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天阙山有什么?
()云慕忆看着云有心,眸中是难过,是忧郁,还有认真。
她说的并非玩笑话,尽管她喝醉了,但她说的却是心里话,这是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谁也不敢告诉,谁也不能告诉,只有在她的梦里,她才敢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云慕忆的声音很轻,却已足够云有心听得轻轻楚楚,只见他温和的面色瞬间僵在了脸上,显然,他不能相信云慕忆忧郁却又认真的话,不愿意也不敢相信她的话。
云有心惊骇得一时间竟是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云慕忆恍恍惚惚见着云有心面震惊之,知道她不相信自己说的,愈发忧郁愈发伤心道:“我知道小叔不相信我说的,我也知道我不应该也不能够喜欢小叔,可是…”
“可是我无法控制我的心,喜欢小叔的心。”云慕忆轻轻的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她将自己腿上的裙裳抓得紧紧的,可见说出心底的秘密,她有多紧张,需要多大的勇气,“我喜欢小叔,所以我不想嫁人。”
在云慕忆心里,没人任何男人比得上她的小叔。
云有心处在惊骇中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不说话,云慕忆便咬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却还是怎么都看出了几重人影来,瞧不清他,便使劲用手着眼睛,好让自己能清楚地瞧见站在她面前的云有心。
也不知云有心怔愣了多久,才听得他语气依旧温和道:“小慕儿你喝醉了,在和小叔说玩笑话呢,莫胡闹了,快些到榻上歇下。”
对于云慕忆的话,云有心选择不相信,就当她是喝醉了说的逗他的玩笑话。
谁知他这话才说完,云慕忆便倏地站起了身,眉心紧拧,又恼又伤心道:“小叔你不相信我的,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从来都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的心里话!”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小叔…”云慕忆说完这话,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踮起脚尖,抬起双臂环上云有心的脖子,抬起头竟要往云有心微抿的吻去!
就当云慕忆的樱只差半寸就要吻上云有心的时,被她惊得怔愣住了的云有心忽然抬起手抓上她环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臂,与此同时,毫不犹豫地将她从自己面前推开!
处于震惊中的云有心没有把控住自己的力道,这么一推云慕忆,竟是将她推到地上,若是在往日,他定会心疼地将云慕忆扶起来,但现下,他的神思很,他非但没有将云慕忆扶起来,甚至只是沉声道了一句:“时辰已晚,小慕儿早些歇息吧,我先走了。”
话说完,云有心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
他神思很,他走得很聪明,是以他没有察觉到,方才他将云慕忆推开跌倒的地方,正是她不小心将酒坛打烂在地的地方,云慕忆的掌心,就正正好在那破碎的瓷片上,尖利的瓷片划开了她细的掌心,出了血来。
然,此时的云慕忆却感觉不到掌心的疼痛,因为她的心,比掌心的疼痛要疼上无数倍。
她定定看着云有心匆忙离开的背影,眼眶红红,终是抑制不了自己心中的伤悲,落下了泪来。
她知道她做得不对,可她只是想让小叔知道,她说的并不是逗他的玩笑话,而是她的真心话,她是真的喜欢小叔。
她喜欢小叔的笑,喜欢小叔的温柔,喜欢小叔对她的疼爱,她喜欢小叔的一切,哪怕小叔的眼睛看不见,在她心里,小叔就是这个天下最好的男子。
她也知道小说不会也不可能接受她的心意,所以她一直将自己对小叔的情意埋在心底,不敢让他让任何人知道,唯有在这梦里,她才敢把心里话道与小叔听。
可,就算在梦里,小叔也一样不会接受她。
云慕忆将手从碎裂的酒坛瓷片上拿开,慢慢站起了身,再慢慢走到屋门外,看着早已不见了云有心身影的方向,靠着门框在门槛上坐下了身来。
泪水从她眼角出,如何都止不住,是以她用双臂抱住自己的双膝,将脸埋到了臂弯里,轻声啜泣。
她不该喜欢上小叔,她不能够喜欢小叔,这只会让她伤心,只会让小叔为难,可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怎样做才会让自己不想小叔,怎样做才会让自己不喜欢小叔。
可是…
“小叔…小慕儿是真的喜欢你啊…”云慕忆将自己的双臂抱得紧紧的,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难过背上,在自己的臂弯里低低哭出了声来,“小慕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不喜欢你…”掌心被瓷片划开的伤口出的血染上她的衣袖,她却没有自知,她忘了掌心的疼痛。
夜很浓沉,云慕忆就这么坐在门槛上抱着自己,渐渐睡了过去。
而从云慕忆这儿离开之后的云有心,彻夜难眠。
他明明已经很困倦,却辗转反侧,如何都无法入眠。
他的神思很。
因为云慕忆是醉意的话。
可,云慕忆虽是醉了,但她说的话,云有心听得出,并不是醉话,更不是玩笑话。
而是,真的心里话。
云有心将手罩在自己的脸上,眉心紧拧如麻,证明他的情绪很糟糕。
小慕儿怎会对他生出这样的情愫来?
怎会…如此?
是他不够细心,还是小慕儿将这份心思藏得太好,他竟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又或是,小慕儿有时候表了,而他看不见且只当她是将他当长辈一般在撒娇使子所以没有察觉?
可是错在了他?
若是让旁人知晓了小慕儿的心思,怕是小慕儿的名声便都毁了。
待天明了小慕儿酒醒之后,他又当如何再如以往一般面对小慕儿?
