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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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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媚儿点点头,回到齐天府中后,先把情殿主处置妥当,然后才叫人把巡守天府周围的四宫天相请回来。

  梅山白没有多作解释,只说查出那个人是碧霞帝君桑同白的儿子桑明,辛无害与吕子奇也怔住了。

  孔庆琦道:“这就难办了,我们又不能到碧霞宫去抓人!”

  辛无害道:“为什么不能,我们接办了齐天府,就有权力去抓人!”

  梅山白苦笑道:“我们虽然接办了齐天府,最多也只能处置本府的人事,桑明不属于齐天府,我们就管不到他。”

  “齐天府可以管九重天上任何人任何事!”

  “那是以前,现在齐天府不是由天相负责了,各位帝君也有份,尤其是侵犯到别宫的主权,最好由各位帝君来决定了!”

  吕子奇也点头道:“应该这样,碧霞帝君虽然没有参加今夜的活动,但他仍然是九帝之尊,我们应该尊重他的地位!”

  辛无害激动地道:“尊重帝君,也不能纵子为非!”

  梅山白叹道:“跟修罗主人有默契亦不能算是罪名,因为九重天的设立八成是他的策划,我们只是不他的暗中控制的手段而已,何况各位帝君的性命还在他掌握中,此时与他作对,岂为不智,各位帝君也未必会同意!”

  辛无害一怔道:“那桑明的事就此算了不成,早知如此;我们又何必夜袭齐天府,杀死他一切的私人呢?”

  梅山白笑道:“这又不同,夜袭齐天府,剪除秦子玉等三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是修罗主人的爪牙,而是这些人的行为太跋扈,超出了一个部属的本份,杀之以振纲纪,修罗主人心里不高兴也提不出异议,至于桑明,他只暗中通了个消息,又不隶在齐天府之内,并没有犯必死之罪!”

  “漏机密就是死罪!”

  梅山白一笑道:“那是我们私下的机密,亦不是修罗教中的公务,何况桑明的机密是他自己探来的,不是知而后,任何条例都无法处置他,兄弟的意思是想从他身上,引出修罗主人的行踪而已!”

  辛无害词为之屈,顿了一顿道:“那该怎么办呢?”

  梅山白道:“将他逐出九重天去,但这件事不能明着办,只能由各位帝君联合起来,向碧霞帝君力争!”

  大家想想也没有别的方法了,胡乱商量了一阵,天色已明,意外的是八宫的帝君,不请自到,连桑同白也来了,而且此人的态度与夜间大相迥异,居然对梅山白等人接掌天相的事表示同意,说自己走后,没想到秦子玉等人会如此混帐,已杀的该杀,所逮捕的人选更是恰当!

  众人对他这种态度的改变,自是万分惊诧,但因为他表现得如此合作,大家一时也不便将他儿子的事提出来!

  齐天府重新布署由九座改为十八座,每宫的帝君与天相都能到席议事,刚把位置设好,把守谷口的罗南通与方伟来了,还带来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正是梅山白一手送进修罗教的盖天雄与他的女儿盖玉芬,梅山白见到了盖天雄,十分惊讶,忙问道:“盖大哥你怎么会来了?”

  盖天雄道:“我也不晓得,我离开你们没多久,就接到一份金衣特使的金牌宣召,叫我到孔家庄报到,我昨夜到孔家庄,金龙会主就叫我与小女一起上这儿来!”

  孔庆琦忙道:“龙啸天为什么叫你们来呢?”

  盖玉芬道:“龙会主接到此地一份通知,叫他送我们过来!”

  辛无害叫道:“九重天上根本没有发出通知。”

  盖玉芬道:“龙会主将通知交给我们带来了,另外还有一封密柬是龙会主叫我们带上来,指明交给梅叔叔的!”

  说出取出两个信缄,一开一密,开口那一封里附着一块令牌,与一份通知,通知上很简单,口气是命令式的:“玄都天府主事者悉,立即送盖天雄父女登九重天,密缄一扎,须面梅山白亲拆,毋得有违!”

  辛无害审核了一遍,愕然叹道:“这的确是齐天府的手令,是谁发出的呢?”

  梅山白一叹道:“自然是修罗主人了,但龙啸天是从谁手里接到的呢?”

  孔庆琦道:“他不会晓得的,平时九重天上的秘令都是由我亲自接收,我有事的时候,就叫龙啸天代理,传信人根本不会与他见面,只是把指令放在我的书房桌上,龙啸天在寅卯之时,到我书房来理事,自然就看见了,这是齐天府指定的方式,用以保持上下之间严格分开…”

  祁无尘道:“梅老弟,别管那些了,快看看你那封密缄中说些什么?”

  梅山自拆开了密缄,大家都涌过来想看看内容。

  那是一封信,信的内容却令人大感意外,虽然修罗主人表现得很大方,但也令人对他的无微不至的深入而惊心!

  信是这样写的:

  字送梅山白足下!得君加盟,深慰余怀,九重天上种种以下凌上不法情事余深为忧之,然不得不尔,盖九帝心气高傲,各怀异志,非其绝大智慧者,不足以使其和睦共处,人人如君,岂为易事,乃行此下策而。

  君以雷霆之势及无边智慧,于一夜间尽扫障碍,获信于诸帝,而智剪东方悦,尤为可佩,九帝中唯此人心怀叵测,殊难驾驭,其智则不足以任大事,纵其横行,则余多年之策划,必将毁于一旦,故修罗教力可横扫武林而迟迟不敢举事者,皆此獠之故也。

  斯人即言大事可行矣,自后以君之力,何患五大门派不屈,故即起,修罗教无须藏头缩尾巡行,正开坛建帜扬威,如何施行,君可斟酌而为策划,余则拭目以待成!

  盖天雄接掌紫霞宫,诚为最适当之人选,特代为邀之以期大业速成,再者诸帝之清凉剂,实为余故作神秘尔,其方至为简约,仅寻常药肆中之凉茶研末成丸,九帝功参造化,内火自焚,乃必然之现象,唯彼等之禀赋异于常人,故要剂中大黄,莲心及金银花三味须加重四倍,切记切记!

  今后余将暗中以助君等之行事,不复干预君之作为,请将清凉剂方单献出以表诚意,修罗教一统武林之,余当以真面目与诸君相见,共庆成果,肃此敬叩。

  大安

  修罗主人拜

  着完了这封信,每个人都有如痴如呆的感觉,他们所有的密议,没有一件逃得过修罗主人的监视!

  这话不说,他干脆放开了手,完全不管九重天上的事了,但他又不是真的放弃,只是将活动转为暗中协助。

  可是谁都明白,他所谓暗中根本就是在暗中监视,而且他将清凉剂公开,等于是跟九重天了节,谁会想得到他将采用什么方法呢?

