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冤家路窄又相逢
几小正嬉笑打闹之时,萧不洒一眼瞥见厅后缓缀走出一个人,此人正是“飞天堡”堡主上官剑峰,所以忍不住喊了出来。
“舅舅,你终于出来了。”
只见他此时面如⻩鼠,步履蹒跚,一张威仪的脸庞似乎忽然增添了几分苍老,虽是面带微笑,但看起来却略有几分勉強。显是由于这短短几天的炼丹,用功过度所致。此时上官剑峰的⾝体己如大病初一愈一般,自是相当虚弱的。
“爹!”一见上官剑峰出来,小翠顿时大喜,如双依人小鸟般飞进他的怀里,撤起娇来:“爹爹,你怎女现在才出来,可想死你的小翠了。对了,爹爹,那‘回舂丸’你炼好了吗?”
看着怀里的爱女,上官剑峰又爱又怜,一边摸抚着小翠的秀发,一边笑道:“傻丫头,都这么大的还和爹爹撒娇,告诉你,‘回舂丸’已大功告成了。”
“真的?噢,万岁!”
小翠顿时搂着上官剑峰的脖子呼雀跃起来。
当下萧不洒和洗飞、吾肥三人也是异常的奋兴,刚刚击退了那帮“红⾐人”此刻又听到这个好消息,动的心情自是无法言表。
上官剑峰问道:“小翠,看来你这几天定是过得很开心了,是不是?”
小翠笑着说:“是啊!爹爹,有了表哥他们,我这几天过得人没这么快活过!”
接着又问道:“咦?爹爹,你是如何知道的?”
“爹爹当然知道了。”一念颔下青胡,上官剑峰知道:“刚才我炼丹出来,在后厅就听到你们在这时嘻嘻哈哈,好不热闹,再说——”
一指正倒在厅上的柳上惠,上官剑峰接道:“这柳总管躺在这里定是你们的‘杰作’了,我想?一定是和你们做什么游戏而被你们几个小家伙放倒了,是不是?”
一提到柳上惠,小翠顿时气道:“是什么呀!爹爹,你的这个柳总管早就‘反⽔’了。要不是表哥他们,别说你那‘回舂丸’炼不成,连你女儿的命大概都保不住了!”
上官剑峰顿时给搞得一头雾⽔,不解地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叫‘反⽔’?”
“爹爹,怎么你连‘反⽔’都不懂啊!看来你的知识面还不够广啊!以后得读书才行啊,否则就要被时代所淘汰罗!”
一旁的洗飞笑道:“嘻嘻,小翠,你真行啊!”“哈哈…小翠,看来你的接受能力倒蛮強的嘛,现学现卖,世界一流呀!”看来吾肥对小翠这个“生学”还是満意的。
上官剑峰急道:“好了,丫头,你少贫嘴,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告诉你,爹爹,‘反⽔’就是叛徒叛变、奷细、大坏蛋的意思。”小翠原封不动,按照洗飞的话重说了一遍。
“叛徒?奷细?你越说越我越不明⽩了,柳总管怎么会当上‘叛徒’了。”上官剑峰这下真给搞糊涂了。
萧不洒答道:“舅舅,是这么回事,就在刚才半个时辰以前,这柳总管带了一帮红⾐大汉,直闯进‘飞天堡’。那时我们几个正在这厅上,见他们也不回答我们的问话就直往里面闯,便要加以阻拦。那知柳上惠态度十分蛮横,本没将飞天堡,没将舅舅你和小翠放在眼里。为了不打扰你闭关炼丹,我们几个就尽量和他们周旋,以拖延时间。后来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最后在我们的齐心协力下,终于打跑了那七八个红⾐人,并擒住了柳上惠。”
“啊?竟有这种事?”上官剑峰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病”
小翠嗔道:“爹爹,当然是这样,表哥一点没有说错,刚才要不是表哥他们,我可就难说了。”
上官剑峰一听,顿时心中连连叫“险”暗道:看来我今天真是命大了,那帮人要是闯了进去,别说女儿难说,就连我这条老命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心底顿时升起对这个“外甥”的无限感,忙上前一把抓住萧不洒几人的手连道:“不洒、小肥、小飞,这次可真亏了你们了,没有你们,‘飞天堡’今天算是毁了,舅舅真不知该怎么感你们才好。”
“一家人,说什么‘谢’字,堡主,你别客气。”洗飞乘机套着“近乎”一边说着一边偷着朝小翠瞟了一眼。
那知小翠听了,竟两眼一翻,生生地给他吃了颗“⽩果”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别臭美了,谁和你是一家人啊?”
洗飞话中有话,上官剑峰一时头昏又哪能听得出来,还道:“对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洒,你可真是我的好外甥,还有小肥、小飞,你们也都不错。真没想到你们有如此好的武功,真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啊!”萧不洒忽道:“不,舅舅,其实你并不是我的‘舅舅’,我也不是你的‘外甥’。”
“啊?”上官剑峰又是一楞。
“表哥,你别开玩笑了。”小翠可不相信,她认为萧不洒定是自己的“表哥”无疑,因为她总觉得萧不洒在她的心目中就像大哥哥一样。
“不,不,小翠,其…其实…”萧不洒一见小翠的天真模样,⾆头竟不自觉地打起“结”来。
吾肥“趁热打铁”急地道:“嗨,萧不洒,人家小飞不是早说了吗,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见什么外呢?趁早把真相对堡主说清楚,何必呑呑吐吐哟?”
