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大婚!
沈萤忍着心底想踹长情一脚的冲动。om
呆货!猪八戒背媳妇儿吗!?她才不要!她要——
就在所有人都一脸懵的时候,红盖头下的沈萤笑得开心道:“我要大哥背。”
所有人再一怔,靠在门边看着的沈澜清则是弯起眉眼笑了起来。
只见沈斯年伸出手,在长情肩上轻轻拍了拍,浅笑道:“我来吧。”
就当是小妹还留在这个家里的时候最后疼她一回。
倒是沈望舒有些不放心,毕竟沈斯年的身子单薄,比不得习武的沈澜清,小萤若是不闹还好,若是闹腾了,怕是大哥背不牢。
不过,沈望舒没有阻止也没有劝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笑着而已。
长情微微点了点头,站到了沈望舒身旁,换成沈斯年在沈萤面前背对着她蹲下了身来,沈萤当即高兴地扑到了沈斯年背上。
许是沈斯年早想到沈萤定会如此似的,他单膝蹲跪着的双腿着力很稳,身子不摇也不晃,待沈萤伏稳后,他才将双手勾住沈萤的腿,不忘先确定道:“小妹可伏稳了?”
“嗯!”沈萤点点头,将双手环到了沈斯年脖子上。
沈斯年这才慢慢站起身来。
慢,是为了更稳当。
于是,作为新郎官的长情就暂时被晾在了后边,在走过沈澜清的身边时,沈澜清用手肘撞撞他,笑道:“到了大门外,人就是你的了。”
长情点点头,“嗯。”萤儿不舍得这个家,不舍得自己的三位兄长,他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既是如此,便随了她又如何。
沈萤伏在沈斯年背上,轻声道:“大哥,以后我都不能和你胡闹不能像你撒娇了。”
沈斯年笑了笑,也轻声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和大哥胡闹撒娇的,也不怕人笑话。”
“我才不怕人笑话。”沈萤哼哼声。
“小妹听话,嫁了人,就不再是姑娘家了,为人媳,后还要为人母,玩闹的子,要收一收,懂么?”
“我知道的,大哥,你放心。”沈萤收收环在沈斯年脖子上的手臂,认真道。
“大哥知道小妹很懂事,不会让大哥心的。”
“嗯!”沈萤用力点了点头。
沈萤一直都知道他们沈府很小,但从没有哪时候觉得像今天这么小,她觉得她才在沈斯年的背上伏了一小会儿而已,沈斯年便已背着她来到了大门外。
门外很热闹,沈萤听得出,外边看热闹的人很多。
沈斯年在沈府门外停下了脚步,长情亦在他身旁停了下来,然沈斯年并未即刻将背上的沈萤交给长情,而是盯着长情,沉声道:“不可欺负她,不可让她受委屈。”
“大哥放心,我不会的。”长情回答得既认真又肯定。
沈斯年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转过身,将背上的沈萤朝向长情。
长情将沈萤稳稳接了过来,横抱在怀里,鼻尖闻着沈萤身上的馨香,心中的足难以言喻。
只听围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道:“哎呀,这大喜的日子,干啥子这莫家少主老绷着一张脸哪?是不是不高兴哪?”
“不会的吧,有谁个娶得自己的心上人不高兴的啊?”
“你们懂啥,人家那是紧张得连笑都忘了笑,只记得绷着脸了。”
“好像说的有点道理。”
“嘿嘿嘿,现在绷着脸,到晚上房应该就笑了。”
“就是就是!”“”沈萤听着周遭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险些忍不住要跳起来,实在不是她的耳朵太敏锐,而是这些个说的话太大声,她想听不到都不行,只听她忍不住在长情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低声道,“你个呆货,今天你就不能不瘫着一张脸?”
长情面无表情道:“萤儿,我笑了的,他们没看见而已。”
“”沈萤决定还是沉默为好。
这个呆货笑了和没笑没区别!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瘫脸!
就在这时,沈萤只觉自己随着长情跃了起来,而后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什么东西上边,让她忍不住抬手来摸摸。
这是马鞍!?
