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遇险
当夜子时,灵风换好夜行衣,携着宝剑,来到了长廊口,叶小芸已经等待在那儿了。
他冲叶小芸点点头。按下了柱子一的开关,好一会儿,地道的入口方才打开。灵风拿出火刀火石,点燃了随身带来的蜡烛,走在叶小芸前面。
地道中开始甚为漆黑,二人行了数十步之后,向左一拐,登时感到亮光刺眼,只见通道两旁都点着许多盏长明灯,一直延向前方。二人顺着通道走了老半天,还没走到尽头“咦,这个方向不是朝着花园密道的!”叶小芸道。
灵风也觉得奇怪之极,按理说,从长廊到密室,顶多只有十几丈距离,怎么会走这么久?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岔道,灵风不皱起眉头:“走哪一边呢?”这地道像个大宫,着实让人眼花缭。
“师兄,不如我们一人走一边吧!”叶小芸提议道。
灵风沉片刻“不!这太危险了,这两条岔道通向哪里我们根本不知道,万一…”
叶小芸道:“为了维护正义和公理,即使有所牺牲,我们也应该无怨无悔,师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灵风淡然一笑:“师妹所言极是,这回倒是我多虑了,那么一切小心!”
叶小芸嫣一笑:“放心心好了,你也要保重啊!”灵风点点头,走上了左边的岔道。
这条岔道曲折迂回,蜿蜒不定。灵风越走越疑心,当前方出现一扇石门时,他才恍然大悟:绕了大半天,居然转了个圈子,还是回到了后院花园中的密室!
他屏住呼吸,走到石门旁边,将耳朵贴上去,屋里一片寂静,似是空无一人,他退开一步,默运玄功,忽然双掌齐出,石门在他的掌力下缓缓开启。
屋里果然一个人也没有,灵风走进密室,但见这秘室只有五米见方,正中央接着一张檀木书架,设计者将它分成了几十阁,用于分类不同的书籍。可这张木架却是与众不同,只有一小部分阁子中放有独本巴掌见方的小册子。其余部分都是空的,阁子上同时还标记者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名字。
灵风心下甚奇,便随手拿起一本“恒山派”的小册子,翻开一瞧,登时倒一口凉气,大大地吃了一惊,只见上面写着:“恒山派,掌门:韩玉山,剑术颇,内功等等”
此外,还详细地记录了恒山派的人数,总体结构和成名人物的武功概况。
灵风脑中“嗡嗡”作响,心道:“这,这小册子上记载的全是恒山派的致命弱点,若然…若然落入魔教手中,那么,那么…”
一时间,握书的右手微微颤抖,心中害怕,不敢再往下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定下神来,又拿起一本标有“岳帮”的小册子,上面也同样记录了岳帮上上下下各种的机密和情况“帮主:姚甫,刀法尚,掌力甚强…练门死:
后脑“玉枕”…”
“这里全都是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弱点,决不能落入魔教手中,一定要想办法毁掉!”
灵风暗道。
他又翻了翻书架旁边的小桌子,这桌子里只有一本黄皮小本。灵风翻了翻,不觉再次大吃一惊!这个黄皮小本里所记载的,是已经投靠魔教的帮会,有些灵风已经知晓,却还有些丝毫不知,他握着这本小书,感到手心里尽是冷汗。”若是有这些门派暗中做卧底…
恐怕…”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急忙将黄皮小本收入怀中,但觉心中一片惊恐,不知道魔教到底对中原武林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几乎了若指掌),而中原武林仍然是懵懵懂懂,毫不知情。
他一生中历经不少次大风大,才会年纪轻轻就经验丰富,机智聪颖,可从来没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感到害怕、彷徨和迷茫。
过了好一会儿,灵风才从可怕的遐想中回来,他又检查了一遍,在确定再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之后,他沉思良久,忽然打着了火,点燃了几本小册子。片刻之间,整个书架便笼罩在熊熊烈火之中,他拾起宝剑,悄然退出密室,飞快地奔向岔道。朝叶小芸离去的方向飞奔而去。
眨眼功夫,灵风已经跑出了百余丈,但听得地面上人声吵杂,还夹杂着兵器相碰撞的声音。灵风暗叫不妙,怨自己在秘室里耽搁过久,也不知叶小芸现在是否平安?
