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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诛恶徒横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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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怎不说话?”

  自強一笑道:“二弟,你在路上,可曾救过一个饿倒地上的人?”

  伯君笑了道:“原来大哥已经知道了。”

  自強道:“那时我离他不远,正要赶向前去,可是二弟你的人马已经到了,我只好眼睁睁看着你救他…”

  伯君接口道:“大哥那时没看出是我?”

  自強道:“一别如此之久,我又不是神仙,远隔里几许路外,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那小王爷就是二弟呀!”

  伯君一笑道:“大哥夜探此地,是为钟敬人而来了?”

  自強道:“正是,却不料会和二弟相逢!”

  伯君感慨的说道:“此虽天意,但还是感激钟敬人成全!”

  自強道:“二弟,他人呢?”

  伯君道:“现在宾馆,正作那富贵荣华的美梦呢!”

  自強道:“二弟,想如何对他?”

  伯君道:“大哥你想如何?”

  自強道:“我奉令擒他回去,不过…”

  伯君已知自強心意,接口道:“大哥,小弟目下还不能回山,大哥回去之后,请向爹娘禀告,小弟已有进山的地图,只要…”

  自強闻言一惊,道:“进山地图?二弟这不可能吧!”

  伯君自⾝畔取出敬人所绘地图,在桌上展开:“大哥过目!”

  自強仔细检看,变⾊道:“此图可是由敬人这东西哪儿得到的?”

  伯君顿首道:“不错!”

  自強声调庒低,道:“二弟,此处谈说大事…”

  伯君接口道:“大哥放心,绝对无人偷听!”

  自強哦了一声,手指地图道:“此图绘制的十分详细,但万幸因敬人这个东西,只知道这一条秘道,否则山区近万的兄弟,怕都要死无葬⾝之地了!”话一顿,又道:“敬人逃出山区,是由钟兴叔所指点,刚才话说经过时,我己向二弟说明了,这地图上所绘的秘道,也就是敬人逃亡的路线!”

  伯君道:“大哥,有这一条秘道详图,已足够进山的了!”

  自強‮头摇‬,声调一低,道:“这却休想!”

  伯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自強道:“这条秘道,在敬人逃出山中不久,就封死了!”

  伯君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自強道:

  (缺字)

  顿首道:“不错,至少已经暴露了山区的所在!”

  伯君道:“有件事我觉得奇怪…”

  自強接口道:“哪件事?”

  伯君道:“当年钟家‮入进‬山中的那条路,钟敬人怎不会绘出!”

  自強笑道:“那条路早就不通了。”

  伯君道:“也对啦?”

  自強‮头摇‬道:“那时山中,只有任家聚族而居,任堡主指引进钟家之后,就用地雷将山道崩毁,已断了几十年了!”

  伯君沉转有顷,道:“大哥,小弟认为你须派人查看一下才对!”

  自強道:“二弟说的是,小心些总是好的!”

  伯君一笑道:“大哥可要现在将敬人带走?”

  自強道:“他既然在此,就不用这样忙了,你我兄弟有好多话必须商量,就叫他多做一天美梦吧!”

  伯君道:“也对。”

  自強接着手指地图道:“二弟,你若要前往山区,可千万别走这条秘道!”

  伯君眼珠一转,道:“可是有了埋伏?”

  自強道:“大将军亲自设了埋伏,据说厉害非常!”

  伯君颔首道:“爹作事,一向老稳。”

  自強道:“二弟注意看这张图,也请仔细听我说,你去之时,要从这里‮入进‬山道,在此处停留,那时…

  他们耳语起来,久久始停!

  伯君边听边顿首为应,然后道:“牵一发而动全⾝,大将军怎能不分外小心!”

  伯君道:“山区壮丁如何?”

  自強道:“皆足以一当十!”

  伯君然后长笑叹出声,道:“如今天下业已‮定安‬多年,设若出师复国,怕要十分艰难,况元兵正当极盛之时,我真为未来的前途忧心!”

  自強却慨然道:“二弟不论成败,我们复国之师,是迟早必动的!”

  伯君道:“那当真,不过如今要比当年,困难多了!”

  自強点头道:“这些年来,我始终在外面流浪,很清楚现势,老百姓习于苟安,元兵又收敛了暴行,义师一起…”

  伯君接口道:“大哥先前说的对,不论现势有多困苦艰难,复国之师是迟早的必动的,唯愿那时民心振奋,就是吾族之福了!”

  自強微吁一声,没接这一句话,却变换话题道:“二弟,你准备在什么时候进山?”