这个呆货——
“喂,阿呆,你没放我到轿子里坐着,让我坐到马背上来干什么!?”沈萤当即朝长情着急地问道,然后,她发现,长情将她带上马背上后并没有下马,而是坐在她身后,结实的膛紧贴着她的背,这会儿还正将双手绕到她双臂下,执起了马缰。
只听长情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不坐轿子,我带萤儿一块儿骑马。”
“什什么!?”这个呆货不让她坐轿子,而是要这么光天化众目睽睽之下搂着她这么骑马!?有谁家接亲是这样来接的!有谁家的新娘子是这么招摇过市的!?
沈萤果然听到了周遭百姓的沸腾声。
长情怀里抱着美娇娘,心底乐开了花,只听他又道:“萤儿不怕,我抱着萤儿,萤儿不会摔的。”
“”你个呆货!摔你大爷!她不是怕摔,她是觉得丢人!
在长情身侧也蹬脚到了马背上的云有心含笑问身旁的卫风道:“阿风,你又给长情出了什么主意,可没有谁人接了亲不把新娘子送进花轿的。”
卫风笑得两眼眯眯,道:“我可没给他出什么主意,我只是跟他说,带着他的媳妇儿一块骑马回府,更能让人知道他娶媳妇儿了。”
“你这是摆明了让人沈姑娘尴尬。”云有心笑得无奈,“你明知长情定会这么做。”
卫风笑得眼睛更眯,“那可就不关我的事咯,反正又不是我媳妇儿。”
云有心笑得愈发无奈。
后边的花轿,此时沈澜清竟将轿帘一掀,然后毫不犹豫地自己坐了进去,翘起腿就笑嘻嘻地对目瞪口呆的轿夫道:“起轿起轿,没瞅见前边新郎官儿已经走啦?”
“”轿夫看着花轿里坐没坐相的大胡子,如遭了一道晴天霹雳。
他们头一回见着新娘子不坐花轿便算了,居然还遇着了送亲的大男人来坐花轿的!成何体统啊这是!?
谁知长情非但不在意,反是吩咐了秋容让轿夫起轿,跟上。
轿夫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能接受,也还是大声喊了一句“起轿——”抬起轿子,跟上了前边的队伍。
沈澜清笑嘻嘻道:“这才对嘛,这花轿空着也是空着,抬着我,多好不是?哎呀,话说我还是第一次坐花轿呢,感觉嘛——嗯,不错。”
轿夫心里是深深的嫌弃,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你这么个大老爷们坐过新娘子的花轿了!
沈斯年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再也看不见沈萤的身影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而莫府,从长情出门的那一刻开始便一直伸长了脖子等待的家老等得望眼穿,终是听到了锣鼓唢呐声,远远便瞧见了马背上的长情等四人,以及坐在他身前顶着红盖头的沈萤。
家老当即激动得直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激动道:“家主!家主!少主带着少夫人回来了回来了!”
在前厅里同家老一样巴巴等着的莫凛听到家老的激动欢喜的话,赶紧站起身问身旁的初一道:“来来,初一再帮我瞧瞧,我这打扮是否妥当了?”
初一看莫凛一眼,然后淡漠道:“主上,这个问题,您今儿个已经问了第六遍了,属下也已回答您第六遍了。”
“是么?”莫凛不觉尴尬,只是笑得喜悦道,“我怎么觉得我这才是问第一次呢?”
初一不语。
莫凛赶紧对家老道:“家老,你快到府门外去,要是那孩子有什么地方失了礼数,你得赶紧提醒他。”
“好,好,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家老用力点了点头,飞快地跑了。
初一看着家老利索得不行的动作,道:“主上,属下觉得家老的腿脚一点病痛都没有。”
莫凛笑道:“喜事就是良药,再痛的腿脚,也会好的,初一觉得是也不是?”
初一点了点头。
莫府门外。
沈萤觉得,若非今天是她的好日子,若非她身上穿着这么复杂的嫁衣裳,若非她不想三哥给她盘的头发,若非大哥叮嘱过她这盖头万万不能自己掀开,她一定要将这么呆萌傻面瘫踢下马,然后,打他一顿!
这一路由城西到城东,她都要变成让人观赏的猴儿了,比猪八戒背媳妇儿还难看!这都要怪这个呆货!放着好好的花轿不让她坐,偏要抱着她一块儿骑马!