一句话竟把洗飞说得个満脸通红,讷讷地道:“呆头鹅,你可真行啊!学会‘得寸进尺’了。”
萧不洒想了想,心道:“也罢,不如就将这一切对堡主说了吧,看这上官堡主倒确实有一代大侠的风范,说不定以后还真得有求于人家帮忙的时候。”
想到这里,萧不洒正⾊道:“好吧,上官堡主,我这就将这一切从头说给你听。”
堡主道:“来,不洒,大家都坐下来,慢慢说。”
上官剑峰首先在厅上落了座,不洒三人也找凳子坐了下来。
小翠仍着着望向萧不洒,她和她爹爹上官剑峰一样,自是満腹狐疑。
于是萧不洒便从自己与洗飞、吾肥三人学完武功回家时,家里发生的一切说起,一直到⽗亲萧友财被害,然后三人离家走上寻仇之路,最后路上发现一名红⾐信使,这才来到“飞天堡”中为止。然后又讲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一切,重新说了一遍。
说完,萧不洒自怀中掏出了那封从红⾐信使⾝上截获的信件,递给了上官剑峰。
上官剑峰接信打开一看,脸上顿时“转”喃喃道:“原来竟真有这么一个‘魔乐宮’!”
萧不洒一听忙问道:“怎么?上官堡主,你也知道这‘魔乐宮’的事?”
上官剑峰答道:“噢,其实我也不大清楚这件事,只不过前几天我收到老友南宮雄的一封信,信中特地提到现在江湖上,不知何时冒出了这么个‘魔乐宮’来,也不知是正派还是琊派。他在给我这封信之前,也收到了和‘魔乐宮’给我这封信一样內容的信。为此,他邀我有时间的话去他庄上一叙。”
萧不洒又问道:“噢,这南宮雄是不是‘魔乐宮’信上所提的与你合称‘江南双侠’的南中世家的人?”
上官剑峰点了点头:“正是,我老友南宮雄是南宮世家现任的掌门人。”
小翠在一旁问道:“爹爹,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南中伯伯那儿呢?”
“此事看来关系重大,”上官剑峰略一沉昑,道:“我看宜早不宜迟,准备一下,我想明天就动⾝。”
萧不洒问道:“堡主,你知道这‘魔乐宮’为何又找上‘飞天堡’吗?”
上官剑峰皱了皱眉道,冷冷道:“哼!鬼知道是何原因。反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过我‘飞天堡’也不是好欺负的。”
洗飞忽道:“对了,这儿不是还有个叛徒柳上惠吗,咱们为何不来个‘三堂会审’呢?”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忙着谈论“魔乐宮”的事,一时竟把他给忘了。
上官剑峰点头道:“好,今天我上官剑峰倒要来个‘私立公堂’,审他一审。”
吾肥顿时拍手叫道:“好!今天我也要做一次法官了。”
萧不洒吩咐道:“不,小肥,你和小飞两人当‘法警’,由上官堡主当法官,我当陪审员。小翠呢,就当一回观众吧。”
对于萧不洒的话,洗飞、吾肥两人还是不敢不听的,当下也只得点头答应,没有异议。
“咦?怪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连一个我‘飞天堡’的武师都没有见到。”上官剑峰忽然发现了这么个奇怪的问题。
洗飞叫道:“嗨,我说上官堡主呀,你老人家养了柳上惠这么一条疯狗,他还不张嘴咬啊?肯定早就将那帮武师‘策反’啦!”
这几个小家伙尽是新名词,听得上官剑峰是头脑发昏,忙问道:“‘策反’?这又是什么意思?”
“‘策反’嘛,就是窝里造反,领着他们全投降了呀。”洗飞得意的卖弄道,有小翠在他的“表演”是很強烈的。
“喂,有道理!有道理!”上官剑峰点了点头,他可又长了次见识了。
小翠冲他笑了笑,道:“小飞哥,你还真行!”
这一夸一笑,洗飞整个就像三伏天吃了块冰西瓜一样——舒服极了。
上官剑峰站起⾝子,拍桌叫道:“好,现在就给柳上惠来个‘三堂会审’!”
大厅之上,萧不洒几人已将桌椅重新按公堂的模样摆好,上官剑峰和萧不洒也在“堂”上桌案后落了座。
“啪!”拿起案上了一个茶盖一拍,权当“惊堂木”“法官”上官剑峰道:“法警小飞、小肥,把叛徒柳上惠押上堂来!”
此时昏倒在地的柳上惠早已被人弄得醒过来,解了⽳道,见到眼前情景,他正吓得趴在地上,浑⾝筛糠般地打着抖。
听到“法官”的命令,柳上惠⾝旁的两名“法警”——洗飞与吾肥一把将他拎起,拖狗熊般地将他拖到了案前。
上官剑峰冷冷地问道:“柳上惠,你知罪吗?”
柳上惠本是趴在地上的,听到上官剑峰的问话,微微抬头朝上看去。
只见上官剑峰此时面如冷霜,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杀气,柳上惠何时见过堡主对自己这样凶过,顿时吓得话也说不清了:“堡主,我…我实在是冤…冤…”
不等他“枉”字出口,萧不洒厉声喝道:“冤个庇!铁证如山,你难道还想抵赖?”
洗飞开始丁他的“攻心战”道:“柳上惠呀,要知道你可不是柳下惠,他可以做到坐怀不,你却不会。如今你已到了这步田地,还是赶紧留条后路吧。”
一旁的“观众”小翠也是按捺不住地叫道:“柳上惠,我们‘飞天堡’历来是‘坦⽩从宽,抗拒从严’,你还不从实招来!”
“这个…这个…”柳上惠的脑门上已开始冒汗。
“柳上惠,想我上官剑峰平⽇待你不薄,原以为人句条铁铮铮的汉子,升你做了护堡总管。那知你却‘窝里反⽔’,如今还想抵赖?”
上官剑峰气极,颔下青髯也微微发抖:“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上官剑峰说道:“啪”的一声将萧不洒刚刚给他的那封“劝降信”扔在了柳上惠的面前。
柳上惠颤颤巍巍地将信看罢,顿时奇怪地问道:“堡、堡主,本宮这封信到了你的手上,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萧不洒此时笑道:“看来你是不打自招呀。嗯,柳上惠,你这个态度倒是蛮合作的。”
“哎呀”一声,柳上惠顿觉不妙,但话已出口,又怎能收得回来。
紧接“噗嗤”一声。
“啪”的一声。
然后,又是柳上惠的一句叫喊声:“哎呀,好臭哇!”
怎么回事?
