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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深仇大恨何时消 冤冤相报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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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娇,我这种男人世上少见,我不证明—下,你当然不信…”陡然间,洪天娇的目光被住了。

  “辛南星,你有此特长,却从未施展过。”

  “天娇,我以为我们是总角之,有真实的情感,所以不以这种特殊体能和方式讨好你…。”

  “你和燕雨丝在—起呢?”

  “也没有用上这一手。”

  “还不是—视同仁?”

  “不,我对她只是因为不愿投其所好,对你却是为了过正常夫的生活。因为在经常用那—手的情况之下,对方的身体会受到伤害,除非擅长‘房中术’。”

  “这么说,你会‘房中术’了?”

  “皮而已,正因为我只会一点,所以不忍对你施展。”

  “你是说还喜欢我?”

  “嗨!总角之深蒂固,这份情感绝对与众不同啊!”“你为什么又和燕雨丝在一起,而且那么热络!”

  “你明知我不是她的敌手,被俘之后,为了保住一命才能见到你,就不能不暂时低头,—切还不都是为了你!”

  洪天娇的心软了下来,解了他的道,而且迫不及待地,要试试辛南星的特殊体能。

  一试之后,从此乖乖地听他摆布,小姐脾气已消失无踪了。

  口口口

  燕雨丝的痛苦是可以想象的,她现在终于看穿了辛南星,她以为辛南星不过是玩了个花样把她甩了。

  过去的海誓山盟,到此一无所有,全是虚假。

  辛南星虽然不是以那方式甩了她,这墙头草作风却也相差无几。

  她已心灰意冷,而且自以为是咎由自取,她决定找个清静地方出家遁世。她身心疲惫地在山道上缓行,没有目标,也不知道要去何处?此刻暗中有人跟着她,她根本不知。如果她知道是这两个人跟踪她,不知她有何感想?

  这工夫后面传来了奔马声,燕雨丝头也不回,只是走到路边去让开路来。

  这一骑本已过去,但又“噫”了一声,紧急勒马。

  这匹蒙古马人立而起拉住,马上之人道;“你不是前帮主夫人燕雨丝吗?”

  燕雨丝不由一惊,原来此人是“恨天手”洪峰。

  他不放心他的女儿,亲自出来找寻。这可是巧合,洪峰丧偶五、七年,未再续弦,自见了燕雨丝,不免心动。

  只不过那时燕雨丝在“人间天上”是副帮主,且和辛南星一起,他不便硬着抢。后来听说辛南星和自己的女儿很近,详情不知。

  他以为女儿和辛南星的事是一回事,他和燕雨丝接近则另当别论。

  燕雨丝凄然笑道:“过去的事一概不谈!”

  洪峰道:“对对!过去的事,不必再去谈它,人总要往前看。”

  燕雨丝一看,八成洪峰对她有胃口,她道:“洪大侠,我还有事,后会有期…”

  洪峰一拦,道:“燕女士,你目前孓然一身,十分危险,有我保护,你就万无一失了。”

  燕雨丝道:“多谢!我不怕…”扭头要走。

  洪峰硬是阻拦,燕雨丝道:“洪大侠,请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的身份!”

  洪峰道:“你的丈夫已和石绵绵双宿双飞,你的情人辛南星也和别人在一起,你倚靠洪某是再好也没有了!”

  燕雨丝冷冷地道:“洪峰,不要欺人太甚!”

  “这…这是什么话?我完全是一份好意!”

  “心领,闪开…”往前一冲,洪峰再次挡住,燕雨丝拔剑挥去,自然不会得手,但洪峰也不敢太大意,也亮剑动手。

  暗处有二人在观战,正是燕子翔和以前燕雨丝的侍女黄珠,也会武功但不高明。这小子十分寒薄,他自己胡来,却十分轻视父母的行为。到此地步,他仍无意出手帮他的母亲。

  黄珠道:“子翔,你不该出手相助吗?毕竟她是你的母亲哪!”

  “我的母亲已经死了!”

  “子翔,这是不对的,只可惜我不行…。”

  这工夫二人已打了六十招左右,燕雨丝这一年来私生活失常,饮食不调,心神不宁,武功大打折扣。

  即使不打折扣,也只能接下洪峰百招。

  她越来越不支,眼看一、二十招内就会受伤了。洪峰道:“燕女士,怎么样?我保证正式娶你,算是续弦!”