  其中最惊诧的是盖天雄,讷讷地问道:“梅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梅山白苦笑一声道:“恭喜盖大哥,你现在是九重天上的最高主宰之一,紫霞宫中帝君,与这八位帝君同列至尊!”

  盖天雄愕然道:“什么是九重天,什么是紫霞宫帝君?修罗主人又是谁?我们分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梅山白道:“这话说来太长了,孔老是紫霞宫的天相,也是以后与大哥接触最多的人,由他慢慢说给大哥听吧,目前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与碧霞帝君私下商谈一下!”

  说着他将桑同白拉到一边,首先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才拿出情殿主的信件来请他过目。

  桑同白在听话时很沉着,一直到梅山白说出情殿主的信是指明交给他的儿子时,才出讶容道:“什么!这畜生竟然与修罗主人在暗通声气!”

  梅山白笑笑道:“帝君一点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实不相瞒,我这逆子是公认为最没出息的一个废物,九重天上没一个人看得起他,四十多岁的人了,没有一个女的肯嫁他,你可以想他多窝囊,真想不到他会有这一手!”

  梅山白笑笑道:“帝君倒真是莫知其子之美了,据我的判断,他在修罗主人面前的份量,恐怕比任何一人都重!”

  桑同白想想道:“也许就是因为他的窝囊,才被修罗主人看中了!”

  “因为他外表愚蠢,武功也差,完全是仗着我的面子在九重天上到处游,出入九宫,人家也不避忌他,从没有人把他当个人看待…”

  “这正是他大智若愚之处,没有人注意他,他才可以不动声,将九重天上的一切动态尽收眼底…”

  “我所想到的也是这个道理,平常他把听来的事也告诉我一点,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修罗主人的耳目!”

  梅山白忽然问道:“昨天他对帝君说了些什么?”

  桑同白一叹道:“我妹妹与东方悦勾结,我是知道的,所以昨天我听说她死于胡媚儿之手,我并不难过,你剪除东方悦之后,我拂袖而退,并不是我跟东方悦有什么特殊情,说句老实话我是怕事…”

  梅山白一怔道:“帝君有什么可怕的?”

  “修罗主人暗中控制着九重天,东方悦是比较得力的一个,祁无尘与西门彪以及金圣银圣等人,则因据诸门外而暗中联盟,我则最可怜,管游龙是我的弟子,九部天相中也是他最差,哪一方面都不进去,我只好独善其身,但我知道祁无尘他们智不足以与修罗主人抗衡,昨天的事件发生后,我怕惹祸上身,只好一走了之…”

  梅山白紧跟着问道:“那么帝君何以在今天又改变了态度呢?”

  “那是我这个宝贝儿子半夜回来,把你们剪除秦子王林赛花与莫毅的情形说了,我觉得老弟的机智不亚于修罗主人,似乎尚可一为,凭心而论,我还是不于修罗主人的成份居多,所以对老弟大力支持了!”

  梅山白想想道:“帝君似乎对九重天的情形比谁都!”

  桑同白点点头道:“是的!这就是我的那宝贝儿子听来的!”

  “那帝君对令郎就不该有那等看法呀!”

  桑同白一叹道:“他说的都是一些零星消息,而且不着边际,我与管游龙再加整理研判后,才能得到一个略的概念,因此我始终没有着重那个畜生!”

  梅山白笑道:“其实令郎提供的消息虽然琐碎,能够使帝君得到一个概念,就证明他不简单,这些消息都是他经过考虑后才酌量宣的!”

  桑同白轻叹道:“他的话里十句只有一两句可取信的,我怎么会想到那么多呢,而且我对他早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自然不能像老弟这么客观地分析他,而且到现在我还难以相信他…”

  梅山白道:“不然,令郎能为修罗主人所器重,绝不会像帝君所想的那么无能,但看他能将九重天上的情形了如指掌而不为人所疑,就知道他是个精明人物。”

  桑同白道:“你见他就会改变你的看法了!”

  “我不必见他,也知道我的判断绝不会错,虽然他对帝君所作的报告语无伦次,只有一两成可信,这正是他精明之处,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帝君这么多,加上八九成的胡话,不过是为掩饰他的聪明而已。”

  桑同白想了想道:“真是如此的话,我宁可不要这个儿子。”

  “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我迟早会跟修罗主人闹翻的,他不止一次劝我跟东方悦合作,搭上修罗主人的线,都被我斥退了,他还是跟修罗主人暗通声气,一定连我这老子也出卖了,与其等他来害我,倒不如我先杀了他!”

  梅山白笑笑道:“帝君真有这个意思吗?”

  “当然了,我们现在就去,这也是我向老弟表示诚意!”

  梅山白一叹道:“那恐怕太迟了,令郎一定不在九重天上了。”

  桑同白惊道:“不会的,九重天没有第二条出路。”

  梅山白道:“那么,修罗主人又从何得到消息,令郎一定在昨夜离开了九重天,通知了修罗主人,今天早上修罗主人才会递进那封信。”

  桑同白呆了一呆道:“那就等以后再说吧,什么时候碰到他,什么时候宰了他,不但是我,老弟碰到他也可以下手!”

  梅山白沉片刻才道:“帝君即然有这个决心,我不妨说出一句话,虽是我猜想,却绝对可能,令郎已经不在人世了。”

  桑同白一惊道:“你是说他已被修罗主人杀死了?”

  “是的,令郎的身份已明,不再有作用了,而他是唯一知道修罗主人真相的人,还会容他活着吗?”

  桑同白脸现戚,但很快又咬咬牙道:“他死了活该,这是他自作自受!”

  眼中隐现泪影,可见他毕竟还是有点亲子之情的,梅山白不由歉然道:“这个我也有责任,他一定是见到我制住了情殿主,心知无法再掩藏身份了,才忙着离开的。”

  桑同白一叹道:“不能怪你,事实上谁都想出修罗主人的真面目,我只是恨他,既然有这份才能,为什么不用于正途,好好练武功,让人家瞧得起一点,就是这个儿子,有时我气起来自己都想一掌劈死他。”

  梅山白只得安慰他道:“令郎才高于天,也许帝君不能足他,因为修罗主人所许他的地位一定是高于九帝之上,才引得动他的心,别看秦子玉罗南通他们位列天相,在修罗主人眼中,恐怕比今郎他差远了。”

  桑同白忙道:“老弟也知道罗南通靠不住吗?”

  梅山白笑笑道:“罗南通与方伟的掩护工作太差了,我一看就知道。”

  桑同白道:“老弟知道就好了,我正想警告老弟呢!”

  “这也是令郎告诉帝君的吗?”

