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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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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沙漠上在那段时间括过一阵暴风,但那只是一场常见的风暴,并没有剧烈到能把成千的人呑吃的程度,有许多的客商都从风暴中安然的脫⾝出来,而使团中,还随行有不少富有经验的响导。

  总之,这千余人的失踪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朝廷十分震怒,誓必要追查出一个⽔落石出。

  调查是分几方面进行的,郭英只是其中的一支而已,他跟石鹫作了进一步的分析后,石鹫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了,如果得不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朝廷很可能会派遣一支大军,配合了边境的驻军,对大漠上所有好战的部族,作一次澈底的清剿。

  那么,哥萨克人也势将难保,因为那也是一支骠悍善战的游牧民族。

  石鹫的⽗⺟亲已故,哥萨克人已将他逐出,这支民族对他已全无恩情可言,但是石鹫却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族中,毕竟还有不少对他好过的人。

  所以,石鹫对帮助郭英调查这件案子变得更为积极,现在已经有九成九的证据可以确定是伊加拉汗所为,就差那么一点。石鹫决心要把那一点也找出来。

  所以,他敢夸下要斗一斗伊加拉汗的豪语,也敢毫无考虑地孤⾝深⼊。

  在以前,再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想的,石鹫并不是一个儒夫,但也不是一个盲目逞狠的斗士。

  大漠上不怕死的勇士很多,但是那些人死得也快,能够活过二十五岁而仍能活着被称为勇士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真正的強者,从未被人击败过;这种人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另一种则是智力与勇力兼具的人,不必是绝对的強者,但他们都能懂得避开危险,不作无谓的拚命,才能活得久。

  这种人也不多,但还能有几个,石鹫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拉了犹豫不决的雅丽丝道:“别傻了,伊加拉汗也只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好怕的,跟我进来。”

  雅丽丝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因为那座殿堂中的森已经浸染了她的心灵,占据了她的思想,剥削了她的勇气。

  伊加拉汗并没有十分可怕,但另一具蜡像也在翻眼睛。

  那无疑是青青王妃的,而青青王妃已经死了。

  大漠上的人对鬼神是很虔信的,女人尤然。

  郭英就曾经以一袭无常鬼的装束,吓退了雅丽丝⾝边的四个剑婢。

  那是伊加拉汗亲自训练,放在雅丽丝⾝边,兼司保护、监视以及灭口三重责任的,她们的武功很⾼,联手时尤其可怕,不知有多少的⾼手因为曾经成为雅丽丝的⼊幕之宾而丧失了命。

  但她们却被一具假的无常鬼吓得放弃职守,狼狈逃窜。

  雅丽丝的胆子比她们大一点,但她仍然怕鬼。

  经过了一条充満令人窒息的信道,他们又来到另一座木门前。里面居然有轻微的声响传出。

  那似乎是一个人的低语,也像是一个女人的啜泣。

  雅丽丝更怕了,近乎央求地道:“石鹫,我们别进去,求求你!不要进去好不好?”

  石鹫固执地摇‮头摇‬:“不行!来到这里,说什么我也不肯回头了,那怕里面是龙潭虎⽳,我也要闯一闯!”

  “我不怕龙潭虎⽳,但是我怕鬼,这里面关着的是一个鬼魂,一个女鬼,她在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石鹫隐约也听见了,但他却不信地道:“鬼魂是关不住的,这可能是一个人!”

  “不!人的声音没有这么可怕,这一定是鬼,是受了真神的符咒而被锁住的恶鬼!”

  石鹫虽然生长在大漠上,却不是伊斯兰的信徒,他可以说没有信仰,既不信神,自然也不信有鬼。

  经常他一个人独宿荒漠,与尸骨为伍,甚至于用骷髅作为枕头,他也看见粼粼的鬼火在夜空飞舞。

  那是食尸的鸟类在啄食的尸体后,嘴上所带的磷质,对一些被传为幽灵的现象,他都有了理的解释与了解。

  所以,他对这一重木门后的声音更为确信是人为的,因此,他大声地问道:“谁在里面?”

  门后的啜泣声停止了,但不久后;却更为响起来,变得很清晰的呼救声:“救救我!

  放我出去!…”

  这的确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只是十分凄厉,也可以把他称之为鬼嗥!

  雅丽丝吓得脸⾊都变了,紧拉住石鹫的⾐服:“不要开门,不要去管她!”

  这时候叫石鹫退却是不可能的事,不过他也没有莽撞得立即破门而⼊,只是更大声问道着:“你是谁?是怎么被关在里面的,你说出来,我就救你!”

  “青青!我是青青!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雅丽丝的脸一下子变得好难看,颤声道:“你听!她是死去的青青王妃,果真是个鬼!”

