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然而警长的眼睛里有一丝愤怒的光闪过，这让他那张本来就不和善的脸看起来有些凶残。“胡说！”警长恨恨地下了断语，然后，他用执法人员面对不法分子一贯的态度，命令大家下车。

　　几个人几乎无法相信，警长在瞬息之间就变了脸色。

　　他们顺从地下车，在警长的命令下，面孔朝下趴到了地上。

　　夜里的大白屋，有蓝色的光在幽幽闪烁，仿佛有血腥味从那里飘然而出。

　　仍旧是杂乱无章的操作台，水从水管倾下来，溅在操作台上。

　　齐膝失去一条腿的安迪被扔弃在墙角血泊里，看起来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系着围裙戴着塑胶手套的怪面人匆匆赶过来，他猛地将安迪抱起，尚有一丝气息的安迪只能无助地任他摆布。安迪被怪面人高高地举起，他看到在自己脑旁摇曳着的尖利的钩子，这种钩子只有在屠宰场才可以看见，安迪突然明白了怪面人的用意，他惊恐地睁大双眼，但是，就在这一刹那，安迪被怪面人从后颈挂在了钩子上，安迪痛不可当。接下来，怪面人做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从盐罐里抓了一把盐，之后结结实实地按到了安迪残破的腿的切口处，此时的安迪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怪面人对安迪的惨叫似乎充耳不闻，或者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凄厉的叫声，也许这是他那变态生活里的动人音乐。

　　怪面人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打开一大张油纸，将安迪的烂膝盖捆扎起来。

　　磨坊门口，艾琳，摩以及佩柏仍旧趴在地上，佩柏在低声哭泣。警长则悠闲地检查着他们的身份证：“亚里桑那州，科罗拉多州，纽约…”每看完一张，警长就把它丢到地上。艾琳忍不住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他快杀掉他了…真的是出大事情了…”艾琳忍不住痛哭起来。

　　警长总算听到了艾琳的话，他貌似关切地俯身过来：“你说谁要杀谁？”

　　“有个怪家伙，拿着电锯…”艾琳撑起趴在地上的身体，跟警长述说刚才那恐怖的一幕，结果，她的动作却惹恼了警长，他一把把艾琳重新按进尘土里，嘴里仍在命令：“你们给我乖乖地趴在地上，直到我说起来为止…”

　　三个年轻人完全惑了：我们的报案，我们现在正在经历的人命关天的案件要比大麻事件严重千倍，警长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切都没有答案。

　　警长在洋洋自得地说着他的案情分析：“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认为你的男朋友，开杀死了那个小妞，然后逃跑了，他是畏罪潜逃…”

　　艾琳争辩：“他没有！”艾琳重新抬起是泪水和尘土的面孔，希望能准确告诉警长关于那个怪面人的事情。

　　警长不等艾琳讲完，便拔向艾琳怒，三发子弹都打在了艾琳身边的泥土里，他是在警告艾琳。

　　此时，濒于崩溃的佩柏突然自言自语：“我们都会死。”这是那个女孩临死前对大家说的话，听起来，这是谶语，此时，佩柏觉得正在一步步地得到验证。

　　佩柏和艾琳绝望地哭起来。

　　警长不耐烦地警告她们：“你们这些女孩子最好克制一下自己，否则就又需要我来帮你们了…”

　　他拉起摩，要摩站到车子旁边，然后开始对他感兴趣的事情进行审讯，他要摩告诉他，车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已经告诉过你了。”摩怔怔地看着警长。

　　警长一把把摩推上车：“那我要你现在示范一下给我看。”

　　佩柏还在哭泣，此时的艾琳仿佛有些清醒，她已经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比在那个无腿怪人身边好…白房子里，幽暗的灯光下，怪面人似乎在专注地做着什么，他在做纫，纫机旁边，他正专心致志地穿针引线，好像在制什么？在他的手旁，居然是一张人皮脸，而且，那居然是英俊的凯普的面皮。怪面人此时正在完成最后的部分，将一只耳朵用纫机好。

　　突然，怪面人抬起头，一个暗绿色的面具戴在他的面孔上，怪面人伸手摘掉了面具，噢，天！那是怎样的一张人脸？眼睛，没有鼻孔，上翻卷，出残缺的牙齿，这是一张比他那张丑陋的绿色面具更骇人的脸。摘下面具后，怪面人尽情地用他那残缺的鼻孔呼吸着房间里并不新鲜的空气。

