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诸葛山真在一旁笑道:“醉鬼,你的心眼倒不糊,我们南兄在万家堡买动了几个人,准备利用这次屠龙之会,把那两口子坑在此地,他好回去接掌万家堡,那个飞天蜈蚣阮青虚果真有两下子,居然把这事情摸清了。”
“凌云霄跟万氏夫妇恶时,他自己隐忍不说,可是在分取蔵珍时,他们互相一谦让,居然攀上了情,尽释前嫌,阮青虚就把这件事抖了出来,万年红不过是划地绝,万年青则要跟他拼命,不是我挡一下,南山重就会从八奇榜上除名了,所以南兄只有跟着山人同进同出了。”
常醉客沉声道:“南山童,万年红那样对待你,你居然还私下算计他,你还算是个人吗?”
南山童被说得老脸通红,只是硬着头⽪道:“我是为万年红出口气,他们夫妇貌合神离,已有多年,万年红在万家堡受够了窝囊气,我就是夺下了万家堡的基业,他也不会怎么样的,哪知道他们在蔵龙池边,居然感情融合了起来,我这个闲事就管得不受了!”
常醉客哼了一声道:“你这是管闲事吗?”
南山童道:“当初我的本意是为万老弟摆脫那个婆娘的管束,万老弟对万家堡是一无可恋。”
常醉客道:“所以,你就动了人家的脑筋了。”
南山童老着脸⽪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自己打算并不为错,如果他们两口子还是象从前一样,我这种做法,万老弟一定会支持的…”
常醉客一叹道:“不错,你的看法也许是对的,只是你对万年青不够了解,她对万年红感情很深。”
“以前种种约束刺,为的是提拔励她的丈夫,从今天她一连制裁两个手下,恢复了万年红的地位与尊严,就可以看出来了。”
南山童道:“万老弟跟她还是多年的夫妇,到今天才真正认清她的为人,我这个外人又怎么能了解呢?”
常醉客道:“你一心算计人,自己尝到恶果了,还不知悔改,依然跟老狐狸这种人在一起。”
诸葛山真笑道:“醉鬼,你别骂他,今天除了我山人之外,谁敢保证他的全安,我相信南山童并不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只是没有别的路可走而已,只要你们肯说一句今后能负责他的全安,他马上可以掉过头来帮你们。”
南山童道:“不惜!诸葛兄保护我是有条件的,今后我是永远跟着他,不过他的条件并不苛刻,我随时可以离开他,只要你们开句口,以后万家堡与⽔道找我⿇烦时,你们可以帮我化解一下,我马上帮你们。”
常醉客厉声道:“没有人会帮你,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杀了你呢!因为你这个人丧尽天良,唯利是图,已经到了人皆曰可杀的程度,你还是跟在诸葛山真后面当走狗吧!”
南山童被骂得恼羞成怒,鞭发如雷,紧常醉客急拼,两个人打得更是烈,双方都是八奇中人,功力悉敌,不分上下。
何妙容与古残也堪堪战个平手。萨玲娜那一边可就苦了,因为这四个女孩子俱得古残七分传授,⾝躯轻灵,怎么也不是敌手,被小青一指点倒。
而⼊地天尊也被小青一剑削断了手指,痛叫着滚退一边。
空出来两个人,立刻去帮助诸葛山真,把闻千里给接了下来,十三个人分成了四下混场战面。
有着闻千里帮忙,罗菩提堪堪可以跟诸葛山真战为平手,这一下变成单独应战,他就渐落下风了。
诸葛山真笑道:“小子,宇內八奇你名列其冠,山人是不屑一顾,今天可让你知道厉害了,除了你那个老和尚师⽗外,我不作第三人想。”
罗菩提只有咬着牙苦拼,施展师门绝学菩提剑法,招式虽精,但苦在內力不⾜,诸葛山真的火候至少比他深上四十年。
再加上诸葛山真深谙医理,经常采食各种灵药以助长元气,将人体的魄力发挥到极点,平时深食不露,谁也不知道他的实真功力如何,今天总算抖了出来,罗菩提才知道他不是虚夸。
宇內八奇以武功而言,圣手医隐确是冠于众人之上。
闻千里见罗菩提将有不支之象,想过来援手,却又被小红小青二女⾝,脫不得⾝,只得空着急了。
这两个女孩子不过才十五六岁,却学得古残一⾝奇妙的轻⾝提纵功夫,滑溜异常,闻千里的戒刀虽猛,却沾不到她们一点边,何况又是两打一,急得虎啸行者口中连连发出怒吼,震得四壁皆动。
诸葛山真笑笑道:“闻老大,你别鬼叫喊帮手了,凌云霄跟万家堡的人都已经走了,不会再来的。”
闻千里道:“洒家不信,你们都放弃了,那么大的一条龙,他们弄不走的。”
诸葛山真道:“可是我帮了他们的忙,叫他们把重要的部分都拿走了,剩下一堆龙骨算是我的,还教了他们泡制龙⽪与熬炼龙⾁的方法。他们自然急急地去制炼了。”
罗菩提道:“你真是这么好吗?”
