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琴台前少女一变纤纤玉手向玉筝上一落,右手小扫,左手轻。
暮地里响起隐隐风雷,振人心弦的颤半自低变为高吭,也似自远近的狂风暴雨,在她的纤指下,丝弦发出了神奇的天籁。
文俊只觉心中砰然一震,目现异彩。
石壁突然才上了,光线倏敛,黑暗重临。
天残剑光华一闪,儿臂的铁栅断了三,剑尖入壁中,挥扫之下,火花四溅,文俊突起发难,却晚了一步,徒劳无功。
机轮之声轧轧刺耳,顶端壁缓缓下沉,文俊如果想破壁而入,势力被成泥。
他大惊失,正想挖开一个壁暂避,脚下石板已迅速向下沉落,将他带下十余丈之深方行止住。
四周漆黑,他发觉自己正侧身一个一丈见方的窟中,空气似乎已经凝止,寒之气亦已消失。
他正在暗暗叫苦,突觉对面石壁向一旁缓缓移开,刺目的银光照耀,奇香扑鼻。
这是一条通道,宽有一丈,长约十二丈,中悬六盏琉璃巨灯,发出耀目银光。壁间漆以银粉光芒益盛。
甬道尽头,是两扇闭上的银色门扉,甬道两旁,每隔一丈站立着一个肌臂如玉的体美女,或旋身,或仰首,或媚笑,或作拥抱状;二十四个美女,每一个姿势都不同。
文俊心中骇然,忖道:“这是玉美人,个个栩栩如生,面部表情和嗣体线倏无不神似,巧夺天工,显然出自名匠之手,每一具皆价值连城;要说是妖妇之所有之和的,令人难以置信,由这石的布局看来,这里二十四具玉美人的丰腴嗣体中,猜出是唐代人物,自宋之后,风气大变,对女人的爱好过于娇小玲珑,于唐代丰删娜大是不同。
他大踏步直趋银色门扉,用剑尖轻轻推开。
又是一条雨道,长短相同,在六盏银光四的宫灯照耀下,两旁石壁现出五彩缤纷的奇妙画面。
这是甘四幅壁画,每一幅都有一丈见方,每幅画中有一个体男女,在行那奇形怪状的见面之礼,妙象横陈,十分神似。
“这是元朝喇叭庙中的宫壁尽,缘何在此出现?怪事!这古窟端的神秘莫测。”
他推开未端门扉,眼前一亮。
立身处是一座看台,中间有一张雕龙画凤的卧榻,榻上窟有香的粉丝绒褥,榻的四角柱头,嵌有四双白玉雕成的男女,每双都高有一尺,正在作姿势不同的合,令人看了心弦为之颤动,火骤升。
前面三尺是白玉栏杆,下面是不见底的黑窟,不知到底有多深,对面十一二丈外,是一座宽大的圆形石台,三面以五彩缤纷的绣慢围住,下面铺着玉绒毯。
十六盏耀目宫灯,将四周照得如山白昼。
他想以绝世轻功跃过这十二丈距离,但又怕有人暗算,或者变生不测,万一下面突然有机关发动,岂不危机?
他走到栏杆前,正向下面探视。
暮地里,整个空间响起七弦琴所发的夭籁,那进退所发的泛音,似乎来自天外,令人心神为之一清,灵台空明,渐渐地,变化愈繁,琴音臻玄,令人顿形忘我。
良久,文俊沉浸在美妙琴音之中,不自觉地缓缓坐在绣榻之前了。一阵令人心的奇香,向他鼻端猛钻,可是他全神贯注于欣赏琴音,并未在意。
琴音终于悠然静止,他长吁一口气,叹道:“飞瀑泉,高山仰止;巍巍然而小天下,浩浩乎万马奔腾,这一曲高山水,神乎其技;这七十二滚沸已近炉火纯青之境,非四十年苦参不为功,想不到在这窟之中,竟也有如许超尘拔俗的雅士,刚才马扫二决调古筝的女郎,造诣已是不凡,难道这古琴也是她弹奏的么?”
