十八笛艺盖中原,何妨施出来让佛爷给评评价,看看值几分钱。”
景三德呵呵笑骂道:“秃驴你要看你家景爷爷的散花十八笛么,可知道景爷爷施展散花十八笛有个规矩。”
宗印什罗喝道:“老匹夫有什么名管施出来。”
景三德道:“景爷爷的规矩是散花十八笛施给自己的孙子看,秃驴你是出家人,不能替景爷爷传宗接代,景爷不收这秃驴做孙子。”
宗印什罗这下可叫景三德骂苦了,当即大喝一声:“老狗找死!”
以密宗大手印手法单掌向景三德将台推来。
景三德早年曾与南中七友中的张家玉、柳燕影及金罗汉耿明颇有交往,在柳、耿二人的薰陶下对武林各门武学颇有见地。
一见宗印什罗以大手印进攻,知道厉害,侧身让过宗印什罗的掌力,欺身近,将一套嵩大九式,与武当派三十六路擒拿手连环施开。
宗印什罗则将宗大手印金刚十式施出应敌。
凌蔚赶到时,这三对武林高手已对折了五十招左右。
凌蔚一看场中情势,羊酒丐与左焕章之战是稳胜券。
“白发夜叉”冷冰与“衡山孤老”周龙岷,是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庭渔父”景三德斗宗印什罗,只要时候一久,景三德就要吃亏。
凌蔚当即向身旁的“踏雪无痕”邱麟道:“邱二哥,我看景老恐怕战那番狗不下,小弟有意替下景老。”
邱麟摇摇头道:“贤弟不必担心,据我看来,景老前辈对那番狗似有成竹在,倒是那位周老前辈与‘白发夜叉’之战令人担心,恐怕要落个两败俱伤。”
凌蔚闻言向周、冷二人仔细一看,不眉头暗皱,原来他二人完全是以本身真力硬拼,每一出手都是重手法,俟真力耗尽,必然当场重伤。
就在凌蔚思虑的时候,左焕章与羊洒丐之战已到分晓阶段。
左焕章七十二路夺魄旗施也尽未伤到羊酒丐分毫,怒之下,不免气血上浮,最后一招“海排空”递实后,人影一闪,忽然面失去了羊酒丐的踪迹。
羊酒丐施展八卦游真掌中“烛影摇江”的身法,掠到了左焕章身后,大叫一声:“老猴子,羊大叔的玩意儿来了。”
运足了坎离真气,向左焕章背心力劈。
左焕章一招递老,情知上当,一面将手中青龙旗向身后力挥,竟图卸羊洒丐的真力,一面用反袈裟式向旁闪避。
到底是慢了一步,只听一声闷哼,左焕章向前震飞丈余,跌坐在地,张口出一股鲜血。
左焕章刚一被羊酒丐震伤,忽听一声如雷的大喝:“双方暂时停手。”
两条人影自天而降,落在左焕章的身边。另外正在甜战的四人闻声后,不由自主的各自向后纵退。
凌蔚等一看来人,一个正是归魂堡位副堡主“玉顶金鹰”焦海,一个却是被飞红绢李海雯引开的赤衣驼背老人“烈火老怪”
焦海转身一抱拳向白云堡群雄道:“焦海奉堡主之命,特来向各位请恕属下无知之罪,此事敝堡主实不知情,开罪之处诸位赴会之,自当有所待。”
羊酒丐闻言狂笑一声,道:“姓焦的,冲着你和鲍啸天,今天的事咱们不计较,你尽管把他们带走,不过你同去可要对鲍啸天讲,这是第一次下不为例,若果再有这种情形发生,可别怪咱们打狗不看主面。”
左焕章巳运真气压住伤势,闻言怒声向羊酒丐骂道:“姓羊的匹夫不必卖狂,左老子还要和你斗三百合。”
说罢,即向羊酒丐扑来。
焦海忽然面色一沉,向左焕章喝道:“左贤弟,难道完全不管大哥的威信了么?今夜之事,你究竟想怎样向大哥代。”
左焕章闻言,强忍气息,不敢再出声。
焦海又转身向“白发夜叉”冷冰和宗印什罗道:“二位如不嫌弃,请即与焦某同返归魂堡,敝堡鲍堡主自当竭诚招待。”
随即又向群雄一拱手道:“二月二归魂堡恭候诸位侠驾光临,焦某就此请别了。”
言罢,焦海正率左焕章等离开白云堡,忽听有人大声喝道:“焦副堡主慢走,在下有事须请教。”
焦海转目一看,见发话之人是“云海苍虬”东方杰,当即-巳明白他要问什么,淡淡笑了笑,道:“东方大侠莫非要责问敝堡为何收留阁下的宝贝徒弟游邦德么?焦某此来,正预备向阁下待此事,游邦德已被焦某带走,现在贵堡前堂那株松树下,阁下尽可去拿他是问。”说到这里略一停顿,冷声向群雄道:“归魂堡今夜来侵扰贵堡之人,凡已被擒下请即予杀劫,归魂堡决不计较。”
言罢,喝声:“走!”
