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邀请
时间:2009年7月14⽇晚。地点:青岛市峄州路285号。
峄州路是闹市中难得的一条僻静街道,不⾜五米宽的路面。道路两旁栽种着树围超过一米、树龄百年的法国梧桐,再往两边就是⾼大的青砖围墙了,几百米长的街道两旁没有一家商铺,间隔几十米就有一座大门紧闭的门口,给人一种豪门深院的感觉。
每扇大铁门上都満是历史的痕迹,门內是欧洲风格的花园洋房,上个世纪初,这里曾是德国人占领青岛时的居住区,每个院落都有近百年的历史,都能写出一部厚厚的小说来。
285号位于峄州路的中部,两扇斑驳陆离的大铁门流露着岁月的沧桑。不过里面的花园却依然生机,花园的后面是一栋三层小楼,典型的欧洲古堡式建筑,同时又融⼊了哥特式建筑的元素,正面由圆形和多角形组成,墙壁是花岗岩贴面,古朴中透露着典雅。尖尖的房顶上覆盖着红⾊的牛心瓦,漂亮的花岗岩台,给人一种童话般的感觉。这里是我的家,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
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叫罗峄城,今年26岁,至今未婚(说明一下,并不是本人长得不帅,也不是理生有问题,实在是没有遇到能让我来电的),职业刑警,家庭住址上面刚说过…老爸叫罗启明,海洋地质学家,两年前受聘国美耶鲁大学任教授。老妈是位医生,提前理办了內退随⽗亲一同去了国美。妈妈去国美就是为了照顾⾝体不是很好的⽗亲,我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心里却不痛快,因为他们走后偌大的一个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晚上十点,我才开着车回到285号。我的这辆车是银灰⾊的丰田汉兰达,排量3。5升,原装进口的,是去年过生⽇时老爸送的礼物。以前看《越狱》,迈克尔就驾驶一辆汉兰达,感觉非常酷,当时就喜上了。所以当老爸来电话问我生⽇要什么礼物时,没有考虑就提出要一辆汉兰达,而老爸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实话说刚开上这辆车时,着实让我奋兴了一段时间。
把车开进车库里,遥控着自动车库门关闭后就从车库直接进⼊到楼房里。⽗⺟走后,每天只有钟点工来整理两个小时的家务,平时就只有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待在这座有百年历史的破楼里,所以我总是回来的很晚。
我都懒得打开客厅里的灯,直接摸黑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把外⾐往上一扔,然后顺手打开旁边杂物柜上的CD机,悠扬的萨克斯顿时飘在房间里。
随后,把全⾝的⾐服都脫下来,**着⾝体走进浴室里。浴室的门敞开着,这样可以一边澡洗一边欣赏音乐。事实上浴室的门也没有关的必要,因为整座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用担心舂光怈露。有时我还真幻想突然出现一个人跟自己说几句话,当然最好是一个漂亮的MM。
用淋浴头把全⾝上下冲一边就算洗过了,有时一天会冲洗好几遍冷⽔澡,不是我有洁癖,而是另有原因。前后不过五分钟就从浴室里出来,依然全⾝**,只是在肩膀上搭着一条浴巾。
走到书桌前,先打开电脑,然后抓过一条运动短穿上,虽然家里没有其他人,但是我担心经常光着⾝体万一养成喜暴露的习惯就⿇烦了,不管怎么说咱是察警,绝对不能做出有损察警形象的事情来。
这是我每天回到家后固定的三步曲,听音乐,澡洗,上网。穿上短后,从冰箱的恒温柜里拿出一罐可口可乐,然后光着膀子坐在了电脑桌前,准备玩两个小时的反恐精英然后再觉睡。
在进⼊游戏前先打开QQ,看看是否有好友给自己留言。实话说QQ真是个好东西,连我老妈都喜用它,经常跟我来个频视聊天,其实我知道老妈是为了省电话费。
刚上线,窗口有新邮件提示,我点开信箱,收件箱里有一封未读邮件,发件人显示是数字六个9,后面的主题是《死亡邀请》。
“死亡邀请?去你妈的,是哪个混蛋开这种玩笑…”我忍不住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然后点开了邮件。
只见电脑屏幕上显示如下內容:
死亡邀请
发件人:999999
时间:2009年7月14⽇(星期二)晚8:57
收件人:虽智大
附件:1个(案件现场照片)
罗峄城先生好:
你将会在一个月后的今天,也就是8月14⽇杀自⾝亡,杀自的工具是你的配,到时候你会开杀自。
你已经从最新一期的《科学与探索》杂志上看到了关于“阿尔法3号”实验的相关报道,相信你对这个实验一定非常感趣兴,为了不浪费你最后的生命价值,特向你发出邀请,我们已经开始了“阿尔法7号”实验,希望你加⼊到这个实验中来进行“濒死体验”
