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未知谁死谁生 联手对敌
怒从胆边生,杀机遂起,夜游神等五个人,没有办法看出蒙面人容怒的神⾊。
他们还以为诚坦说了出来,蒙面人会原谅他们,饶了他们自行离去。谁知死神已在他们面前,导引他们赴鬼门关的道路上去。
夜游神等纵有五个生死的兄弟,又那里是蒙面人的敌手?
蒙面人哑嘶一声,平拍厉道:“站起来,我给你一个公平求生的机会,你们有什么本领,联手对我施展,谁死谁生,凭技艺优劣,死而无怨言。”
夜游神五兄看完蒙面人拍上写下的话后,不噤激起五人拼命的决心,互相交目一视,霍然挺⾝站立,随即拔兵刃在手。
夜游神怒视蒙面人喝问道:“你耍我们兄弟联手或是单打独斗?”
蒙面人咧嘴一笑,反拍急书,道:“没有时间和你们单打独斗。我若收拾不了你们五个没有名藉的跑腿小卒,岂能说得上杀绝武林人物。”
夜游神见他拍上写的,蔑讽自己兄弟五人为跑腿小卒,自己兄弟虽不是武林中顶尖人物,但在江南也不是无名之辈。五兄弟联手曾在湖北武昌蛇山,杀死横行长江中游颇负盛名的“长江豪西”朱大修。
朱大修水陆功夫都是显扬武林的,仅凭他祖传的刃法,在长江中游闯出了万儿,横行无忌,不少的武林成名人物,丧生在他的凌厉刀法下。
名震南方的“杨氏”镖局,镖头剑神杨介人,以他独得的剑法,行道二十多年,走遍大江南北,激战过各地武林⾼手,未曾败过阵,所以获得了剑神的雅号。
却因一趟私镖,开罪了朱大楼,两人约定在⻳山敌斗,次因杨介人年⾼气衰,临战了近二百回合,最后被朱大修一招“南雁回旋”将杨介人的大好头颅削去一大半,当场死亡,朱大修的威名从此大噪。
夜游神五兄弟游览武汉胜景,在⻩鹤楼大品四川来的大曲佳酿,酒后失言,惹恼了朱大修,就在蛇山联手和朱大修激斗。
此时的朱大修不但年⾼,面且是一个老⾊徒。
钱与势是跟随人的名望而来。人有了名,钱财滚滚面来。有了钱与势,就是所谓的“荣华富贵”人到了此境界,要什么就有什么?随心所欲,尤其人不好酒⾊的实在太少?武林黑道人物好酒贪⾊的犹忽。朱大修就是此中君子。
危可強兄弟联手战死朱大修,不是夜游神兄弟的武功了得,而是朱大修年⾼力衰,又为酒⾊所累。
危可強不细察此中道理,还以为自己兄弟们武功了不起。
危可強冷笑一声,道:“嘿!嘿我们兄弟固然是为人跑腿,在武林中也不是无名之辈,曾联手杀死一代刀王朱大修。武林中谁也不敢轻视我们兄弟。”
蒙面人平拍急书道:“得意便是意失之因,杀别人就是自己被杀的预兆,时间可贵,快展开绝艺抢攻,我发招你们就没有命了!”
危可強兄弟交目一望,立即移动了⾝子,将蒙面人包围在核心,各自施展所学,以及最利害的招术,攻击蒙面人的要害。
蒙面人⾝上的要⽳,以普通点人⽳道的手法,施展在他⾝上根本不管用,普通的刀剑,也不易伤他。尤其他的功夫是名师传授,他的天赋特⾼,他志在报仇怈恨,曰夜的苦练,凡是享誉武林的独特武功,他都练到了家。
危可強兄弟⾝子一动,蒙面人便洞察他们的武功深浅,谁的⾝手较好。
蒙面人见危可強功夫比其他四人殷实,便决定先打发他去见阎王。
蒙面人把拍和笔揷在腰间,恰好危可強挥力劈来,蒙面人长臂一伸,疾抓危可強的刀叶。
危可強见蒙面人不闪避自己凌厉的刀势,伸臂硬夺自己的刀,心中黯然一惊,想变换招式,已至不及,刀⾝已被蒙面人牢牢抓住,想撤刀保命也来不及了。
蒙面人手脚很敏捷,右手抓住危可強大刀的刹那,同时踢出一脚,劲力之大,挥腿之准确迅速,征武林中可以说是少见!
只听“蓬喘”一声,危可強⾼大的⾝躯,被蒙面人踢得腾空飞起,向后飞去,撞在一株合抱的古松⼲上,撞的破头骨碎,当场死亡。
危可強兄弟素有联合制欲的默契,夜游神发招,其余的人立即从蒙面人左右⾝后,同时发招攻击。
左面侧攻的人,出招劈他的肩头。从右侧攻击的人,削蒙面人的腿大。在蒙面人背后的人出剑忿刺后心。三人的招势几乎是同时出手,而且都凌厉成猛至极。还有一人手握暗器,严秘监视蒙面人窜⾼退出兄弟们的围困。
蒙面人究竟怎样避开左右⾝后,三件临⾝的刀锋呢?其实会者不难,不会者就不敢夸豪语了。功夫好的人在千军万马之中,一样能避过无数的兵刃攻击,反置人于死地。
蒙面人抓住危可強的刀叶,挥腿的刹刹那,腰⾝前倾,脸部几乎与膝盖相贴。这样不仅避开⾝后的疾刺,同时也闪过左右的攻击。说险也够险,说妙也是妙到极点,刀锋只差分毫没有刺中蒙面人。
蒙面人踢飞当面的危可強,单脚尖着地,⾝子疾旋,转过⾝来,两臂如电光石火平伸,抓住左右两人的眉头一合一分。
合时不但以左右两人的⾝子,拒挡当面那人对自己的猛刺,也将左右两人的头互相猛撞“砰”的一声撞的头破血流。
两手一分,暗中劲使,将左右两人的手臂,活生生的抓了下来。
只听两人惊呼一声,都是向天下倒下,仰卧血泊中死去,蒙面人握住两人的手臂,作为兵器,向后面持剑的人攻去。
使一招“雷轰头顶”用死人的手臂,在持剑人的头顶上击破一个大洞,鲜血噴起数尺⾼,持剑的人只向后跑了数步就倒地⾝死了。手握暗镖在一边监视支援的人,眼看蒙面人只举手投足之间,就将自己的四位兄弟置于死地,惊得连握在手中的暗镖也打不出手,旋⾝拔腿就跑。
蒙面人哑嘶一声,随后追去。
突然,从树下闪出一人,面对蒙面人喝道:“站住!别赶尽杀绝.留下一个报信的人,也好让人家勿道死者仇人是谁?”
蒙面人急速收住前扑⾝势,拿椿站住,扬目一望,见突然现⾝拦阻的人是一个面目英俊的少年,穿一袭蓝衫大褂,白布袜福字履。
上下打量之后,取下腰间的怪拍和金笔,厉声问道:“阁下⾼姓大名?”
蓝衫少年见他写在拍上的行书,有王义之的伸韵,一定练习过王义之的行草书,微微一突,道:“阁下是一位文武全才,为何要扮蒙面盗?”
蒙面人反过拍来又疾书,问道:“所答非问,有意回避,则各行各道。”⾝形一挫,就欲拔⾝越过少年前行。
蓝衫少年举手一摆,道:“且慢!在下非有回避,是专程来找阁下的。”
蒙面人又翻拍急书道:“阁下既然专程来找我,为什么又不肯将姓氏赐告呢?”
蓝衫少年笑道:“通姓名的话,就必须彼此交换,你说是不是?”
蒙面人点点头反拍书道:“理当如此。”
篮衫少年道:“你黑布蒙住面,是不想别人认识你的‘庐山真面目’,那么阁下的大名更是不想让人知道了?”
蒙面人迟疑一下,点点头没有再写话。
蓝衫少年道:“在下不把贱名奉告,不是有意回避,其实是避免增加阁下的窘态。”
蒙面人又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辞。
蓝衫少年又道:“阁下的书法很好,当是我读书士子辈中人,我想我们读圣贤书,所重视的是‘诚信’二字。”
蒙面人听他说完,咧嘴一笑,点点头没有写话。
蓝衫人又继续说道:“阁下是我齐读书士子,当然是知诗识礼的。阁下蒙面人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绝不会违背圣贤大义,作惊世骇俗之举。”
蒙面人长长的叹一声。又表示同意他的说辞。
蓝衫少年微笑问道:“杀绝武林的告白,是阁下所为吗?”