诸葛山真笑道:“当然,我只对龙珠有趣兴。”
说着罗菩提的手已慢了下来。
而诸葛山真居然住了手不动,含笑道:“大家都歇一下吧!借这个机会谈一次,总之你们已经没有帮手,今天再也逃不过山人的手掌心了。”
他说过之后,决斗中的人果然都停了下来。
罗菩提道:“有什么可谈的?”
诸葛山真道:“关于龙珠…”
罗菩提冷然道:“你来此之前,本不知道我们还有龙珠,因此我本不相信你会放弃那些蔵珍,让他们拿走。”
诸葛山真道:“事实的确如此。”
何妙容忽然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诸葛山真笑道:“还是何山主了解我。”
何妙容哼了一声道:“但是我不相信你会把龙珍让给他们,因为你原本打算一个人独呑全部尤珍,绝不让人分走一点。”
诸葛山真笑道:“那你说我为什么让他们带走呢?”
何妙容道:“因为你自己拿不动,借他们的人手替你运出去,然后再设法取回来,我不知道你安排了什么方法,但我敢保证你的用心定然如此。”
诸葛山真忽然大笑道:“何山主对山人的了解很深,只是对山人的智慧估计过低。山人不但要借他们的人力运走蔵珍,而且还要借重他们替山人炼制好,然后再收回,这样岂不更为省力吗?”
何妙容道:“可是他们出山之后就分散了,你想追上可不容易,尤其是凌云霄那一批,一出山就到了他⽔道的势力范围內,你想取恐怕也难了。”
诸葛山真笑道:“他们走不掉的,一定会在最近的龙陵等候。”
何妙容道:“你这么有把握?”
诸葛山真道:“是的,因为山人告诉他们,这天气太热,龙⾁、龙鳞、龙须、龙筋都不能久蔵,迟则腐而失效,必须尽快制炼。”
“山人还给他们了一点防腐的药粉,大概也只能维持一两天时间,这两天中,他们恰好到达龙陵…”
何妙容道:“不一定说在龙陵呀!到腾街更近。”
诸葛山真道:“不,他们必须到龙陵。”
何妙容一怔道:“为什么?”
诸葛山真道:“因为炼制那些蔵珍,还得要许多物药配合,而龙陵是滇边药料的集汇之处,只有在那儿才能配齐所需物药。”
何妙容冷笑道:“就算你控制了他们的行踪,但要夺取他们的蔵珍还很费劲,万家堡此次倾巢而出,⽔道人手也有接应,你们这点人不够一拼。”
诸葛山真笑道:“何必要力拼呢?山人有两个采药童子等在龙陵,只要他们把东西炼制好,前去接收就好了。”
罗菩提叫道:“你又捣了什么鬼?”
诸葛山真笑笑道:“没什么,山人不过在防腐的药粉中,渗了一点百⽇追魂草与金龙草合制的香…”
罗菩提怒叫道:“想必就是你用来陷害我恩师的那一种?”
诸葛山真一笑道:“不错,他们在制炼蔵珍的时候,也会昅⼊那种香,不过药发作较缓,要等他们完工的时候,才会昏倒,那时我的两名采药的童子,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龙珍带走了。”
罗菩提怒叫道:“你这手法大狠毒了。”诸葛山真道:“这种香必须要龙须草才能救治,山人也不会要你们的命。”
罗菩提一征道:“你说什么?”