如果你不相信自己会杀自,请看一下发给你的杀自现场照片,你一定可以分辨出上面的人是你自己,另外你很快会受到一份快件,里面有你的基因图谱,可以让你们的技术部门进行比对鉴定,给你两天的时间进行思考…
本来还以为是谁在与我开玩笑,看完邮件后我感觉后背发凉,两只胳膊上起了一层⽪疙瘩,意识到这封电子邮件似乎不是一个玩笑…因为发送邮件的人竟然知道我看过《科学与探索》杂志上的那篇报道,简直不可思议,太可怕…
我不由自主地把房间巡视了一圈,难道有人在我房间里安装了控监设备?顾不上多想,我急忙点开了附件,一幅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看到照片后,我被惊得目瞪口呆了,有⽑骨悚然的感觉,照片上的人显然就是我自己。相信任何一个看到自己死亡照片的人都不会平静,此刻仅仅用惊讶两个字难以描述我的心里。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紧张情绪,为了看得更清楚,把照片放大了一些,然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会。
照片上的“我”坐在地板上,背靠墙壁,胳膊垂在⾝体两边,右手还握着柄。口有⾎迹,歪着头,双眼圆睁平前方,有点死不瞑目的意思…
我仔细地观察着照片上的每个细节,想找出里面的不合理的地方,除了照片上的环境感觉很陌生外,其它方面真的找不出漏洞。还有一点让我感觉不解地是⾝上的⾐服,照片上的我穿一套上下连体的工作服,这种工作服很少见,我自己更不可能有,⾐服上有个圆形标志,因为太小看不清楚。
在安公大学的时候,我就是同学们公认的计算机⾼手,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能看出这幅照片没有经过PS,很显然是一张实景照片,那么照片上的人又会是谁?我可没有双胞胎兄弟,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像的人,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是假的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串数字,可能是拍摄照片的时间,我把照片又放大了许多,终于看清楚了下面的数字:2009-08-14
靠!这张照片是一个月以后拍摄的,搞什么鬼,这张照片竟然穿越了时空,从未来回到了现在,以前只在科幻小说中有过的故事情节会出现在我⾝上!我的头都弄大了。
我静下心来把邮件和照片又认真看了一遍,越考虑越感觉不像是有人在跟自己开玩笑。首先没有人会同我开这样的玩笑,其次没有人能把玩笑设计的如此复杂和完整。
可不是开玩笑又是怎么回事?神秘的“死亡邀请”还有杀自的现场照片,只是时间有点奇怪,是在一个月以后。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就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了,我的心里产生了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自己的生命掌握在了别人的手中,这个人是谁?我迫切地想知道这个要掌握我的生命的人是谁…
我忽然注意到邮件下面没有落款,而是一个満诡秘气息的logo,整个图是圆形,中间部位是画着鱼的圆球,而在圆球的周围是一圈燃烧着的火焰,围绕着火焰的是五支造型夸张的鸟,这个图案很明显充満了东方韵味。
突然,我发现这个logo图形有些眼,端详了一会后想起了,这个logo有点像从三星堆出土的太神鸟,只是中间的圆球中多了一对鱼,难怪感觉这个图形充満神秘气息。
沉思了一会,我把目光落在了发件人上,在我认识的网友中没有人使用数字作为网名,六个9,发件人为什么使用数字作为昵称?对方不仅知道我的名字叫罗峄城,而且还知道我的网名“虽智大”显然对我非常了解。但是这一切相对于知道我看过最新一期的《科学与探索》杂志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我起⾝走到头柜边,把《科学与探索》杂志拿过来,然后翻开。这本杂志是在回家的路上,从路口的报刊亭买的,我经常买科学探秘之类的东西看,如果对我进行长期的跟踪调查,或者悉我的同学、朋友掌握这样的习惯并不为奇。但是对方如何清楚地了解我看过《探索生命逝去后的秘密》这篇报道?而且还清楚我对这篇报道很感趣兴,这显然有些匪夷所思。
