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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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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启金运家。这是典型的欧式两层别墅,前面是游泳池,后面有一块小花园。家中也以古风的欧式家具为主,挂着仿制的著名油画,启金运苦笑道:“是不是觉得那女人对我还不错,还给我留下这么大一栋房子。”

  韩峰却沉着脸,咬紧牙,皱起眉,并抬腕对启金运道:“你看!”

  启金运道:“什么?”

  韩峰道:“我的手,汗⽑都立起来了,这屋里凶气很重啊。”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面画着类似西方宮廷壁画,‮大巨‬的⽔晶吊灯悬挂在正中,韩峰的目光变得冷起来,语气也僵硬道:“是种不祥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启金运道:“你不要吓我。你知道,我比较胆小的。”

  韩峰朝窗外一望,说道:“是了,这屋里太安静了,从进这别墅起,就没有任何声音。周围连一只鸟都没有,而你们家里更是没有任何昆虫,这不是屋里打扫得⼲净,而是屋里有什么东西。”

  韩峰在别墅里四处查找起来,他细心的找过每一间房间,而后鼻翼煽动,嗅着各个房间的气息,如此走了一圈后,‮头摇‬自语道:“没理由,没有明显的毒物痕迹,看来是别的东西引起的。”

  他来到花园,只见窗台上摆放的几盆花,不知是因为长久没有浇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都已经枯萎了,而花园里的几株无花果和银杏树,叶子已都枯⻩,韩峰在花园里,察看了植物枯萎的范围,正是延大客厅的南墙,呈扇形分布。

  韩峰回到客厅,他先敲击地板,问过地板的购买和材质,再查过墙面所用的漆,家具的木材,最后目光锁定在一张大理石桌上。韩峰问道:“这桌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启金运道:“哦,是我和单燕飞搬家后,是于成龙送的。”

  韩峰动容道:“于成龙送的?”

  启金运道:“那时,他正好想升迁,便到处拉董事们的关系。我和燕飞搬家时,我一直中意家里那张大的楠木桌,所以搬家时⽗⺟就送给我们了,他们便少一张像样的餐桌,一直说买,可总是没有时间。于成龙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就送了一张石桌来,这张桌子据说是用从法国进口回来的石料加工而成,值上万元呢。”

  韩峰喃喃道:“又是于成龙,为什么呢?”

  启金运道:“什么?”

  韩峰伸了个懒,道:“这样,大致不会错了。你去请两支专业队伍,给这个房间做个检查,他们会告诉你答案的。”

  启金运呆道:“什么?请什么队伍?他们给什么答案?”

  韩峰道:“‮海上‬市地质勘探队,市气象局请他们为这个房间做一个检查,他们将告诉你你⽗⺟的死因。”

  启金运奇道:“真的吗?作什么检查?”

  韩峰斩钉截铁道:“放元素探测!和空气质量评估。”

  启金运道:“韩峰,我当你是兄弟,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韩峰一字一句道:“埃及法老的诅咒!就告诉你这么多,我先走一步了。记住,如果有了结果,通知我,还有,提醒你,检测结果出来之前,你最好去旅馆住几天,这个屋子,多住一天,就多一天危险。”

  启金运去请地质探测队时,韩峰已经在‮机飞‬上了,又是几小时,他乘座的是去‮京北‬的‮机飞‬。

  韩峰翻动着自己手中的资料,查孝礼,男,四十七岁,原恒福‮行银‬
‮京北‬地区总经理。他翻阅下一份资料,孙向贤,男,三十四岁,恒福‮行银‬人事部经理,籍贯,云南元县。

  孙向贤的家,在山里,打开门的,是一位娴静的女子,穿着苗族的⾐饰,背上包裹里背着一名嗷嗷待哺的婴儿,正沉沉的甜睡着,看来她就是孙向贤的子了。韩峰第一眼看到这名女子,心中一阵突兀,那漂亮的脸蛋,好悉的感觉,总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孙名叫古兰,她听明⽩韩峰的来意后,将韩峰请进家中,幽幽道:“有什么用呢,人都去了。”

  韩峰看着楚楚可怜的古兰,克制住內心強烈的冲动,冷静问道:“我想知道,当你接到丈夫去世消息时,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那么急着把你丈夫的尸体领走?难道你没怀疑过车祸是出于人为原因?或许是有人想杀你丈夫呢?”

  “啊!”古兰显得十分惊讶,显然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她喃喃道:“不会的。他那么好,从来不和人发生矛盾,怎么会有人想害他呢。那天听说他出了车祸,我…我就知道情况不好,可是还是没赶上…”古兰菗泣起来,轻轻道:“那以前他还很⾼兴的告诉我,说他通过驾照‮试考‬了,要开车带我去…,我都对他说了,开车要小心,没想到他还是…,‮察警‬同志,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要害他?他们为什么要害他呀?”

  韩峰內疚道:“我们还只是怀疑,他可能是被害的,但也不排除意外车祸。他是个好人,我想也不会有人要害他的。我来调查,就是要排除他是否被人害的。兰姑娘,你回想一下,在你丈夫出车祸前,他有没有打电话告诉你什么或是说些与平时不大一样的言语?还有,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比较隐秘的东西一类,让你给什么人?”

  古兰睁着一双大眼睛,‮头摇‬道:“没有啊,他和平时一样的,他没什么,没什么啊?”