“清音已逝,清阁下一赏人间至乐,小龙兄,试目以待啦!”绛衣夫人银铃也似的语言,充溢在整个空间,不知她在何处说话,音波似从四面八方传来。
琴音又现,令人气泅肠,随又变为轻快,精神焕发,那是断送南朝江山的“玉树后庭花”
两侧绣馒徐徐升起,现出四盏粉红色的宫灯,光线一变,十分悦目。
两旁舞出八名盛装少女,环佩叮当,珠翠映辉,罗带儿飘摇,彩裳绿衣招展。
琴音悠然而止,八名少女退入慢后。
绛衣夫人的声音倏又袅袅传来:“请君一观急转之舞,真是九百余年前,北齐亡国美人冯小怀在皇宫中留下的手拄,特请君一赏,这种舞,断送了北齐甘八年的短命江山,小龙儿,你送我甚么呢?”
文俊冷冷他说道:“我送你当一剑。”
“我这酥是你的,可不能搁剑。”说完,接着是一阵轻狂的笑。
“这妖妇真够大胆的。”他在想,一面凝神寻找声源。琴音又现,中间并有古筝合奏。
绣馒下舞出一双身披蝉纱的美女,喝!除了那仅可称为纱中的蝉纱外,乖乖,竟然是一丝不挂,在粉红色的强光下,那一身玲珑透凸的曲线,简直要人老命。
随着琴筝合奏的节折,两女抬腿摆臂,玉手挥中,以单足或双足支地,高翅粉腿不住叉急转,时急时慢,以乐音决定徐痴,那最神秘之处,时隐时现,令人血脉张,不克自持。
文俊只觉心中略动,但瞬即平静。
乐音又变,绣慢下又舞出两名最为丰,双峰怒突,柳一握,浑身晶洁如玉的女。
“可怜的芳姐!”文俊凄然惊叫,一脚踏上白玉栏杆。他要冒险抢过深坑。
绛衣夫人的语音又道:“少安毋燥,好戏在后面呢!随着语音,两侧石壁内突然出千百道绿色火,在深坑上空织成一道火网蔚为奇观,文俊心中骇然,这是青磷毒火,在身上非烧完绝不会熄灭,除非炮在水内不出来,不然准被烧成焦炭。
没有人能在这十二丈宽的火网中幸存,大罗天仙除外。
小龙兄,爱惜你自己,别再妄动,我可舍不得你送死。”又是绛衣夫人的声音。
青磷毒火突止,体少女已经不见。
“这是天魔舞,来自西域,大元靴子廷之中,边垂红教喇嘛之庙,这种最为时兴与乐极妙极,小龙儿,请君大开眼界,假如阁下有兴,特乎你来!”
响着一阵珠走玉盘的琵琶呜奏,丝丝扣人心弦;接着小鼓冬冬,金锣振,各种乐器响彻行云,音符跳动中情调一变,令人间之奋然与现,血脉张。
绣慢中轻快地舞出十六名身披轻纱的体美女,随着乐声舞出人犯罪的亵舞姿,百般作态,不堪入目。
接着皮鼓节奏变急,出来了十六名肌虬结如球,雄伟俊美的体少男。他们仅一阵狂风,卷入了美女丛中。
音谱奏出了气遇肠的靡靡之音,少男少女个个情,如醉如痴,追逐、旋舞、拥抱、狂吻…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发挥无遗,回复了洪荒时代爬虫世纪的本来面目。
轻纱落下一幅,就有一对男女停止了舞步,不久,十六对原始动物,再成十六种比宫壁画还精彩万倍的画面,随着乐声,发出令人有勇气跳下火山的激动情踪的野呼唤,和令人疯狂的吃语、呻、息。
文俊呼吸渐渐重,气遇肠的音乐,发原始本能的画面,更有那愈来愈浓郁,令人血脉张火如烧的奇香,在他骨内发生了无比的作用。
他神智逐渐昏沉,一缕火在丹田下缓缓上升,再上升,呼吸急促了。他颤动着的左手,缓缓抬起落在旁边的一双白玉男女之上,目光紧盯着前面十六双疯狂的男女身上,右手握剑的手掌由紧握变为松驰了。