这篇报道是我前天晚上躺在上看的,因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醒后又翻看了一遍,以后就随手放到了头橱上再也没有动过,如果在这里房间內没有控监,要知道我了解“阿尔法3号”实验显然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我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如果房间里真的有控监,那我每晚的裸睡可就真的曝光了,而且每次回到房间里都是先脫光再去澡洗,还时常⾚⾝裸体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什么也不再想,把杂志往旁边一扔,然后开始在房间仔仔细细的搜索,地毯式的把整个房间上上下下每一寸地方,包括墙壁和天花板都检查了N遍,结果一无所获,最后断定这个房间內不可能有什么控监设备。
我冷静下来,理顺了一下思路,仔细地把事情又考虑了一遍,像我这样一个小察警,本没有对我进行控监的必要,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秘密值得让什么人对我如此感趣兴。
但是神秘的电子邮件又作何解释?为什么自己刚看了那篇报道,就收到了令人恐惧的“死亡邀请”还有那张杀自的现场照片,这一切又如何解释?如果单纯是为了跟我开玩笑,那么这个玩笑搞得也未免太周密了。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实话说这封“死亡邀请”把我弄得心烦意,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我无可奈何地摇头摇,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当是个恶作剧吧,明天还有工作,先觉睡了…
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长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头挨到枕头,保证很快就能睡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感觉边好像站着一个人,我立刻睁大眼睛,黑暗中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的轮廓,这个人好像穿着教士一样的宽大长袍,甚至头部也被包裹在风帽內,⾝体一动不动,仿佛鬼魂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竭力地想辨别这个人是谁,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只是看到他膛左侧的⾐服上有一个散发着微弱亮光的圆形图案,好像是一个造型奇特的logo,详细图形却看不清楚…我猜想一定是与电子邮件上的logo一致。
“你是什么人?”我开口问道。
站在边的人什么话也不说,慢慢地从宽大的披风下伸出一只手,手里还握着东西。
我突然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手里握着一只手,黑洞洞的口就对准我的口,我顿时感觉自己的汗⽑孔都炸开了,头发一竖了起来,张开嘴想要呐喊,喉咙似乎被塞⼊了海绵…
嘭…一声低沉的声音…响了…我清楚看到一道明亮的闪电击中了我的口,⾝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感觉心脏收缩成一团…随后…
我感觉到自己离开了⾝体,
慢慢地飘浮了起来,越飘越⾼,
我飘过了天花板,飞上了天空。
天空一团漆黑,非常冷,
我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黑暗中闪现出许多狰狞的面孔,
无数魑魅魍魉猛地向我扑过来…
忽的一下,我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还在上,很快清醒过来刚才是做了一个恶梦,伸手打开头灯,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我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的冷汗。
梦中的感觉似乎又是“濒死体验”不过这一次的体验与上一次完全不同,上次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这次却充満恐惧。
我觉得有点奇怪,自己从来不做噩梦,刚才怎么会做了一个被杀的梦,而且还吓出了一⾝的冷汗,难道是那封神秘的“死亡邀请”造成的?这说明电子邮件已经在我的意识中留下了烙印。
忽然想起热播中的国美系列剧《犯罪心理》中的一句经典台词“不幸的是多梦的代价就是噩梦也将随之增多。”我的噩梦不会要随着增多吧!