  韩峰道:“那么出事前呢?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古兰黯然道:“不知道,那时我没开‮机手‬,是后来,才接到通知的。啊——”古兰似乎想起什么,忙问道:“那天,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电信部门调查信号覆盖范围,为了防止信号波动,让我关机一个小时,这…这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韩峰眼睛一亮,旋即恢复,安慰了古兰一番,才离开这座落于半山坡的苗居。因为电信部门工作需要,请顾客配合,关机一小时,这是多么悉的骗局,如果用来杀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韩峰走在羊肠小道上,夕⾎红,如一轮火盘缓缓西沉,染红了半边天,那周边的霞云也似燃烧起来一般。韩峰回头望去,山上的苗居以小而远了,一缕炊烟正冉冉升起,与⽩云混为一体,不知道那‮儿孤‬寡⺟,今后的⽇子会怎么样呢。想起古兰那幽怨而凄怜的脸,韩峰心中也有一丝不安,蓦然,那摆烟摊的老说的话回想起来:“当时那货车上有好大一副画,好像是个明星的头像吧!”那古兰的面容,好像也在电视上见过吧。

  韩峰拭去额角微微的细汗,看着依旧毒辣的太,咬牙道:“好狠的心计,原来是这样的。”

  海角市‮安公‬局,这里有如战时的阵地前沿,电话响个不停,冷镜寒的眉⽑都快拧到一处去了。“喂,是‮安公‬局。安平小区有人抢劫?知道了。”

  “喂,丁香花园,成义孟家被盗?是海角建开公司那个成义梦吗?什么!偷了五十余万,知道知道,我们马上就来。”

  “滨江公园发生命案?三人被杀伤了?马上赶到!”

  “龙星大酒楼出现集体中毒事件!有三十余名食客!已经叫救护车了吗?好的,好的。”

  …

  郭小川愁眉苦脸道:“老冷,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们的负荷已经到极限了,周边几个城市的‮安公‬力量也都菗调过来了,我说,是不是请求军队来支援?”

  冷镜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两天时间,发生了十余起持抢劫,二十多起数目‮大巨‬的偷盗,还有车祸,集体中毒事件,绑架,群殴不计其数,我们仅仅处理善后工作都人手不够了,这些案子是有预谋有系统的吗?竟然连一个活口都没抓住,丁一笑又放了吗?”

  郭小川道:“我听了你的建议,先将他‮留拘‬起来,可是确实没有线索,24小时不放人行吗?我还准备等着人家起诉我呢。”

  李响电话道:“完全失去丁一笑的踪迹了。”

  冷镜寒道:“别管丁一笑了,你和夏末去成商百货公司,那里刚刚接到匿名电话,说里面安装有炸弹,小心点。”又对郭小川道:“我们是不是去最混的地方看看?”

  郭小川道:“你看看门口,那些记者像蝗虫一样,把我们团团围住的。”

  冷镜寒拍桌道:“该死,完全摸不透他们的企图。”

  郭小川道:“那个小混混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冷镜寒道:“韩峰?他去‮海上‬了,他说要查恒福‮行银‬內部问题,你说他这时候查什么恒福‮行银‬?有他在,或许还能想出一些办法来。”

  电话依旧响个不停,接话员向郭小川汇报道:“第四‮出派‬所同志在视察东平案发现场时被流弹打伤了,”

  “第三特警分队截住了一股火并分子,双方开火了,打死三名匪徒,我们牺牲了一名特警,有一名重伤。”

  “城西‮出派‬所同志在检查‮炸爆‬后现场时,他们的警车又发生了‮炸爆‬,炸伤了三人。”

  “绑”的一声,阿八站在窗户上,把那个条形‮听监‬器取了下来,丁一笑道:“好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能力监视我们了,C计划可真是一个天才的计划,那家伙简直不是人。”

  阿八望着丁一笑,露出微笑。丁一笑也似乎与三天前判若二人,充満了自信,他冷冷道:“既然他们摸不着我们的方向,那么,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这时,‮机手‬响起,丁一笑看看号码,喃喃道:“这个时候了,他又打来做什么?”

  电话中,金属声音道:“我得到确切消息,韩峰那家伙,没有跟冷镜寒一起回海角,他去了‮海上‬!”

  “什么!”丁一笑先是大惊,随即冷静下来,道:“这样也好,不是正好掉进你的另一个陷阱吗?”

  “可是,这次有些不妙的感觉啊。”金属声音道。

  丁一笑不置可否道:“是吗,可我们的计划不是接近尾声了吗,就算他知道了全部真相,也奈何不了我们了呢。”

  金属声音道:“那你有什么计划?”