  “你做梦…”

  “呛”地一声,燕雨丝的长剑被击落,洪峰并未进,还剑入鞘道:“相信我。不会和谭起风以及辛南星一样。上马吧!我为你拾鞭随蹬!”

  燕雨丝捡起长剑,向前驰去。

  洪峰再次一挡没有挡住,再次一,这工夫一声怒叱,一条身影自路边巨岩后来,攻向洪峰的左后

  洪峰必须自救“呛”地—声格开来人的长剑,竟是燕雁,母女在此相见,真是恍如隔世。

  母女联手,全力抢攻,洪峰还不具备这等功力。

  六十招后,洪峰在敞笑声中长身而起,道:“燕大妹子,迟早你总是我的人…。”

  仍在暗处窥伺的燕子翔和黄珠都感到意外,想不到燕雁也在附近,黄珠冷冷地道:“燕子翔,你太冷酷!”

  “我冷酷?”

  “以前我只以为你好耍少爷脾气,没想到你会六亲不认。刚才你如果出手,可能会生擒洪峰老贼!”

  “我不甘心帮她!”

  “你自己正派吗?”

  燕子翔不由一愣,黄珠忽然离开他向北而去,这方向正是洪峰所去的相反方向。

  燕子翔本想阻止她,后来又摊摊手作罢。他和黄珠又腻了,他想换个新的。

  “娘…”燕雁看了她的母亲半天才悲呼一声扑上,母女紧紧相拥,泣不成声。

  本来燕雁以前曾发下重誓,不再理她的母亲了。

  她的母亲使他们子女受到太大的伤害,使他们见不得人。看看别人,似乎没有听说发生过这种事。

  母女连心,无论如何这是把她养大的母亲。

  两人相拥默默地流泪,很久燕雨丝才道:“雁儿,真苦了你们,我不配为人之母!”

  “娘,事已过去,我只希望我们一家能在一起,不要再各自了!”

  “有人并不想原谅娘,我也不会怪他…。”

  “娘,你是说大哥?”

  “算了,娘不会怪他,事实上他就在现场附近。”

  “大哥也在附近?在哪里?”燕雁四下张望,却找不到人,道:“娘,大哥和黄珠在一起,他不会…”

  就在这时,燕子翔自沟中走了出来,冷漠地道:“我就是不现身,我又有什么错?”

  燕雁大声道;“那你又何必现身?”

  燕子翔道:“我本来不想现身,又改变主意,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燕雁挥手道:“你不会有什么好话,闭上你的嘴!”

  燕子翔道:“我一定要说。”

  “我们不要听,再说,你也没有资格责备谁,问问你自己,爹娘身边的丫头,哪一个你没有…”

  燕雨丝忽然挥手打断了燕雁的话,道:“雁儿,不管别人有无错误,娘的过错是无法抹煞的。但是有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可以从此不再叫我娘,把我一切驱出你的脑海,我一点都不会怪你,我也不想解释,当然是别人先破坏了我们这个家…”

  燕子翔厉声道:“这话也不能为你洗刷罪名,就算别人先做错了什么事,你也不能那么做。”

  “对对!其实我已经表示过,我没有竹辩的余地。”

  “你本来就没有!”

  燕雁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责备娘,娘还有充分的理由。没有人敢否认,是石绵绵造成的—切不幸,连爹也承认,你胡来又有什么藉口?”

  燕子翔道:“上粱不正下梁歪…”

  燕雁道:“你滚吧!你没有骨之情,你身为大哥,从未照料过我和二哥。你的心目中只有女人!”

  “跟他们学的…”

  燕雁忍无可忍扑了上去,因为“他们”二字极尽轻视,对父母太过分了。

  燕子翔身为大哥,本来身手比弟、妹高些,但由于酒过度,加上后来谭起风教给燕子飞兄妹二人的多些,尤其是燕雁,七八招下来,燕子翔居然被退了三步。这更使燕子翔恨,以为父母偏心,偷传了他们—些高招,只不过他全力施为也抢不回优势。

  燕雨丝道:“雁儿,我们走吧!”

  燕雁收招退到燕雨丝身边,道:“原来你只有这点玩艺,真寒伧!”