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对面墙壁上的石英钟,不经意中眼睛的余光看到台上有个黑影站在那里…我楞了一下,当我转头把目光投向台时,黑影闪了一下不见了…
来不及多想,我从上一跃而下,一步就窜到通往台的门口,随即一把将房门拉开,然后快步来到台上,却发现台空无一人。
我把⾝体贴到围栏上向花园內巡视,月光下的花园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动静。虽然假山和大树的影中蔵个人很容易,但是我不相信什么人有那样快的⾝手,眨眼间会躲蔵到花园中的假山后面,除非这个人不是人。
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还是在梦中没有清醒过来。我劲使摇了头摇,让大脑清醒过来,然后把整个事情理顺一下,不过直到天亮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今天是我接到“死亡邀请”后的第二天,昨晚的事情弄得我夜一都没睡好,从恶梦中惊醒后就没有再睡,所以今天上班也早,提前了半个钟头来到办公室。队里的伙计们也都来的差不多了,在刑队警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不管有事没事大伙都提前来。
“小罗,来一下。”经过队长的门口时,听到队长叫我。
转⾝走进队长办公室,很随意地问:“头,什么事?”
队长没有让我坐下的意思,头也没抬地问:“你手头的那件案子怎么样了?”
“刚结案,今天就把报告写好给你。”
“那好,刚才下面的出派所送来一个报案的,正在接待室里,你去处理一下。”
“什么案子?”我随口问,因为队长的语气让我很好奇。
“去了就知道了…”队长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急忙去接电话。
看队长的表情不像是什么重要的案子,一定是什么⽑蒜⽪的事情,在出派所处理就行了,⼲嘛跑到刑队警来!我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走出队长的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口,朝自己的办公桌那边望了一眼,看到曹欣正在替我收拾桌子,也懒得过去了,向曹欣招了一下手“小曹,有活了。”说着话转⾝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曹欣刚来队里不到半年,安公大学刑侦专业毕业,一个文静靓丽的女孩子竟然学习刑侦,让人不太理解。据说她的家庭背景很深,不过曹欣对此却闭口不谈。
曹欣来队报到后,队长安排我做她的师傅,这让队里的那几个光颇为眼红,不过我心里并没有近⽔楼台先得月的念头,不是我有柳下惠那样的情,因为我知道一旦动了那样的念头,俩人一块⼲活就很难相处了。我坚定地认为,男女同事之间最好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特别是⼲我们这一行的。
实话说我并不喜带个女徒弟到处跑,感觉刑警这个活不是女孩子⼲的,有时也不方便。不过曹欣聪明机智,无论是待人还是对待工作都很热情,就像是刚才,我来上班前,总是把我的办公桌收拾的整整齐齐,让我挑不出⽑病来。
曹欣还有一个长处,知识面非常广,实话说现在真的不能小看了年轻人,虽然出道晚,但是懂得东西却很多,唯一欠缺的就是历练。
曹欣似乎知道是什么活,手里拿着一本文件夹追了上来,笑嘻嘻地跟在我⾝后也不多问,如果是平时早就问这问那了。
接待室在走廊的尽头,我们俩沿着走廊往前去,我感觉到了曹欣似乎很奋兴,于是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兴。”
曹欣急忙摆着手说:“嘿嘿,没事…”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您是师傅,在您老人家面前怎么敢。”话虽然这么说,曹欣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快。
“你是不是知道队长让咱们接手的是什么活?”我怀疑地问。
这时已经来到了接待室门口,曹欣抢先一步走到门前,然后一只手拉开门,笑着说:“进去就知道了。”
我们接待室內的摆设同会客室差不多,一圈沙发和几张茶几,中间部分铺着地毯,这个地方平常不大用,这也让我感觉到来报案的不是普通人。
还没进门就看到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子在地毯上不安地来回走动,走进接待室后,我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感的让人噴⾎的女子。
二十多岁的样子,⾝上的⾐服少得不能再少了,一双修长的腿配着脚下的⾼跟鞋,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不忍心移开目光。露在外面的**更是让我不敢多看,急忙把眼睛从她的部移开,披肩的长发,完美的五官涂抹的让人感觉有点画蛇添⾜的味道。
看到这个报案人,我心里好像明⽩了曹欣为什么那样笑了,轻声问:“请问姐小是来报案的吗?”
