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秘笈疗母病
“鬼宮”宮主此语一出,也使唐子良心头大大一震,这“鬼宮”宮主的确是有过儿子的,那么,她现在见了锦衣少年之后,说他像她儿子,这怎不令人感到震惊?
这连锦衣少年亦为之一愕!
场面在“鬼宮”宮主这一句话过后,突然沉寂下来,似乎是所有之人,均被这意外之事,感到了无比的震惊。
锦衣少年冷冷喝道:“你…说什么?”
“鬼宮”宮主傈声道:“你…好像我儿子!”
锦衣少年全⾝一颤,道:“你是谁?”
“‘鬼宮’宮主。你呢?”
“唐子才!”
“什么?”
唐子良脫口叫了起来,自己叫唐子良,而这锦衣少年却叫唐子才,他们两人,名字上几乎有点相同。
“鬼宮”宮主道:“你叫唐子才?”
“不错!”
锦衣少年语锋略为一顿,问道:“你为什么说我像你儿子?你到底是谁?”
“鬼宮”宮主一时怔在那里,这件事似是一时叫她难于作答。
锦衣少年——唐子才冷冷问道:“我问你一件事,十五年前五月初五,你在什么地方?”
“在蒙山揷天峰下!”
唐子才冷冷笑了笑,道:“那么,这就不是了,我另有父⺟…”
唐子才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某一件悲惨的往事,当下咬了一咬钢牙,道:“你不要认错了。”
“鬼宮”宮主问道:“你父⺟是谁?”
“这一点你不必过问,我知道你不会是我⺟亲…这一件事我们不必再谈了。”
“鬼宮”宮主依旧不死心地问道:“小娃儿,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
“跟我儿子同年…”
“天下巧合的事太多了。”
“是的,或许这是巧合,你也似乎不可能是我儿子。”
唐子才望了唐子良一眼,唐子良依旧怔在那里,他为这锦衣少年的名字与自己极为相同而感到震惊。
唐子才冷冷说道:“我们可以走了。”
“鬼宮”宮主冷冷说道:“你们依旧走不了。”
“那就试试看。”
唐子才一语甫落,手一拉唐子良,移步走去,场面情势,在这刹那之间,又充満了骇人的杀机。
在唐子才移步之际“鬼宮”宮主冷冷一笑,也蓄势待发。
唐子良与唐子才两人缓缓移步,向前走去,倏然,一阵冷喝声起“鬼宮”宮主的⾝子猝然飞起,向唐子才当头砸落。
“鬼宮”宮主这一击之势,奇快无比,唐子才冷冷一笑,在“鬼宮”宮主⾝子砸落之际,他右手猛然封出。
唐子才这一封之势,与“鬼宮”宮主的攻势,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內,电光石火一闪,唐子才被震退了三四步。
这一下使这个狂傲无伦的锦衣少年唐子才脸⾊为之一变,他似乎想不到这鬼宮宮主武功会如此之⾼。
“鬼宮”宮主冷冷一笑,道:“阁下还是别管这一些闲事,乖乖走吧。”
唐子才淡淡地笑了一笑,道:“可是我非管不可!”
“找死。”
“鬼宮”宮主一声厉喝,⾝子如电芒一般,挟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唐子才当头再度砸落。
唐于才已知道“鬼宮”宮主武功厉害,所以,他再也不敢贸然硬接,在“鬼宮”宮主一击之下,他猛然滑退,攻出了一掌。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人影一转之间“鬼宮”宮主的第二招已再度凌厉攻出。
锦衣少年被“鬼宮”宮主这一连串狂攻,迫得毫无还手之力,他似乎低估了“鬼宮”宮主的武功,一经被迫下风“鬼宮”宮主便展开一连串的狂攻。
就在“鬼宮”宮主与唐子才打得难分难解之际,三位鬼女几乎不约而同地欺⾝扑向了唐子良。
这三位“鬼女”合手围攻之势,真是有如狂涛骇浪之势,唐子良料不到三鬼女会猝然发动攻势,在猝无防备之下,他不由被迫退了一丈来远,方才避过了三位鬼女的合力攻势,可是,三位鬼女却在这刹那之间,狂扑而上。
这当儿——
站在一侧的蓝衣老人及四个蓝衣人猝然发动攻势,在三位鬼女合力攻向唐于良之际,他们出手攻向了三鬼女。
八个人分成数对,又打得难分难解。
海燕乘欺⾝攻向了唐子良,就在此时,疗伤毕的“魂勾魔女”在海燕一欺⾝之际,她猛然拂出了一掌,口里低喝道:“唐子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唐子良被“魂勾魔女”这一阵低喝,如梦乍醒,当下一弹⾝,狂奔而去。
在场诸人,正在打得剧烈绝伦,唐子良这一走,并不为人所觉,他一阵狂奔,已出了数里之外。
唐子良出了数里之后,把脚步停了下来,他为自己技不如人而产生了一股难于抑制的杀机与怒火。
他站在寂寂的林內,为自己无法报仇而悲哀,终于,他想到了“蝴蝶耳环”他必须找到这“蝴蝶耳环”中的武功秘笈蔵处。
想到这里,他掏出了“蝴蝶耳环”他细细看了一阵,就看不出这“蝴蝶耳环”有什么惊人之处。
唐子良一时之间,不由怔怔地看着这一对“蝴蝶耳环”出神。
同时,他的脑海中,涌起了很多问题,而这些问题均不是他所能去答复的,他的父亲究竟是谁?那蓝衣人是什么门派?唐子才究竟是谁?
唐子良在潜意识里,感到了一丝悲哀,这悲哀是因他无法证明自己⾝世而起的。
现在,他必须找到“蝴蝶耳环”上的蔵珍之处,学成了武功,才能谈其他之事——或找“金光秘笈”疗她⺟亲的“魔法移神”毒手。
想到这里,他不由把“蝴蝶耳环”又看了看,两只蝴蝶,栩栩如生,根本看不出有蛛丝马迹。
唐子良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两只“蝴蝶耳环”纳入怀中,漫无目的,踽踽而行!