只见黑影晃动,焦海率领归魂堡来人离开了白云堡。
羊酒丐俟焦海等去后,转头向黄士奇说道:“归魂堡最难斗的就是这个姓焦的,此人不但功超群,而且计谋过人,我等不得不对他特别留意。”
黄士奇点点头道:“此人确是武林中罕见的人物,虽然身为不法之徒,但为人却不失为光明磊落,白云、归魂二堡十数年来相安无事,皆赖此人之力,不紫霄之会,对此人却该尽可能让步才是。”
羊酒丐闻言却哈哈大笑道:“黄老儿,你这话虽讲得有几分道理,却犯了大错,你须知道,此人虽然处处人情周到,其实他都是为了鲍啸天,完成他那武林霸业的愿望,一旦正式为敌,恐怕他的毒招你就防不胜防了。”
凌蔚在旁忽然口道:“那鲍啸天究竟是什么人物,竟能使这样多的武林高手为他所用,想必定有不凡之处。凌蔚这次要好好会会他。”
羊酒丐向凌蔚笑道:“凌娃儿别急,好戏等着你瞧呢,归魂堡的实力你已看得差不多了,还不够你玩嘛。”
凌蔚立刻又想到飞红绢李海雯的话:“归魂堡的实力比你想的要强得多。”
现在“烈焰老怪”等已被其搜罗,白云堡与归魂堡之间相差颇为悬殊,但赴会之期在即,请人助拳已来不及,当下把心一横,决定要凭一己之力战胜归魂堡。
次白云堡检查损失,除“雁门双雄”的大爷云人俊被“雪山魔童”江泗所伤外,并无其他伤亡,而己方除凌蔚活捉了“火飞龙”章尚德外还有“玉顶金鹰”焦海送来“云海苍虬”东方杰的逆徒“粉面郎君”游邦德。
正午时分,白云堡群雄集祖师神堂,黄士奇手捧八环紫金刀,拜在祖师神位前,朗声祷告道:“弟子无能,竟使祖师神位受侮,此去归魂堡,若不能冼雪师门大辱,黄士奇决不生归白云堡。”
祷罢,起身喝道:“准备祭刀。”
当下黄士奇的大弟子“圣手白猿”胡天林,接过黄士奇手中的八环宝紫金刀,喝声:“祭礼赐候。”
左右立刻由堂下拖上两个人来,一个是“粉面郎君”游邦德,一个是“火飞龙”章尚德。
原来东方杰按师门重律,将游邦德残肢碎尸,后来羊酒丐忽然想了个主意,认为可用这小子和章尚德代替祭刀的猪羊。
这两个小子一被拖上来,顿时吓得脸无人,尤其是章尚,德,乎胆小如鼠,一听说要拿他祭刀,爬在地上猛磕头,苦苦哀求饶命。
游邦德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就厉声向章尚德喝道:“章尚德,够料一点,早晚都是死,何必一定叫人家看咱们不是汉子。”
章尚德可管不了这许多,一面哀求,一面埋怨游邦德道:“游老三都是你害了我呀,我好端端的在家里做大爷,都是你小子拉我归附什么归魂堡,落了这么个下场。”
说到这里,竟伤心的放声大哭起来。
“圣手白猿”胡天林手持八环紫金刀,走到“火飞龙”章尚德的面前,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随又如法炮制杀了“粉面郎君”游邦德。
祭刀已毕“黄山一老金刀镇八方”黄士奇将白云堡于“飞天玉虎”裘伯羽与大弟子“圣手白猿”胡天林,自己则率领群雄直奔襄归魂堡而来。
“黄山一老金刀镇八方”黄士奇率领着白云堡的群雄方一进入襄府境,面突然烟尘滚动,几匹快骑瞬间奔驰到群雄跟前,一字展开。
黄士奇等抬头一看,只见为首者正是那次到黄山下书的“闹海金鳌”洪涛。
洪涛翻身下马,抱拳当向黄士奇等施礼说道:“洪某奉敝堡的堡主之谕候侠驾,请诸位即随洪某先至敝堡的宾楼暂息。”
黄工奇还礼答道:“鲍堡主厚意,使我等感激不尽,即请洪副堡主为我等带路。”
