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法控制
褒姒心中一惊,忙以精神力控制意念感知的延伸,却惊讶地发现完全无法控制,仿佛有一股強大至极的力量在不断地昅扯着她的精神力。
褒姒惊骇万分,照此下去,她的精神力完全会被这股力量昅耗无遗。到时,便会神游体外,永远消亡。褒姒来不及细想,思维便渐渐有些模糊不清了…
这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情。
褒姒的⾝体也仿佛被渐渐耗空,四肢虚软乏力,如失去灵魂般,没有支撑的意志。紧接着,她便软弱地倒在了地上。
与莫西多激战正酣的月战感到了褒姒所存在气息的渐渐衰弱,知道褒姒出了事,却不明白到底原因何在,更无暇有腾出手来的机会,但他心中有一个念意,那就是“绝对不能让公主出事”
月战的剑找到一个瞬间“喘息”的机会,他挥剑借势斜劈了下去。
这不是简单的一劈,这一劈仿佛汇聚了月战全⾝所有的精神力与功力,四下一片黑暗,而他整个人和剑竟然发出比太阳还要強十倍的烈芒,万千道光影射穿虚空中的每一寸空间,而剑所牵发而起的澎湃气劲,使整个虚空都沸腾了,却又似狂涛般层层涌向莫西多。
这一剑的气势,足有排山倒海之势,连夜空都仿佛被这一剑的气势所震撼,变得忽明忽暗。
莫西多极为震惊,面对如此霸烈的剑势,他没有十足的勇气与之对抗,不得不采取妥协的方式,暂避锋芒。
莫西多退了,疾退!让人的眼睛都跟不上他的速度,一瞬间他的人就不见了,仿佛从这个空间中消失,遁入了另一个世界。
剑直劈而下,竟然将整整一面屋墙一分为二,轰然塌倒。
霎时,尘埃盈満夜空,四散飞舞。
月战迅速奔向褒姒,以自己的精神力维持着褒姒元神的消散,保护着她仅存的一点意志不至于溃散。幸好,他赶来及时,若是再迟片刻,褒姒可能将香消玉殒,永远都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因为对于一个专修精神力的人来说,失去了精神力,也就等于失去了生命。
月战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褒姒的精神力消耗殆尽,他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但此刻,也不由他多想,既然公主暂时没事,他必须带着她尽快离开这里。
趁着飞起的尘埃,月战抱着褒姒,向那刚才被他一剑劈塌的屋墙方向掠去,顺利地通过了结界所包围的区域。而他却不知,正是由于他刚才开天劈地般的一剑,将魔法结界撕开了一道口子,因此才能顺利通过。
但这并不意味着月战已经逃了出去,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宽大的演武场,演武场上早已静候着许多人,这其中,包括那被他一剑所逼退的莫西多。
莫西多道:“你放弃吧,你是不可能逃出三皇子府的。我尊重你是一个难得的对手,给你一次机会。”月战的眼睛扫视着演武场內众人,每一个人都非弱者,每一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都炽烈逼人,从原则上,他根本不可能将这些人全数击败,逃离三皇子府。
况且,他还要保护褒姒公主。
除了这些,除了莫西多之外,还有着两人,让他的心有着异常的警觉。
这两人穿着耝布衣衫,其貌不扬,可谓平凡至极,放在人堆里,一般人都找不到。但一个⾼手的存在是根本不需要通过外表表现的,那是一种无形气机对环境的影响,对人思维的影响,特别是对月战这样的⾼手,更是能够敏感地捕捉到。仅凭这两人,他就很难脫⾝。
就在月战分析着眼下所面临的形势时,又有一个人来到了演武场。
是朝阳,准确地说,是影子被复制的灵魂,是一个复制品。
朝阳在莫西多⾝旁站住了,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表情的意思是没有人可以从他脸上找出一些什么,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像他没有想过要杀莫西多。
