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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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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三堂会审完毕,董卿撑着他那副零狗碎的小身子骨颠的就回来了。

  吃喝足了的茶末在孟浩然的房间里看电视,恶俗的生活剧《金婚》。可怜她总觉得自己连结婚都难,所以就看金婚过干瘾。

  董卿过去敲门,她还没料想到,就懒洋洋过去开门。

  “咦?怎么是你?”茶末愣一下。

  “怎么就不是我?干嘛?在老处男这儿待上瘾了?”董卿一把推开们,闯进去。

  冲到里面,一双眼就跟雷达似的,滴滴滴哔哔哔到处扫描。亏得孟浩然机灵,早已经将一切收拾干净,毁灭了所有证据。

  也不是说孟浩然怕董卿发现了他和茶末偷吃,主要现在是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这偷吃一茬也不是计划中的事,纯属美丽的意外。

  董卿是出了门的汽油桶,能不点就不点了吧。

  这事和茶末也待过了,茶末还问那为啥不让她挪个地方,别待在他房间里了呢?孟浩然解释说,这做的太过了就显得假,要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才叫人难以分辨。

  果然多吃了几年饭的就是不一样,老巨猾。

  董卿一翻扫描没发现异常,但并不表示他就真放心了。这房间是孟浩然的,光是闻着味他就一肚子牢。茶末又是个没心没肺的狗脑子,他来了也不招呼,自顾自又坐在边看电视。

  “有什么好看的?傻啦吧唧的电视剧。”董卿闹别扭,伸手要去关电视。

  “你敢!”茶末就跟被踩了尾巴尖的母猫似的,高叫一声。

  董卿一哆嗦,停住,转头气呼呼看向她。

  “什么意思?你看我敢不敢!”

  茶末也瞪着他。

  大眼瞪小眼瞪了几秒钟,董少爷眼珠子一转,哼一声别开头。

  “好男不跟女斗,我让着你。”

  “切,闪边去。别挡着我看电视。”茶末冷言冷语。

  这下换董卿炸,蹿起。

  “嗷,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了。我就知道你和那老处男一定有事。你敢!没良心的东西,他有什么好?我TM为你出生入死的,我都破了相了。你竟然这样对我!”董少爷控诉起来就跟祥林嫂似的。

  茶末恨恨将手里的遥控器往地上一摔,可惜了,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砸下去没多大响。

  那头董卿继续祥林嫂附体。

  “我太TM倒霉了,我冤死了,我委屈。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恨死你们。你TM是我的,让那老处男滚蛋!走,跟我回去。这地方一股子劲,我恶心!”

  说着,就来拽茶末。

  茶末一把甩开他的手,飞起一脚就踹过去。

  董卿没料到这串串狗也会咬人,冷不丁就被踢了一脚正中小腿肚,吧唧一声就摔倒在地。

  都摔傻了,躺在地上四脚朝天,瞪着一双眼呆呆看这天花板。

  她竟然踢他?她竟然踢他?

  董卿那一肚子的气顿时会蔫了,化成腔委屈的泪水,从眼眶里扑扑扑的往外冒。

  茶末也没料到他这么不经踢,她不过是飞了一脚,他竟然四脚朝天倒地。真没想到这坏胚现在就剩下这么点虚架子了?

  眼瞅着他哭了,茶末立刻从受害者立场变成了加害者立场,顿时心虚。

  “喂,你起来呀?哭什么?”弯扯他一下。

  董少爷甩开她的手,身体一翻,别开头。

  “不用你管,和你的老处男双宿双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儿死了算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算是彻底看清了。你心里没有我。”

  他闹别扭的样子实在太幼稚,茶末都不想理睬。

  “别闹了,都快三十的大小伙子,你这样有意思吗?”

  “谁快三十了?我才二十七呢。我快三十?那老处男都快四十了。他勾搭小姑娘就有意思了?他跟自个的弟弟好朋友抢女人就有意思了?”董卿咕噜一下转过身,直着脖子嘶吼。“你怎么老扯孟院长,咱们的事和他无关。好端端的,干嘛老说他什么…什么…哎,我都说不出口。你太脏了。”茶末蹲下身,皱着眉摇头。

  一听咱们的事这四个字,董卿立刻一咕噜爬起,一把抓住茶末的手臂。

  “对啊,咱们的事和他没关系。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你看看你,处处都维护他,哪里有我的位置?这都怪谁?”