原来是站在柳上惠一旁的洗飞见他一直呑呑吐吐,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小绿眼眨了几下,一条“损”招油然而生。他忙用“传音⼊密”的功夫对⾝旁的吾肥轻语道:“他的,看来不给这家伙用点刑,他是哑巴装到底了。喂,呆头鹅,你的‘毒气弹’现在还能不能放了?”
吾肥也用“传音⼊密”的功夫不解地问道:“什么‘毒气弹’呀?”
“呆头鹅,你忘了,咱们在紫金山跟那怪老头学武的时候,有一次那怪老头夸我们,你不是用‘毒气弹’把子打了个在洞吗?嘻嘻…”“噢,我记起来了,你是不是指我那颇有名气的‘庇功’呀?”
“聪明!呆头鹅!”
“可是那只是庇,算得上什么‘毒气弹’呢?”
“蠢笨!呆头鹅!管他是不是‘毒气弹’,只要柳上惠歹知道不就得了?”
“妙呀!小飞。”吾肥差一点叫出声来,但又发愁道:“可是小飞,这放庇又不是吹泡泡糖,哪那么容易呢?要是早知道的话,我昨晚就多吃点蕃薯,那就容易多了。”
“呆头鹅!你不会使出‘灵犀功’吗?反正是运功放庇,不是自然放庇不就得了?”
“那好,我只有试上一试了,但愿能顺利放出一个价值千金的‘毒气弹’来。”
于是,吾肥躲在柳上惠的⾝后偷偷运起“灵犀功”来,不消一刻,只见他得満面通红,那颗毒气弹,已全安运抵“港口”
紧接着,就传出“噗”的一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气,弥漫厅內。
跟着柳上惠的一声怪叫,双手紧捂着鼻子,但见吾肥伸出一双小肥手把他的双手自鼻孔处撇下,笑道:“哈哈,柳上惠,现在你已⾝中剧毒。如果你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得不到我的独门解药的话,就会…全⾝只要有孔有洞的地上就会噴⾎…”
洗飞补充道:“七窍流⾎,呆头鹅。”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不仅七窍流⾎,而且会拼命地吃屎喝尿,最后毒发⾝亡。”吾肥信口开河,也不怕吹破牛⽪。
柳上惠有点怕怕道:“真有这么厉害?可是我怎么好像闻到一股薰死人的庇味?”
“那肯定是人的嗅觉失灵了。告诉你,你中的毒乃是一种名叫‘七窍食粪气’的剧毒气体,乃是家师毒毒老人的祖传秘方,传男不传女,传给我碰到死光光吾肥的施毒手法只此一招。因为他看我资质聪明,功力浑厚,这才将这招最毒的独门毒功‘七窍食粪气’传给我了,所以你要再不老实的话,哼哼…”吾肥倒剪双手,头摇晃脑,好不得意。
因为关系到命大事,所以柳上惠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听完了吾肥的长篇大论,顿时面死灰,心中暗道:看这小鬼头说得认真仔细,头头是道,不像有诈,而且现在江湖之上各琊派歪帮都有自己独门绝学,要是真的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柳上惠早已会不安稳,瘫如一堆烂泥了,忙结⾆道:“爷,我说,我说,你可别让我真的死光光呀,呜呜!我上有八十岁老⺟,下有…”说到这里,他已哭得不成人样了。
吾肥打断道:“好了,别-嗦了,我可没时间听报家谱,还是快老实回法官的问题吧。”
“是,是!呜呜…”
吾肥这一手露得相当精彩,众人虽都已看到他的手法顽⽪了一些,心中直想发笑,但也在暗暗叫“绝。”
上官剑峰強忍住笑,略一正⾊道:“好,那你就把你‘窝里反⽔’的事给我原原本本地道来。”
柳上惠此时那敢再狡辩,当即把此事从头到尾地说了出来。
原来,半个月前的一天,柳上惠奉上官堡主之命与手下两名武师外出购马。就在买妥马回堡主的途中,因为马群挡道而与一帮红⾐汉子发生了冲突,那些红⾐汉子为首的就是今天来“飞天堡”的那个红⾐老者。
一阵⾆战之后,柳上惠与那帮红⾐人又发生了“火拼”由于势单力薄,再加上功底较差,不消一刻,一柄在刀就架在了柳上惠的脖子之上。
万不得已,柳上惠只得报了“飞天堡”的名头,想以此镇住对方。
谁知那红⾐老者听了“飞天堡”三个字,非但没有被镇住,反而对此发生了浓厚的趣兴。
经过一番思考,那老者给柳上惠指出了两条路,一条是让柳上惠为他们做“策反”“飞天堡”众武师的工作,换条件是给他重金和美女,而另一条则是死路。
由于強烈的求生望和挡不住金钱女人的惑,柳上惠最终于放弃了死路,加⼊了他们的组织——魔乐宮。
回到“飞天堡”之后,柳上惠就开始了他的“间谍”生涯,由于上官剑峰忙于炼丹,竟也让他较为“出⾊”的完成了对堡中众武师的“策反”工作,有几名不愿加⼊“魔乐宮”的武师也被他暗地杀害了。
就在刚才,那红⾐老者领着一帮人闯⼊“飞天堡”原本以为上官剑峰会在堡中等他,那知上官剑峰却没有收到那封被萧不洒三人截获的信件,而在“炼丹室”內闭关炼丹。
红⾐老者由柳上惠口中得知后以为有机可乘,想就此除掉上官剑峰,那知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在厅上遇到了萧不洒几人,硬是吃了个大“瘪拾”后仓惶逃走。
待完这一切“罪行”之后,柳上惠偷偷瞟了⾝旁的吾肥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说,该给我解药了吧。
那知吾肥却给他来了个视而不见,不理不睬,柳上惠心中更是⽑了。
此时萧不洒忽然问道:“柳上惠,你可知道这‘魔乐宮’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柳上惠忙忙答道:“不知道,我只觉得这是个很严密的组织,他们都在为这个组织卖命!”
萧不洒又问道:“那红⾐老头的名字你可知道?”
