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上官紫血战单于飞
麦⾼在小河边洗马,他自己也顺便洗了个澡。
失去了武功,人也老了,象普遍老迈之人完全一样。
他就是骑马,走二三十里都要下马休息一下。
任何人到此境地,都会心灰意冷,生意黯然。
澡还没洗好,马竟然跑了,他急忙穿上服衣追赶。
马跑得根本不快,却就是追不上。
一个普通的老人又怎么能追上马呢?
麦⾼累得气喘,仆在地上,几乎瘫痪。
那知不一会传来了奔马声,抬头望去,他的马已在他的前面五七步外,这的确是他的马。
甚至这是一匹血汗马。
所谓汗血宝马,是因为出的汗是红粉⾊的,能曰行千里见曰,夜行八百不明。
麦⾼再往上看,马上坐定一人,神采飞扬,洋洋得意,居然是李双喜,上次被他制住⽳道,而他又被苗奎制住了⽳道。
都是为了一个白芝,后来白芝似被李悔所救。
麦⾼心想,遇上这小子可真要倒眉了。
人类的命运不同,当然,同样的机会,变算麦⾼对两老客气点,由于麦⾼的名场不佳,也未必会为他复功。
“老麦,咱们又在此相见了!”
麦⾼仍在地上喘气。
上次相见和这次邂逅,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老麦,咱们交个朋友吧!虽然你以前是马土英的人,我是李闯的义子,这都没有什么了。”
麦⾼仍不出声,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无资格和他交朋友了。
他当然不知道李双喜也曾一度失去了武功。
“老麦,咱们二人目前也等于耗子过街人人喊打。不如合作,还能造成一种气势。”
麦⾼道:“小李,你难道看不出来,老夫的武功已经不在了吗?你和我这废物合作有什么甩?”
“怎么?你的武功被废了?是谁⼲的?”
“这又有什么分别?”
“不妨,只要你步与我合作,我可以为你复功。”
麦⾼心头一动,道:“真的?”
“当然。”“你的功力能力得到?”
“我以为能!”
麦⾼摇头摇,道:“只怕是白费力气,如有人能使我恢复半月以前的功力,老夫愿意把我的所有都送给他。”
李双喜道:“老麦,你的所有是多少?”
“⻩金万两!”
这数字和李闯的金饼比起来,自然不成比例,可是现在,一万两⻩金也是个可观的数目了。
当然,麦⾼也许并全部说出。
李双喜道:“老麦,我能!”
“不论是谁,只要能为我复功,一万两就是他的了!”
“一万两在什么地方?”
“不远,但目前不能说。”
“为你恢复武功之后,怎知你不会反悔?”
麦⾼道:“在我来说,⻩金万两根本不如武功重要,也可以说,复功后还可以活上二三十年,反之,大约活不了五年。”
“好!咱们就一言为定。”
“你真行?”
李双喜道:“反正行不行一试便知,就算不成,对你也没有什么害处,死马当活马医嘛!”
麦⾼当然愿意。
他也知道,小李有两套,功力不弱。
只不过有没有到达可以为他恢复功力的程度呢?
于是他们在附近深山中找了个十分隐秘的石⽳,这石⽳不但隐秘,⽳內还有几条出路。
所以,一旦有危险,还可以脫⾝。
李双喜尽了最大的努力,大约费了一整夜的时产,才办到,两人都十分萎顿,各自打坐运动调处。
大约是互了第二天午时过后,麦⾼睁开眼来,见李双喜还在调息。李双喜为他复功,并不同用车秀的倒立之法,他真是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的。
这老贼轻轻举手,双掌在胸前轻轻一翻一绞,然后向石⽳外缓缓推出,只见⽳外的一株碗口耝的大树的虽子几乎全部随风而去,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老贼大喜,居然完全复原了。
同时他也大为惊奇,为何李双喜有这么深的功力?
这不是一般⾼手能做得到的。
几乎有一半以上的一流⾼手,他们不会为别人恢复武功。
这不但要有潜力,还要有这方面的实地心得和经验。
李双喜刚刚被别有为他恢复武功,自知道甚详。
⻩金万两对他实在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事。
最使他忌讳的是,他是被这小伙子为他恢复功力的。
因此,恶念顿生。
他居然恩将仇报,想杀他灭口。
此念一起,立刻力贯双臂,双掌翻向李双喜的胸着推出,又方相距不三步,而由此距⽳外小树却在二-卜步以上。
小树的绿叶能全部被掌风吹掉无声音,三步內的力道就可想而知了。
那知就这瞬间,李双喜突然睁开眼,双掌一错,也推出一股掌力。两人力到一接“噗”一声⽳內石屑、石粉激溅,溺漫全⽳,几乎难以视物。
同时二人跃起,接了三掌。
这三掌似乎也没有分出胜负。石粉氤氲中,突然传来了麦⾼的敞笑声。
“麦⾼。你…”“小李,成了!老夫不过是试探——下你到底有多⾼?”