　　磨坊门口，在佩柏的哭声和艾琳的泣声中，摩被警长押到车后座，他如坐针毡地坐在女孩死去的座位上。警长仍旧饶有兴味地分析：“她坐在这里，是这个位置，对吧？但是从后面窗子上血迹的角度来看，似乎不对。”

　　摩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后窗的那个大，口仍有可怖的斑斑血迹。

　　摩告诉警长：“也许她坐得比我更靠中间一点。”

　　在幽暗的车子里，警长看起来的确有些可怕。他用柔和的但是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摩：“也许，你可以往中间挪一挪。”

　　摩无论如何也不想坐到女孩死去的位置上，因为那里的血迹还未干…警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着摩：“怎么？你害怕血？”突然警长冲着摩狂喊起来：“快他妈的坐过去…”

　　摩显然被警长恐吓住了，他颤抖着双，一边用手抚开女孩的头发和脑浆，一边慢慢地挪了过去。

　　警长的问话还没有结束，他还在调侃地看着紧张至极的摩：“是不是我的想像力不够？所以我必须知道确切的情况。”

　　此时的摩好像明白了警长的意图，他惊恐地盯着警长，惟恐他提出那个他想都不敢去想的要求。

　　警长问：“接下来呢？”

　　摩的嘴几乎说不成完整的句子，他结结巴巴地说：“她…她…她朝自己…开。”

　　“她开打死自己？你不能这样说，怎么样？来试试？”

　　“试什么？警长，你什么意思？”

　　但是此时警长已经把那枝女孩用来自杀的递到摩面前，然后警长用指着摩说：“示范给我看，她是怎么开的？来啊！”警长的滑过摩的鼻子，嘴，咽喉…然后大声命令摩拿起！

　　已经不能顺畅呼吸的摩终于拿起，对准了自己的下巴，他没有勇气把到口中…车外，俯在地上的艾琳，倾听着车内的动静，她已经忘记了哭泣。

　　车内，警长仍是不满意：“她是那样做的吗？”

　　摩几乎哭起来，他哽咽着说：“是的，警长，她是这样的…”

　　警长突然又一次变了脸色，他大骂摩：“你这个骗子，我看到了，她下巴上没有，她是把伸进嘴里的，是吗？“警长边说边把手指伸进自己口中做示范。

　　这回，一直把抵在自己下巴上的摩，真的哭出来了…警长仍在要求：“示范一下她是怎么做的？动手！”

　　摩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把那女孩死前叼过的管放进自己口中，因为那里死亡的气息太浓了，摩甚至觉得，只要重复那个动作，自己就会死…警长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他伸手过来，帮助摩把移到他的口中。

　　摩不肯张开嘴，他一迭连声地哀告：“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警长温言软语地哄着摩：“好孩子，把嘴张开，好，这就对了。”

　　摩终于把到了自己口中。

　　“接下来，她怎么做的？”

　　“她开打死自己。”口含管的摩含混不清地回答。

　　警长似乎满意了：“你没有再次说谎吧？但是，我没有见过手指不扣扳机就能开的。”

　　车外的艾琳突然喊起来：“摩，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艾琳从地上站起来，关切地看向车内。

　　艾琳趴到车窗上，她看到此时的摩正握抵住自己的口。

　　警长恶狠狠地回头警告艾琳：“趴在那里，直到我让你们站起来为止！”

　　看到同伴，摩似乎有了力量，他突然把从自己口中拔出来，对准了警长。

　　刚刚濒临崩溃的摩似乎恢复了勇气，他命令警长：“该死的，趴到地上去…趴到地上去。”

　　警长像是不明白摩的动作，他问：“你到底要干嘛？”

　　窗外的艾琳看着这一切，她焦急地扑到车窗上，她要摩冷静，把放下，她希望可以安抚摩。

　　警长仍故做冷静地质问摩：“你是要杀我吗？”

　　佩柏听到声音也扑过来：“摩，拜托，不要…”

　　摩指着警长：“你这个骗子！”

　　“你现在可以杀了我，然后你认为你可以逍遥法外，是吗？”警长仍恶狠狠地刺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