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惊血神镰
“无牵无挂”边左城心知“捉鬼老妪”乃“红鬼⻩魅”的师姐,武功尤在双怪之上,所以不是不得已,他是不愿与“捉鬼老妪”发生冲突的。
当下,他強按心中怒火,道:“我与你素无冤仇,为何今⽇要強揷一杠?”
“捉鬼老妪”一声怪笑道:“我的确与你毫无冤仇,但我孙女与你可有深仇大恨!”
边左城一愣:“这老妖婆从未嫁过人,哪里来的孙女?莫非是在胡诌?”当下,他便道:
“哈哈,老夫从未听说过你还有孙女,恐怕你是在寻我开心吧?不过就算你平⽩无故杀了我的人,我也不会记仇,只要你将你所说的年轻姑娘之行踪告诉我,那么我可以把发生的不愉快之事一笔勾销。”
“捉鬼老妪”怪笑一声,道:“一笔勾销?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杀了我孙女全庄上下多少人?难道就这么一笔勾销?”
边左城心头一震,暗忖:“她所说的全庄上下是不是指‘空剑山庄’?如果是,那么她说的年轻女人自然就是丁凡韵了,可丁凡韵又怎么可能是“捉鬼老妪”的孙女呢?”
边左城有些糊涂了,不过有—点是肯定的,如果“捉鬼老妪”所说的女子真是丁凡韵。
那么“无牵无挂”边左城就别无选择的必须与“捉鬼老妪”决一死战了,任何见到丁凡韵的人都必须死!
只听得“捉鬼老妪”道:“你若想知道我孙女是谁,不妨随我去看看。”
边左城缓缓地道:“不必了!她肯定是丁当的女儿。”说这话时,他暗暗观察“捉鬼老妪”的神情,以判断自己所猜测的正确与否。
却听“捉鬼老妪”冷声道:“知道就好!既然她认了我这个,我就必须为她讨回公道!
我不懂得侠义之道,但杀人偿命我还是懂的!”
边左城的心中一惊:“果然是丁凡韵!”却不知丁凡韵怎么会成了“捉鬼老妪”的孙女?
真是节外多生枝!
如此情景,别无选择,只有——死战!
边左城一声不响,突然发难,⾝形闪晃之下,已与“捉鬼老妪”近在咫尺!
“捉鬼老妪”冷笑一声:“来得好!”左掌一错,向后暴挥!
“无牵无挂”边左城只觉一股強劲的旋劲突然将自己的劲气扯向前去,⾝形不由失控!
这正是“捉鬼老妪”的成名绝学:空虚掌!此掌法与寻常掌法大相径庭。寻常掌法以掌力招式来猛击对手为目的,而“空虚掌”却或呑或吐,呑时则可将千万重物以內昅之力引向己⾝,吐则可摧枯拉朽!
“无牵无挂”边左城本就快捷如电,如今突然加上“捉鬼老妪”的“空虚掌”昅扯之力,粹不及防之下,招式便已走位变形,⾝子由己地向前一个踉跄!
“捉鬼老妪”的右掌已如电般切向边左城的咽喉!
那一只手掌竟已不像是⾎⾁之躯,竟泛着幽幽之金属般的光泽!
大惊之下,边左城急忙挥动“惊⾎神镰”疾戮对方心口!同时強提一口真气,⾝形急挫!
“嗖”地一声“捉鬼老妪”的右掌堪堪从他的头顶削过,边左城的一头⽩发,竟被对方的凛厉掌风削去近半!头顶便平添了一份凉意!
同时“捉鬼老妪”的左掌已如毒蛇般疾扣边左城的右手脉门!
边左城大惊之下“惊⾎神镰”倏地一颤,端顶飞镰已疾然飞出,切向“捉鬼老妪”的左手!
“捉鬼老妪”冷哼一声,双掌一错,两股力道完全相反的“空虚掌”掌力汹涌而出,急旋的飞镰与之一接触,竟突然倒旋,向边左城这边倒而回!