蒙面人点头作答。
蓝衫少年头摇,道:“阁下此举,有欠思考,非我士子辈的作法。其中不妥不妥,矛盾矛盾,笑话笑话。不知是阁下想的或是别人向阁下建议的?”
蒙面人平拍急书,道:“请阁下指点其中得失。”
蓝衫少年架势一摆,微笑道:“俗语说人上有人,天上有天。意思是⾼峰还有⾼峰,世窜是无止境的。”
蒙面人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意见。
蓝衫少年道:“我也属武林中一份子,学艺不情。天下之大,奇才之多,不可胜数,我只是一个⽑头小伙子,我想和你交换几招,看你能不能置我于死地,就是证实你的告白不妥!”
蒙面人圆睁一对厉目注视他,犹豫不决。
蓝衫少年笑道:“据我所知,我的武学修养既是家学,加上奇遇,勤奋的揣摩,略有一点心得,但是在武林排品来说,我仅是末流的武术小伙子罢了。”
蒙面人沉思片刻,平拍写道:“好,我领教你几招。”
蓝衫少年笑道:“不必客气,请赐招吧。”
蒙面人见他空手,于是将笔和拍揷在腰间,行了一个比武的常礼,立即发展攻击。
蓝衫少年见蒙面人击出的掌劲,颇具威力。自己站的是八挂接图的震位,左脚一挪,便移到了离位,轻巧的避开了蒙面人的掌力。
蒙面人连续击出了三招,只见蓝衫少年不是挪左腿就是移右脚,⾝子总是在兑离震的位上,眉头一皱,立即收掌不攻。
蓝衫少年笑问道:“你为何收势不攻呀?”
蒙面人把拍取在手上,平拍急书道:“你闪避我的攻势,好像是‘文八王卦’方式?”
蓝衫少年笑笑问道:“你学过八卦?”
蒙面人点点头。
蓝衫少年道:“我刚才挪动的步法,与文八王卦的方位略有不同。”
蒙面人平拍写话问道:“什么地方不同?”
蓝衣少年答道:“你问的是‘文八王卦’方位。我移动的是‘伏义八卦’方位。”
蒙面人平拍写道:“我只学过文八王卦,没有学过伏义八卦。在八卦方面我要逊你一筹了。”
蓝衫少年道:“伏义与文王的八卦位置稍有不同。次序也略有不同,经书又不同。经书,戴九复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释家只以一三七几居四正表弱德…”
蒙面人不等他说完,平拍写道:“八卦之学,我甘拜下风。”
蓝衫少年道:“八卦仰则观于天,俯则观法子地,观鸟兽之文与地宣。近取満⾝,远取诺物,于是示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为之博。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你是知道的。”
蒙面人点点头。
蓝衫少年又道:“我国武术之道,传说发原于少林寺达摩祖师,以我个人的看法,郊不敢苟同。在达摩之前,各朝的文官武将都随⾝佩剑。⾝不离剑久之便有其心得,这是自然的道理,我根据这浅显的道理,感觉我国的武术是由远古传下来的。经达摩祖师面壁潜研,发扬昌大,是不可置疑的。”
蒙面人点点头,平拍急书,问道:“古人喜爱随⾝佩剑,在历史的文物上是有其证据的,但佩剑的目的何在呢?”
蓝衫少年眉头一皱,沉思片刻,道:“我学识浅陋,提不出历史的根据,仅凭我自己意识,回答你这个问题?对不对,只作一个共同研究的提示。”
蒙面人反拍书道:“请说,不要客气。”
蓝衫少年说道:“混沌初开,蛮荒遍野,人类稀少,为害人类的野兽甚多。处处都能遭到野兽的侵袭,随⾝带剑,不但可以增加自己的服于,也可防阵野兽的侵袭。人类不断的繁衍,野兽作了人的主要食物,渐渐的减少,有的甚至于灭种。人类外行,遇上野兽侵袭的事,也随之减少,一般人除非人深山工作,佩剑的人就不多了。我们人类不断繁衍是前人不断的以毅力与天斗,与侵害人类的疾病斗,与猛兽毒虫斗,所以才有今天的昌大繁荣。我们要怀念前人的辛苦奋斗,不应该互相仇杀,共同为后世发扬光大,创造人类更大更多的幸福。这是我辈的责任,你以为然否?”
蒙面人又点了点头。
蓝衫少年见蒙面人的厉目渐渐的收敛,继续说道:“武功一道,是強⾝強种国的根源。但是也有不法之徒,仗恃武功,作非法之务,欺庒善良,仅是其中的一小撮罢了。”
蒙田人厉目一扬,平拍写道:“我就是受了这一小撮武林人的害,使我饮⾝不能见人,现在连我的亲生父⺟已失踪,我的家人也为这一小撮败类杀死,祖居烧毁。”
稍顿,又反拍疾书,道“我生长在世代书香,慈善人之家,与人家早曰无怨,近曰无仇,那些败类将我整得实在太惨了!”
蓝衫少年见他激怒,于是以同情的语气,道:“阁下所蒙受无名之害,在下非常同情,至于你本⾝遭受的祸害,我还不清楚,但见贼人对你家所施的残酷手段,稍具正义感的人,都不能忍受。”
蒙面人吁了一口气,反拍疾书的:“贼人对我施加的残酷,阁下再聪明也想不到,我也聇于对你说明。我只怨我的命运不好,天神之不公,为什么要我遭受旷古闻所未闻的冷酷摧残。”
蓝衫少年问道:“你的仇人察出来没有?”
蒙面人写话答道:“我师姐已经告诉我了。”
蓝衫少年皱眉说道:“我有一个不解的疑问,想向阁下请教,不知道该不该问?”
蒙面人反拍书话写道:“请问,我能答则答,不能回答则请见谅。”
蓝衫少年问道:“阁下既然知道了仇人是谁?为什么不直接找仇人报复,又要大绕圈子,残杀无幸,以阁下善良的本性来衡量,大有违背常理,其中一定有原因?”
蒙面人平拍疾书道:“报仇了事,在我的本意来说,报也可不报也可,既是⾝受其害,就是把仇人杀光,我还是受了害。多杀人于事无补,是我师姐定下的计策,要我这么做的。”
蓝衫少年点点头,道:“令师姐是有计划的,但是令师姐事先将整个计划提出和你商讨过没有?”
蒙面人和蓝衫少年说得很投机,有问必答,书答道:“有的。”
蓝衫少年又问道:“你没有斟酌考虑吗?‘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且放手去做了后,挽转就不容易了。尤其你告白一出,各门各派,为了保全生存,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你,你纵有惊天动地的本事,也准应付各大门派的联手围攻。”
蒙面人点头疾书,道:“因为我师姐对我太好,她悉心指点我武功,再三勉励我振作,不要自暴自弃。她为我恢复本来人生,默默的奔走了两年的时间,向名医请教,搜集各种资料。”
微顿,反拍又疾书道:“我师姐为了我的事,曾经去过少林寺,想面求长老借‘迎陵经’参阅。不但未能见到长老和尚,连少林寺的门都不许进。师姐若不是怕师父责备,当时就大闹少林寺了。”
蓝衫少年看完蒙面人写的话,道:“令师姐所拟的计划多少含有一点报复的心意。阁下大闹少林寺有所借口,事情还未扩大到不可收拾,将计划更正,还未晚也。”
蒙面人写道:“我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虽有満腔激怒,真要下杀手,我心中还是感觉很痛苦。”
蓝衫少年道:“我们读圣贤书的人,所称的是一个‘理’字。理是千古不可移的。持理到处可行,你说是吗?”
蒙面人平拍写道:“是的。不讲理横行霸道,迟早是要道毁灭的。”
蓝衫少年微微一笑,道:“阁下的不幸,在下非常的同情。我辈血气方刚的少年,有扶弱济贫的热血。在下想与阁下结为生死之交的兄弟,作阁下的臂助,继而彰明武德,不知阁下肯下顾否?”
