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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卑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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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五章 卑微的光芒

  碰。股着地!银狐感到了从部传来的和鹅卵石亲密接触导致的碰撞疼痛。

  睁着大眼睛扫向四周,毫无疑问,这里是刚刚战斗的街道,血爪就在身旁,他和五分钟又或许是十分钟以前一样,虚弱的躺在街道中央,前的伤口是唯一判断的标准——它们依然没有愈合。

  弗莱西呢?银狐抬头,看到了远处一个带翅膀的身影,是弗莱西。她蹲在鲁恩的身旁,鲁恩的周围一片红色,是血。

  银狐腿,没有受伤,摸了摸前,也没有缺什么——自己活着。而敌人,银狐又扫视了一圈——消失了。

  银狐站了起来,先检查了一下血爪,狂热之血已经让他的状况稳定了下来。于是银狐立刻奔向鲁恩,他已经不发抖了——力量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弗莱西欣喜、甚至有些激动的看着银狐,但从她颤抖的双和不自然的表情上看得出来,鲁恩的情况糟透了。

  银狐一眼就看到了鲁恩身上的。直径4厘米,或许更大,距离心脏仅2公分,穿透整个右。不能再糟了,肺部和肋骨等器官根本已经不在膛里。血得太多,现在心脏还在跳动都是个奇迹。银狐施展开白魔法治愈术,可是根本没有用,伤口一点都不听魔法的话,它们根本就不愿意合拢。不行,这是不可能完成的治疗,即使有圣水自己也救不回鲁恩。银狐看着那颗越跳越弱的心脏,绝望的看着鲁恩的脸庞,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嘴角涌出的鲜血。

  “起来,鲁恩!”血爪虚弱的声音传入所有人的耳中。回头一看,血爪撑了起来,他一步一搀的走过来,银狐拦住弗莱西,不让她去扶血爪。

  “怎么了?鲁恩!你只有这么点能耐?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干到底的吗?”血爪斜歪歪的走到鲁恩的身旁,用尽全身力气撑直了身体,吼出浑身的力气,“快给我站起来,我不允许你就这样死!”

  银狐悄悄的转换了魔法,拥有强心效果的高阶麻痹术施展在鲁恩的身上。

  鲁恩感到疼痛消失了,他又能控制自己的手了,颤颤兢兢的手举了起来,他圆睁着大眼,看着血爪。生命无可挽回的流逝。

  “你这是干什么?你要说什么?”血爪俯下身子,将头伸到鲁恩的耳边,他的双手握住了鲁恩举起的左手,“你不会死的!你不许死!”

  鲁恩也紧紧的回握住血爪的双手,他卡白的脸上出了笑容,双眼绽放着信任的光芒。感应到鲁恩最后一口气,银狐放弃了所有的魔法,麻痹术的消失,让鲁恩武勇的鼓足出了最后力量:“复仇!荣光!”一口炙热的血随着这四个铿锵有力的字吐了出来,在血爪的脸上。鲁恩,他的手缓慢的

  “你是最的!”血爪紧紧的抓住鲁恩的手,不让它掉落下去,“你是好兄弟!你是最的!…”

  银狐拉着弗莱西轻轻的走到了一旁。

  “鲁恩死了?”弗莱西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看着一脸安详的鲁恩,“怎么办?该怎么办?”

  银狐一言不发,只将弗莱西拉得更远。

  “是死亡。”银狐黯然的回头看着只剩下两人的战场,这里听不到血爪的声音,但他的悲痛依然源源不断刺着银狐,“没有什么能阻止的死。”

  银狐靠墙席地坐下,弗莱西依然呆呆的看着远处鲁恩旁的血爪,她向着他们挪动了一下,立刻被银狐喝止:“让血爪一个人呆会吧。”银狐突然发现感到嘴角涩涩的泪水,那是因为分担了血爪传来的悲伤后落下的泪水。