不过,好在这个呆货的膛很好靠,那就打他的时候下手轻一点好了。
脖子上挂着大红绸花的健马在莫府门前停了下来,待马停稳后,长情率先翻身下马,然后朝沈萤伸出双手,道:“萤儿来,我抱着萤儿。”
昨夜爹与他道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仪礼,新嫁娘进门之前,双脚不可沾地,照爹的话说,他当抱着萤儿到喜堂上。
沈萤将手递给了长情,而后被他稳稳地抱到了怀里,尽管马背很高,但沈萤丝毫不担心长情会将她摔了。
因为,她相信他。
长情抱着沈萤进府时,卫风等人没有再与他并肩走,只听卫风哼哼声道:“这个死馍馍不地道,居然就抛下我们三个自己先成婚了,找个机会,一起打死他。”
叶柏舟淡漠道:“说得好像阿风你自己没成婚一样,若是要打,也先打死你才对。”
“我?我什么时候成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说小舟舟,你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你,信不信我打你,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卫风瞪着叶柏舟。
云有心笑道:“阿风是忘了你自己娶的小王妃了么?”
卫风这才想起来他去年“娶”了个小王妃,而一提到这么个人,他就不悦,“她算我哪门子王妃,还有啊,我没成婚,她和我,没关系。”
“阿风你这般欺负一个远嫁给你的小姑娘,着实不好,非君子所为。”云有心道。
“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卫风哼哼声,云有心还想说什么,卫风先打断他道,“今天是小馍馍的好日子,别说些让我不高兴的事情,还是不是兄弟了你俩?”
“那便明儿说。”叶柏舟道。
“小舟舟!当心我揍你!”
“好了,进去吧,马上就到长情和沈姑娘拜堂的吉时了。”云有心笑着拍了拍卫风及叶柏舟的肩。
而后三人并肩跨进了莫府高高的门槛。
沈澜清乐呵呵地从花轿里出来,看一眼莫家崭新的门匾,也跨进了那高高的门槛。
由长情抱在怀里的沈萤发现,这外边街道热闹非凡,但这莫府里,除了婢子家丁恭贺的声音外,竟没有一点吵杂声,抑或说是,一个宾客都没有。
不应当啊,依照莫家的地位来看,哪怕是昨下聘今办喜事,也绝对会是宾朋座,而不会像现在这般安静。
怎么回事?
若非确定抱着自己的人就是长情,沈萤怕是都要怀疑这其中有诈呢。
走在后边的沈澜清自也察觉到了这个异样,本当是热闹非凡的莫府,眼下虽是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但却安安静静,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自家开心得不行的下人而已。
沈澜清觉得诧异,但他也猜想得到这其中原因。
从古自今,地位愈高的人,仇人也就愈多,莫家贵为三大家族之一,生意遍布全国各地,仇人必然不会少,若是今宴请宾客,来的人必然难以计数,人多手杂,纵是莫家准备得再如何周全,面对熙攘的宾客,也难保万无一失,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请。
方才在莫府大门外,他倒是见着许多前来道贺的人,不过还未能走近莫府便被莫府的侍卫拦住了。
这天底下啊,大概也只有任如这莫家家主才能做出来这种将宾客拒之门外的事情,只为了自己这个独苗儿子能顺顺利利安安心心地成婚。
说来,真是个有心的父亲,萤儿能入这样的家,也是福分。
而他,只要有好酒喝,其他的,他可不管。
喜堂里的莫凛,激动得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坐着,甚至还迫不及待地将大红的绸花拿在了手里,就等着长情与沈萤到了喜堂之后往他们手里,也不怕初一笑话他。
当莫凛看到长情抱着沈萤朝喜堂走来时,他甚至还激动得想要催长情快些,若非初一拦着他,只怕他都要走上前去推长情了。
进香,叩首,拜天地,拜高堂,夫对拜。
仪式终成,很顺利。
看着面对对方深深躬下身的一对新人,一直处在激动之中的莫凛怔住了,失了神,冷静了下来。
成了。
苓妹,这孩子,成婚了。
家老一双老眼泪汪汪的,全是激动的老泪。
沈澜清靠在门边,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笑嘻嘻的,哎呀,好事成了,很顺利呐。
卫风则是上前将长情拉走,笑道:“走了死馍馍,喝酒去。”
沈萤心里骂卫风道:我都还没送入房呢!你居然就把我男人拖走了!