  “是的!秦子玉、林赛花与莫毅明里控制齐天府,罗南通与方伟在暗地里监视他们三个人,现在老弟既然敞开手干,对这两人也应及早拔除为妙。”

  梅山白摇头道:“不必了,令郎既然把他们的身份透给帝君知道,足见这些人还不够重要,要整倒他们也没有用处。”

  桑同白道:“修罗主人虽说不再理九重天上的事,但他绝不肯放手的,留着这两个人,总是心腹之患。”

  梅山白笑道:“我自然想到了,可是我们的目的在找出谁是修罗主人,我把一切的线都斩断了,就留下这两个人,目的在从他们身上追下去。”

  桑同白想想又道:“好吧,我相信老弟的才能一定斗得过修罗主人,老弟放开手干好了,我一定支持老弟的。”

  梅山白笑笑道:“谢谢帝君,但我们真的敌人不是修罗主人而是五大门派,把这五家的势力摧毁,才是我们的工作。”

  桑同白道:“老弟难道想达到统一武林的雄心吗?”

  梅山白道:“难道帝君不想吗?”

  桑同白摇摇头道:“我实在没这个念头,我到九重天上是被那颗九天玉宝引来的,结果闹得家破人亡,我实在凉透了心。”

  “那帝君为什么不干脆退出呢?”

  “九重天上是有进无退的,中年丧偶后,又纳了一个女子,感情很好,我到九重天上后,就想退出去,结果修罗主人把我妹妹来了,捧她当了地魔宫主,唯一的条件是杀了我的爱妾。”

  “令妹答应了吗?”

  “不答应她怎么当上地魔宫主的,这件事我是侧面知道的,但以我妹妹的情,她是做得出的,所以她死在胡媚儿手里我一点都不惋惜。”

  “也许这不是事实吧。”

  “怎么会错呢,九娘嗜武若狂,我却因为她情暴戾,不肯教她,可是她来到此地后,武功突飞猛进…”

  “这也不能证明是她杀了令夫人呀。”

  “小妾的死讯是她带来的,她说是痨病,但我知道小妾的身体很好,绝不会生这种病。

  而且九娘晚我两年之后来到,一来就武功飞进,这都是证据。”

  “这个证据太牵强了。”

  “我纳妾这事只有九娘一个人知道,我是在外面成家的,那时明年纪还小,我怕他反对,没告诉任何人,仅只托九娘照顾小妾一下,结果两年后,她说小妾死了,以九娘的资质,除非从修罗主人那儿才能学到武功,而修罗主人之所以造就她,绝不会因为她是我的妹妹。”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断绝我的思念,叫我死心塌地留在九重天上。”

  梅山白轻叹道:“修罗主人的手段太狠了。”

  “所以我恨透了他,衷心支持老弟对付他。”

  梅山白想想道:“我也不想一统武林,成就霸业,而且我只有一点小聪明,武功可差远了,我只是喜欢斗,不甘寂寞而已,帝君即有此心,我们倒是同志,我也是打算斗败修罗主人后,双手一拍,回到江湖上逍遥自在去!”

  “那我们干脆以修罗主人为对象,别去管这些了。”

  梅山白摇头道:“修罗主人比我们还聪明,他才一直不现身,免得成为大家目标,因此我们只好先达到他的愿望,把修罗教的局面展开了,事成之后,他一定会现身了,那时我们再对付他为帝君一雪旧恨。”

  桑同白感激地握了他的手道:“全仗老弟了,我一个人实在对不过他,犬子的问题又如何解决呢?”

  梅山白道:“我是因为修罗主人的信来得突然,才作如此评断,给帝君心理上有个准备,实情如何还不敢说,但帝君即有此心,不妨公开表示,也好使大家安心,让帝君去疑。”

  桑同白道:“好,我就过去宣布吧!我们谈话太久,他们已经在猜疑了,别让他们又在疑神疑鬼的。”

  说着回到大厅,孔庆琦将九重天上的情形大致也对盖天雄说过了,他惊喜集地过来,握住梅山白的手道:“兄弟,我真是谢谢你,不过你把我抬得太高了…”

  梅山白笑道:“大哥大客气了.你的能力也相当得起…”

  盖天雄着手道:“我怎么敢跟各位帝君比呢?”

  祁无尘道:“盖兄别客气了,你有梅山白这样一个兄弟,就当得起任何职位,梅老弟是个信义君子,他说过绝不能超你的地位,他现居本宫天相,你就必须高踞帝君之位才高得过他,所以地这紫霞宫帝君就非你莫属了,请升座接受恭贺。”

  盖天雄还在谦辞,梅山白把他扶到座位上,按他坐下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兄弟以后还要大哥多多指教,大哥不登这个位置,兄弟的天相也做不成了,因为九重天上最重规律尊卑…”

  祁无尘道:“对啊,盖兄如果不就帝君之位,梅老弟很难办事,他绝不肯命令你,对你客气又要破坏了规律…”

  盖天雄坐定后,祁无尘道:“现在我们该介绍一下以便称呼,九宫地位平等,盖兄不认识我们很尴尬,因为我们互相都以兄弟称呼,不持头衔的,别人可以称我们帝君,盖兄如此称呼就不敢当了,兄弟先自我介绍,我姓祁,草字无尘,执掌九霞官。”

  依次他介绍了血影帝君西门彪,金圣帝君南宫远,金霞帝君易美武,玉霞帝君白无援,玉圣帝君方残夫,昊天帝君呼延独以及碧霞帝君桑同白,九帝相互见礼后,接着是各宫的天相由孔庆琦介绍,一一参见。

  然后开始议事,第一件事是桑同白宣告他的儿子桑明为修罗主人的耳目,请求公决。

  众帝在各宫天相处已经知道此事,但见到桑同白自行提出要求处分,不佩服梅山白的说服能力。

  因为桑同白平时在九帝中落落寡,大家都感到很难跟他涉,而梅山白居然能使他自请处分,实在很不容易,同时也不知道梅山白和他是怎么谈的,因此大家都看看梅山白,希望他作个表示。

  梅山白自然也明白大家的意思,等了一下,见无人表示意见,乃起立道:“昨天桑明回到碧霞宫时,将紫霞宫中的变故都告诉了桑帝君,这个消息的人,已证实是他无误,帝君对此事十分震怒,虽经在下力劝,帝君仍不肯姑息,是以提出要求公决…”

  祁无尘笑笑道:“桑兄大公无私的心十分可敬,但修罗主人终究不是外敌,而且他控制九重天也不是私密,受他利用的也不止桑明一人,以天条而言,倒是不能判他什么罪…”

  桑同白道:“不然,修罗主人控制九重天井不是公开的,他辖制我们的手段已经引起公愤,凡是与作伥的的人绝不轻恕,秦子玉、林赛花、莫毅以及齐天府中一切隶在修罗主人的私人俱已伏诛,犬子绝不能例外,兄弟不想因犬子之例而使别的人有藉口,非严加惩处不可。”

  罗南通听得脸色微变道:“那不是与修罗主人公然为敌了!”