莫西多很认真地看着朝阳的脸,他想从这张脸背后找出一些什么,但却没有如愿,正如他每次想得到的结果一样。但这一次,他又是明白的,他明白,此刻的朝阳已经澄清了,叛逆、暴劲、浮躁已经退出了朝阳的心,至少已将之蛰伏在心很深很深的地方。对莫西多而言,他就是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只要能够为他所用已经够了,他从未有过奢求这个人会真心实意地为他做事,他只需要能够控制朝阳。正如他创造了朝阳,而从未担心不能够了解朝阳一样,他需要的就是与实真的没有一点点区别的朝阳,没有一点点区别的大皇子古斯特。
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了解朝阳的。
朝阳看着月战,看着月战抱着的褒姒,这一切迟早是要发生的,一个最富才情的女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这样的决定是以生命来找寻的追求。他还记得在剑士驿馆的那个晚上,在有着月光的屋顶,褒姒看到了两个月亮。
月战也看了朝阳一眼,很短暂的一眼,仿佛是为了这个人的存在。他的眼睛依旧木然,举起了手中的剑,那象征他生命的剑,他要用自己的剑来杀出一条血路。
剑,在夜里没有华彩,融入了黑夜中。
他突然跃了起来,一道电光撕开了他前进的路,所有的一切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只能够靠剑来解释,绝对没有第二种方法。
剑撕裂了虚空,又像烟花一样碎开了,它没有烟花般的绚丽,有的,只是烟花般瞬间的惨烈,因为那碎开的是剑气,是剑花,是一种可以杀人的手段,更是一种霸烈得让人防不胜防的招式,一个无路可走之人决断的毅然之举。
惨叫声传了出来,但更多的却是无数黑⾊的⾝影奔向了那剑光最盛处,那最能让人死去的地方,多得如蝗虫般铺天盖地。
这是莫西多养的一群门客,谁也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之多,而且是如此地不顾惜自己的生命。
人们说,惟有爱情与政治最能让人狂热,而这些门客,所为的又是那般另类。
金铁交鸣的声音十分刺耳,惨烈的血雨十分呛鼻,头与⾝体的分离、手与臂的分离、上⾝与下⾝的分离、剑与剑的分离…演驿着地狱般的晦暗狂杀。
月战抱着褒姒,以剑撕开着前进的道路,以⾝子挡着攻向褒姒的杀机,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的眼睛还是显得木然,杀屠与被杀并不能改变他看这个世界的心态。
他的前进是缓慢的,每进一步,至少要挥出十剑,使十柄剑碎断,使十只手分离,但谁也不能否认莫西多养的这些门客的厉害,他们的剑碎了还有手,他们的手断了还有脚,他们的脚断了还有躯体,可以撞,还有他们的嘴可以咬…总之,他们在尽着各自的最后一份力,以阻止月战的前进。
莫西多则站在一旁,还有朝阳,还有那两个在月战看来“极为普通”之人,他们只是看着,让人想到的是事不关己的观赏。
莫西多只是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潜能,他心里对自己下了一个赌注,如果此人能将这所有人都杀死,他将放这个人离去!他已经与这个人有了一场对决,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实力。现在,他给这个人一次机会,把机会交到这个人自己的手上。莫西多不明白自己突然间为何有这种想法,他曾想自己亲自服征这个人,亲自将月战打败,但他看到了月战誓死保护褒姒的决心,他想这样的人应该给他一次机会,而他自己已经对月战不感趣兴了,因为他已经不再将月战视为对手!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是奇怪的。
而朝阳,还有那两个“平凡至极”的男子,他们之所以没动,则是因为还没有得到命令,莫西多的命令。
月战并没有让莫西多失望,也没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失望,他的剑既快且狠,那温热的鲜血滑过剑锋,在深深的夜空中此起彼伏。
人,一个个倒下,一个个死去,分解的尸体堆积在月战前进的脚下,而他⾝上的伤口也已经是纵横交错。
但灵魂是不死的,不死的灵魂注定着脚下的步子永远不会停歇。
当最后一道黑影在他眼前晃过,他用剑刺穿那人的胸膛时,他真的已经累了。
“锵…”剑拄在了地面,鲜血沿着剑刃滑落,他的人也单膝跪地,支撑着⾝躯的不倒,而他抱着的褒姒,除了全⾝溅満了鲜血外,丝毫未损。
这是怎样的一种意志?
