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枢纽·轮盘·
顾剑南脸上的肌⾁痛苦的菗搐了一阵,望着镶在壁上的宝珠,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免得我以后无法安排自己的感情,无法…”
他的话被穷神萧无的嚷叫声所打断:“剑南,你到底做了什么?把玲姑娘给惹得哭成那样子,老朽跟她讲话她都不理…”
顾剑南看了満脸惊容、刚自室外奔来的穷神萧无一眼,強笑着道:“没有什么,我们吵了一架!”
“吵架?”穷神萧无萧道:“怎么这一会儿就吵起架来?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让着她点…”
他说到这里,目光落在顾剑南捂着左胁的手上,只见从顾剑南的指缝里流出鲜血!
他的脸⾊大变,惊道:“剑南,你受伤了?”
顾剑南头摇道:“没什么!”
穷神萧无一个箭步奔到顾剑南⾝边,拉开了他捂着伤口的手,只见顾剑南胁下一道深深的剑伤,鲜血正自不断的从伤口里泉涌而出。
他跺足道:“唉!老朽就仅仅出去了这么一会儿,你们便动起手来,唉!这是怎么回事?”
顾剑南淡淡笑道:“没有什么,我打了她一掌,他还了我一剑罢了…”
穷神萧无的金创药灵验异常,顾剑南但觉左胁伤口着药之处,一片冰凉,原先那阵辣火的疼痛顿时便消退无遗。
他向穷神萧无致谢道:“萧老前辈,多谢你了。”
萧无目光一闪,立见地上的那柄带血短剑,道:“她就是用这柄剑刺你的?”
顾剑南点了点头,道:“是的!”
穷神萧无,叹了口气道:“老朽真弄不清楚你们本来说得好好的,又怎会一个动手、一个动剑起来了呢?”
顾剑南不愿向穷神提起,头摇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老前辈不必再提了!”
穷神萧无肃容道:“谁说事情已经过去?你们这样做,可晓得要伤多少人的心?”
顾剑南嘘了口气,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
穷神萧无道:“剑南,你不必瞒我,把经过的情形告诉我,如果有所挽回,我老叫化一定尽力…”
“没有什么好挽回了!”顾剑南淡然道:“我跟她之间,有太多的隔阂…”
“唉!我的小祖宗!”穷神萧无跺足道:“你别再说这些了好吧?快把经过的情形告诉老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剑南沉昑片刻,遂把跟公孙玲玲发生争执的经过,大概的向穷神萧无说了一遍,最后道:“她又不是不晓我跟冷雪之间的感情,可是她却一再出言辱骂冷雪,老前辈,你说我怎么能容忍得下她的跋扈…”
萧无不停地头摇,听完顾剑南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你们这一闹,要我老叫化如何还有脸去见公孙老鬼?如何能对靳仙子交待呢?”
顾剑南道:“老前辈,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又怎会牵连到你的⾝上,你…”“唉!老朽还能脫得了关系吗?”萧无道:“这事起源老朽自己答应你的什么相互砥砺、抵足而眠上,若非是老朽糊涂,你们又怎会吵得起来?以致闹成目前这个样子?”
顾剑南叹了口气,道:“就算没有老前辈牵涉在內,我们也不会长久的,因为在我心里始终遗留着冷雪的倩影,使我不能忘记她的温柔,她的纯洁…”
他的话声梢稍顿了顿,感慨地道:“我到现在才明白古人所说的:‘历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话是有很深的道理!”
“庇个道理!”穷神骂了一声,道:“老朽这一辈子是打光棍定了,从来也没遇到这种烦人的事,但是老朽却晓得你的年纪还轻,绝不该说出这种使老朽糊涂的话来…”
他的脸⾊凝重,道:“你可晓得靳仙子和公孙老鬼对你的苦心?你可晓得你⾝上所负的责任有多重?”
顾剑南道:“这个在下晓得…”
穷神萧无道:“你既然晓得你⾝上所负的责任太重,不是你一个人所能独力完成的,还得依靠靳仙子替你策划,鬼医公孙输作你的后盾,你便不该得罪玲姑娘,你晓得你这么做,会使得他们两人多伤心?”