蒙面人沉思片刻,书话答道:“他山之石可以攻错。阁下见闻广傅,不期之遇,乃为我生平的荣幸。只是我非人非兽之⾝,聇于⾼攀。”
蓝衫少年道:“结拜不拘贤愚,外表更不足论了,只要志同道合,异品情谊犹胜于同胞骨⾁。”
蒙面人反拍写道:“此时的我,实在聇于见人,逸论和阁下结为金兰之交。只是阁下一番诚意,使我感动,尤其他山之石可以攻错,若今曰失之交臂,终⾝会感到遗憾,承蒙不弃,在下只好厚颜⾼攀了。”
蓝衫少年看完他写的话,既委婉而又具情谊,笑道:“承蒙阁下不弃,我⾼兴极了,我们就此撮土为香互拜吧。”
蒙面人也裂嘴笑笑,翻拍疾书道:“你我是书香弟子,不必套俗。我们共同昑一首诗,作为结拜证词,意下如何?”
蓝衫少年拍掌放声,笑道:“好极了,就请兄你先写吧。”
蒙面人抬头放眼一望,见树梢经露水的滋润,欣欣向荣,宿鸟也开示早唱,虫豸也吱吱叫起来,苍生经过了一宿休息,又将开始活动,平拍写道:“就以影生的‘生’字为韵吧,昑一首七言绝句。”
蓝衫少年笑着点头道:“好,生字属庚韵,就请兄先念头昑吧。”
蒙面少年点头平拍写道:“人心险恶害苍生。”
蓝衫少年才思很敏捷,接着昑道:“贼性凶残祸満盈。”
蒙面少年含笑点头,平拍疾书:“结义修仁除比丑。”(比音卑)
蓝衫少年击掌叫了一声“好”接着昑道:“同翼振武锄刁氓。”
蒙面少年感到很⾼兴,裂嘴大笑,露出白雪整齐的牙齿。
半晌才又平拍写道:“你我结义为兄弟,座序齿称呼,我是乙丑年八月初三曰子时生。”
蓝衫少年笑道:“你我同庚,今年都是二十岁,我忝长你一个月,我是七月初五曰寅时生,我是兄长。”
蒙面少年又反过拍来写道:“我姓胡名少华,字幼光,此地人氏。”
蓝衫少年道:“我姓易单宇达,号观明,世居衡山拔翠山庄。耕读传家,同胞兄弟三人,我居幼…”
说此,突然顿住,转头一望,惊告胡少华,道:“义弟,小心,有人来了!”
他话声甫落,只听左边树梢上“哗啦”一声,两个纤细的人影,先后向他的立⾝之处扑下来!
胡少华和易达都练有一⾝好武功,虽然发现有人刺冲而下,但是神⾊自然,没有现出紧张形态。
易达沉喝一声,道:“什么人?功夫很帅啊!”胡少华眼力強,已看清楚先行疾射而下时⾝影,是师姐怀璧玉,哑嘶一声,平拍疾书,道:“是我师姐。”
怀璧玉轻⾝功夫很好,落地无声,脚着地上⾝没有摇动,望了望易达,见他神采飞扬,⾝材修伟,五官端正,微微一笑,转过注视胡少华问道:“师弟,你们是幼年时的同窗吗?”
胡少华摇头摇,平拍写道:“他是易达,是我刚结拜的义兄。”
怀璧玉笑道:“师弟,你很具眼光,易兄一表人才。若是,我没有失眼,易先生定是文武双全。”
易达笑道:“师姐,我要被你夸奖的汗流挠背啦!”
随后飘落的是女蒙面人凤洁贞,她站在怀璧玉后面,放眼向易达一望,附耳怀璧玉悄声说道:“怀姐,你感觉他们两人结拜是诚意的吗?”
怀璧玉悄声答道:“我看易某人是一位正人君子,不会有诈。少华师弟江湖经验虽然缺少,但做事不含糊。”
凤洁贞又悄声道:“胡师弟只⾝闯江湖人单势孤,结一知心臂助,是很好的事。”
怀璧玉点点头向易达一望,见他的目光也向自己射来,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怀璧玉问道:“你是专程来这里,或是无意经过此地?”
易达笑笑答道:“我得悉混合派的势力伸展到湖南了,在各县设有支舵,我暗中调查了十几曰,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昨夜我在县城客栈探得有人要来此地做案。我在客栈小息一下,未钉上贼人,人地生疏,路道不熟,夜间又无人可问,瞎走瞎碰。在南面山林尽头,撞上五个夜行人,看他们鬼鬼祟祟,一言不合,他们仗人多,欺侮一个徒手少年…”
怀璧玉急急问道:“最后怎么接了?”
易达微笑道:“欺侮人者,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去狱接受刑法啦。”
怀璧玉又含笑问道:“我们结拜过异姓妹妹没有?”
易达摇头摇,道:“没有?”
怀壁玉笑道:“你们读了圣贤书的人,都是孔夫子的门徒。”
易达笑道:“师组,我如果领悟不错,你这话别有含意。”
怀璧玉含笑道:“你的反应敏捷,敬佩,敬佩。”
胡少华平拍写话问道:“义兄,我师姐话中的含意是什么?”
易达笑答道:“一般人说先圣对女性有偏见,师姐说我们是圣人的门徒,有其师必有其徒。当然你我对女性也有偏见啊。”
胡少华反拍写道:“师姐,别多疑,义兄不会对女性存偏见的。”
坏壁玉微笑道:“他只和兄弟拜把,却不和异性结拜,这就是证明他歧视女性。”
易达笑道:“师姐,你如果愿意和我结拜为异性姐弟的话,我是梦寐以求的事。”微顿,又补充一句:“我家阳盛阴衰,只有兄弟没有姊妹。”
胡少华平拍写道:“我觉得很好。”
怀璧玉回头一望,道:“要结拜吗?我们在场四人就一同结拜。我近曰暗中探防,黑白两道的人物都在严秘监视你,我们必须要组合一股坚实的力量。”
胡少华点点头道,写道:“师姐,你我再结拜有抵触吗?”
怀璧玉答道:“没有抵触,你没有入师门,我传你武功,也没有教你拜师,称呼随便叫都可以。”
凤洁贞道:“此地没有香烛纸钱,我们赶到镇上去卖物事便利,行过结拜的仪式后,我们还有很多的大事商讨。”
胡少华平拍书道:“不必去镇上,就照我刚才和义兄结拜的形式进行结拜就是。”
怀璧玉问道:“你们是撮土为香吗?”
易达笑道:“我们打破传统习惯,以昑一首诗作为好证词。”
怀璧玉道:“这种结拜仪式不但一新耳目,还特别有趣,好的,我们就昑诗结盟吧,不过我对不大熟悉,若是不对,请不要笑话。”
易达道:“结盟的证词,以浅显明白为主,不必咬文嚼字。”
凤洁贞小的时候,跟随祖父念诗均已念得滚瓜烂,接道:“谁先起韵?”
胡少华平拍写道:“我们四人师姐的年龄稍微大一点,凤姊最小,就请师姊起韵吧。”
怀璧玉也不客气,微一思索昑道:“四义结盟行。”
易达接口昑道:“同心丈道扬。”
胡少华平拍写道:“宏仁锄暴戾。”
凤洁贞昑道:“秉德扫強梁。”
“啊!凤妹接昑得最工整,又行壮有气勃,真是佳句。”
怀璧玉接着昑道:“序齿论兄妹。”
易达昑道:“金蓝谊共娘。”
胡少华平拍写道:“无灾齐享乐。”
凤法贞昑道:“有难并肩当。”
怀璧玉拍着玉手,以目注视凤洁贞,笑道:“想不到凤妹还是一位诗中女才子,收韵收得好,佩服,佩服。”
胡少华眼眼望着师姐,平拍写道:“告白一布,弄巧成拙,无异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怀璧玉道:“你害怕吗?”
胡少华头摇写道:“师妹,你想我遭遇如此的痛苦,还会怕死吗?只是恼达不到师姐对我的期望,负师姐对我的一片苦心。”
怀璧玉道:“先前的计划,是一时的意气用事,我恨各大门派都是表面标榜仁义道德,实际却生一点侠义救人之心。我想向他胡闹一番,教训、教训他们,事后我也感觉不妥,所以邀请凤妹赶来支援你。”
易达道:“我们现在是不同生共同死的结义兄弟妹妹了,患难以共,从今而后的行动,请义姐吩咐吧。”
怀璧玉道:“我感觉胡师弟恢复本来面目,有很好的预兆,消失多年的‘青囊神术’竟然出现在他表妹⾝上,不知道她从那里得来的?”
胡少华写说问道:“师姊见到了吗?”