洪涛道:“请诸位改乘坐马与洪某共行。”
言罢,一挥手,随来诸人将马匹带过群雄乘坐。
群雄飞身上马,洪涛一骑当先向太武山奔去。
凌蔚见归魂堡排场如此周到,不也暗暗佩服鲍啸天的气魄惊人。
群雄随洪涛奔驰了把个时辰,来到太武山东麓一座别墅前停下,早有焦海率领左涣章等在门外候。
焦海将群雄让进宾馆,略为寒喧即命从人摆上酒筵,席间焦海与其他三位副堡主同候身向群雄敬酒。
焦海朗声说道:“敝堡鲍堡主因忙于安排武会,不克分身亲诸君,特命焦海代嘉宾,遂请诸大侠恕敝堡无礼不周。”
羊酒丐闻言朗声笑道:“焦老大不必和老酒鬼耍这些客套了,就凭这顿酒饭,来朝武会老鬼就对主人有点真玩意,决不能只耍那猴子的老把戏。”
左焕章一听羊酒丐话中有刺,不面色一变就待发作,被焦海以目止住。
焦海哈哈笑道:“羊大侠游戏风尘,一向行若神龙,此番归魂堡何幸,竟能蒙大侠惠顾,且赐以武林神技使归魂堡一开眼界,焦海谨代表敝堡同人,接受羊大侠厚意。”
焦海这几句话,不卑不亢,异常得礼,弦外之音也就是告诉羊酒丐,归魂堡不管你是什么人物,都照样接待。
凌蔚在旁忽然向焦海问道:“敢问焦副堡主,此番我等前来归魂堡赴会,不知除贵堡艺盖武林的五位堡主外,还能见到其他武林人物否?”
焦海在中州道上,曾尝过这个年轻人手段,知道此子武功高强,心气之傲,无人可以望其项背。
当即含笑说道:“此次白云、归魂二堡武会,天下慕名前来一睹盛况为数甚多,焦某不便一一枚举,武会时自然分晓,想少侠以九宫岛传人之威望,当不至以此为忤吧。”
凌蔚闻言狂笑一声,道:“凌蔚此番由九宫岛来到中土,志在一会天下英豪,若贵堡能使凌蔚遂此心愿,凌蔚实感万分欣慰。”
凌蔚此语一出,归魂堡四位副堡主齐感一震。
洪涛心想,怪不得以赵飞那点玩意,均敢将归魂堡不放在眼里,敢情他是有这样一位视天下武林为草木的少年狂人作靠山。
焦海知道凌蔚不独武功绝世,而且如烈火,心狠手辣,实在不应将其过份开罪,当即故意将话岔开,谈些风花雪月之事。
酒饭之毕,焦海等四位归魂堡副堡主告别了群雄。
焦海庄向黄士奇道:“诸位旅途劳顿,请在此静息两天,准备在武会之期一献神技,若有所需,尽管向下人吩咐,当再来恭各位侠驾。”
说罢,与左焕章等相率离去。
焦海去后,黄士奇正向群雄道:“我等来此是赴人约会,自应保持一贯的光明磊落,无论鲍啸天等怀有何等鬼胎,我等决不能效那宵小之辈,向归魂堡作任何刺探,静等时一到,双方在武会场上一决胜败存亡。”
黄士奇这席话说得光明磊落,大义凛然,使群雄无不衷心应服。
入夜以后,凌蔚因心事重重,信步踱出宾馆,在寒峭的晚风中漫无所从倘佯。
凌蔚心中一直在盘算归魂堡的实力,他从焦海那种沉稳的态度上看来,归魂堡的确是有恃无恐的。
自从离开九宫岛后,连经苦战,虽想侥幸全获胜算,但若全仗自己一人之力,恐怕此次紫霄之会,甚难稳胜券。
飞红绢李海雯虽说在自己危难时会出手援助,但自己对她的一番情意却无法接受,而且自己师父与赤霞公主的一段情天恨事,尚待自己去弥补,想到这里眼前不又出现在西子湖畔与范芸抚琴谈诗的情景,不长声息息。
突然在凌蔚后身后传来一个娇的声音,道:“是蔚弟弟吗?什么事这么伤感,”
凌蔚闻声急转身一看,只见在自己身后五丈的地方.站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女。
凌蔚略一凝神,立刻辨出了来者是谁,忙抢步上前躬身施礼笑道:“姐姐不在东海享清福,来此是非之地作甚?”