  桑同白沉声道:“是的!昨夜各位突袭齐天府,已经等于是跟修罗主人下了战书,既然要做就该彻底,凡是为修罗主人所用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方伟见他态度坚决,也沉不住气的道:“帝君,修罗主人倒底不是我们的敌人!”

  昊天帝君呼延独道:“这话说的是,修罗主人的行为固然可恶,但他毕竟对我们有赠九天玉宝之惠,何况九重天的规模也是他建立的,昨天的一切行动,只是对他作个示威而已,好在他很机智,立刻就把清凉剂的方单公布了,我想他既然如此退步,我们也不为己甚,给他一个面子。”

  血影帝君西门彪道:“我赞成,从前修罗主人还是九重天的人,所有与他出过力的人,死者已矣,生者免究,今天修罗主人已经明白表示离九重天了,今后凡是再有人与他暗通声气,我看倒是不能再轻恕,各位以为如何?”

  这个提议立刻获得一致的赞同,桑同白见大家都这种态度,倒是不便坚持了,顿了一顿才道:“各位如此说,兄弟只有同意了,但各位昨夜之事,主要是想追出修罗主人的下落,这条线索仍是不能放过。”

  祁无尘道:“这倒对的,我们不妨将令郎请来问问。”

  桑同白叹道:“梅老弟说他可能已不在九重天上了!”

  众人都是一怔,孔庆琦道:“这倒是可能的,修罗主人今天的举措完全针对着我们昨夜的行动,他一定得到了消息,而传出消息的不会有别人,现在恐怕找不到他了。”

  管游龙道:“明兄弟是昨夜子时回宫的,离现在不过才几个时辰,梅兄的判断固然有理,但不妨去找找看!”

  盖天雄道:“不必找了,假如各位找的是桑明,他已经死了。”

  梅山白忙道:“大哥怎么知道的?”

  盖天雄道:“我与梅兄弟分手后,走出没多远,就被两名金衣特使拦住,在一所古庙中候命,半夜里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桑明,与两位金衣特使密谈了一阵,约莫半个时辰,那两名金衣特使就着令我们到孔家庄报到,我离开石庙时,看见那个叫桑明的人,已经被杀死在门口!”

  众人都一惊,桑同白虽然已得梅山白的事先推测,心里有了准备,仍不免恻然动容道:

  “那人是什么样子?”

  “四十来岁,身材矮小,留着八字胡子,左颊有一块青色斑记,形态如钱,右眼皮上有一道疤!”

  这叙述完全是桑明的写照,桑同白黯然道:“梅老弟,你真是料事如神,修罗主人的行动完全被你猜中了,犬子死由自取,但也可见修罗主人的行事之狠毒,以后如何对付此獠,完全要倚重你了。”

  众人也觉心惊,罗南通道:“怎么可能呢,我们一直守在出口,没见人出去呀!”

  祁无尘道:“我就晓得九重天绝不止一条出路,梅老弟,这恐怕要你多费点心,把这条暗道找出来,否则就太糟了,我们随时都在他的威胁之下。”

  梅山白道:“不必找了,有第二条暗道,安知没有第三第四条,这个地方是修罗主人选定的,有多少秘密通道,谁也不清楚,如果寻找不彻底,威胁永难解除,干脆打通门户,上下出入无,使那些秘道完全失去作用…”

  盖天雄道:“这个办法固然好,但有一个缺点,如果我们一直跟修罗主人合作到底,这些秘道自然不会有多大作用,但我们并不打算这么办,那就要防备他一二了,梅兄弟的办法只是使他不能秘密侦察我们而已,在九重天上,这是不可能的。”

  盖天雄笑笑道:“不错,在九重天上想把他隔绝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换个地方,他就打不进来了!”

  西门彪立刻叫道:“妙,盖兄!你这个方法真绝,看来选你担任紫霞帝君,真是找对了人,我们干脆丢开这个破摊子另起炉灶!”

  祁无尘却道:“这么多人,换个地方谈何容易!”

  盖天雄道:“有个现成的地方,梅兄弟是知道的,那就是在洛的寒舍,相信不会比这儿小到哪里去。”

  孔庆琦道:“盖…帝君,洛的英雄馆规模是不小,但十八友的底细齐天府都有记载,对修罗主人说来并不算秘密。”

  盖天雄一笑道:“十八友在本教而言实在微不足道,正因为不受重视,我们侥幸可以做些不受注意的事,在英雄馆外盖某的私宅中,相信齐天府一无所知,而屋舍之广,足可款待九帝而有余,梅兄弟,你看如何呢?”

  梅山白沉片刻才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等各位帝君证实一下清凉剂的的效用后才能决定,否则我们仍然得乖乖地耽在这儿,接受他的控制。”

  又过了一天,九帝重聚于齐天府,个个面有欣,这证明了修罗主人的清凉剂倒是没有骗人。

  长期近似锢的生活,使每个人都烦透了,大家都希望能换个环境,因此每一人都赞成迁移的计划。

  当然,这么一大堆人,移动起来并不简单,而且还要防备五大门派得知消息而突袭捣乱拦截等等。

  所以迁移的工作必须在暗中进行,自然最忙的是梅山白,他必须两头照顾,将人员一批批地移送过去。

  而且在洛如何安顿也煞费周章,幸好修罗教中人才济济,每个人的武功与办事能力也是上上之选。

  因此进行起来还不算麻烦,再者九重天上这片基业也耗尽匠心,建造布置,都极尽鬼斧神功之妙,废弃了太可惜,梅山白作了个折衷的处置,将此地辟作了修罗教对外树帜的总坛,九宫天相仍然留此主持大计!

  九帝的家属与部分的亲信人员迁到了洛,天地人三府则迁至九重天上理事,外面的孔家庄则作为玄都天府治下四部令主的根据地,作为修罗教的外围防线,同时将十八友也全部统一了!

  梅山白这么做是有私心的,那是为了胡媚儿,她麾下的七情殿主留在九重天上,而九帝中除了祁无尘与盖天雄外,依然不甘寂寞,为了身份所关,他们不能找到别的女人,再者经胡媚儿精心指导的七情殿主,在媚术上也远超过庸俗脂粉,所以那七个老头儿经常借巡视的名义,到九重天上来温柔一番,在脂粉陷阱的摆布下,点点滴滴,将他们的武功华作为博取美人一笑的奉献。

  梅山白也时常来往两地,策划一切,终于在半年之后,修罗教的一切都张罗妥当了,正式竖起了大旗。

  这是一件震惊武林的大事,因为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有一股极大的恶势力在潜藏着!