  “反正不怪我。”茶末也精明了,咬死不顶缸。

  董卿气鼓鼓瞪着她。

  “合着我怨自己去不成?”

  茶末点点头,气的他差点跳起来要打。见他要动手,茶末扭头就躲,可手臂被他抓着,这一来一去就跌倒,两人滚做一堆。

  这一滚,董卿就跟牛皮糖似的吧唧粘牢不放。

  茶末挣扎几下,他就连脚都巴拉上来,就跟考拉似的将她抱住。

  “黏糊,讨厌。”茶末皱着眉轻轻咒骂。

  “就黏糊,黏死你一辈子。”人在怀里了,董卿心里的委屈和焦躁才算稍感安慰,也有了心情和她麻当有趣。

  “犯得着吗?你董少爷要什么没有?干嘛吊死在我这儿?”茶末问他。

  董卿脸一沉。

  “你还有脸问?你摸着你的良心想想,我TM为你付出了多少?老子连脾脏都丢了,我要是这会子撤了,岂不是亏本亏到罗马尼亚都到了。”

  “合着你就是怕亏本?你就是捞着我了又能赚多少?小心把命丢了。”

  “我TM难道害怕丢命?又不是头一茬。老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

  “男人怎么都这样。网上说男人脑容量就两个核桃那么大,原来是真的。”茶末哼哼笑,嘲

  董卿是厚脸皮,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

  “胡说八道,你这人真肮脏。”茶末打他一下。

  “切,装吧装吧。都知道两核桃了还跟我这儿装。”董卿也哼哼笑。

  两个人难得志趣相投的笑几声后,茶末突然脸色一正,注视着他。

  她一下来正经的深情对视,唬的董卿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要告白,心跟小鹿似的惴惴不安,砰砰直跳。

  “孟浩然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茶末严肃问道。

  董卿愣一下。

  “喂,都这时候了,你还提…”他先是气呼呼埋怨,说到一半又停住,低下头皱了皱眉。

  茶末那头看着他,不吭声。

  沉默了片刻,董卿抬起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撅着嘴咕哝。

  “知道了。”

  “你怎么看?”茶末问。

  董卿扁扁嘴。

  “还能怎么着?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

  “你受得了?”茶末一挑眉。

  董少爷急了,扭着股嚷嚷。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受得了?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他老处男能受得了,我就受得了。他老处男受不了的,老子我照样受得了。”

  “你怎么又和他比,烦不烦。”

  “谁提的头?谁!”

  “我这不是说事。”

  “哼,反正你就是觉得我不如他是不是?老子证明给你看,可你也得给我机会呀。”

  “你们…唉,你们这是何苦呢。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贵公子,何苦来哉。哪儿不好去,偏偏要来惹我。”

  “赫,你还来劲是不是?你现在得意了,我们都跟死猪似的躺你脚底下不反抗了,你就可劲糟蹋我们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小破鞋。老子什么都受得了,你就死了心吧,别想甩掉我。”

  “何苦…”

  “苦不苦,我自己说了算,你少先吃萝卜淡心。”

  “好好好,你自找的,我也省的愧疚。”

  “你还有愧疚?你心肠多硬啊。老子躺病上跟死神搏斗的时候,你还在相亲吃大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呀,血管里的都TM是冰水。”

  “那你抱个僵尸好玩啊。还冰水呢,你血管里的都是…都是…”

  “都是什么?”