  燕子翔道:“臭丫头,在她身边可要小心点,别被她带坏了!”

  燕雁又要攻上前去,燕雨丝拉住了她,道:“雁儿,听娘几句话:忘功不忘过,忘怨不忘仇。我们走…”拉着燕雁疾掠而去。

  燕子翔冷笑了一阵;但最后笑意僵在脸上。

  这毕竟不值得笑,再说,他有什么资格笑别人?所以眼见母亲和妹妹消失在视野外,不免—阵怅惘。

  在十里外母女缓下来,燕雨丝道:“雁儿,你可以嫁人了,有没有中意的人?”

  “娘,不要谈这件事!”态度颇烈。

  燕雨丝不由一怔,道:“雁儿,你怎么哩?”

  “没有什么,娘,不谈这个!”

  “雁儿为什么不能谈?任何女人到了这年纪都要谈的。”

  “不谈就不谈,何必罗嗦?”更烈甚至失礼了。

  燕雨丝惊得—呆,呐呐道:“雁儿,我知道,我这个母亲不…”

  “不…不。娘,您别多心!女儿只是恨…。”

  “恨?恨什么?恨造物者赐给你这样的父母?”

  “不,不,娘…”她再也无法矜持。投入燕雨丝+中,泣不成声。难得有个可以发中悲恨的对象。她要哭个够。

  燕雨丝是个过来人,自然能猜个八、九成,八成是住无法抗拒下失去了童贞。

  燕雨丝内心绞痛,这是不是父母的关切不够所造成的?母女两人又了一会泪,燕雨丝轻轻拍着女儿的背部,道:“雁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告诉娘,除非你已经否认我是你娘了!”

  燕雁一直在泣而不出声。

  “雁儿,如果是失身于一个你所不喜欢的人,娘会为你复仇,我不会轻饶他!”

  “娘,一切都完了…。”

  “雁儿,也不能这么说,娘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却不是。这样失去童贞值得原谅,真正喜欢你的男人,应该谅解你!”

  “娘,不管怎么说,反正什么都完了!”

  “没完!说,是谁?”

  在燕雨丝再三问之下,燕雁终于说了一切。

  燕雨丝道:“雁儿,娘一定会为你复仇。”

  “娘,罪魁祸首应该是江荪,她说女儿挡了她的路!”

  “娘相信她也喜欢唐耕心了!”

  “娘,她说我挡了她的路,是指这件事吗?”

  “八成。”

  “他们怎么可能呢?”

  “在过去,我们和唐、龙、萧、颜等大豪们敌对。势不两立,你们兄妹私底下不是早已和唐耕心有往来了?”

  “是的,娘,只不过女儿总以为唐大哥不会和她有什么瓜葛。”

  “对,唐耕心绝对不是见一个爱—个的人,但由于他太优越,见过他的少女,不被他吸引的太少了!所以娘以为她对唐耕心也有野心,这种事是不分敌我的。”

  “娘,我们去什么地方?”

  “雁儿,本来娘要遁入空门,但要为你复仇,这事只好稍缓了!”

  “娘,我也想做尼姑去!””丫头,你胡说什么?你还年轻,不要稍受挫折就灰心!”

  “娘,本来我下定决心,今生非唐大哥不可。如今自惭形垢,哪还有资格?所以迟早总要出家,不如和娘一起!”

  “不要这样,一切都要待报了仇再说,”

  “仇是要报的,娘,江的人霸占了爹手创的‘人间天上’,娘会不会有同仇敌忾之心?”

  燕雨线只叹了口气,没有出声。

  “娘,爹固然先对不起娘,但做子女的以为,你们双方也都有错。这件事就不能妥协吗?””丫头,你不懂。”

  “娘,你和辛南星有了情感,这也是事实所迫…”

  “不要提那贼子了!”

  燕雁一惊,道:“娘和辛南星也闹翻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娘,辛南星应该是个靠得住的男人吧?”

  燕雁对洪天娇的介入还不大清楚,当然对人的弱点也看不透彻。她以为某些人都是—

  成不变的,好人永远是好人,坏人永远也好不了。

  至于谁是真正的好人,谁又是真正的坏人,她是不清楚的。

  “记住!不要提这个世上最会作伪的狼!”

  “辛南星是狼?”