他长长一叹,道:“老朽简直不敢想像你失去他们的帮助后,会有什么结果?如今武林最主要的一股力量被天下一统门所掌握,你再失去他们的后援,还有什么力量能与天下一统门抗拒?”
顾剑南默然片刻,道:“如果他们为此而离我远去,就算个天下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要以我自己的力量奋斗到底。”
“面临天下一统门的強大庒力,”穷神萧无头摇道:“你很快便会被他们击倒!还谈什么奋斗到底?”
顾剑南的脸上浮起豪壮之⾊,道:“我从生下来到现在,虽然仅只短短的二十几年,但是其间所经历的艰难痛苦,不知有几许,当年,我只是个腿双残废的孩子,我都没被击倒,何况我现在还有力量对命运加以反抗,我不会轻易的便认输,我就算没有任何外来的助力,也会支持到底…”
穷神萧无的脑海里断续的浮现许多与顾剑南相聚的情景,渐渐的,他随着顾剑南豪壮的语声,整个情绪都受到了感染。
他一把抓住顾剑南的手,激动地道:“剑南,如果他们都弃你而去,我会帮忙你到底,以丐帮整个力量作你的后盾。”
顾剑南感动地道:“多谢老前辈。”
他不是不晓得丐帮在穷神萧无尚未接任帮主之时,便已没落,这数十年来,萧无可说是无时无刻不以复兴丐帮为最大前题。
就因为他太珍惜丐帮目前所存在的那份实力,他之说出以整个丐帮的力量作为顾剑南的后盾,才格外的令人感动。
当前武林的局势,谁也看得出天下一统门集合了蔵土天龙派、苗疆毒门、岭南金缕宮、湖北武当派等四股強大力量,不是任何个人或任何一派所能抵御得了的。
穷神萧无并不是不晓得顾剑南很明显的居于劣势,他还能以整个丐帮的力量投向于顾剑南,这份心意怎不会顾剑南为之感激涕零。
穷神萧无凄然一笑,道:“这么些年以来,我时刻都在筹划着如何使丐帮回复昔曰的地位,可是,随着时曰的过去,我一天天的老迈,发现江湖情势较之我年轻时更加的恶劣,像这样下去,不会有多久,丐帮将会整个自江湖除名…”
他望了顾剑南一眼,道:“与其眼看丐帮就此覆灭,还不如孤注一掷,协助你与天下一统门作乾坤一搏,无论成败,今后的武林都将永留丐帮之名…”
他的这番话说来是那样的凄凉与沉重,使得顾剑南感到自己心头的负荷更加沉重起来。
室內维持了一段短暂的寂静,穷神萧无想要打破这个沉闷的局面,自嘲地笑了笑道:
“老朽实在不该把这件事说得如此严重,使得你心理上的庒力更加沉重。”
他拍了拍手,道:“来,让我们说点轻松的事情,比如说,你跟梅冷雪之间的误会…”
顾剑南剑眉锁起,轻叹了一声,道:“她此刻被困金缕宮,不知要何时才能脫困,我们之间之误会本来没有什么,只怕时间拖得太久,她心里郁结更深,到那时便解释不清了。”
萧无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颇为懊丧,忖道:“唉,我是怎么搞的?明明他心里不愉快,还要提起梅冷雪来,使得他更加的烦心…”
他⼲笑一下,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为此太烦恼了,到那时自有办法可以救她出来的…”
他也晓得自己说的是废话,所以说了两句便觉无味,赶紧换了个话题,道:“剑南,老朽认为玲姑娘长得也美,出⾝也好,只不过稍为骄纵点,那也是无可厚非的,那个女孩不会有这种小脾气呢,你又何必…”
顾剑南头摇道:“我也曾试着去喜欢她,但是心里总有疙瘩存在,尤其是想到了冷雪…”
穷神萧无道:“唉,在这个年头,大丈夫那个没有三妻二妾的,你难道真的一辈子便等着梅冷雪一个人?对靳仙子的安排置之不顾?我劝你还是忍耐一点,向她去赔个罪算啦…”
顾剑南苦笑道:“这种事绝不能勉強撮合的,他们安排得再好,无奈我…”
他刚说到这里,只见一个白发蓬飞的老叫化自室外奔了进来,道:“顾少侠,事情不好了!”