忽然眼前亮光一闪“啊,到出口了!”灵风心中一阵欢喜,当即脚下生风,不一会儿,便从那神秘古怪的通道中跑了出来。眼前四周灯火通明,刀光剑影,相辉映。
“来人啊!这儿还有一个细!”不知谁喊了一声,一时间便从四面八方跑来十几个家丁,直冲灵风而来。
“不好!身份暴了!此地不宜久留,好在密件已经取到了,应该速速离去才是!”灵风无心恋战,虚晃一剑,刺向首先奔来的一名弟子,那人本能地向后躲去,灵风趁着这个空档,轻轻一跃,跳上于房顶,放眼望去,山庄上下到处都是手执兵器的家丁弟子。
“师妹在哪儿呢!”灵风暗暗皱眉,他沉思片刻,朝南院奔去,一边跑一边暗运内家真气,叫道:
“师…妹…!”声音虽不大,却传得极远,只要叶小芸人在山庄,就一定能听见。
过了一阵,果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叶小芸的叫声,只是声音断断续续,想来是她正与人打斗,无暇分神。不过这几声不连贯的声音,足以让灵风判断叶小芸的所在地了。他辨清了方向,朝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奔而去。
只见两个人影正在烈地对攻,灵风走近一瞧,只见叶小芸正竭尽全力地与纪颜斗剑。
纪颜面色灰黑,眉宇间有股很重的黑气。
叶小芸云鬓散,剑法也渐渐涣散,眼见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灵风清啸一声“追云剑”当空一扬,一招“追星赶”蓦地向纪颜刺去,粘住了他的“伏魔仗”解了叶小芸之危。
叶小芸真气消耗过多,但觉眼前一片金星飞舞,头痛裂,朦胧间见心仪已久的师兄忽然出现,不大为欣慰“师兄,你来了…”
灵风道:“我来晚了,师妹,你要小心其余的人,纪颜让我来对付吧!”
纪颜冷笑笑一声“好小子!你的胆量倒是不小,尽在我面前耍花招!我非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看杖!”
灵风朗声笑道:
“纪颜!你别太得意忘形了!你的“老鼠窝”已经让我一把火焚毁了,我看你已没有多少天好逍遥自在了!”
纪颜心中一惊“什么?…你说你把石室…烧了?”
灵风道:“没错!你的阴谋早已败,俯首认罪吧!”纪颜听闻自己辛辛苦苦营建的储藏室竟给灵风一把火烧了,不觉愤怒之极,登时兽大发“哇…哇”大叫起来“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你做垫背!”一边说一边施展“伏魔杖法”劈天盖地地向灵风咂去。
灵风不慌不忙,将“烟云变幻三十六剑”一招一招地使将出来,兀自与纪颜扯了个平手,不分上下。
这“烟云变幻三十六剑”乃是剑圣司马无忧的成名绝技,名列天下十大剑法之一。端的是烟云缥缈、变幻无端,加之灵风对纪颜的“伏魔杖法”早巳了然于,以至百招一过,纪颜便处下风。
纪颜久战不下,心中又急又恨,忽然心生一计,冷不防凌空一跃,一招“力斩群魔”直向叶小芸顶门砸去!
叶小芸大吃一惊,举剑相格,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一连向后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眼见就要命丧“伏魔杖”下!
灵风心中一震,万万料不到纪颜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偷袭毫无还手之力的叶小芸!
他急忙拦在叶小芸身前,一招“力扭乾坤”朝纪颜的宝杖打去,意化解这一招之危,谁知纪颜忽然向后一退,左手一扬,三枚铁离子分击灵风前三处大。
灵风急忙撤回了宝剑,将第一、二枚暗器了开去,而第三枚却因力道过大,没能避开“嗤”地一下扎入了灵风左臂。
纪颜趁着这一瞬间的空隙,双掌一分,拍向灵风口,灵风躲闪不及,被纪颜一掌正中口,登时感到口烦闷炸,不由“哇”地出一口鲜血。
“师兄!”叶小芸大吃一惊,纪颜狂笑道:
“臭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说罢变掌为拳,一招“黑虎偷心”直冲灵风前“膳中”撞去!
灵风脑中一片混乱,但觉四肢无力,剑也抬不起来了,蓦地眼前一黑,站立不稳,竟自向后摔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东南角飞来一大片梅花针之类的细小暗器,全部击向纪颜的前耍,纪颜吃了一惊,想不到灵、叶二人还有帮手,只得撤回双拳。紧接着灵风已经不知去向了。
“可恶的小贼!”纪颜大声叫道:
“总有一天我要抓住你们!”