过左城又惊又怒,左手猛然疾挥“当”的一声,飞镰与他手中之短暴撞之下,双双飞出十几丈之外!
边左城与对方只接了几招,便吃了这么大的亏,如何不惊恐万分!
对方之“空虚掌”掌风如雨而至,仍是一呑一吐!
若是寻常之人在这一呑一吐之诡异力道的牵扯下,定会无所适从,进退两难,落⼊尴尬之境,最后被对手所伤!
却闻边左城暴喝一声:“无牵无挂!”
他的⾝躯便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飘然而起,似乎全然没有了分量,竟由得“捉鬼老妪”
的两股力道任意牵扯!
这便是边左城的应敌之绝招,名为“无牵无挂”其核心精髓,与“无为而治”之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妙!面对“捉鬼老妪”忽呑忽吐、此呑彼吐之掌力,若是強行与之相抗衡,一定会使自己的武功招式大受对方牵累,不能做到招由心发,因为在你出招之后,对方本是狂攻之掌力突然变为一股昅扯之力,那么这一招势必会变形,如果要竭力保持不变形,却又会呆滞迟缓,给对方以可乘之机!
而边左城却任对力牵扯,随劲而安,随劫而去!
“捉鬼老妪”也不由暗赞了—声:“了得!”不知多少人对她这种有悖常理的运劲之法无所适从,终不免要吃大亏。没想倒这边左城竟能以怪治怪,用如此刁钻的方式来对付“捉鬼老妪”的“空虚掌”
因为对方的⾝形是顺势而动的,所以“捉鬼老妪”在发功之时,不得不斜着点,否则一下留神昅扯过猛,对方顺势而进,便是引火烧⾝了!
对方斗转星移,疾如惊电,恶斗上百招,竟仍是旗鼓相当,难分上下!
霎时“空剑山庄”方向传来一阵尖锐惨厉的萧声!虽然此去“空剑山庄”有十余里,但仍清晰可辨。显然吹萧之人內功修为极其不俗!
边左城神⾊大变!心知“空剑山庄”內定有突变,一分神之际“砰”地一声,他的舿部已挨了一腿,痛得他倒昅了一口冷气!
不敢怠慢,边左城顺着一击之力,急一旋⾝,左掌如寒刀反切,直“捉鬼老妪”后颈!
“捉鬼老妪”冷哼一声,右掌暴削而出,切向边左城右肋!
孰料边左城竟不闪避!他只是运劲护体,同时左手蓦然由掌变爪,扣向“捉鬼老妪”的肩部!
“砰”地一声“捉鬼老妪”的右掌已生生切中了边左城的肋部!一阵钻心剧痛猛袭而至,边左城知道自己至少断了一肋骨!
但他左手也已划过对方的肩部,留下一条⾎槽!
边左城強忍剧痛,提气反掠而出,咬牙道:“你就等死吧!”
“捉鬼老妪”本正趁势而上,扩大战果,突闻边左城此言,不明其言,不由一愣!
就这么一错神间,边左城已飞速掠走!
“捉鬼老妪”突然肩上伤口有⿇庠之感,不由又惊又怒,心知对方的指尖定淬有剧毒,所以在划破自己肩部肌肤时便有毒素浸⼊!
她想到江湖中人都说边左城有让人“九死九生”之术,毒术也一定了得,不由心头一沉,急忙自封了伤口四周好几处⽳道,心中虽对“无牵无挂”边左城怀有刻骨之恨,但亦知如今局势,却不宜再追赶,还是祛毒疗伤要紧!
当下,她便向西边奔掠而去,因为她担心伤口之毒发作太快,所以她不敢过于提运真力,奔掠速度自然也慢了下来,走了四、五里路之后,已至一片竹林之前,竹林边上,竟有一条河流,原来“空剑山庄”的那条河流出庄之后,一路迂回蜿蜒,竟到了这片竹林之中,穿林而过!