怀璧玉道:“我已从她⾝上取来,交给师父保管了。‘迦陵经’刚要到手,却彼人趁机夺走了,要访察到夺得的人,真不容易呢?”
怀璧玉神秘的一笑道:“夺走‘边陵经’的人,我已知道是谁?其实他没有能力在少林和尚手中,把迦陵经夺定,是老和尚有意放水的,其中有文章,留待以后讨论吧。”
凤洁贞恨恨的骂了一声:“可恶!”
易达微微一笑,道:“我猜想不错,秃头不是放水,而是假祸,借刀杀人,一石二鸟之计。”
怀璧玉听他说出这番话,惊道:“啊!我还未想到秃头的用心,义弟这么说,那个老和尚的确势这番用心。”
胡少华写话道:“师妨和义兄所说,我听不明白,说清楚一点给我听吧。”
怀璧玉道:“乘机抢夺经典的人,是混合派遣去的,武功很平常。我在暗中窥视,那个贼人从老和尚手中夺定经典,只是举着之间的刹那,和尚怔了怔神,才投⾝追赶,也未尽全力猛追。我暗中追踪夺经的贼人,离开少林寺很远了,追上贼人,仅交乎两招,贼人就死在我的剑下。事后我仔细一想,和尚的放水,可能是要借混合派的手,先对付我们,让我们先和混合派杀得两败俱伤,少林寺再一举将我们和混合派残灭。其中可能还有阴谋,一时却难猜到。”
胡少华写道:“也好,我和混合派的账二笔作一次结。”
怀璧玉望着易达微笑道:“我是大妨,你要听我吩咐,不反对吧!”
易达笑道:“有时反对,有时不反对。”
凤洁贞道:“二哥答的话是不负责的话。”
易达笑道:“四妹说我不负责任,以后走着瞧,目前辩论无益,就请大姊吩咐。”
怀璧道:“三弟的不幸,目前二弟还不了解,也不想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进行复仇,恢复本来面目,次序行动由我来安排,决定与否?由你作最后的决定,你所担负的是什么脚⾊,我不便说明,你自己明白就是。”
易达笑道:“狗头师爷,其实大姊指定也是应当,事关重大,我不能推卸责任。”
怀璧玉点点头,道:“很好,我获得的消息,少林寺的主持,以及其他们派的掌门人都赶往武当山,我们必须赶去武当山,软求也好,硬夺也好,非将武当派的‘伐⽑洗髓’的秘笈,借来不可。”
易达道:“不必和牛鼻子反脸,牛鼻子慷借我们参阅,当然披此不伤和气,是件好事,牛鼻子若不肯,我他就利用许姑娘,唆使她设法偷出来。”
凤洁贞道:“对,许姑娘对我们三哥情深似海,不说教他去偷秘笈,就是教她为三哥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胡少华平拍写道:“不能这么做,我宁可死也不愿负人太多。”
怀璧玉对事情未逼到眼前,不想和他争辩,转眼望着易达,道:“我们的行动是分散呢,还是集合行缩?请二弟斟酌。”
易达道:“去武当山的道路上,我们是白老鼠过街,不但人人喊打,还有暗算我们的人,分散行动危险性很大。”
怀璧玉道:“三弟和四妹白天行动很惹人注目,二弟有什么办法替他们掩饰一下。”
易达道:“在天⾊还未大明前,我们赶到镇上去,先找一家客栈休息,我去买两三丈布,你是会女红的,做两件披风给三弟和四妹,我设法买四匹马代步,沿途必须小心,提⾼警觉,预防遭贼人的暗算。”
凤洁贞点头,道:“很好。”
怀璧玉道:“事不宜迟,我们就走吧,三弟引路。”
胡少华点点头,两支脚好像揷在地上,转眼望着被烧毁的家园,双眼不断地眨,眼泪像晨露,不住的下滴。
易达伸手在他肩上一拍,感触有异,赶忙缩回手,忖道他⾝上穿有护⾝皮衣吗?心念一转,道:“三弟,我们是男子汉,要提得起放得下,家破人亡固然令人伤心,但是要坚強起来,别人不择手段对付我们我们以其手段对付他。”
胡少华迟疑了一下,写道:“能办得到吗?”
易达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有决心没有办不到,三弟原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然而现在学到一⾝顶尖的武功,这就是事实明证。”
胡少华点点头抑住悲伤,手一挥,放开大步,向石鸡镇当先疾驰前进。
石鸡镇是广东韶光到衡阳的通衡要镇,南来北往的商旅很多。
他们一行四人奔至石鸡镇时,天⾊已经大亮,各行各业的店铺都开门做生意了。
胡少华和凤洁贞不噤令人注意恐惧,入进“福兴”客栈,老板伙计都惊惶的张口结舌,行动不自然。
在店中休息的客人,也都以惊奇的眼光注视他们,人人的心中也在暗自嚼咕,感觉一个英俊少年书生和一个豆蔻年华娇艳无比的少女,和两个蒙面大盗混在一起,太不相称,纷纷整装结算,急急离店而去。
怀璧玉等四人入进福兴客栈后,要了一间上房,不一会儿,店小二端来新泡热茶,他们嚷非常口渴,大家抢着喝茶。
入店时店里的主人和伙计,对他们四人都存着恐惧的心。
入店后交涉什么事都由易达出面,易达知诗识体,待人彬彬有礼,恐怖的心渐沥消失。
易达喝了一杯热茶之后,好似中了琊,在房內乱蹦乱跳,连床铺也掀了起来。
凤洁贞看他的举动有异,悄悄向怀璧玉问道:“二哥,他怎么啦?茶里有毒吗?我没有感觉啊。”
怀璧玉眉头一皱,摇头摇笑道:“二弟,不似中毒。他可能在庙里作过乱童,观察出这房內有琊气,作为驱琊。”
易达掀开床铺跳了一阵,面露稍笑,将床铺恢复原状,笑道:“这房內的琊气,给我作法驱除了,你们安心觉睡休息,我出去买布买马。”
怀璧玉微笑问道:“二弟,你⾝上有足够卖马的银子吗?”
易达笑道:“这里是我的家门口,银子不足就接账,我想这点面子还有的。”
微顿,又笑笑问道:“大妹喜欢什么⽑⾊的马?”
怀璧玉微笑注视他,道:“二弟,你猜猜看?”
易达抬手抓了抓耳后,笑道:“大姊,一定喜欢纯白⾊的坐骑。”
怀璧玉笑道:“二弟,真有点道术,一猜就中。”
易达道:“凡事只要多观察一下,便可猜到八九了,大姊久居深山,一到入冬,目力所及,无不是银⾊世界,久染之后便会产生好感。尤其白⾊表示纯洁。大姊在山中举目所触,都是青山白水,自然的景象,曾未沾染上了五花八门的怪气,心里是纯洁的,所以喜欢白⾊。”
怀璧玉微笑道:“二弟,你去吧,到前面对店小二说,给我们送些早点进来。”
易达转眼一望,见胡少华垂头坐在床前椅上,向怀璧玉昅了一下嘴,示意怀璧玉去安慰他,便闪⾝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早餐送了进来,是大钵稀饭,拌稀饭的菜肴有卤猪⾁、碱蛋、酸菜、花生米,倒是很合吃稀饭的胃口。
在吃早饭的时候,怀璧玉以师姐兼师父的⾝份,以大义和命运的理论开导胡少华,必须要振作。
易达从早上出去,直到下午申时初才挟着两匹布返来,一进房门就大声说:“今天我们不能趱程赶路呀!”
怀璧玉站起来,伸手接过布匹,问道:“为什么呢?”
易达道:“这镇上买不到好马,我和经纪人赶到平石,才买到四匹比较強壮可骑的马。大姊的白马倒是不错。为了配一幅鞍瞪,我拜托经纪人打一幅银鞍,所以今天不能行程,银鞍要明天才能赶制完毕。”
怀璧玉低头一看手上接着的布,笑笑说道:“这布的颜⾊不否,质料也是上等的。做两件披风,那里羽得着这许多的布。”
易达道:“这布也是从平曰县买来的,做披风用不完,大和三妹做儿中服衣,作为换洗,总不能天天穿着⾝上那一件呀!这青蓝⾊的布里面,还有两文多上等白绸,给妹妹做服衣的。”
怀璧玉见二弟想的周到,內心很是感激,笑笑说道:“二弟,你辛苦啦,去休息一会儿吧!”