诸葛山真笑笑道:“你该想想,打得好好的,山人为什么要停下手来,就是为了要等你们体中的香发作。”
罗菩提闻言又待怒扑上去。
可是才一提气,就发现周⾝无力,只跳出两三尺远。
而常醉客、闻千里与何妙容等人也都是一样。
莎莎与飞天天尊则已是不支,昏倒下去了。
诸葛山真笑道:“山人的药锄柄中是空的,钻有许多小孔,将魂药粉掺在里面,作用更大。”
“因为你们已服用过龙须草,一时不易中毒,山人才找你们先拼斗一番,使你们动用真力后,挥发药,一直到差不多的时候,魂散的药力才发生作用,这是山人的袖里乾坤,也是诸葛之所以厉害也,你们这下子该认了吧!”
罗菩提勉力举步,剑朝他刺去。
诸葛山真挥锄轻轻一拨,就把他击倒在地,从他⾝上取出龙珠,然后又走到常醉客等人处。
常醉客怒声道:“你好卑鄙!”
诸葛山真笑道:“你们不必山人费事,把龙珠拿出来吧!”
常醉客心中虽然不愿,但也无奈,只好掏出龙珠丢在脚下。
何妙容等人也都一一掏出龙珠。
诸葛山真弯一一将龙珠拾起。
何妙容道:“老狐狸,我不得不佩服你,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诸葛山真笑道:“好,你问吧!”
何妙容道:“你来此之前,也不知道我们还有龙珠,可是你蓄意对付我们,显然是早已计划好了,你对这又作何解释?”
诸葛山真笑道:“问得好,山人此来只是为了取走你拿走的一块龙心,蛰龙蔵珍,我绝不让任何人分享的,谁知探心得珠,更有许多意外收获。”
才说完这句话,古残的四个侍女忽然一个个倒了下去。
古残大惊道:“诸葛山真这是怎么因事?”
诸葛山真道:“服过龙须草的人,仅是功力散失。她们没服过龙须草,就会不支倒地,不过她们能支持到现在,可见內力深厚,你教调得不错呀!”古残道:“她们不是服过解药吗?”诸葛山真笑道:“没有解药。”古残道:“那你给她们服的是假的了。”诸葛山真道:“是的,真正的解药是龙须草的,我只留下一份自己用。”
古残一怔道:“那我的解药也是假的了?”
诸葛山真道:“不错!你的情况跟他们一样,已经不能再动武了,古残,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因为你生喜杀人,伤的人大多了,必无善终,失去了武功,你就无法再杀人,还可以安享余年。”
古残怒叫着要站起持命,可是他的功力已失,⾝于才动就摔倒下来,联想爬动的力量都没有了。
他哑着嗓子叫道:“诸葛老鬼,你连自己的人都坑了,你真狠!”
诸葛山真哈哈大笑道:“古残,你可别怨我,山人绝对公平,因为万家堡跟凌云霄都跟你结了仇,他们的武功尽失,你的武功若在,对他们就太不公了,南山童,你也是一样,这一来谁都无力再对付谁了。”
“山人生平最不喜杀人,也没有亲手杀过任何一个人,甚至该死的人,自然也不希望你们杀来杀去了。”说完又走到何妙容⾝前道:“龙心呢?”何妙容淡淡道:“已经调成药丸,服下去了。”诸葛山真道:“哪会这么快?”何妙容道:“这是我的救命的东西,当然快点呀!”诸葛山真道:“我不信!”
何妙容道:“不信我也没办法。”
诸葛山真走到何妙容制炼药丸的地方看了一下,才道:“不错,你把东西都带齐全了,难怪如此迅速,这也是天意,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只好让你占便宜了。”
常醉客大怒道:“我们还把龙肝,炒了吃下肚去了,你想独占一条龙的心思已经空了。”
诸葛山真道:“没关系,凡事留点残缺也好。”
说着走向萨玲娜⾝边,取出她接存龙⾎的⽟瓶。
萨玲娜叫道:“那是救我⺟亲风瘫痼疾的,你也不放过吗?”诸葛山真大笑道:“这小姑娘,你错了。”
萨玲娜道:“那你要龙⾎⼲什么?”
诸葛山真道:“我不想要你这一瓶龙⾎,而是替你送去,因为你功夫已失,行动太慢,恐怕会误事,我拿了去让令堂大人快点恢复行动。”萨玲娜不信地道:“是真的吗?”“诸葛山真淡淡地一笑道:“山人在一生之中很少说过真话,只是这句话却是千真万确的,你大可放心。”
何妙容忽道:“诸葛山真,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梅姨决不会领受你这份情意的,你如果自己送去,她连面都不会见你,而且不让你进百兽⾕。”
诸葛山真道:“我不信,难道她愿意一辈子不出⾕吗?”何妙容道:“不错,她恨死你了!”