感女子停下脚步,用魂勾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然后反问道:“你是这里的官警?”
我点点头,心里暗暗说好一个人间尤物,指着旁边的沙发说:“请坐下说。”
女子的神情突然大变,如同六月的天气,眼睛里突然流露出惶恐的神⾊,精神紧张,双手握在一起,喃喃地说:“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求求你们一定要保护我…”
对方神情变化之快令我惊叹,瞬间就变了一个人,我急忙安慰她“不要怕,有我们在没人敢伤害你,请坐下慢慢说。”
女子慢慢坐下来,只是坐着一点点,⾝体直,左手捂在口上,右手扶住一侧的沙发扶手,虽然神情惶恐不安,但是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看得出接受过严格的形体训练,从动作能猜测出了她可能是演员。
女子坐下后,突然语无伦次地说:“我被人杀死了…我已经被人杀害了…”
我和曹欣在女子的对面坐下来,曹欣摊开文件夹准备记录,听到女子的话后微微一笑,这样的话在任何人听来都认为是疯话,一个人好好地坐在那里,怎么会说自己已经被人杀死了呢。
曹欣靠近我,低声说:“是下面出派所的人把她送过来的,一来就说自己被人杀害了。”
原来如此,难怪曹欣有幸灾乐祸的表情,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一定是想看我怎么处理。我看着女子问:“能说一下,你的姓名、职业、家庭住址等一些情况吗?”
“你们难道不认识我吗?”女子流露出很好奇的表情问。
我忍不住与曹欣对视了一下,不理解女子为什么这么说,我茫然地摇头摇“对不起,我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我叫诗曼,著名的影视演员,平时走在大街上我都是戴着墨镜,尽量不让影认不出来,否则会被追赶着要签名,烦死了…”说这些话的时候诗曼好像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真的不愧是个演员,这么好的演技不成大腕真的可惜了。
这个叫诗曼的演员似乎有些自恋的倾向,我急忙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对不起,我平时不太看影视剧。”
诗曼对我的话好像很不満意,一脸惊讶地问:“你们难道没有看过《夕情事》《夜幕下的狂恋》等电视剧吗?这些都是我主演的。”
实话说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两部电视剧,更不说看了,另外从名字就能知道这些电视剧不怎么样,看来这个诗曼姐小顶多也就是个刚出道的三流演员。我赶紧对她说:“咱们还是先说正事,你为什么来报案?”
不愧是演员,诗曼立刻换了一种无助的神态,脸上的表情变化之快让人有些跟不上,她柔声细语地说:“我来青岛是度假的,上个月刚拍摄完了一部电视剧,想休息一段时间。几天前想把在青岛拍的几幅照片发到博客里让影们分享,无意中发现我的信箱里有一封电子邮件,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封‘死亡邀请’书…”
“死亡邀请!”我惊呼了一声。
相信我一定很失态,因为这四个字仿佛是烧红的烙铁把我烫得哆嗦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巧?她也接到了死亡邀请!
我急忙打断了诗曼的话,迫不及待地问:“邮件里是不是说你要杀自?”
曹欣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反应,也许是感觉很好奇,噤不住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询问我怎么了,我现在顾不上跟曹欣解释。
只见诗曼也惊讶地望着我,她也一定在猜测我为什么会知道,诗曼随即劲使点了一下头“嗯,邮件上说我会杀自,还附着一张杀自现场的照片,邀请我参加一个叫‘阿尔法3号’的实验,说是进行什么‘濒死体验’…”
“上面有没有告诉你杀自的时间?”我急忙问。
诗曼沉昑了片刻后说:“嗯…我不记起来了,看到邮件后把我气糊涂了,也没有细看什么具体的时间。”
“师傅,怎么回事?”曹欣疑惑不解地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是这些事情?”
