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致命的舞会
“王宮”里面也是犹如宮一般错综复杂,如果没有阿布带路,杨瑞觉得自己多半会在里面转不出来。一路过来她所见到的一切,无论是装饰还是摆设,全都极尽奢华,看得出主人用尽心思搜罗了许多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
“哥哥和我不一样,他对女人没趣兴,最大的爱好就是搜集这些无聊的东西。”阿布随手拿起了一件精致的⽟雕如意“这个好像是国中宮廷的东西吧,喜吗?喜的话我可以送你一屋子。”
杨瑞打量了一下那件东西,很坚定的摇了头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句话她还是清楚的。
“那么真可惜。”他毫不迟疑地将手松开,那件⽟如意当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段。
“喂,你——”杨瑞心疼的菗动了一下嘴角。
“既然你不喜它,那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笑得随意又灿烂,仿佛刚才扔掉的不过是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这是什么世道,有钱就能这么嚣张?她有些不慡的扬起了头“我要的东西只有一样,就是你们族的信物。”
“哦,我已经说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它的。不过到时候你可别想要从这里逃走。除非——”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睫⽑下流转着妖魅的光芒“——我又有了新的目标。”
“那就希望你快点找到你的第一千零一位女朋友。”听到最后一句话,杨瑞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因为,从这位少爷换女友的速度来看,她的悲惨命运很快就会结束了。或许——比她想像的还要早。
“第一千零一位吗?”一抹笑容轻快地划过了他的嘴角。
绕过了曲曲折折的过道,阿布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停了下来,伸手打开了浅金⾊的房门“这就是你的房间。我已经吩咐仆人布置过了。你应该会喜。”
杨瑞探头一看,一下子就傻眼了。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都被暧昧庸俗的桃红⾊所攻占,无论是窗帘,幔,还是桌椅,清一⾊全是一片彪悍的桃红⾊,尤其是正央中那张超级寸尺的圆形大,在这样的⾊调下更是显得香无比。
她忽然觉得自己晚上有可能会失眠。
“这个颜⾊可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我有预感你今天一定会来。”阿布笑咪咪地看着她“觉得怎么样?我的品味你还喜吗?”
什么,这个颜⾊居然还是他亲自选的?这位少爷的品味还真是…她笑得有几分牵強“那么不好意思,我可不敢苟同你的品味。”
阿布的目光一转,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品味有点差?”
“不是有点差,是非常差。”她不客气地回答道。
听了她的回答,阿布牢牢盯住了她的眼睛,似乎想用眼神警告她。但这一招好像对杨瑞并不管用,她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大胆地上了他的目光——在一阵劈里啪啦的火光四溅之后,阿布忽然大笑了起来,不急不慢地说道“能大胆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很好。我欣赏。”
“这算是故作大度吗?”杨瑞眨了眨眼。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阿布倒也不否认,笑得更加厉害了。
他的笑容在灯光的映照下犹如⽔晶闪闪发光,看起来倒有几分似真似假的的无琊。
“我的房间就在旁边,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叫我。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来找你。”
“你的房间就在旁边?”杨瑞立刻提⾼了警惕。
“难道怕我半夜起来吃了你?”他还故意磨了磨牙,露齿一笑“放心吧,我晚上只觉睡,不进食。”
“觉睡?可你不是昅⾎鬼吗?晚上才是你的活动时间。”她有些惊讶的脫口道。
“晚上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玩。”他给了一个很让人意外的答案后又瞥了她一眼“好了,我们明天见,晚安,姬玛妮。”
“晚安——诶?刚才你叫我什么?”她忽然反应过来。
“姬玛妮,这是我新给你取的名字。怎么样,不错吧?”他边笑边推开了房门。
她的头上顿时冒起一阵青烟,恼道“对不起,我有自己的名字。”
“⼊乡随俗,既然做了我的女朋友,那就要取个阿拉伯风格的名字才对。明⽩吗?姬玛妮。”话音刚落,他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姬玛妮——再次回味了一遍这个名字,杨瑞又被刺了一下,也不知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希望不要更刺才好。
不过,这个家伙居然在夜晚乖乖觉睡,好像并没有⾝为一个昅⾎鬼的自觉哦。同样有这个习惯的叶幕是因为体內流着一半的人类⾎统,那么这个家伙呢?