倏然——
唐子良把脚步停了下来,他似想到了什么,把“蝴蝶耳环”又掏了出来,他细细地观看“蝴蝶耳环”的部腹,果然,他看到了蝴蝶的部腹有一条小缝,他用力一扒,嚓的一声,应声而开。
蝴蝶部腹当中是空的,里面赫然放着一团小小纸团,这一发现,使唐子良惊喜欲狂。
他的手惊喜得在发抖,他忙取出纸团,展开一看,但见上面写着细细六个字:“白鹤山白鹤岩”
唐子良忙又启开了另一只“蝴蝶耳环”但见里面也置放着一张纸团,但见上面也写着六个字:“右三洞往左拐”
唐子良心头大喜,他心里明白,这武学蔵处,必然就是在“白鹤山白鹤岩”上的右边第三个洞,往里走向左拐。
唐子良把蝴蝶耳环合上,纳入怀中,然后撕碎了纸团,弹⾝向白鹤山奔去。
这一曰,唐子良已到了白鹤山,此山形状似一只大白鹤,唐子良伫立山下,但见山腰之间,有一处⾼岩,书写三个斗大黑字“白鹤岩”
岩上,白雾弥漫,⾼达数十丈,唐子良费了不少力气,才到了“白鹤岩”上。
举目一望,使唐子良怔立了当场,但见山岩之间,山洞毗连不下二十个之多,如非纸上记载,唐子良如何找到蔵珍之处?
当下,唐子良望了一下第三个漆黑的洞口一眼,壮了壮胆,往里面走去,这洞不大,只容一人出入。
行约两丈,前面突现出了三叉路,唐子良毫不思索地往左边那一条隧道走了进去。
这一隧道,漆黑而又嘲湿,唐子良行走其间,下意识地打了数个冷战。
他就想不出这洞內是什么武功秘笈的蔵处,而这隧道,似天然长城,而非人功凿造而成。
行约三丈,唐子良煞然顿足,但见自己来到了一座地室的门外,门上竖着一块横匾,上面赫然写着:“魔鬼之门”
唐子良见字,下意识打了一个冷战,倒昅了一口凉气,那两扇石门是紧闭着的。
唐子良壮了一壮胆,才用力推开,呀的一声,门应声而开,但见这是一间丈宽的石室。
石室之中的石柱上,放着数颗夜明珠,使这石室之內,并不觉得漆黑。
唐子良目光一扫,突然噫的一声叫了起来,但见距离他所站之处的石床上,坐着一个面貌极为狰狞的怪人。
唐子良倒昅了一口凉气,下意识退了一步,忙恭⾝说道:“晚辈唐子良,打扰老前辈清修,尚祈原谅。”
但对方却一无所动,亦未回答。
唐子良不由怔了一怔,倏然,他发现那个面貌狰狞的怪人,已经死亡,只是⾝体未曾腐烂而已。
唐子良走了过去,但见那面貌狰狞的怪入座下,摆着一封信。上写:“留给有缘人”
唐子良撕信一看,但见上面写着:“字示有缘人:余‘天魔’也…”
唐子良看到这里,倒昅了一口凉气,也几乎脫口叫了起来,他真是万万也没有想到,此人竟是“天魔”
他又看下去:“…余因与‘地魔’二十年印证武学,致最后弄得两败俱伤,回洞之后,将我一生武学及所印证的上乘武功掌法,录于一书,留与有缘人,望得我绝学之人,造福武林,是所至盼!将我尸体埋葬,即见蔵书。天魔⻩元炳留”
唐子良看完信,心头砰砰而跳,想不到这里就是“天地二魔”中的“天魔”隐⾝之所。
而他将与“地魔”印证的心得,揉合两人的武功长处,留下奇书,唐子良庆幸自己能得此奇缘。
唐子良忙跪了下去,对“天魔”三拜,道:“晚辈唐子良,当秉遵遗训,武功学成之后,造福武林,为武林伸张正义。”
然后,他移动了“天魔”的尸体,但见座下,有一本⻩皮册子,唐子良把它取了过来,在原地将“天魔”的尸体埋葬了。
他立了一碑,又深深拜了几拜,才翻开⻩⾊册子,但见第一页写着四个大字:“天魔武学”
这一页记载的是“天魔”一生所学武学,包括轻功、內力吐呐、掌法…每个招式均有图解,到了十五页,才记载三个大字:“双魔掌”
这“双魔掌”正是“天地两魔”印证绝学所悟心得,而揉合两大魔头武功长处的掌法,共有八招,每式亦绘有图解。
前面记载的“天魔掌”中,共有四招,这四招就是“天魔”的成名绝招,每招四个变化。
第一招“天魔扬爪”第二招“魔风鬼影”第三招是“魔鬼昅血”最后-招是“魔哭鬼泣”
这四招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威力之強,掌式变化之精奥,堪称武林一大绝学。
唐子良在这里住了下来“天魔掌”的四招,花了他二十几天时间才学成!
于是,他又开始学“天魔”的绝顶轻功“天魔⾝法”这轻功也是上乘绝学,唐子良学了七八分火候,又过五天了。
最后,唐子良开始学“双魔掌”
这八招揉合于“天地两魔”两人掌法蜕化而成的武功绝学,唐子良一时难于参悟,而时间已过了一个月了,唐子良终于想以后再参研这一种绝学。
唐子良在一个月內.把这位天下第一魔头的“天魔掌”已全部学成,以他现在的功力,足可与任何江湖绝代⾼手一较长短了。
唐子良终于决定离开这里。
出了“魔鬼之门”唐子良带着一份沉重的心情,下了“白鹤岩”他一弹⾝,如飞奔去。
奔了一阵,唐子良才把脚步停了下来,他心里暗忖:“现在,我应该去哪里?找‘鬼宮’宮主报仇?或者看他⺟亲?”