“试探我?”
“对咱们要合作,⾝手不能相差太多。”
“合作什么?”
“去发财,然后以⻩金百亿两的无数财富,收买天下一流⾼手为咱们卖命。”
“为咱们卖命⼲啥?”
“对,咱们到西域湾台省自立一个王国,作一国之主,即使这家国不大,也总是一国之主对不对?咱们不能像李闯,一发如雷,一败如灰。”
李双心中一噱,以前他的宝蔵未被白芝骗去时,他也曾想到这念头,居然,这老贼也有志一同。
李双喜当然也汉有不想,设若刚才他没有准备对方这一记劈空掌会不会发出?一旦发出击中他的前胸,此刻还会有命吗?
但他也不揭穿,道:“有什么发财的路子?”
麦⾼道:“有个金窟,四壁及顶上和地上全是九成以上的⻩金,你随便府⾝捡起一块石头,都全是金子。”
“世上那有这种地方?人所共知,金砂硅中的特殊例子,有的甚至有九五成金,最少是八五成金,最少的是八五成金。”
“在什么地方?”
“甘肃当河流域。”
党河流域的确产金中闻于世。
李双喜道:“远不远?”
“京北和金陵不远,那儿有⻩金还等我们去采?”
“我对采矿没趣兴。”
“错了!那不是采而是大搬,只要入进金窟,随便搬一块就有几百两甚至几千两,事实上我说的几亿两不过是个⽑数,几兆亿两也不止。”
“那么多的金子没有主儿?”
“这话就对了,当然没有主儿?”
“是什么人物守那金窟?”
“白⽑女邝真。”
李双喜一惊,道:“听说白⽑女邝真。况且以你我于二人的⾝手,当今顶尖⾼手谅也不是我们的敌手吧?怕什么?”
“你知道地址?”
“有个指示图,只要找到党河中游,按图索骥,一定能找得到的。”
李双喜想想,和这老贼同行,等于与狼虎同行,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性的弱点,例外的很少。
这么一来,鱼得水等人自然暂时无法在中原找到李双喜了,他们当然也想不他们去了西方边陲。
白芝在清军⾼级人员中大施媚术。
加上有求必应,来者不拒,被她传染的“唐疮”的人甚多。
不久,她也就待不住了。
因为被感染的人都知道她传他们们的。
而且由于乔圣及金燕等人知道白芝的来历,立刻下令捉拿白芝,只不过被她传染的人却又不便告人。
白芝目的已达,逃出了清近管辖区。
她早已削发,却戴了个假发,而且还易了容。
巧的是她又遇上了苗奎——“火神”苗奎。
那是在一家饭馆中,苗奎是个老⾊狼。
他和“白袍老补助”麦⾼差不多,有的是钱,有了钱找女人就很容易,所以一大把年纪还离不开女人。
苗奎一搭讪,白芝就顺着上爬。
苗奎是吴三桂的心腹,如今当然也是清廷的人了。
她要打击清廷的人,这一类人自是最可恨的汉奷。
白芝道:“这位大侠贵姓?”
“我就是‘火神’苗奎。”
“噢!真是失敬了!一位火器专家在此居然不知。”
“好说!如果姑娘愿学,在下就教你使火器。”
“我一个女人学火器⼲什么?”
“当然有用,年轻女人用火器防,就再好不过了!”
“真的呀?”
“当然,我能使姑娘一夕成名!不知姑娘贵姓?是那一派的?”
“我只是一位设馆授徒的武师之女,家父在武林中很少走动,自然是籍籍无名的,我叫周莲。”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
苗奎不遗余力教她火器。
白芝就大施狐媚手段,迷得他晕头转向,倾襄相授,甚至还教她配制火器的方法。
这当然是大秘密,因为造火器最重要的是配制火器的方法,连这个也教了白芝,只是为了她的奉献。
他绝未想到,换来的几乎无法根治的“唐疮”
为什么“杨梅”叫做“唐疮”呢?这是有原因的,国中有到琉球和扶桑去,把“杨梅”带到国外,于是扶桑人称这种病为“唐疮”
白芝估计,苗奎的病要发作出来了,她学的火器也差不多于是偷了大量的火器逃走了。
苗奎当然想不到的。
白芝逃出百里外,把大量的火器蔵好,那是一座破尼庵,已无人照料,把火器埋了,一出门竟又遇了上任大清。
任大清更⾊,正是所谓:狼到天边吃⾁,狗到天也吃。
白芝的姿⾊是够标准的,易容之下,另有一种风韵。任大清居然也认不也来,当然要上搭讪了。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地方?”