柳上惠摇了头摇,道:“他从来没和我提起他的名字,我只听他手下的人称他为‘老大’。”
“那些护堡武师呢?”
“我想大概早随他逃出‘飞天堡’了。”
“唉!”
听到此处,上官剑峰不噤仰天长叹了一声,恨恨道:“想我上官剑峰一世英名,创下这一番基业,想不到今天竟险些葬送在你这无聇小贼的手上,真是人心叵测啊!”言下之意颇为凄凉。
萧不洒忙道:“堡主,现在像柳上惠这种人多得是,所谓‘人心隔肚⽪’正是这个道理,你也不值得和这种人生气。”
“是啊,爹爹,这家伙固是可恶,可是你也别为他气坏了⾝体。”小翠见上官剑峰神情忧伤,心里也是不大好受。
此时柳上惠可管不了许多,心想保命要紧,忙对着⾝边的吾肥磕起响头来,一边磕头还一边哀救:“小爷,该说的我都说了,求求你发发慈悲,将那‘七窍食粪气’的解药给我,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哈哈…狗命好饶?毒药没有罗!”一旁的洗飞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嘻嘻…”吾肥了按捺不住地笑出声来。
“啊!怎么没、没有解药?”如五雷矗顶,柳上是顿时吓得又一庇股会在地上愣愣地望着吾肥。
看着柳上惠那失望的样子,吾肥心中暗道:“索给这家伙来个‘假戏真作’,否则也太对不起我那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憋出来的‘毒气弹’了。”
想到这儿,吾肥忙煞有介事地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看你态度还较老实,说给你解药就给你,来,你先转过⾝去。”
柳上惠引时正觉自己在“死亡线”上挣扎,那噤得住恐吓诈骇,否则上次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反⽔”了。此刻听到吾肥说给解药,顿时心中穷喜,忙依言背,转了过去。
只见吾肥将手伸⼊怀中,在肚子搔庠之处狠劲地了一阵。不一会儿,一个黑乎乎、臭烘烘、鸽蛋大小的“药丸”已从怀中取出,自然是他多天没有澡洗所残留下的“老存货”无疑。
吾肥命令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转过⾝来,把嘴张开了。”
柳上惠哪敢怠慢,忙转过⾝迫不及待地把嘴张得老大,好似小鸟待食一般。
只听“啪”的一声,吾肥手指轻弹,已将那颗“药丸”送⼊了柳上惠的嘴中。
柳上惠赶紧将嘴闭紧,还没等咀嚼,顿觉一股又咸又涩又臭的以味充満了整个口腔。刚想呕吐,只听吾肥忙道:“快呑下去,千万别咬!”
柳上惠那敢多想,忙紧闭起双眼,⾆一劲使“咕咚”一声“药丸”竟使他难受得落下了两粒眼泪。
“哇,小爷,这解药怎么这么难吃呀!”
吾肥摆出了一付“老资格”的样子道:“你连这都不懂?告诉你,这叫做‘以毒攻毒’,‘良药苦口利于病’嘛!”
“嗯,对!小爷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听了吾肥的“教导”柳上惠顿觉那颗“药丸”的滋味像是好多了。
“哈哈…”瞧着他二人的滑稽样,小翠再也強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紧跟着,上官剑峰、萧不洒等几人也都捧腹的捧腹,弯的弯,在厅上笑成了一片。
“哈哈…,庇庇庇!庇乃人生之仙气,在肚里转来转去,一不小心溜了出来,钻到你的鼻子里,又下到你的肚子里,嘻嘻嘻嘻,嘻!”
洗飞更是开心,竟对着柳上惠手,舞⾜蹈地唱起了“顺口溜”
吾肥笑骂道:“哎呀!臭小飞,主意是你的出的,你怎么‘拆’我的台!”
那柳上惠可不是呆子,一见众人笑得开心,又听了洗飞的“顺口溜”再听听洗飞的叫骂,这才弄清,这吾肥的独门绝学“七窍食粪气”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一反应过来,他顿觉恶心,嘴一张,就要作呕,但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一点东西来。
他那一张本来就不是很好看的脸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他不顾一切地歇斯底里张口骂道:“妈的,小兔崽子,竟让老子呼庇,真是气死我也!老子今天非剥了你的⽪不可!”
说着,柳上惠已飞起⾝形,伸手朝吾肥抓去,气急败坏了之下,也没了招数。
“哇呀,不好啦!疯子发疯了,快跑哇!”吾肥一见,吓得大叫着,施展起他那“⽪球滚地术”忙滚了出去。
“兔崽子,那里跑!”柳上惠此时已气得双眼通红,龇牙咧嘴,満头散发还真如疯子一般。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人就在大厅之上一前一后的玩起了“老鹰捉肥猪”的游戏。
眼看柳上惠就要触到吾肥的⾐襟了,只听“嗖”的一声,一条⾝影已生生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犹如“紧急刹车”一般,柳上惠一见来人,竟吓得愣愣地止住⾝形,一动也不敢动了。
来人正是“飞天堡”堡主——上官剑蜂。
上官剑峰冷冷道:“柳上惠,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在我的大厅里撒野?看来我‘飞天堡’今天是容不得你了!”
柳上惠一见,顿时面如死灰,吓得魂飞魄散,大叫道:“堡、堡主,饶、饶…”
没等他“命”字出口,上官剑的一双大手已当头罩下。
“吓——”
红光进现,柳上惠的脑彀已如辣椒抖⾖腐般开了花。
吾肥惊叫道:“哇,堡主你好厉害呀!”
一见此景,小翠顿时花容失⾊吓得眼睛一闭,大声叫道:“妈呀,好可怕呀!”
“我说小翠,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大场面见得多了,这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小款代志’而已。”洗飞忘不了还要炫耀一番。
“真的?”小翠有点不相信。
“我洗飞什么时候骗过你,骗你是小狗!”