突然奇香更浓,身后起了极为轻微的足音。
他耳目大异常人,已感到身后有人在缓缓走近,但脑子里却有异常的感受,眼前似乎现出一道明亮的光环,光环之中,冉冉出显现出芝姑娘那甜美的笑脸,他眨了眨眼,啊!那不是芝姑娘,而是那绿裳少女,三神山的门人风姑娘,再仔细一看,却又变成了瑛姑娘。
他眨了眨眼,光环中的人影又变了,那是魂姹女吴芳芳,她一丝不挂地向他媚笑。
接着出现的是三音纱尼;岚桌场的彭珠。
最后现出的是蜂衣夫人,她脸上挂着勾魂摄魄的笑,身上的单纱缓缓落下,肚兜徐徐滑落一双象牙半球形玉慢慢出现了!接着是…
他目眩神移,身形慢慢站起,虎目中出火来。
他毕竟是人,有血有的人,不是铁打铜烧的铸造物,人类先天所潜伏的本能,绝不是后天强命!克持功夫所能混灭得了的;在这种环境里,他潜伏在脑中的意识,终于被发了,眼前出现的几对异的幻影,就是他久蕴内心的最好说明,在这神秘安排无可抗拒的境域里,后天克制的持功夫,终于发生动摇,人类的本能异军突起,理智将临崩溃的边沿。
就在他臂部刚离褥的瞬间,一只柔若无骨,香沁脾的纤美玉掌,搭上了他的左肩。
经过无数次生死亡拼斗的他,玉手一搭之际,恰在肩井之上,他那经过千锤百炼,自卫求生的强烈本能令他陡然一震。
他浑身道可以自闭,能击伤他已闭道之人,委实少之又少。
他神智仍是昏,火难,缓缓转首一看。“当”一声清越龙,天残剑失手堕地。
这一声堕剑清鸣,加上他目中所看的景物,不啻如半夜梵音,也似醚酬贯顶,浑身冷汗淋漓火尽消,灵台一片空明,眼中异彩重视。
那只玉手的主人,正是他最先所见的筝少女,虽则她仅披粉红色的单纱,白玉无暇的嗣体一丝不挂,但她那清丽秀逸的娇脸,现出柔和恬静的微笑,令人一触她的秋水明眸,自觉一切污念尽消,她有七分像瑛姑娘,同样有一种令人可喜的不敢亵读的高贵风华存在。
这还不是文俊念全消的主要原因,而是他脑中先人为主知音相惜的观念作怪,她先前庄容筝,和尔后那出神入化的一曲七弦所奏高山水,挑动了他心中那一神秘的和弦,不欺而然地顿生惺惺相惜,世外知音之感。
他承受了儒林狂生的衣钵,对音律造旨极深,音律在学,其博大深犹如海,可操纵七情六,可变化宇宙生机,木石为动,百兽咸宁,他对这少女既生知音之感,灵台中那一点灵光,照亮了他已被蒙蔽了的灵智,产生了圣杰的情。
“姑娘,谢谢你了。”他身站起,左后由于用力支起身躯,把那一对玉雕宫成粉碎。
“姑娘筝琴双绝,艺臻化,在下定力修为,尚不及姑娘万一,惭愧之至。”
“梅大侠不为声所,不受和合魔花所发奇香所,足可尊为奇男子大丈夫而无愧。”她收回玉手微笑着说。
文俊骇然问道:“和合魔花这浓香就是么?这东西产自山之,秉天地之灵气而生;且须于惊蛰之.胶龙初醒首次合之地,方能生长成,千百年问亦不易一见、绛衣夫人由何处得来此物?”
“梅大侠可知山天魔其人?”
“略有所闻,据说乃百年前北疆一霸,但其武功修为及生平事迹,中原人士却并无所知,仅有些儿传闻。”
“正是此人,他的寒魄玄凝肌功为武林一绝,比少林绝学菩提惮功尚胜一筹,八十年前他首次进入中原,在雁门关首遇江湖怪杰百结神乞,两人力拼一昼夜,结果山天魔从此再未入关。”
“绦衣夫人是他的门人?”
