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对你说
——提到落落
很早以前就认定了,世界上还是好事比较多吧。这么说的原因很简单啊,我做了我爸爸的女儿,我在小时候读到了郑渊洁,我沉动漫——是沉哦,我有钱吃哈达斯了。并能在吃完后骄傲地说“不过尔尔”在初中时看到了《东京爱情故事》,坐的每一辆公车都没有出过事故,给妈妈买的新子她能喜,想要出门时不会突然下起暴雨,夏天能够在露天游泳池里和一只蚂蚱比赛——结果我赢了,横!…在这样的每一件好事后,一个用“落落”为笔名的家伙就这样迅速长大了,变成心思敏感,常常拖稿,会在公众场合大声嚷嚷,在网络上装腔作势,一边抒情一边抠鼻子的家伙。
从十八岁起过往南往北的生活。这个海上人在京北和广州分别生活一年后还是很没志气地重返故里。这一条应该很牛B的履历最终却因为离家是做了两年动漫编辑而至今难以得到家人认同,甚至在同学聚会的时候说到自己做的是动漫编辑也会来几声“哦…”的貌似充満不敬的声音——难道是我多心了吗?可她们的眼神分明如此!这个世俗的世界(流泪)!
很早的时候开始写动漫评论——谁的眼神里有个“哦…”字就把谁拖出去打呀!——后来成了以此谋生的工具,能把爱好变成事业,现在想来还是很幸运的。虽然每看一部动画都会很机械地关注它的技术实在让我也感觉有些疲劳。写完动漫评论,终于发现其实还有很多可写,于是开始缓慢地尝试其他一些称得上散文或故事的题材,终于在几次小练兵之后,踏上了《年华是无效信》的长篇之路,这应该是我目前遇见的一桩最好的事情吧。
——提到《年华是无效信》
首部长篇。也是最花精力写的故事。类似于在地下混了几年的小歌手突然能够有机会出唱片,走到外面的世界,就觉得光刺眼以至于差点流泪。故事內容是经过反复思考才决定的,虽然关于两个女生间的亦敌亦友的描写,自己绝对不是第一个,可这并不妨碍我把想说的故事说出口——那些像小沙子一样磨砺在自己⾝体里的有些不安的细节,是经过怎样漫长的一个过程最后变成珍珠的,而我们又带着各种曾经不堪的感受,成为站在一条河边怀念上游的温和的旅人。
也许原本是想单纯地写个爱情故事,可最后爱情又成为了友情的帮衬,主角成了两个女生。很希望她们是生活在自己⾝边的人,好比住在海上⻩浦区福建南路上,⽩天会赶着去对面的菜场买两张蛋过来吃,骑车穿过市中心最繁华的一段道路,然后学校又拥有各种花草,两节课后出来集体做广播。
有写得快的地方,有写得慢的地方。其实关于这本书的话可以写很多,但眼下最具体鲜明的念头或许还是十分慷慨的一句“终于写完了”!(我不是没出息,我是很诚实…)
——提到友情
最害怕的是哪个朋友看了《年华是无效信》后会对我产生无穷的提防或怀疑。毕竟关于宁遥和王子杨之间的友情,无论从哪个角落来说都⾜以用勾心斗角来形容,表面上的朋友可以在內心扮演着完全厌恶对方的角⾊,怎么听怎么都是有些灰暗的。
也许这是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只是女生常常让我觉得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生物,她们像是昅收着各种微小的光影变化,来成全自己的一场蜕变。那么小的心思,哪怕是依附在一两颗尘埃上,也会在昅进⾝体后,改变了心跳的节奏。
所以女孩子之间的友情,也并不是不了解的外人可以简单分析的。其中的占有、依赖和排斥感,即便不会显得大张旗鼓,可绝对是在某个地方如同基⾊底调一般确切的存在。当然我不是心理医生。只是想将自己的蛛网上留下的每个细节,写给你们看。
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是友情的否定论者呀,只是对于那些敏锐的心思比较喜去捕捉而夸大而已,落落还是一个有很多朋友的人啊,她的朋友也都很好玩很善良,虽然经常因为拖稿或者房间没有打扫⼲净要不要去给猫做结扎之类的问题而吵架,可我们有大段的⽇子一起走过,等到将来想起,这是一段剔除不了对方的时光,又是多么值得感慨。
——提到华丽
他们都说我文笔比较华丽…什么叫文笔华丽?我这就是文笔华丽了?冤枉啊!落落也很喜写搞笑的!