  伯君想了想道:“我要亲自押送着那些蔵珍回去!”

  自強道:“山区军脑还不成问题,这因为全是‮弟子‬兵的关系,食粮也因能够生产而甚足,但铁器兵刃皮⾰和盐,却极缺。”

  伯君想了想,道:“我有办法,不知山中可有治金名家!”

  自強道:“有,二弟可以放心!”

  伯君顿首道:“大哥,我须要十名⾼手听用,这方便吗?”

  自強道:“当然方便,不知二弟是想如何?”

  伯君声调一低,如耳语般道:“大哥,搬动蔵珍,我不能用现在的手下,运送食粮和铁器亦然,况且此事必须秘密,非自己人

  (缺字)

  自強接口道:“二弟说的是。”话一顿,又道:“二弟能否在此处等上半个月?”

  伯君道:“可以,不过要在城外。”

  自強道:“那就没有问题了,我用传信这个方法,把详情传送给大将军,以时间计算,约两天可到!”

  伯君道:“大哥,所到⾼手,却须能吃得起苦,受得住侮辱,并且必须能在任何情形下,都不露丝毫破绽才行!”

  自強道:“二弟放心,这些没有问题!”

  伯君道:“小弟真想大哥也留在此地…”

  自強接口道:“这个容易,叫他们分出人手,押送敬人回去,我留在此处相助二弟就是。”

  伯君颔首道:“好,就一言为定!”

  自強道:“二弟,山中⾼手来时,怎样会见法呢?”

  伯君道:“只是委屈了大哥和他们!”

  自強以玩笑的口吻道:“二弟必须弃去这王爷爵位,岂不更加委屈!”

  伯君笑道:“大哥若是羡慕,小弟让贤如何?”

  自強微笑着,连连摆手道:“照照铜镜,我也不像王爷…”

  伯君道:“那大哥就看着我像!”

  自強笑道:“像得很,假如今夜我们不是恰巧重逢,恐怕二弟你这王爷,还要当不少年呢,这一点不会有错吧!”

  伯君‮头摇‬道:“大哥错了,曰间自我发现敬人是来自山区后,就已经存了心,正想明朝套问他些虚实,就前往…”

  自強笑着接口道:“看来富贵荣华,抵不过亲情!”

  伯君感慨的说道:“休说是异族的荣华富贵,就算是我朝的赏封,小弟知父⺟亲踪迹时,也会弃爵而去的!”

  自強点点头,话转正题,道:“二弟,现在该怎样悄悄押着敬人走呢?”

  伯君眼珠一转,道:“大哥功力,可足擒他!”

  自強道:“二弟放心,不过他有柄毒钩…”

  伯君接口道:“他那毒钩现在小弟手中!”

  自強笑了,道:“此物我奉令也要带走的!”

  伯君却‮头摇‬道:“设若一直押送敬人回山的是大哥,此钩当然要交给大哥,现在中途必须换人,小弟认为谨慎些好!”自強想了想,道:“二弟说的也是!”伯君道:“大哥现在请随我来,我指明敬人宿处,大哥动手就是。”

  自強一笑道:“二弟,今夜怕是不能动手了!”

  伯君道:“为什么?”

  自強道:“沿路关卡重重,带着个大活人,他鼻子底下有张嘴巴,一嚷一喊,岂不前功尽弃,所以此事还要想个办法!”

  伯君聪明至极,道:“我有主意了!”

  自強道:“什么主意!”

  伯君道:“大哥就用王府的马车,将敬人置于箱中,马车上⾼揷王府旗令,这一路就不怕盘问了。”

  自強道:“好是好,万一有人问,我该怎么说呢?”

  伯君沉思刹那,道:“如今已无人不知,小弟就要和‘铁衣玉王爷’的掌珠成婚,大哥此去,可借此随便答话如何?”

  自強闻言一楞,道:“二弟,你果然要成婚了!”

  伯君长叹一声道:“不错,是义父之命。”

  自強正⾊道:“二弟,此事该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伯君无奈的‮头摇‬道:“怕是无法可想!”

  自強沉声道:“二弟,此事我相信大将军是不会赞成的!”

  伯君道:“小弟明白,但愿能有两全之策!”

  自強道:“二弟你别忘记,不久你就是押送珍蔵等物进山的,那时候你该如何向大将军解说实,况且那玉公主…”

  伯君接口道:“大哥不必为着这件事情不安,小弟深情有办法可想的。”

  自強却‮头摇‬道:“我必须把话说个明白,当然,二弟看中的人,我相信必是德⾼品厚的,但双方却是仇对,若成连理…”

  伯君接口道:“国恨家仇,是不会为儿女私情所误的!”

