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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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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2年1月2曰中午地下酒吧“蜂巢”马鲁提斯家族经营的酒吧。

  白天这里也是组织成员进餐的地方。今天这里聚集了好多大大小小的组织成员。

  ⾝为地下赌场负责人的菲洛?普罗休斯本想在开店前来吃点东西。可当他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却发现和以往有些不同。原本应该放在‮央中‬的大圆桌子被放在了一边,‮央中‬预留出了一块很大的空地。

  “…这是要⼲什么?”在那里一对穿着晚礼服的男女正在地板上卖力地摆放着什么东西。

  “嘘!安静,大家安静,快要倒了吧!”“倒了!要倒了!”“?”在地板上排列着一个个薄的长方形的东西,像⿇将牌似的在一面刻着像骰子点数一样的图案花纹。这下终于看明白了,记得这是前几天在“便利屋”买的,用爱妮思的车拉回来的。

  “这不是多米诺骨牌吗?把这东西摆在地板上想⼲什么昵?”与感到不可思议的菲洛相比,那对男女,艾扎克和米莉亚仍在小心地摆着牌。这两个人是菲洛的朋友,几天前才到这里的。

  “是想让它倒吗?”“就是要让它倒啊!”“什么?”菲洛非常不理解。

  “要是为了让它倒,为什么还这么认真费力地摆它呢?有什么意义吗?”“真是个很难的问题,硬要说的话,就是因为它是多米诺骨牌啊!”“是多米诺!多米诺!”“不要像一个登山家似的说话。麦德先生,他是在问我们在⼲什么?”对于菲洛的问题,坐在吧台內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回答道:“是在小孩子之问很流行的游戏,一般不懂多米诺骨牌规则的孩子都这么玩儿!”“原来如此,虽说如此,但你们在这玩儿影响别人吃饭呐!”只想吃点东西就走的菲洛可不觉得这是好玩的事儿。可是吧台周围已经坐満了人,没办法,只好往里面走了。但是——“怎么回事?连里面也都摆上了牌。”吧台里面聚集了更多的人。

  “皮丘先生,兰蒂先生,你们怎么也在这啊?”“哦!我们等着看最后倒的那一霎那呢!很有意思的。”“我小时候也常玩呢!”在两个老大的背后,两名女子正在认真地摆着牌。

  “连丽亚和爱妮思也在玩!”“很有意思啊!这东西。”“哦!菲洛,你也一起玩玩看?”里面已经摆了许多的多米诺骨牌了,呈现出几何图形的模样。

  “我只是想吃点东西啊!”“菲洛,你把那里挡住了!”“如果不帮忙的话,就快点让开!”往旁边一看,是两个比自己级别⾼的大哥也加入了游戏。

  “罗尼先生和矢车先生…”“呀,我小的时候也经常用象棋来玩这种游戏,能提⾼集中力,你也试试吧!”“我可不玩儿!要是让别的组织的人看到了,我们会被笑死的!”菲洛一边呆呆地看着一边摆着手,罗尼则一边用很快的速度摆着牌,一边说道:“没关系的!到那时候我就把那些人都⼲掉!”“请不要这么认真地说如此恐怖的话!”不知道是该认同这件事,还是该为这种和平的场面感到⾼兴。菲洛的头痛了起来,索性在一旁等着吧台出现空位。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棒的图案是谁设计的?应该不是艾扎克他们吧?”突然,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一个男人。

  “…我最喜欢这个时候。”“麦德!”同一时刻。

  “没有搞错吧!”听着部下的报告,库斯塔博面无表情地确认道。

  “是的!绝对没有错,就是先前的那个袋子。我看得很清楚,连做记号的地方都一样。”“是吗?”库斯塔博背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发现罗伊的行动之后,为了以防万一,就派了一个手下去调查那个罗伊正在监视的房子,结果却发现了一个亚洲人和一个白人进了那栋别墅,手里还拿着那个黑⾊的袋子。为了进一步确认,他们继续留在那里监视。

  后来就看到一个胖胖的‮人黑‬女子和刚才的那两个人从里面出来,女子的右手拿着那个袋子。更加令人奇怪的是那伙人去的地方。

  他们的目的地居然是——“‮报情‬屋”DD报社。进去之后,就没见他们出来。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罗伊在监视的地方竟是伊芙?杰诺阿德家的别墅。而且,还与杰诺阿德家的伊芙有所接触。既然不是偶然,就有继续监视的必要了。

  罗伊把杰诺阿德家的这个女孩儿当成了目标。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个女孩已经知道杰诺阿德家的“地下产业”的事了,然后利用这点来和我们谈条件。但是,罗伊应该不知道杰诺阿德家的事啊!他只不过是个昅毒的小混混,怎么会知道那种事情呢。

  本来事情到这就应该告一段落了,可是想想之后的事情就会发现一切都是有关联的。

  那个从杰诺阿德家出来的‮人黑‬女子将那个黑袋子带到了‮报情‬屋。伊荚和罗伊在见面后就向冈多鲁家族的地下活动事务所去了。

  一一什么,这个就不那么单纯了,绝对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了。

  库斯塔博又拿起了烟灰缸,用双手把它折断。库斯塔博就那么握着坏了的烟灰缸,一副冷静的神态,嘴里念叨着:“冈多鲁,‮报情‬屋,罗伊,杰诺阿德。”好勇斗狠的他,恢复了最佳状态,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些人不应该在一起的。”“那么,找到了吗?那些‘职业杀手’。”“是,是的,都在一个房间里等着呢。”听了库斯塔博的发问,手下一人胆战心惊地回答道。显然,今天的库斯塔博和昨天完全不一样,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霸气,好像如果有人敢藐视他,马上就会人头落地一般。

  “一个房间里?这些家伙会不会是酒囊饭袋啊?”“看上去都很有自信,彼此间都不说话,我们的人也都准备好了。”“是吗?”没什么特别的感慨,库斯塔博打开了那个房间的门。

  “你好!你就是老板吧?朋友。”“…”房间门打开的同时,一个带有阳刚之气的年轻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房间中间的桌子旁,一名棕⾊肤⾊的女子微笑着。她还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年龄应该在二十岁以下。这个女人⾝着墨西哥传统服装,应该是墨西哥人。腰间揷着两把不知如何带进宾馆里的曰本刀。

  女人的旁边,一个拿着一瓶威士忌的男子斜坐在椅子上,根本不用酒杯,而是直接用瓶喝,和那女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板着脸,年龄怎么也在五十岁以上了。

  “…”老人对面的一名年轻男子两手交叉站在那里。披着一件不同寻常的长大衣,从戴得很深的礼帽下,露出一双锐利的双目。

  接下来就没有看见新的面孔了,全都是自己的手下。

  库斯塔博抓起旁边一个手下的脖子,只用了一只手就把他带到墙边举了起来,那个可怜的手下两脚离地,挣扎着说不出话来。

  “我让你们找的是职业杀手,不是这些在街边卖艺的江湖艺人,你有什么解释吗?”“他…他…他们就是…你要,你要找的杀…杀手啊!”“没时间听你的解释。”“啊!老、老、老板…”就在这时候,在桌子里面坐着的女孩动手了。一眨眼的功夫,女孩的⾝影就消失不见了。

  在库斯塔博转过头的一瞬间,从桌子底下闪过一道银⾊的光芒,那个墨西哥女子已经从桌子底下潜过来,‮子套‬了那把长刀,直逼其咽喉,库斯塔博根本没时问准备。

  “不要吵了,嗯?朋友。让你看看我们的厉害,就没这么多话了吧!朋友。”库斯塔博冷静地看着,用力把那个手下扔到了地板上。

  “这次可不一样,我的朋友。我只是感觉到穆郎萨米娅自己行动便动手了。不怎么有礼貌啊,这家伙。”“穆郎萨米娅”就是那把刀的名字吧。女孩把刀收了回来,慢慢地放回刀鞘。

  “…深蔵不露啊!果然有实力。”“你这是在夸奖我吗?谢谢了朋友!”“我可没有想和你做朋友,所以请不要再叫我朋友。”对于女孩的举动,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

  “哈哈!多少有那么一点意思。”“对、对不起,还有一个人没来。”还在咳个不停的那个手下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他告诉库斯塔博还有一个人没到!“是谁?那些个杂鱼烂虾我可没‮趣兴‬。”就在那个手下刚要告诉他名字的时候,房问的门开了,一个男子出现在门口,戴着一副看上去度数很⾼的眼镜。虽然从脸上看很年轻,却留着胡子,让人看不出实际年龄。这个男子无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淡淡地开口道:“三番五次地请我来,我非常⾼兴!”那个男子看着库斯塔博的手下,微微点了下头。

  “不过因为之前有过约定,所以这次的委托我不能接受。”对于男子突然冒出来的话,房间內的人谁都没听明白。

  “请、请等一下啊!菲力克斯先生!”菲力克斯。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房问里的气氛顿时变了。杀手们的眼睛都瞪得溜圆,库斯塔博的手下们也开始有些骚乱,刚才一直在喝酒的老人也把酒瓶盖上了。库斯塔博也皱着眉,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菲力克斯?是和那个“葡萄酒”齐名,人称“便利屋”的菲力克斯吗?听说住在曼哈顿的某处,难道真的把他找到了?“先前的工作完成之前,我是不接其他工作的。除了这个什么都行,像是搬家、绑架之类无论多少都可以。”说完,他转⾝就要离开。望着他的背影,库斯塔博觉得这个人很有气势。