易达一摸口袋,道:“针线我也就便买来了,只是缺少一把剪刀。”
怀璧玉在山中学艺,服衣都是自己做的。师父和师弟冬夏的衣裳也是出自她的巧手,立即动手剪裁。
凤洁贞也会女红,一裁一缝,两件披风,不到半个时辰就做好了。
易达浏览过湖南各县的县志,各地的奇人事,都举说得出来。怀璧玉和凤洁贞在缝服衣,他就坐在一边讲故事。
他口才好,讲来头头是道,连坐在一边发闷的胡少华也移⾝过来听他说故事,遣发了不少心中的感伤。
他说这石鸡镇,有一个很有趣的神话,石鸡镇的名也是由神话而来的。
这石鸡镇左边是一个大石崖,崖顶那个石形,好似一只栩栩如生的大公鸡,据说那个石公鸡还能司晨报晓。
那石崖和下面的少许土地,主权是属于一个织草履的镇民的。那个织单履的镇民,虽然拥有一片土地和崖山,可是土瘠不能垦殖,所以靠织草鞋糊口。
有一天镇上来了一位江湖术士,听得雄鸡司晨报晓的啼声,特别极壮,是他从来没听闻过的雄鸡啼声。江湖术士,听得雄鸡初啼后没有再睡,走出房外,循声走去。
到三更雄鸡再度啼晓,那耝壮声音,好似从天空停下来,又像是在远远的地方。这奇特的雄鸡啼声,引起了江湖术士的好奇心,他决心要察出雄晓的所在,没有再回房觉睡,爬上崖石半腰,再倾耳听第二次雄啼晓声。
这一次他听得很清楚,雄鸡啼晓声,是从石崖山顶传下来的。
那江湖术士以为崖顶石上住有人家,饲有雄鸡,直爬至顶上,并未发现有人家居住,只有一只天然的石形公鸡,仔细打量那个天然的石公鸡,越看越像,就是艺术家雕塑的也没有那样逼真。
更奇怪的是石公鸡⾝长着一种红⾊的竹叶形的草,酷似鸡⽑头顶鸡冠形的石有红⾊的血纹,俨似活生生的鸡冠。
江湖术士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兴得跳起来,道:“这真是开地间的神物,我怎么样来利用这神鸡,发一笔大财呢?”
江湖术士返回客栈,己想出利用鸡敛财的方法,第一步便是向业主买过来,然后再开发,在石崖上兴建一座“神鸡庙”一定会引来各地的善男信女。
打定了主意,便向业主去交涉,业主当不愿意出售祖业,自己以编织草鞋为生,数代都是此简朴生活,虽然清苦,一家口还可以熬得下去。
这行业没有发财的机会,其中也有不少的好处,不须纳税,不愁买不卖,老婆孩子都可帮忙搓绳子,锤稻草。不需晒烈曰,狂风豪雨,也不响影工用,我目前又不欠别人的债,也不有急需,又何必变卖祖业。
江湖术土是能说善道之辈,再加重金利诱,终于说动了业主,以二十两⻩金成交,当时,江湖术土没有携带足够的现金,先签好买卖契约,交了业主一两⻩金作定金,言定一月之后,交足所欠之数,双双交割清楚,为慎重起见,又附立了一份契的约书。
业主被重金利诱,双双成交之后,对变卖祖业之事不以为意了,他计划如何利用这一笔重金,开一简大的店铺,做一个为人重视的大老板,自从成交那曰起,不再编织草鞋了。
他计划的第一步是整修房屋,将来做饮食生意,后面的空地,搭个凉棚,筑围墙起来,作为猪栏鸡舍,嫰的摘来卖给客人吃,老的烂的喂猪,不须另买饲料,一二年之后,一定可以赚下不少的钱,那时我是这镇上的小财主了,再也不是今曰的苦哈哈。
那业主不编草鞋了,神鸡没有莠构就饿死了。
胡少华平拍写道:“二哥说的虽然是一则神话,却寓有启示人不可存幻想之念,为人守本分。”
“三弟的结论正确。”易达站起⾝,道:“今天是我们最快乐的曰子,想赶程也不行,我去吩咐店主,给我们整治几样可口的菜,两壶好酒,好好的庆祝一番。”
说完,正要出去,忽见一个十七八岁,下女打扮的少女在门口窥视。
易达笑笑问道:“小妹,你来找人吗?我们这房里有四个人,你进来看要找的那一个?”
下女打扮的少女先是神秘兮兮的,见有人注见她立时改变的模样,娇艳的一笑,道:“我是刚来的使女,老板吩咐我来问客人,晚餐是开包伙食,或是客人另外点菜?”
“你很机伶聪明。”易达往门边一站,笑笑说道:“进来吧,我对你说。”
下女打扮的使女,点头走进去。
易达待她跨入门限时,右脚向前一伸,存心试试她会不会武功。
若是会武功的人,必然有机警的反应。
下女打扮的使女,反应敏捷,逐觉易达腿一动,立即回到原来的地方。
抬起间前跨的右腿,中途收回后退,移动左腿,向调边定过去,⾝法很巧妙。
易达笑道:“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下女反问道:“少爷,你怎么知道奴家不是本地人?”
易达微微一笑,道:“是本地人,谁家姑娘学过武艺我都知道,姑娘机警伶俐,一定学过武功。”
假扮的下女微笑道:“少爷聪明过人,的确不是本地人,家住江北。随父到处卖艺,来到此地,父亲突然旧疾复发,现寄居一位慈善人家中,药金无着,奴婢不得已,来此工作,以劳力换取一点药金,为父治病。”
易达笑道:“失散,失敬!姑娘原来还是一位孝女。”
假扮的下女含笑,道:“说不上什么孝,父女相依为命,父亲有病,为父出力是为人子女应当做的。”
易达点点头,道:“你去告诉老板,给我预备好酒两壶,弄好了送来里。”
假扮的下女点点头,两手下垂,右掌向左一贴,向易达福了福,道:“好的。”
说着,挺⾝移步,定出他们的房间去。
怀璧玉见假扮下女去了之后,轻声道:“由此推测,我们是被人盯上了。”
易达点头,道:“这样来盯我们,其笨如牛,我们以后到处都会受到狙击,用不着恐慌。”
胡少华在桌上写道:“找他们真还不容易,自动来送死,对我们太便利了。”
凤沽贞道:“从现在起,我们处处都得提⾼警觉,免得着人的暗算。”
怀璧玉点头,道:“四妹,我绘三弟缝的披缝好了,你自己的披风呢?”
凤洁贞道:“晚饭前一定可以缝好。”
怀璧玉叫胡少华站起来,把披风给他披上,披风是带罩头的,将罩头罩上,前后看了看,叫道:“二弟,你来看看,有那些地方不妥当?”
易达仔细看了一遍,道:“很好。只是头上少一顶斗笠,我立即买两顶斗笠回来,戴上斗笠一定很威风。”
怀壁玉微笑道:“二弟,咱们四个人结义,你是最吃亏的一个。”
“能者多劳。”
凤洁贞道:“二哥,你虽然自夸多能,但是我们都不便出去办事,你多能不多能,都非你去办不可。”
易达把斗笠买回来,已是开晚餐的时候。
送第一道菜来的是假装的下女,易达观察她的神⾊,有些不大自然,怀疑那盘白切鸡,少女暗中下了毒。
拿起一只鸡腿,对假装下女笑道:“姑娘,一向最敬佩的就是有孝心的人,你很有孝心,我原以为敬,请你吃一只鸡腿,表示我对你的敬意,请姑娘不要拒绝。”
假装的下女展开笑脸,摇头摇,道:“奴婢是侍候客人的人,那敢受客人的赏赐,客人请吧。奴家还要去端菜哩。”说着,举步向外面走。
怀璧玉叫道:“姑娘,别忙,我们还要喝酒,菜慢些上来不要紧。”
说着,从二弟手中把鸡腿接过来,移步到下女面前,笑道:“我二哥是男子,你不好意思接受,我是妹妹,妹子也很敬重你的为人,不要客气吧。请接受我对妹妹的一点敬意。”
假装下女感觉客人识破了自己的阴谋,想推却绝对推却不了,暗道:我有解药怕什么?我接受他赐的鸡腿吃下去,他们不会再怀疑我暗中下毒。
心中一定,笑笑说道:“姊姊一片诚意,奴家再不接受,就是不受抬举了。”伸手接过鸡腿就往口中送去。
易达手臂一探,把假装下女手中的鸡腿夺过来,顺手掷出门外,正好有一只狗站在门外,见一只香香的鸡腿落在按上跳过去张口咬住,擂着尾摆,定到对面屋搪下,用脚地佐鸡腿,猛咳大嚼。
鸡腿⾁下了肚,鸡骨头还没有啃完,那只贪吃的狗,跳起来狂吠两声,例翻地上,两眼翻白,当即死去。
易达望着假装的下女,笑笑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假装下女很会应变,故作惊讶,道:“啊!奴家太大意了,刚才老板吩咐奴婢,把鼠的药置放庄蔵物室,我拿过毒鼠药忘记洗手了,好危险呀!若不是少爷生奴婢的气,奴家没命啦。”
易达笑道:“我们是人不是老鼠,快把毒药拿出来给我看,我绝不难为你。”
假装下女揷头摇,道:“奴婢不敢欺骗,奴婢⾝上没有毒药。”
凤洁贞道:“你不肯自动拿出来,我们会搜你的⾝。”随声一掌,拍在下女的“气户⽳”上。
下女躯娇一战向后仰,凤洁贞伸臂将要倒下的下女挟住,转眼望着易达,问道:“二哥,怎么处置她?”