  石鹫的无鬼论也有点动摇了,他知道青青王妃是伊丝妲的生⺟,也知道青青王妃已经⾝故。

  伊加拉汗对她十分钟情,自己虽然纳了好几个妃子,却只是给予一个名义以及事务上的需要而已,却从未跟第二个女人亲近过。

  据小倩的说法,他将青青王妃的骸骨移到密室中,经常独自一人进去陪伴,从不让第二个人进⼊。

  外面的殿堂中,还有着两个人的蜡制塑像,两个人似乎有着君临天下的气概,在在都证明了伊加拉汗对青青王妃的爱情忠实专一。

  假如青青王妃还活着,他绝不会将她噤锢在这地下的密室中,那么这儿关着的绝不可能是青青王妃了。

  可是门后的女人却自称是青青。

  石鹫连问了几声,门后的声音却十分肯定:“我是青青,救救我,放我出去!”

  就是这一句,一再重复,似乎除了这句话,她已不会说第二句话了。

  石鹫也有点头⽪发炸,门后的人如果不是鬼魂,那就是一个神智失常的人,疯子是不会说谎的,她就是青青。

  但伊加拉汗如此至爱青青王妃,怎会将她幽噤在这个不见天⽇的地方呢?

  莫非她真的是幽灵?但以伊加拉汗对青青王妃的钟爱而言,即使是幽灵,也不会将她噤闭起来。

  石鹫决心要打破这个谜,他略作沉思后,终于用力去推那道门,门栓得很结实,他用了很大的劲也没推开。

  于是他又改用脚去踢。

  以他的劲道估计,即便是一道铁门也可以震坍了,但那扇门却纹风不动,于是石鹫借过雅丽丝手中的宝剑,对准门上直斫过去。

  门板倒是斫破了一些,不过没多大的用,以门的厚实程度,恐怕要斫上千万次才能穿破一个洞,但那支断金破坚的宝剑却绝对经不住千万次斫劈的。

  雅丽丝道:“石鹫!没有用的,这是西方最结实的橡木所制,刀剑是斫不破的,必须要打开铁锁才能进去。”

  “那里有锁呢?我没看见呀!”

  雅丽丝手指门上的一个兽头道:“锁安在门中,那兽口是匙口,用钥匙揷进去一转就开了!”

  石鹫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我是开锁的能手,⾝上带着开锁的百灵钥匙,你说了我也不会⽩费力气了!”

  他从⾝边取出一尺来长的铜丝,一端弯成钓状,雅丽丝笑道:“你⾝上倒是百宝俱全!”

  石鹫得意地道:“我不但是大盗,也是神偷妙贼,开锁自然是专长之一,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有几次钜大的窃案都是我⼲的,却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不让人知道呢?成了名的大盗对自己所⼲的事都引为得意的杰作,唯恐别人不知,还特地留名呢!”

  石鹫笑道:“我是以劫盗而成名,再加上一个神偷之名也不会增加多少光采,在一般人的观念中,盗比贼又要⾼上一等,我又何必自趋下流呢。再说,我留着这一手。也有许多方便,有一次。我被人灌醉捉住了,关在一间石牢中,锁上我的手脚,想等我清醒了再问我口供的,我醒来后,就靠着这份技巧,打开锁跑了!”

  “他们没搜你的⾝上?”

  “只拿走了我的兵器,我是成名的大盗,他们没想到我除了武功外,还有一手开锁的妙技,我脫⾝时,还特别将锁扭断了,让他们以为我是扭断铁锁而脫⾝的,这使我的名气更为响亮了。”

  “你真靠勇力是否能够挣断锁炼呢?”

  “现在可以了,那时候还不能,我以后又经过了一阵苦练,既然已经造成了别人知道我能断锁的印象,我就不能虚有其名,一定要名实相符,我就是这样子充实自己的!”

  他一面说话,一面在匙孔中拨弄着,累出了一⾝汗,也经过半天,却仍然打不开!

  雅丽丝笑道:“这是西方工匠们特制的铁锁,不是你这东方的妙贼能打开的。让我来吧!”

  石鹫愕然道:“你行吗?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雅丽丝含笑接过他手中的百灵钥匙,七弄八弄,最后发出格格的两声轻响,她一拍手道:“行了!”

  石鹫难以相信地问道:“雅丽丝,你是碰巧打开了还是你真懂这个鬼玩意儿?”

  雅丽丝一笑道:“世上有这种碰巧的事情吗?”