  燕雨丝又不出声了,燕雁道:“娘,你也有一肚子委屈,对女儿说了不是可以一舒中闷气?女儿绝不会笑娘的!”

  燕雨丝连连叹气,而且恨得咬牙,最后终于说了她为他复容,两条大腿内侧的皮都献给他了,也不知救过他多少次,但一遇上洪天娇,马上就变了的事。

  燕雁狠声道:“原来是个情骗子,血贼!”

  “雁儿,本来娘咽下了这口气,准备出家,如今改变主意,绝对不让他们逍遥自在,走,我们去找辛南星、江荪和鲁钝这三个人…。”

  口口口

  燕氏母女的估计没有错,她们相信江、鲁二人还没有返回‘人间天上”只不过江荪和鲁钝虽都是“人间天上”的主要人物,也不会在外耽得太久。

  “人间天上”要提防两拨人,一拨是谭、石二人,另外自然是“一瓢山庄”的人了。

  谭、石二人他们倒也不太忌讳,毕竟人力单薄,还是“一瓢山庄”实力强大,不敢轻敌。

  她们在距“人间天上”二、三十里的小镇上发现了江、鲁二人,二人在饭馆中饮酒。

  母女二人女扮男装,也易了容。

  这工夫小二来到江、鲁二人桌边,道:“请问哪一位客倌姓江?”

  江荪不悦道:“没有教养的家伙!”

  小二躬身道:“后门有一位少侠,说是找姓江的…”

  “少侠?他叫什么名字?”

  “他只说姓唐,人长得帅…”

  江荪突然站了起来,道:“没有听错,他姓唐?”

  “小的耳朵还没有毛病!”

  江荪往后走,鲁钝也站了起来,小二道:“唐少侠表示,他只见江少侠一位…”

  江荪乐透了,她以为凭她的姿和武功,年轻一辈的还有不上她的?尤其小唐目前丧,哪堪老睡凉被窝?

  她回头道:“鲁钝,你别去!”

  “我陪你去是保护你呀!”

  “你保护我?谁保护你?乖乖地坐在这儿,可别自讨没趣!”

  “好吧!姑的命令,我敢不服从吗?”

  小二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接受了找人者十两银子,比他的两个月薪水还多些,乐得见牙不见眼。

  江荪来到后门外,不由微愣,两个人,一个中年,一个少年,她一个也不认识,道:

  “唐少侠呢?”

  “在这儿!”燕雁指指自己的鼻尖。

  江荪何等聪明,一听是女音,又颇为耳,仔细一看,也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冷笑道:

  “你是燕雁?”

  “你把我当做小唐也成,只不过少那么一截!”

  江荪冷冷地道:“找了个帮手来就成吗?”

  “试试看!”显然江荪还未认出燕雨丝来。

  出手的不是燕雁,而是燕雨丝,燕雁把后门掩上,在门外把风,如果鲁钝出来,她会发出暗号。

  江荪没想到这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手臂十分白,等猛然发现这也是个女人,且可能是燕雨丝时,她已开始失招了。

  江荪太轻敌了,而燕雨丝也故意造成对方瞧不起她的形势,出招很庄稼,拖泥带水的。

  这种身手敢找她江荪,她以为对她是一种侮辱。

  燕雨丝不愿多拖时间,才会如此。

  如果燕雨丝一开始就全力施为,反而不可能在七、八十招内有结果了。况且以江荪的底子,也未必会输给燕雨丝,这么干只要二十招就成了。

  这就叫做智取,在武林中混,不会机变是混不出名堂的,即使你具备顶尖的技艺也不成陡然变招,而且是燕雨丝最拿手而凌厉的,江荪再高明也措手不及“啪”地中了一掌。

  这一掌击中她的左,自是痛彻心脾,身子一偏斜,燕雨丝又补上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

  江荪眼前一黑,小腹内有如火烧,接着道被制。

  燕雁道:“娘,还是您行!”

  “雁儿,不智取,只怕娘也未必能胜她,对付这种人,不必什么道义。”

  “是的,娘照原计划把她到那里去。”

  “对,小心点,别被别人看到。”

  原来母女二人已经住入了一家客栈的跨院,门锁着,她们是自后墙上出来的,她们叮嘱小二不可打扰。

  燕雁挟起江荪已先回客栈去了。

  燕雨丝等了一会,她就施袭,以鲁钝的身手,他是无法幸免突袭厄运的。

  “蓬”地一声,颈颊上挨了一掌,还没站稳,又中了一拳。随后被点道,尔后也被回客栈跨院中。

  两人躺在地上,可以看清对方。

  此刻江荪并不比鲁钝尊贵些,而且她的命运也不会比他好多少,她自己心里清楚。

  “燕儿,你要如何处置他们?”