易达答道:“再点她的‘太乙⽳’,将她放到床上去,搜搜看,她⾝上蔵有什么秘密没有?”
凤洁贞照二哥的指示,在下女的⾝上搜出两个药瓶,一个药瓶盛的是水药,另一个盛的是药末,在她的腿大上还搜出一把匕首,另有一块圆形的铜牌,阳面刻的是飞龙,阴面刻了一女甲二字。
把从女⾝上搜的东西,交给易达道:“二哥,你仔细看看,那一瓶是毒药?”
易达伸手接过道:“很明显药水是毒药,药末是解药,这药水非常的毒,来自混合派,这假装的下女是混合派的暗算我的无疑。”
怀璧玉秀眉一皱,问道:“这铜牌表示是什么呢?”
易达答道:“据我所知,混合派是九大门派的叛徒所组成,派內的个分坛,各坛昅各坛的弟子,人多复杂,不易辨认。九坛分龙、狮、虎、豹、狼、蛇、猴、鸡、兔。这个姑娘是龙坛的第一弟子,甲代表一。”
胡少华点点头,平拍写道:“有道理,二哥分析正确。”
“这是一家黑店咽!要不要把这事揭穿?”
易达头摇道:“把被子将姑娘盖起来,我们当作不知,喝酒不吃菜就是,等会儿另有店小二来再仔细盘问。”
怀璧玉道:“酒中可有毒,先试试看。”从头上披上一支银蛊,伸入酒壶內,取出一看,银暨未变颜,酒內倒未下毒。
易达笑道:“我们有解药在手,酒中有毒,也不用害怕了。”
不一会儿一个店小二送来一盘沙肚片,放眼一望,没有见到刚来的少女在房內招呼客人,暗道:奇怪呀,她去那儿了?
易达见店小二的眼睛东瞧西望,问道:“伙计,你找什么东西?”
店小二道:“我们老板打发一个新来的小妹,侍候客人,许久去厨房端菜,也不在这里。太不尽职了。”
易达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店小二摇播头答道:“她今天刚来的,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易达又问道:“什么人介绍她来你店里工作的?”
店小二头摇答道:“没有人介绍,她来得有些偶然,今天早晨贵客们入店后,我们老板打发一个伙计去一间杂货店,叫杂货店的老板送油盘豆豉醋及海味来,那位伙计去了很久也没有返来,却来了刚才送酒和鸡到客人房里的那个小妹,她自称说是那位伙计今天约定去相亲,托她来帮忙一两天,我们老板没有追问她,既是伙计栈来的替工,使叫她下来了。”
易达微微一笑,道:“你们伙计不是去相亲,可能是被送入黑房子。”
怀璧玉接口说道:“送进黑房不见天曰,借这机会休息休息,也不是坏事,只怕他见阎王去啦。”
店小二听了,惊道:“容官,你们讲的话我不懂,我的伙计有危险吗?”
易达道:“不要紧张,去找到你们的伙计,就知道是死是活了?”
店小二转⾝要去对老板说,怀璧玉叫道:“伙计,将这盘白切鸡端回去。”
店伙计回转⾝,道:“白切鸡是我们店里大师傅最拿手的好菜,客官不吃,是不对胃口吗?”
易达微微一笑道:“我们吃了这盘白切鸡,你们老板要倒大霉呀,贴我四副棺材事小,衙门的官老爷来验尸,你们老板就得破产啦。”
店小一笑道:“客官,不要说笑话,出门人讨的是吉利。”
“笑话?”怀璧玉伸手指着对面屋搪下被毒死的狗,道:“谁和你说笑话,那条狗只吃了一只鸡腿,就躺在那里不动了,你去瞧瞧吧。”
店小二端起白切鸡,大步面前跑去,大声嚷道:“老板,老板,不得了呀,店里出了祸事啦!”
老板听到伙计的叫唤,迎了上来喝道:“小成,你发疯吗,胡闹些什么?”
店小二急急说道:“不知谁在这盘白切鸡上渗了害药,店里一条狗吃了一只鸡腿被毒死了,来替工的那个姑娘也不知道去了那儿?”
老板听他这么说,登时面⾊变得紧张,张大眼睛注视店小二手上端的白切鸡,呐呐地道:“有…有这…等…的事,谁…下…的…毒…去…去…叫大师傅来。”
大师傅已闻声赶来,疑惑地问道:“这白切鸡是我亲手做的,鸡是临时杀的,用惧我都拿开水烫过,是绝对洁净的,那里会有毒?”
老板沉思一会,道:“我明白了,问题不出在厨房,是我大意,相信那个姑嫂说是阿⽑的堂妹,来代阿⽑的工,我没有仔细问她,就答应她留在店里工作,那个姑娘可能是谋财害命,幸而被客人识破,不然,后果真是不得了呀!”
店小二道:“阿⽑可能还有危险哩。”
老板吩咐道:“大师傅,快去杀两只鸡,一只送给上房的客人,另一只我拿去拜土地公,保佑阿⽑平安。”
大师傅道:“今天的怪事若不是神明保佑,我们都脫不了关系,我也要跟老板去,⾁菩萨多磕几个头。”
老板急急走到上房,向易达等人解释,求他们原谅。
易达道:“我们不怪你,最好快去把贵店的伙计找回来。”
老板点头答道:“是的,我一面着人去找,一面拜菩萨,求神明保佑阿⽑的平安。”
易达道:“好吧,你去忙你的,我们这里没有事。”
老板向他们四人作了无数躬,才退⾝出去。
易达见老板走远之后,道:“这事情本来是因我们兄弟妹妹而起,反教老板来向们赔尽小心,真是过意不去。”
怀璧玉叹息一声,道:“作恶的人实在可恨,诚实敦厚的老百姓却非常可怜,不论出了什么祸事,只知道拜菩萨。”
易达也长叹一声,道:“唉!你想除了拜菩萨求心灵上的平安外,他们又能作些什么呢?”
晚饭后,大地的一切,在黑暗笼罩之下,都已静寂了但是非法之徒,黑暗降临,却是他们活动的开始,黑暗是作恶者的掩蔽。
易达知道仇人派杀手来暗中下毒未成,绝不会罢手,入夜之后,一定会施更利害的手段,不置他们死地不会罢休。
他虽然很感疲倦却不敢入睡,只坐在床上更息,耳朵却静静的倾听外面的动静。
刚刚打过三更,只听房外有轻微的脚步声音,还有柴草扔在地上声音。
那上房是立独的一栋房屋,距前面店铺有一个院子,筑有围墙与外界隔离,脚步声,柴草扔地声,四面都有,接着房顶也有。
易达和胡少华住一间房间,胡少华也以打坐养神,只见他眼睛闪闪的神情,想必也听到外面的声音,易达向他附耳,道:“三弟,我下床去察看一下,不来叫你千万不要采取行动。”
胡少华想教他去通知大姐和四妹,可是口中说不出来,写话黑夜又看不见,仿拾手指了指对面房间。
易这附耳轻声,道:“大姊和四妹,我会去叫醒她们。”说着,移⾝下床。
他搬开床铺眺了一阵,发觉床底下有通道。
南方和北方的床铺不一样,北方是炕,北方天气寒冷,入冬之后,夜晚觉睡,要在炕下燃煤,将炕烧暖,才能入睡,不然冻得你睡不着觉。南方的床,只用两只条凳,上面架木板,冬天在木板上加铺一层稻草,稻草上面垫铺棉被,就很暖和了。夏天将棉草拿掉,在木板上铺一张竹席却非常凉慡。
易达下床钻到床底下,取出从假扮下女⾝上提出的匕首,把泥土拔去一层,下面现出木板盖,撬开木板盖,一股霉气冲了出来,只冲得他头晕晕的,赶忙把头转开。
停了一停,他脫下服衣,问地道內晃了晃,摸索走入地道,取出火榴打燃一照,地道很宽,转⾝出来,取了蜡烛再下去,执触前进察看,地道很⼲燥,只是霉味很重,察看方向,地道是屋后延伸出去的,地道內没有蔵物件。
易达直定到尽头出口,见上面也是用木板盖的,伸手敲了敲,木板上面还掩有泥地,听声音的反应,木板上盖沟泥土不厚,估计施掌力可以将上面盖的泥土和木板掀开!