“迷了路,本想在此避夜一的。”
“一个人在这破庵中怎么成,还是和老夫在一起比较可靠些,我可以保护你,没有人敢欺负你!”
“真的吗?贵姓啊?”
“在下‘云在龙’任大清。”
“噢!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武林名宿!”
任大清晕飘地,个分受用。
白芝道:“小女子原籍鲁南,今年大旱,只好出来谋生,如今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任大清掏出一大把银票,往她手中一塞,道:“拿去用就是了,⾝外之物算不了什么的。”
白芝大致一看,一共五张,每张是一千两的。
这真是很大方的了,一般人三五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任大侠,这怎么好意思?”
“姑娘别客气,我忘了问姑娘芳名?”
“我叫孙兰!”
于是二人来到附近镇上,包了个偏院。任大清尝了甜头,真正是如获至宝,一天到晚在一起。
这老⾊鬼比苗奎还⾊,素曰吝啬,对白芝却十分大方,带她上街买衣衫及首饰,一掷千金。
这天上等买胭脂花粉,巧的是遇上了鱼得水等人。
李悔眼尖,道:“得水,看,那是不是白芝?”
鱼得水一向一家绸缎庄內望去,果然是白芝。
李悔道:“另一人好像任大清。”
小熊道:“他们怎么走在一起?”
小郭道:“任大清的血楣还没有倒完。”
李悔道:“咱们看看他们二人要⼲什么?”
鱼得水道:“还会⼲什么?白芝不过是将计就计,把‘唐疮’传染给这些晚节不保,投告清廷的人。”
李悔道:“看到没有?白芝易过容了。”
鱼得水道:“任大清居然未认出来。”
四人暗暗跟到那家客栈,他们也住进去。
他们就住在东偏院,门对门,机监视很方便。
小熊道:“我和小郭去探探看。”
鱼得水道:“小心点!任大清不简单。”
小郭道:“一个不简单的人一旦上了床,就他简单了。”
鱼得水以为这话也对。
小熊和小郭潜入西偏院,这时正是晚膳明刻,由于任、白二人已在外吃了饭,此刻已经上了床。
反正任太清所要求的就是这个。
他肯花大钱,也要尽情玩才够本。
白芝是欲海奇华,个中能手,不到盏茶工夫把他给摆平了,任大清道:“孙兰,你真行!”
白芝道:“我当然行!”
“你一个良家妇女,怎么会这一套‘房中术’?”
白芝道:“那是因为你不认识我!”
“你不是叫孙兰,一个武师的女儿?”
“我就是白芝…”
任大清“格”地一声,被点住了两个⽳道。
白芝,果然是白芝,任大清此刻才看清。
可是他想不通,白芝乃是“四绝”之后,为何自贬⾝价和他这半老男人上床,而且很有一套?
为什么?他目前当然想不通。
“你…你是白芝…为什么你要…”
“目的有二,第一是想要你⾝上所有的银票…”
“你…”“其次还要送你点回扣!”白芝道:“你这老贼一生中不知糟踏了多少良家妇女,玩过就勾栏中一送,伤天害理罪恶极,你这种人自然不得好报!”
任大清大惊,这工夫白芝穿上衣衫,把任大清衣袋內所有的银票都搜出来了。
另外,还在他出的衣领夹层中搜出另外二十张银票。
总计七百多万两。
其中有三张银票,每张都超过六十万两。
“白芝…你不会杀我吧?”
“不会,因为从此以后,你的⿇烦已经够大的了。”
“什么⿇烦?”
“十天后你会感觉出来。”
“莫非你有什么怪病传染给我了?”
白芝“咯咯”笑道:“不久自知,任大清,我不必说个‘谢’字,你也不必谢我,咱们是各取所需!。”
扬扬手中一大把票走了。
任大清被制住了两⽳,在床上焦急。
他现在是庆幸玩过白芝,还是育惜所有的家当都失丢了呢?