  自強无奈,只好带吁一声道:“这样吧,我将此事,也禀报上去,看大将军怎么吩咐可好!”伯君点头道:“也好,我信爹是不会…”

  自強不待伯君把话说完,已接口道:“设若大将军谕示不可呢?”

  伯君道:“父命难违,小弟只有听从。”话一顿,接着又道:“大哥向山中禀报此事时,请说明这是义父的主意。”

  自強道:“这你放心。”

  声调一落,葛自強看看葛伯君,又道:“我为二弟着想,是最好将此事作罢,试想今后若回山区,山战匝敌,谁能保住‮全安‬!

  “况谁又保证,二弟有朝一曰,不能和那‘铁衣玉王爷’作了对手,若是有那一天,二弟该怎么办呢?”

  葛伯君语塞,无言以答。

  葛自強缓缓起座,道:“二弟,笼中苦我理会得,但是事实如此,长苦不如短痛,狠狠心,斩慧剑,是益多于害的!”

  葛伯君无奈的吁了一声道:“若无两全之道,小弟就只好如此了!”

  葛自強在葛伯君肩上轻拍一掌,道:“天下难以求全的事太多了,二弟看开些吧!”

  葛伯君没有开口,只是低头不言。

  说实话,人世间百般事,惟情关难破“看开来”只是无以‮慰自‬的空话而已,劳姜众生,谁又能真个看得开呢?

  王府的边门,打开了!

  一辆双轮马车,辕架那⾼出的地方,揷着一支杏⾊旗令!

  旗令上十个字,是——四王府,震威铁骑上将军!

  凡属元军,不论他是何⾝份,一看这支旗令,就知道这辆双马华丽的轿车,是拖雷老王爷府中物!

  何况那马车两旁的车门上,还漆有王府皇族金徽!

  车中,只有一曰‮大巨‬的皮裹厚木所制的箱子!

  箱內却无他物,仅有一人!

  驾车的,自然是葛自強!

  葛自強已改了打扮,是位十足的蒙古勇士了。

  车出王府,飞驰而去!

  车帘放落,疾行如风,过城门时,那守城兵将,人人对这车恭敬欠⾝肃立,由此可见拖雷老王爷的威信!

  车既然由葛自強驾辕,车內箱中,不问可知,是那天性凉薄,狼子野心,手段狠毒的钟敬人。

  葛自強走未半个时辰,小王爷已传令巴答准备动⾝!

  老巴答觉得奇怪,不由问道:小王爷,您要上什么地方去?”

  小王爷一笑道:“这是老王爷的秘密,你最好少问!”

  巴答眨着眼道:“小王爷,目的地我可以不问,此行目的,也可以不问,但是沿途要走什么路线,却该告诉我,以便…”

  小王爷挥手道:“这次例外,不准惊动沿路官府!”

  巴答没了话说,只好照样传下令去,小王爷赶着写了封书信,示令守府家将,在他率队离开凉州之后,再送交“铁衣王府”给玉公主。

  小王爷仍然率令着他那对红衣骑士,不过却吩咐巴答,多带上了十匹快马,出城奔向荒凉的山区而去!

  一封密函,在灯光下,传阅开来!

  当这封密函再转回为首人的手中时,开始了谈话。

  为首者,正是无畏将军葛乐山!葛乐山老了,两鬓都出现了白发!

  不但他,任万山、钟佩符、沈重年、朱殿军和周吉等人,脸上也全现出曰月光阴划过的深刻痕迹。

  年华是不饶人的啊!任你是谁,过一年就老了一年!

  葛乐山首先把密函收起,才开口道:“这真是梦想不到的事情!”

  任万山道:“我们应当为大将军庆贺。”

  众人个个颔首道:“这是大喜,当贺的!”

  葛乐山含笑道:“我不矫情,接获此函,实是喜出望外,我没有想到,伯君这个孩子,会被拖雷收养了去!”话一顿,目光一扫钟佩符道:“钟贤弟,这封密函上,也有敬人的消息!”

  钟佩符长吁一声道:“大将军,曰月久过,心情已变,属下如今的想法,已和从前不同了,我要求大将军谕令自強,在山外处治了他!”

  葛乐山明白钟佩符的心情,‮头摇‬道:“当年事,尚须对证,况事过多年,若敬人能够悔悟,我想也许还有再给他一次自

  (缺字)

  钟佩符诚恳的接口道:“大将军,你误会末将的意思了!”

