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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财多身子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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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四月⼊职,到八月。四个月,‮狂疯‬的四个月。拉拉真正体会到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年度加薪在六月底终于如期完成了。结果是皆大喜。

  经历了和沈乔治⽇⽇夜夜的休戚与共,也经历了与沈式善良和混的反复纠结,薪酬调查需要的所有资料已经大致上保质保量地给了翰威特和美世,现在就等这两家古文公司在四季度出报告了。

  五月下旬拉拉和‮湾台‬及‮港香‬的C&B经理一起在杭州参加了GLOBAL给亚太各国HR的培训,PEOPLESOFT项目启动,可以说是SOFARSOGOOD(到现在为止,一直都还不错)吧。

  关于2007年的大扩招,虽然杰西卡时不时做些糊里糊涂的事情,拉拉太忙,除了忍了再忍,暂时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置她才好,好在有艾玛,她一直在很有效地补救杰西卡造成的问题,因此招聘组的活儿大致上能照进度走。

  只是李卫东在三个月前提出的整顿招聘流程的事情,一直出去搁浅的状态,加上做各部门岗位评分的过程中,沈乔治私自降低了李卫东负责的部分岗位的分数,这会导致今后这些岗位的工资⽔准被降低,最让李卫东恼火的是,这些评分是经过李卫东和拉拉商量后达成共识的,又被悄悄改动的——不満在李卫东的心里累积着,他觉得艾玛在招聘流程整改中不肯卖力,首先其实是拉拉不肯多出力;而沈乔治私自改动经理们决定了的东西,也是拉拉不会管束下属——要是她控制不了沈乔治的行为,那她就应该把沈乔治炒掉。李卫东的这些不満,拉拉不是没有察觉,可是拉拉已经顾不过命来了,李卫东一天不发作,她也乐得装出一副迟钝的样子,想先把眼前混过去再说。拉拉只是有点纳罕,为啥李卫东不生马莱的气,马莱对招聘流程整改的贡献还不如拉拉。看来,谁都愿意鞭打快马。

  随着试用期毫无悬念地过关,据对杜拉拉和李卫东的智商及职业道德的双重信任,麦大卫和⻩国栋把这两人也绑架上了向何查理冲锋的战车。⻩国栋现在可以经常躲在后面息了,看何查理公事公办地举鞭菗向李卫东和杜拉拉,又观李卫东和杜拉拉非常职业地左冲右突。

  ⻩国栋现在对杜拉拉越来越好,他发自肺腑地认识到,手下有这样的经理室多么的有福呀——可靠,责任心強,总有办法去对付各种各样为难的事情。她既没有李卫东那么锐利‮硬坚‬,也不像马莱那样人畜无害只能用于有限的用途。⻩国栋每回到广州,都爱和杜拉拉说些不太幽默的玩笑话,不图别的,就图个亲近。

  对比起麦大卫和⻩国栋,何查理私心里是喜李卫东和杜拉拉的,他觉得这两人更有文化(其实麦大卫是硕士,其余三人均为本科学历),而且更不可笑。所以他菗他们是非常公事公办的,至少他不训斥他们,也不袭击他们。拉拉心里向来觉得这些人不斗来斗去会死吗?!所以她的冲锋姿态一直都是职业的,她会在奔跑途中耍点机灵,却早已把感觉上的痛苦放下。

  工作负荷太大是拉拉的大问题,失眠是更大的问题。

  ⻩国栋还没有想过拉拉会有跳槽的可能,不过他已经明⽩要好好对待她。现在拉拉不怕丢工作,不怕老板,就怕早起赶班车——在DB她习惯了早上8点起,9点上班,这样的⽇子过了八年多,忽然要改成每天早上6点半起,谈何容易!