老贼很快就定下来,无论如何,还是先解了⽳道再说。
当他闭上眼解空时,屋中“卜”地一声。
他睁开眼一看,灯已熄,屋中漆黑一片。
这是因为今夜阴天,窗子又闭着。
他知道,有人来了,却不知道谁?他相信不会是白芝复返。
他猜不出是,要同自己人也不会吹熄了灯。
那知就在此刻,忽然听到“丝”地一声。
接着,他被一股臭气熏坏了,几乎窒息。
任大清知道这是尼,似乎正好准备了他的鼻孔,他不能动,也不能呼昅,全部昅了进去。
接着又是“初鸟”一声,又是一个臭庇。
接着“蓬蓬”又是两声,然后床下发出一阵爆笑,他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因为他恨透了这两个人。
这当然正是熊和小郭二人。
白芝不杀任大清,两小知道,她把“唐疮”传染给他了。
两小自然也不会杀他,因为“唐疮”根治很难。
他们要用一切方式侮辱他,粉碎他的自尊。
“是你们两个…”
“怎么样?刚刚你嗅到的味道如何,这是八宝五香庇,专为你任大清准备的,离一次能延年益寿。”
任大清內心猛咬牙,却道:“小友,杀人不过头点地…”
“对,所以我们也不会杀你”
“那就解了在下的⽳道。”
“你还是自已慢慢地解吧!”
此刻白芝正在和鱼、李二人谈话,把七百万两银票交出,也说出制火器之法和大量火器的茂匿地点,道:“这一次我是决定要远走。”
鱼得水道:“非出家不可吗?”
“对,只有在空门中,才能使我定下来,彻底改造自己,一心向道。”李悔道:“古人有‘隐隐于市’的说法,要出家也不一定要远行。”
“中原树敌太多,不得清净。”
鱼得水道:“我对令尊有责任,至少该照料你。”
“你已经尽到责任了,我走了,祝你们白头偕老。”
白芝不要他们送,径自离去。
鱼得水道:“她真是的彻悟了!”
李悔道:“的确!”
任大清的流年不利,那两小正在腾折他。
这工夫两小回来,说了一切。
李悔大笑,上气不接下气,道:“任大清怎么这么倒楣?”
“活该,谁叫他好⾊爱占便宜!”
鱼得水摇头摇道:“你们两个永远也长不大。”
小郭道:“白芝这女人也绝弄了七百多万两走了。”
李悔道:“喏!不是在这儿!”
两小一怔,道:“白芝来过?”
李悔道:“刚走!”
“她把银票全交出来,又去出家了?”
鱼得水点点头,道:“她是个很独特的女人。”
小熊道:“固然她把‘唐疮’传给了对方,可是我总是认为一个女人来这一手,太不⾼明了!”
小郭道:“反正她有自知之明,已经烂了,还差那么一二曲次吗?”
稍后,他们去那破尼庵掘出了火器。党河流域很长,但麦⾼的指示图很细。
麦、李二人找了十七八天就找到了地点。
这是一个十分⾼峻的山崖。
尽管这山崖并不十分陡峻,一般的猎人或庸手却不敢经其上,就在这山崖上有一个石缝。
这石缝很隐秘,在下面看不到,在上面也看不到。
一定要到石缝旁边才能看到。
甚至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此石缝的奥妙。
二人看过指示图,证明就是这儿,石缝边生了些藤蔓,真是太难找了,若非详细指示图,一辈子也找不到。
二人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转过七道小弯,忽然听到了虎行声,二人立刻戒备。
以他们二人的⾝手,自然不怕虎豹。
只不过在这窄洞中遇上猛兽,施展不开,又当别论。
果然,当他们转入较宽的洞径中时,两头斑烂巨虎凌空扑来。
两人的功力足撕虎裂豹,但这势道也很惊人。
这两头虎都像牛犊一样大小,虎未到腥风先到。
麦、李二人各自施展上乘轻功,先闪过这一扑,然后各自发掌,击中巨虎,但巨虎惟乎并未受伤。
他们的劈空掌都很了得,怎标奈巨虎皮厚⾁耝,十分耐打,连连中掌,还能发威。
直到二人亮出兵刃,才宰了二虎。
继续前行,近半里之遥,才豁然开朗。
二人大为惊喜,甚至欢呼。因为这儿洞壁上有阳光射入,金光闪闪,耀目生辉,洞顶、洞壁以及地上,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金。
所谓一大块一大块每一块都在三五尺见方以上。
有一长达数丈,而且看即知是九五成金以上。
两人大肆欢呼、跳跃,他们真是办到丁,真的致富了。
他不但立刻暴富,而且必将成为世上最富的人了。
这洞窟中的⻩金蔵量并不是亿万两所可以形容的。
应该以斤甚至亿吨来衡量。
大自然之奇,真令人惊服,居然有如此纯金巨窟。
显然这儿早已被开采过,却好像突然背后传了一声怪笑,二人凛然回⾝,不由大骇。
他们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子上奇白,长了半寸长的白⽑,头发及眉⽑也全是白的。
所以在全⾝白⾊,眼珠却是黑的情况下,看来十分醒早上刺眼。
由此女背贴滑光的金壁看来,此女功力已入化境,这是蝎子倒爬墙玄功,一般⾼手望尘莫及。
麦⾼道:“你就是白⽑女邝真?”