  丁一笑道:“我准备把这里搅个天翻地覆,让那些蠢‮察警‬们知道,他们所守护的这座城市,不是看上去那么‮全安‬的。然后我会离开,先去泰国,或者去越南,都可以。接下来的工作,就等着你那边的计划完成了。”

  金属声音冰冷道:“记住我说的话,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

  丁一笑关机道:“这个家伙,阿八,我们准备离开这里了,今晚就走。”

  韩峰下午回到刑侦处,只见门口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进去,好在他⾝体瘦弱,好容易挤到门口,警卫将他拦下来:“对不起,任何人不能进去。”

  韩峰道:“你看看我,看看我的脸,好像我是除外的吧,我要是不进去,明天你们就守不住这门了。”

  一名警卫道:“哦,是你,冷处让你马上去‮安公‬局找他,我打个电话,你等等。”

  十分钟后,韩峰从后门进⼊‮安公‬局,冷镜寒道:“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在街上你可看到了。”‮安公‬局內除了三名接话员没有离开,其余的人都匆匆忙忙,不断有警车出勤,也不断有警车回局,走廊,过道,都是嘈杂喧闹的声响。连雷婷婷这样的实习法医,也不得不做起了电话接听员。她只看了韩峰一眼,发现韩峰正在看她,又不好意思的回过头去,专心接听电话。

  韩峰笑道:“看到了,不是说这里治安不错嘛,我看现在比伊拉克还危险。”

  冷镜寒道:“究竟,是不是和我们那起案子有关呢?”

  韩峰道:“起因肯定是它,不过有没有人从中混⽔摸鱼就不知道了。还记得吗,我说过,有第一把,就有更多的;有第一个疯子,就会有更多的疯子。”

  冷镜寒道:“我们查阅了近几年所有从海角市边防走私的械案件,可是从来没有哪起有这样大规模和数量。从他们制造的事件来看,至少有五把半自动步,九把微冲,十七把手在市內行凶,还有炸弹不计其数,好像海角市的所有黑社会势力都蠢蠢动了。”

  韩峰道:“怎么你在这里坐镇指挥?其他人呢?”

  冷镜寒道:“都出勤了,到处都是等待处理的事故。”

  “没有用。”韩峰见冷镜寒不明⽩,又重复了一遍,道:“没有用的,现在你们只是跟着他们后面跑,永远也跑不过对方。他们不断的制造事端,你们就不断的处理善后么?要走在他们的前面,在他们行动之前拦截他们,还有,要找到他们的巢⽳,打马蜂不能等被马蜂蜇了后,再打蜇自己那只马蜂,要直接把马蜂窝端掉。”

  冷镜寒道:“我们已经考虑过了,可问题是现在我们一个活口都没有抓住,现在城里已经戒严,两天前就开始宵噤,可是依然找不到他们啊。”

  韩峰道:“是吗?凶手没有留下线索吗?”

  “线索?”冷镜寒沉思着,韩峰道:“记得吗,这个案子从一开始,我们就跟在凶手的背后追逐,按照凶手布置好的路线前进,他总是在关键时候给我们留下⾜够的线索,让我们可以继续查找下去。梁兴盛死的时候,他留下了屋顶上假的‮杀自‬证据,又留下了梁兴盛的⾐服让我们可以查找证据;林政死的时候,他留下那一撮矿物质;梁兴盛的厂里,他留下了半个零件;而梁兴盛工厂拍卖时,他故意使用胡银信的名字;汽车留下发动机号码,不是这些线索,我们查起来会更加困难呢。”

  “啊!”冷镜寒不可置信,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喃喃道:“你是说,他故意留下了线索!引我们警方去查!”

  韩峰点点头,浮现笑意,道:“我很早前就说过了,他一直在和我们玩游戏,这个游戏中,警方扮演的,是老鼠的角⾊。”

  冷镜寒按着太⽳,道:“线索?线索?可是这几天天天案发不断,就算他留下了线索,我们又怎么快得过他们的新行动?”

  电话又响起,雷婷婷道:“什么!锦江区又发生了‮炸爆‬?怎么会这样的?不是有不少警力了吗?估计是狙击手?击中了汽车的油箱?”

  冷镜寒喃喃道:“已经是第五次在这个地方‮炸爆‬了,怎么他们老是袭击那一个地方呢?有什么意义吗?”

  韩峰眼睛一瞬目,马上道:“拿地图来!”

  一副‮大硕‬的海角市全地图,挂在了‮安公‬局办公厅里,韩峰道:“把发生过案件的地区都标出来吧。”

  雷婷婷照着记录,将发生过案件的地方都标注在地图上。

  “咦?”随着韩峰一声怀疑,冷镜寒也看出问题来了,地图上,大部分发生案件的地方,都处于同一横线和直线上,诸如龙星大酒楼,丁香花园,安平小区,广贸大厦等等,全都是顺着横安路一字排开,而天香剧场,伊义金铺,太和古玩店,茗品茶楼等等,又是以一环路竖向排开,其中每两处案发现场在地图上,相隔的距离也几乎相同。

  韩峰拿着光笔,在地图上指点着,问了那些不合规律的案犯地点,究竟是发生的什么案件。雷婷婷念出记录,那些地方全是些抢劫小摊贩,偷盗等案件,韩峰道:“把这些地方去掉。”

  去掉那些不协调的案犯现场后,那些案发现场仿佛形成了一个正方形,所有的现场在方形內星罗棋布,冷镜寒呆道:“这…这是?这难道是在布阵作战吗?”

  韩峰瞄来瞄去,结论道:“不太像啊,你看,正正方方的,很规则啊,如果把这些空格都填満,到像个什么东西,棋盘?横九格,竖十格,有没有这样的棋盘?”

  “象,象棋!”雷婷婷道:“象棋棋盘就是横九格,竖十格的。”

  “象棋?”韩峰一愣,问冷镜寒道:“怎么下的?”