  许久,血爪将鲁恩抱向广场中央。他出雪樱,向大地劈去,没有魔力。鹅卵石地面的广场倔强的抵抗了一下,留下一道浅浅的嵌入泥土的划痕。他将雪樱恨恨的一甩,抛在脚边,用双手十指挖掘地面,每掘出一把泥土伴随着他的一声怒吼。直到他的嗓子都喊哑,直到土坑已经深达三米。血爪依然埋头刨土,他不愿埋葬自己的弟兄。

  银狐拾起雪樱,虽然此刻魔剑不在血爪身旁,它却依然没有丝毫宣自己的力量,仿佛那场战斗的失败让这柄魔剑失去了斗争的信心一般,只是静静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拿着剑走到血爪挖出的土坑旁,银狐将魔剑丢了下去,血爪没有回头,任凭它在泥土中。

  突然,血爪停下手,死死的盯看着身泥土的雪樱。沉默了许久,血爪终于仰起了他高傲的头颅,脸上写了悲痛,而双眼充了坚燃烧的火焰。一跃跳出土坑,血爪高举起雪樱剑,在阳光下,冰之魔剑没有散出应有的光辉,只是反着太阳的光芒。

  “你给我振作起来!”血爪双眼冒火的瞪着手中的雪樱,用力的挥舞了一下,雪樱依然没有如往常一般卷起漫天飞雪,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雪樱的沉默让血爪愤怒无比,“人说暴风剑能劈天裂地,屠龙剑能斩龙如泥。而你呢!同为魔剑,你却如此畏手畏脚!”他高高举起雪樱,“如果你还没有睡醒!那就让我来帮你!”手起剑落,一道寒光,血溅半空!

  弗莱西一声尖叫,银狐看着都痛得眯上双眼。魔剑刺穿血爪的左手手心,直没剑柄——血涓涓的下,再一次将雪樱染红。

  没有一滴狂热之血在地上,魔剑仿佛嗜血的恶魔,将每一滴滚烫的狂热之血收,魔剑雪樱变得通体血红,在的照耀下散着红色的诡异光芒。血爪的手微微颤抖,那是失血过多的先兆。他果断的拔出魔剑,伤口没有鲜血四溅,而是在出的一刹那用寒气覆盖在伤口上。

  再次高举起的魔剑雪樱散发出不同以往的光芒,四的红色光线宛如在有力的向世界宣布,从此以后雪樱不再纯白如雪,而将深红如血;不再是守护天空之城的守护神,而是一把复仇的利刃。“血樱”从此代替“雪樱”直到它的主人摧毁所有的敌人。

  血爪突然咆哮起来:“凯里特!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手中挥舞的血樱是咆哮声的延续,刺骨的冰冷不断吹向四周。“缩头乌!给我出来!”愤怒在他的身上淌。

  银狐奋力的靠近并拉住了他,差点被他甩倒在地,“你冷静一点!”银狐大喊道:“冷静一点!凯里特已经不在这里了!他走了!已经走了!”

  “走了?”血爪只迟疑了半秒,“不可能!不可能!他就在附近,一定还在,我要杀了他,我要给鲁恩报仇!”

  “你冷静一点!”银狐施展了一个安宁术,可血爪的魔法抗却让他对此并不买帐。“我们被一个人给救了!他打发了凯里特和那个巫婆!”银狐只有用言语来安抚他。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血爪单手将银狐提了起来,“告诉我,凯里特在哪里!”

  “冷静!”银狐感到自己的脖子随时都可能被掐断,他摆出了绝不比血爪好看的愤怒脸色,“你想干什么?要杀了所有的人吗?看看你的样子!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忘记了狼人的荣光吗!你看!鲁恩还在看着你!他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

  血爪将头扭向鲁恩,鲁恩仿佛真的在责怪他的有勇无谋。血爪眼中的狂热渐渐冷却了下来,他将银狐放下。银狐心有余悸,立刻对他道:“我们先将鲁恩安葬了吧。”