“不错,三年前蜂衣夫人入关,他立武兆会,山天魔就在暗中替他撑,不知杀害了多少武林英杰。半年前,山天魔前往氓江,要找雷音大师一较雌雄,但失望而归,他却另有收获,收了两名俊秀少年,名叫东方英、东方群。”
“啊!原来他们有这般奇遇,怪不得功力突然进。”
“绛衣夫人并不知有这两个师弟,故而在灵宫庙并未帮他们向你袭击。”
“姑娘那天也在场?”
“不在,那是蜂衣夫人说的。”
“他们现在何处?”
“山天魔已带他们走了,十天前就从这儿动身,临行,吩咐蜂衣夫人,要将你收在门墙,不然就诛去。东方兄弟以寒魄玄凝肌功向你袭击,反而被你击败,山天魔心中发,带他们回山苦练去了,他对中原绝学怀有戒心。”
“恕在下冒昧,请问姑娘高姓芳名,看姑娘冰肌玉骨,目朗神清,且风华超绝,不是等闲之人,因何与那妖妇同
姑娘苦笑道“同合污是么?”
“绛衣夫人已在内室大享其乐,我可以对你细述了。她紧了紧单纱,在一旁侧身坐下,幽幽一叹道:“我叫丘玉琴,乃是玉萧仙客的长孙女。”
“原来是双仙的孙千金,在下失敬了。”
丘玉琴继续往下说道:“绛衣夫人乃是北海玄女的女儿。”
北海玄女名列武林三老,与家祖母有远房母族之亲,因北海玄女仙逝多年,绛衣夫人亦遭丧夫之痛,情大变,被山天魔看中,带她到山授艺十五年,三年前方让她下山到中原创业无所不为。算起来,她是我的表姐,半年前,她胡作非为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家祖母那里。那时家祖母方伴同主人的千金和门人返回东海,无暇再出江湖,就令我离开东海,加入武兆会,要找机会劝她回头,我追了她半年,只担任调教一群女乐之职,并不参予任何会务,在女乐少女群中亦不许与男子接近,免致乐艺受阻,可惜绛衣夫人陷已深,看来我只能据实返报家祖,惟有追他自裁了事了,唉!”
“饮食男女,人之大存焉,令表姐恐难良拔了,这是极端困难之事啊!”“当我第一眼看见梅大侠你的神采,我知道希望未绝,也许你可助我一臂之力,渡她离苦海,她爱你甚深,势在必得,故破例要我乘你心神之时,你…”她说不下去了,脸泛赤霞垂下了粉颈。
“要不是姑娘你及时现身,在下实不堪设想。”他拾起天残剑,入一口长气,收剑入鞘。
姑娘说道:“这也是天意。”绛衣夫人怕你手中的天残剑,在重重魔障与合花天下至之乐所下,你的神智始终不,举止有度,剑上光华保持灿烂。所以她不敢前来冒险,这是她要我前来你的缘故。”
文俊讪讪地笑道:“她差点儿成功了。”
姑娘恳切地问道:“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么?”
“这事太难了,丘姑娘。”
丘玉琴脸希冀之说道:“谋事在人;梅大侠假如能免为其难,相信我们不会绝望的。”
文俊沉良久,突然正道:“她沉沦海陷溺已深,惟有将其生理机能破坏,再以均天神音涤尽她灵台尘埃。丘姑娘,你可会弹奏钓天之乐?”
“勉可应付。”
“九霄雷霆呢?”
“还可去得。”
“太虚幻境?”
“略嫌生疏?”
“略嫌生疏。”
“苦海轮回?”
“倒还记得。”
“沛乎浩然月亡机呢?”
“我可以试一试,啊!”她暮地一蹦而起,忘情地喜悦地向着他,喜孜孜他说:“你是说,以‘苦海轮回’,感动她,以‘太虚幻境’惑她,再以‘九霄雷霆’震憾她,‘沛乎浩然月妄机’将她引发生机,最后用‘钓天之乐’抚平她心灵所受创伤。”
“姑娘冰雪聪明,在下正是此意。”
“啊!你能办到的,谢谢你!”她忘形地伸出玉手握住他的虎掌,蝉纱一叽她却羞得转身不迭。
文俊探囊取出一片龙芝叶,到她手中说道:“丘姑娘,请将古筝和七玄取来,你我合力。竟此全功,当我的琴音响起之时,请进入她的石室,将这龙芝叶让她下,运内劲在她会凤巢两处按下一掌。右指轻按左右子。左掌在背心灵台按实,向上一,直至她长吁一口气时,你赶快前来调筝合奏。”
“这…这不是玄分经导脉手法么?她怎受得了?我又怎能接近她呢?”