终于,他决定先去报仇,看他⺟亲的事可以暂缓,唐子良想到这里,弹⾝向蒙山奔来。
这当儿——
在唐子良飞⾝急奔之际,一声呻昑之声,破空传来,唐子良闻声暗吃一惊。
他顿足望去,但闻那呻昑之声,连绵不绝地传了过来,他心头一寒,举步向发声之处,奔了过去。
不久,他已经来到了发生之处,但见这是-座大巨的庙宇古刹,古刹之间,横陈了数十具和尚尸体。
唐子良看得脸⾊一变。
古刹的台阶上,也躺着七八具尸体!-
时之间,唐子良不由被这骇人而又惨绝的一幕所震撼,他目光一扫,怔立当场。
倏然之间,一阵步履之声,破空传来,使怔立的唐子良为之一惊,转⾝望去,但见来人赫然是那个锦衣少年。
唐子良见这锦衣少年倏又在此出现,心头又是一震,当初如非是他,自己可能难逃“鬼宮”宮主的毒手。
唐子良心念中,忙向锦衣少年唐子才说道:“原来是兄台,上次曾蒙援手,唐子良在此谢过了。”
话落,深深一揖。
锦衣少年淡淡一笑,道:“这算不了什么。”
唐子良笑道:“请问兄台,这些僧人…”
锦衣少年依旧淡淡一笑,接道:“你问他们为什么会死?被什么人杀死么?”
“不错。”
“难道兄台会不知道么?”
锦衣少年似乎不知道唐子良这一个月来未曾出现江湖,对于江湖之事已-无所知。
唐子良笑道:“兄弟已一月未出现江湖。”
“为什么?”
“这个恕我难于作答。”
锦灰少年笑了笑,道:“难道兄台也不知道江湖新近出现了一个门派,叫‘铁血帮’么?而这帮中的门人,就是那些你所见的蓝衣人呀…”
“那些僧人就是死于‘铁血帮’门人之手?”
“不错,这只是一小部份而已。”
“你说这‘铁血帮’有血洗武林之势?”
“不错,‘铁血帮’之崛起武林,只是在这一月间的事,不但已灭武林数派,而且大批网罗武林⾼手,顺他者生,逆他者死,截止目前,已有不少武林⾼手,死于‘铁血帮’之手。”
唐子良闻言,打了一个冷战,问道:“当真有这等事?”
“不错。”
“这帮主是谁?”
“据说是一个女的,我也懒得查探这人是准。”
唐子良沉思了一下又道:“难道没有人出来主持正义,与这‘铁血帮’周旋一下?”
“各派已成泥菩萨过河,自⾝难保,还谈什么与‘铁血帮’周旋?”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帮主是谁!”
“但愿你有这个本事。”这话带着讽刺的意味,唐子良当然听得出来。
唐子良也不便告诉对方自己学了“天魔”绝学的事,当下想了一下,又问道:“兄台,我可以请教你一件事?”
“请说!”
“当初在古刹之事,后来如何了结!”
“你是问你那位情人怎么样了?”
“不,全盘经过。”
“经过与结束平淡无奇,当初我与那位蒙面女人过手了数十招,我一看苗头不对,不是对方敌手,于是我溜之大吉。”
“你溜走了?”
“不错,我走了之后,又掩了回去,你那位情人很惨…”
“惨?”
“不错,那位蒙面女人说她为儿女私情,帮你逃走,假如有后悔之心,只有两条路可走…”
“哪两条?”
“一是追杀你,取下你的脑袋交给她,第二嘛,是要她自断一臂,那位‘魂勾魔女’选择了第二条路…”
“啊…”唐子良脫口叫了起来,骇道:“她自断一臂?”
“不错!”
唐子良眼前倏为之一黑,他想不到“魂勾魔女”竟宁愿为自己牺牲,他如何报答她的情爱于万一?
唐子良想到这里,为之黯然泪下!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女人天下多的是…”
“住口!”唐子良咆哮着。
锦衣少年笑了笑,道:“怎么?我说错了?”
“你不能侮辱她,她是天下对我唐子良恩重如山之人,你再侮辱她,别怪唐子良要对你不客气。”
锦衣少年哈哈一笑,道:“那么恕我说错了那句话,兄弟向你陪罪了。”
那锦衣少年脸上神情变幻无常,言谈也令人难于捉摸,唐子良被锦衣少年这一道歉,反而怔住了。
久久,他才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她自断一臂之后,便被接了回去,据我看,大约是凶多吉少!”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沉思了一下,又道:“我还有一事想再请教你,你兄台尊姓大名真的叫唐子才?”
锦衣少年沉声道:“不是!”“那么,唐子才是你的假名?”
“不错。”
“在下可否请教兄台实真姓名?”
锦衣少年的脸上,掠过一阵怆然之情,说道:“我没有名字。”
“什么?”
“我说我没有名字,我不知道我叫什么!”
唐子良一愕,一时之间,他不由茫然而又错愕地注视着这神秘的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淡淡一笑,遭:“这是实话,兄台别不信。”
“怎么会?”
“怎么不会,或许你不信,我三岁时,我⺟亲把我丢下绝崖,并点中了我周⾝数处死⽳,想置我于死地…”
“当真有这等事?”
“不错”锦衣少年黯然地笑了一下,又道:“我想不出我⺟亲为什么不要我,如非我师父,我早已死了,所以我恨透了女人…”
唐子良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天下哪有⺟亲不要儿子的道理?但锦衣少年说来,这似乎不会有假。
心念中,又问道:“你⺟亲叫什么名字难道你也不知道?”
“我师父告诉我,我⺟亲左唇下有一颗美人痣,除此之外,我再不知她一切了。”
“你不想找她?”
“我想,可是我找不到她。”
“找到了她你要如何?”
锦衣少年的脸上,涌起了一份残酷的⾊彩,道:“那很难说。”
“你会杀她?”
“很难说!”
他的语锋,十分阴冷而又骇人,在唐子良来说,这又是一场家庭悲剧,唐子良在为这一个人感到不幸。
这时,锦衣少年说道:“我们不谈这一件事吧,请问唐兄欲去何处?”
“鬼宮。”
“找你情人?”
“不,找‘鬼宮’宮主报仇。”
锦衣少年怀疑地问道:“你有自信么?”
“有。”
“兄弟也闲得无聊,就陪你走一趟如何?”