  血爪沉默了片刻,突然,他对着鲁恩举起血樱。一剑挥下,鲁恩立刻被重生血樱的力量给冰冻,不是晶莹透亮而是一具血的冰棺。冰棺被血爪小心翼翼的放进双手刨出的土坑里。银狐和弗莱西也走了过去,和血爪一起将大地一把把撒进勇士的墓,为伟大的战士祈祷永恒的安息。

  安葬了鲁恩,银狐这才将自己所见所闻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血爪,接受事实的那一瞬,血爪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颓废的坐在鲁恩的墓前。担心的神情写在弗莱西的脸上,但她只言未发,只是在远处默默的看着。银狐却并不担心,血爪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用时间去集蓄新的力量。

  血爪焦躁又悲伤的情绪让银狐心神不宁,他的目光四处游,很快被战场吸引:战场上矗立着陌生巨大的土墙,而和其排在一起的是雪樱制造的巨大冰柱。一个天方夜谭的念头一闪而现。那念头刚要告诉自己些什么,一股规则的魔力波动突然转移了银狐的注意力,侧头向身边的弗莱西看去,她正摆着一块散发着水蓝色柔和光芒的水晶。银狐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他努力的眼睛,弗莱西手中的是记忆水晶,只不过个头比月亮贤者房子里的那个小了许多。

  银狐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记忆水晶?” 在他的印象里,记忆水晶应该只有那么一块。

  “咦?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叫记忆水晶?”弗莱西看起来比银狐还要惊讶。

  “在莫斯里的办公室里看到过,只不过比你手上的大多了。”银狐仔细的看着弗莱西手中的小东西,水晶只有中指那么长,比拇指略一点,但是和曾经见过的记忆水晶一样,这个小个头也在一个特殊沙漏形的容器中缓缓旋转着。

  “哦,是吗。”弗莱西对银狐的回答感到一丝惊讶,她的手继续操纵着记忆水晶,同时说:“这个虽然比月亮贤者用的记忆水晶小很多,不过能做的事情却一样都不少。”

  银狐虽然好奇,不过想到记忆水晶魔法师连碰都不能碰,兴趣立刻锐减。思绪重新回到刚刚的问题上。弗莱西则全神贯注的拨起记忆水晶。

  银狐悄悄的站起来,给自己施展一个飞翔术,飞到一座四层建筑的屋顶。他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满意,魔力已经恢复了四五成。不过眼前的惨状却让银狐高兴不起来,城尸体,有多少飞翼人在这次袭击中丧生了?数字恐怕永远也无法知道了,远处几幢被魔法噬的房屋让人触目惊心。渺小,自己的力量甚至不能抵挡一次攻击。

  虽然相信敌人已经全部退去,但银狐还是施展了一个高级搜索魔法,再次确认了一下敌情:没有敌人了,连刚刚躲在凯里特身后的几个黑暗领主和其他魔兽们都消失了。

  将目光重新投向广场战斗后留下的痕迹上,一丝恐惧随着回忆起刚刚那念头重新涌入心中。在斗的博空间中,巫婆的魔法并不是被黑袍人神秘的力量给瓦解了,而是被传送到了这个广场上——广场上巨大的石墙和冰柱,正是水之精灵王和土之精灵王所释放出的魔法。

  是空间魔法!这个只有在最荒诞的小说和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名次涌入银狐的脑海,而随之而来的另一个概念让银狐更加浑身发抖——空间魔法属于【创世魔法Х║LTIMA】。

  “银狐,你在那上面干什么?”弗莱西的声音让银狐停止胡思想,他赶紧将诡异的猜测赶出头脑。

  回到弗莱西身边,看到她已经将记忆水晶收了起来,银狐问道:“什么事?”

  “能帮我将他们埋了吗?”弗莱西指着面前的一个飞翼人尸体,在地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块,他的一只手被莫名巨大的力量碾成了泥,头和身体的扭成一个奇怪的角度,翅膀上的羽撒了一地,它们和血水混在一起组成一副死亡的图画。

  “埋到哪里去?”银狐惘的看了看遍地的鲜血。

  “村子南边,那里有墓地。”弗莱西双手发抖,想将一块在那尸体上的石块移开。

  “让我来吧。”银狐主动请缨将石头移开,再用一个风之操纵术让那尸体漂浮起来,血渍同时被魔法给清理得干干净净。

  银狐操纵着三具漂浮在空中的尸体,对身旁的弗莱西说:“你对这村子好像比较?知道这儿是哪?”