灵风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地,似是腾云驾雾一般…口疼痛已极,还有肩上的一阵酸麻…
“风哥哥…”朦胧间,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灵风吃力地张开眼睛,一张清丽的面孔映人眼帘,那双清澈似水的眼眸中,凝聚着无限的关切,焦急之情。
“秋莲!”灵风认了出来。“是,你…?”
纪秋莲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道:
“你肩上的暗器我已经除去了,也敷上药,但你受的内伤不轻,这儿是我爹…他…
他炼的“六神花丹”你…把它服下了吧。”说着打开瓶盖,取出一颗碧绿色的小丸。
灵风就着她的手服下了“六神花丹”息了一会儿,问道:
“你…怎么…会救我…?”
纪秋莲秀眉微蹙,脸上一片黯然“方才小芸来找过我,对我讲了…讲了我爹…他…
他…。”
说到这儿,压抑了一晚的痛苦、震惊、焦虑,再也忍受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灵风轻轻地安慰她,道:
“别太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纪秋莲哭了一阵,才继续说道:
“我这才明白我爹竟…竟是一个坏人,后来,他…他们发现了小芸的踪迹,便打了起来…我…我就出手救了你下来,可小芸她,她还…”
灵风道:“没关系,待我伤愈之后,我们一起去救她出来。”
纪秋莲心下甚为歉疚,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才能弥补我爹他…他对你们所做的一切…”
灵风笑笑:“傻丫头,你爹跟你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怎么会怪你呢?”纪秋莲黯然无语。
灵风又道:“何况你还救了我一命,嗯,你的大恩大德,灵风没齿难忘!”
纪秋莲忙道:“不不不,我…做的一切与我爹对武林对你们造成的伤害还差很远很远,你这么说,我就更加无地自容了,风哥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调理一下内伤吧,我到对面走走,你可以随时叫我。”说完转身朝前走去。
灵风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正处于一个山之中,外面的景物很陌生,看来不在“聚杰山庄”附近。
灵风捏了个指诀,默运本门玄功,调理起内伤来。纪颜那一掌可以说用了十成力,是毕生内功修为的集中体现。若不是灵风所练的上乘内功心法已颇有火候,恐怕早就命丧纪颜之手了。
如今又加上“六神花丹”之功效,几个周身运转过后,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不过想要恢复原本功力,还得要四五天才行。
在这四五天里,纪秋莲对灵风关怀倍加.什么事都是抢着做,把灵风照顾得无微不至,只不过总是闷闷不乐,十分忧郁。
灵风常试着逗她笑,可她总是一笑之后,又恢复了无限幽怨的样子。
到了第五天上,灵风已经好得差不多,他心里就慢慢计划着如何营救叶小芸的问题了。
而纪秋莲则是一天比一天忧心忡忡,她实在不愿再回到“聚杰山庄”不愿看见灵风和纪颜再次发生冲突,她真不知该帮哪一方。
二人第一次手就把她吓得魂飞九霄,她不愿也害怕看到第二次的斗争发生。
这几天中,她始终愁肠百结,心力瘁,人也憔悴了不少。
当天夜晚,灵风早早便躺下休息了,纪秋莲则独个儿倚在壁上,望着月亮呆呆出神。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站起身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酝酿着。她轻轻地走到灵风身边,望着他俊秀的脸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替他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又替他将被子盖好。
终于,她转身走出了山,踏着银白色的月光离开了那个温暖的小山,不经意间,两行清泪从她的明眸中滑落下来。洒入了通向“聚杰山庄”的道路。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已经走出了两三里路,离“聚杰山庄”也越来越近了。
忽然间,她发现不远处凭风站立着一个人,背向着她,黑夜之中分辨不出他的身影。
纪秋莲一下子警觉起来,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中的宝剑,一步步地近那个不知来路的陌生人身边。
就在她张口叫的时候,那人忽然转过了身子,纪秋莲鼻子一酸,泪水迷糊了她的视线,朦胧间她看得见他那双明如秋水的眼睛,那充了怜惜、关怀和期待的目光,她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入他的怀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风哥哥…”
来者正是灵风,他轻轻地,抚了抚纪秋莲的秀发,道:“别哭了…”
纪秋莲惊喜加,抬起头来,向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灵风微微一笑,道:“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别回去冒险了,有什么困难和挫折,让我们一起面对!”纪秋莲喜极而泣“风哥哥…”
灵风爱怜地拂了拂她额前的发,缓缓地道:“你真像我熟悉的一个人。”
纪秋莲好奇心起“谁呀?”灵风便把当年赵燕玲的故事说了一遍,纪秋莲忽然感到无限的忧伤,觉得这位赵姑娘就像镜子中自己的影像一般。
灵风道:“她和你一样,才华横滥,与我十分投缘,她也有一位父亲,与我结下了深仇大恨。她最终为了我…命丧他父亲之手…我实在不愿意你步她的后尘!也会尽全力阻止你步她的后尘,失去她我痛不生。而失去你,一样会令我感到内疚和不安,是我连累了你,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纪秋莲泪如雨下下:“我明白,我不会再去冒险了。”
灵风点点头“那就好,我们一起回去救小芸吧!”