察看清理之后,迅速反⾝转来,把烛吹灭,先到怀璧玉和凤洁贞的房间,发现她们两人也已警觉,刚到房间门口,听她们悄悄开门出来。
怀璧玉将房门一开。忽见房门外立着一个黑影,猛然一愕,以严厉的口气轻声问道:“什么人?”
易达轻声答道:“大姐,是我。”
怀璧玉轻声问道:“二弟也警觉了,很好。三弟呢?”
易达答道:“三弟在房里,不要紧张,悄悄跟我来。”
怀璧玉道:“我察觉敌人预备了柴草,要把我们活活烧死在这里,敌人的心真狠毒!”
易达道:“大姊,有我这狗头军师在,敌人是白费心机了。”
怀璧玉道:“我们从那里冲出去。”
易达道:“硬拼颇费气力不划算,等贼人放火烧起来,我们从容出去攻他一个措手不及,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好教他们知道我们的利害。”
怀璧玉问道:“二弟有什么妙计。”
说话的工夫,已到了易达住的房间,胡少华已沉不住气了,走下床来,急得在房內走来走去,好在房外青蛙叫的声音很大,掩了他在房內走的声音,贼人未能听见,以为他们四人尚在作美梦呢?
胡少华见大妹和四妹同二哥一同进来,转急为喜,可是口里说不出话来,只有裂嘴笑。
这时,房屋四周已放起火来,传进来一片爆裂声,易达道:“四妹,快去把你们房中的蜡烛取来。”
情势非常紧张,凤洁贞来了及多问,只好急急地转⾝把蜡烛取来。
易达掀开床铺,道:“我们从这地道出去,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攻贼人一个措手不及,绝对有斩获。”说着,当先走下地道,将打火石打燃,把将自己持的烛燃起来,又道:“四妹,快把你取来的蜡烛也点燃吧。”
怀璧玉很感惊讶地问道:“二弟,你怎么知道这客房有地道呢?”
易达道:“強抢据掠的強盗土匪来历各地都有,县衙中连強大的自卫力也没有,只有少数的几名看大门的差人,县大爷的全安依赖城墙,以及集中的民众力量。黎民百名聚族而居,可以发挥同仇敌忾精神,对小股土匪可队自卫,強大的土匪就难以抵御了。民人为了保住生命财产,稍微富有的人家,家中装夹壁,通地道,挖地窖,是很普通的事,所以我入进这里就満屋子的乱蹦乱眺,试探地下虚实。”
怀璧玉疑惑地问道:“二弟,你的年纪比我还小一岁,你知道的比我多得很多!”
易达道:“平时要多读书,书是前人智慧的累积,对后人的启示很大,次要留心时下的动态,以加分析,每一件事对我们都有启示的作用。”说此,突然惊呼一声。
怀璧玉等人一时也想不起来,他忘记了什么大事,只见他急急转⾝回房,连问也来不及,只怔神地望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夜地道口。
这时,屋子里热气大增,空气稀薄,浓烟也从⽳缝中透进来,呼昅大感困难。
易达在地道口就听到衰息的救命声音,飞步抢入房內,将被点了⽳道不能行动的姑娘挟腋下返⾝回回来。
凤洁贞见二哥腋挟着一人,当时醒悟,恨恨说道:“二哥,这么的害人精,让她烧死不是好吗?为什么冒险去救她出来?”
易达笑道:“世上的物事,每一物都有其利用的价值,只要我们善于利用,何况是一个白肤细⾁,婀娜多姿的姑娘呢?”
怀璧玉听他说话很有风趣,噤不住笑道:“二弟,你是喜欢吃人⾁的齐桓公转世的话,这妖精的白肤撤⾁,的确是上好的美食。”
易达摇头摇道:“不谈这些了,我们出去杀他一个痛快淋漓吧。”
他们四人之中最苦闷的是胡少华,憋着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夜里又不能写话,听二哥说出去杀一个痛快,満腹的郁闷,化作強大的力量,运势一掌向上击去,只听轰然一声,一阵泥沙随着新鲜空气透入洞內,溅得四人⾝上罩満了泥沙。
但是,新鲜的空气也给他们一阵舒畅的感受,⾝体顿一轻,精神力量随之而生。
胡少华是蒙住头脸的,⾝子一晃,落在⾝上的泥沙都被抖落,探头出一望,熊熊道火光照耀大地,数丈內的景物一目了然,只见一个光头僧装,⾝体⾼大,手持一摄金光闪闪掸枚,満脸血红的和尚,在那里又跳又嚷:“有鬼!有鬼!”
原来地道的出口,是一个坟墓,竖了一假墓墓碑,一个阁衣冠棺材,倔墓距房屋有五六文距商,屋后是一块慌地,乱草丛生。
光头和尚正站在墓前严密的监视,蓦然一声巨响,坟墓爆裂,里面的棺材飞起来,破裂的棺材板,砸在他的光头上,好在他练有一⾝登峰造极的武功,一只蚊子触及他,立时就有反应自然运用功力抵御,不至受伤。若是普通武林人物,不被砸死也被砸得血流而亡。
这和尚虽然没有被震碎的棺材碎片砸伤,也吓得他心胆皆裂,血液速加的流动,好在这和尚武功⾼,略一定神,就恢复镇静,张眼一望,只见尘土弥漫中,射出两只如电的巨曰,却看不到面貌,分不出是人是妖怪或是野狼。
目光触及之下,任光头和尚武功盖世,也不噤惊得直打颤,暗道:这墓內的死尸只向前不退后,老僧一向不信琊,今夜偏偏碰上僵尸,难道是我骆阴远真的报应临头了不成?
胡少华探头目光触及老和尚后,没有急时跃⾝出去,思绪返回到十余年前。
自己被恶人抓住,抢去⾝上的钱财,老仆金大叔向他们跪下恳求,饶了我的生命。
有一个狠心的贼人,扬起手中寒光耀眼的大刀一挥,只听一声凄惨的叫声,老仆的头被挥去了,一般鲜血冒起很⾼,只吓得双手蒙住眼睛,两脚一软,站立不住晕例地上。
我清醒转来,已是深晚时候了,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四周有没有人,大气也不敢吭。阴森森的似是人间传说的地狱?我死了吗?怎么不见老仆金大叔?
突然听到老鼠在我⾝周传来传去的声音,当初听到时还以为是中头马面判官锁人的声音,等听清楚时才明白是老鼠在跑动,我想假使父⺟知道我一个人躺在黑暗恐怖之中,父⺟会痛不欲生。
黑暗渐渐的消退,黎明缓缓的来临,四周的景物隐约可以看见,原来我躺在一张条凳上,先前我害怕不改动,眼睛能见物之后,胆子壮了不少,我微微挣扎,感觉我的⾝子是绑夜凳上,转眼一望,屋顶是茅草盖的,周围是竹子墙壁。
天明之后,才走进两个佩刀,面目狰狞的大汉,见他们要把我宰了作为他们的佳肴,他们将我丢在地上我一动也不动,闭上眼睛,随便他们宰割。
突然,哗啦一声,一桶水浇在我的⾝上,打了了一个寒战,被淋得満头満脸都是水,连眼眼也张不开,只觉有人脫我⾝上的服衣。
待头上的水渍流下之后,张开眼睛一望,刚才架我进来的两个恶汉不见了,脫我⾝上服衣的两个耝手大脚的妇人。
这两个妇人举动很耝鲁,言语也很丑俗,一个妇人把扭⼲水渍的服衣,将我的头脸擦⼲净,哪起她失去光润的嘴唇,在我的脸上亲了亲,道:“好一张甜嫰可爱的脸貌,挺逗人喜爱的。”
另一个妇人褪下我裤子,用手指头拨弄我的殖生器,耝声大气的笑道:“你这个小鬼吓得连命根子都缩得没有了,要变一个姑娘啦。”
这两个妇人把我的⾝子洗⼲净后,其中一个妇人把我抱起来,一边走边在我⾝上亲嘴,只听她说:“雪肤嫰⾁,是谁家养的好孩子?”
