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这不远

　　“我们问你的是这个罩的尺寸多大，你不用绕那么大弯子。”那个中年女人不耐烦地打断了陈的介绍，皱着眉头，有些烦躁地瞥着陈。一个中年女人，在年轻貌美的同面前，似乎没有什么好感。

　　“哦…这个应该是两米的吧…”陈被女人不友好的态度蒙了，本来就不熟练的业务知识，更是在大脑中一片混乱，慌忙翻看进货记录。

　　此时的陈，手忙脚地应对着这对顾客的提问，完全顾不上招呼其他人了。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在专柜的另一角，悠闲地踱着步，自顾自地浏览着货柜上的展品。

　　“就这个吧，给我们开两个四件套的，多少钱一套？”那个中年男人比他老婆要和蔼多了，也许是看出了这个年轻漂亮的导购员是新手，男人没有过多地难为她，痛快地让陈开票。

　　“四件套是1280，两套是2560，那我给您开票了啊…”陈心里乐开了花，第一天上班，第一次独立面对顾客，就开张了！“等等，小姐，这款四件套是1680吧？你们商场今天搞促销么？”不知何时。

　　那个灰西装男人，已经站在陈的面前了，一脸疑惑地望着她，目光中透出一股似笑非笑，却又令人生畏的神色。“啊？我看看…对对，四件套是1680，三件套是1280，对不起啊…我错了…”

　　陈窘迫地半低着头，脸红得像透的苹果，也不敢看那对中年夫妇，唯唯诺诺地道着歉。“岂有此理！我们不要了！什么业务水平啊？欺骗消费者是吧？你们领导呢？我要投诉！”

　　中年女人找到了发飙的机会，一手叉，一手指着陈，嗓门越来越大，周围的顾客都被吸引了过来。这年头，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一会，就围拢过来4、5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还不太熟悉…”可怜的少妇恨不得有个地能钻进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训斥，太丢人了。陈像个考试不及格的小学生，被老师在讲台上罚站、痛骂一样，双手捻着工服衣角，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声音已经有些带着哭腔了。

　　“算了算了，大姐，何必跟新来的小姑娘生气啊？买东西要有好心情嘛，犯不上的。”西装男适时地打着圆场，替陈解了围。“大家别看了，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西装男向围观的众人挥了挥手，笑着说。

　　“你看你，多大点事啊？瞎嚷嚷什么？没事，1680是吧？赶紧开票吧，两套。”中年男人一边埋怨着自己的老婆，一边催着陈开票，那发飙的女人，也不好再继续闹下去，狠狠地瞪了一眼西装男，心想：害老娘多花了800元，多管闲事！

　　陈感激地瞥了一眼西装男，赶紧开好小票，递给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舒了口气，心想，今天幸亏遇到好人了，不然这少收的800元，就得自己补上了。

　　“谢谢你啊…”陈调整着还有些急促的呼吸，故作镇定却又有些尴尬地对西装男道着谢。

　　一张俏脸，因羞涩、窘迫而引起的红润，还没有褪去，配上微笑时的两个酒窝，娇美无比。男人看得都有些痴呆了，一时竟忘了回应女人的道谢。陈被男人痴痴的眼神，看得更加窘迫了，害羞地低下头，脸蛋一直红到耳。

　　“呦！这不是姜部长么？大驾光临啊！视察我们工作来啦？”赵姐一路小碎步跑了过来，热情地跟西装男打着招呼。“哦…赵姐啊…你好，今天你早班？吃饭去了？”西装男笑着回应着赵姐。

　　“是啊…早班，刚去吃了口饭，你吃过了么？”“我吃过了，今天过来看看你们这个新卖场，环境还不错，销售情况还好么？”

　　西装男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关切地问道。“还行吧，上午卖了一个四件套、俩单，今儿人少，周末肯定卖得好。”赵姐有成竹地回答。“赵姐，我刚又卖了两个四件套呢…”陈小声的了一句。

　　本来是可以好好在师傅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成绩的，却因为一时的疏忽，差点损失800元，所以也不敢太眉飞舞的表现，倒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呦！好事啊！开张啦？恭喜恭喜！哦对了，你还不认识吧？这位是咱们”雅乐美“市场部的姜部长，有名的大帅哥呢，呵呵…”赵姐为西装男做着介绍。说到“大帅哥”时，一身赘笑得颤，一副已婚中年妇女。