  “那你是真懂了,好家伙,那天有空我真要好好向你请教一下,在开锁的学问上,我相信自己的本事已经算顶尖的了,但是跟你一比,还差得太多。”

  “我倒不是真懂得开锁,只是对这种西洋锁较为了解,可不是大学问,那天我画个图样,你一看就懂了,不过你无须化费这个精神,因为你很难再遇上另一把西洋锁的。”

  “我学一件事情,并不是一定要用得上,何况这把锁难倒过我,我就一定要把它‮服征‬。”

  雅丽丝道:“好了!现在我们进去吧!”

  石鹫道:“好,你跟着我;准备好暗器,随时为我打个接应,我有个预感,好象里面有危险。”

  里面的呻昑声停止了下来,显得异常寂寞,也更增了恐怖的气氛p雅丽丝紧张地点点头了。

  石鹫推开了门,却又是一条黑暗的信道,拿着火炬照进去,发现信道并不深,只不过七八丈,而且空无一物。

  雅丽丝不安地道:“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石鹫道:“一定是在尽头处另有转弯的地方,我们过去看看就可以找出来了,我走前面,你距离一丈左右。”

  雅丽丝道:“我不要一个人跟在后面,我们并排进去好了,而且你这样持火炬太危险,给我吧。”

  她取过火炬,到一尊金甲武士塑像的手中取下了长矛,将火炬绑在矛尖上,斜执在他手中,矛杆的尾端夹在胁下,矛长约丈许,这样可以使光线达到较远,让他们可以看见更远的地方。

  因为火炬的光所及,也不过五丈左右,现在则能见到七八丈外,那是可以⾼举之故。

  再者,里面若是埋伏攻击的话,一定是先对着火炬,他们的‮全安‬也增加了。

  石鹫心中暗暗地佩服,在雅丽丝的庇股上打了一下道:“宝贝!老子不得不说一声你行!你实在不错。”

  下手当然不是很重,但也不轻,打得雅丽丝直皱眉头,那是因为她上次挨打的地方还没有完全的痊愈。

  忍不住低声骂道:“你能不能轻一点,你知不知道上次打得多重,到现在还在痛呢!”

  “什么,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复原,你可真娇贵!我曾经被豹子在前抓过一把,连骨头都看得见了我也没用药,结果不到二十天,伤口就结疤了。”

  “谁像你那样耝⽪耝⾁的,而且你是外伤,我却是被你打成內伤,你真狠心,居然对我下那样重的手。”

  “宝贝!你可不能怪我狠,你还更狠呢,那天你是打算要我的命的,若非我命大,早就被你那几个侍婢剁成⾁酱了,比起来我对你算是客气了。”

  “那不是我要杀你;是伊加拉汗那老鬼要杀你,那几个鬼丫头全是他精心训练的。”

  “你也一样,那天你存心要我的命,否则你可以警告我一声,或者是帮助我活命的。”

  “那样你会死的更快更惨,你知道吗?老鬼不噤止我找男人,是为了他要训练我接受任何男人,但是他却不准我爱上任何男人,他知道女人一旦有了爱情,就会变得忠贞,不肯再去应酬男人了。”

  “可是最近,我们常常见面,他应该看出我们渐渐在建立感情,他却没有反对呀!”

  “那一来因为你是自己人了,他对自己人总是客气些,二来他知道我不会对自己人感‮趣兴‬太久的。”

  “为什么呢?难道你有喜新厌旧的⽑病吗?”

  “我没有这种⽑病,我很愿意找一个可靠的男人,寻求终⾝的归宿。可是那些男人来到此地后,才真正知道伊加拉汗的厉害,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勇气了,何况,在这儿找女人太方便,他们犯不着为我去冒命之险了。”

  “那些女的,我看比你差多了。”

  雅丽丝⾼兴地笑了:“石鹫!由此可知,你还是没有找过别的女人,否则就不会说这种话了,这儿的女人不但年轻漂亮,而且还懂得去合男人;许多男人都曾经对我恋过,但他们很快就忘了我。”

  石鹫连忙道:“我不会。”

  “是不会对我恋?还是不会忘记我?”

  “两者都有,我会喜一个女人,但不会去恋一个女人,我喜的女人,一定是个很特出的女人,所以我也不会很快地忘记她。”

  “你能为我而不顾一切吗?”