——提到少女情怀
曾经受到聇笑“你写言情呀,嘿嘿he——”最后一个“i”拼音还没发出来时我已经飞起一脚将他踹翻了,就此彻底绝。从不否认自己对于少女情怀的重视,它让我觉得那些已经被人们说得失去⽔分的句子,好比“我喜你”“我很想你”“我相信你”…依旧是非常美丽而温暖的。“少女情怀”这样一种容易受鼓动和惑的东西,红粉⾊飘浮状,有时仅仅一句台词也可能使它变换形状,比⽔更为不定安的组成。正是因为心里有它的存在,才使得自己心甘情愿走在为了美少年的锁骨而动的路线上,并不会懊悔。每次都偏爱写男生和女生间的感情。可能会被说成狭隘。然而我从不认为感情这种东西本⾝可以用狭隘来形容。即使它的题材已经滥于人心,总还是会有各种令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如同宿命般打动着自己。用自己的少女情怀去思考。还是能找出些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体温会在⽪肤下一瞬变得喧嚣,或者储存眼泪的容器是用什么制造,那些让自己突然感觉心跳缺失,呼昅漫长,空间在⾝边缓缓放大的原因,只有发言的少女情怀做了解释——它就是对感情戏码没有抵抗力,就是会因为男生一个逆光的侧脸而发愣,就是会因为一句“我喜你”腿软得迈不开步。那怎么办,我只有乖乖听它的。
——提到动漫
其实一直感觉奇怪,我的本职和自我定位可一直都是“耍小滑头的动漫编辑”呀。现在要写类似“长篇小说”的,不安感也不平。在写这部故事的时候常常赶上所在杂志社的截稿⽇期,于是变得焦头烂额,⾝体里那个调换在“小编辑”和“小作者”之间的开关,似乎快要短路了。不过,如果没有几年编辑的经验,一定没有眼下的落落,更不会有自己的这部小说了。毕竟受动漫影响至深,才会形成如他们一般的思考回路。这是个潜移默化的影响,植⼊⾝体深处,三言两语无法讲清。如同细胞在光线下悄然地改变了构成,伸出不可预料的触角。虽然⽗⺟一辈还是很难理解,可我并没有放弃对于动漫画的喜爱。虽然报纸杂志上经常三天两头上一条它的负面新闻,可只有真正了解的人才会明⽩自己喜的是一种多么好的东西,并不会因为外界的偏颇言辞而受到影响。而从中得益的我,又不得不庆幸自己可以在很早的时间就接触它们,不仅少女情怀可以満⾜,更能够以富坚义博为榜样好好拖稿。
——提到温暖
听到他们说“世界上温暖而美好的事”非常普通的定语结构。好似什么都能从时间中留下它最后的样子,在我心目中,那些残留在手上光泽流动的碎片。蛰伏在全⾝,是接近了37度的温暖。在这中间有盛开的金盏花,流浪在异国的玩偶,从一个梦境中醒来的伤感,喜的人打来电话,无数个⽇子千篇一律而自己又从这样的千篇一律中发现了值得流泪的东西。又或者更具体的是,我发现我的爸爸妈妈老了,而自己已经彻底背离了小时候的天真的愚蠢。这些或大或小的事,可以说它们伤感,酸涩,无奈,美丽,浪漫…当时钟缓慢而不可抗拒地爬向下一个世纪时,这些伤感的酸涩的无奈的事物,最后一定会以一个温暖而美好的定格,停留在我的记忆里。因而无论喜剧也好,悲剧也好,即便是主人公最后变得⾝残志也残之类的悲惨,我也依然认定他会在某个时候想起自己曾经快活地奔跑,从开満花朵的南面山坡一直穿越整个村子,去往更大的世界。这么想着的他,心里也可以不是绝望,不是悲痛,他在光下伸出手掌,记住每道光芒怎么样让⾎变得通透亮红,一样会觉得当时的奔跑,小孩子完全不顾安危的奔跑,会是那么一件温暖而美丽的事。所以回到《年华是无效信》本⾝,无论怎样的误解和敌视,也同样会在时间中慢慢沉淀出它的某种特定本质——也许当初是讨厌你的也说不定,不过我又在这样边讨厌你、边依赖你的⽇子里。发现回头的路上一片流动的暖热光芒。
——提到⽗⺟
还是要在最后提提我的赵爸爸和⽑妈妈。写长篇的事一直没告诉他们,很多事我都不太习惯告诉他们,努力地在他们眼中扮演一个默默的动漫杂志编辑,这么做不是因为有隔阂或代沟,只是在各种事情没有完成,没有获得成功之前,不希望他们看见自己在辛勤忙碌的样子,更害怕太早告诉他们了,最后却失败,他们从开心到失望的眼神。真是想想也会觉得浑⾝难受。十八九岁离家的时候,大概就注定了我对于他们的愧疚感从此永远不可能消除,并且随着年纪越来越增长,发现⽗⺟老去的速度又在我之上,想要追.又追不及,这时的焦虑大概只有自己知道。而我微薄的能力无法令他们看到一个考上好大学,出来找了好工作。获得稳定的工资(还有四金)的女儿.正是这样的想法,使我自卑。如今这部算是自己代表作的小说终于出炉,希望最后可以成为值得爸爸妈妈骄傲的对象。那时候看三⽑的书,说她想成为自己⽗亲的骄傲,我爸爸也总在小时候一直抱着如此的期盼.虽然他往往收获失望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那么,爸爸妈妈,你们现在是在哪个书店看见我写下的这段话呢?你们有没有觉得书的封面很漂亮?那个要谢谢设计者hansey哦。你们以前经常接到郭敬明打来的催稿电话,我又骗你们说那是其他某某人,现在是不是谎言也戳穿了呢。爸爸你翻到这一页的时候是不是笑得很畅快呢。妈妈在不在你⾝边?我是你的骄傲吗?我是你们的骄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