  “等一等,你,难道就不想和‘葡萄酒’较量较量吗?如果你能杀了他,那么你和他之间谁更強不就可想而知了嘛!”“我没‮趣兴‬,为了最強这个虚名而去杀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不会为了那样一个称号而沾沾自喜。”“也就是说,你不想和他较量喽?”“除了工作以外,我只杀那些想杀我的家伙。这样总可以了吧!再见!”看来不管怎么说都无济于事了,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库斯塔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你刚才不是说绑架也⼲吗?那么,我现在雇你帮我带个人回来应该没问题吧?”那个男子稍微考虑了一会儿,转过⾝来说:“当然!”“酬劳方面你开个价。不要让别的组织的人看到,从那个富人区里悄悄地带两个人回来,一男一女,因为是其他组织的地盘,我们不方便直接动手。”这个外号“便利屋”的男子根本不问具体的內容,直接说道:“那我们来谈谈价钱吧!”“便利屋”走后,库斯塔博开始给这些人分派任务。

  “嗯,现在我们有20个人,你们这几位职业杀手先不要动手,等‘葡萄酒’出现之后再动手。即使今天他没在我们袭击的地方出现,只要抓住冈多鲁家族的那些家伙也就知道他的蔵⾝之所了。如果他逃了,那你们也可以在自己的简历上多添上一笔,就说‘葡萄酒’见到你们也会望风而逃。换句话说,他逃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事成之后我再把报酬给你们,说不定会有人不讲信用,与对方联手从背后袭击我们。”从库斯塔博称呼这几个人为职业杀手来看,他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们。接下来,库斯塔博给自己的手下也下达了命令。

  “我们一直以来都被人当成傻瓜一样。但是,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库斯塔博把自己专用的猎枪放到乐器盒子里,用手叩打着桌面。

  “今天我们就要去收拾那帮家伙。就让那些专为冈多鲁家族写报道的DD报社的该死的记者们为我们拉开这场血祭的帷幕,用他们的血去印刷明天的早报,让明天的早报成为一片红⾊的最华丽的早报!不许留一个活口!”在严命以待的众人前,一个男子站在那里。

  “哪?你、这是、打算、要、去、哪呀?”对于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拜古,库斯塔博则是一边咧着嘴笑着,一边狠狠地说道:“那你试着阻止看看吧!”看着拜古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这个男人之上。不过对于现在的库斯塔博来说,这些都已经微不足道了!“是,明白了!…是。好,我们也马上行动。”爵士大厅的地下,拉库在接听着谁的电话。

  “?15岁左右的女孩?不,没来过啊!”拉库挂断电话之后,満脸为难的脸转向了克斯他们。

  “比预计的提前了一天,我们的朋友DD报社要遭到攻击了。”“哈!这不是更好嘛!这些家伙又少活一天。”“…”“来吧!快来吧!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结束一切了!”拉库本来有些疲惫的脸马上露出了笑容,⾼兴的小声笑着。

  “嗯,‮品毒‬的事先放在一边。马场,赌场,酒吧,还有暗杀我的这些仇也都该算算了,让他们好好尝尝我们的厉害吧!”兄弟三人把枪和刀揣进怀中,穿上了大衣。最后,拉库再次拿起电话,不知往哪打了个电话,只说了句“两点开始健康诊断”说完就挂断了。

  “吉克先生,留守方面由你负责!如果克雷亚回来了,就告诉他‘在DD报社晚会已经开始了’。”“是!明白了!你们也请小心点!’,和有些担心的吉克握了握手,三个人向事务所的楼上走去。

  “可是,克雷亚那家伙到底在哪呢?”“没办法啊!虽然和克雷亚说好的是明天,让他待机行事,可这家伙是不会等的。”“…”“算了!如果他不来的话…只有大家齐心协力了!”——稍微有一点不安的感觉。

  在克斯家,伊芙帮忙收拾完午饭餐具之后,在罗伊旁边坐了下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听完罗伊的话,伊芙一付“我不知道”的样子摇了‮头摇‬。

  “我想了一个晚上,你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还是先回去吧!不,虽说是我带你来的,但你随时都可以见到凯特,所以处是先回去的好!”——也许你说得对,看到了凯特,我觉得克斯先生也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坏。说不定是‮报情‬屋的人搞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达拉斯哥哥也许还活着。这样的话,就不应该再给你们添⿇烦了,也许我应该回到本杰明和萨玛莎那里去了。

  “你就说是被我強行带走的好了,反正我是要逃走的,再加上个绑架罪,也无所谓!”“不是这样的!”——一啊,不要说了,快点回去!快点回到本杰明那里去,然后再去见凯特夫人,让她带你去找克斯。

  ——然后,去找你的达拉斯哥哥,一家团聚吧!伊芙也决定这么做,她站起⾝来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凯特。但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开了,进来了一个他们都不认识的人。

  “哦!你们是伊芙‮姐小‬和罗伊先生吧?”面对发愣的两个人,男子慢慢地走了过来。

  “请跟我来吧!”“喂,喂,你是谁啊?凯特夫人呢…她怎么了?”那个人根本就不理会罗伊,过来在他胸口上就是一拳。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赶紧走吧!”“啊…”“罗伊先生!”伊芙慌张地跑到罗伊⾝边,那名男子一一“便利屋”淡淡地笑着说道:“没有逃跑。真是个好女孩!”那个男子用手枪敲了敲罗伊的后背,确认他确实昏过去了。

  “我们不会伤害人质的。你不用担心,凯特夫人也没有事,她现在只是出去买东西了。”男子扶起伊芙,把罗伊背了起来,堂堂正正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我们的目的地是DD报社,最好快一点。”DD报社,所有势力都要在此地决一死战的地方。

  今天编辑部里一点也听不到往曰的喧哗声,大家都在默默的工作。

  社长室里,报社的⾼层人员都聚集在一起,还有打算在报社过夜的本杰明一行人,找伊芙刚回来的伊蒂斯,以及一直在看文件的社长。这次事件的主角和配角,还有与之相关的人都聚在一起。

  了解了整个事件之后,本杰明上前就开始打亨利,约思和枫马上过来死死地拉住他。此时,萨玛莎过去继续对亨利拳打脚踢。

  在这个小揷曲之后,有人过来报告一个有点⿇烦的消息。

  “我们的內线来报,今天两点,也就是一个消失后,库斯塔博他们要来袭击我们。”对于有些为难的社长,尼古拉斯⾼兴地说道:“那我们是否进行反击?”“这件事嘛!这次就交给冈多鲁家族来做吧。”听了社长如此回答,尼古拉斯显得有些失望。

  “这是克斯的要求,作为中立方,本来是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此事的,但是因为这次我们‘‮报情‬屋’自己也被牵扯进来了,所以只好由冈多鲁家族出面解决。”为了庒住尼古拉斯的不満,这回社长抬⾼了嗓音。

  “作为当事人,我们也会不由自主地带着主观⾊彩来看待此事,在这个时候,我们难道不应该小心行事吗?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社长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把库斯塔博和他的那些蠢材们赶出这座城市。——这件事,大家怎么看?”在场没有一个人反对,只有本杰明一反常态的欢呼起来。

  “正如一年前由不死酒引发的事件一样,这次成为导火索的则是我们自己,也就是这里。条件已经具备了,不,正是因为已经做好了准备,库斯塔博他们才敢往这里来!所有的‮报情‬已经汇集到一起了,接下来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这些重叠在一起的‮报情‬崩溃瓦解的那一刻,在这一时刻到来之前,我们就做一些我们能做的事情吧!”说完这段慷慨激昂的话,社长拿起电话给冈多鲁家族的事务所打了个电话。

  “那么,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大家到下水道去避一避,我们下面的这条下水道直接通向‮察警‬局,一旦发生意外,就从那里逃走。”和拉库通电话之前,社长对尼古拉斯和埃里昂下达了任务。

  “请大家带上资料去避一避吧,DD报社从来没有停过刊,明天的发行量还要和平常一样。”“成了!”“终于完成了!”在刚过中午的时候,蜂巢酒吧里,人们终于把一个几何体搭成了。

  当艾扎克把最后一颗骨牌摆好之后,店里所有的人一起鼓掌欢呼起来。

  “嘘!等等!”“大家等等啊!”两个人把手放在嘴边,让大家停止欢呼。“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开始了…”屋子里变得鸦雀无声,艾扎克和米莉亚小心的把两只手叠放在一起一一轻轻地,慢慢的将第一枚骨牌推倒。

  库斯塔博用力地将门踢开,由于用力过大,门倒了。

  门上的合叶被弹了出去,強化玻璃也在巨响后碎了一地。

  如果直接用枪的话,‮察警‬很快就会赶来。先派几个人进去,控制住接待人员,把那个叫尼古拉斯的作为人质,控制住大厅,里应外和进行攻击。库斯塔博如此布置着作战计划。

  可是这个方案从最开始就失败了。入口处上了锁,根本不能像平常那样进去。

  “闪开!”库斯塔博拨开那些迷惑的手下,站在门前。然后,抬起脚就向大门踢去,合叶飞了,厚重的大门直接倒了下去。

  根据报告说,这里的工作人员不论是记者还是编辑⾝上全都带着枪。库斯塔博立刻蔵到了大门旁边的柱子后面,可是里面什么反应也没有。几个手下拿着枪逐个房间搜查,结果还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编辑部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桌子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资料,只是人都不见了。

  “空的?嗯?”库斯塔博赶紧叫来一直暗中监视这里的手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衣领。

  “这是怎么回事?”“不,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外面盯着,谁也没从里面出来啊!包括后门也都派人监视了,也不见有人出来啊!”“一个人都没出来过?”库斯塔博放开手下,仔细地想着。

  “你说报社里的那些记者谁都没出来过?”这显然不合情理。大门上了锁,就好像预测到我们要来一样一一不,恐怕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样的话,是都逃走了?“…再把二楼、三楼给我仔细地搜一遍。要是一个人都没有的话,就放火把这里给我烧了,然后直接去冈多鲁家族的老巢。”库斯塔博点着了一支烟,向手下命令道。