诸葛山真笑笑道:“比恨老和尚,更恨我吗?”
何妙容道:“她对柳老伯早已没有恨意了!”
诸葛山真笑道:“是真的?”
何妙容哼了一声道:“因为她知道一定都是你在捣鬼,若不是为了看在你们昔⽇的那一点师门旧谊,她早就出来找你拼命了!”
诸葛山真顿了一顿道:“我不信,我非得去试试看,孙凌波可以不认我这个师兄,但她总摆脫不了那个名份。”
何妙容冷笑道:“什么名份?那只是你们糊涂师⽗的一句话,别忘了她最后嫁的人是萨哈拉,是我族中的一个苗子,而且还是个⽩痴,她的女儿叫萨玲娜。”
诸葛山真哈哈一笑道:“萨玲娜是谁的女儿,你我都清楚,我不揭穿这件事已经给她很多面子了。”
“现在限期已満,她见不见我都没有关系了,蛰龙蔵珍我已经全部弄到手。她的那部天龙心法就必须给我。”
何妙容道:“你不妨试试看,就算你能进⼊百兽⾕,见到他老人家的面,也逃不过他的天龙爪一击,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走火⼊魔吗?因为她要练天龙神爪,将全部功力集中在上盘,硬将心火⼊腿双,为的就是对付你。”
诸葛山真冷笑道:“二十年来我也没闲着,我整天陪着柳长青,不惜卑颜屈膝,都是为了要琢磨他的金刚坐禅菩提心功,我自信有能力抗受此一击,她真想对付我,必须要腿双能动,必须要我手中的龙⾎,要龙⾎就得出天龙心法的下半部。”何妙容道:“她不会上你的当,她出天龙心法下半部之后,你还会让她腿双恢复行动吗?”
诸葛山真笑道:“这一点不必心,我那糊涂师⽗的安排倒不糊涂,如果我不能通过最后那一关,得到了下半部秘笈也没有用,因为天龙心法还有十三字真解。那是启开秘笈之钥匙,不得这十三字真解,整篇秘笈形同废物。”
“这十三字真解蔵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必须抗受天龙神爪一击后,才能取得真解,所以我不会伤她的命的,而且一定要等她恢复行动之后,到那个秘密的地方去以后再动手相搏。”
何妙容道:“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诸葛山真道:“孙凌波知道,她不敢不带我去。”
何妙容道:“不见得吧!她已经心如冷冰,把一切都看开了,你已经没有任何方法能威胁她了。”
诸葛山真笑笑道:“你知道不少,但不够多,这些事我不必对你说得那么详细。”
何妙容冷冷地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更多,你想想看,梅姨是我的长辈,还是授我武功的人,为什么她对我如此恭顺?为什么她要把天龙一门的秘密告诉我这么多?为什么她要在我族中落脚?为什么她要听我⺟亲的指挥,嫁给一个⽩痴,凡此种种,都是你该仔细考虑的。”
诸葛山真猛然一怔道:“是啊,我倒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孙凌波不是苗疆人,她为什么要在苗疆落脚呢?”
何妙容道:“因为我⽗亲是天龙子的知,也是受托保管十三字真解的人。而我⺟亲则是天龙子的救命恩人,我⽗⺟的婚事是天龙子一手促成的,他们俩则是天龙门的监视人,你知道吗?”
诸葛山真呵呵一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现在你⽗⺟呢?”
何妙容道:“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诸葛山真神⾊一变。
何妙容道:“可是天龙门监视人的职务由我继承下来了,十三字真解也在我这儿。”
诸葛山真道:“好极了,那我更不必费事,立刻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走!我们一起去见孙凌波去。”
何妙容冷冷道:“没有用的。”
诸葛山真道:“怎么没有用?”
何妙容道:“我既然是天龙门的监视人,自然有权审核天龙秘笈的得主,我认为你不能得到它。”
诸葛山真脸⾊转厉道:“你敢!”
何妙容哈哈笑道:“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十三字真解的蔵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不拿出来,谁也奈何不了我。”
诸葛山真怒道:“我从不亲手杀人,不要我开例。”
何妙容大笑道:“之至,正因为我有监管十三字真解的职责,不得轻生,所以在天龙秘笈未能妥善出之前,我必须想尽方法活下去,否则我本就不想参加这一次的屠龙之举。”
“但我若被人杀死了,则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我也对得起泉下的⽗⺟,更对得起天龙子,我不想杀自,却巴不得有人能杀我,因为这是我唯一的能制止你取得天龙秘笈的方法,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诸葛山真怒声叫道:“何妙容,老夫除了杀人之外,还有更多制人的方法,你要不要试试看?”
