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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你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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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情躺在地上,伸出手捞过酒坛,微抬起头就要再喝酒,忽然想起上一回也是和卫风几人在宫内喝酒喝到三更半夜回府时看到被沈萤惨的兔子布偶,猛地坐起身,将酒坛往卫风脸上一放,站起身便要走。乐文

  卫风当即骂他道:“你个死馍馍!你把酒坛往哪儿放呢!这是我的脸我的脸!”

  长情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从打开的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了夜里。

  卫风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抓起酒坛猛啃坛沿。

  云有心边打酒嗝边笑道:“长情肯定是放心不下弟妹,是以赶着回去了,对了阿风,嗝你何时给我和长情娶个嫂嫂回来?”

  卫风立刻将下巴抬高,一脸嘚瑟的模样,哼声道:“像我这么玉树临风的爷,小心心你还愁没有嫂嫂?”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阿风你已经给我和长情娶了嫂嫂了,两年前的事情,你的小王妃,嗝发不可弃,阿风你的发呢?”云有心笑意浓浓。

  “发!?那个女人,我都不知道她逃哪儿去了!别跟我提她!我绝对不要那种野蛮女人!”卫风一脸坚定。

  “那原来弟妹身旁的那个沈燕小姑娘呢?我觉着阿风和她是有缘的,那小姑娘也很是不错的模样。”云有心又道。

  “她!?那种就会哭哭啼啼的黄丫头哪里配得上我这么个玉树临风的爷!?一说到她我就来气!我找她找得那么辛苦,她竟然和那个小白脸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还有”卫风真真是一说到晏姝便来气,连语气都变得气煞煞的,不过他说着说着又突然不说了,而是盯着云有心,挑眉问道,“我说小心心,你别光问我啊,倒是你自己,你以为你还小?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好弟妹?别找像小馍馍媳妇儿那种就行,那种子,就那个死馍馍爱得不得了,寻常男人可吃不消。”

  “我?”云有心微微一怔,然后浅笑着摇了摇头,将话题偏到了云忘身上,“我觉得阿风你该问问云忘。”

  “问他做什么?他才以这个身份活着不到半个月,他能做什么?难道”卫风兴奋地眨眨眼,“难道这小子这么快就遇着喜欢的姑娘了!?”

  云有心只笑不语。

  或许是吧,那个叫韦小溪的姑娘,云忘可是老盯着人姑娘的帕子发呆。

  下一瞬,却见卫风脸上的兴奋消散得干干净净,只见他眸中有哀伤,抱起酒坛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末了低声道:“我想我的小玺了。”

  云有心伸出手,在卫风肩上轻轻拍了拍,温柔道:“公主可不希望看见你这么伤心,时辰不早,你当回宫去了。”

  云有心说完,“看”向卫子衿,叮嘱道:“子衿,与阿风回宫去了,他喝得有些多了,路上照顾好他,尤其进宫了之后别让他嗷嗷叫,届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七公子放心,子衿会看好爷的。”

  “嗯,回吧。”

  长情回到相思苑时没有急着回屋,而是先找来秋容,问他道:“秋容,萤儿可睡下了?”

  “回爷,夫人两个时辰前便睡下了。”秋容回答这问题时心里想了想,屋里两个时辰前便熄了灯,夫人该是睡下了的吧?

  长情点点头,“你也去睡吧。”

  秋容乐呵呵地回自己屋去睡了,长情走到屋前,轻轻推开了紧闭的屋门,然后脚步轻轻地朝榻方向走去。

  然他关上屋门后转身朝榻方向才走了两步,便听得沈萤那冷幽幽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你喝酒了?”

  长情顿时定住脚。

  沈萤在这时将放在头边小几上的烛台点亮,坐在沿上盯着长情,微微眯起眼,又问道:“又是和卫风那个混账喝的?”

  “萤儿。”长情本想走近沈萤,可在他看到沈萤右手上拿着的正一下又一下轻拍到左手掌心里的东西时,他决定还是站着不动好。

  因为沈萤右手里拿着的,是一条绕得整齐的小鞭子。

  只听长情一脸老实道:“我才喝了一点。”

  沈萤点点头,不紧不慢道:“喝了一点,然后就喝到了寅时,这是一刻钟喝一滴嗯?”

  “萤儿”长情想了想,还是慢慢朝沈萤靠近,让沈萤能看清他的脸,一边道,“萤儿不打我好不好?”