  “这里是北颠村。是飞翼族在大地上最北端的村落。”弗莱西走到银狐前面,回头指着远方说:“你看,这个村子再向北就是大高加索山脉的主山脉,在那些山顶之上就矗立着界墙。”

  银狐回头看了一眼,白雪皑皑的山顶在月光下浮现幽灵般的光晕。停下脚步、站这村口,北方的山脉是眼中唯一的存在,高**人的冰雪峰顶让人望而生畏,这里就是世界的最北端,界墙——虚无的将世界生硬的在那高高的山巅隔断世界。

  “那这儿距离哪个城市比较近?我说的是人类的城市。”银狐回头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魔法和弗莱西身上。

  “人类的城市?当然是梅斯蒂亚。距离这里大约70~80来公里,就在正南面。其实也算蛮远的。”弗莱西平淡的语气起银狐莫名的激动。

  梅斯蒂亚!我的故乡!银狐的记忆随着这四个字一瞬间回到了那熟悉的童年。

  “我们就去那里吧。去梅斯蒂亚。”

  弗莱西奇怪的回头看着银狐,捂着嘴巴说:“我是无所谓,不过血爪呢?”

  “我会尽量说服他的。”银狐的心情已经不再忧郁,渐渐明快起来。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黑夜的寒冷随着阳光的温暖而消退。但银狐感到自己已经麻木了,埋葬的尸体已经超过了一百具,本以为已经习惯了血腥味道的自己居然感到阵阵恶心。弗莱西的脸色则更加的惨白,她已经一个多小时未发一言。阳光只能驱散身体的寒冷,心中的冰冷永远无法抹去。

  终于,最后一具还能称得上完整的尸体被埋葬了。银狐回到广场,血爪依然跪在鲁恩的墓前,他前的伤口用眼可辨的速度愈合着,他僵硬的手丝毫没有松开鲁恩冰冷的墓碑。

  银狐和弗莱西站在血爪的身后,缓缓升起的太阳将银狐长长的影子投在鲁恩的身上。阴影让血爪微微抬起头。银狐看到了它的双眼,不再嚼着泪水,远目前方;双手不再僵直,紧握血樱;脊背不再弯曲,顶天立地。

  对峙的三人被朝阳照耀,银狐打破僵局,问:“血爪,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血爪一言不发。银狐看着血爪,他现在完全的冷静,冷静得可怕,但他却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实力的差距和报仇的力量将他夹在中间、束手无策。

  “我提议到梅斯蒂亚城去。”银狐适时的抛出提议,“虽然你可能已经被格鲁吉亚公国通缉,但梅斯蒂亚是我的故乡,那的市长子爵大人是我的养父,是很安全的地方。”

  血爪抬头吐出两个字:“安全?”

  “是的。安全,而且是人类北方最重要的都市。”梅斯蒂亚自从动之后,借着重建资金大量入的契机,一举由镇级升级为市级,不但矿业发了第二,随之而兴起的小手工和商业更是如雨后笋般蓬发展。“梅斯蒂亚城已经不是10年前那个小镇了,最近听说魔法师都有两个五星的了,就算凯里特再嚣张,他也不会敢派遣军队在那里撒野。否则就是向整个格鲁吉亚公国、甚至是在向整个人类宣战。”银狐颇为自豪的说,“而且梅斯蒂亚从来都是冒险者的天堂,大高加索山脉里隐藏的秘密和危险远比任何人想象的还多。是最好不过的修炼地了。”

  “梅斯蒂亚,梅斯蒂亚。修炼。”血爪喃喃一阵,然后点头决定:“好。我就和你去那里。在找到机会报仇之前,我必须重新锻炼自己。”