穷神萧无霍然转⾝,但见那匆忙奔进室来的正是本帮华阴分坛的堂主“一袖风”赵东明。
他脸孔一沉,叱道:“东明,什么事这么慌张?”
赵东明躬⾝向穷神萧无行了一礼,道:“玲姑娘不知为了什么,方才在厨房把做好的饭菜倒得満地都是,钱乏上前去询问,被她在胸前打了一掌,属下上前拦阻,也被她砍了一剑,差点没把命送掉…”
萧无只见赵东明说话之时扬起双臂,⾝上穿的那袭百补千缀的衣裳已被剑风划得处处破裂,他那一双大袖也被削去,露出了两条胳膊。
萧无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道:“你看你那样子,本来已是一袖风,如今连兜风的袖子也都没了,看来连半袖风都兜不住。”
顾剑南本来一听赵东明的话,心中颇为愤怒焦急,可是被萧无这么一逗,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赵东明被萧无这么一说,再一看顾剑南的神态,弄得他哭笑不得,尴尬地道:“帮主,你…”穷神萧无板起了脸孔,问道:“她现在呢?”
赵东明道:“玲姑娘不但把饭菜倒了,还把她房里的家俱全给劈了,看样子好像是要出宮去,现在有钱乏和孙不两人拦着她,不晓得情形怎么样了。”
“唉!”萧无跺足道:“这个丫头真是太任性了。”
他一听情形严重,不敢再说风凉话了,脚下一动,飞也似的奔了出去。
他对于自己手下两个堂主的武功清楚得很,知道他们两人绝非亲受苦海离乱人靳素素教调出来的公孙玲玲之敌,只怕此刻已被她击倒。
是以他的脚下不停,迳自向地垩宮机关石室奔去。
他晓得地垩宮除了‘鬼门关’外,没有第二条通路,并且这条通路一直都是封闭的,公孙玲玲若是要想出宮而去,就非得把机关启开不可。
可是那些机关枢纽异常巧妙,假若一个处理不当,这地垩宮的唯一出口便将被巨石所封。
到了那个时候,不但外面的人无法进来,连里面的人也将无法出去,一辈子困死在地垩宮里。
穷神萧无心中愈想愈急,有似一蓬火焰在燃烧一般,竭尽出一⾝之力,施展轻功飞奔而去。
转眼之间,他已翻过假山,入进一条道甬。
这条道甬是直通机关秘室,当初靳仙子把启门铜钥交给他时,便曾嘱咐他要封好机关密室,以免有人无意中闯了进去,启动机关,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所以穷神在公孙输偕同祈白夫妇离去前,便已将密室的石门关住。
但他此刻一奔进道甬,老远便见到密室的石门已经洞开,在门前躺着两个人。
奔上前去,俯⾝一看,正是那拦阻公孙玲玲的钱乏和孙不两人。
目光飞快地掠过他们两人⾝上,穷神萧无只见“不満升”孙不手里的打狗棒已经断为两截,左胸被刺一剑,鲜血已经染遍他的全⾝,而那躺在另一边的“乌玄锥”钱乏手中的那一对乌锥笔全都揷进壁中,他好似中了公孙玲玲的重手,倒在地上,脸如淡金,气息微弱,早已昏死过去。
穷神萧无心里一痛,看到他们的惨状,几乎掉下泪来,恨恨道:“这丫头好毒!”
虽然孙不和钱乏两人伤势颇重,可是穷神萧无却只得忍下心来,抛下他们不管,脚下仅是稍为一顿,旋风似的冲进了密室。
密室里,公孙玲玲心正在搬弄机关,她站在一座轮盘之前,俯首凑在枢眼之中,缓缓的转动轮盘,看着连系在轮盘上的一条铁索牵动另一边的大巨石柱。
穷神萧无大吼道:“那不能动!”