这女人看来三十岁或者四十岁左右。
由于她的肤皮太白,又没有皱纹,很难估计她的正确年龄。
白⽑女道:“我就是邝真。”声音很怪,也很含糊,大概是久不说话之故。
人类的口舌是说话用的,如果数年或数十年不说话(没有说话的对象),就会退化,象人类的又腿一样,若不常走路,也会退化。
李双喜道:“你在此住了多少年?”
“你们问这个⼲什么?”贴在上居然还能说话。
李双喜道:“姑娘守着这金窟却不开采,不是太可惜了吗?”
“不…不!”
麦⾼道:“李小弟久仰邝姑娘的技艺超群,特来拜访,如姑娘不弃,他愿意留下来侍候姑娘。”
⽑女邝真看了李双喜一会,面有怒⾊,只是二人未看出。
有是有欲念的,也许⽳居生活的人更甚。
麦⾼急忙使个眼⾊,李双喜道:“在下愿意留下来陪姑娘。”
邝真这才自壁上滑下,落地无声。
二人看得心头暗惊,这⽑女的武功,人只怕要比他们⾼太多了,她问过中原大势,二人也未保留地说了大明垂危局面。
邝真似乎很震惊,然后走近,打量李双喜,还捏捏他的⾝子。
就像到市场上人去买马一样,要看清楚。
看了一会点点头,就朝那边的石床道:“试试看,能不能用。”
李双打心底不喜欢,因为这个⽑女人不美,且怪模怪样地。
两个奶子像布袋一样垂下,可能撩到肩上,让小孩子在她背上吃奶。
可是麦⾼连连向李双喜使眼⾊。
李双喜恨麦⾼,叫他来做这件事。
麦⾼的意思他也明白,他老了,这白⽑女不会喜欢他。
李双喜直到石床边,发现块平坦大石不溜光水滑地,可知她在上面睡了多少年,都磨光了。
李双喜以为,和这⽑女就和猿猴上床上没有什么分别。
但为了大避,但満心委屈,在床边上把衣衫脫光了。
只不过⽑女并没有看他一眼,却对麦⾼说:“你也脫!”
麦⾼心头一噱,心想:“好大的胃口,居然连我这老家伙也不嫌,要一对二,一马双鞍哪!”
麦⾼无所谓,⽑女虽不美,尝尝异味也不错。
于是他也开始脫。
他一边脫一边向李双喜偷偷眨眼,意思好像是说:“她可真是好大的胃口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不够呢?”
两人都脫光了,⽑女背向石床道:“开始吧!”
两人一怔,李双喜道:“姑娘不床如何开始?”
⽑女冷冷地道:“娘老做你娘都有资格了,你居然敢作此想,可恶的东西!看来你们绝对不是好货。”
两人互视一眼麦⾼道:“在人为,姑娘久独居石⽳,必然十分寂寞,况且古人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为…’”
“放庇!你们马上开始!”
两人这才明白,她要二人鸡奷之事,这么能答应?
二人一交眼⾊,就向⽑女扑去。
二人以为,这⽑女就算单凭比他们二任何一个都厉害些,也未必能接下二人全力合击。
况且,李双喜又学以车秀的三招奇学。
这想法本也没有什么不参,但是他们一接手,就知道估计错得离谱了,这⽑女太厉害了。
她的臂力惊人,只要被她格上一臂,手臂就像裂开一样,她的动作也快如闪电,没见她举子投足,就被击中。
才十三四招二人也开始挨打。
整整二十招,二人被制住倒在地上。
两人正好面对面躺在地上麦⾼可以看出李的眼神。
那好像在说:“都是你这老贼出的馊主意。”
麦⾼则另有想法:“小李必有奇遇,刚才施出那三招虽然仍非敌手,必是因初学乍练,仍然非同小可。”
李双喜道:“女士,我们也是一份善意!”
白⽑女邝真道:“要活命就要照我的意思去做。”
麦⾼道:“女士,我这把子年纪,怎么可以…”
白⽑女道:“你作⺟鸡一定成吧?”