  拉拉晚上老得加班,洗了澡,放松放松算再上就过11点了。本来就只剩7个小时睡眠时间,她又无可救药地要担心第二天的早起,越担心越睡不着,时常在上一躺两躺的就‮腾折‬到凌晨两点,还是个睡不着!只好呑一颗斯诺思,免得整宿没得睡。

  斯诺思就摆在头柜上,半夜里不用开灯,她一伸手就能够着。头天晚上吃了斯诺思睡着了,第二天晚上就特别想再吃,吃了药心里就能马上平静下来,在黑暗中等待着神之手来推她一把,好跌进什么思想都没有的世界里。

  拉拉自己也知道老吃安眠药不好,就尽量不吃。不过所谓尽量不吃,过程往往是11点的时候不吃,到了两点了却还是不得不吃,⽩浪费了两个多小时睡眠时间。而且,开始她只要吃半颗药酒很灵,到了后来,不吃一颗本不起作用了。

  现在运动和‮乐娱‬已经完全和拉拉的生活没有了关系。除了上厕所,她也几乎没有走路的时间。

  四个月下来,拉拉的气⾊差了很多,脸上的⾁越来越少,⾝却越来越圆。有时候,她刚要张口,却忘了想说什么。看邮件的时间长了,就感到难以集中精神。

  体力上的这些变化,让拉拉感到害怕。过去她以为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就能达到目标,现在她开始感到,面对自然规律,人是很渺小的,人力士如此的有限,你不会永远有组都的体能来保证不懈的努力。

  拉拉有一次和王伟感叹说:“过去在DB做装修那会儿,我加了多少班呀,可并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么累。莫非我老了?做不动了!”

  王伟宽慰她说:“是SH这家公司太够戗,他们的工作量太非人了。”

  拉拉点头说:“我想也是。如果连我这样热爱⼲活善于⼲活的人,都害怕在这儿⼲活,那这个工作量绝对是问题不小了。”

  周末,正碰上台风刚过去,广州的夏季难得有这样一个凉慡的好⽇子。更重要的是,拉拉好不容易有一个真正的周末,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不用加班的周末了。

  王伟陪着拉拉到公园散步。两人走了不远,拉拉就有气无力地说:“我走不动了,好累呀!”

  王伟赶紧扶住她说:“慢慢走,咱们到前面那张石凳上坐下歇会儿。”

  拉拉沮丧地说:“我这是怎么了,连路都走不动了?”

  王伟一面帮拉拉‮摩按‬部,一面安慰她说:“你这是太不运动的缘故。以后每个周末我都带你出来散散步。等你体力慢慢恢复了,咱们再去爬山。游泳。自从到了SH,你就没有游过一次泳,连散步都基本没有了。成天对着电脑上那些密密⿇⿇的数字,人哪里受得了!”

  拉拉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王伟⾝上,叹一口气说:“可不是嘛起得比清洁工早,睡得比‮姐小‬晚,回不完的邮件,做不完的分析,项目一个接着一个,这⽇子熬不出个指望喽!我现在是彻底明⽩了,为什么以前那些HR经理在SH斗待不过一年。我好像连一年都熬不到了。”

  王伟摸摸她的头发,问她:“拉拉,你想不想去背景念念书?”

  拉拉笑道:“那可是神仙的⽇子,太令人向往了!不过,我现在还不想这样做,我还要再坚持坚持——等我财富自由了,我肯定要再去上学。到那时候,我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专挑我喜的学。没准我自己也可以讲讲课,专讲实实在在、年轻人谋生用得上的东西。”

  王伟笑道:“我看你股票账户里有150多万了,还嫌不够呀?”

  拉拉说:“够啥呀!要是到‮京北‬,这150万连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着,得把我广州这套卖了搭上,还差不多。”

  王伟说:“不还有我嘛。”

  拉拉撑起⾝子,把额头顶着王伟的额头,轻声轻气地说:“我想试试看——不做到总监有点遗憾,我都这么努力了。不过,其实,我更想做的,是有一天,能把我这辈子的经验和教训都分享给需要的人。”

  两人坐了一会儿,拉拉从王伟的包里取出一瓶可乐,可是试了几下都没能打开。拉拉只得把可乐递给王伟,王伟轻轻一凝可乐瓶就开了。拉拉接过可乐,抱怨道:“最近我怎么塑料袋也撕不开可乐瓶盖也拧不动,是不是材料⾰命了?现在市场上的塑胶制品,是用的原材料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

  王伟听了暗自心惊,没敢正面回答拉拉。他担忧地想:拉拉怎么会虚弱到连可乐瓶都拧不开了呢?

  拉拉这时候又说:“王伟,我肯定是近视了!现在坐在咱们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的人脸我都看不清。”

  王伟说:“别担心,八成是你这几个月在电脑前待得太多了,视力才下降的。这周六我陪你去医院就医生。要是真近视了,就配副眼镜!”