何妙答道:“可以,你不妨使出来,看是否能威胁住我。”
诸葛山真目光一转,脸上泛出琊恶的笑容。
何妙容见了,不由心中一凛。
诸葛山真琊笑道:“何妙容,你的百花山专门以⾊相来考验男人,今天我就用这个方法来考验你一下。”
说着用手虚空运指,使所有人的⽳道都闭住了。
接着,在每个男人口中都塞了一颗药丸,然后笑道:“何妙容,你知道我给那些人服下的是什么吗?”
何妙容淡然道:“是舂药。”
诸葛山真道:“不错。”
何妙容冷冷笑道:“这也唬不倒我。”
诸葛山真笑道:“我倒不信,这些舂药很快就可以发作了,我只要开解他们的⽳道后,他们就会有所动作,我先拿你的侍女来作示范。”
他狞笑上前,三把两把就脫去了莎莎的⾐服。
然后回头注视一下几个人。
此时,常醉客的⽇中已流露出兽的火。
诸葛山真一笑道:“南山童垂垂老矣,闻千里⾝在空门,他们两人定力较深不⾜为奇,我以为罗菩提那小子会最先沉不住气,想不到竟是这醉鬼的定力最差,大概他平时酒喝得多了,容易之故。”
顿了一下,他又道:“也好,让他先来演开锣戏吧!”
说着又拂空一指,震开了常醉客的⽳道。
醉客能行动之后,目光灼灼,在这些女孩子⾝上溜来溜去,最后目光停留在莎莎的⾝上。
常醉客喉中发出一声低吼,冲上去伏在莎莎⾝上,立刻作出一些不堪⼊目的动作,让人不敢想象。
闻千里一面拼命控制自己,一面低吼道:“诸葛山真,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会遭天谴的!”
诸葛山真淡淡一笑道:“闻老大,你先别骂,我这助情药不仅是上火,而且还能够忘,你们谁的耐差,就可以跟何妙容何山主一效人生之乐了,那可是从未享受过的乐趣呢!”
说着走向罗菩提道:“小子,你先和何大姐亲热一下吧!”
罗菩提被他开解⽳道后,一头撞向最近处的岩石。”
诸葛山真药锄轻轻地一勾,将他带了回来道:“小子,你别想死,这可解决不了问题,去吧!”
他将罗菩提推向何妙容,又伸手拍开何妙容的⽳道。
罗菩提尽力咬紧自己的⾆头,以痛楚来克制自己的焰。
何妙容却一叹道:“兄弟,别这么自苦,那助情药是用助情火炼制的,如果不以纯之气冲和,会把人活活煎熬死的。”
一面说一面动手自己去脫⾐服。
罗菩提痛苦地大叫道:“不,何大姐,我不能,你⾝边有剑,请杀了我吧!”
何妙容发出一声凄然的苦笑道:“傻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姐不在乎他这种手段,但绝对不会向他低头,更小会把真解的秘密告诉他。”
说完,竟采取主动,平息了罗菩提的焰。
然后勇敢地向诸葛山真道:“我守了三十多年的⾝子,能将初贞给一个我心爱的小弟弟,我对你很感,下面一个是谁,你放过来吧!你可以用任何卑鄙的手段来污辱我,只是不要想让我低头。”
诸葛山真冷冷一笑道:“古老儿与闻老大之间随你挑。”
何妙容淡淡地道:“何必要挑呢!迟早都是要来的,我已经豁出去了,还在乎谁先谁后呢?”
诸葛山真不噤怔住了。
他看出何妙容的坚决,似乎不再会在这个方法下低头。
沉思片刻,忽又奷笑道:“山人改变心意了,另外想个新花样。”
说着一指点倒了何妙容,走向萨玲娜道:“我让古老儿跟这个小姑娘配对,凑成一双⽩发红颜的行乐图。”
何妙容厉声道:“诸葛山真,你当真不怕天诛?”
诸葛山真笑道:“我只怕你不出十三字真解。”
当他准备为萨玲娜解⾐时。何妙容一叹道:“老杀才,我服你了,我带你去!”