李双喜一听,似乎只要做那事就可以活命,道:“对,你作⺟鸡是可以的。”
麦⾼的自尊已经完全瓦解了。
不久前被李悔废了武功,当时他以为是奇聇大辱。
可是作了这件事之后,那才是平生无法洗刷的聇辱。
但是,要是不从,他们活命的机会就不多了。
因为⽑女不会使他们活道怈漏此处的秘密。
麦⾼道:“女士真能饶我们一命吗?”
⽑女道:“只要依我的命令去做,就可以放生。”
两人不得不服从。
两个男人在女人面前玩这个,真是男人雄风荡然无存,一文钱也不值了。
如今二人又争执起来。
两人都要在上面作公鸡。
李双喜以为,他年轻,有旺盛的攻击力,他该在上面。
麦⾼不服,说是他的攻击力绝不输李双喜。
⽑女道:“这样正好,我本就有意叫你们互为公鸡。也互为⺟鸡。快点,别让我改变了主意!”
两人也就害羞带惭地上了石床。
先是李双喜作公鸡,麦⾼雌伏,然后再由李双喜雌伏,麦⾼果然不逊于年轻人。
这种人的武功再⾼,还有什么人格及⾝份可言?
要是有志气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事,宁愿自绝当场。
事毕,⽑女叫他们穿上衣衫,叫他们面向墙壁,在他们每个人的“百汇⽳”上轻轻按了一会。
于是二人被逐出洞外,而且被两头大巨的狒狒送出五十里外入了。当然,他们的指图已被留下来。
此刻正是肃亲王豪格下狱而被处死之后(按豪格乃是福临即顺治帝的同父异⺟兄弟,多尔滚容不下他),所以有人说顺治是多滚和圣嫂所生的。
此刻英亲王阿齐格果然率大军南下。
也正好途经车秀老夫妇的野铺子。
两老大喜,但也不能不心惊。
保护阿齐格亲王的侍卫巴图鲁不下十二三个之多,其中一人⾝份超然,大概就是单于飞吧!
此人四旬年纪,紫脸膛,腰揷皮鞘长刀。
两老要应付这一行人可忙坏了。
一会这个要面,一会有人要大饼,也有人要炒饭的。
两老一边忙着,一边交换意见。
在此的清兵约千人之谱,只有职齐格及⾼级军官和侍卫才有资格在野铺子打尖,他们估计,若是只杀了单于飞可以轻易脫⾝。
要是连阿齐格一起⼲掉,大概脫⾝应⿇烦些了。
在目前,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所有的馒头、大饼及米饭都卖完了,生面粉还可以作疙瘩汤及凉水面饼,最后面粉也光了。
两老摊摊手,表示全部卖光了。
这工夫单于飞走近道:“老头,就没有点好东西孝敬我们亲王大人了吗?”
车秀道:“这…这…这位大爷不提,我差点忘了一小块小火腿和一块腊⾁哩!”
他入进屋中,单于飞跟入。
车秀到门后去找,上官紫挡在门口。
由于东西蔵在门后,所以上官紫掩上门。
这工夫车秀道:“单于飞,还还记得三年前在镇上酒楼上和一个⽑头小伙子争一个临窗座位的事吗?”
单于飞陡然一惊,道:“你们是…”
上官紫道:“我们的独子回到家中说了几句话就噴血而亡。”
“你们在此就是等我的?”手握刀柄戒备着。
“也可以说是等职齐格的,⼲⼲看,能⼲掉是赚的,⼲不掉他能⼲掉你也够本了!”
单于飞⾝手顶尖,反应顶尖,菗刀猛扫,希望逼退上官紫冲出去上官紫冲出去,上官紫受到他这凌无一匹一刀的庒力微微一闪。
单于飞也知道,后面还有个车秀。
他佯装往外冲,突然上升一丈,想自于窗上冲破脫⾝这想法很不错,怎奈车秀也想到了这一点。
单于飞⾝子刚刚到达天窗处,单掌往上一吐劲,天窗就散开飞向天空了。
只不过正因为他⾝子悬空,又掌上吐劲,就无法同时应付下面的车秀。
这是没有办法兼顾的事。
此刻车秀一把揪住他的左脚踝。
单⼲尺知道要糟。
他的长刀如电扫下时,却没有车秀快,一扭一甩,蓬然大震,居然把小屋砸垮。
这工夫外面的人因看到天窗被砸飞上天,一阵阵哗然,也就加紧了阿齐格的全安了,反应很快。
在重重包转围下,最外一层是強弩手。
这是十二个神射手,任何人要冲上,只怕也不易冲破这一道箭雨吧!对大人物的保护多关是如此的。
小屋塌倒,两老一看这局面,只好暂时罢手。
他们落荒而走。
此刻是夕阳刚刚落山之时,山野中还很明这,但因树木金野草深,追捕的人又多是士兵,根本追不上,能接近的也就被宰了。
至于一⼲⾼手,为了阿齐格的全安,自是不敢离开他去追人。
所以行刺职齐格太难,脫⾝并不太难。
人多的确有用,保不过人多如果不能近⾝贴上缠住,仍然无用,两老轻易脫⾝,已在十余里以外了。
车秀道:“老伴,单于飞死了没有?”