  离得近了,沈萤便能清楚地瞧见长情的脸,瞧清他那一脸呆萌的瘫脸样,那眼神就像是委屈巴巴的白糖糕,莫说沈萤本就只是吓吓他而已,哪怕她是真的生气,瞧着长情的呆萌样她也生不起气来。

  不过,沈萤这会儿还是故意绷着一张脸,将手上的鞭子抖开,一脸严肃道:“过来。”

  长情听话地乖乖站到了沈萤面前。

  沈萤站起身,见着长情太高,得她太没气势,然后又严肃道:“你坐下。”

  长情便听话地在沿上坐下。

  只听沈萤冷声道:“身上衣裳了。”

  了?长情看看沈萤手里的小鞭子,萤儿这是要三更半夜猛他?

  “快点。”沈萤瞪着长情,用严厉的口吻道。

  于是,长情为了不惹自己小娘子生气,便老老实实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了下来,将上半身了个干净,一边心想,反正萤儿的鞭子一定使得没有力道,她开心就好。

  谁知就在将自己上半身干净了的长情抬起眼睑来看沈萤时,沈萤非但没有用手中的小鞭子他,反是一把抱住他,将他扑榻上,按着他的肩啃上他的,笑得满意道:“呆货,你怎么能这么听话?”

  长情轻轻眨一眨眼,完全没从沈萤这突然转变的态度中反应过来,只心里想什么便回答什么道:“因为是萤儿的话。”

  因为是他疼爱的小女人,所以他才会想着怎么做才会让她开心满意。

  “乖!”沈萤忍不住在长情的上用力吧唧一口,然后笑着他呆萌的脸,“一身酒气臭死了你!赶紧去洗身子,不然不要你睡觉。”

  沈萤说完,站起榻前将长情拉了起来,然后将他往屋外方向推。

  长情在走出屋门前忽地将沈萤搂进怀里,对着她的樱就是一阵吻,直吻得沈萤的脸红扑扑的,他才满意地放开她,足地洗身去了。

  当他重新洗好身子躺到榻上时,沈萤像是抱住什么大宝贝似的趴到他身上紧紧搂着他,然后将脸埋在他颈窝里,深深了一口气,最后笑道:“呆货,我喜欢你洗了身后身上的胰子清香!”

  好闻极了!

  长情抬起手,一手搂着沈萤的肩一手环着她的,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问道:“萤儿怎的还没有睡?”

  “睡了一觉了,醒来还没见你回来,就等等你。”沈萤抓起长情的一缕头发,与她的头发一起绕在手指上玩。

  “萤儿不生我的气了?”长情觉得,他小娘子生起气来让他猝不及防,温柔起来也一样总是让他猝不及防。

  “我有生你的气么?”沈萤眨眨眼。

  “那萤儿拿着小鞭子做什么?”

  “捆你的手,然后使劲挠你啊,但是你又卖萌,就放过你了。”

  “萤儿不是要我一顿?”

  “看来你想让我你这个呆货一顿?”

  “当然不是!”长情赶紧道。

  沈萤看着长情不管紧张还是平静都是面无表情的瘫脸,听着他几乎没有情绪变化的话,唯有那双墨黑的眼眸微微透着他的内心,用手指戳戳他脸颊上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牙齿印,笑着问道:“干嘛会觉得我生气了?”

  “回来晚了,喝酒了。”长情如实道,萤儿的心思,实在是不好猜。

  “呆!”沈萤捏捏长情的鼻尖,笑盈盈的,“你和你的好兄弟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回来晚那是正常的,喝酒那也是正常的,我生你的气干嘛?”

  “萤儿”长情正有些开心,谁知只听沈萤又道,“不过,说是这么说,你回来晚了,我还是觉得不高兴还是想要咬你。”

  “”那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呆货啊,我今天忽然想起来,卫风曾说过他当初找到小姝的时候是在西溪郡的西原县,而小姝想要留在西原县所以他才没有把小姝带回来,这就是说这一趟去西原县,我可以见到小姝了!”沈萤很喜欢晏姝,不仅是因为晏姝是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尽管是这身子前身的朋友,还因为她很喜欢晏姝的子,活泼可爱,坚强有加,模样生得娇俏可人,若她是男人的话,定要追求这样的姑娘,既都身为女人,当闺蜜那就是再好不过的!