纪秋莲道:“你的身子呢?都好了吗?”
灵风笑笑:“都好了,本来还需要半个月才行,可有你的“六神花丹”固本培元,现在是一点儿事也没有了!”
纪秋莲喜上眉梢“原来“六神花丹”真的那么有用!我起初还担心它治不了你的伤呢!”
灵风看到她清秀的脸庞上布甜美的笑容,眼角边还兀自留着晶莹的泪水,心里甚为怜惜,想不到这位与世无争的姑娘竟对自己别有一番深情厚意,不住又记起了赵燕玲,一时间很是伤怀,不由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纪秋莲睁大了眼睛:“风哥哥,你怎么了?”
灵风道:“这三年来,我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忘记燕玲,可无论我如何努力,她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特别是在你面前,还记得那首“望穿秋水”么?想想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相思化飞尘,天涯海角伴君归”呢!”
纪秋莲轻轻地道:“那你这一辈子都要…都要这样等待么?”
灵风黯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也许会吧。”
纪秋莲沈默良久:“那小芸她…和你,你们…”
灵风双眉微蹙:“燕玲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这份深情,我如何能够辜负?至于小芸,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只要她愿意,我会永远关怀她,爱护她…对你,却又不同,你就好像是我的一个亲人一般,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亲切,很快乐,你愿意永远做我的知心好朋友,永远保持那样一份纯洁而美丽的友谊么?”
纪秋莲听了他这一番话,险些儿掉下泪来,灵风已经说得很明白,他永远做她的朋友,仅仅是一个朋友!在这一刻,她感到莫大的失落和空虚,自己全身心付出的,只不过是一个天真女孩的一场梦,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幻而已。
灵风拉起了她的手:“男女之间,相知相投,不一定都要成为夫吧?就让我们做一对永远的知心好友吧!你不觉得,这种感情的珍贵,犹在爱情之上么?”
纪秋莲抬起头来,望着他那双如水的眼睛,蓦然间读懂了它,它是那样的深遂又是那样的可亲,它既像是一杯美酒,给他带来无穷的香醇和陶醉,同时又像是一首名诗,为她携来无尽的韵味和舒畅。
终于,她明白了,明白自己的灵魂是为这双眼睛而存在的。“读懂了你的双眼…我心中的梦幻”她轻轻地在心中默念。
灵风不再说话,只是紧握了她的手,用目光安慰她小鹿般美丽的心灵,忽然,纪秋莲甜甜一笑:“我们还不走么,小芸要着急了!”
灵风怔了一怔,随即笑道:“是!咱们这就去吧!”
纪秋莲深深地了一口气,展开轻功,燕子一般地朝“聚杰山庄”飞去。
“是呵!男女之间,不见得都要结为夫妇的,有风哥哥如此待我,也应该知足了!”
她心中想着,不为方才的伤心难过感到好笑。
“人生在世,得一知已足矣!何况风哥哥还是我的知音呢!”
她慢慢打开了心结,自然感到无比的喜悦和轻松,竟一路跑到灵风前头去了!
二人你追我赶,大约过了一顿饭功夫,便来到了“聚杰山庄”附近“咱们从后门潜进去吧!后门应该是在西南面,竹子林边。”灵风道。
纪秋莲诧道:“你怎地知晓?”
灵风道:“初来,聚杰山庄”之时,我曾经到四周探查过一番,所以记得。”纪秋莲听了连连点头,对灵风甚为拜服。
“你爹会把小芸关在哪儿?”灵风问道。
纪秋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灵风沉片刻,道:“咱们到兵器库看看!”
