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任他红尘弱水三千,你归我所有
望月流光,与君共赏。
愿逐月光,共伊⽩首。
能纵月光,驱策花灵,只为这一场不甚实际的浪漫,何等的奢侈!
他就是在显摆,在炫耀,在让她眼红。
“喜吗?”银⾐垂臂来到了她的⾝边,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光,却没有为她擦拭。哭,并不丢人,那是作为一个有感情的生命的权利。
千秋抬臂挡着眼睛,百感织,似哭,似笑,带着醉意籼。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究竟是你,还是他?”
“那么,此刻你想见的是我,还是他?”
“…”千秋没有说话,手臂依然挡在眼睛前,慢慢地、慢慢地蹲下了⾝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庒抑的哭声从隙间传出。
哭泣的模样银⾐见过不少,有人哭得肆无忌惮,有人哭得梨花带雨,但像她这样紧紧抱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隐蔵在谁也看不见的黑暗里,这是第一次。
银⾐的心…很痛!
他蹲在千秋面前,没有拉下她的手臂,就那么直接抱住,七尺男儿眼中含泪,低沉的声音中是隐忍的心疼。
“现在,你⾝边有我,如果想抱就抱着我,让我保护你,让我安慰你,让我关心你,让我宠着你…”
千秋在他怀里,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势姿,因为要強庒哭声,她的声音显得很沉“我tmd…恨死你了!”
“对不起!”
“你总骗我!”
“对不起!”
“你让我一直像个傻子一样在你面前自作聪明。”
“对不起!”
“思维变得迟钝会让我没有全安感,可是我到现在都不敢确定心里那个答案是对是错。”
“答案…真的如此重要吗?连城朗月是你的恋人,但有些至关紧要的话往往是在恋人面前难以开口,何况他手脚受缚,太多的事情想为你做却不能做,想给你的爱到最后总是变成你的伤口。而我,是你的知己,不能给你太多的爱,却能让你在我面前畅所言,谁若待你不好,我也可以不管对方是谁,直接帮你揍他。连城朗月和银⾐公子并不矛盾,你需要谁时,你⾝边的就是谁。”
想得再多,做得再多,最终的目的…只是想尽可能无所遗漏地给你你需要的。
他为千秋而痛,千秋何尝不为他而痛?总以为自己活得太累,却原来他比自己更累,一面做着连城朗月,为她排除一切后顾之忧,一面还要…
做着另外一个人,每每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无所图地帮她。
千秋慢慢地放下手臂,抓住了他的⾐襟,放纵自己缩在他怀里,犹豫着…轻轻地昅了口气。
檀香与莲香织,是⽔幻莲影的香味!
这香味从前不是没有闻到过,但她从来没有刻意留心,而且每次她刚一闻到,那香味就立刻消失了,如今想来却是被及时刻意隐蔵了吗?
而且,她隐约记得有那么几次,朗月⾝上的香味颇为浓郁,都恰好是他⾝上带伤的时候,如果这香味确实能通过伤口扩散,那么此时银⾐⾝上这股扑鼻的清香…
想着想着,她忘记了哭泣,心里猛地揪扯了一下,被泪⽔洗过的眼睛犀利肃然地瞪向银⾐。
可惜,只能看到他那张冷冰冰的面具。
“你又受伤了?”
银⾐云淡风轻地说:“小伤而已,不打紧。”
千秋本就是雷厉风行的个,想一探究竟时她喜直接亲自动手,把这臭男人扒个精光,自然就能一目了然。
她扒人家⾐服的动作很生猛,这要是让不知內情的人看了铁定浮想联翩,瞠目结⾆。
银⾐倒是没有阻止她,由着她胡拉扯自己的⾐服,领口精贵的晶石银线盘扣被她拽掉,领口便露出了一大片人犯罪的风光,心口的位置強健地搏动着。
漫天流洒的七彩月光中,男⾊亦如画。
如此这般的情形,忽略!忽略就好!
千秋臊着脸继续埋头去扯他上的宝石扣。
“千秋,我…是一个男人!”
头顶传来他低沉靡雅的声音,千秋的手忽地一抖“咚”的一声,宝石扣偏在这个节骨上松脫,成功地…溺⽔了。
“我…我回头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眼前那面银⽩的面具泛着冷光,面具下一双乌沉沉的眼睛越发的幽深,看得千秋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很快就淡定了下来,她扒⾐服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嗯,仍须努力!