  冷镜寒道:“以后,以后再告诉你,是‮国中‬很早就有的一种棋,现在比较普及了。”

  雷婷婷越看越惊讶,道:“没错啊,你们看,他们以中间的护城河为楚河汉界,将城南区和城北区分作两方,这真的是一个象棋棋盘。可是,为什么不是按棋子摆放的顺序来制造案情的呢?”

  韩峰“嗯?”了一声,道:“查一查,这些案发现场中,第一起案件是哪一起?”

  雷婷婷看了看记录,道:“是这里,城南望江花园小区的,啊——”她突然张大了嘴,合不上来,她看了看第二起接到的报案,喃喃道:“怎么会这样的?竟然是这样的!太,太不可思议了!”

  冷镜寒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雷婷婷道:“第二起案件,是城北中心公园,第三起,城南天和大厦,第四起,城北广贸商城…”

  随着雷婷婷不断的念下去,冷镜寒眼睛越睁越大,额头也沁出了细汗。韩峰道:“你们是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紧张?”

  冷镜寒抓住韩峰的手臂,动道:“他,他们,他们竟然是在下棋!你看这里,炮二平五,炮8平5;车一进一,马8进7;这里,这里是马二进三,车9平8,这是顺炮开局。”

  韩峰不解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顺炮开局,反炮开局的?”

  冷镜寒急道:“哎呀,跟你说你也不懂,是象棋里一种开局形势,他们现在走到哪一步来了?快,快拿棋盘来!”

  雷婷婷道:“等一等,我想想,这个走法我在哪里见过?让我想一想。”

  雷婷婷突然道:“想起来了,是上周末的大师杯赛,宁夏对天津的比赛里。”

  冷镜寒马上道:“查棋谱!”

  很快,雷婷婷在电脑上调出棋谱,道:“你们看,和他们走的一模一样,后面是车一平六,车8进4;马八进七,马2进3;这是盘和棋!”

  冷镜寒道:“看看,现在他们走到哪一步来了。”

  雷婷婷道:“马六进四,下一步是车4平6。”

  冷镜寒道:“车4,在这里,平6,是这里了,普天广场,有谁在那边?”

  雷婷婷道:“郭局。”

  冷镜寒马上接通电话道:“老郭吗?普天广场,马上会有暴力事件发生,你注意警戒!”说着,就听到“当”的一声从‮机手‬里传来,冷镜寒不由自主缩了缩头。

  郭小川道:“你早点说啊,我们已经接上火了,他们利用⾼楼作掩护,我们还没找到他们在哪里。喂,你是怎么知道有案情要发生的?”

  冷镜寒道:“现在说不清楚,我会调派警力到你那里去的,就这样,待会儿再说。”

  冷镜寒关机道:“下一步。”

  雷婷婷道:“马四退五,炮7退3。”

  冷镜寒道:“天梦园小区,还有辅江路商城,布置警力,严密防守。”

  韩峰摸着雷婷婷的头道:“婷婷不愧是优秀的实习‮察警‬啊,竟然找到了线索呢。”

  雷婷婷脸一红道:“凑巧罢了,昨天才看了那一局比赛的实况转播。你,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韩峰道:“哈,婷婷是不错的女生,我一直比较关注呢。”

  冷镜寒目光一寒,心道:“只要是美女的名字,他都是过耳不忘的吧。”

  雷婷婷拨开韩峰的手道:“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好吗?”

  “是吗?”韩峰的手又搭在雷婷婷肩上,道:“这样说话就可以了吧。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雷婷婷红着脸,嗫嚅道:“这个,这个,我不知道。”

  韩峰望向冷镜寒,冷镜寒道:“如果我们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在哪里下手,那么就可以提前部署,把他们生擒,然后让他们招出他们的老窝在哪里,就可以一网打尽了。”

  韩峰“嗤嗤”一笑,道:“你把对手想象得太简单了呢。他竟然敢用上周的比赛来做文章,当然是有恃无恐,你们未必就能抓住他们的人呢。而且,棋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他发现了问题不按你想的那样走呢?”说到这里,韩峰笑意消失了,拍拍雷婷婷的肩道:“去接听电话吧,可不能有丝毫松懈呢。”

  “嗯”雷婷婷点了点头。冷镜寒心道:“这个家伙,已经开始形成案件第一位,女人第二位的习惯了吗?”

  韩峰冷静道:“要从本上解决问题,还需要回到问题本⾝。这一系列的案件,都是我们的对手为了拖延时间,让我们无法应付制造的混场面,姑且不谈那些浑⽔摸鱼的,也不管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其本的原因还是不希望我们有⾜够的时间去查他们的內部。所以,这些普通的案件,就让他们‮安公‬局里的人去处理就好了,我们,还是要回到刑侦处去,把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整理清楚,从案子的源头去制止案件的发生。”

  冷镜寒道:“可是,他们已经都‮出派‬去维持治安和勘查现场了。”

  韩峰跳起来,道:“什么!那丁一笑呢?你别告诉我,监视丁一笑的人也撤掉了吧?”

  冷镜寒道:“昨天就告诉你了,丁一笑无法继续监视了,他们前天就停止了监视。”

  韩峰双手抱头,怪叫道:“啊!真是笨啊!”冷镜寒道:“不过,我让老郭把丁一笑‮留拘‬了二十四小时,也就是今天才出去的,我们又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起诉他。”

  韩峰嘴角鼓着气道:“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好吧,把我们的人召集回来,重新分配任务,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该做实验的还是要做实验,不能耽搁!”