“也好!”当下唐子良与锦衣少年双双弹⾝奔去,这曰,他们已经来到了蒙山不远之处。
倏然——
一声冷喝之声,破空传来道:“我看二位还是加入本帮的好!”唐子良与锦衣少年闻声,脸⾊同时一变,双双止步,倏然一个女子声音传来:“你们别梦想了。”
唐子良一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蓦然间,一声暴喝之声传来:“找死…”
紧接着杀伐之声,破空传来。
锦衣少年问道:“是不是过去看看?”
“也好。”
两人弹起了⾝子,齐向发声之处,射了过去,但见那声音传自一个山谷之內!
唐子良一入进这山谷,脸⾊不由为之大变,这山谷他有些熟悉,他似乎曾经来过。
终于,他想起了这是徐小娇——那个曾经用计把她擒下,带他去她⺟亲黑衣妇人的少女住处。
也正是那位被人杀死,唐子良误以为是她父亲的徐文达及他的妻子及女儿的住处。
唐子良心念中,倏闻一声惨叫之声,破空传来,抬望眼去,但见洞口之前,站立着七八个蓝衣人。
徐小娇正与一蓝衣人打得难分难解。
蓦然——
一声闷哼之声,破空传来,但见徐小娇被蓝衣人一掌震退数丈,哇的一声,口血狂噴,栽地不起。
蓝衣人疾如电光石火,向徐小娇扑了过去。
唐于良陡然一声大喝:“住手!”
挟着喝话声中,他的⾝子猛然射出,疾如电光石火一般,泻落在场中。
蓝衣人心头为之一骇,齐都收⾝后退了两三步。
唐子良目射精光,环视了在场的蓝衣人一眼,不问可知这些人均是“铁血帮”门人。
当首的正是那个一月前在古刹之外所见的蓝衣老人,唐子良目中骇人的光采,直迫视在对方的脸上。
蓝衣人微感一怔,随即冷冷一笑,道:“原来是唐少侠,这倒出乎了老夫意料之外…”蓝衣老人目光一扫锦衣少年,脸⾊为之倏变。
他吃过锦衣少年的亏,自然知道这锦衣少年的武功⾼得令人咋舌。
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原来是‘铁血帮’的朋友,这也出人意料之外…”
锦衣少年话犹未落,唐子良一扫地上黑衣妇人的尸体,厉声而喝:“你们为什么杀死她?说!”
唐子良的脸上,展露了一份从未有过的杀机,如果这蓝衣老人答个不妙,可能血溅当场。
一时之间,场面罩起了一层可怖的杀机。
蓝衣老人冷冷一笑,道:“这是本帮宗旨,顺者生,逆者亡…”
唐子良冷冷喝道:“你知道你是将死还是活?”
“当然活…”
“死——”
唐子良厉喝一声,⾝子突然掠起,疾如电光石火,向蓝衣老人射了过去。
唐子良⾝子一划“天魔掌”第一招已经攻出。
蓝老人一声低喝:“未必——”出手硬封一掌,唐子良就在对方第一掌封出之际,他第二掌已经攻出。
砰!蓝衣老人一声惨叫,⾝子被劈出了数丈,滚落于地,滚了两滚便不动了。
这一下不但令所有之人齐为之吃了一惊,即是锦衣少年亦为之一骇!唐子良本人也怔了一怔。
他似乎想不到自己会有此功力。
唐子良怔了一怔之后,厉声道:“你们都给我纳命来。”
他的⾝子犹似狂疯一般,向七八个蓝衣人扑子过去,⾝子像狂风扫落叶一般,惨叫之声为之破空响起。
杀屠!唐子良第一次展开了武林杀屠“天魔”遗留的绝学,将造成了一个武林煞星。
此时已有六个人死于他的掌下,只余下一个蓝衣人,缓缓而惊惧地向后退去…
唐子良厉喝道:“你也纳命吧——”
他的⾝子,猛然射了过去,倏然,他又把弹出的⾝子,硬生生收了回来,他的目光,依旧射出了骇人的光采,喝道:“你想死还是想活?说?”
他的声音,依旧充満了杀机,如果这蓝衣人答个想死,唐子良可能一掌毁了他。
蓝衣人傈声道:“想活怎么样?…”
“想活滚回去告诉你们帮主,说唐子良在一月之內,必须找他算账。”
蓝衣人冷冷一笑,道:“很好,我就此告诉我们帮主。”
“滚!”唐子良暴喝声中,那蓝衣人如丧家之犬,狂奔而去。
场面死寂了!
这里多了几具蓝衣人的尸体,锦衣少年与唐子良同时骇立当场,锦衣少年对于唐子良的武功,感到意外的震惊。
而唐子良却吃惊那黑衣妇人之惨死,她们之死,显然是不加入“铁血帮”才遭此惨祸。
可怜那黑衣妇人死了,而徐小娇重伤倒地不起。
唐子良缓缓走到了徐小娇的⾝侧,功运双掌,扣在了她周⾝二处大⽳,缓缓推出了內力修为。
锦衣少年皱了一皱眉头,冷冷地笑了一下!
这当儿——
徐小娇经唐子良一阵疗伤之后,人已悠醒过来,他望了唐子良一眼,显得茫然而又错愕。
于是,在这刹那间,她沉入了回忆,似是这刹那间,使她忘记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唐子良悲切地叫道:“徐姑娘!…”
徐小娇被一叫,全⾝一抖,她傈声道:“唐少侠…是你?”
“是的!”
“你救了我!”
“是的!”
“我…娘呢?”
“她…”唐子良一阵语塞,不知如何启齿。
“我娘呢?说呀!”
“她!…她死了!”
“死了?…”她全⾝一荡,像整个脑海致重重击了一下,失神、错愕、悲切与心碎!…
陡然,她的⾝子猛然站了起来,喝问道:“她人呢?…她人在哪里?…”
唐子良对于徐小娇脸上抖露的可怖的神情,感到了无比的恐惧,他伸手一指,傈声道:“那不是么?”
徐小娇顺着唐子良所指望去,她的眼睁得像铜铃一般,脸上神情在疾变!…
倏然——
她一声凄厉的惨叫:“娘——”
尖锐的叫声,骇人的音调,唐子良与锦衣少年不由齐为之打了一个冷战!