  银狐一脸欣喜,心中不断的兴奋喊着:梅斯蒂亚,我回来了。

  三人在村口对着北颠村进行了最后的默哀,然后踏上了南下的路途。飞翼人从来不善跋山涉水,同时乐于隐居、又能够飞翔而且魔法相当发达的他们很少徒步旅行,这一路往南的路途对弗莱西而言真可谓艰难异常。对银狐而言同样如此,指南针和背后的大高加索山脉是唯一的路标,而路则完全依靠血爪开出来。

  熟悉的森林气息让血爪身上最后一点燥动也平静了下来,在最前面开路的他将所有的精神集中在面前茂密的树丛上。

  银狐乐得其所的跟在血爪的身后,身材高大、又是在森林中长大的血爪开出的路前进起来非常轻松,银狐几乎觉得自己有些享受,仿佛一次郊游一般。他悄悄看了看身后的弗莱西。比起自己和血爪,恐怕现在最难受的要算她了。一直在天空之城长大的她哪里见过森林,哪里曾走过如此之多的路?银狐想起了自己在赏金猎人协会的第一次正式任务——“千万不要小看森林,它永远是你的老师”这是自己得到的第一条忠告。银狐没有忘记它,在森林中,他从来都一直保持警觉,魔法持续不断的搜索着方圆一公里内的任何活物。

  路途比想象中的要轻松,在最后一丝阳光隐入大高加索山脉时,三人走出了森林,河水的潺潺水声传入三人的耳中。

  “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吧。”银狐在河岸边一块细沙地上停下说,“就顺着这河再走大约30、40公里估计就能到梅斯蒂亚了。”弗莱西第一个坐了下来,此刻她已经顾忌不了形象了,疲力竭的她只想倒头大睡。

  “我守后半夜。”血爪没有表示任何异议,积极的分配了守夜的安排。

  “娇弱的小姐,今晚将就一下,这里是细沙地,不会让你第二天酸背痛的。” 点起一小团篝火后,银狐将一些从北颠村带出来的食物分给血爪和弗莱西。河水从上游带来的甜甜的味道让人昏昏睡,弗莱西囫囵枣几口,倒头沉入了梦乡。银狐也不落后,带着对明天的期待,沉入睡梦。

  突然睁开双眼,火堆在微风中轻轻的飘舞,月亮静静的挂在空中,自己的心则空的——血爪的味道不见了。银狐一骨碌爬了起来,魔法立刻在口中默念,看到身边沉睡的弗莱西,银狐稍稍安心。

  发现了——血爪没有走远,他在上游约700米的森林里。他要干什么?银狐继续扩张自己的搜索范围,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更上游的地方,河水带来的气味让血爪警惕起来。

  果然,在上游1。8公里的地方,有一群人。1。8公里几乎是搜寻魔法的极限范围,银狐只能勉强数出对方的人数——12个人。

  几乎没有犹豫,一个简易的魔法阵立刻被绘制在弗莱西身下的沙地上,银狐掏出一块拇指大小魔力石,将其放在魔法阵之上。默念咒文,隐蔽术立刻将弗莱西连同火堆隐藏起来。银狐很满意的自己的魔法,他没有耽搁,立刻唱起敏捷术,向血爪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银狐找到了血爪。“什么时候发现的?”跳上树枝的银狐,轻声问道。

  “15分钟以前,是人类。没有凯里特手下那些魔兽的味道。但是有血的味道。”血爪的话让银狐稍稍放心,但他丝毫不敢怠慢的施展开魔法。

  “一共12个人。现在都在400米外的上游,在往我们这边来。”银狐仔细的感觉着魔法带来的每一丝信息,“他们有一半的人带着武器,前进速度比一般的行军速度要慢,目的似乎不强,估计不是针对我们来的。”

  “希望如此。”血爪的手在血樱上。

  那伙人很快出现在银狐的视野里,银狐只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那是一群山贼。走的慢是因为队伍里有三个俘虏——一个半大的孩子和两个女人。