  这股势力威胁着每一个跟它作对的人,威胁着领袖武林的五大门派,控制着三山五岳的黑道人物!

  当十八友中的盖天雄崛起,兼并了附近的三友与河西四群之一的武威柳世宗时,大家已隐约感到山雨来了。

  一开始,不知情的人以为盖天雄就是那股势力的主持者,但消息灵通的五大门派却知道不是的。

  盖天雄与十八友都是那股势力的外围小喽罗而已,他们想尽方法,要探出真正的主持者为谁,以及在什么地方。

  这件工作始终没成功过,他们对敌人一无所知,相反的,敌人却深入他们的内部,了解他们的动态。

  昆仑做了最大的牺牲,总算拔除了对方的细作本门长老骆九原,少林也铲除了本门的败类圆慧长老,而且所付的代价更大,硬死了圆方大师,同时这两派所以能够成功,竟然靠着对方一个青年高手梅山白的帮助!

  昆仑与少林的内患虽深,武当,峨嵋与云台三家仍在未定之天,派中人人亟亟自危,不知道谁是本门的叛徒!

  最着急的是负责为武当作“死间”的黑风双衙夫妇,他们原想借重梅山白测出本门细的,可是梅山白一去经月,回来后只字未吐,经常悄悄离开,又偷偷回来,不知忙些什么,盖天雄倒是常在英雄馆出现,而洛的英雄馆势力越来越惊人,不到三个月,除已并的四处以及早就跟他合作的开封铁佛真人刘元泰外,豪杰盟中另外的十二友竟先后前来登门拜访,行礼极恭,仿佛已承认他的领袖地位。

  陈克庄与刘素娥心里很着急,但又记住了那个暗中跟他们联络的同道警告,不敢把消息传出去!

  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们挨了最难过的半年,这天他们被召到了孔家庄,见到了梅山白与李明明。

  也认识了九重天上大大小小的无数高手,还没有清是怎么回事,梅山白己宣布了九重天的真正身份。

  修罗教正式开山设立门户,树起了一面杏黄的修罗大旗,正面是九个骷髅似的鬼头,反面是“威镇武林”四个大字,大字上绣着黑色的“修罗”二字,略略小一点!

  修罗教旗下是九帝的号令旗,分青紫金银白红玄蓝八,其中白色有两面,是玉圣玉霞两宫所有!

  另外吴天帝君是蓝色,九霞帝君是玄黑色,白影帝君是红色,金钱青紫,各代表本宫,字是杏黄的,那代表帝王之,明显地表示了修罗九帝不仅为修罗之祖,也是武林至尊!

  每面旗上绣着九帝的姓氏,复姓的西门、呼延、南宫三者,每面各书一字,桑、祁、方、白、易、盖六姓则两面的字相同,黑风双衙才知道盖天雄也荣登九帝之列,与其余八帝分庭抗礼了!

  应召而来的除了英雄馆中原有的班底外,十八友属下的武林人物也全部到齐了,一起集中在玄都天府。

  九帝只宣布了名单,一个也没现身,九宫是由天相代表现身的,由孔庆琦负责解释修罗教的组织,分配任务。

  梅山白很看得起黑风双衙,当众宣布他们夫妇为地魔宫的副总领,而十八友全隶属于地魔宫下。

  这自然引起很多人不服,首先提出抗议的是了空,可是在修罗教强大的实力压制下,梅山白着令龙啸天镇

  这位青龙令主一枝剑,三招连发,挑破了他前三处要的袈裟,换言之,这三剑都可以制他于死地,而名震绿林的金罗汉了空和尚,简直没有还手的余地,十八友一直在修罗教的控制下自然知道利害!

  而龙啸天的武功,镇住了许多不明内情的人,青龙令主隶属于玄都天府之下,玄都天府只是外围的二级机构,因此青龙会主只是三等的人员一个三等的人员有这么高的武功,上面的人更不用说了!

  可是他们也怀疑,像李明明、梅山白这些人并不比他们高明多少,何以能爬到天相的地位。

  而且盖天雄更是名列九帝,那不是太奇怪了,铁胆追魂的武功虽然不错,但不见得能高到哪里去呀!

  他们是什么原因爬到这么高呢?只有一个解答,这些人是沾了梅山白的光,梅山白武功在尘世高手之列,比九重天上的还差得多,可是机智与计谋却无人能及,修罗教要重用他的才华,连带也得捧捧跟他有关的人。

  李明明是他的密友,盖天雄是他的结义兄长,也是将他一手捧起来的人,水抬船高,一人得道犬升天!

  很多人都后悔没跟梅山白攀上情,否则现在不也抖起来了!龙啸天将了空制服后,才冷笑问道:“你对梅天相的处置还有异议吗?”

  金罗汉不愧为硬汉,身虽受制,仍然将头一昂道:“有!我有句话要问问梅山白!”

  龙啸天将剑一比,叱道:“你怎么可以对天相直呼其名!”

  梅山白却笑笑道;“没关系!了空师兄是我的知,他有权这样叫我的!兄长对小弟有什么指教?可坦言无妨!”

  了空顿了顿才道:“很好!梅山白!你还记得当初的情!”

  梅山白笑道:“这是什么话,贫不可忘,小弟是在不得意时蒙兄长不弃之,小弟怎么也不敢忘记的!”

  了空叫道:“我们论并不比黑风双衙晚,为什么你厚此薄彼,把他们抬到咱家的头上,咱家当然不甘心!”

  梅山白笑道:“那是兄长太心急了,小弟还没有发表兄长的任务,兄长怎知一定是在他们之下呢?”

  了空一怔道:“那咱家会担任什么职位?”

  梅山白一笑道:“八方总指挥使!”

  众人都为之一怔,孔庆琦不解地问道:“梅老弟!这是什么工作?”

  梅山白道:“修罗教即将对外展开活动,第一个对象就是五大门派,了空师兄的任务就是代表本教,向五大门派宣布指令,叫他们屈膝归顺!”

  孔庆琦愕然道:“五大门派肯接受吗?”

  梅山白笑道:“先示之以礼,再示之以威,不怕他们不接受!”

  孔庆琦道;“那要动用大批人力作为后盾才行呀!”

  梅山白笑道:“用不着!了空师兄一个人就够了!”

  了空忙道:“这个咱家办不了!我一个人吓不倒他们!”

  梅山白微笑道:“当然吓不倒,可是兄长也不会被他们吓倒,你是代表修罗教去宣令的,他们自然知道兄长后面另有强大的实力支持,不敢对你无礼的,肯接受最好,不肯接受,兄长就摆几句大话,以后的事自有本教料理!”