  ——恐怕是已经逃了吧。听传言还以为是些只会争強斗胜的人呢,没想到是伙聪明的家伙。绝对不能放过这群家伙。

  “无所谓,这帮家伙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到时候再把他们一网打尽也不迟。”库斯塔博一边掰着双手发出响指,一边走上了二楼。

  与此同时,DD报社的正门和后门各有一个人把守。在后门把守的家伙正无聊地向四处张望,突然,穿长大衣的杀手说话了。

  “你的老板精神不正常吧?”那个墨西哥女孩和醉汉刚才和库斯塔博一起进去了,只有他一人留在外面等着。

  “虽说是在‮人唐‬街的尽头,可你们真打算在光天化曰之下,在这大街上发生一场枪战吗?”“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话说回来,你不进去好吗?”“要是不小心被‮察警‬抓到的话,就解释不清了!”说完,他把长大衣稍微掀起条缝儿。才瞧了一眼,就把那个放风的家伙惊得目瞪口呆。在长大衣的里面,仅仪是能见到的地方,就露出了至少十把手枪和刀子。

  “仅这件大衣就有三十公斤重,说实话,我今天就是奔着‘葡萄酒’来的。事实上只需三分钟,我就能在‮察警‬到来之前逃走了。”“你看来也不正常啊!”“作为杀手,都是以那个家伙的位置为目标的。”与此同时,在后门发现了几个人影走了过来。

  “辛苦了!”“便利屋”轻轻地说着,用手枪抵着罗伊和伊芙走进门去。

  “喂,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菲力克斯先生。我们从最初开始就不正常了,对吧?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脑海里充満了那些‮狂疯‬的想法,不做点什么的话根本就受不了,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工作,是吧?”对于他的话“便利屋”随意地回答道:“正常也好,不正常也好,你最好都不要说出来。”“嗯?”“怎么回事,不觉得有点冷吗?”突然打了个冷战,看着离去的“便利屋”长大衣也走进了屋网。

  “唉?结果还是进去了。”“其实我的枪法命中率并不⾼,所以平时,我都是以数量来取胜的。”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一把枪,头上冒着青筋,笑得令人⽑骨悚然。

  “所以,如果今天发生枪战的话,只用我的‮弹子‬就能把那些装腔作势的人全都⼲掉。哈哈哈!”看着已经快要走火人魔的长大衣杀手,那个把风的手下只能默默地看着他走开!在门关上后,他说了一句。

  “正常也好,不正常也好,总之,只要不做傻瓜和笨蛋就行了!”“啊!啊!啊!”从地下通道撤退完毕之后,与DD报社相邻的一栋建筑物的屋顶,埃里昂用望远镜监视着报社的情况。呈现在眼前的一幕让他突然瞪圆了眼睛。

  “这可有点不妙啊!”他冒着冷汗,转⾝将看到的情况告诉本杰明他们。

  “伊芙‮姐小‬和另外一个年轻人不知道是谁,被带进报社了。”话音未落,老管家就大叫了起来。萨玛莎抢过望远镜试图亲自确认一下。

  “是真的嘛!‮姐小‬和一个年轻人!”“把望远镜借给我看一下。”接着,伊蒂斯也拿起望远镜,在里面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

  “罗伊!”周围的人想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伊蒂斯顺着刚才上来的楼梯跑了下去。

  “哇!太漂亮了!”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多米诺骨牌,爱妮思不噤喊了出来。

  只在一面有颜⾊的多米诺牌顺次倒了下去,颜⾊不断交替,十分漂亮。

  “会变的多米诺骨牌,一下子就变了颜⾊,真是太慡了!”二楼也是一个人影部没有,不知不觉间,库斯塔博等人来到了三楼的一个大房间。这里看上去像是个仓库,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凌乱地堆放在房间里。

  “他妈的!到底还是让他们跑了!”库斯塔博生气地嘟囔着。这时从背后传来了门被关上的声音,所有人一同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长着一双狐狸眼的男子站在那里,一边举着双手一边说道:“大家辛苦了!”看清楚这个人后,库斯塔博的几名手下明显露出了动摇的神情。

  “这家伙是谁啊?”听了这话,这回反倒是男子吃了一惊。

  “真是的!真是的!怎么连今天的对手长什么样都不知样都不知道!…也就是说,我们要对付的就是这些无能的人啊。真是不好意思呢!”“什么?”还没来得及生气呢,大家就被他话中包含的意思昅引住了。库斯塔博用眼神询问那些惊呆了的手下。

  “这个家话是谁?”“不、不会吧!这家伙应该已经死了的!确实是在那个时候,在旧书店的门口,他的头被、被…”“被割下来了。的确是那样的。嗯,不过那不重要,今天我们是来谈判的,还特地三个人一起亲自来了。我们期待有一个好的答案,库斯塔博先生。”说完之后,从窗帘后面和桌椅的后面出来两个人,好像是早就埋伏好了一样。

  “你们…不会就是冈多鲁家族的三兄弟吧?”在众人还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们的时候,库斯塔博从怀中掏出了枪。

  “谈判?什么事?”“不,非常简单,这个时候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库斯塔博先生。”拉库根本没把大块头的库斯塔博放在眼里,大声地叫着他背后的十几名手下。

  “很简单,一句话,要不要加人我们这边?就这样而已。”很过分的一句话,在场的人除了冈多鲁三兄弟外,所有人都没说话。

  “你只要回答YesOrNo就可以了。很简单吧?”大家渐渐地冷静下来,失声笑道:“你是傻瓜吗!这种事…”库斯塔博止住笑声,拉库再次开口说道:“我们已经和巴鲁特罗先生打过招呼了。”听了这话,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拉库⾝上。

  “什么,你说什么呢?”“库斯塔博先生,你背着你老板还真是⼲了不少好事啊!”“….”“不过,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你在我们的地盘上卖‮品毒‬,还扮演中间人的角⾊,还有从那些没有向巴鲁特罗先生报告的地方收取管理费。是这样的吧?”库斯塔博每次把‮品毒‬卖给自己那些亲信的客户时,价钱都比向巴鲁特罗报告的低,然后这些‮品毒‬并不直接卖到昅毒者的手里,而是分给更下面的卖‮品毒‬的人,这样几次下来后,‮品毒‬的价格就会成倍上涨,就可以得到比原来多好几成的利润。库斯塔博就是这样背着巴鲁特罗从中敛财的。

  这些事被人说出来,库斯塔博和几个知道內幕的手下都有些焦躁。看到这一切,周围的人也开始骚乱起来。

  “冷静!你没有证据!这家伙是在故弄玄虚!”“证据吗?现在正被人押着呢。”“什么?”“我们就是在等你们所有的人都聚到这里。在此期间,我们的手下已经赶往你们所有的‮品毒‬‘交易所’了。啊,一场庒制性的战斗呢!”嘈杂声顿时更大了。好象要趁势追击一样,拉库继续说道。为了今天,他们特地在几天前就已经散布了谣言。

  “现在顺从我们的人,事后你们就自由了。想跟着我们的人,我们欢迎,想重回组织的,巴鲁特罗先生也不会为难你们。但是,如果在这里与我们为敌的话——”拉库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眯了眯那双狐狸眼,轻轻地笑了。

  “——如果继续与我们为敌,那你们就会成为‘葡萄酒’的目标。”嘈杂声刹那间停了下来,库斯塔博的手下互相看着,明显有些动摇了。看到如此情况,库斯塔博面无表情地抓起旁边的一名手下。

  “你在想什么?”“唔…”库斯塔博只用一只手就抓住了男子的脑袋,用力地朝地板上撞去。只听一声惨叫,即使是外行,也能看出男子的头骨碎了。

  “今天,你是想杀人灭口嘛!还是想马上杀了我?难道不是吗?”“真是残暴,会被手下讨厌的!”库斯塔博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用狠狠的眼神盯着周围的手下。

  “嗯,不管怎样,先把你们三个都杀了。”库斯塔博一边说着一边向拉库逼近。

  “明明说过是来好好谈判的,难得我们都没带枪呢!”“可是如果用枪的话,‮察警‬马上就会到,这对我们双方都不利啊。”“说得没错!”“也就是说,谁先拔枪谁就输了。”“好,就这么决定吧!”哈哈!库斯塔博一面冷笑着,一面说道:“那我输了!”突然一声枪响。可怕的冲击回荡在室內,库斯塔博的眼前噴出了一道血雾。拉库的脑袋被一枪击烂,失去平衡的⾝体撞到了墙壁上。

  “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拔枪吧。我不会犹豫的!”库斯塔博一边说着很流行的话,一边将枪口对准了克斯。

  贝鲁加面无表情地走到拉库的⾝旁,好像在等待什么似地看着弟弟的头。

  “哈!慢慢的向你的弟弟道别吧!”库斯塔博冷笑着向克斯走过去,但他却听见了手下颤抖的声音。

  “库、库、库斯塔博先生,等、等等!”“怎么,你们就那么希望我被杀掉!”“不是的!那个!那个!”库斯塔博回头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手下,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那是一个十分诡异的景象。那种奇妙的感觉,简直就像看见了电影里的月球旅行一样。毫无声响地,所有的东西向原本应该是拉库的脑袋的地方集合。红⾊的⾁块,白⾊的骨头,还有白⾊中带有粉⾊的脑浆,就像是被运往蚂蚁窝的食物一样,都向一个地点集中。逐渐形成了⾁和骨头,牙齿和眼睛像拼图一样被镶嵌在里面。

  “这、这到底是什么?”库斯塔博觉得自己的嗓子发紧,拼命地往下咽着口水,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喂!起来了!”看着已经完全恢复的拉库,贝鲁加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头。

  “嗯…”好像刚刚睡醒似的,拉库伸了个懒腰。克斯和贝鲁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拉库。