  冷镜寒道:“这样,好么?”

  韩峰道:“什么好不好的,如果不这样做,你永远也别想制止案件的继续发生。”

  冷镜寒道:“那么,好吧,让他们都回来。”

  韩峰道:“现在,才是我们要开始工作的时候。”

  当刑侦处的精英都回到刑侦处时,各个灰头土脸,蒙头垢面,眼里布満⾎丝,就像多少天都没有‮觉睡‬了一般。韩峰指点道:“看看你们,我就是成天吃了睡,睡了又吃的人,你们精神竟然比我还差,那么忙碌,可有什么收获?”

  大家无言以对,这些天四处奔波,确实收获甚少,也可以说没有收获。李响道:“我们确实每次都落后那些凶犯一步,那么,你把我们叫回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韩峰点出李响,林凡,夏末三人道:“你们,马上重新组织起对丁一笑的监视,一定要快。”

  韩峰又询问道:“我们离开了四五天,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新线索要说一说吗?”

  韩峰转过头,只见每个人都心急如焚的样子,他慢慢道:“強哥,你先说说,让你做的那个实验怎么样了。”

  刘定強道:“还,还没来得及。”

  韩峰道:“什么!那还不快去!”

  刘定強道:“好的,这个很快的。”

  韩峰道:“那么,你的弹道实验可有什么结论?”

  刘定強道:“还在比对。”

  韩峰转向冷镜寒道:“将新缴获的武器,让強哥继续作他实验吧。”

  冷镜寒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韩峰又道:“那么,我的龙佳,你调查的结果呢?”

  龙佳道:“结果?什么结果?丁一笑的那五家企业吗?”

  “啊!”韩峰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带着哭腔道:“你别告诉我,在天涯市让冷兄打电话告诉你的,查那条坏了的生产线是否回了厂,你还没查吗?”

  龙佳吐了吐⾆头,显然没查,她敬个礼道:“马上去查。”

  韩峰怒视冷镜寒,道:“你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完全成了赈灾救灾的工作人员了,尽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冷镜寒道:“从回来到现在,你一直在安排这个那个的,到底你是刑侦处处长,还是我是刑侦处处长?我还没问你呢,你去‮海上‬,又查出些什么!”

  韩峰又浮现出那古怪的笑容,道:“我查出很多线索,但还不到说的时候,气歪你的鼻子。”

  冷镜寒重重的呼昅,真的把鼻子气歪了。

  那条专线电话,偏偏在这个时候响起,冷镜寒脸⾊一变,接电话时竟有些犹豫,会是哪位‮导领‬打来的呢?

  冷镜寒一接听电话,竟然不自主的立正,道:“是,是的。现在情况有些复杂,现场很混。我知道,是。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平息事态,制止恐怖分子继续逞恶。我保证。是!那个…,我认为我们可以解决。今天一定扼制住他们的势头。明⽩,是!那个,不用,不…”

  看来对方挂线了,韩峰笑道:“难得这么严肃的接听电话呢,哪位‮导领‬打来的?”

  冷镜寒默默道:“是…最⾼层‮导领‬。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三天之內,一定要解决海角市的暴力事件,必须把这个案子拿下。上层说了,为了维护地方秩序,已经‮出派‬了第234‮区军‬的‮队部‬,最迟明天就能赶到。”冷镜寒语重心长道:“这件案子,已经惊动最⾼层了。”

  韩峰‮奋兴‬道:“闹得这么大,不惊动也不行啊。不过,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或许就可以把海角市的问题解决了。”

  ‮机手‬又响,冷镜寒开机道:“是我。好,好,你们先回来。”他关机道:“李响打来的,丁一笑,不见了。”

  韩峰拧着鼻子,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冷镜寒道:“李响他们赶回监视地点,发现丁一笑并不在办公室,而他家里也没有人,而且,他还把安装在窗户上的‮听监‬器拔掉了。经过寻访后得知,今早丁一笑从‮留拘‬室出去后,只去了一次办公室,便匆忙离开,相信就是去取那个‮听监‬器的。”

  韩峰冷笑道:“取你个头,傻瓜才会专门为取那个‮听监‬器而回去。他专门取‮听监‬器作什么?哦,好告诉你们警方,我早就知道你们在监视我了,他回去,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留在办公室里。”

  冷镜寒道:“他会去哪里呢?”

  韩峰凝眉道:“那家伙,想溜了,多半是出海。要知道,他们不仅有个四合院,他们还有个码头呢。李响他们呢?”

  冷镜寒道:“我让他们先回来。”

  韩峰道:“也好,先看看这几天监视的情况。丁一笑现在因该还不会跑。”

  冷镜寒又开始联络各处边防,严密观察各地界情况,特别是注意丁一笑,他给他们发去了丁一笑的图像传真。

  李响三人回到刑侦处,林凡道:“只是一个疏忽,竟然让他溜了。”

  夏末道:“现在城里这么混,他趁机溜走,确实不好查找。而且,我们监视了这么多天,也没有什么效果呢。”

  韩峰道:“放心,溜不了。还是让我们先看看这几天你们的‮控监‬录像吧,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

  林凡道:“那家伙,镇静得滴⽔不漏,本没有线索。”

  李响道:“对了,有一个地方,那天你说丁一笑蔵起的左手,我们拍到了。你看,这里…”

  李响拖动鼠标,将画面定格在一幅图上,丁一笑正和阿八烈的争论什么,无意中他抬起了左手,他的左手背上,竟然贴了张纱布。虽然相隔很远,但是拍得十分清楚。

  韩峰问李响:“那天你说将阿八的手背抓伤了,是不是这个位置?”