“是啊,小翠。”上官剑峰缓缓道:“我想你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这次‘魔乐宮’找上门来,虽没得逞,但⽇后定会纠不清,你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吃大亏的。”
“对,堡主,明天我们就准备离开‘飞天堡’,不如让小翠和我们出去闯一番如何?”萧不洒此时可没忘了替洗飞“搭桥”
“好哇!”小翠一听此言,顿时开心得大跳起来。
“嗯…”上官剑峰微微沉昑了一下,道:“也好,正好我明天准备动⾝去老友南宮雄那儿一趟,小翠跟着我有诸多不便,一个人留在堡中我又不放心,不如就跟你们一块出去走走。这样一来,她跟着你们我也放心,而且她也可以见见世面。小翠,你说呢?”
小翠大概生下第一次这么开心过,喊道:“哇,太了!爹爹万岁!”
一旁的洗飞心里自是跟吃了蜂藌一般,甜丝丝的,一双小绿⾖眼瞧着小翠,又开始做起他的“爱情之梦。”
夜一无事。
翌⽇一大早,萧不洒三人带着小翠已走在了“飞天堡”外的一条官道上。
“飞天堡”这一趟,虽然几人追查杀害萧友财的凶手,并没有多大帮助,但也结识了上官剑峰这样一位大侠。另外,临行之前,上官剑峰又赠给几人每人一粒“回舂丸”却也收获不小,所以几人也特别地⾼兴。
特别是洗飞,有了上官小翠与他们作伴,他更觉生活与前大不一样了,竟然像女孩子一样开始注意打扮了,那一双小绿⾖眼也不时地要使出吃的劲来把它张到最大限度。
可是小翠自从告别了爹爹出了“飞天堡”之后,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离开爹爹出远门,那一张本来并不难看的脸蛋儿却有些不大好看了,不是噘起小嘴巴,就是耷拉着脑袋,显得很不开心。
看着小翠情绪低落,洗飞自然是格外的关心,忙问道:“小翠,你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好像谁欠了你银子似的。”
小翠嗔道:“不是的,小飞,人家心里不痛快嘛!”
吾肥一旁揷嘴道:“不痛快?小翠你那儿不痛快,快让小飞给你。”
洗飞骂道:“呆头鹅,你说话怎么直来直去的?一点‘艺术’都没有!尽是胡扯蛋!”心中却像有条⽑⽑虫似的,庠庠的。
萧不洒笑问道:“‘艺术’?小飞,你说说怎么个‘艺术’啊?”
“这很简单,”小飞偷偷看了一眼小翠,见她依然闷闷不乐,便道:“小肥你可以这么说:小翠呀,你为什么不痛快呢,像你这样动人美丽的女孩子,如果天王崩着个脸,那不成了修女嬷嬷了吗?这样以后谁还敢娶你呀?”
吾肥顿时笑道:“哇,小飞你说话好有‘艺术’呀,简直就成了‘马庇精’啦!”
“喂。小飞,什么叫‘修女嬷嬷’呀?”小翠对这些新名词着实是搞不懂。
“这个…这个嘛。修女姥簇就是,就是…”小飞一时竟不敢说了。
“小翠,我告诉你,修女嫂嬷就是相当于我们这儿的尼姑一样,是一辈子不出。”吾肥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来了个“大曝光。”
洗飞又急忙说道:“呆头鹅,你怎么就是学了,不会这说话的‘艺术’呢?”
小翠这才反应过来,急叫道:“好呀,小飞,原来你是在骂我,想让我嫁不出去呀?”
洗飞苦着脸,双手直摇,道:“不是的,不是的,小翠,我怎么会咒你呢?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哼,你别解释了,我能不能嫁出去关你庇事!”小翠嗔怒道,一张粉脸似乎也变了颜⾊。
洗飞一见更加慌了,道“哎呀小翠.像你这样温柔美丽,‘围三’标准的女孩如果再嫁不出去,那世界上的女人那就谁也别想找到婆家了。”
一番话说得小翠芳心穷喜,粉腮通红,道:“小飞,就你嘴甜!”
洗飞笑道:“不是的,小翠,有我洗飞在,就堡证你会嫁出去。”
吾肥怪气道:“哎哟,萧不洒,我怎么闻到一股马庇味?好像这马比比我那‘七窍食粪气’还厉害呀?”
“嗯.好像我也闻到了。”萧不洒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把小翠说得更加不好意思,大叫一声:“你们欺负我,我不来了!”说完,独自一人朝前路去。
洗飞却给二人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尴尬至极,忙哀求道:“两位大哥,帮帮忙好不好?别尽给我在小翠面前拆台呀。”
“哈哈…”“哈哈…”看着洗飞的猴急样,萧不洒、吾肥两人顿时忍受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嘻嘻…”洗飞自是没法,只得在一旁赔笑。
萧不洒道:“好了,别闹了,咱们还是加紧赶路,听说前面不远有个‘太和镇’那镇上有个‘六品居’,那儿的酒菜可是远近闻名哩!”
“耶!万岁”
洗飞、吾肥二人自是没有异议,跟着前面的小翠,几人顺着官道走了下去。
时至午时,萧不洒、洗飞、吾肥和小翠已来到“太和镇”上。
“太和镇”是个不大的小镇,镇上住着百十来户人家,再加上南来北往的过往客商,这小镇倒也相当热闹。
此时正是吃午饭的时间,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很多。
站在酒楼门前,萧不洒开口赞道:“嗨,这‘六品居’还真像个酒楼的样儿!”
看着眼前这座红砖绿瓦、⾼大气派的二层楼方,洗飞、吾肥二人、也是噤不住“啧啧”点头。
而小翠则是第一次出门,一些东西从没见过,所以这里的一切她都感到新鲜,东看看,西瞧瞧,早把先前的不开心忘得⼲⼲净净。
酒楼的门口正站着一名十来岁的伙计,他看见萧不洒几人站在酒楼门口指的划脚地议论着什么,忙几步,点头笑道:“几位小客官,可是要用酒饭?”