  “娘,您不要管成不成?”

  “当然,只不过要防江荪一手,别让她自解了道。”

  “不会的,娘,不一会就重点她新的道,解了她旧的道,没有人解会那么快。”

  “对!但间隔的时间不要超过半个时辰。”

  一般来说,被点了两个道,半个时辰是解不开的。

  燕雨丝看看二人被点的道,到厢房中去了。

  燕雁童心未泯,报仇的方式也不孩子气,她扯下江荪的下衣,使她的下体完全暴在鲁钝的视野之下。

  鲁钝的目光在那地方溅出了火星吧?

  “叭”地一声,燕雁在她的下体上吐了一口痰,道:“鲁钝你想不想要?”鲁钝不出声,他当然想要,只不过目前他是阶下囚,想要又如何?

  “想不想?你自管说!”

  鲁钝望着燕雁,在猜测她的用意,仍不敢出声。

  “如果你要,我就赏给你!虽然她已非处女…”

  “不,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燕雁提起脚道:“你再说一句‘黄花大闺女’试试看!”

  江荪还真不敢说,这一脚下来,可能把她牙踢裂,甚至于鼻骨蹋塌。

  “说,你是不是处女?”

  “不…不是了…”

  “何时破身的?”

  “十四岁那年,和我的表哥…”

  燕雁道:“鲁钝,听到了没有?她已非处女,大概也不会太滥,你要迁就点!”

  鲁钝呐呐道:“姑娘,上次的事是江荪强迫我…我天胆,也不敢欺负你的!”

  “当然,当然!”

  “姑娘是说,已经破格原谅我了?”

  “当然会原谅你,要不怎么会把她交给你玩?”

  “姑娘,这…这件事…”

  “怎么?不想?”

  “不是不想,只怕江不会放过我!”

  “凭你的火器,江也奈可不得,反正随便你哩!—切由你自行抉择。”

  “姑娘是不是说我不玩她就不放我?”

  “我可没有那么说,只不过你听话就好办些!”

  鲁钝道:“一切听姑娘安排就是了!”

  “就这么办,我为你解开一个道,可以做那件事。”

  “姑娘何不全解了?”

  “你万一偷偷地解了她的道,联手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姑娘,不会的!”

  “别磨蹭时间,我已为你解了一,开始吧!你鲁钝也算是这世界上最有福的人了!”

  燕雁走了出去。

  鲁钝知道,如不服从,不会轻饶他,照她的命令做了之后,会不会真的放过他呢?也很难说!

  鲁钝以为,既然他身不由己,非做不可,不玩白不玩,以后可以委称不得不尔。

  江荪在这情况下被玷污了一次,她相信燕雁在窗外欣赏。

  她未想到这是报应,只以为燕雁太过分,太狠毒了。

  她一定要报复,她也绝对不会因失身而寻短的。

  鲁钝兽,心想:真是前世修来的福,这两个妞儿可算是武林至美了。

  鲁钝把下衣穿上时,燕雁走了进来,道;“鲁钝,恭喜你了!”

  “姑娘何出此言?”

  “不亚于小登科呀!”

  “姑娘,在下是不得已…”

  燕雁走近蹴出一脚,又制住了他另—道,鲁钝又躺下了,道;“姑娘,你说过会原谅我!”

  “对!我是说过。”

  “那就请姑娘放了我吧!以后姑娘有任何差遣,只要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多麻烦!”

  “姑娘的意思是…”

  “你有两次前科,总要为你留点记号吧!以示与君子有别!”

  鲁钝一凛道:“姑娘,我甘愿自断一指。”

  “差不多,我也不过是断你一指头那么一点点而已!”

  鲁钝大惊,道:“姑娘,千万行行好…在下是鲁家一脉单传的独生子。姑娘千万别下此毒手!”

  燕雁冷峻地道:“这够毒吗?你以为比之夺人童贞,毁人名节的行为如何?”