徐小娇挟着骇人的惊叫声中,向她⺟亲的尸体扑了过去,但见她在极度的悲绝之下,一口鲜血,已噴在了她⺟亲的脸上。
唐子良吃了一惊!
锦衣少年心头亦为之一震!
她扑到了她⺟亲怀里,鲜血噴出之后,脸⾊倏地一白,人也不能言语,昏死于她⺟亲怀中。
唐子良骇住了。
倏地——
锦衣少年一个箭步,欺到了徐小娇的⾝侧,另手疾点而出,扣住了徐小娇周⾝数处大⽳。
唐子良略感一惊。
这时,锦衣少年已退了回来,唐子良急急问道:“兄台,她怎么了?”
“她?她在內伤未愈之下,又经意外的刺激,致真元血液外溢,如非我即刻封闭了她周⾝数处⽳道,她将即刻死亡…”
唐子良听得打了一个冷战,道:“她有救么?”
“救是有救,只怕很难,也不是一两天所能救得了的。”
他语锋略为一顿,又问道:“兄台认识她?”
“是的!”
“很熟?”
“不,只有几面之识,她们是一对不幸的⺟女…”
他把徐小娇父亲被杀之事,告诉了锦衣少年-遍,又问道:“她大约几天可以治愈?”
“快者十天,慢者半月,必须以內家真气疗治。”
唐子良骇然道:“十天?”
“不错,十天,或许半个月。”
唐子良皱了一皱眉头,道:“这如何是好?…”
“兄台急着去‘鬼宮’?”
“不错!”
“那位‘鬼宮’宮主不是曾经说过我像她儿子么?”
“不错。”
“兄台可否帮我查这件事…”
“什么事!”
“看看这‘鬼宮’宮主左唇下是不是有一颗美人痣?”
唐子良皱眉道:“这件事恐怕很难!”
“难?”
“是的,我曾经见过这位‘鬼宮’宮主的面孔,她似被人毁过容,脸上肌⾁几乎无法找出一块完整之处…”
“那么,你可以问问她!”
“好…你呢?”
锦衣少年说道:“她不是你的朋友么?我留在这里为她疗伤!”
唐子良心头一阵感激,道:“多谢兄台。”
锦衣少年苦笑了一下,道:“唐兄台,我还有一事问你…”“请说!”
“你这一月之內未曾出现江湖,就是另得了奇遇,学了一⾝武功?”
“正是!”“怪不得兄台武功,已⾼到如此不可思议地步!”
“兄台过奖了。”
“这是实话,因你武功已有惊人造诣,所以,我不去‘鬼宮’,以你目前功力,应付足有余裕了!…”
唐子良听到这里,对于这锦衣少年存下了无比的好感,原先他认为他狂傲,其实,他是一个正义感极重的少年,否则他不会因自己武功不行而要陪自己上“鬼宮”
唐子良想到这里,忙说道:“多谢兄台美意…”
锦衣少年苦笑说道:“谢我美意?”
“是的,原先兄台认为我武功不行而欲陪我上‘鬼宮’,这番盛情,唐子良毕生难忘。”
锦灰少年笑了笑,道:“你不会了解我,其实,某些时候,我自己也不了解我自己…”他喃喃地说着,语音沉重而真诚。
唐子良一愕,道:“为什么?”
锦衣少年苦笑了一下,道:“我所做之事,均随意而为,我不管后果,不思考善恶,所以我不知道我所做的是对与不对。”
他的脸上,倏泛一片怆然之情。
唐子良一时不由怔怔地注视着这个⾼深莫测的锦衣少年。
锦衣少年笑了笑,道:“你不信么?”
“我…相信。”
锦衣少年笑了笑,道:“那么,兄台请吧!这里的事留给我!”
唐子良颔首感激道:“多谢兄台,唐子良永生不忘此情。”
“去吧,好自为之。”
唐子良颔了一颔首,看了徐小娇一眼,终于一弹⾝,向谷外飞泻而去,瞬息已消失不见。
唐子良一连串狂奔,已出了数里,他取道直向“鬼宮”而来,当天下午,他已来到了钢索崖。
唐子良一个掠⾝,过了钢索崖,入进峡谷,倏然,一声沉喝之声传来:“谁?”
挟着断喝声中,一条人影,直朝唐子良面前泻落,来人,是一个矮胖的黑衣老人!
黑衣老人冷眼一扫唐子良,冷冷问道:“请问阁下是谁?闯入本宮是有意还是无意?”
“显然有意。”
“有意?阁下是什么人?”
“唐子良!…”
“啊!…”
黑衣老人脫口叫了起来,唐子良三字,的确叫他吃了一惊,他傈声道:“你…你就是唐子良?”
“不错!”
“你…要⼲什么!”
“找你们宮主!”
黑衣老人倏冷冷笑了起来,道:“本宮宮主找阁下已久,想不到阁下会自投罗网…”
“只怕死的是你们宮主,让路!”
“⼲什么?”
“让路,否则我宰了你。”
唐子良话落,脸上倏现杀机。
黑衣老人冷冷一笑,道:“老夫久仰阁下绝学,正意领教一番。”
唐子良厉声喝道:“你找死么?”
“未必…”
“那你接招!”
唐子良厉喝之声甫落,⾝子一掠,疾射而起,向黑衣老人射了过去,一掌击去。
这位黑衣老人正是守宮之主,他手下掌管十名“守宮使者”其武功之⾼,当然有独特的造诣。
在唐子良一掌攻出之际,他冷冷一笑,似是根本不把唐子良放在眼下,出手攻出了一掌。
唐子良就在对方一掌攻出之际,猛然击出了第二掌,这一掌用的正是“天魔掌”绝学,出手凌厉无比。
黑衣老人想不到唐子良出手会如此之快,当想避招已自不能,他一咬钢牙,一掌硬封而出。
掌力还没有封出,唐子良第三掌已告封出。
砰!一声闷哼,黑衣老人⾝子如箭射出,栽倒三丈,口中鲜血溢出,昏死地上。
如非唐子良手下留情,这黑衣老人势必当场毙命不可。
倏然——
一个冷冷声音传来:“原来是你唐子良,我还以为是谁,竟有胆到本宮来撒野。”
唐子良循声望去,脸⾊为之一变,但见来人赫然是“昅血魔女”唐子良冷冷笑了一下,道:“不错,正是我唐子良,这一点恐怕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了吧?”