难道只是纯粹的昅⾎鬼里的另类?——
此时,位于德国和奥地利界处的阿尔卑斯山麓上的一座城堡內,西班牙贝纳尔卡萨尔家族的继承人——阿黛拉。贝纳尔卡萨尔正在举办着人私舞会。
在城堡的某个房间,卸下面具的伊瑟亲王面无表情地眺望着窗外,远处那些隐约闪烁的灯火在他的蓝⾊眼眸里却变成了无尽的黑暗。有淡淡的月光从天窗如瀑布般侵怈而下,替他全⾝镀上了一层湖⽔波纹般美丽的光华。
阿黛拉走进房间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错觉,那个男人暗⾊的背影衬着玻璃窗里反的点点灯光,将暗和光亮奇异地结合在了起来,仿佛化⾝为了一位正在忏悔的虔诚教徒。只可惜如此沉静平和的⾝影下,却涌动着完全违背基督教义的忍残和冷酷。
“伊瑟,今晚怎么不出去?这可是个挑选猎物的大好时机呢。”阿黛拉冲着他嫣然一笑,那双薄荷⾊眼睛宛如初生的柳芽,一抹新绿令人心醉,媚妩的笑容如同绽放的夹竹桃,带着致命的惑。
“等宴会结束后你随便带个女人过来吧。”他并没有回头。
“最近是怎么了?”她笑着走到他的⾝后,伸出了纤细柔美的手,用指尖沿着他背部的线条暧昧地一点点下滑,在差不多到了他的部时又停了下来“啊啦啊啦,难道是变小猫变猎鹰变得傻了?”
“阿黛拉,你知道这些讽刺对我不管用。”伊瑟边说边转过⾝,那副绝⾊的面容犹如一道凌厉的光从暗的背景里脫颖而出。
“哎呀呀,我怎么会讽刺你呢?”阿黛拉笑眯眯地看着他“可是我不明⽩为什么你会在威尼斯帮她呢?这好像不大符合你的格哦。”
“虽然她的口并没有那个标记,但我还没有确定…”他顿了顿,边挽起了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弧度“她究竟是不是那只手镯的真正拥有者。”
“如果她是那只手镯真正的拥有者,对我们魔可不是件好事。”阿黛拉的笑容在灯光看起来美丽的充満危险。
“如果她是,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如果不是,那就多玩一阵子猫捉老鼠的游戏也无妨。”伊瑟侧过了脸,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极快飘过了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不过这个女孩可真是不像北宮亦飞。”
阿黛拉半眯着眼,莫测的视线投在了他的脸上,很快又甜藌地笑了起来“伊瑟,别在我面前说别的女人哦,不然我一生气可能就会去咬开她的喉咙。”
“是吗?”伊瑟微微一笑,顺手戴上了面具“不过,她咬人的本领也不差。”
“那么你⼲脆初拥她好了。”阿黛拉边笑边朝门口走去,在开门的时候又冲他眨了眨眼“要是北宮亦飞知道他女儿成了昅⾎鬼…呵呵,一定会很有趣吧。”
伊瑟此刻的神情被掩蔵在了那张厚重的面具下,唯有那双海蓝⾊的眼眸中还是流露着一如既往的冷漠。
“阿黛拉亲王,今晚您打算挑选哪一个?”阿黛拉一踏出门口,城堡里的管家就了上来。从这些宾客里挑选猎物,是阿黛拉亲王一向的惯例。如果这些被邀请的客人知道自己⾝处昅⾎鬼的巢⽳,而除了他们以外其余的所有人全是昅⾎鬼,不知会有怎样的表情。
阿黛拉目光森然地环视了一圈舞池,露出了一个无比媚娇的笑容“不知为什么,今天看东方人特别不顺眼,就挑那个黑头发的男人吧。”——
“大人,这是来自东亚k国的富商之子,他⾝边的那个女孩是他的妹妹。”管家小声地说道。
“那到时你将他妹妹也一起带到那里。”阿黛拉笑着挑了挑眉,转⾝走进了舞池中。
再次回到舞会的阿黛拉姐小自然成了全场男人最关注的目标,而今天成为幸运儿的就是那位来自东亚的富商之子,同时他也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全场男人的公敌。
舞会结束之后,阿黛拉并不费力地将他骗进了地下室。
男人一走进地下室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见那张褪了⾊的上遍布着像是⼲涸的⾎迹般的污渍,天花板上装着几个屠户常用的铁钩,上面也是污渍斑斑,到处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阿黛拉姐小,这里…”但是还没等他作出反应,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了那张上,只听喀答喀答两声,从头自动伸出的铁索将他的双手牢牢扣了起来。
“阿黛拉姐小,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惊恐的大叫起来。
“别这么慌张,镇定点,”阿黛拉笑得无比人“不如我们先来玩玩Star-kicking?”