“这要问你自己。”
“我以为至少他的左足踝是断了,至于那一砸,墙都穿塌了,应该差不多了吧?除非他的命大。”
上官紫道:“就算不死,只怕也不管用了吧?”
车秀道:“不知小鱼有没有到李双喜?”
“老头子,你少操这份心吧!我只希望⼲女儿在我⾝连,我什么都不想了,我好想李悔。”
车秀道:“老太婆,所轻人有所轻人的事业,留在两个老家伙⾝边,那算什么,也要为人家想想。”
“老头子,你不知道我的心情。”
“老太婆,我怎会不知道?”
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两老就泪跟模糊了。
鱼得水刚上床,忽然听到后窗外有声音。
这声间是一般⾼手绝对听不到的,会是天籁之声。
鱼得水披衣而起,上了屋面。
现在他们在客栈之中,由于他们的⾝分隐秘,敌人太多,他们交代众小要特别小心,觉性要⾼。
他发现一条人影越过对面屋脊消失。
鱼得水隐隐发现这是个娇小的女人。
甚至他以为,这女人可能是一双足。
于是他长⾝而起追了下去。
他以为这可能又是徐小珠。
这女人很机警,鱼得水不死心,追到郊外,此刻他是在一个山崖之上,崖上有一片松林,加之是夜晚,黑暗中松涛盈耳。
人在这松林之中,林外的人不论目力有多好,仍是看不到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崖下有谈话的声音。
小山崖不过五六丈⾼下,以鱼得水的听力,有人低声交谈,也能听清,只闻有个苍老的声音道:“你是小珠…”
一个女声道:“一个小孩子怎么可以如此称呼我?”
鱼得水心中一动,就立刻绕到山崖也,在小山沟边沿处偷听,这儿距二人交谈不过三丈左右。
那苍老的声音道:“小珠,我的口音你听不出来?”
女声道:“你…你是…”
鱼得水凝目望去,心头大震。
男的正是操老人嗓音的小童,女的就是蒙面人
他一直以为这女人就是徐小珠。
甚至近来鱼得水想起,这么一双小脚的女人,也只有汤小尧的堂客徐小珠,三寸金莲是很少见的。
小童道:“我是你爹…”
“不…你胡说!我爹已经五十出头了…”
“小珠,你一定要信,世上确有些事是出人意料的。”
“不,你…你不是…”
“小珠,爹死的时候你并不太小,总该记得爹的口音吧?”
“你…你的口音的确有点…”“有点像吗?”小童道:“事实上我就是徐世芳,人称‘菊夫子’以‘花菊天’剑法独步天下。”
“你…你不是…我爹的墓在终南山中,他已故去多年…你为什么要冒充我爹?”
鱼得水也不能不这么想,一个小童为何要冒育一个五十岁而且已经死去的人呢?这未免太玄了吧?
“我就是你爹,至于我为何会以小童之⾝活在世上,天机不可怈露,曰后也许你会知道的。”
徐小珠道:“你怎知我是你的女儿?”
“因为叫你徐小珠。”
“世上叫徐小珠的人绝不止我一个人?”
“当然还有的莲足和武功路子。”
“我的武功路子和你一样?”
“对!对就是‘花菊天’。”
“可是我不信世上有这种怪事!”
“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工夫蒙面小珠已展开发攻势,她用的当然是她认为最最拿手的招术,这招术连鱼得水都无法胜她。
这是不是“花菊天”并不重要,至少是同一学绝学。
鱼得水是个冷静的旁观者。
他有足够的眼力,能看出二人的武功路子同出一源。
尽管路子一样,但蒙面女绝非敌手。
非便不是敌手,七八招就堪堪不支持不住。
这二人的差距也就可想而知了。
甚至这小童要是不留情的话,也许这女子已经吃了亏。
“慢着”蒙面女子收手疾退五步,道:“这的确是一件怪事,如你是我父,为何是小童?”
“我说过,这是天机。”
“如果我是你的女儿,对女儿说也不成吗?”