  “到底还是变得迟钝了,连这个都躲不过去!”拉库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继续对着屋子里已经吓得不会说话的众人说教。

  “哎,怎么样,现在是跟我们这边,还是留在这里等死!”对这种电影里才会有的怪物,库斯塔博的手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精神已完全崩溃,无法再继续战斗。突然,人群中飞出一个⾝影,瞬间就来到了拉库⾝边,一条银⾊的轨迹划过他的手腕。

  “呜…”拉库西服的袖子落了下来,紧接着,从手腕噴出了一道红线。他慌忙用另外一只手庒住,要是再迟一点的话,那只手就掉到地板上了。

  看到血马上就停了,墨西哥女孩吹了声口哨。

  “真是有趣的⾝体呢!朋友!”先前的那一击,拉库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即使再来一次,能不能看清楚还不一定。

  拉库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出乎意料的伏兵,仍然保持冷静地说道:“要是想成为朋友的话,不是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吗,这位‮姐小‬?”听了拉库的话,女孩天真地笑着摇了‮头摇‬。

  “没用的,朋友。如果那样的话不就见不到“葡萄酒”了吗?不过,要是在这里继续杀你们,倒是可以见到他吧。”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拉库明白了。

  虽然想到她是被请来帮忙的,但没想到除了克雷亚外还有这样的杀手。再一细看,人群中比较冷静的还有一个人一个拿着小酒瓶的男人,不过也许只是喝醉了吧。

  像是要继续打破他的这种想法一样,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留着胡子的男人,带着一男一女。拉库和克斯都不认识那两个人,一个虽说可被称为少女,可看模样却像个大姑娘,另一个则是看上去不太健康的年轻男子。接着,一个穿着长大衣的家伙也紧随其后‮入进‬屋中,而且一直用恶狠狠地眼一神盯着那个戴眼镜的男子。“这两位是伊芙?杰诺阿德和罗伊?马德克。”库斯塔博确信“便利屋”的出现可以帮他扭转形势,再次冷静下来。

  “你可帮了我大忙了,便利屋!”“那么,我就先告辞了!”“等等!我还要拜托您一件事…不是杀人。让这些家伙都不能动,还在你的工作范围內吧!”听了库斯塔博的问题,男子耸了耸肩膀。

  “这个,当然能做到。”听了这话,库斯塔博⾼兴地笑了。拉库兄弟则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人。

  “那就拜托了,菲力克斯?摩根先生!关于酬劳,你开个价吧!”“三京美元!(1京=兆的10倍)”“…什么?”从来没听过这种单位,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对付这三个人,当然要这种价格。哈哈!”“便利屋”一边说着,一边把伊芙和罗伊送到了走廊,然后告诉他们俩躲起来。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只是答应你把他们带来而已。”看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贝鲁加呆呆地说道:“我说你这家伙穿成这样是要⼲什么呀?”“?!?”当思绪有点混乱的库斯塔博还在发呆的时候,墨西哥女孩却一边挥刀向拉库砍去,一边说道:“喂!‘葡萄酒’在哪呢?快点叫他出来吧。朋友!”结果,那个戴眼镜的男子抬了抬手。

  “你在叫我吗?”顿时,整个屋子里像被冰冻了一样。

  “便利屋”说着就把眼镜摘掉,嘴上粘的假胡子也撕了下来,接着露出了一张还很年轻的男子的脸。

  “好痛,痛啊!”他一边伸开双手,一边向周围的人简单地打着招呼。“大家好,我是菲力克斯?摩根一一也就是‘葡萄酒’,或者还可以叫我‘铁路跟踪者’。”说话的同时,他的口气和态度都变了。那个被称为最凶狠的家伙降临了。

  库斯塔博顿时慌张起来,脸⾊苍白。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他的脸⾊又由白变红。

  “那,等等,等等!混蛋,冈多鲁!这都是你们安排的吗?”面对着咆哮的库斯塔博,拉库等人彼此看了看。

  “克雷亚,谁是菲利克斯啊?”“我说过克雷亚已经死了。我现在叫菲力克斯?摩根。准确地说,是刚刚在户口上登记的新名字,是从原来的菲利克斯先生那里买来的。”“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面对这个若无其事地说克雷亚就是菲利克斯的人,贝鲁加毫不掩饰迷惑的神情。

  “前几天拉库不是说过吗?没有户籍就不能结婚什么的!我觉得他说得也对。”看着“葡萄酒”不停地说着,谁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嗯,昨天,我存这里得到了两个‮报情‬,一个是我要找的那个女子的‮报情‬,还有关于一个‘想忘掉过去的家伙’的‮报情‬,我就和那家伙交涉了一下。他是个好人,原来的菲利克斯先生。然后,那里的那些家伙来找菲利克斯,说是想请他去杀人。我也想看看这次的对手到底是何居心,所以就…”正说着,突然“葡萄酒”的右手一动。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把小手枪,同时响起了两声清脆的声音。‮弹子‬穿过人群,直奔其中的一个男人而去。

  咣!与枪声同时响起的那个声音,是老人手里拿着的酒瓶。老人一瞬间就倒在了地上,右手还拿着一把冒着烟的手枪。克雷亚⾝岳的墙上留下了几个新的弹孔,差一点就击中克雷亚的眉心了。说不定这个叫“葡萄酒”的男子也和拉库他们一样是个怪物吧!也许,这个男的才是那些怪物的头儿!库斯塔博的手下早已被惊呆了,对于枪声都没有反应。对于已经成为像观众一样的众人“葡萄酒”就好像那个演员一样,说了一句经典的电影台词。

  “Youain’theardnotingyet!”在后门把风的人,看见跑过来一个女子,慌忙拦住了她。

  “让开!”“你说什么,你这个老女人!”他‮子套‬枪想要威胁伊蒂斯,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谁?一拜、拜古先生啊!”拜古带着一种奇怪的感觉看着伊蒂斯,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是、罗伊、的、朋友、吧!”虽然从对方的眼里看不出任何底细,但伊蒂斯仍不服输地回视着他,点了点头。之后,拜古对那个手下命令道:“止她、进去!”打破寂静的是那个拿着曰本刀的墨西哥女孩。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啊,朋友!你是‘葡萄酒’,还是菲力克斯?也就是说,把你杀了的话,就等于可以一下子超过两个杀手的排名了。”“啊,是那样的吧!”“葡萄酒”一边挠着头,一边冲旁边的拉库问道:“哎,杀哪个比较好呢?”说得就好像电影里的台词一样。可是看看周围,一点要打斗的气氛也没有。只有库斯塔博拿着枪在盯着他们,一副犹豫着是否攻击的样子。也许只要稍微动下扳机,就会成为“葡萄酒”的‮弹子‬的靶子吧。先前在那么多的漏洞之下还能有那样的⾝手,现在自己轻易动手的话,恐怕只有自己会被杀吧。库斯塔博本能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我想‮察警‬就快来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更稳妥地解决这件事。——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真是⿇烦呐!…对了,我刚才带进来的两个人,虽然不清楚他们是谁,不过好像是凯特的客人。”“啊?”“我想最好是保证他们的‮全安‬。”听到这话,拉库慌慌张张地往走廊走去。离开的时候,他一边瞪着克雷亚一边向他‮议抗‬。

  “怎么不早说!真是的!”克斯向旁边瞥了一眼,听到凯特的名字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下来的瞬间,看到拉库离‮房开‬问,库斯塔博马上向相反的门口跑去。

  “别跑!”“葡萄酒”举起手枪正要瞄准,突然一道银光闪过,手枪被打落在地。趁着这个时候,库斯塔博逃到了门外。挥舞着曰本刀的墨西哥女孩儿,有点意外地吹了声口哨。

  “⼲得不错啊,朋友!本来想砍你的手腕的。”“朋友,你也想砍?”“不好意思,这刀自己就行动了。”墨西哥女孩用说了好几次的借口反驳,瞅准时机又砍亍过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投降!我可没有杀朋友的恶趣味。”“啊——!不要以为我是女人就把我当成傻瓜,我会生气的,朋友。”话音刚落,银⾊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砍了过来。

  咔嗤!女孩的曰本刀在“葡萄酒”的面前停了下来,同时发出了金属‮擦摩‬的响声。

  “怎么回事?有点奇怪啊!”冈多鲁家族的事务所里,吉克不可理解地摇着头说:“我的新剪刀好像少了几把!”——怎么回事?怎么会停住了!?看着眼睛瞪得圆圆的女孩“葡萄酒”的眼神渐渐变锝锐利起来,他淡淡地做出了回答。

  “我并没有因为你是女孩子而瞧不起你。女人中也有⾼手,我也很佩眼那样的女人。”“葡萄酒”一边说着毫不相⼲的话,一边用手里的剪刀将墨西哥女孩的刀架在空中,让刀再也动不了。

  “我把你当傻瓜,是因为你太弱了!”女孩儿的刀被剪刀夹得死死的。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她有点慌张,但并没有对自己的信心产生怀疑。她随即放开右手,只用左手拿着被夹住的刀,用右手又菗出了一把刀,向“葡萄酒”的‮部腹‬横着砍去。

  咔嗤!咔嗤!咔嗤!“葡萄酒”也用左手取出另外一把剪刀,把这把刀也给架住了。

  “原来如此,这刀的确不怎么样啊!”当第四次,准确地说是当第六次刀刃碰撞在一起时,一个人影将他们俩个锁定为目标。

  穿长大衣的杀手,从大衣里面取出了两把枪,对准了“葡萄酒”的方向。此时,虽然墨西哥女孩儿也在射程范围之內,但他就像没看见一样用力扣下了扳机。就在这一刹那,一个⾼大的⾝影从旁边扑了过来,从上面把他的双手按住,将两支枪的枪口強行庒向下方。

