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本章免费)
工程奠基仪式完了以后就是庆功宴,王海冰本想坐半夜的飞机直接回来,可董芝也在,只能作罢。
等回来以后岳父那边有事找,于是又蹉跎了几天。等他终于得了空闲,已经又过了一星期,算起来都有小一个月没沾着茶末,都把他快给想死了。
得了空他就打了电话给茶末要去接她,把人拉到屋子里,扑到上就办事。
急啊,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想得慌。
小别胜新婚,这小一个月,他好几次都做梦了,日子活回到小年轻的时代,说出来都羞人。
这一搞自然是翻天覆地,覆地翻天,飞沙走石,可劲的造。
茶末也不反抗,任劳任怨。
等完了事,王海冰也不嫌腻味,将茶末从上到下一顿亲,啧啧作响。
然后搂着她躺在上问一下忒幼稚极无聊的问题。
什么有没有想他呀?寂寞不寂寞呀?之类的,麻的很。
然后还献宝似的,跳下捧了一堆的纪念品。
什么衣服,土产之类的,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但种类繁多,摆了一。
知道太贵重她不会收,这可是茶末的优点,他珍惜的很。认为她和他那时感情成分居多,而不是金钱成分居多。茶末那是被他那成男人味吸引,而不是贪他的钱和势。
可他要是知道茶末就拿他当药使唤,估计得呕死。
茶末有心事,所以懒洋洋的提不起劲,颦着眉一副愁西施的架势。
王海冰很快也察觉到,但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扔了她小一个月,生气了。
于是一顿好哄,说了几车皮的麻话,也不嫌口干。
茶末其实心里很烦,但她从来不把王海冰当成什么知心人,所以心里的事绝不会对他说。
再加上身体有些不舒服,好容易好起来的地方这次又被他给搞砸了,隐隐作痛。
而药膏已经用完了,她又不好意思去药店买,只能忍着。
过不了几天,这小伤口就大了。
王海冰回来了自然不会放过她,第二天依然纠,疼得她嗷嗷叫。
等他完了察觉到不对劲,一检查,都血破血红肿了。
这下只能去医院看,配了许多内服外敷的药。回来他还很内疚,一再的道歉,又带她去吃大餐,希望能补偿。
他以为是因为他的缘故,哪里知道前头还有三个混蛋造孽呢。
总之就算熬不住也只得熬了,总不能真搞坏了,那以后还怎么过?
所以他就放茶末小假。
而至于那几个坏胚,也各有各忙活的,一时也顾不上她。
所以茶末就算是过了段舒心的日子,她这人呢只要麻烦不找上门来,就抛在脑后,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还没爆发的问题就以后再说,十分鸵鸟阿Q。
但凡天下和有妇之夫搞破鞋的女人,最怕的是什么?
那自然是有妇之夫那个妇,大婆找上门来,破鞋都心里发慌。毕竟不占理,且一旦闹开了,群众是要踏一万只脚的。
茶末自然也是这样害怕的,虽然她始终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是无辜的。但每次一想到王海冰的老婆,她还是心慌气短的。
但没曾想到的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却不是王海冰的老婆。
而是孟非家的一个亲戚,叫什么杨媚的。
那女人大约三十来岁,长的十分白净柔和,说话也细声细气慢条斯理的。
约她在一个不算太高级但有很雅静干净的茶室里,泡了一壶碧螺。
在咕嘟咕嘟的滚水声里,闻着幽幽的茶香,茶末是忐忑不安,搞不清状况。
然后这个女人就慢条斯理的对她说。
“请茶小姐你放过我家二小子吧。”
茶末一瞪眼一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算哪出?
放过谁?二小子?那是谁?
杨媚微微一笑,眼角有细细的笑纹,不显老到显得和气顺眼。
“茶小姐,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家那个二小子没什么本事,也不上口。比他好的,地随便一抓就一大把。他惹着你,是他的不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计较。看在咱们是同族的份上,你就饶了他吧。”
越说越不像话,茶末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可看样子…不像呀。
见她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傻样,那杨媚微微颦了一下眉。
有点恼,但一点也不添恶气,反到让人怜惜。
“哎,茶小姐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看我都这样求你,你好歹给我句话。你要是心里有气,我让那二小子给你亲自来道歉也成,只求你放过他。”
“等一下等一下。这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岔了?我不认识你家的二小子,我也不认识你。你让我怎么放过,我干嘛要不放过?你说的,我都听不明白。”茶末急忙摆摆手,解释。
杨媚愣一下,似乎不信。
“茶小姐,你…”刚开口她就停住,眉眼一抬看向茶末身后,脸色微微一变。
茶末不知道她看什么,正要回头,肩膀上就搭上了一只胳膊,微微一重。
“瞧瞧瞧瞧,什么风把咱们的媚姨给从老窝里吹出来了。我听说媚姨你收山了,怎么又出来讲数?是不是欺负新人?”
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一条柔软的身段就挨过来,扑鼻一阵幽香。
茶末眨眨眼,一看。
好漂亮一个女人。
大波的烫发,鹅蛋脸,尖下巴。细眉大眼樱桃,皮肤白的跟油似的,身段肩是肩,是,股翘,大腿长。小腿绷的紧,踩着一双细高跟鞋,巍巍颤颤的。
那高耸的被紧紧的裹在一件将将合身的小旗袍里,每呼吸一下都怕爆了似的。
这谁呀?美得也太不像话了。
是呀,这到底是谁呢?