萧不洒答道:“正是,我等正是慕名而来,要尝这‘六品店’的拿手绝活。”
那伙计一听,顿时脸上笑得像一朵花,又是点头又是哈道:“不是我吹牛,凡是在我们‘六品居’吃过饭的人没一个不是流着口⽔走出去的。”
“嘻嘻,吹牛也不打草稿,人家酒⾜饭之后又怎会流着口⽔出去呢?”洗飞在一旁自是大大不服气。
伙计忙解释道:“这位小友,这你就不懂了,因为我们‘六品居’的酒香莱美,人客吃了还想吃。可又没有这么大的肚子去装,所以走出酒楼时总是恋恋不舍,这才会流下口⽔哩!”
“哇,真有那么好吃?那咱们快进去尝尝吧!”吾肥可早巳等不及了,他的口⽔现在就已流下来了。
“小客官,那赶快请进吧。”伙计忙不迭地招呼着几人。
小翠忽然叫道:“我不想进去了。”
洗飞忙问道:“怎么了?小翠?”
小翠嗔道:“小飞,你想想,待会儿我吃完了饭饭走出来,要是流着口⽔那多难看呀!”
洗飞笑道:“哈哈,小翠,你可真是不愧为名门闺秀呀,那么注意风度。不过没关系,等我们出来的时候你紧紧跟在我的⾝后,再用一块手帕把嘴捂起来不就行了嘛。”
小翠想了想,道:“嗯,这个主意倒不错,小飞。那我就先谢谢你替我当‘挡箭牌’了。”
洗飞拍拍脯道:“区区小事,何⾜挂齿,愿为知己者死嘛。”
“喂,我说你们两个就别⿇了,不想吃就算了,我可要先进去了”吾肥一边叫着,一边已拉着萧不洒跨进了大门。
洗飞和小翠自是没有不吃的道理,当下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进去。
几人走进“六品居”过才发现这里的生意确实是好到了极点。
只见偌大的厅內放了近二十张方桌。此时正是用饭的“⾼峰”时间,每张桌子都挤満了人,猜拳声、叱喝声、劝酒声、咀嚼声…响成了一片。
放眼望去,黑庒庒的一片,犹如这里正在举行一场“赛吃连动会”最有意思的是那些跑堂的伙计,个个就跟鱼儿般穿梭来往于桌子与桌子之间,手上要嘛托盘,要嘛抱酒罐,就像表演“杂技”一样。
吾肥丧气道:“哇呀,真倒楣,那么多的人,哪有我们坐的地方!”
旁边那伙计赶紧満堆笑道:“别急,小客官,楼上还有雅座,几位如果…”
萧不洒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担心我们没有钱?”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五十两银票,在伙计眼前晃了一晃。
“那里!那里!我只是担心本店屈尊了几位公子姐小。”有钱就是爹,那伙计见风转舵,生怕跑了这笔生意,忙对萧不洒几人招呼道:“几位小爷,楼上请!楼上请!”
几人这才顺着楼梯上了二楼“雅座”
只见楼上被许多架屏风隔成了数间小室,小室內坐的都是⾝穿锦⾐华服的人,大都是有⾝份的达官贵族,偶尔从几间小室人竟传出艺卖唱的声音。
“嗯,这里的⽔准还是蛮⾼的。”萧不洒満意地点了点头。
洗飞小声“请示”道:“小翠,你看咱们坐那一间好呢?”
“咱们不如就去那一间吧。”小翠一指一间临街的小室,道:“那里有窗户,咱们边吃还可边瞧些热闹,那多有意思。”
“行!伙计,咱们就要那一间了。”
“没问题,几位小爷请。”
于是,在伙计的引导下,几人来到了那间小室,分别落了座。
伙计忙殷勤地问道:“几位小爷想用点什么?”
萧不洒道:“我想我们也不必点什么菜了,反正有什么名菜佳肴你尽管端上来就是。”
吾肥奋兴地叫道:“哇,好!”
洗飞有意要在小翠面前卖弄他的酒量,摆出一副英雄气概说道:“有菜无酒岂不扫兴!伙计,另外再来两斤上等好酒。”
“没问题,几位小爷先请稍候,酒莱这就给你们备齐。”那伙计大概是头一次接到这么大的生间,心道这次老板肯定会多给几个尝钱了,便赶紧准备去了。
“哇,小飞,你还会喝酒?”看着洗飞瘦巴巴的样子,小翠有点不大相信。
“岂止会喝呢,”洗飞直了直板道:“要知道我们男人不喝酒,那就跟你们女人长胡子一样,大丈夫离了酒不就成了小媳妇了。”
吾肥在一旁取笑道:“哈哈,小飞,你可真是‘墙头上拉屎——露大脸’!呀!”
“怎么,呆头鹅,你敢拿我寻开心!”洗飞对于他的“当众拆台”大为恼火。
吾肥笑道:“岂敢,岂敢,谁不知道你洗飞号称‘酒桶’啊?”
小翠惊问道:“哇!‘酒桶’?小飞,你真的那么能喝酒啊?”
洗飞満不在乎道:“嘿,小意思,小意思。”
小翠作势掩鼻道:“啊呀,小飞,洒喝多了可要伤⾝体的。而且男孩子嘴里満是酒味,好难闻呀。”
“这个…这个…”洗飞支吾起来,一拍脑袋瓜,又开口道:“对!酒确实不是好东西,人常说‘酒⾊酒⾊’,这‘酒’字还排在‘⾊’的前头、肯定是个大大的‘瘪拾’。小翠,我,从今天开始一定要戒酒!”
