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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若隐若现(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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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第三天,若琳还是没有来上学,汪亚鹏可是真的焦急起来,他把诗雅拉到一边,悄悄问她若琳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可她也说不清楚。

  只是支支吾吾地说:“姐姐…姐姐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干呕…吃不下饭…脸色也很不好…姨夫和姨妈…好像都很生气…总是关起门来…长吁短叹的…说话都很小声的…”

  汪亚鹏心中一惊,隐约意识到,若琳这是有孕在身了,却又希望不是真的,也不知自己与若琳之间的偷情,是否已被她父母知道。

  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如麻,毫无头绪,这样一来,更是不敢去登门探视了,只好飞快地写了一封短信,让诗雅转交给若琳。转过天来,诗雅带来了若琳的回信。

  汪亚鹏急忙安排学生们自习,自己跑回寝室,关好房门,展开信札:先生敬启:托小雅转之书信收到。字里行间,先生对琳儿之关切与思念,令琳儿倍感涕零。一不见,如隔三秋。

  三未见,琳儿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先生,度如年,苦不堪言。连来,琳儿身子慵懒不适、食不振,倒也无它大碍。然家父勒令琳儿不得跨出房门半步,又命仆妇严加看管。

  家母也是一再问,从其只言片语中猜测,琳儿似已暗结珠胎,怀上了先生之骨血。琳儿深知先生处境之维谷,故未向双亲透半点口风,请先生安心。不论明如何,琳儿都将坦然直面,绝无后悔。

  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琳儿都心属先生。如今生能与先生双宿双飞、白头终老,琳儿来世做牛做马也心甘。如若不能得偿所愿,琳儿所欠先生之情意,只盼来生再与报答。

  天气渐凉,望先生保重身体,琳儿自会当心,勿念。顺颂海安短短的两页信纸,上面却留下了好几处干涸的水渍,显然,那是若琳一边书写,一边滑落下来的眼泪,滴落在信纸上的痕迹。汪亚鹏摩挲着信纸上,那几处皱巴巴的印记,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热泪夺眶而出。

  扑簌簌的泪珠,滑落到信纸上,与女孩干涸的泪迹,融为一体…含血泪的回信,好似一把利刃,戳在汪亚鹏的心头。心爱的姑娘,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压力,而自己却完全的无能为力。

  只恨自己当初,只顾沉溺于销魂蚀骨般的宣,后来忘记询问若琳月事周期,导致她珠胎暗结,可是。

  即使没有发生此事,未来又能是个什么结果呢?汪亚鹏无比的懊恼、悔恨,恨不得立刻起身回家,解除与子的婚姻,去娶受苦的若琳,然而,眼前一浮现出父母亲,那年迈苍老而又气得发抖的面容时,就立刻没有了半点勇气。只觉得如刀绞般剧痛的心。

  在慢慢碎去…浑浑噩噩的汪亚鹏,也不知怎么给学生们上完的课。学生们也不知老师是怎么了,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问一句。下午放学后,汪亚鹏躺在寝室上,回忆着与若琳相处的短暂而又甜蜜的每一个瞬间。正在思绪万千中,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少爷,老爷喊您回家去呢,看样子,怕是有喜事了呢…”管家站在门口,一脸的喜,探身说道。

  “哦…什么喜事?”汪亚鹏哪里还顾得上啥喜事啊,就是天大的喜事,此时也不能将心爱的姑娘,换回到自己身边来。

  “听老爷的语气…好像…好像是少有喜了…您快回去看看吧…”管家丝毫没有看出,少爷此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眉飞舞地说着。汪亚鹏只觉隐隐作痛的心,立时冰凉彻骨,不但一丁点喜悦都没有,反倒是一阵晕眩,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心中涌起一丝绝望,深知,如果子真是怀孕了,那么要休了她这事,自然是万万不可能了…一天之中,得知两个女人为自己怀上身孕,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姑娘,一个是自己不爱的子。

  本来是同样的喜事,却同样令人无比心碎。受双重打击的汪亚鹏,像一具行尸走一般的,跟着管家回到了家里。

  一踏进家门,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儿媳有了身孕,终于要盼来孙子了,老两口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吩咐下人准备酒宴庆祝。

  汪亚鹏只得隐忍着滴血的心,假意强颜欢笑,对闻讯而来道喜的街坊四邻,一一答谢…一晃又过去了数

  每天早上,汪亚鹏见到诗雅,第一件事就是将她拉到一边,悄悄询问若琳的情况,却一如既往,得不到更多的消息。诗雅只是透,好像姨夫、姨母已经怀疑到汪亚鹏头上了,还多次盘问过诗雅,威,连哄带吓。

  好在诗雅一直守口如瓶,没有透半点口风,老两口也奈何她不得,但却对她们姐妹俩见面严加控制,几乎不再让诗雅进若琳的房间,汪亚鹏想再托诗雅给若琳带书信,自是难上加难了。心如死灰的汪亚鹏,渐渐绝望了。