我现在本顾不上回答曹欣,赶紧又问诗曼“你还记得发件人是谁吗?”
“是好几个数字9,具体是几个我没有细看。”诗曼用不确定的口气回答。
听到这里,我情不自噤地站起来,紧盯着诗曼焦急地问:“这个邮件还保存着没有?”
诗曼对我的神情也大感意外,涂抹的如同熊猫一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摇头摇说:“看到这么晦气的邮件当时就删掉了,怎么可能保留,我想一定是嫉妒我的人弄得恶作剧。”
“邮件里的照片你看了没有?”我又问。
“没有看,实话说邮件我也是匆匆看了一遍就气得删除了,哪里还有心情看照片!”诗曼气鼓鼓地说。
曹欣不解地问:“那你现在怎么又想起来要警报呢?”
诗曼接着说:“过后我也没往心里去,但是就在收到邮件的两天后,我突然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两张照片和一段DNA图谱…”
说着话诗曼从⾝边的挎包里取出一个快递公司专用的文件袋,起⾝递给我,然后说:“东西都在里面,太恐怖了…虽然发现照片上的人与我非常相似,刚看到的时候我还是不相信这种事情。去年我曾做过一次基因检测,于是我就把图谱扫描后传给了给我做个检测的机构,昨天晚上接到电话,图谱上的基因竟然与我的完全一致,所以我才来警报…”
诗曼的话肯定让曹欣感觉有些匪夷所思,她一脸疑惑地看看我,我知道曹欣一定在怀疑诗曼说的这一切,其实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故事都以为是疯话。
我先仔细地查看着写着翼通快递的文件袋,只见快运详情单上寄件人是999999,始发地是山东菜都市,寄件地址是新兴街857号。
又是六个9,与电子邮件的发件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我紧锁眉头,沉思了片刻,我发现857这组数字好像很悉,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忽然,我想起了昨晚给我的邮件发送时间是8:57,这组数字是巧合还是暗蔵着什么玄机?现在我也开始相信这个“死亡邀请”显然不是什么恶作剧,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谋?
我突然意识到要想开解“死亡邀请”的秘密,只有从诗曼这里找到线索,于是指着单据上的收件地址问诗曼“有谁知道你住在这家店酒里?”
“只有我的经纪人和几位要好的朋友知道。”说到这里,诗曼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哎,做名人很累得了,我住的地方怎么能随便告诉人,让影知道了我的住处就别想休息了。”
我被诗曼的话酸得倒了牙,好在她现在只是个三流影星,如果真成了大腕,恐怕好莱坞也不会放在她眼里,我赶紧菗出递文件袋里的东西。
照片一共两张,是从不同角度拍摄的,死者半躺在浴池中,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并没有惊恐之⾊,似乎有些茫然,浴池中的⽔淹没在口之上,所以看不到伤口,⽔被鲜⾎染成了红⾊,像是一池的红葡萄酒。照片上的死者就是眼前这个诗曼非常相似,如果她不在眼前,真的会认为是同一个人。
我忽然感觉手中的照片与昨天晚上传给我的照片有某些相似之处,可是又说不来相同点在什么地方。看到我拿着照片发呆,曹欣用手里的笔轻轻捅了我一下,用揶揄的口吻说:“师傅,想什么呢?看着照片发呆。”
这个丫头一定是以为我在欣赏美女,我怔了一下“呃,没想什么。”
随后我看着诗曼问:“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诗曼摇着头说:“没有人知道,这样晦气的事情怎么能告诉其他人,如果让狗仔队知道了,还不知道能编造出什么新闻来。”
诗曼无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申明自己的⾝份,其实像她这样的三流影星恨不得弄出点奇闻异事来炒作一番。
沉思了一下,我扬起手中的东西对诗曼说:“这些东西暂时先放在这里,我们需要对照片和快件进行调查,如果没有其它事情就请你先回去,有什么情况咱们及时进行电话联系…”
随后我又对曹欣说:“把我们俩的联系电话告诉她。”
诗曼站起来,有些忐忑不安地说:“你们…是否应该对我提供一些保护…我感觉有人在暗中跟踪监视我…”
“不会是狗仔队在跟踪你吧?”曹欣不以为然地说,听得出她的语气里带着揶揄的味道。我相信在曹欣的心里一定以为这是一起恶作剧。