他可以假装自己什么没有听到过,可小慕儿呢?小慕儿又可会情急之下再与他道一回那般荒唐的话?
云有心愈想,眉心就拧得愈紧。
天完全大亮时,云有心起身前去找云子君。
云子君昨夜未睡,此时正坐在书案后写着些什么,云有心与他道了些话,只见云子君眉心微蹙,末了轻轻点了点头,又与云有心道了些什么,云有心最后浅笑着道一声“多谢大哥”离开了云子君的书房,走出了云府的大门。
*
沈萤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莫凛,若非清幽来找,她和长情就一定能坐下陪莫凛用了中饭,而不是答应他回来亲自烧晚饭给他吃。
可她没有想到,说了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晚饭的莫凛,竟会说走就走,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留。
这事虽已过去两天,且长情已经与她说过他爹一直以来都是这般,出门前从不会留什么代的话给他,从来都是说走就走,但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一想到这个事情,沈萤看着面前精致且味道可口的早饭,便没了多少胃口。
要不是这个呆货的爹对她太好太好,她也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愧疚感了,也不知他何时才会回来,而他回来的时候,她与这个呆货又可会从天阙山回来了?
“阿呆。”沈萤咬了咬筷子,看向吃相斯文但吃速不是一般快的长情,一脸认真道,“要是爹回来了,让人告知你我一声,不管你我在何处,都赶回来给他烧顿饭,怎么样?”
谁知长情却没怎么在意道:“萤儿有心就好,爹不会在意的。”
“…”沈萤直接抬起手去揪长情的脸,“你再说一次?”
长情立刻乖乖改口道:“我说知道了,萤儿。”
“这还差不多。”沈萤这才满意地收回手,收回手前不忘摸摸长情那被她揪得发红的脸颊,可这一摸,她又收不回手了,也不管他在不在吃饭,就这么着他光洁细还漂亮的脸玩耍,又问他道,“还有啊,阿呆,我们这一去天阙山也不知何时回来,二哥又和我们一块儿去,我不放心三哥。”
他们谁都不在京,若是又出现像无恒那样觊觎三哥体内妖元的人,就清幽那点小小身手可保护不了三哥。
不过,她倒不是太担忧,因为她相信这个呆货一定会帮她处理好她的后顾之忧的。
“萤儿放心,我把秋容留下。”长情放下筷子,任沈萤她的脸颊,一边回答她的问题,“无忧那儿,我也已经代了。”
莫家与北刹楼的人一同护着沈府,谁人也无法作祟。
“真不错!”沈虽不知秋容的办事能力如何,但官无忧的能力,她还是很相信的,尽管她仅见过他两次,单从他能杀了皇上从宫中全身而退这事来看,便能知这必是一个不会出差池的人,是以沈萤很满意长情的安排,高兴得竟无视一旁的秋容,凑近长情当即就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亲昵得不得了。
对于沈萤的主动,长情仍旧不能安然对待,只见他双颊微红,似是羞赧。
看着他面红的模样,沈萤有一种想要在他脸颊上狠狠啃一口的感觉,不过看着杵在一旁憋着笑的秋容,她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等到没人看着的时候,她再啃,哼。
反正人是她的,嘿嘿。
秋容看着一脸嘿嘿笑的沈萤,觉得他这个女主子心里一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沈萤还有些小激动,完全写在了面上,以致坐上了马车后她按捺不住心里的小激动,兴奋地对长情道:“喂,呆货,这可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呢,你已经把去天阙山的路都打探好了,那此去天阙山,一路上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长情看着一副小兴奋模样的沈萤,本是想说他们这一路去天阙山并非去玩耍的,不过沈萤眸子里莹亮的光还是让他没有这般说,而是道:“此去天阙山,会途经漠凉国、沙驰国以及周北国,天阙山便位于三国界之地,横亘千里,山上天气多变,虫蛇凶兽随处可见,那儿——”
“停停停。”沈萤打断了长情的话,很嫌弃道,“我是问你一路上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不是问你天阙山上情况如何,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傻,这些东西,你记着就行,不用和我说太多。”
沈萤无意间说到的“反正你又不是真傻”的话让长情怔住,坐得好好,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因为,这两,只要沈萤一提到这个事,她就会忽然翻脸,愠恼得恨不得将他炭吊打清蒸爆炒什么的,他可不想才一出门就被萤儿说冒就冒的怒火烧到。
不过,虽然长情听话地一个字都没有再说,沈萤还是注意到自己方才不小心提到的话,就这么不小心地把自己的怒火给点了起来,当即就骂长情道:“你这个扮兔子吃老虎的氓骗子!坑蒙拐骗地骗得我嫁给了你!”
“萤儿,你这已是这两第十次骂我了。”长情故作小委屈道。
因为他知道,他的萤儿最受不得他这副模样,照萤儿的话说,这叫做“萌”?
果然,沈萤当即伸手捧住长情的脸,瞪他道:“不许卖萌!”
虽是带着愠怒的话,却已非真正的怒火。
就在这时,坐在驾辕上驾着马车的沈澜清忽然勒马,马车骤然停下,震得沈萤跌进了长情怀里,好巧不巧的亲到了他的颈窝,只听沈澜清笑嘻嘻道:“哎呀,有人拦咱的马车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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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晚上10点左右,惭愧惭愧,原谅没存稿的奔上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