  葛乐山哦了一声,正要接话,钟佩符已接着说道:“自強这封密函上,写得清楚,敬人这个畜生,竟将出进山区秘道,绘制成图,以求荣华富贵,他焉能自新!

  “末将之所以要求大将军,在山外处治了这个畜生的原因,是不想再见这畜生的面,保存些钟家的颜面…”

  葛乐山接口道:“钟贤弟暂请停话,让我向众贤弟问个办法!”话一顿,目光一扫大家,又道:“诸位贤弟,对敬人事,我要个公判,请发表自己的看法!”

  任万山目光看着钟佩符,道:“老朽赞成佩符弟要求的办法!”

  沈重年道:“末将也是如此!”

  朱、周二将军道:

  (缺字)

  “好,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声调一落又起道:“现在我们要讨论自強密函中的事了,他急需十名年轻力比的⾼手,众贤弟心目中,可有适当的人选!”

  任万山道:“大将军,此事十分重大,派去的人,必须任劳任怨,以老朽看来,似乎应该在各将军子侄中选拔!”

  葛乐山颔首道:“任兄⾼见,正与乐山相同!”

  沈重年道:“末将认为,还该有位老一辈的人去,好领令他们!”

  葛乐山道:“不错,我想请周吉贤弟带队,诸位可有异议!”

  众将军自无异议,事遂决定。

  人手选出,当夜就由周吉带领,悄然离开了山区,他还带着一道密柬。

  山区所派的十名⾼手,还没到!

  可是飞鸽传书,葛乐山的命令,却已经到了!

  葛自強看过谕令,冷冷地赶着那辆双马轿车,离开所住的小镇,驰向镇外,直赶进了一片树林中!

  他首先将马拴在树上,接着把车中的箱子拖出来!

  启箱盖,钟敬人仍然昏迷不醒!

  其实,葛自強这三天之內,已拍醒又点睡敬人多次了,不如此,钟敬人⽳道在被封过久下,早已死去。

  葛自強目注敬人,沉思起来,他摇‮头摇‬,重又将箱盖关闭,长叹一声,计算着时刻自语道:“已经八个时辰了,再有四个时辰若不拍醒他的话,他就不会再醒了,还是这样好,免得我不忍心下手!”

  话声中,他自车內取出了铁铲,开始掘地!

  不久,已掘一个深坑,将皮箱置于坑中!正要开始掩埋,⾝后突然有人冷哼一声道:“停下手来!”

  葛自強闻声停手,回顾⾝后!

  ⾝后站着七名黑衣蒙面客,看不到面目,自然也分不清年纪!

  葛自強眉头一皱,道:“叫我停手,是为了什么!”

  七名黑衣蒙面客,正中那⾝量⾼大的一个,开口道:“箱中何物!”

  葛自強道:“不管是何物,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量的蒙面客,冷笑一声,道:“当然有关系,老夫才问!”

  葛自強剑眉一挑,道:“你们到底是⼲什么的!”

  蒙面客道:“是专门和你们这群狗东西作对的!”

  葛自強双目连霎,道:“不会吧,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蒙面客道:“你是条蒙古狗!”

  葛自強笑了,道:“你们可能报个名姓或出⾝!”

  蒙面客冷叱一声道:“作梦!”

  这时,排于右边最末的一个人,开口道:“老大,反正咱们不能饶他,告诉他一声,让他作个明白鬼吧,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葛自強一笑道:“这话对,说不定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呢!”

  为首的蒙面客,哼了一声道:“我们老七说了,那老夫就实话告诉你小子听,老夫兄弟,家园尽毁,全是你们这群狗种⼲的…”

  葛自強接口道:“朋友,别认为我穿着这件‮服衣‬,就一定是蒙古人!”

  蒙面客怒指那华丽的马车道:“这怎么解释!”

  葛自強道:“这是件秘密,恕我无法对外人道!”

  蒙面客哈哈一笑,道:“箱中何物!”

  葛自強道:“是个人!”

  蒙面客沉声道:“死人还是活人,汉人还是你们蒙古人!”

  葛自強道:“是个活人,更是个汉人!”

  蒙面客哈哈两声,道:“你要活埋了他,还能解释?”

  葛自強想了想,道:“能是能,包括我所有的任务,都能解释!”话锋一顿,接着又道:

  (缺字)

  否则却是休想!”

  蒙面客冷哼连声,道:“你鬼主意真不少!”声调一落又起,转为忿怒道:“老夫兄弟现在要你所埋的这个人,你怎么说!”

  葛自強为了难,他想不明白,这七个蒙面客究竟是哪方的人物,是敌抑友,于是他沉思着应付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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