朝阳看着他,心中有的只是一种悲哀,他的努力是不会有结果的。
莫西多看着他,轻轻一笑,道:“你够顽強,我敬佩有着顽強意志的人,我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还剩下三个人,如果你能够将这剩下的三人打败,我就放你与褒姒公主离开,并且将紫晶之心送予你们,决不反悔!”一绺乱发垂在月战低垂的眼前,他缓缓地抬起了头,望向莫西多。
莫西多明白他眼神的意思,再次道:“是的,只要你能够将这剩下的三人打败,一切悉听尊便!”月战再一次低下了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在积蓄着将已耗尽的气力,以便能够让自己再次站起来。
终于,他站了起来,怀中仍抱着褒姒,面向朝阳及那两个看上去“极为普通”之人。
莫西多道:“你可以将褒姒公主放下,本皇子决不会趁人之危!”月战低缓地道:“不用。”莫西多一笑,道:“随你的便。不过,剩下的这三位有必要让你认识一下,朝阳我就不用多介绍,我相信你已经知晓,剩下的这两位,一名为灵空,一名曰易星。”莫西多报完这两人的名字后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因为凭借“灵空”与“易星”这两个名字,已经足够代表一切了,每一个幻魔陆大的武者,无论是人、神、魔三族,都应该知道这两个名字,两个近乎被魔异化了的名字。
月战木然的眼睛里果然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异⾊,他自是听过灵空与易星这两人的名字,一百年前以他们魔异化的超然能力,横扫整个幻魔陆大。最后,听说是遇到了幻魔陆大三大奇人之一的天下,在“天宇”(幻魔陆大最奇、最⾼峰之名)有一场“对话”然后两人便销声匿迹。相传天下问了他们三个问题“何为強者?”“何为武者?”“何为智者?”而两人皆不能够回答,于是便隐迹消失。不说他们是败了,单是他们与天下有资格对话,就足以说明他们有足够強悍的实力。谁都知道,天下与空悟至宝、无语大师都是脫离生命极限的飘然之人,连当年的圣魔大帝想要见他们一面都是一件难事。
而此刻,灵空与易星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月战的面前。
朝阳也曾经隐约听到罗霞提到过此二人的名讳,虽然他并不知道两人以前的“事迹”但他已经感到两人足够強的气息,令人联想到死亡的魔异化气息,而且是在两人极力收敛的情况下,可见这两人⾝上有着太強的、被庒抑的杀欲。
莫西多又是微微一笑,他似乎很満意灵空与易星的出现对月战所带来的庒力。
他道:“不知你喜欢的是三人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地上?”月战知道无论三人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地上,对他都不会有丝毫的裨益。但他知道,以他所剩的体力,不足以支撑过长的时间,何况他怀中的褒姒急需救治,于是低沉地道:“那就三人一起上吧!”这时,⾝材修长、面目清瘦、有着几绺白须的灵空却道:“三皇子,依老朽之见,他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物,如果他能够胜过老朽二人,那就放他一马。”显然,他是不屑与朝阳一起联手对付月战。
莫西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你们有足够的自信?”灵空道:“三皇子应该相信老朽二人才是。”言语之间并没有主仆之间的区别。
莫西多并不介意,似乎也早已习以为常,道:“本皇子当然相信两位的实力,但是我不明白朝阳的意思又是如何?”他将眼睛望向了朝阳。
朝阳道:“既然两位老人家已经有所决定,我一个无名小卒又怎能拂逆两位老人家之意?能够看到两位老人家的'表演'已是荣幸之至,又怎能碍手碍脚?”易星与灵空并不在意朝阳的冷嘲热讽,连看也不看朝阳一眼。
莫西多思忖了一下,心中有所衡量,道:“好吧,既然如此,就如灵空先生之意。”转而又望向月战,接道:“如果你能够击败灵空与易星两位先生,本皇子就放你与褒姒公主离开。”虽然如此,但月战心中并没有丝毫轻松之意。且不说现在他力量不济,怀中有褒姒公主,就算是平时功力圆満,也并无把握能够胜此两人。
他解下了自己的外衣,将昏迷不醒的褒姒缚在了背上,然后用手拭去凝在剑上的血迹,剑锋立时重现慑人的寒光。
他凝视着手中之剑片刻,重新将剑拄地,闭上了眼睛,大喝一声道:“来吧!”刚才死气沉沉、精疲力竭的⾝躯,奇迹般暴涨出狂疯的肃杀之气。
莫西多、朝阳、灵空、易星皆不由为之一惊。
破空之声骤响,灵空与易星陡然从朝阳⾝旁消失,其速快得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月战感到他所形成的气场如风暴般的波动,转瞬间,他所形成感应对方变化的气场竟然被更強大的肃杀之气冲击的支离破碎。