萨玲娜忙道:“不,师姐,你别向他低头。”
何妙容凄然泪下道:“诸葛山真,我陪你回百兽⾕去,但仍然要照规矩行事,你必须通过梅姨天龙爪一击,我才能把真解给你。”
诸葛山真道:“你先要把真解拿出来?”
何妙容道:“不行,你如果存这个心,我就顾不得什么约束了。我先自尽给你看看。叫你的心愿落空。”
诸葛山真笑道:“你死得成吗?”
何妙答道:“你别忘了我是苗疆的族长,从小就练就了本命神蛊,我只要咬破一点⾆尖,引发神蛊,立刻就可以推动体內的神蛊,啮心而死,而且这不算违誓,因为是你你我这么做的。”
诸葛山真怔了征,看见何妙容一脸肃⾊,倒是不敢再強硬了,只得道:“好吧,我们一起找孙凌波去。”
诸葛山真又用拂⽳法震开她的⽳道。
何妙容穿好⾐服,徐徐往归路走去。
诸葛山真含着得意的神⾊跟在何妙容的后面,走出十几丈后,忽然空中飘落一条人影,罩向诸葛山真的头上。
诸葛山真一惊,连忙一闪⾝避开,那人却跟着上前,砰地双掌齐发,击向他的后背,劲力无比。
诸葛山真避不及,背心受苦,被打出一丈多远,好容易才稳住,一回头一看,失声叫道:“老和尚,是你?”
来人正是天下第一佛门奇侠佛印上人。
他一脸怒⾊,怒声道:“诸葛山真,为了天龙秘笈,我真没想到你会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把龙珠留下,我不难为你。”
诸葛山真气⾎翻腾,忍不住哇地吐了一口鲜⾎,看了佛印上人一眼,一言不发掏出怀中的龙珠丢了过去。
佛印上人接到手,诸葛山真已飘然而去。
何妙容望着那须眉皆⽩的老僧,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道:“您就是柳长青柳师伯吗?”
佛印上人轻轻一叹道:“老衲佛印,柳长青已死了!”
何妙容忙接口道:“柳师伯,您别这么说。梅姨早已了解当年的因果,并没有怪您的意思,她一直还等着您。”
佛印上人苦笑了一声道:“何山主,老衲已四大皆空,对往事都忘记了,你还是以释名称呼老衲吧!”
何妙容怔了一怔才道:“师伯,您虽⾝⼊空门,可也躲避不了的,梅姨那儿,您必须去待一下。”
佛印上人默思片刻道:“好!老衲并不是逃避,既然来了,总会去看她一次的,真没想到诸葛山真这么一把岁数了,昔⽇的习气一点都没改,算起来,他才是你真正的师伯,居然对一个晚辈用这种手段。”
何妙容道:“师伯,您对本门的事知道的很清楚,本没有什么尊上卑下的分别,连梅姨都不能算是我师⽗,我那里会有师伯呢?”
佛印上人一惊道:“好厉害的小妞,连你本门的师伯都不认了,何必还认我这个门外师伯呢?”
何妙容微笑道:“那可得由我⾼兴了!”
佛印上人哈哈一笑。
紧接着,何妙容肃容又道:“梅姨把十三字真解给了我,我就是天龙门中的第三代掌门人,叫您一声师伯,一则是梅姨的关系,二则是我对您的敬意。”
佛印上人凄苦的一笑道:“老衲负已累人,有何可敬之处?”
何妙容道:“一个人的可敬之处并不在善行的表现,而在他的人格⾼尚与否,象诸葛山真,虽有圣手医隐之称,也救过不少人的命,我仍然鄙弃他。”
佛印上人轻轻一叹道:“他这个人只是私心重一点,却还不是十恶不赦的恶徒,你应该原谅他一点。”
何妙容脸⾊一沉道:“不行,他手中还掌握着天龙秘笈的上半部,我为了要清理门户,必须要从他手中取回来。”
佛印上人道:“你对付得了吗?”何妙容道:“我受了先天瘤疾的影响,天龙神功下册⾼深的武功无法进修,现在得龙心之助,化去宿疾,要不了多久的时间,我就可以参修秘笈下篇中的武功招式,制他是⾜⾜有余了。”
佛印上人忙道:“山主,这可不行,天龙秘笈下篇中武学难深,但没有上篇的练功法门为本,极易走火⼊魔,梅影就是一个例子,你别蹈她的覆辙。”
何妙容道:“没关系,我得龙心⾎通经,可以克制那些障碍了,何况罗兄弟又送我一颗龙珠,应该不会有影响的,收回天龙秘笈上册是我的责任。”
佛印上人道:“这是你门中的事,老衲不便置喙,但望山主念及同门之谊,得饶人处且饶人。”
何妙容道:“至少要废去他的武功。”
佛印上人合计道:“老衲为故友谢谢山主,诸葛山真还有可取之处,姑念他一⾝医道修为极深,山主在废他武功之后,可叫小徒领来老衲处,慢慢度化他。”
何妙容道:“几十年了你何尝度化了他?”