“正是这种手法,可以将她聚于下体有助情的经脉震松。龙芝叶可以保住她的真萍气,对她大益无害。琴音一起,她将神志模糊,你快些去吧。”
“我这就走。”她水落,人已闪入壁影之中。
对面天魔乐音正如火如茶,十六对男女已至疯狂颠峰,魄消魂的息和呻,比乐声更令人心动。
片刻,丘玉琴抱住一筝一琴来到。
文俊接过琴,放在中,自己盘膝坐下,将天残剑拔出放在头,面对面肃容调弦。
琴是白玉所雕,价值连城,琴长三尺六十寸零六分,像每年三百六十,宽有九寸。十三微象十二月用闰月,这是七弦的标准尺码。象牙为柱,天蚕丝为眩。
“文俊目光特异,已看出鸣月沿旁刻有两行小字,便凝神看去,不由一怔。
上一行是“天宝十四年王午,善本珍藏。”
下一行是:“正德萍年丙辰,祖慈珍赐,丘玉琴。”
“这是大唐名乐师段善本的珍藏!”文俊惊叹他说:“世上皆知善本和尚的琵琶功参造化,誉为千古绝响。他的案。而他的琴云,想必亦是千古绝响。姑娘,在下三生幸,得以弹奏之具千古不朽的名琴。”
他诚意正心,闭目哺哺祝寿。
丘姑娘那清澈如一汛秋水的明眸,无限深情地凝视着他,语无言,却胜似千言万语。
文俊祝祷已毕,双手徐引。一阵动人心眩的泛音和按音随指而起,在空间袅袅柔升,凡如天籁和呜。
丘玉琴陡然一震,玉面上涌起惊喜绝的表情,痴痴地注视着文俊的一双虎掌,突又缓缓闭上她那灵魂之窗。
“记住,心中默记‘九霄雷霆’一曲,方不致决事。”
“丘玉琴陡然一惊,睁开秀目,轻注文俊一眼,急急入暗影中去了。
徐缓低沉的袅袅琴音,向四面八方逸去。
十六对男女,突然停止了疯狂的合行为,个个仰首向天,似在寻找琴音的来处。
天鹰之乐悠止,只有直扣心玄的琴音布整个空间。
十六双男女缓缓分开了,缓缓躺下了,缓缓闭上眼了,缓缓沉沉睡去了。
除了低柔恬静的袅袅琴音,万籁俱寂。
丘玉琴心中默诵“九霄雷霆”一曲,方能免去琴音的侵袭。
她在密如丝蛛的走道和无数暗室中穿过,直趋降衣夫人的秘窟。秘窟其实就在乐台之上,可以俯瞰台上男女们的一切丑态,有一个小窗口可以看到对面文俊的一举一动。
丘玉琴打开门上的机关,石壁退向一旁,室中粉红色的灯光下,赤的景象令姑娘不敢正视。
巨大的锦褥牙上,蜂衣夫人上身躺在一个健男肚腹空上,另一个健男横伏在旁,抱住她的粉颈;第三位健男侧伏在她肩下,双手握住她那左上奇的房。第四个健男扳住她一双玉腿高高举起,下身在一块,显然意方酣。
怪!五个人神情茫然,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双目定视,一动不动,但仍保持那奇妙的姿势。
琴音由那小小窗孔中贯入,充全室,比在外面更为清晰。可能是文俊已发觉那小小窗孔,以内力将琴音向室中聚集了。
丘玉琴知道大事已定,扑上前拉开四名健男,将龙芝叶入蜂衣夫人的口中,吹口气送下吐腹。
她在窟中已有半年时,见怪不怪,用枕上闭中拭净绛衣夫人下体的污秽,老实不客气运内力一掌按在她会和风巢上,内力缓吐——
文学殿堂赤雷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