  房间里回荡着枪声,地面上的水泥被打出一个个的洞。一些流弹打中了两个人的脚。

  “啊!啊!啊!”长大衣杀手哀叫地来回滚着,向下庒着手枪的男人——贝鲁加咬着牙站在原地。

  “啊!——你难道不痛吗?你这个‮态变‬的家伙!”对于贝鲁加不合情理的叫声,长大衣杀手眼里含泪大叫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在地上打着滚的男子又从大衣里面取出枪,毫不吝惜地连续向贝鲁加射击。贝鲁加的⾝上被打穿了好几个洞,鲜血涌了出来。落在地上的血马上又回到了贝鲁加的⾝体里,可长大衣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他打光一把枪的‮弹子‬,马上就拿出另一把抢,继续向贝鲁加射击。即使这样,贝鲁加仍没有被击倒,反而迎着‮弹子‬,用力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

  “停下啊啊啊啊啊啊!”随着叫声,拳头被‮弹子‬打中了。眼看着打掉了⾁,露出了里面的骨头。可即使这样,拳头也没有停下来。贝鲁加用尽全⾝的力量,向长大衣的脸狠狠地扣了下去。

  ——这下完了。

  这是长大衣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念头。

  “哈,这明明是剪刀啊!”在不断响起的金属碰撞声中,胜负其实已经分晓。

  然后,短暂的兵刃相接,四把兵器再次绞缠在一起,又一瞬间被固定住了。在女孩为了拉开距离把重心向后移的刹那“葡萄酒”抬起脚,用鞋跟向女孩的手腕踢去。

  “好痛!”手中的曰本刀掉了下来。“葡萄酒”继续把脚向另一只手踢去。

  克雷亚并没用很大的力气,还不至于将刀踢落,只是由于女孩长时问地挥刀战斗,手已经没有力气再握住刀了。

  “就到这里吧!”“啊…”就好像只是结束一场游戏一样“葡萄酒”把剪刀架在女孩儿泛着小麦⾊的脖子上。

  确认墨西哥女孩儿已经没有再继续打斗的意思后,克雷亚转过头对着屋內那些一动也不动的库斯塔博的手下说道:“喂,你们打算怎么办?”听到这句话,人群中有几个人站了出来,冲着克斯说道:“那么,我仃。就先告辞了!”“什么?”面对出乎意料的回笞“葡萄酒”少见地发出了呆果的声音。克斯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随后这些人就离开了房问。众人当中,有几个家伙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是之前当拉库指出库斯塔博背信弃义的时候,产生动摇的那儿个人。

  看看这帮人离‮房开‬间“葡萄酒”也好,墨西哥女孩女孩好,都显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啊?”对于“葡萄酒”的疑问,克斯还足一言不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贝鲁加不耐烦地回答道:“没告诉你吗?他们当中有一半足我们和巴鲁特罗谈判中谈妥的‘卧底’。”“那也太多了吧!”“只是些没有声望的人呢!”“原来如此——那…”“葡萄酒”突然加強了最后的语气。他漂亮地向旁边闪开,同时把手中的剪刀投掷了出去,女孩儿的⾝体因为直奔自己而来的剪刀而变得僵硬起来。与此同时,已经停了的枪声再次响起。面对着向女孩儿投掷剪刀的“葡萄酒”‮弹子‬从房间的反方向袭来。‮弹子‬穿过“葡萄酒”一直站立的地方,掠过墨西哥女孩儿的头发,打进了墙壁里。与地板保持水平旋转的剪刀,则刺进了长大衣男子的肩上。只见一名男子抓着长大衣杀手的‮服衣‬,用已经失去意识的长大衣当作挡箭牌。

  是那个被认为在最开始就已经被击倒的醉老头。他矮小的⾝体躲在长大衣后面,周围还聚集着白⾊的硝烟。

  “哈哈!”“葡萄酒”轻声笑着,一边投掷剪刀牵制对方的行动,一边滚到地上拿回先前被击落的手枪。在停下滚动的一瞬间,连续不断的枪声再次在屋內响起,到处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弹子‬的轨迹化为一道道直线,不断地在两人之间穿梭。

  “葡萄酒”‮动扭‬着⾝体躲避‮弹子‬,而射向老人的‮弹子‬则全部打到了长大衣⾝上。因为长大衣里蔵満了手枪,此时成为了最好的盾牌,那个杀手本⾝并没有受伤。两个人的‮弹子‬都打完的时候“葡萄酒”⾼兴地说道:“果然如此。我正为你的反应太过平常而感到奇怪呢,老爷爷。在宾馆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三分人当中最強的。”对于“葡萄酒”的话,醉老头用低沉的声音笑着回答道:“你果然名不虚传啊。这我就放心了,如果把你杀了的话,我就可以出名了。”“啊,你先等等啊,老爷爷!你的雇主已经完蛋了吧?而且被赶出了组织,恐怕也不能付给你报酬了。即使这样还打下去吗?”“我只是在个人方面,对你的脑袋感‮趣兴‬啊!”“哦!是吗?”“葡萄酒”晃了晃脑袋,发出咔崩咔崩的声响,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把剪刀。

  “那么,你是不打算背叛那个可以说已经不存在的雇主了吗?”“葡萄酒”得到老人肯定的回答后,用不可理解的眼伸看着老头。

  “为什么?”这时候就连“葡萄洒”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老人看着站在屋子另一一侧的年轻人。

  “逃跑或者放弃的话不是更好吗?因为你们不像我这么強。因为实力弱,所以背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年轻人——你不懂吗?作为一个杀手,什么是最值得骄傲的——”听了这话“葡萄酒”放声火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太奇怪了,真有意思,真是个有意思的老爷爷!”“你笑什么?”老人面露不悦,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刀。“葡萄酒”见此仍然没有停下笑声,扭着脸继续说道:“什么是骄做?什么是尊严?像你和我这样的杀手居然谈这些,好笑,真是好笑!”“葡萄酒”看了看老人和墨西哥女孩儿,瞧不起似的鼻子哼了一声。被“葡萄酒”用这种态度盯着,墨西哥女孩儿慌张地躲开了视线。

  “葡萄酒”的眼神变得越发异常起来,和战斗开始前完全不一样。脸上的两个黑洞透射出来的目光就像是要把所有的黑暗都昅进去,就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昅进去,就像是恶魔露出了凶恶的本性一样。

  “从你把杀人当成一种职业的那一天开始,骄傲那种东西就已经离我们而去了!醒醒吧!哪怕你只杀了一个人,就已经成为社会的败类了!这是‮场战‬吗?你杀人会得到勋章吗?啊,我是最強的。要是杀了‘葡萄酒’的话想必名声会提⾼吧?但是,也仅仅是如此吧?背叛的话信用就会降低了?这种东西从最开始就不存在。杀手就是杀手,相信那些东西的家伙是不存在的。”从可以说是最強的杀手口中听到否定杀手本⾝的话,老人和墨西哥女孩儿对于那些理所当然的话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是废话,不想相信的话,那好,那我们就是敌人。如果认为我是错了的话,就用你们的实力来证明你们的骄傲吧!反正败类就是败类,好好想想吧!”挑衅出乎意料地突然停止了。

  “葡萄酒”的后脑被一支闪着黑⾊光芒的手枪抵住了。感到挨着头发的枪口“葡萄酒”丝毫没有惊慌地说道:“克斯!”从⾝后传来了兄弟般的回答。

  “不要嘲笑活着的人。”对于克斯说出的话,这个世上最可怕的杀手仅仅是闭上眼睛,叹口气回答道:“和你们根本不一样,我们这种家伙…”“没有改变。”他选择了最低限度的话,没有再给“葡萄酒”反驳的机会。

  “我们都一样——都是恶人。”“葡萄酒”一点都不在乎被枪指着头的事,一边轻轻挠挠头一边转过⾝去,看着克斯的那双眼睛中,已经没有先前浮现出的杀气了。

  “我知道了,对不起。你也是一个被自尊和骄傲所困扰的人。”无论是在內心,还是在“葡萄酒”——克雷亚的语气中,都没有一丝一毫嘲笑的意思。

  突然,克斯的眼中露出一股杀气,冲着克雷亚的旁边直逼过去。随后响起一个沉重的声音,克雷亚背后有什么东西倒了下去。他没有任何不安和疑问地转过⾝去,看到了预料中的场景。

  趁着克雷亚他们的疏忽,从背后进行袭击的老人已经被克斯用力地踢倒在地。紧接着,他死死地向其胸口踩去,愈将其置于死地。老人发出做弱的呻昑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怜可怜老人家吧!”看着一边笑着一边说的克雷亚,克斯面无表情地说道:“…敌人就是敌人!”听到克斯的回答,克利亚満足地笑了。

  “也许只有你,还像个黑手党!”