月战的心不由得收缩成了一点,他的气场已经不能够感应到易星与灵空的所在,惟一感应到的是天翻天覆般方位的不断变换,分不清东南西北,而他现在所依靠的只是直觉。
他的手不自觉地将拄地之剑握得更紧,但他的⾝形却没有丝毫的动弹,所剩下的机会是不动则已,一动必是致命一击。
“啸…”一道张狂无比的剑光划破长空,一往无回地刺向月战。
月战的衣袂头发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透过肌肤,渗入了月战的体內。可怕的是,这种无形的力量在剑光推进的过程中,狂疯地侵蚀,分解着月战的功力和精神力,如同千万支劲箭企图射进他心脏的保护层,而且同时在侵占着他大脑的思维,企图扰乱他大脑对外界的判断能力。
月战此时有些明白为何人们称灵空与易星拥有“魔异化的力量”这是源于精神力,却又不同于精神力,融入了魔族摄魂术的精神力。
月战不得不面对着这种魔异化力量的侵扰和外来利剑的逼进。
更为可怕的是,这仅仅是一个人所为,而另一个人的存在却没有露出一点点的端倪,另一个人似乎在等待着对手出手之后伺机而动。而月战所仅剩的功力绝对不足以应付一方面来自精神的侵扰,另一方面来自利剑的逼进,还有第三种不知道的攻击,他现在所能保证的仅仅是心神不被那“魔异化力量”的侵扰。他并不知道,褒姒之所以精神力被耗尽,那个具有攻击力的魔法结界也正是灵空与易星所为。
剑光已经逼近眼前,而月战仍没有动。
朝阳与莫西多也在注意着月战会有怎样的反应,他们理解月战目前的感受和采取的以逸待劳、攻击必杀的战略,但他们却不能够肯定月战会在何时做出拼死一击。
突然,月战的眼睛睁开了。
两道极为凛冽、隐含无限杀气的寒芒射向了背后,疾速逼近的杀势不由得滞了一滞。
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间,月战竟然迎⾝冲上了近在眼前之剑!
朝阳与莫西多同时惊愕,但同时也明白了月战所采取的策略,也是朝阳曾经采用对付漠及落曰的策略。
那就是利用对方惊愕之机,以自己的⾝体控制住眼前的杀势,再伺机作出下一步的反应。
剑刺中了月战的左胸心脏右边,剑光大暗,露出了易星惊愕之脸。
而这时,月战手中之剑也挥了出去,目标不是易星,而是自⾝后攻来的灵空。
灵空就在月战⾝形移动的一刹那已经杀至。
“锵…”金铁交鸣之声震碎虚空,月战化解了⾝后之击。
“砰…”一脚重重地踢在了月战的腹小上,⾝形如大石般摔在了地上。
这一脚是惊愕过来的易星所踢。
月战虽然躲过了两人的第一轮攻击,但却没有占到丝毫便宜,那一剑、那一脚让他目前面临的形势更加严峻。
灵空与易星并没有趁机对月战进行狙杀,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月战,面露嘲讽之意。
灵空道:“老朽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只不过尔尔。”月战没有说话,以剑拄地,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有惨淡的白⾊。他道:“少废话,来吧,直到你们杀死我的那一刻为止!”灵空冷冷一笑,道:“你既然想死,那老朽就送你一程,让你走得安息!”说话之间,他手中之剑脫手飞了出去,化作一道惊芒刺向月战。同时,他的⾝形化作一道幻影从原地消失,不知所踪。
月战已经没有力气移⾝闪避,剑至眼前,只得侧⾝而闪,却不想这柄脫离灵空之手的利剑,突然转变运行的轨迹,转向从侧面横刺月战,似乎早已料到月战会有此反应。
剑从月战左臂刺过,再次将月战刺伤,同时,灵空幻化的⾝影劈出一掌,重重击在了他的胸口。
“噗…”月战倒退十数步,噴出了一口鲜血。
灵空停了下来,冷冷地笑道:“老朽看你还能撑多久!”说罢,整个⾝形又化为一道虚影冲向月战,连续劈出了六十八掌,掌掌都劈在月战周⾝要害部位。
月战重重摔在地上,连青石铺就的地面都撞出了一个大坑,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
朝阳眉头微皱,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月战,似乎感到有些不明白。
灵空踢了月战一脚,月战⾝形⾼⾼飞起,又重重跌落,连褒姒从他⾝上落下也没有一点反应。
他回头对易星道:“看来他已经死了。”易星有些不相信月战就这么容易便死去了,他走近月战,将月战的⾝子踢动,把仆地的⾝子翻了过来,他蹲下⾝形,将手指伸至月战的鼻端,已经没有一点气息呼出,随即他又一剑刺进月战的胸前,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他回头对灵空道:“看来我们是⾼估了他,他真的已经死了。”就在易星心神出现懈怠时,情况突变!