对面的杨媚自然是认得的,都老相识了,不过不是好相识。
见了这人,媚姨伸手就拿起旁边的小提包握在手里站起身。
“既然是你宋湘莲罩着的人,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只是好歹请茶小姐看在我媚姨的三分薄面上,好好考虑考虑我今天说过的事。咱们到底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要长久相处下去的,保不定什么时候有需要,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
说完,就踩着她手工做的低跟绣花鞋转身就走。
把茶末扔在了云里雾里。
至于那个半路冒出来的程咬金宋湘莲则扭着上前,一脸嫌恶的看了眼桌上的茶。
“这些淡了呱唧的东西也能吃?这老女人就喜欢玩这一套,别理她。走,姐姐我带你吃好的去。”
说完,胳膊一揽,勾着茶末就往外走。
下一刻茶末待的地就从茶室换成了西餐厅。
她手握着一杯咖啡,看着对面那个叫宋湘莲的女人一刻不停的吃着各种点心,一边吃还一边不时的和她说话。
这女人怎么这么能吃,光坐下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她就吃了一个抹茶蛋糕,一个提拉米苏,一小碗西米,外加两个小牛角面包。
现在则用个小叉子挖着一小块红豆慕斯蛋糕,看她这劲头,似乎还要继续再吃半个小时都打不住。
可打量打量她的身材,却是极匀称的,不是十分瘦,但绝对不胖。有点,但又很修长,将将最合适旗袍的那种匀称。
茶末不由感叹,这世间都说减肥最苦,要节食要运动。可看看眼前这个女人,多么得天独厚。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那宋湘莲一边吃点心一边看似闲聊实则盘问的一通聊天,不到半小时就把茶末就摸透了。
于是吃了了盘子里的慕斯蛋糕后,她放下手里的小银叉,拿起餐巾抹了抹嘴,说道。
“好了,这下我可以肯定,原来你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
啊?活了二十五年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自己傻子呀。茶末很不解。
自己能是什么?当然是一个人咯,不然还能是什么。
那宋湘莲笑笑。
“人?人会是你这样的?”
人怎么不是她这样的?哪个不是两只眼一张嘴?
宋湘莲掩着嘴咯咯直笑,那笑声银铃似的清脆。她动作有点夸张,但一点也不显的做作。有点戏剧效果,但姿势很好看,就像是练习了几百遍似的,做起来很自然。
茶末心想今天的怪人可是扎堆来的,稀罕呐。
那个杨媚,这个宋湘莲都是赏心悦目的,瞧瞧人家做女人做的。再瞧瞧自己,得,不能比,再比又的气死了。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宋湘莲笑完了,手一招,把服务生叫来,随口又叫了四五种点心。
还吃啊?茶末都怀疑她那肚子是不是橡皮做的。
等服务生把新的小点心端上来,宋湘莲用银勺子挖一块进嘴里,很享受似的吃下去。然后看了茶末一眼。
“小末呀,你知道自己哪里和比人最不同吗?”
她叫她小末,才不过刚见面聊了半个小时而已,就亲的跟什么似的。
茶末想了想,摇摇头。
自己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呀,除了…
“你不觉得,自己身边的男人有点多吗?”
茶末一愣,心里数了数。1234,还真有点…多了。
但这算什么不同呀。
宋湘莲却好似什么都明白似的,自顾自又吃了一口双皮,慢悠悠说道。
“以后会更多的。”
茶末嘴里的咖啡差点全出去。
会更多?那不是套了。要那么多男人干什么?编成小组是用来踢足球还是打排球?
宋湘莲却不以为然,一挑眉。
“这有什么奇怪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男人和男人都是不同的,总不能老吃同一个菜,多腻味呀。”
她说着,又挖一口双皮嘴里。
茶末眨眨眼,她真听不懂这些话。男人就是男人,又不是饭盒,今天吃这家,明天吃那家。天天换口味,这不是**妇才做的荒唐事嘛。
她可不干。
于是一脸的不认同,摇摇头。
宋湘莲还自顾自说着。
“你的心情我理解,二十年前我和你一样,那心里的罪恶感一点也不比你少。可罪恶感不能当饭吃呀,日子该过的还得过。现在想想,也好的。你瞧我,这不是过的好。”
她一摊手,撅着嘴扭了扭,有点小得意的显摆。
可茶末还是不明白。
“你也别怕,男人其实不可怕。只要你掌握了他们的规律和习,就很容易捕获到手。哎呀,这些事其实你有本能的,慢慢摸索体会就能明白。哎呀,这些事以后再和你慢慢说,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今天我就是见不得那老妖婆欺负你,所以帮你顶了她。你别怕她,她要是下次再找你,你千万别理她。她自己坏了族里的规矩还想欺负人,没这样的道理。”
族里?规矩?老妖婆?茶末是越听越糊涂。
“这些我以后慢慢和你说,反正啊,咱们有缘这就算是认识了。我看你是个实诚的孩子,我喜欢。以后有空多联系,来来来,互相留个电话吧。”
宋湘莲立刻自来的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手机,茶末是个很被动的人,人家说什么她就什么。
相互留了号码,宋湘莲吃完了双皮。
服务生刚把新的点心送上来,她的手机就响了。
掏出看了一眼,她微微一笑就挂断,伸手招呼服务生结账。
“不好意思,有事我得先走一步。咱们下次约个时间聊。”
“你的点心…”茶末最见不得食物被浪费。
“没事,我打包走,回家吃。”宋湘莲说道。
茶末楞楞看着这女人,这是她见过最能吃的美女。
宋湘莲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茶末被她扔在西餐厅里一个人傻愣愣喝完咖啡,脑子还转不过弯来。
今天她都碰上了些什么七八糟的人。
晚上躺在王海冰怀里睡觉的时候,她还在想白天遇到的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尤其是宋湘莲那句不同的男人就是不同的菜,总不是老吃一个菜,多腻味。
觉得很有趣,很好笑。
偷偷看王海冰,心里寻思他要是道菜,会是什么菜?
红烧还是白斩?
后来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
王海冰不是菜。
他是一瓶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