  了空想了一下道:“那自然可以,但你为什么要选中咱家呢?”

  梅山白笑道:“因为兄长有魄力,刚才我是故意叫龙令主点示武功制住兄长的,结果别的人都吓得不敢出声了,唯独兄长仍不为屈,表示抗议…”

  了空笑道:“那是咱家的脾气,除非我真服一个人,否则拿刀子架在脖子上,咱家也是不肯输口的!”

  梅山白大笑道:“小弟要借重的就是兄长这股勇气,此去宣令时,五大门派一定会严阵以待,必须要兄长这股豪气,才能不为所慑,宣扬本教之威!”

  了空高兴得大笑起来问道:“这八方总指挥使是什么身份?”

  梅山白道:“兄长代表修罗教,自然具有至上权限,除了九帝之外,地位与天相并列,只是兄长没有部属…”

  了空道:“那有什么意思?”

  梅山白笑道:“因为兄长的工作不需要人帮忙,可是兄长能自由出入九重天,不受任何人拘束,除了九帝与齐天府外,谁也不能命令你!”

  了空这才满意了,笑道:“那就行了,咱家什么时候开始上任?”

  “现在就开始,只是要等我们会商一下,才能决定行止,第一次访问哪一家,现在请各位暂退一下,我们要商量行动了!”

  于是在青龙玄乌两位令主的率领下,大家一起退出去,议事厅中,只剩下几部天相。

  孔庆琦道:“梅老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选中这个草包…”

  梅山白笑道:“孔老认为应该派个什么样的人?”

  “至少应该派个有身份的人!”

  梅山白道:“有身份的人不可靠,了空人虽鲁莽,却有股不怕死的憨劲,钢刀架在颈上,也不出他一句话…”

  孔庆琦道:“我们九重天上个个都比他强百倍,也绝对靠得住!”

  梅山白笑道:“九重天上的人武功虽高,却不比他有效,因为五大门派真正的实力是一批不知名的高手,我们派出去的人纵然能技震五派,也逃不过那些高手的暗袭,死一个人对我们不仅是人员的损失,也是威信的打击,只有派一个不值得注意的人,才能达成目的而不受损伤!”

  孔庆琦忍不住道:“老弟真是算无遗策,下一步行动呢?”

  “那要等五门派的反应来决定了,依我的推测,五大门派是不会答应的,我们必须准备行动!”

  “如何准备呢?”

  “调集十八友所属的高手,将玄都天府散居在四处的金衣特使配合在内,一家家地逐渐攻破。”

  “这点力量是不够的!”

  梅山白又道:“以目前五大门派所拥有的的实力看,绝对抵挡不了我们的攻击,否则他们就不会对十八友的结盟如此紧张了,我在洛并武威时,昆仑派骆九原出面阻止,虽然骆九原是孔老的人,但昆仑何当不想制止这件事的成功!”

  孔庆琦道:“话虽如此说,但五大门派另有高手隐名备用,老弟刚才还说这批人才是真正对象,我们公开行动,他们一定采取暗袭手段,恐怕还没到目的地就会被他们击溃了,老弟可曾考虑到这一点?”

  梅山白笑道:“自然考虑到了,我的目的也是引出这批高手!”

  “那又将如此应付呢?”

  “这是九帝的事,我与盖大哥取得协商,九帝另外单独行动,就是对付这些人,所以今天九帝不出面…”

  辛无害笑道:“我明白了,我们负责正面的行动,各位帝君负责暗地的行动,梅老弟,你真是个天才…”

  梅山白却道:“不!明里的行动我们都不参加,凡是见过九帝的人都要留在此地,这样才能保持九帝的身份不被!”

  孔庆琦道:“对!有道理,我现在才明白九帝何以迁居洛的道理了,这里已经成为注意的目标,由此地去的人也一定受到监视,他们再也想不到九帝是在洛出动的!”

  梅山白笑笑退:“我们不能参加,孔老却必须居间领导,因为那些金衣特使只有孔老才能指挥辨认,免得跟自己人起了冲突!”

  孔庆琦怔了一怔道:“我?我也不必去,龙啸天去就行了!他全知道!”

  梅山白道:“不行,龙令主只能管到一部份的人,我们要出动就得动用全力,非要孔老亲自坐阵不可!”

  孔庆琦愕道:“老弟何以知道龙啸天只控制部分人员呢?”

  梅山白笑道:“这是盖大哥的资料,他那儿记载极详,恐怕连齐天府不知道的人员,盖大哥也全掌握了!”

  孔庆琦脸色微变,辛无害道:“孔兄难道还有着私心不成!”

  梅山白忙道:“那是免不了的,九重天上被修罗主人一闹,得人人亟亟自危,谁都得为自己打算一下。现在我们排除障碍,大家自然可以开诚布公,通力合作了!”

  孔庆琦擦擦头上的汗道:“是的!我另外培植了几个人,原是为监视九重天上的人员所用,那时我已经知道了东方悦的野心,不得不慎重一点,现在当然要一起贡献出来…”

  罗南通愕然道:“我很奇怪,盖天雄怎么会有这么详细的资料…”

  梅山白望了他一眼道:“罗兄!盖天雄这三个字不是你我可以称呼的!”

  罗南通连忙道:“是!是!紫霞帝君从哪儿得来的资料!”

  梅山白冷笑道:“齐天府的控制本来就漏百出,盖大哥只要稍加留心,自然会知道的,这分资料并不是盖大哥一个人搜集的,他应任帝君后,将十八友处的私藏资料集中起来,才得到一份的记录,现在除了修罗主人是谁还不知道外,哪些人跟修罗主人有过接触,他也清楚得很!”

  罗南通闻言大急道:“那我们应该请求调出来看看!”

  梅山白道:“这份资料经九帝共同过目后,作成一个决议,将九重天上列名的人都划掉了,这是给大家一个悔过的机会,希望大家今后同心协力,别再打鬼主意了。”

  罗南通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方伟却平静地问道:“九重天上的人,盖帝君处也有资料吗?”

  梅山白道:“是的!因此修罗主人很难再在教中捣鬼了,凡是跟他接触过的人,盖大哥处的资料都很齐全!”

  方伟道:“那这位盖君不是神通广大,就是有问题了,九重天上的人是根本不准离开的,盖帝君从来投进过九重天,就算他监视出现的人,最多也只能接触几个使者而已,怎么会连九重天的事都知道了呢?”

  梅山白也是一怔,这个问题是他从来没想到的,经方伟提出,他也觉得奇怪了,盖天雄是如何得悉九重天上的事呢?李明明忽然道:“这个问题我可以答复,盖大哥的资料是我提供的。”

  梅山白忙问道:“明明!你从哪儿得来的资料?”