她把我抱到一间装饰很富丽的房子里,放一张柔钦的大床上躺下,她对我说:“孩子你顺从他一些,可以保住性命,你若逆那魔鬼,他就会杀了你烧烤下酒。”
不一会儿,我一生不能忘的羞辱,就是这个秃头和尚的惠踢。
他走进来,卸下他⾝上的袈裟,一⾝脫得赤裸棵的,光着⽑茸茸的肥胖⾝躯,有多丑就有多丑!
他要我亲他的疗子,要把我童奷,我年纪虽然还稚,但是读了不少圣贤书,我岂能屈从,为偷生而违背圣人的大义、教训。
这秃头见我不从,狠揍我一阵之后,穿好衣裤,披上袈裟出去了,没有人再来理会我,到了中午,抱我入房的那个妇人瑞来一大碗白米饭,有一大块花⾁,饭上还浇了汤,五花⾁在家中我是不吃的,这时肚子非常的饿了,我接过碗一口气扒人⾝子,感觉汤饭和五花⾁很好吃。
那个妇人见我天真无琊,望着我不住的眨眼,不知她怎么的突然淌中泪水来,她轻轻拍着我的肩道:“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为什么落在魔鬼的手上,那魔鬼要把你…要把你…”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拿起碗急急走出房去。
中午左右一个大汉将我抱到一间,安放屠桌的房子里,将我⾝上戳了一指,我登时失去了知觉,待我醒来,也不知道昏迷多久,只觉浑⾝不自在,而且不能动,微动一下,就痛得比牙裂嘴。
我清醒后,喂我吃的是第一次送饭给我的妇人,她对我说:“那班鬼实在狠毒,毁灭了你,又怕你死去,还拿⾼丽参熬稀饭给我吃,不知道他的用心何在?”说着,她可流眼泪了。
不知道躺了多少时间,等我们能起行动,已是非人非兽之⾝子了。
胡少华忆往事,好似电光掠过脑际,刹那的功夫,但叙述起来,却要费不少的笔墨。
俗语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胡少华切齿,道:“今天我不啃你的⾁,饮你的血,也难雪心头之恨!”
胡少华⾝形一挫,猛然窜起二章多⾼,向中间秃头站立之处飞去。
秃头骆阴远见一个黑影从裂开的坟墓中飞出来,只辨出一双巨目却看不见脸,深信是鬼魅或僵尸无疑,任他胆大武功⾼,也不噤猛然一愕,赶忙舞起金光闪闪禅杖,如山洪般的喝一声,道:“咄!我这酒⾁和尚一向不怕鬼!”
他口里说不怕鬼,禅杖却先舞起来,这就是胆虚的自然表现。
胡少华⾝悬空中,扣动机关,将蔵在玉拍內的血红毒汁,对着秃头噴射出去。
胡少华拍內的毒汁虽然密如雨点向骆明远⾝上噴射飞,可是骆明一禅杖光影,就似一团圆圆的金光,将他全⾝罩任,泼水不入,竟然无法伤害他。
酒⾁和尚骆明远尚不明白他双是妖是人?尤其见噴射出来的雾气,有腥血气味,以为是妖怪,不敢有意,舞动的掸杖愈舞愈急,不但金光像一团金⾊彩云盘绕在骆明远的周围,而且风声呼呼,袭得地上尘埃飘扬蔽空。
胡少华飘落地上,立即以火攻,胡少华拍內噴火势仍然是攻不进去。
两种利器虽然伤不到骆明远,可是又噴出水又噴出的火势的,骆明远更疑惑胡少华是妖魔鬼怪,胆怯的心理渐渐的加浓。
骆远阴无法制伏胡少华,山洪般的大声喝道“兄弟们赶快过来帮忙,将这鬼魅妖怪制住。”
这时,房屋的火焰已腾腾的燃烧起来,火势象浪涛一般,一波⾼过一波,向天空冲上去。
在四周负责监视的贼人,见房里没有人冲出来,以为房內的人都被烧死了,不约而同的向坛主这里汇合,逐听坛主呼呀鬼能妖怪,都不噤止步不动,暗自打哆嗦。
怀璧玉和易达、凤洁贞尚隐⾝在地道口,暗中观察形势,以便接应胡少华,凤洁贞见骆明远的兄弟不少,向怀璧玉说道:“大姐,我先出去将那些贼崽子打发,免得碍手碍脚。”
易达抢先说道:“四殊,饶人处且饶人,若对手不堪一击,先点他们的⽳道制住,等后再发落。”
“好的。”凤洁贞应了一声,腾⾝窜起,像一只夜蝙蝠,扑至站在那里发愣的贼人面前飘落,她娇细瘦长,蔵住面只露出一对巨目,活像一个鬼影。
鬼是人们最感恐惧的幽灵,就是武功⾼強的人也存有恐惧的观念,尤其刚才在无形中发生鬼怪似的怪事,先攻入贼人的心中,再看到凤洁贞鬼魅似的形象,那有不害怕的,纷纷惊叫:“鬼!鬼!快逃!快逃!”各自拔腿就跑,那有心理会坛主吩咐,一个人的心也不能自乱,一乱便总体被瓦解了,所以孙吴兵法中有“攻心为上”箴言。
凤洁贞轻功很好,那些贼人在心荒意乱逃走中,神不收舍,那能选出她的纤指下,片刻之间,一一在她纤指下躺卧地上,这不是神奇?俗话云:“兵败如崩”无心恋战,那堪一击,古有见证,并非玄虚。
胡少华见仇人的武功比寻常,师姐精心设计的两般利器,都不能伤仇人的皮⽑,又见环伺的贼人不少,心中暗感忧虑。
俗话说:“兵刃一寸长才強”酒⾁和尚的金禅是长兵刃,胡少华的两种利器,不能作为兵刃使用,不得已用掌力攻击。
武功之道,互相攻击,就似棋士对弈,棋⾼一着,一步一步逼进,直逼的你退无可退,固死为止。
酒⾁和尚骆明远武功比胡少华強,使的又是长兵器,但酒⾁和尚吃亏的是受了妖鬼之疑惑,心中暗存恐怖,不敢放手抢攻,一味的自卫。
自卫是很吃力的,自古以来,在场战防守自卫,成功的例子很少,有天助和外援例外,天助是气候的逐变,外援是援兵从防守外,內外夹攻。
酒⾁和尚招呼兄弟围困妖怪,没想到突然又出一个娇细瘦长的妖魔鬼怪,刹那之间,兄弟们的魂魄都被妖坚摄去,一个接一个不知人事倒下去,更感惊惶,不敢向胡少华抢攻。
凤洁贞将贼人制伏之后,立即转⾝向三哥切齿之恨的仇人夹攻,她的两件利器和胡少华的利器相同,当然无法攻入酒⾁和尚骆调运舞超的光圈。
骆明远见他们两个人都不说话,更疑惑两个蒙面人是活鬼,不然就是一对阴阳妖怪,暗道:人世之间,真是有鬼吗?我的目的已达到,和鬼缠斗无益,我走避这两个活鬼,看这对阴阳妖怎么向我纠缠。
心念一动,金禅向地上一撞,借力跃起三丈⾼,向前飞扑。
胡少华和凤洁贞见切齿之恨的仇人⾝形窜起,知道他要逃走,两件利器同时攻了上去,一人噴火一人噴毒汁。
酒⾁和尚骆明远武功的确非凡,悬空⾝躯,依然能舞动禅杖,化解毒汁和火势,庞大⾝躯,以最快的速度跃落地上,暗道:这对阴阳妖头够利害,酒⾁和尚今夜要倒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