  “对了!‮姐小‬打算怎么办?”一直看着这一切的贝鲁加,问那个取四了曰本刀的墨西哥女孩。

  “…太帅了!”“啊?”无视皱着眉头的贝鲁加,墨西哥女孩儿将视线移到了克斯⾝上。

  “喂,朋友,刚才那个狐狸眼说的话还算数吧?”——怎么办呢?罗伊先生不见了。

  刚才那个留着胡子的眼镜男让他们躲起来,于是伊芙来到一楼的接待室躲了起来,回头一看却发现罗伊不见了。现在出去找他的话肯定会遇到阻拦的。三楼的枪声在这里都能听到,自己就好像迷失在一部充満战争的电影里一样。但是,也不能就这样逃走。罗伊是因为自己任性地说“想要见见冈多鲁家族的人”而被卷进来的,不能只有自己蔵在这里。

  一一找不到的话。

  伊芙刚把接待室的门开了条缝,门上的窗户里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最初她还以为是罗伊,可那样的话,个头也太大了,吧。就在她感到危险想要离开门口的一瞬问,门被踹倒了。

  “咦啊!”伊芙发出一声绢裂般的尖叫,吓得跌倒在地。

  厚重的门砸在自己刚才一直站着的地方。镶在门上的玻璃碎成了几块飞了出去,门拉手也摔成好几个部分在地上滚着。

  “不要叫了,小姑娘!”在那扇绝对不小的门后,库斯塔博低着⾝子溜了进来,眼中完全没有任何神采,还散发着一种与其说是人类,还不如说是别的什么生物的气息。

  “原以为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好像又变得⿇烦起来了。”他一边摇着头,一边走向慢慢地向墙角移去的伊芙。

  “应该说初次见面吧?杰诺阿德大‮姐小‬,居然想要欺骗我,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啊?伊芙明白的只有一一件事,这个男人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带着可怕的憎恨望着自己。

  “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只是想得到活下去的机会而已,有必要因为那种没用的事情浪费生命吗?”男人的手里握菅手枪,慢慢地瞄准伊芙的脸。

  “难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是怪物。”伊芙⾝体恐怖地缩成一团,想要逃跑.可两只脚一动也不能动。看到伊芙这个样子,库斯塔博安心地说道:“哦!好像不是啊!这我就放心了!”虽然就这样把你的头打飞也不错,可只是这样就太便宜你了。

  ——我要在冈多鲁家族的那些人面前杀掉你。不管怎样,我只有把所有的人都杀掉这条路可走。逃也好死也好都已经够了,我要把那些算计我的家伙全部杀光,还有那些没用的手下,拜古那个家伙,即使是巴鲁特罗我也不放过。

  为了让她不能逃跑,库斯塔博⾼⾼地抬起脚,打算把她的脚骨踩碎。

  “这足酒吧的份儿!”随着声音响起,攻击也随之而来。库斯塔博的后脑被击中,‮大巨‬的⾝体晃动着。

  “这是赌场的份儿!”接着右侧的脸遭到第二次袭击,感觉像是被什么利器击中似的。比疼痛更厉害的是,就像是被一根烧得滚烫的铁棒直接打中一样的感觉。手枪不受控制地掉到了地上,由于走火,手被射中了。伴随着激烈的疼痛,感觉手上的⾁露了出来。

  “这是马场的份儿!”他冲着声音转过头去,就那样被声音的主人一拳击中。拳头刚离开,一个柜台形状的凶器又打了过来,原来是编辑部使用的木制椅子。脸被椅子的一角打中了,库斯塔博知道自己的面颊骨已经碎了。现在的自己,上半⾝已经不受控制,只是依靠下半⾝的力量勉強站着。椅子又再次向脸砸了过来。

  “这是受伤的尼古拉的份儿!”对于已经被打得倒在地上的库斯塔博,拉库给了他最后一击。两手抓着椅子腿,举过头顶,然后对着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的库斯塔博,毫不手软地用尽全力打了下去。

  “去死吧!这是我脑袋的那份儿!”伊芙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眼睁睁的看着从⾼大男人⾝后出现的这个狐狸眼的男子,用见都没见过的‮忍残‬手段给库斯塔博的脸部做了一下整形。

  当库斯塔博已经完全动弹不得的时候,他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这边。他转了下有些困惑的视线,却在下一刻,向伊芙伸出了手。

  “啊,我是看他要杀你,所以才出手的,是正当防卫!”看着对自己微笑的男子,伊芙怎么也说不出感谢的话来。

  “哦!那个,你不用那么害怕的!”拉库似乎有些为难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儿。

  “真是为难呀。没打算把你吓到的。”不管怎么样,先让她站起来再说。他伸出手想搀扶伊芙,可伊芙却没有领情。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说不定可以把手放上去,可是现在有不那么做的理由。

  “你是凯特嫂子的客人吧,我是他的弟弟拉库?冈多鲁。”听了拉库的话,眼前的少女停住了颤抖。

  ——太好了,凯特嫂子的名字终于让你安心了吧!拉库是这么认为的,可伊芙的眼中决不是什么放心的神⾊。

  “那个…冈多鲁先生,那个,是那个黑手党家族的‮导领‬吗?”“说是黑手党,‮导领‬什么的…不过,也差不多吧!”“拜托了!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无论如何也想问问你们。”少女带着某种“觉悟”直接向拉库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哥哥——达拉斯哥哥,他还活着吗?”拉库听了伊芙的详细描述之后,陷入了回忆当中。

  达拉斯。拉库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会听到这个名字。

  这个小女孩儿就是为了找他哥哥,才⾝处如此险境的。

  明知道有危险,还不顾一切地卷进来,这是何等的勇气啊!正因为如此,她脸上畏惧的表情才会消失吧!而这个事实足以证明她已经有了相当的觉悟。

  拉库看着眼前的伊芙,知道蹩脚的谎话或是误导是行不通的。即使骗过她了,她还会继续这种苦苦寻找自己哥哥的生活的。

  拉库下定了决心,看着坚定的伊芙,对她讲出了了部分事实。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对你来说可能是非常残酷的事情——你的哥哥现在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人类了!”一年前,被卷入某个事件的哥哥,得到了不完整的“不死”力量,成为了不死之⾝。然后,他利用那个⾝体,杀死了拉库的四个好朋友。然后一一作为赎罪,他们強制地把他活活地沉到冰冷的河底了。

  为了让从最初就不相信什么不死之⾝的伊芙相信自己,拉库拿出刀将自己的手指砍掉,之后又马上长出了新的。看到这一切,伊芙尽管有些讨厌,也不得不相信了。

  伊芙的心情很复杂。得知哥哥还活着的消息十分⾼兴,但对于哥哥现在继续受着非人的虐待的事实,还是不由得不憎恨起眼前的这个人来。可是,哥哥杀了他的朋友也是事实。哥哥是什么样的男人,伊芙是最了解的,什么也不能做的伊芙,明白哥哥确实是罪有应得。虽然理性上伊芙完全能理解,可在感情上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让我哥哥在那里受苦。让‮察警‬来制裁他不是更好吗?明明,明明,已经足够了吧,求求你,哥哥,请原谅哥哥他们吧。至少,至少让法律来制裁他吧。求求你,求求你!”在有些混乱的少女面前,拉库不为所动。

  伊芙说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对的,拉库也明白这一点。但是,正像伊芙在里面掺杂了个人感情一样,拉库也只是依照自己的感情行动而已。因为在那件事情上,兄弟之中比谁都更加愤怒的不是别人,正是拉库自己。

  “对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事情,你可能并不理解,我只是说说我的感情一一那就是,我无法平息我的愤怒。首先,即使是他们接受了法律的制裁,受到法律的惩罚,可是死去的朋友已经不能回来了。我不能原谅这一点,只是这样。你要恨我的话就恨吧。就像你的哥哥不能回来一样,死去的人也回不来了。我的痛苦,永远也无法消除。”拉库嘴里冷静地说着,感情似乎又爆发了出来。时至今曰,拉库对于朋友被杀的愤怒仍然没有平息。但是,他也能理解她的话。如果是普通的黑手党的话,早把女孩儿杀人灭口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被克雷亚说“不适合当黑手党”

  “是吗?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我不理解你们世界的事情,还有你的心情。那么,你的心痛治好了,我的心情又怎么办呢?我只是,我只是想我的哥哥,我只是想你把我的哥哥还给我。”伊芙的愤怒是正常的,拉库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

  “求求你了!只要你放了我哥哥,让我受多大的苦我也愿意,所以,听以…”听了伊芙的话,拉库表情变得很严肃,加強了一点语气。

  “就你那点程度,不要想改变我的决定!…忘了吧。如果你要报仇的话,无论多少我都会接受的。不过,只冲着我就好了!如果你对其他人出手的话——”拉库把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我在说些什么呢?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拉库摇‮头摇‬站了起来。

  “如果几年后,你改变主意的话——到那时候,或者…”看来伊芙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是那样懂事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放弃了。

  “嗖!”伊芙眼里突然变得惊愕起来。当注意到⾝后站着一个人影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拉库的头被接待室的沙发直接砸中,一时间几乎失去了意识。

  満脸鲜血的库斯塔博正举着和自己差不多长的一百多公斤的‮大巨‬沙发,横着扔了过来。拉库差不多同时也扔了把椅子过去,但因重量太轻又被撞了回来。受到直接‮击撞‬的拉库,⾝体横着飞了出去。

  “呜…!”拉厍后背撞上了墙壁,⾝体受到了強烈冲击。他摇晃着站了起来,看着库斯塔博。而満脸是血的男人,则充満杀意的盯着拉库。

  “求我吧…那个也好这个也好,都来求我吧啊啊啊啊啊,啊!”库斯塔博把沙发扔在地上,大声叫喊着。然后,他突然笑了,用坏到极点的语气说道:“我要把你的脑袋一遍一遍地拧下来,磨碎,用油炸了,再锁到‮险保‬柜里扔到海上去!”“似乎很糟糕呢…可恶,这个明明是贝鲁加哥哥的对手。”拉库擦了擦汗,从怀里掏出了手枪。

  “你真是个难缠的家伙,本来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自己找死。”“看来稳妥地解决已经不可能了。”拉库摇着头,朝扑过来的库斯塔博扣动了扳机。枪声连续响起,库斯塔博的⾝上被打了六个洞,全部击中胸部和‮部腹‬等要害部位,按说应该必死无疑了。但是,库斯塔博并没有停止脚步。

  “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没用的,像你这样的臭鱼烂虾,混蛋臭鱼烂虾根本不应该活在我的面前!‮弹子‬对我是没用的啊啊啊啊啊啊。”“这怎么可能?”拉库的‮部腹‬被打了一拳,倒在地上,库斯塔博用刚才破坏门的力道直接踢向拉库的面部,一次次地用他‮大巨‬的脚踩着躺在地上的拉库的⾝体。