“如果有必要我们一定会为你提供保护,另外这件事还需要向我们的导领进行请示。”说完,我朝曹欣挥挥手,示意她把诗曼送出去。
诗曼刚要转⾝往门口走,忽然迟疑了一下,然后很诚恳地对我和曹欣说:“送你们两张我的签名照吧,等我离开青岛后你们就很难再见到我本人了…”
说着话诗曼从挎包里取出照片和笔,在两张照片上快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看来照片和笔随时都携带着。诗曼一边签名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很多影整天着要签名,让人难以应付,做名人也是有许多难言之苦…”
曹欣与我面面相觑,我们俩真的被她雷翻了,曹欣忍不住咧了一下嘴,我也会意地笑了笑。
诗曼的自恋真的让人受不了,不过我还是很认真地用双手接过诗曼的签名照,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连声说谢谢…看到诗曼很満⾜的表情,我就当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其实施舍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更何况是不费力的施舍。
曹欣快速写下我们俩的机手号码,起⾝递给诗曼,然后陪着她一起走出接待室。
曹欣陪着诗曼出去后,我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眼睛紧盯着诗曼杀自现场的照片,陷⼊了深深地沉思中,甚至没有发觉回来的曹欣。
“师傅,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大对劲?”曹欣轻声问。
我抬起头,看到曹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只好如实地对她说:“我昨天晚上也接到了同诗曼一样的邮件。”
“啊!你说什么?”曹欣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次轮到她大吃一惊了,随即用怀疑的口吻问:“你也接到了死亡邀请?”
我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不仅內容一致,发件人也是同一个人,都是六个9,而且还传过来一幅照片,跟这些照片很相似,都是杀自现场,不过上面的死者是我。”
曹欣似乎被这种诡异的事情惊呆了,发生在别人⾝上她会以为是笑话,可是从我嘴里说出来,就令她深信不疑了,她愣了片刻后问:“照片是不是被ps过?”
“据我的直觉和经验判断,照片没有被处理。”说着话我把照片装进快递袋里,然后递给曹欣“把照片给技术科进行鉴定,看是否是电脑合成或是处理过的,另外联系菜都市警方,请他们协助查一下发件地址的情况,我感觉这里有问题。”
曹欣接过快递袋,同时问:“你的意思发件地址是假的?”
“我只是感觉857这组数字很奇怪,似乎蔵匿着什么信息。”
“噢,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曹欣好奇地问。
“给我的邮件是8点57分发送的,而这里又出现了一个857号,这一切不会都是巧合,另外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跟踪或是控监了…”说话间我。
曹欣忽然咧嘴一笑,流露出难以琢磨的表情“师傅,不会是有狗仔在跟踪你吧?”
我一下子没有明⽩这个丫头话里的意思,一本正经地回答“怎么可能,狗仔队跟踪我⼲什么。”
曹欣一脸诡笑地说:“也许他们觉得你跟那个影星会扯上关系,说不定会弄出点什么绯闻来!”
原来她在捉弄我,于是顺着她的话说:“我就是找也要跟一个大碗弄点绯闻,一个三流影星还真看不上眼。”
让曹欣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轻松了不少,这一切也有可能是某个人弄的恶作剧,于是催促曹欣“好了,你赶快去办这些事情。”
曹欣拿着东西刚要走,忽然又停下脚步看着我问:“是不是把你接收到的照片也一块让技术科鉴定一下?”
我想都没想就摆摆手说:“先不用了。”
“那好吧。”曹欣转⾝要走。
我又把她叫住了,叮嘱说:“小曹,我收到‘死亡邀请’的事情先不要对任何人说。另外诗曼这件事也要暂时保密,免得有人认为咱们俩有病…”
“知道了。”话音未落,曹欣的人已经走出了接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