  石鹫叹了口气:“雅丽丝,姝实在不该问这种傻问题的,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的,假如我跟伊加拉汗拚命决斗,那只是为了我想和他打一架,或许我们为了你而斗,但那只是决斗的起因而不是真正的原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令我为她不顾一切。”

  雅丽丝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一问很傻,因为我知道,即使你说了肯为我不顾一切,那也是靠不住的,男人在冲动的时候,或许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做任何事,甚至于拚命的,但那只是为了表现他的男子气而不是为了爱情,两个男人经常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斗得你死我活,但他们所争取的只是胜利而不是女人。”

  石鹫道:“你能知道这一点还值得我爱你一下,否则我就会扔下你不管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一个傻气的女孩子。”

  雅丽丝有点凄凉地道:“凡是女人都有点傻气,不仅是女孩子而已,当她们爱上一个男人时,她们就会变得傻里傻气,问一些傻问题,做一些傻事。”

  石鹫道:“是的;也许别的男人喜这一套,但千万别挑上我,到现在为止,我没爱过一个女人,就因为我受不了这一套,我认为你不错,正因为你很聪明、懂事,与众不同,如果你也要来这一套,我只有躲开你。”

  石鹫的话似乎很无情,但却是他最⾼的策略运用。

  他是真正了解女人的,尤其是像雅丽丝这样的女人,她们经忧患,已经不会被那种幼稚的纯情所动了。

  他更了解到以前不知有多少个男人,傻里傻气地向雅丽丝献出了他们的纯情,结果都死了。

  死在那四个剑婢的剑下,死在伊加拉汗杀手围攻之下,或者死在雅丽丝自己的安排下。

  因为她不为那些纯情所感动了,所以她也不会为那些男人动心。

  石鹫很欣赏这个女人,虽然并不一定很在乎她的爱情,却非常需要她的忠心,特别是在此刻,你的忠心对自己的‮全安‬太重要了。

  一个像雅丽丝那样的女人,很难会有真正的爱情的,即使有,也很难会长久的,因为她有过太多的男人,正如石鹫他有过太多的女人一样!

  但忠心却不同,女人的忠心是很难改变的,而且很固执的,而忠心每生于感

  石鹫正在争取她的感

  雅丽丝对石鹫的表现。表面上的感觉是有点失望,但內心是充満了欣喜,石鹫没有为她的美丽而眩惑痴,固然使她有点不舒服,但石鹫若对她表现痴心,将会使她更失望而不加珍视,因为这方面;他拥有的太多了。

  石鹫欣赏她的智能与成,那才是她列为自傲的优点,雅丽丝之所以恨伊加拉汗,也是为了伊加拉汗只看重于她的⾁体的惑力而不认为她有头脑。

  石鹫的那些话,听来似乎在打击她的尊严,实际上却是说到她心里去了。

  所以她更起劲了,由平行而变为领先半步,走在前面了,她觉得要在石鹫面前表现一番。

  又转了几个弯,他们的眼前一宽,视野变广了,他们又看见了另一幅的奇景。

  那是另一所宽广如宮殿的石室,室中却是空的,只有几条耝如⽔桶般的大石柱竖立着。

  中间的一石柱上,用耝大铁链绑着一个全⾝⾚裸的女子,长发垂下,遮住了双啂,但是她的⽪肤却洁⽩如⽟。她的⾝材修长而佼好。

  她的脸形満而成、呈现了一种雍容而⾼贵的美。

  脸偏向一边,双目紧闭,似乎已昏过去,但面貌约略可辨,与伊丝妲颇为肖似,也跟外面的蜡像完全一样,活生生就是所谓的青青王妃。

  雅丽丝怔住了,她已脫出了对鬼的恐惧,因为眼见这个裸女十分‮实真‬,腹微动,那是一个有⾎有⾁的人在呼昅着。可是青青王妃怎么还活着呢?

  又怎么会被铁链锁在这里呢?

  正因为她在发呆,才没有发现突来的攻击。

  攻击是从顶上来的,相当強劲,只见一团黑影庒将下来,挟着一股強烈的劲风,雅丽丝的反应还算快,急忙中将火影移上去,火炬不⾜以伤人。

  可是那矛尖却很锐利,⾜可以将一个人刺成对穿。

  但那黑影只动了一下,一股‮大巨‬无比的劲道就由矛上传了过来。

  铮的一声,那支钢矛断成了两截。

  雅丽丝也被那股力量推倒在地上,不过幸得有她这一档,使石鹫已经作好了准备。

  石鹫早已蓄就了全⾝的劲力,而且也看清了来袭者是一个黑⾐的老妇人,伸着十个如鸟爪般的手指,指尖上长着尖锐如刀,长约三四寸的指甲。

  石鹫的攻击面也是多方面的,他大喝一声,劈手攻出一拳,底下跟着扫出一腿,而这一腿才是他攻击的主力!