  李明明道:“我们突袭齐天府的那一夜,我守在窗外;有个家伙攀窗逃走的时候,被我杀死了。

  在他身上,我找到了一份记录,都是关于九重天上与修罗主人有接触的名单,我把它交给了盖大哥!”

  梅山白顿了一顿才问道:“明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呢?”

  李明明道:“我如果早说我截获了那份资料,恐怕我活不到现在了,那些肚里有数的人肯让我公布吗?”

  梅山白道:“可是你以后也可以偷偷地跟我们商量呀!”

  李明明道:“我是银圣宫的天相,自然先应该将资料呈给易帝君过目,奉帝君之谕,叫我转交给盖大哥的!”

  梅山白现出不悦之,胡媚儿笑道:“梅兄弟!明明交给盖帝君,不是等于交给你一样吗?反正那些资料迟早都会转到你手中的!”

  梅山白讷然道:“没有,我一点都不知道。”

  胡媚儿笑道;“那也许是为你好,你知道太多,修罗主人越发不肯放过你了,是你把他的基业一手整垮的!”

  梅山白只有苦笑,李明明道:“盖大哥很爱惜你,不希望你遭人所忌,所以才瞒着你,因为你获知那些资料后,那些人一定会处处暗算你!”

  梅山白道:“可是你说了出来,你没有危险吗?”

  李明明一笑道:“我不怕,第一我的才能有限,那些人不会把我当作眼中钉,第二,这份资料已经九帝过目,只要我有不测,九帝将按名单,一个不漏,彻底消灭…”

  梅山白叹道:“那有什么用呢,杀光所有的人也挽回不了你的生命!”

  李明明道:“我算得了什么,九帝对你器重正殷,只要你不受威胁就行了,九帝不让你知道还有一个原故,因为单上所列的高手太多,认真清除起来,本教的元气将大伤,而照你行事手法,一定不肯放过那些人,九帝的决议是既往不咎,以和为贵,所以才把九重天的人名删除了。”

  梅山白只得耸耸肩笑道:“九帝对我太关爱了,倒使我惭愧了,不过九帝主张以和为贵,我绝对赞同,而且我也请盖大哥删除名单!”

  李明明笑道:“你有这个意思与九帝不谋而合岂不是更好吗,何必又为我藏下资料而不快呢?”

  梅山白忙道:“我没有不快,只是没想到你也有一手…”

  李明明笑道:“盖大哥对我曾有过恩惠,你把我报恩的机会都抢走了,我只好在这个地方报答他一下,加重他的地位。除了易帝君之外,其余七帝都以为是盖大哥自己获得的资料,对盖大哥刮目相待了!”

  孔庆琦觉得这部分谈话应该结束了,岔开话题:“梅兄弟!你既然指定要我出面主持明攻我自然义不容辞,但是我们该从哪一家先开始呢?”

  辛无害道:“少林离我们最近,自然由近而远了!”

  梅山白笑笑道:“不错!表面上是先攻少林,但只做个样子,派些不重要的去虚张声势一番,孔老带了华人手径取武当。”

  李明明笑道:“为什么要先攻武当呢?”

  梅山白笑道;“因为少林最先得到消息,一定集中主力.甚至还向别处救援,明攻不易,等他们把主力集中少林时,我们先取武当,自然万无一失,这第一战旨在立威,只许成功而不许失败的!”

  众人都附和赞同,只有李明明不作声,表情相当沉重!

  了空应任修罗教中八方总指挥使的职位后,意气扬扬,单自上道,去履行他第一个使命专访少林。

  他在少林寺的正院前略停了片刻,观察了一下后,认为这名闻十方的武林圣地是渐渐没落了。

  修罗教已经正式传名江湖,近在咫尺,而且攻击的箭头也指向了他们,门上居然毫无警觉,依旧广开殿门,接纳各地信士的朝拜,一点也没有备战的气象,这不是大显得无能了吗?

  他是第二度来此了,上次是为盖天雄做内应,以少林长老圆方大师的故人身份前来作客的,这次却是以修罗教专使的身份,自然更神气了,昂头进了门,少林二代弟子司客僧悟缘上前住合什道:“方丈是何处宝刹,请示度牒,以便客舍挂单!”

  了空一瞪眼道:“洒家又不是第一次来,难道你就不认识了。”

  悟缘十分平静地道:“敝处往来四方云游的同门大多了,委实难以记得,请方丈原谅,而且依照禅门规例,那怕来过千百次,也须接照例行手续登记,方可接待!”

  了空然震怒道:“酒家不沾山,不在门,没有度牒!”

  悟缘笑道:“原来是游方同门,那就请在佛前拈香后到禅房安歇。”

  了空愤然一掌,将供桌劈下一角吼道:“叫圆智老和尚披挂出来,就说是修罗教有专使来到。”

  悟缘朝被劈坏的供桌看了一眼道:“贫衲但知释道儒之教同源,不知另有修罗一教!”

  了空怒吼道:“混帐东西,你敢跟佛爷装糊涂!”

  悟缘装作不懂地道:“法兄既称与修罗教专使,又自称佛爷,贫衲倒是真的糊涂了,难道贵教也是供佛的,禅门虽有南北之分及战宝、净土、三论、律、禅法华六宗,未闻有修罗之名,法兄是那一宗的?”

  了空怒吼道:“佛爷是你的祖宗!”

  说完就是一掌挥去,那知悟缘轻描淡写的一招手,反扣住他的脉门一抖,将他的劲力化解无形,跟着在他肋下一点一戳,将他制住了,然后道:“法兄想必是途中水土不服,得了急病,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快到后面去什息一下!”

  了空道受制,身不由已,就这么被他半扶半托,脚不粘地的架到了后面,里面早就准备好了!

  两个跟悟缘差不多年纪的僧人捧着一口大布袋。

  其中一人笑问道:“师兄,得手了吗?”

  悟缘点点头,二人用布袋将了空头一套,整个裹了起来。放倒下地,然后用细线扎住了袋口。

  偏殿中走出一名老僧,正是新任藏经楼主持圆正大师。

  他手捻佛珠,脸色沉重地道:“悟尘!悟道!”

  两名年青僧人忙恭身道:“弟子在,师伯有何吩咐?”

  圆正大师低声音道:“你们跟小师叔都准备妥当了吗?”

  悟缘也低声道:“准备妥当了,凌师叔己驾车等在偏门。”

  圆正大师轻叹一声道:“那就去吧?告诉小师叔,门户存亡,全在此一举,叫他谨慎从事,如果你们出了岔子,一切都要靠自己,门院中不但无法驰援,为了安全计,还不能承认你们的关系,我们要保持实力作最后的一拼…”

  悟通答道:“弟子知道,师伯放心好了!”