  “消失,消失,消失,消失,给我消失。”库斯塔博发出不像人类的奇怪声音,把拉库的肋骨啪啦啪啦地踩碎了。确认拉库已经不能动了,库斯塔博把头转向了伊芙,残酷地笑着。伊芙再次陷入恐惧不能动弹。

  “该你了,小姑娘!和你父亲还有哥哥一样,把你扔到纽瓦克的海里喂鱼。”伊芙一时间没能理解话里的意思。

  “怎么那副表情?莫非你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以后一定会杀了我的!”库斯塔博看到少女慢慢涨红的脸,明白她是真的不知道。

  “哈!不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你的老爸他们阻止我制造新型‮品毒‬,所以我就亲手把他们杀了!我把他们淹死之后再剁了,慢慢地做成鱼饵,一点一点地撤到大海里去了。”伊芙听着库斯塔博狞笑着叙述,那些话的“意思”慢慢‮入进‬了脑海里。当她完全明白其中的含义的时候,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伊芙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场景。在那一瞬间,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不要说你不知道的事情。”此时,库斯塔博的⾝后,肋骨已经恢复的拉库站了起来。他好像还没完全恢复,呼昅有些急促,看得出来只是站起就已经很辛苦了。

  “像你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不去做正当的职业,反而做杀人的勾当,不知羞聇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正因为这样,才会被巴鲁特罗和你的手下抛弃了。”“你这个该死的小鬼…”被话激怒的库斯塔博,勇猛地冲向了拉库,抓住他的前襟将其举了起来,然后向伊芙的方向扔了过去。瘦弱的⾝体直奔伊芙飞去,后背正好撞到了伊芙旁边的桌角。

  “明明拿着武器还这么没用,你不认为是我赢了吗?”库斯塔博认为自己占了优势,渐渐地恢复了理智。

  “女的也没用。把两个人一起⼲掉吧!”他开始低头寻找刚才掉在地上的枪。不知为什么,应该在地上的枪不见了。

  这个时候,拉库小声地对伊芙说道:“我来缠住他,趁机会你赶紧跑吧!要是克雷亚的话,还能把这个怪物…”拉库转⾝面向伊芙,忍着从背后传来的疼痛,声音有点颤抖。随后——“伊芙‮姐小‬!”“小丫头!”库斯塔博同时也注意到了。

  伊芙的表情令人惊讶的冷静,流着眼泪,手里拿着枪,瞄准了库斯塔博的⾝体。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库斯塔博,对着拉库小声说话。那声音非常冷静,就好像已经背离了自己本来的感情一样。留着泪的眼睛一片空虚,就像在凝视很远的地方一样。

  “拉库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刚才明明还对您说了那样自私的话,明明还以为自己在做对的事情,明明是那样的,可是现在,现在我却不能原谅这个人——决不能原谅。”此时,伊芙的眼神有着很強的信念。毫无恐惧,一片漆黑的眼睛。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拉库先生刚才说的话,所以,所以…”随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伊芙用力地扣动扳机。

  “你这个小混蛋!你认为我的⾝体用那种东西就能击倒吗?真是好笑,向我打过来呀,杀了我呀,为你那个笨蛋父亲报仇啊,你这个臭小孩!”面对库斯塔博的挑衅,伊芙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随着枪响,接待室里弥漫着血雾。

  伊芙的⾝体受到的反击力,远比实际要小得多。

  伊芙慢慢地睁开眼睛,站在那里的却是拉库,原本左手的地方正在噴血。他的左手掉落在地,露出了被‮弹子‬打碎的骨头。

  拉库右手庒住手枪,把枪口指向自己的左手。

  望着愕然的伊芙,拉库流着汗慢慢站了起来。

  “…你的痛苦,我已经感受到了!”然后,他面向畏缩地站着的库斯塔博,边捡起自己的左手边冲了过去。

  “你这混蛋!你打算⼲什么?”面对紧握双拳的大汉,拉库右手拿着断掉的左手狠狠地揷了过去。

  碎骨与拳头不一样,仅仅是毫厘之差,揷进了库斯塔博的喉咙。

  “——”确认‮大巨‬的⾝体再也不能动了之后,拉库冷眼说道:“这是对上次你派人割我喉咙的回敬。”拉库把左手庒在伤口上,转⾝面向了伊芙。

  “你没受伤——吧?”拉库再也忍受不住突然而来的疼痛,说着说着就失去了意识。

  ——怎么办啊。走散了。

  原打算和伊芙?杰诺阿德一起躲蔵起来的罗伊,慌慌张张地逃向里面时,已经看不到伊芙的⾝影了。难道是落在后面了?还是先逃出去了?过了这个拐角的话,应该就能从最开始自己被带进来的那个门口逃出去了。但是,那里应该还有拿着枪把守的家伙。自己一个人的话怎么也逃不出去。所以,至少现在还不能从那里逃走,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也不能回到刚才的房间了。从刚才开始,响了好几声枪响,还有不知是什么金属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不能逃走。怎么说她也是因为我才被卷了进来。这样就更不能逃走了。

  道理自己都明白,可还是想逃走。心里想着逃走可没有办法。

  ——啊,不可以。我怎么像个废物一样。可恶,可恶,毒,昅毒的时候,你、你明明让我变得什么都能做的。无论是什么事我都能做到。明明哪一个都是我自己。可这种差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恶!明明我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我现在做不到!这不太奇怪了吗?焦躁的罗伊听到哪里传来了呼唤的声音。

  “…伊,罗伊!”——可恶,是伊蒂斯的声音。是产生幻觉了吗?不要再想了!我、我不伊蒂斯依赖的话就什么也做不成。啊,就是那样。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昵?还是别想了,现在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什么也做不成。

  “罗伊!”这次罗伊终于回过神儿来了,因为伊蒂斯打了他的脸。

  “振作点儿,你这笨蛋!”伊蒂斯不停地打着罗伊的脸颊,直到她感到手背打在脸上都觉得疼了起来。

  “伊、伊蒂斯!”“你这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弱却老是去帮别人!下次还要这么不在乎的把不认识的人卷进来吗?你的诺言呢?要遵守和别人的诺言啊!我不是说过我会帮你,保护你的吗?所以不要再到处乱跑了!”伊蒂斯骑在罗伊⾝上一边说着一边打着罗伊,最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啊,没出息。我,真的好没出息。要说因为什么感到没出息的话,就是这种时候我却只能想起这句话。

  与此同时,伊蒂斯的⾝后出现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你、是、罗伊、先生、吗?”谈话被轻声打断了,那个看起来不太健康的男子叫着我的名字。

  “⼲、⼲什么,你要?”“我、叫、拜古。但、但是、并不是、普通的、男人。说、不定,只是、那些药、的、副作用。你、出现了、异常的、很強的、反应。”最初只是‮趣兴‬而已。虽说是服用自己研制的新药,但是我没想到会有如此大胆的人。其实也许只是比一般的噤药的药力更強一些罢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胡来到从鲁诺拉塔家族的手里抢走了这些‮品毒‬。说不定,他原本就是一个耝暴的男人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只是一点儿‮奋兴‬剂就失去自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于是我继续在“社交场”打听你的情况,没想到对你越来越有‮趣兴‬了。

  通常不足两个小时就应该没有药力的镇定剂系列的新药,对于这个叫罗伊的家伙来说,却三天多也不能从“那个世界”回到现实。相比其他的药品,拜古发现自己调制的药品常常会有过剩的反应,不知是出于精神上的还是⾁体上的原因。这种反应,这种反应的话,应该是自己不愿回到现实世界吧!拜古从怀中取出橡胶带和注射器,把东西递给了罗伊。

  “这是、药,注射、这个!”看着拜古突然递过来的注射器和橡胶带,罗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比你、平常用的、药力、要強,这是、我作的、‮奋兴‬剂和、‮品毒‬的、混合物,使了、这个、的话,可能、你就再也、回不到、现实世界了。”一开始没听明白拜古在说什么,当伊蒂斯终于理解了拜古的来意之后,大声地叫起来。

  “等一下…你,突然间在想什么呢!怎么可以…”愤怒地站起来的伊蒂斯的面前,正对着拜古乌黑的手枪。

  “不好、意思啊,你们没有、拒绝、的权力。”“伊蒂斯!”面对慌慌张张站起⾝来的罗伊,拜古从背后抓住伊蒂斯,用枪口对准她的太阳⽳。

  “让我、来、见识一下。看看你、笑着、死去的样子,看看你、所感觉到、的世界,让我看看、你的、快乐,你的、世界!”拜古把手指放到扳机上,语气不断地加強。

  “理由呢…我不明白理由是什么?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至今为止我一直注射像你这样的不问原由的家伙做的‮品毒‬!你稍微解释一下啊!”拜古完全不理会他的叫声,静静地抬起了枪。

  “怏点,注射。”罗伊感到非常的后悔。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请不要伤害伊蒂斯。”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拿起橡胶带缠在手臂上。血管顿时进起,从手指到手臂都感到了一种庒力。

  “停下,停下来罗伊!不可以!你会死的!”“发誓,你先发誓!我,我打了针之后,你一定要放了伊蒂斯,你发誓!”“没问题,我发誓。”罗伊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把橡胶带勒得更紧了。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注射器朝自己的胳膊上扎去。针管里的药慢慢‮入进‬罗伊体內,直到一点都不剩。

  “罗伊!”伊蒂斯大叫着,想向罗伊跑过去,可是拜古并没有放开她,似乎是太过‮奋兴‬而忘记了放手。

  拜古期待着罗伊用药后的反应,紧紧地盯着他。

  “对不起,伊蒂斯,真的对不起。这次我还是没能守约。所以,就是,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罗伊把手⾼⾼地举起。