  “我可是很想小姝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在哪儿过得好不好,要是小姝在哪儿过得不好,我一定不放过卫风!就算他是你的好兄弟,那也不行!”

  “还有啊,呆货,如今你的身子情况不稳定,而我暂无诡医之力,我要恢复诡医之力的话,至少还要一个月,总觉得这一路会生出些什么事情来,这一路要小心行事才好。”

  “呆货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沈萤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趴在长情身上睡了过去。

  待沈萤睡后,长情才将她从自己身上轻轻抱下来,让她在榻上躺好,然后吻上她的眉心,轻声道:“傻萤儿,是我护着你才对。”

  他不需要萤儿为他做什么,他只要萤儿在他身旁好好的就行。

  天亮之后,绿草一边帮沈萤梳头发一边一脸不开心道:“小姐才回来一个月,又要出去吗?而且小姐现在怀了身子,不能随意往四处去的。”

  “怎么了绿草姑娘,不舍得你家小姐我出门啊?”沈萤看着铜镜里绿草那张小幽怨的脸,笑着问道。

  “那是当然啊,小姐不在府上,绿草平里都不知道和谁玩儿。”绿草扁扁嘴。

  “和秋容玩不好啊?”沈萤故意打趣绿草。

  “谁,谁和他玩啊!”绿草登时红了脸,“小姐你不要说!”

  “我就是随意说说而已,看把你给急得,脸都红了。”

  “小姐!”绿草跺跺脚。

  “不过我与呆货这次出去,你想见着秋容都不行了,那个呆货这回要他去当车夫。”沈萤又笑道。

  绿草脸更红,被沈萤给逗红的,“我才不想见他!小姐你干嘛老是把我和他说一块儿!”

  为什么?沈萤轻轻转转眼珠,心道:当然是我觉得你俩般配啊!

  不过,沈萤只在心里想,可没有与绿草说。

  缘分这种东西,可不是她说般配了就能搭到一起的。

  她说过给绿草找一门好人家,就一定要说到做到,绿草可是个好姑娘,一定不能委屈了。

  长情这一回出门,昨已与莫凛说过,不过却未告诉莫凛他与沈萤是去做什么,就像他也没有将此行目的告诉卫风以及云有心一样,倒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而已。

  莫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定要将沈萤照顾好,万莫有什么闪失。

  于是,绿草将给沈萤准备好的路上需要用到的东西及衣裳给放到马车上后,便不舍地看着马车离开。

  长情本是要带着绿草一块儿上路,好照顾沈萤,但沈萤拒绝了,因为长情身上的帝王血印正是力量最盛的时节,也是他的身体情况最不稳定,他会在某一个时间点就忽然变成了白糖糕的模样,也会忽然由白糖糕的模样变回来,若是绿草在身边,多有不便,是以沈萤没有带绿草一块儿上路。

  今回的马车颇为宽敞,只为了能在马车里置放小榻以让沈萤躺下休息,长情甚至贴心地将小榻做成软榻,加上秋容驾车平稳,沈萤躺在小榻上,除了觉得马车轻轻摇晃之外,她并未觉得有何不适之处,相反,她竟觉得很舒适,尤其是还能将长情的腿当做枕头来枕。

  沈萤才坐上马车未多久,连京城城门都还未出,她便觉倦了,不由往长情怀里窝,道:“呆货,我困了,想睡觉。”

  长情抚抚她的脸,“那萤儿躺下睡。”

  “我要枕着你的腿来睡。”沈萤话才说完,根本就不待长情同意,便将脑袋枕到了他的大腿上。

  而长情又怎会拒绝?

  沈萤躺下后,长情还扯过绿草准备好的放在小榻上的薄衾,抖开后盖到了沈萤身上,轻握着她的手,轻声道:“睡吧。”

  沈萤点点头,“要是看到什么好看的景一定要记得叫我啊,我还没有去过西溪郡呢。”

  “好。”

  沈萤放心地睡了。

  就在沈萤将将要睡着时,秋容忽然勒紧缰绳,令马车停了下来。

  然后,沈萤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道熟悉的笑声,以致她睡意全无,猛地坐起身,倾身往前,伸手将车帘开。

  只见他们的马车前拦着两匹马,马上一人穿着黑色锦衣,一人穿着藏蓝色锦衫,此时这藏蓝色锦衫男子正笑地看着她,看着她身旁的长情,笑道:“小馍馍,你去哪儿玩,带上我一块儿呗!”