那少女一横秋波,故意白了凌蔚一眼,道:“这地方难道只有你来得,别人都来不得了?”
凌蔚忙陪笑道:“姐姐别误会小弟了意思,小弟是说像姐姐这样神仙人物,只宜在东海享那世外清福,不宜管这等人间争斗之事。”
那少女发笑嚷道:“得啦!得啦!看不出你这几天江湖一闯,居然学得口油腔滑凋,我还是问你正经的事,你刚才唉声叹气的究竟有什么心事,何防说来给青姐姐听听。”
原来这少女正是东海大侠“烟波钓叟”卫海客的掌珠。“凌波仙子”卫青青。
卫海客父女是九宫岛经年来往的客人,所以凌蔚兄弟和卫青青可算是童年伴侣。
卫青青比凌岳小两岁,比凌蔚大几个月,故与凌氏兄弟一直是以兄妹、姐弟相称。
卫青青天朗仁慈,有丈夫气概,所以凌蔚一向把她当胞姐看待,而卫青青对凌蔚也爱护得无微不至,这可能是女孩子们天赋中就带有母光辉的缘故。
凌蔚给卫青青窥破心事,紧紧相,一时无言可答,但天机,眉头一皱有了托词,故意撇开卫青青的问话,自顾向卫青青问道:“说真的姐姐,你是怎么也来紫霄崖的!”
卫青青道:“家父和我正在东水镜山庄王叔叔家作客,不料‘南岳三老’的‘铁扇仙翁’萧伯伯来邀王叔叔同赴归魂堡之会,我们父女因正好无事,所以也就跟着一道来了,刚才我们到宾馆听小瑷姐姐说你一个人溜出来了,我急于要看看那位蔚弟弟这些日子究竟有长进了没有,所以急急赶来,谁知那孩子依然是一个没出息的小淘气,只晓得背着人唉声叹气,什么也干不了?”
说罢,一双明若秋水的大眼睛在凌蔚脸上一转,似想看出他心底的秘密。
凌蔚一向将卫青青视为同胞姐姐,见她追问不舍,就把自己这数月来的遭遇告诉了她。
卫青青听罢,脸色-整道:“蔚弟弟你坦白的说,在你心目中,芸儿和李海雯谁重要?”
凌蔚坦率道:“我识芸儿在先,而且她又是个天真无的孩子,李姑娘虽然对我数度援手,但我对二人的感情,实在无法相提并论的,姐姐你不怪我太迂吧!”
卫青青听了凌蔚的话,又想起父亲所讲无敌美剑客柳燕影的身世,不望了凌蔚两眼,叹了声道:“蔚弟,你的心情我是能了解的,不过你还是不要把任何事抓得太紧,能放松时必须放松,总之我们都不愿你再蹈柳叔叔的覆辙。”
凌蔚听了这话,激动的说道:“姐姐,谢谢你的劝告,我们还是回去见见王老前辈吧。”
凌蔚与卫青青来到宾馆后,即由卫海客替凌蔚向“水镜先生”王定远引见。
凌蔚上前与王定远寒喧几句后,即请教他们关于归魂堡各种机关设置的对策。
王定远沉半晌,道:“归魂堡当初虽由家师所督造,但原图仍在鲍啸天手中,若不能取得原图,要想破除归魂堡,似
非易事,愚意我等可先以赴会的姿态与归魂堡正面挑战,若鲍啸天不顾江湖道义时,再将归魂堡彻底毁去,凌老弟意下如何?”
凌蔚忙道:“老前辈所言甚是。”
群雄即各自回房行功练气,养蓄锐以备应付二后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