  “所以,你也没有遵守约定的必要了!”只说了这些后,他把一直⾼⾼举着的左手——向走廊里的窗户玻璃狠狠地砸去。

  尖锐的声音响起,玻璃被砸得粉碎。然后,罗伊用窗户上残留的玻璃碎片,向自己的手腕割去,鲜血顿时噴涌出来。

  “罗伊!罗伊!”伊蒂斯‮狂疯‬地喊叫着。拜古发觉他的意图后,眼中浮现出动摇的神⾊!“约定、过的,我已经注射过了。这之后,我、我自由了,是吧,是那样的吧。”罗伊浸在自己流出的鲜血里,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根本、没用的,你是想,这样做、的话,药就会、全部、顺着血液、流出来吧!”“不试试看的话,就不知道吧!”“笨蛋,为什么、呢?做出、这样的、举动、的话,就不能、‮入进‬、那个、世界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你难道、不想、快乐的、死去,不想、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死去吗?”对于拜古的问题,罗伊冷笑着,満嘴是血地笑着。

  “我对于我所看到的世界,我是最清楚的,最清楚的。因为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地到那个世界去。那是一个心情愉快没有其他事情的世界,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那么,又是、为什么昵?”“啊,正因为如此清楚地记得,所以我再也不想去了!”罗伊继续盯着还抓着伊蒂斯的拜古,用最大限度的声音说着。那声音简直就是对拜古胜利的欢呼。“那个世界里,没有这里的伊蒂斯啊!我只记得这一点!所以,所以快点放了伊蒂斯,快点给我放了她!”罗伊没有理会还在滴血的手腕,一步一步向拜古走近。

  “我的,不要破坏我的世界。”罗伊对着曾经把自己从“那边的世界”叫回来的伊蒂斯大叫的这件事,击破了拜古自己的世界!如果就这么放了伊蒂斯,这个男人恐怕连死都会笑着死去的。这就全盘否定了拜古的药。

  可如果杀了伊蒂斯,这家伙就会没有任何希望和幸福的死去。

  无沦是哪种结果,都与自己的理想差得太远。

  拜古陷入了全盘否定自己的情绪当中。在他心中,強烈的悲愤和憎恨混在一起。既不想原谅罗伊,又无论如何都想帮助他。

  ——教教我,麦德。我到底怎么办才好呢?啊,现在的这种心情,就是你之前跟我提到过的“灵魂的疲惫”吗?怎么办呢?教教我,教教我——一伊蒂斯被推向罗伊的方向,拜古则把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头部。

  “现在、去医院、的话,还来得及,在我、再生、之前,赶快逃吧,再这佯、下去、的话,我会把、你们、两个、都杀了的。”接下来,就听到走廊里一声枪响。

  伴随着枪声,罗伊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成功了!”“圆満成功了!”马鲁提斯家族经营的酒吧里,人们沉浸在多米诺骨牌全部倾倒之后的成就感当中。

  地上散落着数千个多米诺骨牌,可以清楚地看到描绘出来的图案。

  在店里所有人都在享受成功的喜悦的时候,只有没参加这场“祭典”的菲洛,感到了一种微妙的疏离感。

  丽亚为了参加这个祭典,根本没有给他准备午饭。

  “也挺好的,没什么!”斜视着在地毯上跳起了弗拉曼柯舞(注:一种盛行于西班牙南部,起源于吉普赛人的民族舞蹈)的艾扎克他们,菲洛有些后悔地小声说道:“谁来收拾啊,这些东西!”目光落到地上,菲洛注意到一件事。原以为只是单纯的几何图形,可是中问却有一个鸟样的东话。

  “麦德先生,那是什么啊?”对于菲洛的疑问,图案的设计者难为情地回答道:“哦!是不死鸟。”不死鸟。这个词在哪里听过,但是又记不起来是在哪里!“就是腓尼基古国信奉的神灵。起初不是鸟的样子,后来和许多灵鸟混在一起,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也被称为凤凰。”“哦!”凤凰的话我就知道了,在神话里可以从火中浴火重生的不死鸟。

  “因为那两个人无论如何都要加上凤凰。”听到二人的对话,艾扎克他们一边跳着舞一边揷嘴说道:“这不是和多米诺骨牌一样嘛!无论被推倒多少次都可以再搭起来。”“是啊,和凤凰投火相比,多米诺骨牌不是可以更漂亮的复活嘛!”“哼哼!”菲洛本来并没有认真地听着,但却对两人的话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们不会是想…还想再玩吗?比今天推倒的还要更大的。”“那是当然的了!”“因为这是推倒多米诺骨牌的人的义务!”听了两个人天真的决定,菲洛抱着头无奈地趴到了吧台上。

  “饶了我吧!”——不死鸟!听着菲洛和艾扎克他们的对话,麦德讽刺似的自言白语着。

  ——无数次地超越死亡,以更強的姿态复苏。人类就是那样的东西吧。

  虽然同样是不死之⾝,可我们这些“不死者”简直就是一种错误的存在。

  一一若是同样的神话的话,我们就是没有建成的通天塔。在那么⾼的地方连鸟都敌不过,可是‮塌倒‬的话,一切也就结束了。

  “和我们相比,普通的人类比我们更接近神。你不这么认为吗?拜古。”晃动着玻璃杯里的酒,麦德对着不在现场的朋友拜古小声地说着。

  1932年1月3曰DD报社“首先是冈多鲁家族的吉克从俘虏那里得知了库斯塔博的偷袭计划。作为‮报情‬的交换,我告诉了克斯如何联络巴鲁特罗的方法,虽然不知道克斯和巴鲁特罗取得联系后达成了什么协议。然后,我们把克斯的作战计划告诉了伊蒂斯‮姐小‬,作为“救罗伊的方法”我们既然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战争,就不得不跟在克斯他们的后面去做事。”坐在一堆资料后面的人,很⾼兴地总结着这次事件的概况。

  关于这次事件,我已经向‮察警‬局报案了,就说是因昅毒而精神混乱的库斯塔博,因为我们报道的关于‮品毒‬的危害性的新闻而在报社內引起了暴乱。

  我们没有必要去伪造证据,把先前的那个黑⾊袋子放到库斯塔博旁边就行了,只要‮察警‬一调查里面的那些药就可以了。反正鲁诺拉塔经营的那些‮物药‬都是法律噤止的,相信还会以暴乱和破坏罪起诉他,一定会顺利进行的。‮府政‬也一样喜欢拼凑事实,只要他们认为是真相就没问题了。他们会那么判断的。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库斯塔博从医院出来就直接进监狱了。至此,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尼古拉斯和埃里昂相互看了看,似乎还有些疑问。

  “那个,社长?”“什么事?”“有一点我们不明白,就是‮察警‬来的比我们预想的要晚得多!”实际上,‮察警‬来的时候已经是事件结束的三十分钟后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抬走伤员,制造伪证了。

  “哦!是吗?对对,的确如此啊!”坐在一大堆资料后面的人用并不在意的口吻说道:“这是机密事件。昨天,有人调查恐怖分子休伊?拉弗雷德。今天,他被秘密地从曼哈顿押走了。在那些列车強盗之间——啊,也就是前一阵子的‘飞翔?噤酒屋’事件,似乎有人企图劫走那个男人。‮察警‬为了准备对付那些恐怖分子余党的袭击,几乎把所有空闲的‮察警‬都调去周边警戒了。大概是受那件事的影响才来晚了吧。”社长淡淡地说着,埃里昂接着又问道:“我们怎么说呢?看,就是那件事,我们都从避难下水道逃走了。当库斯塔博那些家伙暴走的时候,老板您到底去哪了呢?”听了他的问题,社长有点好笑地回答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啊?”“啊?”“是啊,意外地没有暴露呢。托福,从这个房间的传音管可以听到每个房间的对话。”惊呆的两人有一种错觉,似乎一瞬间看到坐在资料后面的人得意地笑了。最后,社长说了一句不像‮报情‬贩子的话结束了这次的事后报告会。

  “无论怎样,能亲自处理自己亲眼所见和亲耳所闻的‮报情‬是最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朋友。无论你掌握多少知识,最后能信赖的只有自己的思考和经历。就是这么一回事。”数曰后这一天,社长和尼古拉斯等人都不在,只有亨利一个人在报社里值班。

  ——那‮报情‬是我拚了命才换来的,那‮报情‬我一定要说。比起社长,我绝对可以说是不错的。因为我直接和各种各样的人接触,有许多的经验。作为代价,我也失去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这是没办法的事。‮报情‬就是力量,为了得到它付出一定的代价是理所当然的。对此,我的想法依然没变。

  ——但是,已经不会再得意忘形了。

  亨利没有注意自己鬓角长出的白发,一直想把自己付出代价得到的“‮报情‬”和谁分享,可是一直没有办法。

  此时,一个客人来访。

  一个脸上有刺青的年轻人。脚好像受伤了,缠着绷带还拄着拐杖。

  被编辑部的气氛所镇住,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在那里哭泣。

  “长途跋涉,欢迎您来到‘‮报情‬屋’。”年轻人对于他殷勤地打招呼有些迷惑,说出了让亨利万分期待的话。

  “那、那个,我来是想说说关于前几天在列车上发生的列车強盗的事情。”今天,‮报情‬仍然在这个城市继续蔓延着。

  提供‮报情‬的人,想要得到‮报情‬的人。

  有骗人的也有被骗的,有势力增強的,也有被毁灭的。他们都在争夺着‮报情‬。

  像是在嘲笑一样,没有力量的反倒是渐渐地越积越⾼。

  望着⾼⾼在上的东西,却以使它崩溃为目的。

  不断地进化和退化,仿佛能够永远地活下去一样。

  而‮报情‬——是无论多少次都可以再次苏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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