“我说过,曰后你会知道。”
“我爹已死,你信不信?”
“信!而且葬在终南山中,你不立了碑,碑上有墓志铭。”
“既然死了,你怎么会活着?”
“这还是天机”
“我爹是被人施袭不治的,你知道是何人,施袭的吗?”
“还不太确定,但已有眉目”
“你能汉有告诉我?”
“暂时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和那仇人的下代有相当的渊源。”
“有渊源?”
“对!你们简直不可开交。”
“他到底是谁?”
“这要你自己去找,也许并不太难找!”
“如果不太难找,你不是早已找到了?”
“我已找到了,只待最后决定。”
“向你施袭的武功⾼吗?”
“也许不施袭我也未必是他的敌手…”小童长⾝而起道:“此事暂时不要告人…”
这一起,呈抛物线状,至少有十五六丈以上,立刻消失于夜⾊之中。鱼得水不由凛然道,向“菊夫子”施袭之人可能比他还⾼,天哪!那是什么人!
这小童看样子真是“菊夫子”徐世芳了。
果真是他?是不是小熊说的,他的灵魂附在小童⾝上或者投胎托生个这之意,因有道基而未忘前世之事?
像这种事(记和前世的事),世上也偶有所离。
有的能说出数面里外甚至千里之外一个不出名的村镇上某人的名字,以及家庭状况,说是前世出自那个家庭,那人是他的什么人等第。
求证之下,果然如此(目前世上也有这种事)。
为什么大多灵敏人不记得前世的事而有极少数人能记住呢?
这只能归功于尽这个人有点道基,至于说在阴间未喝孟婆汤之说,则未可采信。
最使鱼得水想不通的是,这小童和蒙面女的武功路子一样,而小童却厉害无比。
所以可以认定小童是蒙面长辈。
只不过,一个八九岁的小童,自出娘胎就练了吧,八九年能练成这种武功吗?
以这蒙面女人来说,大约二十五六岁,至少已练了十年的以上,和小童的差距却又是那么大。
总之,鱼得水还是想不通,这小童到底会不会真是已死的“菊夫子”徐世芳?怎会有这种事?
徐小珠正要走,鱼得水出了小山沟,道:“慢着!”徐川珠一愣,似未想到还有个旁观者。
鱼得水道:“小童是‘菊夫子’你信?”
“这与你何⼲?昔年被袭治,武林同悲,怎能说无⼲?”
蒙面女子道:“我无可奉告!”
鱼得水道:“有人说有道基的人兵解之后,可以转世,人而仍能记住前世的⾝世和-切。”
蒙面女了震,道:“真有其事?”
鱼得水道:“若非如此,小童又怎能以同样的路子的武功在五六招內使你招架乏力?你说。”
蒙面女子无言以对。
鱼得水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找到答案,但你必须亮出你的真正⾝份来。”
蒙面女子不出声。
“依我猜想,你不是外人。”
“什么意思?”
“应该是熟人!”
“什么熟人?”
“汤尧的的堂客叫徐小珠,与你同名,而汤妻是莲足,你也是莲足,汤妻娇小,你也一样。”
蒙面女子道:“牵強附会!”
鱼得水道:“你有没有体会到,小童说向令尊施袭的人的技艺可能比令尊还⾼?”
蒙面女子道:“我以为不可能!”
“为什么?”
“如他的技艺⾼过家父,又何必施袭?”
“此话乍听是有点道理,但必然另有隐情!”
“这与你有什么相⼲?”
“姑娘看不出在下十分敬佩‘菊夫子’?”
“既然敬佩他就别揷手!”正要走,鱼得水能体会到要是百招以上,可能失招也不一定。
但这绝学一出,这蒙面女就不太灵了。
鱼得水连攻七招,把她逼退三步。
鱼得水想取下她的面罩,证实她的⾝分,以便把此事告诉汤尧,正在施出第七招,这女子突然扬手撒出一把铁莲子,倒纵而起。
鱼得水这次又未追上。
攻,只不过他掂出了此女的斤两,若以车老的十招绝学猛攻十內她可能失招,但十招內办不到,他仍然稍逊半筹。
鱼得水以为,他们说她是汤妻时,她虽否认,却并不太坚决,可见有其可能。汤妻有此⾝手,汤尧居然不知。
麦、李二人返回中原,居然双出双入,不再分开。
他们二人不分开,能对付他们的人就不多了。
二人各自都雌伏过,自尊全失,因此,他们也常常做件事,而不可自拔。
有些人只要做了那事之后,对女人就没有趣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