  鲁钝可真是先甜后苦了。他刚才还以为前世修来的福呢!

  他曾天真地以为燕雁会放过他。

  说他笨是一点也不假,他应该想到燕雁被他玷污了,如今又要他占有江荪,哪会这么好心让他快活。

  让他快活了之后,而不处罚他。燕雁置自己于何地?

  刀一割“嗖”地一声,那话儿去了五分之四。

  燕雁还为他留了一点,说没有吧,还有那么一点。说有吧,那一点既不够看也不管用。

  燕氏母女留下了药离去,不久,江荪先行自解道。

  鲁钝忍痛自行止血上药包扎,快要好时,江荪站在他的面前,等于是死神又到他的面前了。

  “江姑娘…我是被迫听命行事…你要原谅我,只不过我也会负责到底的!”

  “呸!你能负什么责?”江荪道:“你说你是迫不得已?”

  “是啊!姑娘刚才看到一切了吧?”

  “如果是被迫,而你对我也有一点尊敬之心,在做那事时就不会那么狂热、激动!”

  “姑娘这就不对了!像姑娘这等人间仙女,哪个男人在那档口会敷衍了事?”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会说出那种话来。”

  “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实话都不好听,却很有用!”

  “你知道我也不会放过你?”

  “是的,只不过我已经认了!燕雁阉了我,已经断绝了我所有的希望,鲁家三代都是一脉单传,想不到到我这一代就断了!姑娘,请你给我个痛快!”

  江荪以为,他既被阉了,比杀了他更解恨,再进一步报复,只有杀了他,可是他是“火神”

  “火神”鲁钝在武林中使火器的高手中首屈一指。

  “人间天上”自然还要依赖他,火器固然要高度的技巧,制造火器的学问更大,尤其火药研磨具有高度的危险。这是一门外行人绝对不敢冒充内行的学问。

  “好吧!我饶了你,但你今后必须绝对保密。”

  “这不需姑娘叮嘱,我绝不会秘。”

  “走吧!我去雇辆篷车回帮去…。”

  口口口

  龙三独酎,冷雪舫站在门外,道:“龙师兄,近来你的情绪似乎很坏。”

  “雪舫,如果你是我又会如何?”

  “师兄,报仇之事不能之过急。”

  “我已经等不及了!”

  “师兄,这事莽撞不得,要从长计议。”

  龙三道:“雪舫,总要先宰他们几个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师兄是指石、金,归、霍诸人。”

  “正是,这些人都参加潜龙堡屠堡之举而且下手狠毒。另外,放火也未必能把潜龙堡一炬成灰,主要是鲁钝的火器。”

  “是的师兄,鲁钝也是血仇正点子之一…”

  这工夫门外又有一人道:“要宰几个,正好来了个机会…”竟是龙天香走了进来。

  在“一瓢山庄”之中,像他们每人都占个独院,只是大小不同而已,比喻说,龙天香所占的就比较大些。

  此刻冷雪舫也进屋入座,龙三添了杯筷,龙天香道:“我不要喝酒,我只是想谈谈报仇之事。”

  龙三道:“姑姑说来了机会?”

  “‘人间天上’每月下山采办食物及用品一到两次,都由高手率领掩护。这一次由石、金和霍三人率领。”

  “姑姑是说,咱们去打他们一个埋伏?”

  “对!我估计我们三人若是狙击的话,八九不离十儿!”龙天香道:“你们的看法如何?”

  龙三道:“我赞成姑姑的看法!”

  冷雪舫道:“师姑的看法大致没错,只不过这等大事不可草率,最好再多一个人,那就是万无一失了!”

  龙三道:“师弟说的是不是小唐?”

  “是的,加上他就牢靠得多了!”

  龙三道:“怎么?不加上唐耕心咱们就办不到?”

  冷雪舫道:“师兄别误会,我只是说这件事慎重为妙!”

  龙三冷冷道:“冷师弟如果不敢去,就由师兄和姑姑前去!”

  冷雪舫道:“师姑意下如何?”