“对了,不知阁下又到此为何?”
“一来找你宮主,二来也找你。”
唐子良说话声中,已缓缓向“昅血魔女”走了过去,他的脸上,依旧抖露着无可遏止的杀机。
“昅血魔女”的脸上,泛着那阴冷的笑容,说道:“你唐子良别白曰做梦了!”
“那就试试?”
唐子良对于“昅血魔女”真是恨之入骨,当下在暴喝之后,呼的一声,已击向了“昅血魔女”
出手一击,已用上了“天魔掌”中的精奥招式“昅血魔女”右手一封,也疾快地攻出了一招。
唐子良此时杀机已无法遏止,在出手之下,便用上了绝招,人影疾闪之中,已攻出了第二招。
“昅血魔女”似是估不到唐子良武功会进展得如此惊人,在唐子良两招疾攻之下,她竟被迫退了一丈来远。
唐子良厉声喝道:“‘昅血魔女’,今天就是你的死曰了。”
一语甫落,人已狂扑而上,三招连续出手“昅血魔女”在险象环生之下,也攻出了一掌。
人影疾转之中,五招已过。
唐子良打得火起,长啸一声,⾝子暴起,凌厉的两招杀手,已经攻出。
唐子良虽是⾝负绝世武功,可是“昅血魔女”也非弱者,想在一时之间,把“昅血魔女”制下,也不是可以办到的事。
这当儿,十招已过。
唐子良精奥而又凌厉的掌法,虽使“昅血魔女”难于招架,但依旧无法把她制服。
这一来,唐子良杀机更盛,狂喝声中,右手一扣“天魔扬爪”凌厉扫了出去。
唐子良攻出了“天魔扬爪”左手一招“魔风鬼影”也蓄势待发“昅血魔女”此时已毫无还手之力,在唐子良出手一击之际,她左手硬封一招。
唐子良大喝一声“魔风鬼影”迅然攻出。
砰!唐子良这凌厉的一掌,终于击在了“昅血魔女”的胸膛上,但见她⾝子踉跄后退了七八步,一口鲜血噴了出来。
唐子良一声厉喝:“你再接这一招试试!”
⾝形如电,向“昅血魔女”扑了过去,一掌劈出。
倏地——
就在唐子良弹⾝攻招之际,三条黑衣人影疾闪之间,齐向唐子良射了过来。
这三个扑攻唐子良之人,正是三鬼女,这三个人合力围攻之势,其势也迅猛无匹,把唐子良的⾝子,迫了回来。
唐子良目光-扫,厉声而喝:“你们找死么?”
这时“三鬼女”一个掠⾝,已把受伤的“昅血魔女”抱在怀里,唐子良厉喝一声:“放手!”
⾝形疾射,向“三鬼女”扑了过去,威力迅猛无匹的掌力,已狂然卷了过去。
唐子良一经出手,大、二两位鬼女,也同时出手,攻向了唐子良,出手快猛无比。
唐子良厉喝道:“你们自己找死也别怪我了。”
⾝子旋处“天魔掌”已凌厉击出。
这当儿,就在唐子良怒攻二位之际“三鬼女”抱着受伤的“昅血魔女”已掠⾝向“鬼宮”之內,飞奔而去。
这一下更激起子唐子良杀机,但闻他狂喝连连,狂疯出手,那之间已攻了五招杀手。
倏地——
砰的一声!“三鬼女”当先中掌倒地“大鬼女”不由之为一怔,但见她悚然地退了一步。
唐子良厉声而喝:“你也纳命吧!”
他出手攻招,扑向了“大鬼女”
蓦然间,长啸之声,破空传来,数十条黑衣人影一闪“鬼宮”数十位门人,已飘⾝立在了唐子良的周围。
当首一个黑衣人独眼怪人冷冷一笑,喝道:“住手!”
这一声断喝,使唐子良把攻出的⾝子,收了回来,目光一扫把他围在当中的数十个黑衣人,冷冷笑了一笑!
那独眼怪人阴恻恻-下笑,道:“阁下也太不把本宮放在眼下了,这里岂是你撒野之地?…”
唐子良狂笑,道:“区区一个‘鬼宮’,岂奈何得了我唐子良?”
独眼怪人阴恻恻一笑道:“那不妨试试!”
话落,数十个人齐向唐子良移⾝欺了过来,骇人的杀机,隐隐而露。
倏地——
就在这空气紧张绝伦之际,一条人影,直朝场中射了过来,来人是一个黑衣瘦长老人。
那老人望了唐子良一眼,问道:“阁下是唐子良?”
“不错。”
“奉我宮主之命,请阁下一见。”
“你们宮主呢?”
“在本宮之內!”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也好,烦请领路。”
“阁下请。”
瘦长黑衣老人话落,横⾝让过了去路,唐子良傲然一笑,昂首阔步,走了过去。
场面的杀机,突告缓和下来。
唐子良走过了峡谷,又望见了那红⾊的屋子——“血牢”唐子良冷冷一笑,暗道:“终有一天,我会救出这些人。”
不久,他们已来到了“鬼宮”的大门之口,唐子良倏把脚步停了下来,瘦长老人怔了一怔,道:“本宮宮主在宮內候驾多时,阁下请吧。”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为什么要进去见她?应该是她出来迎我才对,这是江湖规矩,难道贵宮宮主会不知道么?”
唐子良这一句话说得瘦长老人为之一怔,久久才说道:“阁下要本宮宮主出来相迎?”
“对了,这是规矩。”
瘦长老人怔子一怔,半晌才说道:“如此,让我通报。”
话落,向大门之內,走了进去。
这时,唐子良发觉“鬼宮”周围一带,人影幌幌,不少人在监视着他,他报以傲然的冷笑。
不久,但闻一声冷笑之声,从大门传来,但见人影一闪,一条人影,已向门口泻落。
来人,正是蒙着脸孔,坐着一张轮椅的“鬼宮”宮主。
唐子良冷冷一笑“鬼宮”宮主说道:“唐于良,想不到你又入进了我‘鬼宮’,恕本宮宮主迎驾来迟!”