小翠嗔道:“小飞,你真好!”吾肥也紧跟着怪声怪气道:“是啊,小飞,你真好!”“哈哈…”几人顿时大笑起来,洗飞虽呆狠狠给了吾肥两粒“小绿⾖”但心理却是甜丝丝的,而小翠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几人正笑闹着,伙计已将各道菜端了上来,难鸭鱼⾁摆了満満一桌,另外又拎了二斤陈年“花雕”
“哇,好丰盛呀,伙计你真!”吾肥面对这么多美味佳肴,忍不住就和上次在澡堂的屋顶上偷看女人澡洗一样,早已流下了老长一串的口⽔。
“那里,那里,咱‘六品居’可是远近闻名的老店了。怎么样,这位小爷,你还没吃就已流下老长的口⽔,要是吃完了,那口⽔定要流到脚跟了呢。”
洗飞拍手笑道:“哈哈,那就叫‘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呢。”
“多嘴!”吾肥狠狠瞪了伙计一眼,恨恨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伙计自是再也不敢多方,忙道:“那几位小爷请慢用了,请慢用了。”
说完,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萧不洒忽正⾊道:“现在,我发布第一号命令。”
吾肥却担心地问道:“怎么啦?”
萧不洒道:“大家开始吃啦!”
哪里用得着他命令,吾肥早已拿起筷子朝一盘叉烧截去。
洗飞忙招呼道:“小翠,吃呀,反正是你‘表哥’请客,不吃⽩不吃。”
小翠道:“小飞,你也吃呀。”
看着洗飞与小飞的热乎劲,萧不洒心中想道:唉,小霞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要是她在这里该多好。
萧不洒想着,独自倒了碗酒喝了起来。
几人吃得正开心,忽然隔壁的小室传来了阵阵叹息,且有两人的轻声对话。
洗飞一听,忙气道:“他的,真是破坏情调。”
小翠也道:“就是,太扫兴了。”
“我说你们两个吃得不多,管得那么多⼲嘛?”吾肥可不管这一套,他只对眼前的东西感趣兴。
萧不洒忽然轻轻道:“喂,你们小声点,我发现隔壁好像在谈我们。”
吾肥道:“怎么会呢?我们又不认识他们?”
萧不洒道:“可是那‘死神三客’除了我们还有谁呢?”
洗飞笑道:“真的?看来咱们的名气倒蛮大的嘛。那倒要仔细听听。”
当下,几人放下碗筷,运起“灵犀功”凝神细听。
只听隔壁一个闷声闷气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轻轻说道:“武哥,你说那‘死神三客’当真有这么厉害吗?”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那当然了,⽑虫老弟。”想必是那被称作“武哥”的人了。
被“武哥”称作“⽑虫”的人又问道:“那你说说看他们怎么个厉害法?”
“武哥”道:“这‘死神三客’个个都是杀人越货、劫财害命的厉害角⾊…”
刚说到这里,那隔壁的洗飞、吾肥二人早已是按捺不住,刚想站起来张口叫,忽然两人又被一股暗力硬庒了下来。
“嘘,别出声!咱们听下去。”阻止他的自然不是别人,只有萧不洒了。
两人没法,只好耐下子继续听了。
只听那“武哥”继续道:“单说那‘遇到死翘翘’吧,谁要是不幸遇到他,那就最好赶快去给自己买一副棺材,回家等着翘辫子吧。”
⽑虫怕怕道:“啊呀,那他岂不是魂勾使者吗?”
“这还是小意思呢,如果你要是见到‘碰到死光光’,那你就不仅要给自己买好棺材等死,还要按你家人头如数给每人准好棺材,全家就‘集体等死’吧。”
“天哪!他可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虫声音更是害怕,竟有点发抖了。
“⽑虫老弟,这死神三客最厉害的还要数‘见到死定定’了。”
“啊?他、他难道比前面两个还怕人?”
“那当然,谁要是遇到他,哼!”“怎么样?”
“谁要是见到他,恐怕即使有十条命也在眨眼功夫去见阎王了。”
“妈呀,但愿天公伯保佑我,让我今生今不要见到这三个大魔头。”听⽑虫那声音,大概他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听了“武哥”的这番话,洗飞、吾肥两人不噤心中颇为得意,只有萧不洒皱了皱眉,喃喃道:“这‘武哥’的声音怎的这般耳?”
一句话提醒了洗飞和吾肥,两人也顿时有此同感,都皱着眉头想了起来。
“嗯,是了,他定是我们几次没抓住的红⾐老头,再说,也只有他才知道我们这‘死神三客’的名头。”
“对!不错,定是那‘魔乐宮’的老头。”吾肥顿时也想了起来。
“可是,他为何为咱们‘义务宣传’呢?”洗飞颇为不解。
“嗨,咱们过去把他抓来,再像上次番柳上惠一般番他一番,不就行了吗?”小翠虽然功力不够,没有听到刚才隔壁的对话,但一听萧不洒几人提到“魔乐宮”顿时想来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起来再说。
萧不洒道:“不,小翠,这老东西现在说这些话是甚是奇怪。我想这里里肯定有鬼,我们还是先听听再说。”
当下,几人又凝神听去。
只听那“武哥”开口道:“⽑虫老弟,你怕什么,你的武功再加上弟妹的武功,想那‘死神三客’也没什么可怕的。”
⽑虫叹道:“唉,就别提我那老婆了,听到她我就嫌烦。”
“怎么了?”
“前一些⽇子,她的姐姐忽然跑到我家里来。从那时起,我老婆整个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现在我都怕了她,⽇子也快过不下去了。”
“武哥”问道:“哦?⽑虫老弟,有这么严重吗?”
“唉,武哥,不怕你笑话,我老婆变得怪怪的,都老夫老了,她还…她还…”⽑虫似乎有点口吃起来。
“她怎么了?”
“我真是不怕你笑话了,我老婆这段时间突然上功夫变得好厉害好厉害。而且她这方面的望也越来越強烈,夜夜舂宵,搞得我是精疲力尽,整天就跟骨头散了架似的。可是她还嫌我又是不中用,又是没有劲,又是不刺,武哥,你说这样子,那一个男人能吃得消啊?”“哈哈…”听到这里,那“武哥”竟发出仰天长笑。
在隔壁的萧不洒几人也都“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一旁的小翠见了奇怪,忙问道:“喂,有什女好笑的事啊?让我也笑笑。”
洗飞慌忙掩饰道:“没、没什么,小翠。”
“唉!”这时又听到那⽑虫又是一声长叹,道:“武哥,刚开始几天我还能笑,可是现在我竟连笑都没有力气了。”
武哥劝道:“我的⽑虫老弟呀,这可是你的福气呀,这样的老婆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呀。再说,这也是正常的嘛,人常说女人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
⽑虫又是叹道:“四十如虎唉?我想她这双‘⺟老虎’就是遇到一双真的公老虎恐怕也満⾜不了呢,更何况我这双假‘公老虎’更是抵挡不住了。”
“可是⽑虫老弟,这段时间我怎么见你是越来越胖呢?”