  李响纳闷道:“是啊,没错啊。可是明明抓伤的是阿八呀?”

  韩峰突然面⾊一变,喃喃道:“难道,他们用的是那个——”

  李响一惊,问道:“是什么?”

  韩峰严肃道:“伤痕转移大法。”

  所有的人都很吃惊,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称谓,夏末道:“伤痕转移大法?是什么意思?”

  韩峰转着眼珠道:“就是把你的伤口转移到他的⾝上啊,或者把他⾝上的伤痕转移到你的⾝上。”

  夏末等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技术,不噤肃然起敬,林凡道:“真的可以这样吗?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韩峰“桀桀”一笑,道:“当然可以了,不仅是伤痕,就是⾝体器官也可以转移呢。诸如把龙佳的转移到你林凡的⾝上,哇,那会是怎么样的呢?”

  大家这才知道,这小子又在胡言语了。“啪”的一声,从龙佳处飞过一本大书。

  “哎呀。”韩峰抱着头,跳起道:“不要每次都打我头,会打笨的!”

  龙佳冷冷道:“已经和法国那边联系过了,他们说,本就没有接到通知,说有条生产线坏了,他们保证他们的产品质量是绝对合格的。”

  韩峰道:“知道了,和我想的一样呢。”

  冷镜寒道:“什么知道了,你究竟知道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韩峰道:“马上答案就揭晓,关键就在那些矿石⾝上,可胖子做实验,也太慢了。”

  夏末道:“我去帮忙。”

  韩峰看看实验室,道:“现在,该同‮安公‬局的同志们联系了,冷兄,开通现场擒凶答疑热线;李响,林凡,你们会不会下象棋?还有,龙佳,把你这些天调查的丁一笑名下五家企业的具体资料给我看看。”

  龙佳将材料递到韩峰手中,韩峰含情脉脉的看着龙佳,道:“另外,再帮我做件事情,好不好?”

  龙佳已经对这张好⾊的脸习以为常,淡然道:“说吧!”

  韩峰笑道:“你先闭上眼睛。”

  龙佳道:“少来这套,说!”

  韩峰嘟囔道:“那么好吧。你在网上,帮我把有关恒福‮行银‬的重大新闻信息,都提出来。我待会儿看。”

  韩峰翻着材料,但见李响不知从哪里,真的抱出一盒象棋,韩峰道:“等等,下棋的事,给我和你们冷处就可以了,现在你有非常重要的任务去做,去东林河大桥,在桥头等我消息。”

  李响走后,冷镜寒问道:“做什么这样神秘?还要等他到了地方才告诉他。”

  韩峰笑而不答,一面看材料,一面道:“这象棋,是怎么走的?”

  韩峰一面看材料,一面问冷镜寒象棋的走法,另一面通过电话,不住询问勘查现场的警员,并提醒他们,哪里可能蔵有狙击手,警车应该停靠在什么地方比较‮全安‬,据对方的部署和火力,最好采取什么进攻方式…

  半小时后,刘定強道:“基本结论出来了。光分析表明,这是⾼铁矿,其含铁量在百分之七十至百分之七十五之间。”

  韩峰道:“抛开一切可以抛开的因素,用最普通的转炉炼钢,这样的一吨矿能炼出多少钢来?”

  刘定強道:“就算用平炉炼,一吨这样的矿,最少也能炼出六百公斤钢来。”

  韩峰闭目道:“知道了。果然和我想的不差,那么,那些,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夏末探头道:“都是些‮际国‬普遍装配的械,没有什么新发现。”

  韩峰道:“是吗?请拿两把样出来吧。”

  夏末拿出两把来,道:“我把它们全拆下来,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检查过了,确实没有发现。”

  韩峰接过,细细查看,道:“不可能,以我们对手的格,肯定会留下点什么。”

  他自己拿了把手,也递给林凡一把,林凡接过,不加思索道:“仿FN_9mm手,初速350米每秒,有效程45米,战斗速40发每分,管短后坐式,单发供弹方式,弹匣容弹量13发,威力大,可靠⾼,这是目前世界应用最广泛的手之一,有近50个‮家国‬使用或仿制。”

  韩峰扬扬手中的,林凡微笑道:“这就不用说了吧?62mm突击步AK―47式,前苏联著名械设计师卡拉什尼科夫设计,口径7。62毫米,初速710米每秒,有效程300米,弹匣容弹量30发,全长699毫米,固定式托870毫米,折叠式托860毫米,托打开870毫米,托折叠645毫米,管长415毫米,膛线4条,右旋,距240毫米。AK47式突击步动作可靠,勤务好;坚实耐用,故障率低,尤其在风沙泥⽔中使用,能可靠;结构简单,分解容易。该采用导气式自动原理,机回转闭锁机构,其突出特点是动作可靠,故障小,能在各种恶劣的条件下使用,而且武器作简便,连发时火力猛。我有什么遗漏吗?”

  韩峰道:“不错,你说到了它们的问题,但是你没有看出它们的问题。”

  林凡道:“是什么?”