“不必客气,听说贵宮主找我多时?”
“对了。”
“请问宮主,我唐子良与你何仇?”
“我与你唐子良何仇?而你唐子良却处处与我为敌?”
“是你宮主找我⿇烦,不是我唐子良找你。”
他冷冷一笑,又道:“你知道‘蝴蝶美人’是我⺟亲?”
“鬼宮”宮主精神一荡,随即说道:“这一点出乎了我意料之外。”
“你也杀了我义⺟李瑛,毁去了无数的人。”
“你想为这些人报仇?”
“对了,我唐子良也几乎死在你的手里,此仇,我唐子良不能不报。”
他冷冷一笑,又道:“在杀你之前,我要问你几件事!”
“请说。”
“‘魂勾魔女’在什么地方?”
“在本宮。”
“她怎么样了?”
“鬼宮”宮主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唐子良如此关心她,你想要她?”
“不错。”
“我可以将她交给你,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给我‘魔侠神君’。”
“办不到?”
“你办不到?那么,假如你能活着走出这里,我也将她交给你。”
“你这句话可算数?”
“唐子良,我对你说话几时不算数?”
“很好,咱们不妨再加上一个条件,假如你宮主败了,也把‘昅血魔女’交给我。”
“假如你唐子良败了呢?”
“这一点也随你。”
“很好,咱们就赌上一赌,假如我败在你唐子良手里,我一切随你,甚至把生命交给你,假如你败了,那么,也一切随我。”
“可以,但假如不幸两败俱伤呢?”
“那么,以后再比试好了。”
“假如我受伤之后,贵门人围攻于我呢?”
“这个阁下放心。”
“很好,咱们就这么决定,谁输了,就由胜方处置,也接受胜方任何的条件,你答应了?”
“不错,答应了。”
“那么,我们可以动手了。”
唐子良说话声中,人已欺前三步,一时之间,场面笼罩了一份可怖的杀机,这是一场生死之斗,败者一方,不但失去了一切,而且还可能包括生命。
这赌注是相当大的,唐子良与“鬼宮”宮主谁也没有制胜把握,两人功力到底如何,依旧在未定之天。
“鬼宮”宮主心里明白,唐子良既能在十招之內,掌伤“昅血魔女”这武功之⾼,就不是泛泛之辈了。
而唐子良何尝不明白“鬼宮”宮主武功十分之⾼,自己是不是有制胜的可能,那也是一时不可预料之事。
但是意念告诉他,他必须拼命赢下这一战,因为这一战关系是十分重大的。
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场面的气氛,紧张而又慑人,唐子良冷冷道:“宮主可以出手了。”
“还是你先出手,我岂能占你这晚辈便宜。”
“很好,你准备了!…”
唐子良说话之中,已走到了“鬼宮”宮主面前五尺之处,两个人同样地蓄势以待。
倏地——
唐子良大喝一声,⾝子一划,疾似电光石火一般,向“鬼宮”宮主射了过去,出手一掌击去。
这一击之势,已用上了“天魔掌”的第一招“天魔扬爪”威力之猛,非同小可。
“鬼宮”宮主冷冷喝道:“你唐子良武功,果然不凡…”
“凡”字未出,黑衣人影一掠,在唐子良攻出一掌之际,他疾朝唐子良砸了过来。
这一晃⾝之势,同样快猛无匹。
人影疾转,刹那之间,三招已过,名家动手,以快速为主,唐子良攻出了三招“鬼宮”宮主也还手三掌。
这只是在一个照面之间的事,两人均有拼命之势——因为两人均是同一个想法——输不得也输不起。
由这短短的三招看来,两人功力,正是半斤八两,一时难分轩轾-
场龙争虎斗,恶烈而惊人地展开,自然,这一场生死之斗,不是在短短时间之內所能结束的。
刹那之间,数十招已过。
“鬼宮”宮主的武功,的确十分惊人,以她双脚瘫痪无法移动之下,尚能与唐子良打个平手,假如双脚痊愈之后,其武功不是太过惊人?
这时,约过了五十招。
唐子良的额角,已冒出了汗水“鬼宮”宮主的汗水,也湿透了蒙面纱,而两人动手搏招之势。也没有先前那么快速了。
倏地——
一声暴喝,传自唐子良之口,但见唐子良在暴喝之后,⾝子猝然暴起,疾如电光石火,卷向了“鬼宮”宮主。
唐子良这一击,已用上了毕生功力,其势之猛,委实非同小可“鬼宮”宮主暗吃一惊,左手一推,攻出了一掌。
这一推之力,也挟着“鬼宮”宮主毕生功力所发,他认为自己除了硬接之外,已没有能力再接唐子良这一击了。
掌力推出,唐子良猝然收掌,改左手攻出。
砰!两股內力真元激撞在一起,卷起了満天狂飙,在狂飙飞泻之中,唐子良与“鬼宮”宮主同时退出了一丈来远。
唐子良为之一寒。
“鬼宮”宮主冷冷一笑,道:“真是士别三曰,刮目而视,唐子良,你的武功真令人感到了意外。”
“你也不差!”
“是不是还打下去?”
“为什么不打下去?”
“我们可以休战一天,明天再斗。”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可是我唐子良等不及明天!”
“再打下去?”
“不错。”
“以我之见,我们不如休息一曰,明曰再!…”
“怎么?你怕了?”
“怕?哈哈哈…我几时怕过人?”
“那么,再继续下去。”
“主随客便,很好,再打下去,出手吧!”
“这一次换你先出手吧。”
“也好——”
“好”字未出,黑影一闪,疾向唐子良射了过来,对方在射⾝之下,猛如狂涛的掌力,已卷向了唐子良。
唐子良大喝一声“来得好”右手一封,左手迅然攻出了一招。
两入虽然斗了一阵,但再次出手,依旧狂风暴雨一般,其速度之快,依旧是十分惊人的。
刹时,十招又已过去。
“天魔掌”的四招武功,虽有惊人的造诣,可是依旧无法制下“鬼宮”宮主奇特而又怪异的武功。
二十招!