　　在小白脸面前肆无忌惮的模样。“哪里是大帅哥嘛，赵姐你就会拿我开心。”西装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身向陈伸出右手，说：“认识一下，姜华，美女姜，中华的华。”

　　“哦…姜部长，你好，我叫陈，谢谢你刚才帮我…”陈伸出手，与姜华握了握，少妇手心里还都是紧张的汗水，冰凉冰凉的。

　　“别客气。！正巧碰上了，举手之劳嘛。呦，手这么凉？”男人温暖的大手，似有似无地捏了捏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关切地问道。“空调…空调开的太低了…有点冷…”陈不好意思地解释着，把手了回来。

　　“赵姐，那我去吃饭了啊…姜部长，你们慢慢聊，我失陪了…”说着，陈回眸一笑，转身向餐厅走去。裹在工服套裙里的大股，一扭一扭地摆动着，两条雪白、圆润的小腿，在蓝色的裙摆下，显得分外白。

　　“赵姐，这是你们新招来的导购？以前没见过啊。”姜华望着陈的背影问道。“是啊…刚招来的，今儿第一天上岗，怎么样？长的标致吧？”赵姐望着姜华那痴痴的表情，一脸坏笑地揶揄道。“你就别惦记了，人家可是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刚过完月呢。”“啊？哦…什么呀，我哪里惦记人家了？只是问问罢了。”

　　姜华被赵姐的一句玩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岔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别的。一顿饭的工夫，很快就过去了。陈回来的时候，见赵姐正在忙着招呼客人，姜华还没走。

　　正帮着赵姐整理从展柜上拿下来的货品。陈赶紧走到姜华跟前，一边整理货柜，一边说：“姜部长，我来整理，您歇着吧。”“我呆着也没事，你吃完了？”“嗯…吃完了。那个…刚才你帮了我，我怎么感谢你呀？”

　　“呵呵，不用谢，又不是什么大事，第一次难免会出错，以后当心就是了，我可不能每天都在这…陪着你。”男人温柔而又体贴的声音，令女人心中掠过一阵暖。

　　尤其是那个停顿了一下之后说出的“陪着你”仿佛一下子击中了陈的心房。少妇的身子微微一颤，不有些怦然心动，偷偷地斜眼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个男人。一身笔的西装、一尘不染的衬衫、干净的皮鞋，这个男人看起来显得十分精神、干练。白净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庞，确实十分帅气、英俊。

　　一米八多的身高，比自己高出半头，本来自己的身高已经不算矮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倒是高矮正好般配。

　　要是接吻的话，稍微欠起一点脚尖就刚好了…陈突然浑身一个灵“我怎么会想到跟他接吻呢？我怎么成花痴了？真是该死！”急忙打住自己无端的意，女人红着脸，假装低头整理货品。

　　手里一边无意识地摆着货品，一边小声说道：“那可不行，要不是你帮了我，我得损失好几百呢，必须答谢你…”少妇娇羞、忸怩的姿态，被身旁的姜华尽收眼底。

　　男人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那羞红、娇美的脸蛋，已经足以让男人产生非分之想。姜华靠在货柜旁的接待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说：“呵呵。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嗯…要不…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吧？”陈沉了一下，抬起头望着姜华说道。“有美女请我吃饭，好啊，不过…你不是结婚了么？下班不用回家给老公做饭么？”

　　“平时不行。不过…今天我老公出差了，我下班不用急着回家的…”陈也不知是为什么，几乎是不加思索的。

　　就透了老公晚上不在家的信息。也许是急于要还上这个人情，也许是这个男人不但不讨厌，反而还很想与他共进晚餐。

　　年轻少妇不经意地透了这个关键的信息，姜华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本来听赵姐说她新婚燕尔，还有所顾忌，而此时男人心中已经有了一种的感觉。“那好啊…你早班，应该是四点钟下班吧？我等着你，你想吃什么？”

　　“嗯…我婆婆家住这边，我刚搬过来没多久，也不知道附近哪里有不错的饭店。我吃什么都行，你点地方吧，是我请你。”“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离这不远，西餐吃得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