  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好似烂漫的桃花开尽,的确给人一种玉树临风风倜傥的感觉,不是卫风还能是谁?

  他身旁黑色锦衣的人,自然是总寸步不离跟着他保护他的卫子衿。

  沈萤死死盯着卫风看,长情也一瞬不瞬地盯着卫风看,却见他眼神沉沉,不知心中想着些什么。

  “卫风。”沈萤盯着卫风,面上脸色就像看见什么讨厌至极的人似的,同时对坐在驾辕上的秋容道,“秋容,冲上去,撞死他。”

  “夫人你说啥?”沈萤的话让秋容懵了,是以他不确定地问了一遍。

  冲上去撞死四爷!?夫人的话他没听错吧!?

  只听沈萤又肯定地道了一遍,“我说,驾马,冲上去,撞死那个姓卫的。”

  管他是不是当今圣上,她看见他就想起小姝的委屈,就觉生气,不做点什么来消气不行!

  “我说小馍馍媳妇儿,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居然要撞死我!?”卫风也不大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沈萤说的话。

  “你把我的小燕还给我!”沈萤气煞煞道。

  “小馍馍媳妇儿你不讲道理啊你,我原来不是让死馍馍告诉你说那个黄丫头自己愿意留在西原县不愿意跟我回来的吗!?她不愿意回来,你叫我把她绑回来啊!?”卫风一说到晏姝也来气。

  “我管你是绑还是不绑,总之就是你把小燕给走的!你就必须把小燕还给我!”沈萤愈说愈气,“要不是你,小燕还在我家住得好好的!哪里用跑西原县那么远的地方躲着不敢回京!?”

  “她是自己愿意留在那儿的好不好!?讲点道理行不行!?”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是真的想留在那儿还是假的想留在那儿!?”沈萤这会儿就差没指着卫风的鼻子骂他,长情这时伸手将她环到怀里来,谁知沈萤连他一块儿骂,“你要帮他说话是不是!?都闭嘴吧你们!我帮你们救了人,你们却没能让我见到我想见到的人!尤其是你卫风,你失信!”

  “”长情觉得自己非常无辜,他只是想劝他的萤儿别生气了,别和卫风一般见识,谁知成了殃池之鱼。

  卫风被沈萤骂得有理也完全变得没理了,因为他的确没有把晏姝带回来让沈萤见到,而沈萤的确是替他们帮叶柏舟解了毒。

  沈萤本是觉得晏姝既然自己想留在西原县便留在西原县吧,或许她是真的喜欢生活在那儿,可当她看到卫风那张笑的脸时,就想到晏姝受过的委屈,一想到晏姝受过的委屈,她就忍不住来气,忍不住想要抓卫风来狠揍一顿。

  沈萤骂完卫风之后,愤愤地将车帘甩下,重新躺回到小榻上。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她究竟做了什么,本是一脸霸气的气愤瞬间就化成了拧巴,只见她一把抱住长情,苦着脸道:“呆货,我才想起卫风如今是皇上,我刚刚那么不给脸地把他劈头盖脸给骂了,他不会想要把我给嘎嘣了吧!?”

  沈萤说完,紧张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不行,呆货,你可是他兄弟,他可不能嘎嘣了自己兄弟的子,再说了,我救了叶公子他还没给我还恩呢!”

  沈萤这忽然转变的模样先是让长情怔怔,然后惹得他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嘴角,轻轻浅浅地笑了一笑,同时伸出手将沈萤揽到了怀里来,让她安心道:“萤儿放心,阿风绝对不敢动萤儿分毫。”

  沈萤可是长情手心里的宝,卫风清楚得很,他才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

  “那就你善后!”沈萤忽笑了起来,满意地在长情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后重新枕上他的大腿睡觉。

  有这个呆货在,她什么都不需要心,真好!

  车辙又滚动了起来,沈萤在平稳行驶轻轻摇晃的马车上渐渐睡着了。

  待她入睡且睡得颇深后,长情轻轻移开自己的腿,扯过来枕头为她垫上,而后掀开车帘,倾身出了马车后脚尖在驾辕上轻轻一点,便掠向到了一旁正驾着马跟着他们马车的卫风那匹马的马背上,就站在卫风身后。

  马背上明明多了一个人,可马匹的速度却丝毫不见减慢,就像它背上根本就没有多出个人一样。

  只听长情冷冷问卫风道:“你不在宫中呆着,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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