不对,小姝呢!?卫风回来了,那小姝呢!?
只见卫风补充道:“放心,那黄丫头好得很,好好回房坐着等着小馍馍回去和你房啊!”“哎唷我的四爷!今儿是少主的好日子,您就少说两句啊。”家老赶紧对卫风道。
绿草笑着将沈萤领了下去。
莫凛看初一一眼,初一即刻跟在了绿草身后。
莫凛代过,长情回房之前,由初一来保护沈萤。
今天是个重要的好日子,即便是在府上,也绝不可大意。
沈澜清亦然,也跟在了绿草身后,谁人也别想在这节骨眼上伤了他的小萤萤。
“家老,你边去。”卫风嫌弃地朝家老摆摆手,然后抬手搭上了长情的肩,走出喜堂大门时用另一只手扳上叶柏舟的肩,再抓一把云有心的头发,带着他们一块儿跟他走,一边笑眯眯道:“走走,喝酒,然后将这个抛弃我们自己娶了媳妇儿的死馍馍往死里打!”
“阿风你别拽我头发,要拽秃了。”云有心道。
“阿风,你不够高就不要扳我的肩,你不难受我难受。”叶柏舟道。
长情则是一言不发地在卫风脚背上狠狠踩了一脚。
“小馍馍!你的脚趾头要被你踩断了!”
“你活该。”三人异口同声。
卫风立刻伸手去扯云有心的带。
“阿风,是长情踩的你,你扯我带做什么?”
“我就爱扯你的,你管我。”
“长情,管管你这不要脸的师弟。”
“扒光他吧,让他这么混。”
“有道理。”
“喂,你们三打一啊,要不要脸了!?”
“呵呵”莫凛看着院子里边走边闹的四个年轻人,不由轻轻笑出了声来,“真是一群孩子,好。”
有所爱之人,有并肩的兄弟,那孩子,不会孤单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能给他的,都已经竭尽所能地给他了。
*
沈萤觉得自己要饿得不行了,非常想掀了头上的盖头来吃一顿,反正没入夜没到时辰,那个呆萌傻是不会回来的。
但,每当她想要掀起盖头,绿草都会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叨叨,叨得她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再听她念叨。
天色渐沉,夜幕降临,屋里的红烛照得屋子亮堂堂的,沈萤早已坐得浑身发酸,有气无力地抱怨道:“绿草啊,你说这成婚便成婚吧,为何就单单折磨女人啊?”
“啊?”绿草一头雾水,“什么折磨女人?小姐没被折磨啊,姑爷对小姐可是好着呢啊。”
“谁说没折磨的啊!?你看看,这一大早上的,女人就得起梳妆打扮,连口水都没机会喝,这过了门拜了天地吧,就直接送入房还是连口水也不能喝,也不能吃饭,饿了就只能忍着,忍着等男人来揭盖头,而男人要等到晚上才来揭盖头,这一整天都过去了,这是要活活饿死新娘子啊?男人倒好,把堂一拜,就胡吃胡喝去了,吃到不下了也喝不下了,才回来,这难道不是在折磨女人!?”沈萤像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儿地指责这礼数对女人的不公。
绿草听着是有那么些道理,但是,“成婚,都是这样的啊小姐,小姐要是真饿了,绿草拿些糕点给小姐先填填肚子成不成?”
“快点快点!饿死我了,没有大鱼大,糕点我也认了!”
“但是小姐不能揭盖头来吃啊,盖头是要等姑爷回来揭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这话你今天都说了不下十遍了!”
“那绿草这就去给小姐拿糕点。”
然就在绿草正走到摆放着糕点的桌子边上时,本是紧闭着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夜风带着浓浓的酒味,吹进了屋里来。
------题外话------
啦啦啦啦婚礼很顺利哟呵呵呵下一章是房!\()/啦啦啦
好丑作者剧透一下:暴风雨没赶得及在小馍馍和小萤萤大婚的日子,差一点点
这个二更是肥更啊!看我多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