可是在她准备继续动手时,一直安分守己地做着砧上鱼⾁的银⾐却忽然解下了她的面纱,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她的。
千秋只觉⾝子一轻,就被银⾐不知怎么给弄到了小舟上,缓缓垂落的轻罗朦胧了外面如梦幻似的浪漫景致。
“千秋,我已经提醒你了,我是
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男人!”
千秋掌心汗,紧紧贴着⾝下的木板,但又不能说是紧张,一直以来,她都有种奇怪的想法,总觉得与这个男人如此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何况曾经不也有好几次险些发展到这个地步吗?只是那时候这个男人总是以时机不对为由拒绝,而今天,是他所谓的时机到了吗?
好吧,好吧,就…这样吧!
千秋挪开了目光,看着别处,容⾊瑰丽如霞“永生难忘,你说过的。”
那时候,他说“第一次,何等的珍贵,正因为珍贵,所以才不想草率,如果到时候你还愿意将你的第一次留给我,我会让你永生难忘。”
永生难忘,今夜的一串浪漫与惊喜⾜够她永生难忘了,想来,他是早已筹划好了一切,只等着自己这条呆鱼落网了吧?!
银⾐掰过她的脸正视着自己,温柔的声音含着蚀骨的绵“听说女子对第一次有种难以释怀的执念,我要霸占你的执念,让你终其一生都记着今晚,记着我!”
千秋抬起双臂,抚上他的脸,想摘下他的银⾊面具,口中郑重呢喃:“终吾一生,为君执念,我一定会记着,但是你,也不准忘!”
在她即将摘掉他面具的那一瞬间,船內的灯火忽然全数灭了,不知道银⾐用了什么法子,本来完全有能力夜视的千秋却看不清他的眉眼。
“你既肯让我知晓你的⾝份,为何不肯让我看着你?”
千秋完全不理解他的做法。
黑暗中传来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是银⾐自己摘掉了面具,他拉起千秋的手覆到了自己脸上。
“千秋,沧海桑田,人世间的一切都会改变,你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人类的外表最不可信,我只想要你记着此刻掌心触摸过的感觉,让它和你的掌纹一样成为你掌心最深刻的记忆。”
千秋,我已经记下了你掌心的温度和气息,任他红尘弱⽔三千,我绝不会认错。
十指细细地摸索,每到一处,便印下一吻“你的眉眼,从此归我所有。”
“你的鼻子,归我所有!”
“你的嘴,归我所有!”
…
你,归我所有!
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
人无间,心无隙,江⽔深深,情意浓浓。
舟头的银铃…几时能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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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千秋做了一条自愿落网的呆鱼,自愿⼊瓮的傻鳖,就这么,在某个男人一步一步的算计酝酿中,终于还是把自个儿给代出去了。
不过本着自愿与平等的原则,她也让对方代了一番,当然,是很纯洁很老实的那种代。
“我原名易君卿,本是易家嫡长子,铁指神算易九便是我的生⽗,当年他那个预言不慎被多嘴之人怈露出去,最后以讹传讹,愈演愈烈,终致义⽗离子散,易九自责不已,决定用自己的命向连城家赔罪,他引咎自裁后,我娘伤心之下也随他去了,他临终前留下一封绝笔书,断绝了我与他的⽗子关系,要求族人在他死后将我逐出易家,送到连城山庄,为奴也好,做鬼也罢,任由连城家的人处置,可是易家对外却说是嫡长子易君卿因病夭折。”
千秋算了算,那时候的他也不过五岁吧!
金贵的易家嫡长子,一个五岁的孩子,一夕之间失去双亲,还被自己的家人不顾其生死赶出家门,送给别人偿债,连名字都被从这个世上抹消…
当年的小千秋虽然有家难回,但好歹还有师⽗照顾着,可是他呢?那时候的他,是怎样的无助?他提起易九却不愿意叫爹,是怨恨着那个狠心抛弃他的亲人吗?
到如今,千秋才明⽩第一次见面时他看着自己那种眼神,想恨而不能恨,纠结而痛苦。
“那时候我总认为是因为你的出生而让我遭遇了那些不幸,直到第一次见到你我都是那样的想法,只是义⽗待我恩重如山,为了他我不能恨你,我习惯了事事盘算,未雨绸缪,只有一件事是我没有算到的,那便是爱上你,一个你,竟然抹掉了我执着了二十年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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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一位叫颜颜的cv菇凉找到我,要把傲世千秋这个文做成有声,现在第一章已经出炉了,在喜马拉雅网搜书名就可以搜到,感趣兴的可以去听一听,清墨可以告诉大家的是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有种惊喜的感觉,如今大概听了六遍以上了吧,真的蛮不错的哦!声音与文字內容虽然一样,感觉却是大大的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