  “我没你那么脏,说不出口。反正你血管里的都是脏东西,所以就想着下半身的快乐,连命都不要了。”茶末忿忿不平咒骂。

  听她说这个,董卿却跟吃了糖似的,贼贼一笑扭着粘上去,嘴都快贴到她耳垂。

  在董卿的房间里这个位置上并没有那只垃圾桶,可孟浩然的房间却刚好摆着垃圾桶,这垃圾桶就成了董卿的挡路石,一磕一拌,董少爷摔了个狗吃屎。

  隐隐还听到咔叽一声轻响,特别渗人。

  董卿摔在地上脸都白了,冷汗哗哗的冒。

  “喂,你怎么了?”茶末也瞧出不对,急忙过去扶他。

  “痛痛痛痛!”一扶他就惨叫起来,手抚着腿。

  “这,怎么回事?”茶末傻了眼。

  董卿皱着眉,苦着脸,双眼冒火,心头懊恼。

  “骨,骨折了。”他咬牙切齿说道。

  “啊?骨折!那赶紧去医院吧。”茶末叫起来,转身要走。

  “别想跑!都是你这张乌鸦嘴,都是你害得。”董卿一把拉住她。

  “我跑什么,我给你叫人叫车去。你真是狗咬吕宾,不识好人心。”茶末委屈说道。

  “叫什么人,还不嫌我丢脸!打120就好了,笨蛋!”董卿破口大骂。

  “哦哦,对啊,还有120呢。”茶末恍然大悟,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于是乎,十多分钟以后,一辆急救车呜呜哇哇的开进了军区招待所。

  拍了片子,打了石膏,被一群小护士找借口参观了一个遍之后,董少爷躺在病上打吊针。

  衰,衰运连连。

  这都怪谁?

  头一瞥,就看见在旁边啃苹果的茶末。

  她竟然还有心思吃苹果!气不打从一出来,董卿瞪眼怒视。

  察觉到那怒火冲冲的眼神,茶末歪一下头,看他一眼,把手里啃的跟抽象艺术品似的苹果一举。

  “你也要?”

  董少爷咬牙切齿,眼里两团烈火熊熊燃烧。

  “吃你个大头鬼。你非得害死我不可是不是?跟着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茶末也不恼,把苹果凑嘴边,咔叽一声咬,咵叽咵叽的嚼着,吃的更香了。

  董卿越看越恼火,手跟爪子似的挠被子,愤。

  嚼完了嘴里那口嘎嘣脆的苹果,茶末这才慢条斯理的回了一句。

  “你才想明白我要害死你呀?”

  哎哟喂,董少爷气的快翻白眼了。

  他这会是气自己,瞎了眼了,猪油蒙了心,怎么就非得吊死在她这儿?

  气死也活该,谁让他自作孽呢。

  那头茶末一脸的死猪样,吃完一个苹果她又掏出橘子剥起来。

  吃吃吃,死猪还吃个。董卿低声咕哝,眼神恶毒。

  那模样,就跟瞪着抢自己骨头的小狗似的,那叫一个幽怨,那叫一个郁闷。

  茶末不怒反笑,把手里橘子掂了掂。

  “想吃你就说嘛,看着我干嘛。”

  看着她干嘛?还有脸说。这女人,把他一个人扔在拍片的地方仍由那些小护士上下其手,自己嘚嘚的跑外面水果店买好吃的去了。她还有人没有?

  要不是他奋力反抗,保卫了自己的贞,她岂不亏死了。

  哼,她一点也不心疼他,真过分。

  茶末手指芊芊,剥橘子跟怕橘子疼似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剥完了外衣,她还捻着手指挑白筋。一个圆溜溜的橘子被她在手心里摆,折腾来折腾去,剥了个赤条条一丝 不挂干干净净的。

  董卿看着不由喉结咕噜一下。

  剥完了,茶末跟托着一只拔了刺的刺猬似的,把橘子托到董卿跟前。

  “吃吧。”

  董少爷扁扁嘴,不客气的伸手抓起。掰了一瓣恨恨进嘴里。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橘子还酸甜,就跟董少爷那颗怀少男心似的,酸酸甜甜就是爱。

  “得了,你这都是自找的,别赖我。你这叫报应,以前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茶末笑眯眯吐槽,又捏起一个橘子。

  董卿一口橘子噎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直着脖子瞪她。

  三不见如隔三秋,这小破鞋段数高了不少,升级了?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董少爷可也不是吃素的。

  把手里的橘子进嘴里胡乱嚼碎了咽下去,他上半身一,抓住她胳膊。

  “你干嘛?”茶末眼皮子一挑,那叫一个临危不惧。

  “干嘛!”董卿低声撒娇。

  “啊?”茶末一时还没想明白。

  “来干嘛!”董卿又撒娇一下。

  这下茶末终于明白过来,脸一下就红了。

  “搞什么,这儿是医院。你要脸不要脸!”低声呵斥。

  “我要脸个,不要脸才配你呢。医院怎么了?别说你没跟那老处男在医院里搞过?鬼都不信。”

  “你怎么又扯孟院长,有完没完。”