五十招!
七十招!
数个时辰之后,唐子良与“鬼宮”宮主已交手了百招,两人的招势已缓了下来。
汗水,已湿透了他们的服衣,⾝子也开始失去了平衡,这-来,两人均有⾝疲力尽之感。
倏地——
唐子良一声断喝,⾝子猛然暴起,向“鬼宮”宮主射了过去,一掌猛然击向了“鬼宮”宮主的当胸。
唐子良此时虽然⾝疲力尽,而这出手一击,其势依旧不可轻视的“鬼宮”宮主冷冷喝了一声,右手猛地攻出。
一掌攻出,唐子良第二掌再度凌厉无伦地击了过去“鬼宮”宮主似是存心拼命,出手封招。
又是砰的一声,两条人影乍然而退。
唐子良受“鬼宮”宮主这一封之力反弹得退了丈来远,他脸⾊一白,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子晃了两晃,才勉強站稳。
“鬼宮”宮主跟唐子良的情形完全相同,她的⾝子倒靠在轮椅上,久久无法动弹。
现在,他们已是筋疲力尽,不能再斗下去了。
久久“鬼宮”宮主才说道:“唐子良!…我们不斗了。”
“为什么?”
唐子良脸⾊一变,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如果“昅血魔女”此时猝下毒手,唐子良势必毁在了“昅血魔女”之手。
“昅血魔女”冷冷一笑,道:“唐子良,我就再领教你几招绝学吧。”
“现在?”
“不错,现在。”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可是我与贵宮主在交手。”
“可是我也想先报阁下一掌之仇。”
“办不到!”
“昅血魔女”冷冷一笑,道:“唐子良你纳命吧!”
“昅血魔女”真是存心至毒,她竟然想在唐子良⾝疲力尽之下,猝下毒手,将唐子良毁去。
厉喝声中,-掌击向了唐子良。
这一下令唐子良为之震惊,在“昅血魔女”攻出一招之时,他勉強弹了开去,喝道:“住手!”
唐子良这-喝“昅血魔女”果然把⾝子收了回去,她冷冷一笑,道:“不知你唐子良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唐子良冷冷喝道:“‘鬼宮’宮主,这是你与我动手前的诺言么?”
“我们没有能力再斗下去了。”
“胜负未分,岂能不斗?”
“何不明天再斗?”
“明天?我说过我等不及明天!”
“真的非再斗下去?”
“除非你认输!”
“也好,打下去,这一次又该你出手了。”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很好,你接招吧!”
话落,他移步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已难于保持平衡了,走起来成了八字步,唐子良何尝不希望休兵一曰,明曰再斗?
但是他狂傲的个性,使他不愿意罢休兵。
倏地——
一条人影在唐子良欺⾝之际,向他射了过来,飘落在唐子良面前,使唐子良把脚步收了回来。
放目一瞧,来人赫然是“昅血魔女”
“鬼宮”宮主倏喝道:“‘昅血魔女’,退下去!”
“昅血魔女”被“鬼宮”宮主这一喝,不由怔了一怔“鬼宮”宮主冷冷道:“你也太放肆了,有我在场,你也敢出手么?”
“昅血魔女”为之⾊变,道:“是!请恕弟子!”
“不管我们胜负属谁,均不准你出手。”
“是!”“如敢抗命,重惩不贷,退下去!”
“是!”“昅血魔女”缓缓退了下去。
“鬼宮”宮主冷冷说道:“唐子良,这一下你放心了吧?”
“在下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出手吧。”
唐子良冷冷一笑,移动着疲乏的脚步,走到了“鬼宮”宮主面前五尺之处停了下来。
两人都希望罢手,但唐子良却认为不能不再打下去,虽然胜负在未定之天,但他不能等待明天。
倏地——
唐子良暴喝一声,一个箭步,欺到了“鬼宮”宮主的面前,一掌击去。
“鬼宮”宮主一个闪⾝,避过了这一掌之势,出手反击一掌。
两人终于第三度动手了。
自然,这动手的招式是缓慢而又无力的,两个人的本⾝,已没有力气再斗下去。
唐子良在“鬼宮”宮主一掌攻来之际,一掌猝然推出,这一推,已聚了唐子良全部內家功力所发。
“鬼宮”宮主左手也推了出来。
两人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內,推了出来,两只手乍然合上,一时分不开来。
唐于良左手也推了出去“鬼宮”宮主的右手,也猛然推出,四只手乍然合在一起。
由掌上招式,换成了內家真力的拼斗,这一拼斗,更是大意不得,如有一方稍为疏忽,对方必然挟以全部功力施出辣手一击,一经強弱殊悬,弱者如不当场毙命,也非重伤不可。
是以,两人谁也不敢稍有大意,尽力施出了內家功力在拼斗。
唐子良知自己不能败在这最后一阵,否则,他一切便完了,于是,他尽量在拼斗。
內力的拼斗不是一时所能分出胜负的,而这內力之斗,真元消耗是十分之巨的。
唐子良的额角,冒出了豆大的汗水,脸⾊极为苍白,而“鬼宮”宮主亦跟唐子良一样。
照此情形下去,势必落得两败俱伤不可。
倏地——
就在唐子良与“鬼宮”宮主正在拼斗之际,站在一侧的“昅血魔女”恶念倏生,杀机骤现。
她的右手,倏然举了起来,向正在拼斗的两人走了过来,这情形的确令人震惊。
倏然,就在“昅血魔女”欺⾝之际,一条人影,突向“昅血魔女”射来,来人,正是那瘦长老人。
他傈声说道:“娘娘不可!”
“昅血魔女”傈声喝道:“退下!”
“娘娘!…”
“退下!”
“是!…”瘦长老人悚然地退了回来。
就在瘦长老人退下之际“昅血魔女”一声叱喝,猝下毒手,一掌向正在拼斗的“鬼宮”宮主与唐子良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