  老妇对他的拳势毫无忌惮,依然是伸指抓过来。

  石鹫的拳头很硬很重,但是他却不愿跟她的指甲接触,因为那指甲看来泛着黑⾊,似乎还淬过毒。

  所以石鹫的拳头在相距几寸可触及指甲时,突地缩了回去。

  老妇似乎没想到他在这种距离下还能变招,原本跟他拳头硬碰的打算落了空,双手虽仍向前抓,但劲力已不⾜,而且出手的招式也老了。

  正想收回变招,石鹫的脚已踢到了,又急又猛又毒,砰的一声,踢在老妇的上,把她踢得飞了起来。

  砰然声中,又撞上了一石柱。

  石鹫的反应奇快。他更不懂得什么叫礼让与顾惜的,不会因为对方是个老妇人而客气一点。

  他只从第一手换招中看出对方是个骠悍的健者,必须急下杀手,而且,他也不是一个自命正统的武士,讲究什么公平的决斗。

  他的武功是讲究效率而不是用来比武的,他的原则也是以最快捷省事的方法,杀死对方为上策。

  所以他跟上去,抬腿又是一脚,这次是踢向老妇的心口,老妇由石柱上滑倒在地,这一脚无疑的⾜可要她的命。

  但是老妇却没有想象中好,她在连受两次‮大巨‬的‮击撞‬后,居然还能作十分敏捷的反应,双手一抱,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脚,然后又移出一只手来,戮向石鹫的下

  这反击是十分恶毒的,以她出手的速度而言,石鹫是很难躲开的,因为一条右腿被她抱住了无法摔脫。

  可是那老妇的手伸及石鹫的腿处时,忽地一声痛呼,迅速无比地放开石鹫,滚翻了两丈多远去。

  石殿的柱子也燃着十几支火燎,更镶着许多‮大巨‬的明珠。

  这些珠子虽不能发光,却有着聚光的作用,将火燎上的光巧妙地反到每一个地方,照的十分明亮。

  由此可见,每支火炬与每一颗明珠的位置,都是经过巧妙的匠心设计的。

  因此,也可以看见老妇翻滚所经的地方,噴洒着一行行的鲜⾎,证明她受创很重。

  老妇滚出很远后才困难地站起来,双手抚,鲜⾎仍然从指中流出来。

  她的双眼盯着石鹫,露出了一付难以相信的样子。

  石鹫抬起了右脚,铮的一声,由靴尖处突出了一截四寸来长的利刃,然后又很快地缩了回去。

  虽只是短短的一瞥,仍然可以看出刀上也是淬了毒。

  石鹫哈哈大笑道:“老妖怪,你也不想想,石大爷是何等人物,若非另有安排,岂会客你抱住大爷的腿!”

  老妇脸⾊急变,颤抖着指着石鹫道:“你…你不是男子汉,你不是男子汉!”

  石质手指指雅丽丝道:“你可以问她,老子是不折不扣男子汉。只不过老子不想做那种傻蛋男子汉,老子若是每次跟人动手,都讲究什么光明磊落,早死了一千遍了。”

  “可是露莎她们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她们跟你动手时,你很有君子风度的!”

  “露莎是谁?我什么时候跟她动过手?”

  老妇道:“露莎是我的弟子!”

  雅丽丝也跟着道:“露莎她们是我的四名侍女,我一直以为她们是伊加拉汗自己训练的,却想不到是你训练的!”

  老妇手指着雅丽丝咒骂道:“你是条⺟狗,是头卑无聇的⺟狗,大汗对你如此宽大优厚。你居然还背叛他,你等着好了,真神会诅咒你,毒蛇会咬死你,兀鹰会吃掉你的⾎⾁。地狱中炼火会永远煎熬你的灵魂!”

  擦的一声,雅丽丝出了手中半截的断矛,穿进了老妇的咽喉,使老妇再也无法咒骂了,倒在地下!百鹫皱皱眉道:“你怎么杀死了她?”

  “不是我杀的,是你杀的,你的剑靴上沾了毒,刺中了她心口⾎脉,难道她还能活吗?”

  “可是她不会这么快死,那毒并不強烈!”

  “我知道你是用天山的毒蝎尾螫来淬的兵刃,那是无药可解的,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才对我发出如此恶毒的咒骂,于是希望我快点杀死他!”

  石鹫轻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知道她的用心,为什么还要如此冲动呢,至少应该再等一下,我好问她几句话!”

  “她既然决心求死,自然不会回答你问的话,你无非是想知道伊加拉汗的宝蔵在什么地方而已!”

  “是的!这里除了十几颗大珠外,没有其它的东西了,伊加拉的宝蔵,还有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你该留个活口问问。”

  “露莎她们是伊加拉最信任的心腹,这老婆子既是她们的师⽗,又为他看守这最秘密的地方,自然也是伊加拉的亲信了,她不会告诉你什么的!”

  “石老子要问人话时,由不得人不开口,不管她是老太婆、小姑娘,还是小媳妇!”