  终里,白天强打精神给学生们上课,放学后躲进寝室,痛不生、以泪洗面…这天早上,就连诗雅也没到学堂来上课,汪亚鹏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也只能一边上课,一边焦急地等待着。

  可一直直等到下午放了学,天快擦黑了,也不见诗雅的身影。汪亚鹏六神无主地在屋里徘徊了良久,咬咬牙,准备去若琳家登门拜访,探探情况。

  刚准备动身,就见诗雅从前院跑了进来,双眼哭的又红又肿,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先生…姐姐她…”诗雅话没说完,就捂着嘴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汪亚鹏抓着诗雅的胳膊摇晃着,焦急地问道。泣不成声的诗雅,已说不出话来,把手里的信封递给了汪亚鹏,背过身去。汪亚鹏捧着信封,双手发抖,不敢打开。只觉得心在往下沉。

  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仿佛一打开信封,世界将要毁灭一样,呆立了片刻,汪亚鹏走到书桌前坐下,颤巍巍地打开信封,两页折起的信纸,刚一展开,一缕剪断的秀发,从中滑落到桌上。汪亚鹏心里“忽悠”

  一沉,仿佛跌入谷底,急忙捧起那缕秀发,攥在手心里,模糊的双眼,移向展开的信纸。信纸上的字迹,显得有些潦草,完全没有了若琳平隽秀的笔风,显然,是仓促间写成的:先生敬启:连来,家父家母对琳儿严加看管,实难通过书信向先生传递相思之苦。

  别后萦思,愁肠转,海天遥望,不尽依依。昨惊闻噩耗,家父家母命琳儿远嫁无锡一老年鳏夫,只为顾全家族颜面,却全然不顾琳儿此生之幸福。

  琳儿实难从命,却又不能出卖先生。琳儿此生身心只属先生一人,莫要说是个鳏夫,哪怕是皇亲国戚、人中龙凤,在琳儿眼中也视若粪土,何况琳儿腹中还怀有先生之骨

  琳儿自会拼死力争,然此番凶多吉少,恐难逃劫运。小女子蝼蚁之命,死不足惜,只恐不能再见先生一面,抱憾此生。

  先生鹏程万里,前途无量,务自行珍重,莫为琳儿伤心、牵挂。承先生垂爱,琳儿度过人生最美妙、最甘甜之一段时光,无以言表,没齿难忘。

  如此生无福与先生厮守,待来世再报答先生雨之恩。附上琳儿青丝一缕,睹物思人,与君相伴,聊表寄托。时间仓促,寥寥数语,不知所云,先生见谅。

  先生吾爱,琳儿就此吻别。又及:舍妹小雅也暗恋先生多,且早知你我间情事,碍于此,未向先生表达。

  如此次琳儿身不由己,难逃劫运,还望先生视小雅如琳儿,就让舍妹了却琳儿今生未尽之夙愿吧…宛如绝笔般的信札,从汪亚鹏手中滑落在桌上,那不祥的预感,终于还是出现在眼前。

  心如死灰的汪亚鹏,仿佛整个灵魂都被空了,呆坐在椅子上,失神的双眼,盯着捧在手心里的那缕秀发,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先生…姐姐她…昨晚在屋里…要悬梁自尽…幸亏发现的及时…救了下来…后来…后来趁…她让我把纸笔带进屋去…偷偷写的这封信…”

  诗雅一边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继续说道:“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来了一辆汽车…姨夫他…他命人把姐姐手脚绑上…嘴也堵上…抬上汽车拉走了…”诗雅忍不住再次呜咽起来,说道:“姐姐拼死不从…可是哪里拧得过他们…”

  “后来呢?”汪亚鹏眼前仿佛出现了那惨烈的画面,心中的血汩汩淌,低声问道。“后来…后来我想跑出来找先生报信…可是…姨夫命人看着我…不让我出门…再后来…就在刚才…有人跑到家里来…说…说车开到太湖边上的时候…姐姐她…假装要解手…从车上一下来…就跑到湖边的小山上…投…投湖自尽了…呜…”

  诗雅已是泣不成声了,嚎啕大哭起来“什么?琳儿她…她…”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得知心爱的姑娘,已为自己殉情而投湖自尽、香消玉殒时,汪亚鹏还是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呜…家里…家里现在糟糟的…我才趁跑出来的…先生…我要我姐姐啊…“说着,诗雅扑进汪亚鹏怀里,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掩面痛哭。

  汪亚鹏一手紧紧攥着那一缕青丝,捂在口上,一手抚了抚趴在自己膝头痛哭的诗雅,哽咽着喉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呆地望着窗外…最后一抹余晖已渐渐褪去。

  片片薄云中,一轮初升的明月,挂在远方的天际,皓洁而又纯净,宛如女孩娇美、秀丽的面庞,带着一丝甜蜜而又羞涩的微笑,在云中若隐若现…【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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