  “是绑架。”银狐放松下来,危险解除了,不过问题依然存在,他们如果就这样一直靠河走,可能会发现睡的弗莱西。

  而血爪此刻已经对眼前的状况完全失去了兴趣。银狐琢磨着现状:9对2,关键是对方手上有人质,算得上局势较差。

  “知道你没兴趣,不过还是陪我演一出戏吧。就当欠你一个人情。”银狐在血爪耳边低语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树林里突然传出的求救让这伙鼠贼陡然紧张起来,所有带着武器的人都出了家伙。

  声音是从河边的树林里传出来来的,凄惨无比。这群贼匪一个个脸上写着紧张和茫然,这荒郊野外,哪里来的“救命声”?又传出几声同样的惨叫,而且那叫声越来越近,他们才总算有了点动静。

  其中两个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有些不情愿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

  还没走进树林里,突然冲出一个衣服单薄的小孩,刺耳的救命声很显然就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

  脸色苍白的小孩连滚带爬的扑到最前面那壮汉的面前,“救命!救命!有狼人在追我!”还不等那两人反映过来,孩子已经又拔腿跑了起来,向着人多的地方发疯一般狂奔过去。

  “拦住!把他给拦住!”鼠贼们急了。

  但扑面而来的危机让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去管那小鬼了,震耳聋的狼嚎让他们都竖起了寒。轰的一声,一个彪悍的身躯冲出了树林,那离树林较近的两个家伙立刻成了出头鸟,锋利的爪子在他们还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姿势前就挥舞了下来,一个立刻如风筝一样飞出十多米,而另一个则被一掌钉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剩下的七个短命鬼看到突然蹦出个厉害的角色,丝毫不敢怠慢,摆出了拚死一博的架势,却根本就没有主意到那引来狼人的小鬼已经悄悄的溜到了他们的身后。

  银狐简直要笑出声音来了。血爪和自己这出戏的演技实在是一,这会儿居然没有一个人心思放在人质身上。不过真让人质也不好受,他们显然更加害怕。双手被缚的他们恐怕比被踩在血爪下的哪个家伙还痛苦。谁又愿意自己的生命掌握在他人的手里呢?更何况是掌握在绑架自己的人手里。

  银狐没有多做解释,就站在那被绑孩子的旁边唱起咒文。土之束缚术的魔法阵立刻在银狐的脚底形成,守在孩子旁边的一个贼被褐色的魔法阵吸引了一些注意力,当他有所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魔法已经到了发动的阶段。

  一瞬间,鼠贼们脚下的土地变得宛如泥沼,脚不可逆转的陷入大地,离银狐最近的两个家伙脚下的土更是宛如疯长的野草扑上他们的双腿,更多的鼠贼则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突变的元凶是背后的小鬼,恐惧的挣扎着,盯着狼人,同时奋力尝试摆脚下的束缚。但魔法持续着,越挣扎、只会被绑得越紧。

  血爪慢慢走了过来,缴了他们的械,这些人面上带着本能的恐惧,一些人大声求饶,只恨此刻不能跪下来。

  “不错的点子。”血爪走到银狐身边,用两个指头稍稍一用力便拉断了人质手上的铁链,两个可怜的女孩中一个已经吓晕了过去,另一个抱头痛哭,反而是那孩子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银狐好声安慰,许久才让那两人镇静下来。

  “你是银狐?”那吓晕的女孩一醒来,就喊出了银狐的名字。

  银狐一愣,然后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原来她是苏西,凯瑞的青梅竹马。银狐顿感侥幸,如果刚刚放过这群家伙,恐怕苏西就要遇害了。“你怎么会被绑架了?绑架你们的家伙是什么人?”银狐这个朋友让苏西的情绪立刻振作起来,她将她们的悲惨遭遇道了出来。

  原来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鼠贼是最近在梅斯蒂亚附近活动频繁的盗抢组织,他们组织严密,行动诡异,已经使不少来往的商队遭到了严重的损失,由于他们的大本营在梅斯蒂亚以北的群岭中,因此剿灭起来格外困难。