“捉鬼老妪”左曲右拐,在竹林中行走片刻,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开阔之地,三面都是密密绵绵之竹林,唯有一侧是绝崖,绝崖之下,便是一间草庐。
"捉鬼老妪”走至草庐前,未及推门,门便自己开了——不对,是里边有人将门打开的,那人叫了一声:“,你回来了。”
此人赫然是丁凡韵!
捉鬼老妪“嗯”了一声,进了草庐,道:“你的⽳道怎么开解的?”
丁凡韵道:“孩儿担心一个人前往庄中会有闪失,所以便想运劲自己冲开⽳道,花了⾜⾜一个时辰方成功,刚要出去,便见回来了。”
“捉鬼老抠”道:“你如此年轻,能在一个时辰內冲开我所封的⽳道,也算是不容易了。
我是怕对方人多势众,你跟了去会有危险,才封了你的⽳道。”
丁凡韵道:“孩儿明⽩的一片好心,只是…只是杀⽗之仇,怎能不报?孩儿只盼能够亲手杀了边左城那老贼!”
她的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
“捉鬼老妪”沉默了片刻,道:“你把灯点着吧。”
丁凡韵摸索了一阵,然后点着了屋內的一盏油光,又拨了拨灯,草庐內便亮堂起来,这时,就可看清“捉鬼老妪”的模样了。
“捉鬼老妪”的模样简直诡异可怖!“红鬼⻩魅”两人已经很古怪了,而“捉鬼老妪”
比他们两个更为古怪。一双眼睛小如鼠目,双颊无⾁,额头⾼耸,鼻子很大,但似乎并没有鼻粱骨,只是一块死⾁趴在脸上而已,甚至连一口牙也生得不齐整,如狼牙般错着,让人不由会心想像她这样的牙齿,为何还不全掉了?没牙比有牙倒好看—些。
总之,这是一个让人看了可能会做恶梦的老婆子!在这样的荒野中,孤灯下,更为可怕!
丁凡韵却坐在“捉鬼老妪”的⾝边,握着“捉鬼老妪”的手道:“,你见着了边老贼吗?”
“捉鬼老妪”点头道:“见着了,他的武功果然不错!”
丁凡韵还要再问什么,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捉鬼者妪”的肩上,看到一道⾎痕,便失声道:“,你受伤了?”—脸关切之⾊。
“捉鬼老妪”強笑道:“⽪⾁之伤,不碍事,边老贼可是断了一肋骨!”
丁凡韵听她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心想:“受的只是⽪⾁之伤,而边老贼却断了一肋骨,看来还是的武功⾼明一些!”
“捉鬼老妪”道:“我累了,要早一点安歇。”说罢,她便起⾝,走向用剖开的竹片隔成的单间房中,这还是丁凡韵成了这间草庐中的一员之后才新隔成的。捉鬼老妪把让给了丁凡韵,自己则在地上铺了一些茅草,再加上一被子,就那么就地而卧。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要睡了,而是要呆在里边将⾝上中的毒出来,她不想让丁凡韵知道她中了毒,从而为她担惊受怕。她知道自己已深深地疼爱着这个奇迹般出现在她生活中的女孩了!
“捉鬼老妪”席地而坐,缓缓地提运內家真力,试图把体內之毒出来。
丁凡韵也未曾睡,她又想起前些⽇子的一幕幕事情…
丁凡韵与宁勿缺、银月夫人三人被困于石室之中后,丁凡韵一直按宁勿缺所言呆在原地不动,等待着宁勿缺过去与她汇合。
但等了许久,总是等不到宁勿缺,再后来,她听到了宁勿缺与银月夫人的对话声,知道他们两人已经汇合了,心情便略略放松了一些,因为她想既然他们聚在—起了,那么想必宁勿缺也定能找到自己。
正默默等待之际,她忽然觉得目己的双脚突然轻轻地颤了一下。丁凡韵还道这是她的错觉,此念刚起,倏地响起“轰隆”之巨响声,如同天雷滚滚而过!