  “咱们三人已足够,不要把每一件事都扯上耕心。”

  由于唐耕心不把她当外人看待,也很尊敬她,所以她也很尊敬小唐,对他关切倍至。

  三人计议一番,悄悄离开了“一瓢山庄”

  “人间天上”下山办货,并不固定在一个镇上,这当然也是为了安全,这个河口镇距“人间天上”约二十五、六里。

  时在午后未时尾光景,小喽罗们在装车,金罗汉和石擎天二人在茶馆中喝茶。霍金是个老光,每次外出,必然嫖一下。

  这时金罗汉道:“石兄,你知道霍金去了何处?”

  “找女人?”

  “没错,这老小子还来这一手!”

  石擎天低声道:“金兄,咱们目前十分尴尬,而且在‘人间天上’也不太受重视!”

  金罗汉又道:“离开‘人间天上’咱们何去何从?谭起风只要女人不要事业,他不争气,咱们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回过头向‘一瓢山庄’投降吧?”

  石擎天没有出声,他们三人此刻真的是穷途末路,在帮中地位不高,且被江派的人视为叛了主子的人,如果他们离开‘人间天上”则可能被江的人追杀。

  这些人都不是重义的货,那么霍和归乡呢?他们不也是谭的心腹吗?

  就在这工夫,进来三个茶客,小二上前招呼。—个是五十左右的妇人,样子很土气,另外二人也是三十多岁的庄稼汉。其中一个还着山左口音道:“小二,有没有长生果?”

  小二道:“客倌,什么是长生果?”

  “他个熊,连长生果你都不知道!”

  石擎天道:“伙计,长生果就是落花生。”

  “谢谢这位爷!落花生嘛!当然有…。”

  石、金二人自不会注意这三个乡下人,但这三个人却在暗暗换意见,不久,老妇和一个汉子站起,似要入厕。

  他们二人都经过石、金二人座位的前后,就在这时,二人突然出了手,不要说石、金二人根本未防这三个土包子,就算防了,这势道也未必能及时趋避。

  “蓬啪”声中,金罗汉中了龙三一掌,正中背部,石擎天中了龙天香一掌,也在背上。

  由于都是正中,二人身子一栽,立刻跃起,但各自吐了一口血。这种狙击,自然都用了九成以上的力道。

  石擎天道:“你们是什么人?”

  二人一言不发,打铁趁热,狠攻猛打,二人受了内伤,自然招架不住,就算二人不受伤,只怕也接不下二人。至少,石擎天单挑龙天香百招内会败,金罗汉对龙三也差不多。

  龙三复仇心切,就勤练武功,过去他练功最不用功,早能如此用功,大概也不会被小唐断其一手了。

  三五个茶客吓得溜了,小二嚷嚷道:“要打架到街上去,妈妈的…。”

  冷雪舫在门口把风,偶尔也折腾两下子。

  石、金二人知道了这三人的身份,因为也只有潜龙堡的人才会恨他入骨。龙堡的“龙爪十三式”是个大招髀。一看便知!

  二人作了个手势,一左一右,穿窗而出。

  冷雪舫在西边窗外等候,一剑刺中金罗汉的右骨处,哼了一声,踉跄后退。冷雪舫正要再补上一剑,背后衣袂声响,可知其速度很快,急忙回身,竟是霍金。

  霍金迄未看出化装易容的冷雪舫是谁,道:“你是何人?”

  金罗汉道:“一瓢山庄’来的,大概是潜龙堡的人!”

  霍金跛了一足,还是十分犀利,他的绰号为“两截追魂”是由于他的两截少有敌手。

  另一边的石擎天出了东边的窗子,正好那儿有些作小生意的,行人很多,竟被他溜了。

  金罗汉已经走了,霍金希望一、二十招内生擒冷雪舫。要不,他有足够时间逃走的。这工夫加上龙天香和龙三,霍金要走也来不及了。

  三人联手,霍金只接了二十五、七招就被制住。

  把霍金装入麻袋中,放在马上,三人立刻专程返回“一瓢山庄”

  此来并未完成心愿,却也有些收获,大约在距“一瓢山庄”还有七八里路时,有人面拦住,居然是昆达喇嘛。

  龙天香道:“这位喇嘛为何拦路?”

  昆达道:“我知道你就是龙潜的妹子龙天香,不必掩掩藏藏。”

  龙天香道:“昆达,你该回头了!你的师兄死得奇惨,你不会那么快就忘了吧?”

  “咎由自取,那能怪谁?”

  “昆达,你要干什么?”

  “我想化个缘…。”

  “你化什么?”