  不过在梅斯蒂亚警备队的努力下,这伙强盗最近几笔生意都没有做成,于是一气之下,绑架了警备队指挥官的女儿苏西,另外一个女孩和那个六、七岁的孩子也是警备队队员的家属。他们于是以此威胁警备队,但由于警备队搜山行动得非常紧,这几个家伙正想趁黑把人质挪个地方,没想出师未捷,却被银狐和血爪碰巧抓个正着。

  “你们运气差也是活该。”银狐鄙视这伙鼠贼,绑架女人和小孩,最卑劣胆小的家伙才会使用的招数!一气之下,他又呼出土之束缚术,这一下他们整个人都变成了泥塑,只留下鼻子眼睛在外面。

  “明天会有人来接你们的。”银狐还算仁至义尽,丢下了一句让他们不至于绝望的话。

  回到篝火旁,银狐笑了:弗莱西睡得还真是香。

  分了些东西让受惊的三人吃下,精神放松下来的她们很快沉睡过去,她们脸上黑眼圈不难想象她们已经渡过的数个不眠之夜。

  夜,静悄悄。血爪坐在银狐身后不远的一块花岗岩上,没有丝毫睡意。

  “轮到我守夜了。你休息去吧。”银狐静静走到他身边。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们?”血爪用他那血红的双眼瞪着银狐,“而且还出那么多花样?就凭那些程度的家伙,即使不耍花样你同样能轻松对付,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难道不是吗?”

  银狐回头看了看篝火旁在睡的四个人。“是的。我当然清楚。”银狐坐到血爪本姑娘震死你们!”

  原来,她在记恨都暹答和旦巴拉破坏她先前布下的防御阵,生怕战后田无稽这个促狭鬼借机嘲笑,落了她的面子G在他的面前大开杀戒,让血涂他的双眼,你觉得他还能保持那双清澈的眼睛吗。”

  血爪的双眼失去了问的气势,看着睡中的孩子,红色的双眼渐渐映出篝火赤黄的光芒。“我累了。”他闭上双眼,向后倒下,平躺在冰爽的石头上。

  血爪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不敢相信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这在夏日里意味着天至少已经亮了一个多小时了。

  “你醒了?”银狐的声音让血爪依然有些麻痹的身体突然清醒过来。

  “你对我干了什么?”血爪一眼看到自己手掌上的涂鸦,或者说魔法阵。

  “你整晚都在做恶梦,那东西能让你安静下来。”除了银狐的回答,血爪还听到了很多声音,简直有些嘈杂。

  “做恶梦?”血爪坐了起来,感到浑身酸痛,不过前和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这一次愈合的速度明显比以前快的多,然后他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一大队装备良的士兵。

  银狐看到了双方眼中的敌意,赶紧解释说:“等等,等等。这狼人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危险分子。”

  “吓一跳。我说怎么突然冒出个大块头,还是个狼人。”血爪眯着眼睛看着这时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看起来比银狐稍大几岁的年轻人,身体壮硕得和自己一般高大,浑身散发着一股人的武者气息。而他身后背的那柄巨剑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巨剑没有剑鞘,剑身长1。5米,宽30多厘米,整个乌亮的剑身上都没有剑刃,巨剑只在剑尖的剑锋处开有左右对称得惊人的两道剑刃和深深的放血槽。是把宝剑,血爪感到手中的血樱微微颤动。

  “哈哈,凯瑞。”银狐拍着那人的背笑着说,“你应该找机会和血爪切磋一下,他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狼人战士。”

  “你好,血爪。”凯瑞伸出手,看到血爪无动于衷,笑起来将手伸到他的面前:“我要感谢你救了他们。”

  血爪拍了一下他的手,瞪着他说:“我期待和你的手。”

  凯瑞一愣,笑着回答:“会有机会的!”然后对着他的人道:“兄弟们,绑上那群混蛋,我们回家了。”

  看着凯瑞的背影,血爪觉得梅斯蒂亚会是个不错的地方。

  同时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不再那么悲伤了,眼前有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黑暗中透出了一丝卑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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