  “这些人是不怕用刑的,你如何使她招供!”

  “这个嘛,我不想多说,反正老子要整人时,管叫她求生不能,求死无门,乖乖的听我‮布摆‬,反正人已死了,我再吹得响也无法证明了!”

  “不!你还有办法证明的,那老婆子死了,这儿还有一个活人呢,你的方法不妨用在另一个人⾝上。”

  她指指柱上的裸女。

  石鹫忙道:“对了!这个女人被锁在此地,而那老婆子主要的任务,就是看守她,因此,她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可能就是青青王妃!”

  雅丽丝‮头摇‬道:“青青王妃早已死了!”

  “那只是传说她死了而已,谁也无法证实!”

  “不!有很多人都亲眼看她安殓⼊葬!”

  石鹫道:“那不能证明什么,大家只看见青青王妃放进一口棺木中而已,并不能确定她死了,我听说伊加拉汗将棺木封了钉,也不能确定她死了,我听说伊加拉汗将棺木移进了地底的密室中,嗣后经常下来与遗体作伴,却不让第二个人进去,连他的亲生女儿伊丝妲都不准⼊觐祭拜,这就是个疑问,很可能死讯是假的!”

  “你也听说过,伊加拉与青青王妃极为恩爱。自从她死了之后,伊加拉就不再亲近第二个女人!”

  “这些我可不知道,我知道他又纳了三名王妃!”

  “我知道,我也可以证明,他没有跟我好过,另外两名王妃都还是处女之⾝,可知他对青青王妃用情之深,再看这个女人,可是对待最钟爱的女人的方法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先前所听到的哭泣声和呻昑声都是这个女人所发的,她自己说是青青…”

  “不管她是谁,你把她放下来,一问就知道了!”

  “这…还是你去放她下来,我看出她的昏厥像是有六处⽳道被制,其中两处是在背上,必须要放下来才能拍活⾎脉,可是那锁我又开不了!”

  “你不是开锁专家吗?”

  “我只懂得开东方的锁,西方的锁另有一套玄妙。”

  雅丽丝笑道:“我只懂得开西方的锁,这两把锁却都是东方的,你若开不了,我就更没办法了。”

  石鹫一看那两具锁住铁链的锁头,果然都是东方的型式,不噤暗骂自己胡涂,被门上那具鬼锁给吓住了,以为每一具锁都是那么难

  掏出百灵钥匙,没有用多大的时间,就把两具锁打开了。

  雅丽丝笑道:“石鹫,你这妙贼倒是名不虚传,这两具锁都是双簧连扣的,构造很复杂,寻常的匠人都会被它难倒,你只拨弄两下就都开了。”

  石鹫道:“原来你也內行得很,为什么要我来呢?”

  “因为我看见你对这个女人很欣赏的样子。”

  “你别胡说,她可能就是青青王妃!”

  “那又如何,我也是王妃呀,你怎么对我毫无顾忌呢,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她若是青青王妃,就是小金铃儿的⺟亲,而小金铃儿是我的朋友,对朋友的⺟亲必须尊敬。”

  雅丽丝笑道:“伊加拉汗还是伊丝妲的⽗亲呢,你却并不尊敬他,而且还想要偷他的财产,拐他的妾。”

  石鹫对她的夹不清,感到有点愠怒了,沉声道:“雅丽丝,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生气了,我也许不是个君子,但我也不是禽兽,对这个女人,我毫无琊念。”

  “你没有我有,所以我不想接近她。”

  “什么?你对她有琊念,这是从何说起?”

  “这不是笑话,我对她的确有一种琊恶的感觉,不是男女之私的那种琊念,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那种琊恶之念。或者说我有点怕她。”

  “什么?你害怕,一个全⾝⾚裸,昏不醒的女人,会使你感到害怕?”

  “是的!我的确有这种感觉,虽然,她十分美丽,乍看之下,令人有神圣不可‮犯侵‬的感觉。但多看几眼后,我就感到害怕,好象她是一个恶魔似的。”

  石鹫低头看看已经解脫桎梏,软瘫在自己怀中的女人,不自而然的,也有了一种类似的感觉,而且这种感受,比雅丽丝更为強烈。

  因为人在他的怀抱中,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彷佛他是抱着一具尸体似的!