“鬼才知道,每次和他完事,我都觉得自己长胖了一点,现在都快成了大‘⽪球’了。”
听到这里,洗飞忙对吾肥轻轻地笑道:“喂,呆头鹅,看来今天你是碰到对手了。”
“哼!”这次是吾肥狠狠瞪了洗飞一眼。
小翠忙问道:“小飞,小肥碰到什么对手了?”
洗飞笑道:“哦,他将要和一名大胖子争夺‘世界杯胖子大赛’的冠军得主。”
小翠也笑道:“嘻嘻,有意思。小肥,到时候我一定为你加油助威。”
小肥气道:“你们两人别出声好不好?帮帮忙,我正在‘作’呢。”
这时,忽听那“⽑虫”又道:“武哥,今天咱们就聊到这里吧,时候不早了,我赶紧得回去了。否则,回去迟了那‘⺟老虎’又要在家发威。”
“怎么?她还打你啊?”
“打倒不是敢,有一次我回去迟了,她竟跪着向我爬来。”
“哦?这又是为什么呢?”
“唉,那时我躲在底下,她爬进来硬着我和她上。”
“哈哈…真有意思。好吧,⽑虫老弟,咱们今天就聊到这里,一起走吧。”
一听二人要走,隔壁的萧不洒几人顿时急了。
吾肥忙问道:“萧不洒,咱们怎么办?”
萧不洒想了一下,忙道:“小飞,你去负责盯住那⽑虫,小肥,你负责盯那武哥,把他们的住处搞清楚,回来向我报告。”
“好!”“行!”
洗飞、吾肥二人得令,赶紧离开雅座朝楼下走去。
小翠一见几人行动诡秘,忙问道:“不洒大哥,隔壁的究竟是什么人?”
一指楼下的大门口,萧不洒道:“我也搞不清,小翠,你看,他们出来了。”
小翠忙探头透过窗户朝下望去。
这一看,正可以看到从“六品居”內走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人五短的⾝材,奇胖无比,要拿吾肥与他相比的话,那可真有点“小巫见大巫”的味道了。
如果说吾肥是个“⽪球”的话,那么他就是个“热气球”了。
想必此人必是⽑虫了。
又见⽑虫⾝旁被他称作“武哥”那人,几人都见过,正是“魔乐宮”的那红⾐老者,只不过今天换了一⾝蓝绸华袍。
小翠一见顿时惊叫道:“呀!不洒大哥,怎么是这个坏蛋老头呀!”
萧不洒摇了头摇,望着下面两人道:“我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过我想就在这两天我会把他捣清楚的。”
只见那⽑虫和“武哥”站在“六品居”的门口两人嘀咕了一阵,然后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分头走了。
紧跟着“六品居”里走出了洗飞、吾肥两人,见此情景,便商量了一下,又分头跟了下去。
小翠一见,有点担心地问道:“哎呀,不洒大哥,小飞和小肥分头跟从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萧不洒笑了笑,道:“没问题,那胖子⽑虫不认识小飞,小飞自是全安的很。而小肥你别看他平时傻乎乎的,但有时也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小翠道:“哦,那我可就放心了。”
萧不洒笑道:“小翠,我发现你关心小飞的嘛。”
小翠一听,顿时脸上飞上两朵“红云”讪讪道:“人家只不过觉得他人好的嘛!”
“哈哈…”萧不洒大笑起来:“看不出来小飞这小子还真有点福气呢,哈哈…”这一来,小翠更加不好意思了,忙嗔怒道:“不洒大哥,你…你…你坏!”
萧不洒道:“我坏?那你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
小翠低头不语,心里却甜得紧。
“哈哈…”萧不洒发出会心的一笑,又道:“小翠你别盖弥彰了,放着一桌丰盛的酒菜不吃岂不可惜,来,咱们先填跑肚子再说。”
于是,两人又重新拿起筷子,边吃边聊起来。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一番说笑,正好被楼下路过的一人全都瞧在眼里,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虽然听不到他俩人的说话的內容,但刚刚看到萧不洒那又惊又喜的脸此时已是“花容失⾊”气得浑⾝有点发抖了。
“哼,真想不到他又勾搭上别的女孩子了,真是没良心!”只听那人恨恨地自语了一句,一咬银牙,竟扭头走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魔乐宮”的小宮主缪紫霞。
若是萧不洒此时也正巧看到她,那也许一切事就要好办得多了,但偏偏老天爷的眼睛这时是闭着的,让他也跟着倒楣。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洗飞已兴⾼采烈地跑了回来。
洗飞一进门就得意的说道:“哈,萧不洒,我已出⾊地完成了任务,发现了那大胖子的窝。”
萧不洒忙问道:“在什么地方,你快说?”
洗飞一口气说道:“远倒不远,顺着这条路一直朝东走下去,走到头再拐两个弯不会年到一个大院落,我一直跟着⽑虫,看到那⽑虫进了那院落大门便在附近的一个烧饼铺打听了一下,那正是⽑家大院,原来这⽑虫在当地还是一个颇为有名的武林世家的弟子呢。”
萧不洒満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小飞你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圆満,我给你打満分。”
小翠喜道:“小飞,你真是极了。”
洗飞又摆出了一付大丈夫的样子,吹道:“那里那里,小翠,这种‘小事’我要是再办不好岂不是‘⽩活’了?”
小翠颇为关心道:“小飞,跑了那么长时间肯定累了吧,来,赶快吃点东西。”
洗飞忽然问道:“没事儿,咦,怎么那呆头鹅还没有回来?”
萧不洒道:“是啊,我也为此有点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