  “没完,一辈子没完。我想起他就烦。算了,不说他了,来嘛。你看我都为了你,骨折了。你也不可怜可怜我?都想了快半个世纪了,熬死我了。”董卿拉拉扯扯,嬉皮笑脸。

  “你这人就不能想点别的?脑子怎么这么肮脏。”茶末挣扎,连连甩手。

  可董卿就是牛皮糖,粘上就甩不掉,甩掉了他还能自动粘上来。那叫一个人化设计,高科技智能牛皮糖。

  “来嘛来嘛,专家说了,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最起码一周得来两次。按最低频率算,你都亏了我多少次了。以后非得天天干才能还本。”他着脸撒娇。

  “放,你要是这么想死,我成全你。”茶末一瞪眼。

  “哎哟我的姑,我怕死还不行。我过过嘴瘾嘛。来嘛,别辜负了这一天的房钱,咱们要合理利用资源。你还别说,我还真没在病房里搞过呢,一定很刺。”

  “刺你个大头鬼,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来嘛来嘛。”

  “你在动?再动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打,你打,由着你打。反正这儿是医院,打断了咱们再让他们接上,小爷我不差钱。告诉你,小破鞋,老子熬的都快爆炸了,今儿个非办了你不可。”董卿凶神恶煞,利不成改威胁。

  可惜如今他吊着一条石膏腿,顶着一脸疤,脸白气虚,实在毫无威胁。相反看起来还有点可笑又可怜的。

  生气的样子端不住,茶末懊恼轻笑一声。

  这一笑无疑给董卿增加了信心,立刻跟蛇似的上去,可惜他腿上打着石膏,手里吊着针,跟僵尸抽风似的。

  见他蹬鼻子上脸,茶末正脸一瞪眼。

  “你敢上来试试!小心我跟家里告状去!”

  这可真是杀手锏,董少爷立刻萎了。

  可他还不死心,开始卖可怜,拉着她的手,挨着她的肩。撅着嘴,咕哝。

  “你狠,你够狠。你就齁死我算了,我死了你好跟那老处男双宿双飞去。”

  “喂,有完没完!”茶末甩手。

  “完了完了,不说了还不成。你就偏心那老…”茶末一瞪眼,他急忙把处男两个字咽回肚子里。

  跟僵尸似的巴拉着茶末,董卿一时不吭声,就用两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看啊看啊,恨不得看穿一汪秋水。

  茶末被他看的起一身皮疙瘩。

  “你干嘛呀?”

  “硬了,刚才就硬了,都半个多小时了,难受。你都不心疼我。”董卿低声咕哝。

  茶末皱眉。

  “关我事,你不会自己解决去。你们男人都会的技能,你董少爷一定很在行。”

  “我病着呢。”

  “病着你还能这样脑子脏事。”

  “这是人的正常需求。”

  “那也不管我什么事。”

  “你…你真不来?”

  “不来。”

  “那好。我自己来!”董卿赌气一撒手,放开茶末躺回去,双手进被窝里。

  茶末搞不清楚他要干嘛,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男人啊,真是急到不要命,她算是见识了。

  最后,董少爷终于沉沉一声叹息,了她一手。

  茶末咧着嘴皱着眉,一脸嫌恶的转头跑去洗手间洗手。

  那头董少爷切一声,躺倒,觉得头有点晕,身子骨到底还是虚了点。

  突然瞥到自己的吊针,一下就瞪圆了眼。

  “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袋血!”他在外头怒吼,手忙脚的按铃叫小护士。

  茶末在洗手间里一边洗手一边低声咒骂。

  “一袋血算便宜你,死你才活该!”

  外头小护士进来看到这一袋血也是蔚为奇观,怎么也搞不清楚吊盐水吊到最后会吊出一袋血来。这得睡多呀,就没人给看着?不是还有个一同来的姑娘的嘛,这得多粗心才能搞成这样?

  因为这个奇观,董少爷再一次被医院的小护士惨无人道的围观了一回。

  挂完盐水,茶末拖着董卿结了帐就跑路。这一次绕是董少爷这样的厚脸皮也扛不住,逃得那叫一个慌不择路。

  可他人虽然走了,但这个一袋血的传奇却一直留在了这家医院里,由小护士们口口相传,一代传一代,成为了一个传奇故事!

  让我们恭喜董少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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