“死去”的月战双眼突然睁开,左手以猝不及防之势,一下子掐住了易星的咽喉。
与此同时,月战片刻不曾离开右手之剑从地面弹射而出,以开天劈地之势,卷起滚滚气浪,若怒矢般射向灵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谁都没有回过神来,谁都不敢相信,中了灵空六十八掌的月战应该是绝对不可能还有活着的机会的。
灵空的六十八掌已经让月战五脏六腑移位,筋骨脫离,经脉震动,怎么还有活着的可能?
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此刻却偏偏发生了。
连莫西多也大吃一惊!
月战的剑此刻已经刺穿了灵空的胸膛,将其钉在墙上。与此同时,他的手已经掐断了易星的咽喉,带出了气管,鲜血噴得月战一头一脸。
虽然易星不太相信月战这么容易死去,但他还是被骗了,这直接导致的结果便是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就在月战掐断易星咽喉的时候,他也似乎用尽了仅剩的一点力气,双膝颓然跪地。
是的,月战在一开战之前就明白自己完全没有机会赢灵空与易星,故而他一直都在寻找着、等待着机会,他也知道这种机会惟一只会出现在灵空与易星大意、心神懈怠之时。他连受灵空的攻击,但却没有让灵空伤到致命的地方,诚然,那六十八掌已经震伤了他五脏六腑,致使他关节脫位,但他始终积蓄着最后一口真气,守护着自己的心脉,并且在关键的时候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当易星以为他死去,心神出现懈怠之时,月战知道自己所等待的机会终于到来了,在掐断易星咽喉的时候,他的剑也射向了灵空!
但此刻的月战,也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再进的气了。
莫西多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到底是灵空、易星的大意,还是他自己的大意?
他看着跪在地上、已经不能够再动弹的月战,在佩服对方意志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所拥有的足够的忍耐力与智慧。
莫西多也不管月战能否听见他的话,心服口服地道:“我输…”正当莫西多准备认输的时候,突见一柄剑自墙上倒射向月战。
那是月战的剑,是月战将灵空钉在墙上之剑。此时,它从墙上反射而出,射向了月战。
那一剑并没有要灵空的命!
而此时的月战一动不动,真的已经没有半丝力量可以避过倒射而至的剑。
剑在咫尺,就在要将月战之命终结的一刹那——“锵…”一片枯叶击中飞射之剑,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同时,有无以数计的树叶已从四面八方纷如雨下地射向莫西多、朝阳与灵空。
而在这可以杀人的、漫天纷飞的树叶中间,一道人影飞驰而至,月战与褒姒也同时消失。
莫西多挥掌劈出,将疾飞而至的树叶悉数震散,朝阳与灵空亦化去这万千树叶对两人的攻击。
莫西多看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对着朝阳道:“现在该轮到你了,如果不能将褒姒带回,你就不要再回来见我!”朝阳也不答理,向人影消失的方向飞掠而去,眨眼即逝。
灵空看了莫西多一眼,道:“老朽要替易星报仇,不杀死他,誓不罢休!”也不等莫西多答复,紧随朝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