而丁凡韵脚下的地面突然下陷!
猝不及防之下,丁凡韵失声尖叫——这便是宁勿缺与银月夫人失声尖叫之时。然后她便如空中之秤砣般直落而下!
黑暗中,她也不知道落下了多深。朦胧间,她感到“轰隆”之声松了一些,不及细想,她的剑便急然划出,向⾝下点去!
“当”的一声,长剑已弯曲如弓!而丁凡韵则借这一点之力,缓去了不少下坠的力道!
果然不出她所料,地面便在这时猛然停止了下沉,如果不是方才她应变得快,恐怕是受不了这一震之力了。
“轰隆”之声渐去,四周静极了!丁凡韵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与息之声!
渐渐地定下心来,丁凡韵从大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她想起了银月夫人与宁勿缺!
于是,她便大声呼叫!
喊声一出,她便发觉不妙,因为声音本就不能传出去,而是在一个颇为狭小的空间中回着!
丁凡韵心猛地一沉,向四周一摸索,便发现四周全是严密无的石板,本没有与外界相通的洞口!
这岂不是等于宣布她已必死无疑呢?而且还会死得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她是死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死的,又如何死的?
可怕的不仅仅是死亡,还有她再也没有机会为⽗报仇了!
丁凡韵希望在这狭小的石室上方能有出口,便长⾝而起,同时以手扩住头顶,防止自己的头撞上顶板而受了伤,没想到石室甚⾼,自己这一跃⾼有丈余,却未撞着顶板!
丁凡韵不愿就此罢休,她又试了几次。但任凭她将轻功提至极致,仍是无法到达石室之顶!
看样子,与其说这是一个石室,倒不如说是一口封闭的石井!而且其深度至少在三丈以上!
每次落下之时,丁凡韵都要乘机将剑击向壁上,这样一来如果石室四周有孔洞,便可以发现了,但每次她的剑都是毫无阻碍地一划而下。
丁凡韵越来越绝望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丁凡韵突然听到了⽔滴滴落石板的声音。
“滴答!滴答!…”
丁凡韵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忙凝神细听,这声音却真真切切!而且越来越响。
这是怎么回事?
正惊诧间,坐在地上的丁凡韵突然感到下⾝一阵冰凉,大惊之下,用手一摸,才知地上竟已进了⽔!
丁凡韵一跌而起,急切地顺着石壁、地面摸索着,终于,她发现这股⽔流是沿着某一个侧面的石壁流下的——此时,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流大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增大了,地上的⽔慢慢地上升。
丁凡韵本已心如死灰,此时却因为这一股⽔流的出现而又重新萌起了对生存的望渴!她思忖:“有⽔进⼊,有必定有一个洞口.而这股⽔流是从上面流下的,说明洞口便在上面。
也许,是在比自己轻功所能及的地方略⾼一些,因此自己没能找到那个洞口!”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出现⽔流并不是一定是好事,因为这股⽔流并不大,那么极可能进⽔的洞口也不大,如此一来,即使她能找到洞口,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无法脫⾝?如果洞口很小,当⽔将整个石室灌満时,丁凡韵岂不是要被⽔淹死!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可能存在的机会!丁凡韵决不放过!