  “马上麻包中的东西!”

  龙三忍无可忍,道:“你算什么东西?不是我龙三吹牛,八十招内我要你难看!”

  “也许,只不过本喇嘛不想在此耗时间,你们看…。”

  三人望去,林中驰出五六个喇嘛,大约都在三十以下。

  “这都是我们的门下和师侄,你们不妨试试看…。”

  六个年轻喇嘛齐上,个个都不含糊。

  三人被困,昆达喇嘛上前牵马而去,三人要想去追,但六个年轻喇嘛困得很紧,无法身。无法身还在其次,而是三人联手,居然在五十招后落了下风。

  昆达说过,六个年轻喇嘛是他的门下或师侄,他的晚辈应不具备这么大的实力。龙天香姑侄加上冷雪舫,连石、金及霍金都非敌手,要不,他们也不敢去。

  七、八十招之后,三人更不稳,冷雪舫还挨了一脚。

  龙天香道:“你们是昆达喇嘛的什么人?”

  “师弟…。”

  龙三骂道:“昆达这个混蛋,出家人不打诳语,他说谎居然脸不红气不。”一不小心,他也挨了一脚。

  龙三右手是一个钢钩,左手凌厉无匹。但对付昆达的师弟(也可以说是班达喇嘛的师弟),就不太灵了。

  这六个年轻喇嘛和昆达相差的也不过是火候而已。

  百招之后,龙天香也挨了一掌,龙三和冷雪舫二人已挨了不少,看来最多再支持三、五十招。

  先倒下的是冷雪舫,然后是龙三,内心的悲忿就甭提了。

  龙天香眼看也非躺下不可,局面十分绝望。毫无疑问,她和一些年轻人差不多,做事稍嫌草率甚至莽撞了些。

  此刻只有两个喇嘛合击,龙天香也倒下了。

  龙天香十分难过,要是使这两个年轻人遇害,她就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大哥和大师兄萧笠了。

  六个年轻喇嘛起了一点争执,都不愿意挟着龙天香奔行,看来这六个年轻喇嘛还相当纯洁。

  于是六人签,到短签的一人必须挟龙天香赶路不得推拒。

  签还没有出结果,忽见二人驰近。

  这二人一男一女,女的身材婀娜多姿。男的高挑,年纪大些,二人都蒙了面。

  六喇嘛之一,也就是年纪较大的道:“两位是…。”

  二人根本不出声,分别去解龙天香和龙三的道。

  六喇嘛大喝声中扑上。

  这工夫龙氏姑侄二人的已解而跃起,龙三去解冷雪舫的道,两个蒙面人已接了六个喇嘛五、七招。

  龙天香大为震惊,这是什么人有此身手?

  结果未出十五招,六个喇嘛至少已有四人挨打。而且不挨则已,挨打就是重的。

  这局面对他们很不利,因为龙天香三人还在一边观战。

  他们迄未出手,实在是人家的技艺高超,他们出手反而多余了。最后这两个蒙面人一人砸倒一个,其余四人逃走了。

  当然,如果这两位蒙面人不让他们跑掉,他们的机会就少了。

  龙天香抱拳道:“多谢二位援手,可否赐告大名?”

  两个蒙面人已经双双奔出,回身抱拳一揖,却不出声,不久失去踪影。

  冷雪舫道:“师姑能不能猜出这二位的身份?”

  “武林中有此身手的人太少了。”

  龙天香道;“也可能是夫妇。”

  冷雪舫道;“我有个想法,会不会是谭起风和石绵绵?”

  龙氏姑侄同时一愣,呐呐道:“会是他们二人?”

  冷雪舫道:“试问,除了他们,武林中哪还有同样的搭配?”

  龙三憬然道:“果然有此可能!”

  龙天香道:“他们会帮助咱们?”

  龙三道:“也许因屠堡之事对咱们有一份深厚的愧疚之心,我能认出那年轻女子的身段。”

  “对。”冷雪舫道:“那就是石缚绵!”

  龙天香道:“的确可能是他们,为什么要蒙面?”

  冷雪舫道:“他们主要是不愿使我们领他们的情,也可以说,也怕我们以为他们在卖人情。”

  龙天香叹口气,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我们太冲动了些,长辈问起由我来说。”

  龙、冷二人各挟起一个喇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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