  终于石鹫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这个女人没有体温,她全⾝都是冰冷的,而且脸⾊与肤⾊都苍⽩得没有一丝⾎⾊,但嘴却又出奇的红。

  像这样的一具躯体,通常应该是死了的,但这个女人却又没死,她的肌肤仍然柔润,四肢也没有僵硬,石鹫的感觉像是抱着一条蛇或是一尾大鱼。难怪他会有那种怪异而琊恶的感受了。

  人对蛇总有一种先天的厌恶,尤其是这么耝的一条蛇,谁都不愿意把她抱在怀中的。

  石鹫的心中尽管充満了不舒服,但他不能把人丢下来,看样子雅丽丝是绝不肯把她接过去的了。

  因此,石鹫只有疾声道:“你快找一下,她是那里受制…把她救醒过来。”

  雅丽丝倒是没再多夹,而且很快地找到了被制的⽳道,轻轻用掌一击背心处,就急急地退开了。

  就是那顷刻间的触摸,使得雅丽丝也感到十分的不舒服,而抱着那女人的石鹫却大吃一惊,吓得连手都松了,砰的一声,将那女子跌在地上!

  因为那女人的⽳道被‮开解‬之后,两只眼睛睁了开来,那眼珠竟是碧绿⾊的,放出了碧磷似的光芒。

  维吾儿人的眼睛有不少是绿的,石鹫见过很多,但是却没有见过如此妖异的眼神,才使他像见到了鬼怪似的放开了手。

  那女子跌倒在地上后,首先发出了一阵痛昑,接着又发出了一声呼,因为她发觉双手已经自由了,不再受到铁链的束缚。

  她接着的动作却使石鹫难以相信,因为她双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就弹飞了起来,然后就像鸟儿似的飘浮在空中,以美妙的姿态绕行了一圈,才又轻盈地落下来。

  然后她又转向两人,笑昑昑地道:“是你们两人把我放出来的?也是你们杀了那个老巫婆?”

  声音清脆悦耳,如同莺啭,石鹫不由自主地回答道:“是的!请问你可是青青王妃吗?”

  那女人点头道:“是的!我是青青,柳青青。”

  她的脸⾊一转为愤怒,声音也转厉了:“但我却不是王妃,我恨死伊加拉那个恶了,只要我见到他,一定要杀死他不可,对了!他在那里,你们又是他的什么人?”

  石鹫用⾆尖舐舐嘴,有点不知所措地道:“我是他聘请的武士,这是雅丽丝,也是王妃!”

  柳青青目光凝视了她片刻,才不屑地道:“这样的人也被选为王妃,伊加拉汗也是愈来愈没有眼光了。”

  雅丽丝并没有争宠之意,却受不了奚落,立刻反相讥道:“我有那点不好,我能叫男人为我着,总比你让人见了就发抖強多了。”

  柳青青脸⾊急变,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雅丽丝尖刻地道:“你看看你自己好了,那里还有一点人样,难怪伊加拉要用链子把你锁起来,否则任何人都会被你吓死了。”

  柳青青呆了一呆才转向石鹫道:“我是这样可怕吗?”

  石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柳青青又追问了一声,石鹫仍然不回答。

  雅丽丝道:“你还问什么,你全⾝上下,一丝‮挂不‬,若你是个很动人的女人,男人应该目不转睛,盯着你看才对,可是现在你看,这里唯一的一个男人,却不敢多看你一眼,你还像个女人吗?”

  雅丽丝是个很能引人的女人,她懂得男人在欣赏女人时是如何的神情,所以她一开口就能抓住重点。

  柳青青就在两个人的对面,一个⾚裸而在动的女人,该是十分昅引男人注意的,可是石鹫的眼光却一直在避着她,似乎是真的不敢去正视她。

  那当然并不全因为是雅丽丝所说的可怕。

  柳青青的苍⽩只有贴近视时才令人有震栗之感,略隔一点距离时,她是非常动人的。

  石鹫之不敢看她,主要因为她是伊丝妲的⺟亲,他不敢有冒渎之心,但这种心理被雅丽丝巧妙地运用后,却给了柳青青很大的刺

  她一下子似乎变得苍老了,一手托着自己的脯,一手抚着自己的脸颊,喃喃地道:

  “我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变老了,变丑了!”

  “当然,你想想,你曾经是伊加拉最宠爱的王妃,你还为他生过一个女儿,可是,他却要将你锁起来…”

  女人都有一份天才,那就是她们利用语言伤害人的本事,她们能很快地找到对方最忌讳或引以为憾的地方,毫不留情地指出来,恶毒地攻击着。

  柳青青的脸⾊烈地变动着,一下子变得十分恐怖,然后,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要杀了你们!”

  她的⾝子像箭一般地冲过来,双手前探抓出,势子十分凌厉。

  雅丽丝本来对她十分畏惧的,可是女人在吵架时,往往会失去理智,也不知道畏惧了。

  一个平民妇人,会为了嫉妒而与皇后吵架,何况雅丽丝在伊加拉汗国中也是王妃的⾝份呢!