  拉拉有气无力地嘀咕道:“有没有搞错?当年⾼考功课那么重我都没近视,32年来我一直是1。5的,现在倒近视了。什么世道。”

  周一上午,拉拉正在看邮件,陈丰打电话来了。他照旧谨慎地问了句:“拉拉,方便吗?”

  拉拉笑道:“方便!啥事儿?”

  陈丰松了一口气道:“真不容易!每次打电话给你,你都是又凶又急的一句话‘什么事儿'!我差点都没有勇气再给你打电话了。”

  拉拉笑道:“唉!劳碌命呀,没办法!”

  陈丰邀请说:“什么时候你有空,我请你吃个饭。好久没见面了,咱们聊聊天。”

  拉拉苦笑道:“我也想呀,不过够戗。过两个月再说吧。”

  陈丰听拉拉这样说,就没有再勉強她。他关心地问:“⾝体怎么样?”

  拉拉如是说:“不太好,晚上老睡不着。”

  陈丰‘哦’了一声,劝拉拉菗时间多做做运动,又转而问道:“你万科一直还抓在手上吗?”

  拉拉看着门外忙碌着的专员们,庒低嗓子说:“我一直満仓,没动过,现在150多万了。”

  陈丰谨慎地说:“也不少了。”

  拉拉马上警惕起来,追问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卖?他们都说大盘一上一万点!”

  陈丰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是不是还満仓持股的。大盘连续升了这么久了,要不要考虑降一将仓位?”

  拉拉抢⽩道:“你怎么会是‘随便问问’呢!ANYWAY,谢谢你,我知道了。”

  陈丰赶紧说:“你知道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拉拉嗔怪道:“你这人的格真是改不了!反正,你是永远都什么也没说。永远让别人先发表意见。”

  陈丰无奈地笑了:“我有那么狡猾吗?”

  拉拉笑道:“狡猾倒也不是,就是太单调沉闷了,我说老兄你不能偶尔也给点变化吗?让咱们也觉得生活中还有惊喜。”

  放下陈丰的电话,拉拉思索着:150万,按我现在的年薪,够我⼲五年的了。现在我该落袋为安呢,还是持股待涨呢?

  大约做得久了一点,拉拉的又不舒服了。她用大拇指来回拨动着右侧的椎缓解酸痛,一面想:才⼲了四个月,⾝体就这熊样了。要是在SH⼲上五年,浑⾝上下还不得跟快报废的机器似的,吱吱嘎嘎要散了吗?说起来,夏红比我大一岁,还是个娃她妈,可她现在看着都比我⽔灵。就我这一脸的菜⾊,我都不敢去‮京北‬见王伟他妈!免得老太太怀疑我的繁殖能力。

  王伟的⺟亲陆教授最近⾝体一直不太好,每次打电话来,陆教授都要问王伟什么时候回‮京北‬。王伟虽然没说什么,但拉拉明⽩他心里想回‮京北‬。

  拉拉忽然感到自己是个各⾊的家伙,心说:我这是⼲嘛呢!在这里我自己累得要死,还弄得王伟两头为难。罢了罢了,把股票卖了!然后抓紧学习C&B!等到明年四月份,做満一年了,我就辞职不⼲了,跟王伟去伟大的首都‮京北‬。不就30万年薪么,不愁挣不到!

  在拉拉加⼊SH的第一个月,她的忍耐力之強给⻩国栋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处处小心生怕丢了饭碗的种种表现,无不尽落⻩国栋眼底。考虑到30万年薪,⻩国栋以为杜拉拉的紧张是顺理成章的,因此,随着工作上越来越顺心,杜拉拉的稳定应该是不言而喻的。

  不说⻩国栋,就连李卫东都不曾想到拉拉这么快就动了走的心思。

  拉拉⾝后的窗外,是一片很漂亮的草坪,草坪上的几棵树长得很是茂盛,时常有鸟雀歇在上边咋乎乎地发表对世事的感慨。有一次杜拉拉⾝体不太舒服,何查理逗拉拉说:“你听得懂它们说什么吗?它们说的是‘财多⾝子弱’、‘财多⾝子弱‘。”当时李卫东也在旁边,他说:“我怎么听着像是‘ITNEVERENDS(永无止境)’、‘ITNEVERENDS’!”李卫东的意思拉拉明⽩,他是笑SH的活太多,怎么⼲也⼲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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