佛印上人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何妙容想想又道:“师伯,其实你的武功比他⾼得多,你要废他的武功,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什么早不下手呢?”
佛印苦笑道:“老衲不能这么做。”
何妙容道:“为什么?”
佛印道:“因为老衲欠他的情,你知道,梅影该嫁给他的。”
何妙容道:“那是天龙子的糊涂安排,梅姨本就不想嫁给他,天龙门中,上一代对下一代并无约束的权利,否则梅姨也不会移情于您,你自己也知道。”
佛印道:“你们可以这么说,但老衲却不能如此想,老衲之所以能够结识梅影,完全是他引见的。”
何妙容道:“他是知道自己无望,才把您带上去,本他就没安好心,您大可不必为此负疚。”
佛印苦笑道:“但老衲的想法可不同,老衲结识梅影之后,一直把梅影当作是他的未婚室,心中从未存有他念,谁想这一着之失,乃使老衲愧对故人,怀疚终生。”
何妙容道:“您⼊空门就是这个原因吗?”
佛印上人摇头摇,沉昑着道:“也不完全是为了此事,老衲自悔当年杀孽过重,借此忏悔罪孽而已。”
何妙容笑了一笑道:“您别没词推儿了,您的玄功已臻化境,若非相思摧人,何至于龙钟若此!”
佛印上人一笑道:“人岂有不老的,老衲已六十多了。”
何妙容笑道:“六十多就算老了吗?二十五年前你还是个翩翩少年,一个內功精纯的人若无心灵上的刺,终不会老得这么快的。”
(OCR注:25年前,只是翩翩中年,为了孩子只得如此。不过看而已,别太认真)
“梅姨比你只小两岁,她却依然⽟貌朱颜,看起来和我差不多,但是她的內功修为还不如你呢!”
佛印上人道:“天龙武学别有一格,以诸葛山真而言,他比老衲还大上几岁呢!可是看起来,他比老衲年轻得多,”
何妙容一撇嘴道:“他是个没心肝的人。”
佛印上人苦笑一声,不作回答。
何妙容又问道:“你受了百⽇追魂草的毒,怎么好得这么快,是不是我那个老家人老刘赶上了,不过我想他长了翅膀也不会这么快。”
佛印上人一笑道:“百⽇追魂草跟金龙草渗合起来毒虽烈,但还难不倒我,老衲坐修七⽇,就清余毒,诸葛山真是怕我阻挠他取得蛰龙蔵珍,才对我下毒手。”
何妙容道:“不,他主要的目的是让罗兄弟来索取我的龙须草,阻止我去参加屠龙之举,如果我仅有一本龙须草,他的目的就达到了,看在您跟梅姨的情上,我说什么也会给罗兄弟的,只是他没有想到我会有十二本龙须草。”
佛印上人道:“有那么多吗?当年他挖走那龙须草时,我再三苦求,他只留了一本。没想到会留下这么多。”
何妙容道:“天算不如人算,他没想到留下的那一本,正值百年结子之期,结果滋生了十二本幼草。”
“当年他虽然应您之情,留下了一本,却是最老的一本,不出一年就会枯死的,谁知这一本木草在枯死前竟然结下了十二颗种子,也幸亏靠着这十二本幼草,维持了我十余年的残命。”
佛印上人叹道:“一饮一啄,莫非上天注定,多行不善者,必无善果,天心虽渺,却无所不在。”
何妙容道:“您别跟我谈佛理,有一件事您可能还不知道,您与梅姨一度缱绻,留下了一个女儿。”
佛印上人一怔道:“有这回事吗?”
何妙容道:“不会错的,您走了之后,梅姨不好意思来找您,可是过了几个月,居然发现自己有了孕,无可奈何,才找到了家⺟,结果由家⽗作主,指定了一个族中仆人侍候她,生下了一女儿,就是萨玲娜师妹,名义上是个仆人所出,但那是个⽩痴,本上是您的骨⾁。”
佛印上人的神⾊不再那么平静了,连忙道:“梅影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应该让我知道的呀!”