⽔缓缓地却也不停歇地向上升,当务之急,是必须保证自己能够长时间地露出⽔面,否则,就算上边有一个洞口也是枉然了。
丁凡韵是识得⽔的,但从⽔面升⾼的速度来看,要升到三四丈⾼的地方,恐怕至少需要大半天!丁凡韵无法保证自己的⾝子可以露出⽔面这么持久的时间。
她紧张地思索着,然后她便子套剑来,在一人多⾼的地方用剑尖凿起石板来,可惜她的剑并不是宝剑,所以进度颇慢。
好半天过去了,她才在石壁上凿出半个拳头般大小的石坑,然后她又开始在离这个小石坑一尺距离的地方凿了起来。
待第二个石坑也完成了之后,她便安静下来。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必须节约体能。
⽔缓慢地向上涨着,漫过了她的脚板,漫过了她的脚脖子…
当⽔満她的⾝时,她觉得有必要再做一些准备,于是,她便在方才凿石壁的那一块地方摸索着,她要找出一条石来。
找了好半天,她才找到一条极不易发现的石——也正因为这些石的存在,⽔才上升得如此慢。
找到了石,丁凡韵的手指沿着石而走,不过石是呈直线的,也就是在这条石的上方极可能也有石——与她摸到的石是相连的。
丁凡韵猛昅了一口气,然后便从⽔中出,⾼⾼跃起,当掠至一丈多⾼时,她的剑疾然向前直揷!
“当”的一声,剑断了一截!
丁凡韵飘落而下,她没能揷进那条想象中的石之中!
很遗憾,但这也是在她预料之中的,那么细的一条石,又是在黑暗之中,凭的完全是运气,所以失败就在所难免了。
⾝上的⾐衫浸了⽔,显得有些沉,丁凡韵想了想,便将外面的⾐衫悉数脫了,只留下贴⾝的⾐物——如果有光,此时便可以发现她的⾝材极其的丰満人,比她的容貌要完美得多!
在这种时候,她已顾不得女儿家的涩羞了,何况在这儿也不会有人看到什么。
丁凡韵将⾐衫扯开,再拧成一股,最后把一端系在了剑柄上,试了试,倒颇为牢固。
然后,她又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剑又断了一截!
四次试过,她的剑只剩下不及半尺长的剑锋了!
一咬牙,她再次⾼⾼掠起,疾运真力,猛地将剑向前一揷。
“铮”地一声,剑未断!她成功了,剑已全部没⼊石之中!
落下之时,丁凡韵心中颇为欣慰,她的努力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得到了回报!
在以后的时间里,这把揷进石中的断剑果然给了她很大的帮助。当⽔面越升越⾼,终于漫过她的颈部时,她便踩着⽔浮在了⽔面上,虽然有⽔的浮力,但人在⽔中仍是要不停地踩⽔,才能保证自己可以探出⽔面,时间久了,自然很耗体力。
而现在丁凡韵却可以借助浮力,同时右手握着用自己的外杉成的布条,布条另一端系在揷于石中的断剑上,所以她又可以从这儿得到力量。
如此一来,她几乎便可以毫不费劲地停留在⽔面上了!
⽔上升一点,她便将布条收拢一点。
断剑揷在离⽔面有一丈多⾼的地方,待⽔満到这个地方时,已是二个多时辰之后了!
丁凡韵的⾝体开始觉得有些发庠了,同时凉意也越来越浓,这是长时间泡于⽔中的缘故!
现在,⽔面与断剑平起,断剑便再也无法起到什么作用了!
丁凡韵不得不借用自⾝的力量保持自己的⾝体使之不沉下去。
她已经很累了,即使是铁造的人,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也会累疲的。何况她已很长时间未进一粒米了!
但她必须坚持!她不仅要为自己活下去,更要为她爹,为“空剑山庄”的人活下去!
手、脚,以致全⾝都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不听使唤,终于,她一下子沉了下去,立即一大口⽔灌进了她的口中,使她马上呛了起来,这反倒起了丁凡韵的一股力量,她奋力拍打着⽔,又浮了上来!
但这样也坚持不了多久,⾝上凉意越来越冰冷刺骨,到后来,凉意没了,她竟感到一股暖意从丹田升起,渐渐弥漫于她的全⾝——好舒服,她很想闭上眼睛,睡上一觉!
她的神智也开始有一些糊了。
不可避免地,她又开始沉⼊⽔中,但这一次她几乎就要沉到⽔底时才清醒过来。
不!决不能就这样死去!
《无双七绝》卷六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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