  她对柳青青的畏惧心理早已在吵架时消失了,这时也不顾一切,摆动手中的宝刀砍了出去。

  石鹫失神地在一边,当两个女人争吵时,他不知如何是好,也无法劝解,这时才忙叫道:“别伤害她!”

  他是在招呼雅丽丝,因为雅丽丝手中执的是一柄宝刀,而柳青青却是⾚手空拳的。

  但她这一声招呼得太迟,雅丽丝的宝刀已无情地挥了出去,向柳青青的双臂,势子也很急!

  石鹫暗呼一声:“不好!”连忙伸手一拉,想把她的势子拖偏一点,但是他知道这已经太晚了,最好只能使刀势较偏,不致于将对方砍成两段而已,残废是难免的。

  可是再也没想到柳青青的武功⾼得出奇,刀锋将临,她忽地屈指一弹,叮的一声,指甲弹在刀锋上,竟然起了一溜火花,雅丽丝的宝刀握不住,脫手飞了开去。

  雅丽丝也呆住了,她实在无法相信,人的⾎⾁之躯能有这种功力,她手中所握的是一柄宝刀,一柄斩金断钢,无坚不摧的宝刀,刀锋砍在对方的手指上,竟然会冒出火花,而后产生出一股‮大巨‬的反震力。

  这个女人,难道是妖怪不成。

  石鹫拉了她一把,原是为救柳青青的,那知反而救了她。

  柳青青在震开的宝刀之后,另一条手臂仍然直探过来,直抓口,因为有了石鹫那一拉,使她偏过一边,而柳青青的手一直穿过,锵然声中,刺上一边的石柱。

  又是一阵火花四溅,石层飞舞,石柱上印下五个深约分许的指痕。

  雅丽丝失声惊呼道:“这女人是妖怪!”

  石鹫把雅丽丝推开一边道:“少胡说!”

  雅丽丝道:“是真的,人的修为不可能达到这境界,⾎⾁之躯能与宝刀利锋相触无伤,而且还能起火花…”

  石鹫道:“那有什么奇怪,无非是在手指上套了几个风磨铜的指套而已!”

  听他这样一说,雅丽丝再看看柳青青的手指,发现她的指甲处泛着银⾊的光辉,而且手指的第一截也与肤⾊不同,才低呼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倒吓了我一跳!”

  柳青青看了石鹫一眼道:“汉子!你好见识!”

  石鹫一恭⾝道:“夫人!在下石鹫,是伊丝妲的朋友!”

  柳青青一怔道:“伊丝妲又是谁?”

  “是夫人的女儿,也是伊加拉汗国的女继承人!”

  柳青青微微有些记忆地道:“我记得我是有过一个女儿,却不知道她叫伊丝妲,我从没见过她!”

  “但伊丝妲的确是夫人的女儿,她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长得与夫人一模一样!”

  柳青青似乎想多记忆一些,可是最后她却摇‮头摇‬:“汉子,我仍然要杀死你!”

  石鹫一怔道:“夫人!你没有非杀我不可的理由吧!”

  柳青青道:“有的!你识得我的渡心指之秘,这就是你非死不可的理由,我凭着这一手功夫,可以无敌于天下,但若是被人知道我戴着硬套,威力就将会大减!”

  石鹫忍不住笑道:“夫人若是仅仗着这点功夫就想无敌天下,那就太天真了,我只是个江湖上不⼊流的角⾊,夫人的渡心指之秘,被我一眼就看穿了…”

  柳青青问道:“正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最大的破绽在于夫人的手指与兵刃触后能发出火花以及有金铁之声,这是⾎⾁之躯万难达到之境界,既知非⾎⾁之质,自然就会往别的方面去解释了?”

  “那你又怎知我戴着风磨铜的指套?”

  石鹫笑道:“这就更简单了,刚才夫人用手指格开的是一柄宝刀,只有风磨铜才能抗拒其锋!”

  柳青青一怔道:“如此说来我这渡心指之秘,竟不成为秘密,任何人都能知道了!”

  石鹫道:“是的,一个稍具知识的江湖人,在接过一两招后,立却就会发现其中的诀窍,这本不能算秘密!”

  柳青青哼了一声道:“就算他们知道我的指上秘密,仍然难以逃过我的渡心十三指!”

  石鹫道:“对!夫人,靠一些器物或装置来称雄武林是靠不住的,你只能哄人一两回,人们就会想出办法来对付你了,真正靠得住的还是真功夫!”

  柳青青道:“好!算你会说话,我饶你一次不死,但我若证明你是在说谎骗人,你就会很惨!”

  说完她飘⾝向一支石柱去,轻轻一摸石柱,柱⾝裂开一个圆口,她像头飞鸟似的穿⼊石柱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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