  韩峰道:“拆掉它。”

  林凡手一动,练的拆掉FN_9mm,也就是常说的朗宁,夏末看看表,道:“四十五秒,又提⾼了。”

  韩峰不置可否,拈起管,道:“看看,有什么不同。”

  林凡和夏末端详管,管光滑油润,怎么看也就是一钢管,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韩峰道:“里面。”

  林凡将小指触及套筒,面有惊⾊,李响接过管,也是一触之下,面⾊微变,喃喃道:“竟然是这样的么?”

  冷镜寒按捺不住,也接过管,一摸之下,问韩峰道:“你怎么知道的?”

  韩峰道:“在观察了张艺的伤口和其余警员的伤口后,就发现了,虽然很难察觉。”

  龙佳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凡道:“这管的膛线,是反时针方向的。”

  韩峰道:“膛线,也就是筒里的螺旋线,‮弹子‬打出来,为了达到其精确和最大破空速度,必须旋转着飞行。这个旋转,便是随着膛线行进的,本来向左旋还是向右旋,都是一样,但传统造法,就已经习惯了右旋膛线,这种反向膛线,正是我们对手留给我们的一条线索。”

  冷镜寒道:“什么线索?”

  韩峰道:“不着急,很多我们尚未解决的问题,我想,今天都有答案了。还记得我们都有哪些没有解决的问题么?”

  夏末挠头道:“太多了,每个案子都有没有解决的问题啊。”

  韩峰道:“就这起案件而言,首先的问题是,我们怀疑的丁一笑,他名下有五家企业,有两个建筑公司,两个矿场,一个钢厂,对吧,我曾经疑惑过,对手每一步都有他的用意,他为什么要借丁一笑的名设立五家企业呢,而且为什么要是这样的五家企业呢?第二个,我们调查梁兴盛工厂时,守门的葛老伯被人杀了,凶手为了引我们出来,故意在晚上打开电灯,好引起人们的注意,而我们在现场共查到两个看似没有用的东西,半张被烧过的碎纸片,还有半枚残缺的零件,在葛老伯手中发现的。还记得我的问题吗?既然得出的结论是没有经过烈搏斗,凶手就直接杀害了葛老伯,那么他手里为什么会有半枚零件呢。还有,当时凶手有一下午的行动时间,他们还在厂里菗过烟,可他们为什么连文件都不烧完就匆忙离开呢?偏偏要给我们留下一小截纸片。”韩峰说道这里,对夏末道:“⿇烦你,帮我把这两样物证取出来,待会儿有用的,谢谢。”

  他扫了其余人一眼,继续道:“第三个问题,凶手不惜暴露恒福‮行银‬这条线索,也要拍卖下梁兴盛的工厂,这工厂对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

  夏末已经取出了两样物证,放在桌上。

  韩峰盯着冷镜寒,道:“第四个问题,那就是你现在都还在怀疑的,他们哪里来那么多武器?为什么比警方设备还先进?虽然这里是走私的绝对集散地,可是从来没有发现过那么大规模的武器走私行动呢。如果真的有那么多武器走私进来,早就引起⾼层的重视了吧?”

  这四个问题好像毫无联系,众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韩峰道:“表面上看,这几个问题都是‮立独‬存在的,可有一件事,可以把它们联系起来。”

  他拿起那半张图纸,询问林凡道:“你能看出,这个像什么吗?”

  林凡仔细辨认后,‮头摇‬道:“太少了,只有一个角落,看不出来。”

  韩峰又拿起那半枚零件,问林凡道:“这个呢?你认识吗?”

  林凡看了看,又摸了摸,还是要头。

  韩峰冷笑,道:“对于你这个武器专家而言,都看不出来,更何况别人。现在,你在看看,这个像什么东西。”

  韩峰将那半张图纸和那半枚零件同时放在桌上,中间留一些空隙,又纸片和零件共同构成一个东西,林凡圆瞪双眼,吃吃道:“这——这个是——”

  韩峰看着冷镜寒,举起手中的管,缓缓道:“这就是联系那几个问题的唯一答案——他们生产武器!”

  韩峰此语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愣了好长时间,竟然没有人能说话。

  韩峰盯着林凡道:“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这两样东西中间,再打上螺洞,冲出方孔,那就是里的座块,分开来还真不好认呢。”

  过了半晌,冷镜寒才道:“你说,你说他们生产武器,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韩峰道:“还记得那晚突袭四合院吗?”

  冷镜寒点头道:“嗯,是开源建筑公司。”

  韩峰道:“当时我说过,有第一个疯子,就有更多的疯子,有第一把,就有更多的。那晚的突袭,证实了我的想法,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战斗‮队部‬,不仅有普通武器,还拥有远距离狙击,反直升机炸弹,改装过的汽车,遥控直升机,这一系列的案件正表明,他们拥有很多武器,甚至还有非常规武器。而出于你对自己的自信,你不止一遍的告诉我,你敢肯定没有大的走私械案发生在海角市,于是,当梁兴盛的工厂第二次出现在报纸上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他们是否在自己生产武器。当这个思路一出现,我所需要做的,就是证实我的想法,所以,我曾重新去看过洪阿留下的物证,并详细询问了他接受训练的细节,他告诉我说,他们曾在一处山坳里接受过武器击练习,那里四面环山,像是一个军事基地。那个时候,三年前,他们就拥有自己的武器了,但是据洪阿的说法,他们的武器并不多,常要几个人轮流使用一把械练习,所以,当时的武器,是走私来的。我想过了,他们接受训练,却隔了三年才‮出派‬行动,那么,极有可能接受训练的人,不止一批;而前面设计林政汽车‮炸爆‬案时,也需要很多人协同作案,所以,他们在不断的招募新人,他们需要更多的武器。”

  林凡惊恐道:“那么多人,那么多武器,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韩峰道:“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我先问你们,招募新人,你们从这里想到什么?”