何妙容道:“她听说您出家,觉得您连她都不要,大概也不会要这个女儿,所以才选了个⽩痴做她名义上的丈夫,长隐百兽⾕,再不出山了!”
佛印上人道:“她一定很恨我的薄情了!”
何妙容笑道:“前一阵是恨您的,后来她想开了,那一天的事,本是诸葛山真捣的鬼,您是个很正道的君子,梅姨虽然喜您,也不是的女子,何以会不克自持而及于呢?她后来在诸葛山真房中,找到了一瓶助情花泡的药酒,才知道是他捣的鬼。”
佛印上人道:“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诸葛山真对我坦示过,他说是想成全我们,但他也提出一个换条件,他要我向梅影要求,把天龙秘笈下册给他作为报酬,我实在无法向梅影开口,只有偷偷跑了。”
何妙容笑道:“您幸亏没提,否则梅姨不当时杀了你才怪,梅姨生下了萨玲娜师妹后,已知是诸葛山真捣的鬼。”
“就待満月后,苦练天龙心法,终因体力不支而致走火⼊魔,瘫了腿两,要不然会容他活到今天!”
佛印上人苦笑道:“现在提这些太迟了,我带了龙⾎去看梅影去,你最好别跟着去。”
何妙容道:“我不去,去了你们不好说话,不过您该把萨玲娜师妹带去,你们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
佛印上人沉思片刻才道:“山主,这事最好放一下,等我见过梅影再说,我不却道她心里有何想法,假如她对我旧恨未清,可能也不会愿意让女儿认我这个薄情⽗亲。”
何妙容沉思有顷,对这样事确实没有多大把握。
因为她对那位外号叫凌波仙子的孙梅影,也有点捉摸不透,尤其是多年来,始终不把萨玲娜的⾝世告诉自己女儿,也不知心里究竟有什么想法。
因此她道:“也好。诸葛山真跟古残,南山童结成一伙,另作了安排,在龙陵县又用了害人的香,把凌云霄和万家夫妇住了,准备夺取他们的蔵珍,我跟罗兄弟他们去一趟,设法阻止他们。”
佛印上人道:“好!我找梅影去,如果事情很顺利,我们到龙陵来找你们,否则就很难说了。”
何妙容道:“这是怎么说呢?”
佛印上人一叹道:“梅影如果对我还不谅解,我就在菩提禅院终老此生,萨玲娜的⾝世也不必说了。”
说完飘⾝而去。
何妙容呆了一呆后,才回到先前搏斗的地方,但见罗菩提已经醒了,正用冷⽔浇灌其余的几个人。
罗菩提看见她来,十分惊奇地道:“大姐,是怎么回事?诸葛山真又跑来了,而且是受了伤的样子。”
何妙容道:“不错!幸而你师⽗来了,一掌震伤了他”
罗菩提惊喜万分地道:“怎么?恩师他老人家来了,他…”
何妙容道:“他內功通神,诸葛山真的药本就制不了他,他在七天內就清余毒赶了来,虽晚了一点,却总算是及时把诸葛山真夺走的龙珠又留了下来,现在他拿着龙⾎,到百兽⾕去为梅姨治病去了。”
罗菩提道:“恩师与孙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妙容道:“你的⽳道被制还听得见?”
罗菩提道:“我学过运气冲⽳之法,那时已经冲开了一部份⽳道,约略听见一些,等诸葛山真又回来时,我的⽳道整个开解了,也幸亏如此,他才没敢伤害我,只把古老儿和南山童带走了,否则他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何妙容一惊道:“是啊!我们都忘记了危险,兄弟,幸亏你的內力精纯,否则倒真是不堪设想了。”
罗菩提苦笑道:“诸葛山真跟我又对了一掌,大家功力悉敌,我见他嘴角还在流⾎,知道他一定在别处吃了亏,否则我不是他的对手。”
何妙容道:“你放心好了,他的武功比你师⽗还差了一筹,再过段时间,我也可以比他強了,迟早我会宰了他的,这些人怎么样了?”
罗菩提道:“他们中的药毒还没有消,我不敢开解他们的⽳道,只好先用冷⽔灌淋他们,消了他们的毒。”
何妙容也帮忙,把闻千里和四大天尊一一浸到冷⽔去,等他们脸上红⾊退了,才为他们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