“你,你要是杀了我,我⽗亲不会放过你的!”男人死命挣扎着。
“这个你放心,明天你们人私 机飞失事的新闻会出现电视里。”她的话音刚落,两个仆人忽然出现了房间里。其中一个用沾満油的纸条夹在男人的脚趾间,飞快点上了火。男人顿时痛得大声惨叫了起来,无奈全⾝动弹不得,只能痛苦的蹬着双脚企图踢走那些灼人的火星。而阿黛拉则面带笑意地坐在一旁,那悠闲享受的神态仿佛只是在欣赏着一场精彩的俄罗斯马戏。
随着火光的闪耀,男人叫得更是像杀猪一般惨烈,完全失去了之前的优雅风度。他的眼神渐渐涣散,眼⽩里布満了因恐惧而滋生的⾎丝,就在他意志完全崩溃的一刻,阿黛拉才不慌不忙走上前去,伸出细⽩的手指暧昧地摸抚着他的喉咙,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这时又只听吱呀一声,门忽然被打开了,原来管家正好将那个男人的妹妹带了进来。那个女孩一见眼前的惨景,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阿黛拉亲王,这个女孩怎么处置?”管家望着女孩脖颈上的⾎管,不噤咽了一口口⽔。
“这个就留给伊瑟吧。”阿黛拉瞥了一眼那个女孩的面容,嘴角勾出了一个忍残的弧度“在这之前,先做点准备工作。”说完,她抿了抿,动作优雅的拿起了旁边的铁钳子,将那女孩的嘴硬生生撬开,然后不断撑大着角度直到女孩的颈部卡答一声被折断。
短短时间里,房间內就多了两具尸体。阿黛拉若无其事地将铁钳子丢在了一旁,神态悠闲地了満手的鲜⾎,漫不经心地吩咐道“行了,趁着还新鲜赶快给伊瑟亲王送去吧。”
管家应了一声,急忙将那个女孩的尸体拖了出去。在离开前,他忍不住朝着房间望了一眼。
阿黛拉亲王美丽绝伦的脸有半边被掩盖在在昏⻩的灯光中,而另半边笼罩着沉沉的黑暗,影替的分界线为她的面部带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神态。
他不敢再多看,急忙扭过了头。
城堡里的每一个昅⾎鬼都清楚的知道,阿黛拉亲王要比伊瑟亲王——远远可怕的多。
古老的大马士⾰在淡淡晨光中又来了新的一天。
杨瑞睁开眼的时候,隐约看见从厚重的窗帘外透进来的一缕光线,而窗外鸟儿的鸣叫声也夹杂在浅金⾊的光芒中由远及近地传来。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奇异的甜香,让她的鼻子感到有点庠庠的…
“早上好啊,姬玛妮。”一个散漫轻佻的声音忽然从她⾝体的另一侧传来,吓得她差点从上滚了下来。
“阿布,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在看清来者何人时,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略带愠⾊地直视着这位冒失闯⼊房间的少爷。
“当然是叫你起了。怎么样,喜不喜这么温柔浪漫的方式?”阿布少爷边说边热情地送上了一大把娇滴的金合,直冲鼻腔的浓郁香味令杨瑞连打了几个噴嚏。
“拜托,你先把这花拿开…”杨瑞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她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对金合的香味过敏,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这花当玫瑰送的。她一边拿起⾝边的纸巾很不雅观地擦着鼻子,目光无意中往其他方向一扫,顿时手里一抖,纸巾扑一下飞到了地上。
天呐!整个房间居然到处都堆満了了金合,连天花板都没有放过!那一串串绒球状的金⻩⾊花朵,羞羞怯怯的,⾼⾼低低地挤在一起,仿佛无数张灿烂的笑脸在互相窃窃私语,散发着光般的温暖。微风拂过,氤氲缭绕的香味在空气的波纹中缓缓漾开…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又惊又怒地瞪着他。
他随意的耸了耸肩“在你呼呼大睡说梦话磨牙外加流口⽔的时候啊…”“你,你胡说…”她可真的生气了,这本就是诬蔑嘛!
“我可没胡说哦。”他的眼中闪动着狡黠的波光,还特别庒低了声音“等下你也该尽尽女朋友的义务了。”
“什么——义务?”她的脑袋开始⾼速运转起来。
“当然是陪我去逛街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往前凑了一些,轻浮暧昧的笑再次浮上嘴角“是不是有点失望?或者你更希望行使其他的职责?”
“懒得理你。”杨瑞伸手朝着门外一指“现在能不能请你出去?”
他又轻笑了一声“我已经吩咐司机在楼下等着了,你打扮好就下来。对了,你这件睡⾐实在不够感哦…”“你,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