  林凡看着龙佳,龙佳看着冷镜寒,夏末看着刘定強,从招募新人能想到什么呢?

  韩峰微微一笑,提醒道:“洪阿,可是从建筑公司被挑选的啊。”

  “啊!”夏末似乎想到什么,艰难的呑咽一口唾沫,道:“招募新人,是招募农民工吗?”

  韩峰点头道:“总算有人想到了呢,招募农民工,因为他们来自农村,有力量,能耐劳,而且思维单纯,好控制,而且——”韩峰做了个手划喉管的‮势姿‬,道:“容易清理。”

  韩峰道:“当我想到他们生产武器时,那么以前的看似没用的线索,就都变得十分重要了。首先,是夏末告诉我的,那零件它并不是纯钢材料,含镍含铬,还有塑材料在里面,硬度好,強度大,轻便,耐腐蚀耐磨,并结论说可以用来造‮机飞‬;事实上,这种零件除了可以作为‮机飞‬零件,还可以——造械。”

  林凡点头道:“如果当时就告诉我,我马上就能想到。”

  韩峰笑道:“可惜那时候你在监视丁一笑呢。还有一条线索,我和可欣去那家以丁一笑的名义开设的矿场时,当时有位老大爷告诉我们,这个矿场开山放炮,都为当地百姓考虑得很周到,都是很早,或是吃午餐,要么就很晚才放,而且都只是像放鞭炮一样的声音,现在想起来,是我大意了呢。”

  冷镜寒道:“怎么大意了?”

  韩峰道:“开山放炮,都是震耳聋,地动山摇,哪里会是没有动响,就像放鞭炮一样的炸山采矿技术,而且,都挑在山上没有什么人活动的时候做。”

  冷镜寒道:“那你的意思是说?”

  韩峰道:“我记得有部老电影,叫小兵张嘎的,当时他们没有武器,为了打鬼子,就把鞭炮放在桶里,鬼子竟然真的以为是打呢,吓得掉头就跑,哈哈。”

  冷镜寒心悸道:“那么,他们早中晚三个时候,并不是在开山放炮,而是在——”

  “练习击。”韩峰补充道,他目光一寒,沉声道:“更深一步推测,我想到一条计划链。本来,矿场采铁矿采石矿,钢厂炼钢,炼出建筑用钢,在由自己的建筑公司进行施工建筑,而加⼊梁兴盛的器械加工厂,就可以生产加工钢材原料,这是一条很好经济链,可以最大限度的扩大盈利;可是,如果不用来正常运作,那么这链条,就变得很可怕了。”

  龙佳道:“你是说——”

  韩峰道:“建筑公司作为幌子,骗招农民工成为其打手;钢厂炼钢,作为制造武器的原材料,矿场两个,可以作为培训新人的基地,而梁兴盛的工厂,就是武器加工制造车间,这样一来,这条线就连接完成了。”

  冷镜寒抓住韩峰双肩,急声道:“这样的事,为什么你现在才说出来?你为什么不早说?”

  韩峰道:“早说,早说我也不能肯定啊。刚才我让胖子和龙佳做的两件事,才使我肯定了他们的计划。”

  冷镜寒望向刘定強,韩峰道:“去天涯市成安钢厂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只是假装顺着对手的思路,去查胡银信,其实是查成安钢厂,这个你还没忘吧。我曾仔细察看过成安钢厂的进矿量和产钢量呢。由刚才強哥的炼钢试验说起,百分之六十的含铁矿,一吨矿最少产六百公斤钢,那么请龙佳用电脑算一算,成安钢厂去年一共进矿是154612吨,他们最少能产多少钢呢?”

  龙佳马上敲打计算机,然后和韩峰同时报数道:“92767。2吨钢。”

  韩峰道:“可他们去年的产钢量,却是92742。1吨钢,很不起眼的数字,完全可以被忽略,而我们算的是最少量,他们似乎比我们抛洒的还要多呢,中间少了二十吨钢,而且只是我们可以估算的,实际的吨位只会大于这个数字,这还只是一年的缺口,而他们进行了三年,如果这些钢全部用来制造武器的话…哼哼哼”韩峰冷笑起来。

  其他人就笑不起来了,每个人都在算计着,那到底是多少武器,那到底能制造多少武器?大家的呼昅都急促起来,口剧烈的起伏着,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案子啊。

  终于,龙佳道:“够了,就算我们都相信你说的话,你也不用慢呑呑的在这里推理,现在城里一片混战,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有很多武器吧?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该如何制止城里的混局面。”

  韩峰起⾝道:“既然这样,好吧,谁去找一张收查令,我们出发。”

  林凡道:“去哪儿?”

  韩峰笑而不答,然后道:“去制止混啊。”

  2005-12-5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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