  圆正大师瞥见殿角有人影一闪,忙咳了一声道:“你们去吧!向马员外说,本寺的蔬菜向来不卖的,因为老太太是本寺常年的施主,恃地奉上一袋,送来的银子也退回去了,他们如果执意不收,就请他转作香火布施好了,绝对不能算是卖菜的价款,少林寺不是做生意的。”

  悟尘与悟道答应了一声,将准备好的麻绳捆好布袋,挑起扁担,一人一头,挑起往角门面出。

  悟缘在圆正咳嗽时,已经闪开了,刚好又有另一个僧人伴着一名中年富商打扮的人进来。

  圆正望着挑担的背影,还在摇头叹道:“真想不透这批有钱人打的什么算盘,花五百两银子来买一筐蔬菜,庙里种的菜吃下去也不会成佛的…”

  那年青僧人过来道:“师伯!您在说什么?”

  圆正一笑道:“城里马百万家的老太太上次来进香后,在寺中吃过一顿素斋后,说我们的莱干净,叫人送了五百两银子说要买一筐素菜!”

  那同行的中年富人笑道:“五百两银子买一筐菜,倒是大出手,贵寺只要种菜就能发大财了!”

  圆正神色一沉道:“可惜敝寺不是做生意的!”

  那中年人忙道:“在下失言了,贵寺清名天下,怎能作那种市会的行径,但是大师如何处理呢?”

  圆正道:“马老夫人是虔诚信土,老衲着人送了一担菜去,把银子退还了,出家人但求维持香火,使佛法广传人世,黄白身外之物,要了也没用,老衲只求广结善缘,只希望以后没有这种麻烦!”

  那中年人笑道:“不错!多来几次,贵寺恐怕连自己都没菜吃了。”

  圆正笑道;“施主倒是很会说笑话,请教…”

  “在下龙啸天,久闻少林之名,特来瞻仰…”

  圆正合什道:“,悟法,你陪着龙施主到处看看!”

  龙啸天道:“在下听说贵寺藏经楼有三藏真迹,不知能赐阅否?”

  圆正笑逍:“有何不可,但三藏取回的经本俱为梵文施主看得懂吗?”

  龙啸天道:“在下曾经行旅西方诸邦,对梵文,略有知认!”

  圆正道:“好极了,本寺有几位长老虽习梵文却不甚通达,对经文之含义尚有不明之处,正好向施主讨教一番!”

  龙啸天客气了几句,由悟法陪同,四处随记了一遍,连每一处僧舍全都走遍了,却一无所见。

  他是尾随了空前来的,了空被悟缘所制,他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悟缘架着了空进来,但想跟着过来,却被悟法住了,使他未能及时盯住了空,看看少林将了空架送到哪儿去了,但是他认为总会在少林中,所以才信口编了一套话,以便到处搜查一下,可是却没有得到结果。

  少林对他毫不起疑,连掌门人主持方丈圆智大师的云房都让他参观过了,也打开了藏经楼,容他仔细浏览。

  除了三藏原本的梵文经典外,还有许多少林拳剑典籍与少林独传的录,也都由他翻阅。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对那些武学秘签自然不能详阅,而且那些武功他也不屑一顾,虽然有些招式心法博大深,可能超过他所学,但对他毫无用处。

  因为他的武功走的是诡异狠毒的路子,禅门绝学则主慈重恒,出手宽厚而成就极难,穷一人数十年的苦练也难稍窥堂奥而已,那不合他的胃口,他喜欢的是那些速成,发必伤的凶招狠功。

  了空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修罗教给他的命令是严密保住身份,绝不准与少林起冲突。

  当夜被招待歇在少林客舍中,圆正还找了几个通晓梵文的老僧跟他讨论经义,幸亏他杂学尚广,胡天黑地瞎了几句不着过际的禅机搪过去,推说时间太晚了,约定改再详细讨论,连夜就悄悄地溜了。

  走前他又到处搜索了一遍,根据间的记忆,一间殿堂都没漏掉,但少林寺确同平时一般,老和尚静修,小和尚在一起诵夜课,看不出一点异状,他只能判断了空已被送了出去,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不在本院中了!

  作成这个结论,他在天亮前回到孔家庄,九宫天相但缺孔庆琦,他带着另一批人悄悄前往武当突袭了,为了增长实力,还带了三十六名玄乌使与他的女弟子玄乌令主邬丽珠。

  龙啸天赶上了九重天,向八宫天相报告了所见的情形,仍然是由梅山白为首在齐天府接见的。

  听完了空的空遭遇后,一个个都怔了。

  这是谁也没想不到的结局,了空叫人悄悄的擒住了,才进大门,连掌门人都没见到,也没宣示他该说的话!

  这等于没有结果,也无法构成对少林启蒙的藉口,因为人家可以否认有这回事,辛无害最是冲动,厉声道:“少林这般秃子太可恨了,居然敢如此狂妄,了空已经明白宣示是本教专使,他们还敢无礼,非严加处惩处不可!”

  梅山白却苦笑道:“使不得,问题出在我们自己思虑欠周,了空虽然说是本教专使,却拿不出一点凭证…”

  辛无害怒道:“还要什么凭证!”

  梅山白道:“如果没有凭证,任何人都可以冒充本教专使,少林难道也必须对他恭恭敬敬吗?”

  辛无害怒道:“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梅山白一叹道:“也许没人敢冒充,但少林可以用这个作为借口反问我们,叫我们无言可答,何况了空是折在一个二代弟子手里,我们如果承认是本教的专使,反而丢人,为今之计,只好否认了空的身份!”

  李明明道:“否认?那对了空太不公平了!”

  梅山白道:“那也没办法,谁叫我们太粗心了呢,了空被擒,龙会主居然会连影子影没找到对人家怎么说呢?”

  李明明道:“那就算了不成?”

  梅山白叹道:“活着要找到人,死了要找到尸首,然而我们堂而皇之的去问罪,使他们无可抵赖,现在说什么好呢?”

  龙啸天十分惭愧地道:“属下办事不力,自请处分!”

  梅山白连忙道:“龙会主别这么说,事情怪不得你,因为你受命不能暴身份,势必要受许多牵制,何况你此行的目的已达到了!”

  辛无害诧然问道:“什么目的?”

  梅山白笑道:“了空虽非健者,却也是成名人物,以少林一个二代第子的身手,能否能将他如此轻易就制住了?”

  龙啸天道:“想来似乎不可能,但那僧人确是十分年轻,而且属下问题,知道他的法号是悟缘,正是二代弟子的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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