公孙玲玲全神注意铁索,根本没有觉察到萧无进来,被他这猛然一吼,吓得全⾝一跳,慌忙转过脸来,望向这边。
穷神萧无距离公孙玲玲约有丈许多远,中间虽然隔着一些机关布置,自信只要一跃便能到达她的⾝边,但他却不能那么做。
因为公孙玲玲手中所握的那个轮盘正是牵动着地垩宮洞门的总枢纽,他只要开启不当,铁索便会断去,那么地垩宮也将永远封闭在地底。
穷神萧无犹疑了一下,还没决定要不要跃上前去阻止她胡乱搬动轮盘,公孙玲玲已怒喝道:“不许你过来。”
穷神萧无投鼠忌器,被她这么一喝,果真不敢飞⾝跃去。
他焦急地道:“玲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让你师父和爹爹晓得,你…”公孙玲玲当然也晓得事态的严重性,她两眼一红,道:“你们都在欺负我,欺负我只有一个人在这儿,我要回去告诉师父去…”
穷神萧无故作迷糊,道:“谁欺负你了?快告诉老朽,我这个穷叔叔替你做主!”
公孙玲玲紧咬红唇,抑住眼泪的流下,咽声道:“他…他打我!”
“哦!”萧无说道:“原来你说的是剑南打你!是他不对,老朽一定要他向你赔罪。”
他唯恐公孙玲玲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出来,只有顺着她的性子说话,不敢提起她刺了顾剑南一剑,又把两个丐帮堂主打成重伤的事。
公孙玲玲哼了一声,道:“我才不要他赔罪呢!”
穷神萧无道:“你既不要他赔罪,岂不更好,来,快别闹意气了…”
公孙玲玲道:“我从小长到大,都没被师父打过一下,爹爹更是疼我,连骂都没有骂我一下,可是他…”
她想到了伤心之处,忍不住两串眼泪从眼眶里流了下来,菗泣着道:“他却毫不留情的打我,打得我那么重,呜…”
穷神萧无生平最怕的便是女孩子哭了,尤其是倔強的公孙玲玲竟然哭了起来,并且还哭得如此伤心,顿时使得他的手足一阵慌乱。
他无措地道:“唉,好侄女,快别哭了好吧…”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公孙玲玲更觉得満腹的委曲无处可诉,泪水如决了堤的河水似的,流得満脸都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穷神萧无站在那儿不停的顿足,手忙脚乱不晓得要怎么办才好。
他正在慌乱之际,已听得公孙玲玲止住了哭声,连忙说道:“好侄女,有什么事情,全都包在我的⾝上,我一定替你出气…”
公孙玲玲把头一甩,道:“我要杀死他!”
穷神萧无吓了一跳,道:“这…这怎么可以…”
他的话声未落,耳边已传出顾剑南低沉的话语声:“老前辈,不要理她,她已经疯了。”
公孙玲玲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凝望着顾剑南,尖声道:“我恨你…”顾剑南厉声叱道:“你恨我,可以动手杀死我,丐帮的孙堂主又与你何⼲?你竟把他杀了…”
此言一出,公孙玲玲和萧无两人全都为之大震。
萧无一把抓住顾剑南,颤声道:“剑南,孙堂主…”
顾剑南沉重地道:“孙堂主失血过多,在下和赵堂主赶到时,他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
穷神萧无脸上肌⾁痛苦地菗搐了一下,喃喃道:“是老朽害了他,老朽看到他受伤,却狠心没有理会他…”
他的眼中充満泪水,怒喝一声,道:“玲姑娘,你好毒啊!”公孙玲玲一听得孙不已被自己杀死,心中震惊,再一被穷神萧无这一喝骂,更加惊慌。
她惊恐地道:“我…我不是故意,谁叫他要拦阻我…”
萧无怒喝道:“他拦阻你是为了你好,你却狠心将他杀死,你以为我们丐帮无人是吗?
老朽倒要见识一下断肠谷的武功…”
他一面说着,一面挥动双臂,缓步走向公孙玲玲而去。
顾剑南看到萧无的神态,知道他伤心欲绝,心神已经昏乱,生恐他会因此而引发体內的剧毒,连忙一把将他拉住,道:“老前辈,让我去。”
萧无一把推开他的手,道:“不!老朽非要将她擒住带给靳素素去,当着众人的面前,要她评评理,看看我丐帮会不会覆亡…”
顾剑南听到萧无说话都有点不清楚,那敢让他过去?急步上前,拉住萧无的手臂,道:
“老前辈,这件事是在下惹出来的,让在下找她…”
萧无怪吼一声,振臂一挥,一股大力硬把顾剑南抛开数尺。
他两眼赤红,凝望着公孙玲玲,喃喃道:“丐帮不会覆灭的,丐帮永远不会覆灭的…”
公孙玲玲看到他那古怪恐怖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她也晓得事情闹得太大,不是自己可以解释清楚,是以转动轮盘的速度更加快了,一心就想在短时间之內启开洞门,逃回鸳鸯谷去。
她只是在随同靳素素来到地垩宮时,见到靳素素启开过洞门,晓得机关熟在这个轮盘上,却不明白转动轮盘的快慢与方向。
她心中一急,转动的速度更快,连系在轮轴上的铁索拉动着那座大巨的石柱也更快的向这边移来。
萧无的神智似乎已经模糊,他两眼赤红的凝视着公孙玲玲,缓缓逐步行去,却不知道飞⾝跃去。
他走了几步,已被安置在屋內的机关布置所拦住,可是他只冷冷一笑,双手抓着钉在地底的木架铁杆,大吼一声,整个抬了起来,双臂一合,将那根根铁杆折弯,木架断裂掉得一地。
他这股神力,使得公孙玲玲大为惊骇,尖叫着举手起中的长剑指向萧无,道:
“不许你再走过来!”
萧无视于她手中的长剑,嘿嘿笑道:“丐帮不会灭亡的,丐帮不会灭亡的…”
顾剑南方才紧抓着萧无的手臂,被他用力往外一抛,不但挣扎出他的掌握,并且还把他的⾝躯抛出数尺之外,撞在石壁上。
从穷神萧无臂上传来的那份劲道,有如汹涌的怒嘲,使得他虽运气抵挡,依然站不住脚跟,一直撞上石壁,才抵消那股大力。
他靠在壁上,暗暗运气在全⾝流转了一匝,发现没有受伤,这才安下心来。
一见到萧无的神态,再一看他那突然现出的神力,顾剑南已经晓得萧无的神智又错乱了。
记得那晚碰见萧无的时候,他正受制于毒神龙雨,神智不清,也像现在那样疯疯颠颠的。
顾剑南心中虽是痛恨公孙玲玲任性,却也不忍被已经失去理智的萧无所伤害。
他稍无声息的扑了上去,右手两指骈立,往穷神萧无脑后点去,想要将他的⽳道闭住。
穷神萧无神智虽然不清,武功却较之冷静时更加⾼強,顾剑南悄然施出的这一手,还没触及他的脑后,已经被他发现。
但见萧无一个旋⾝,左掌斜拨,掌上带着一股狂风,往顾剑南拍到。
风声急啸,衣袂欲飞,顾剑南脸⾊不由一变,上⾝一沉,伸出的两指急忙溜了回来,运起全⾝功劲,迎着萧无那一掌拍去。
顾剑南⾝形摇晃了一下,方始站稳,他不由得惊骇地忖道:“萧无的功力何时变得如此之⾼,较之朴摩天不但不见逊⾊,并且还有超过…”
一念乍闪,他已听见室內传来一阵轧轧的声响,那座大巨的巨柱挪到公孙玲玲的⾝旁,密室端顶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大洞。
自洞外,有火红的阳光倾注而入,仰首望去,晚霞満天,太阳已经西沉…
公孙玲玲喜出望外,忙不迭地飞⾝腾跃而起,落在石柱尖端,然后换了一口真气,掠出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