纪秋莲点点头“对了!兵器库四周都是高墙,只有一扇铁门,很适合关人,应该就是在那儿。”二人摸清了方向,朝兵器库奔去。果然,兵器库四周站了几名弟子,在来回巡视。
灵风冲纪秋莲点了点头,二人飞快地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几名弟子的道。可怜那几个看守,什么也没看清便昏倒在地上。
灵风出“追云”宝剑,暗运内力,手起剑落,只听“啪”地一声,火光四,兵器库大门上的铁锁被砸了开来,灵风推开铁门,叫道:
“师妹!”
叶小芸正在黠然伤神,忽然听见灵风的呼唤,大喜过望,忙了眼睛,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与一个相貌秀美的少女正站在自己面前,正是灵风和纪秋莲。
“师兄!”叶小芸喜极而泣,扑上前去,搂住灵风的骼膊,道:
“师兄…你终于来了么…”
灵风微微一笑:“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纪秋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灵、叶二人点点头,三人各自拿好兵器。灵风走在二女前面,第一个冲出了兵器库。
刚踏出门槛,灵风便听得前方有暗器破空之声,他急忙举剑相格,这才将暗器震了开去。
“有埋伏!”纪秋莲道。
“哈哈哈哈,你们这次翅难逃了!”纪秋莲话音刚落,便听得见纪颜的大笑,紧接着,从四面八方涌来许许多多的弟子,将三人围在中间。
“爹!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悔悟么?快放了风哥哥和小芸!”纪秋莲道。
纪颜冷冷地道:“你竟然帮着外人来与你爹为难!这样的女儿,养来何用?你快点闪开,要不然连你一并抓了起来!”纪秋莲心中一痛,眼泪夺眶而出“爹!…”
纪颜大喝一声。“上!把他们抓了!”说罢身形一晃,欺到灵风身前,一招“囊中取魄”“伏魔杖”当空一扬,朝灵风前撞去。
灵风凌空一跃,足尖在伏魔杖上轻轻一点,藉着纪颜的气力,向上弹出数丈,忽然一个转身,宝剑急舞,当空直向纪颜刺去。
他这么跃起,反跳,拔剑,进招,四个动作一气呵成,潇洒之极,飘逸之极,连纪颜也忍不住赞了个“好”字。
他向上横跨一步,一招“呼风唤雨”宝杖抡成一个圆圈,顺势向灵风的长剑了上去。
灵风在空中一个“细巧翻云”倒跃到纪颜背后,长剑一晃,一个“八方风雨”剑光霍霍,登时笼罩住纪颜背后七大要,纪颜急忙转身,宝杖微微颤动,直送灵风面门。
灵风知他这一杖暗含了自身数十载的内功修为,虽不十分在意,却也不敢托大,剑尖-转,轻轻一带,使出了“烟云变幻三十六剑”中的“粘”字诀,将纪颜的伏魔杖粘住,几翻摇甩,便将他的内劲化了开来。
纪秋莲和叶小芸武功剑术都颇有火候,面对百十个武功平平的弟子还不算难事,二人并肩作战,双剑齐出,收效甚好,不一会儿,就解决了不少敌人,二人运剑如风,心中都是一个想法,想快快结束了这边的打斗,好助灵风一臂之力。
灵风与纪颜相斗正酣,已经翻翻滚滚拆了数十招,纪颜宝杖一指,对准了灵风口的“玑璇”
灵风这时已经稍处上风,胜券在扭,他微微一笑,长剑递出,也对准了纪颜的玑璇,纪颜吃了一惊,来不及细想,百忙中向后一跃,灵风冲将上来,挥剑疾刺。
纪颜举杖相格,跟着“呼呼呼”连出三招,灵风身形晃动,脚踏“追云步”轻飘飘地随风一闪,纪颜的三招,竟连他的衣角都没沾上。
灵风一声清叱,长剑一圈,身形一转,只见创光疾起,倏时冷电芒,缤纷飞舞,剑风飒然,纪颜只觉眼前尽是灵风的影子,就如数十人持剑,从四面八方攻来一般,只听“嗤”地一声,纪颜只觉肩头一凉,琵琶骨竟被灵风的长剑刺穿!琵琶骨一碎,那么一身的武功也就丧失殆尽了,纪颜但觉万念俱灰。“哇”地一下,出一口鲜血来。
“风哥哥!”纪秋莲见父亲被灵风打败,急忙跑了过来,道:
“风哥哥,我…”我求你别杀我爹…”
说完双膝-屈,便跪倒在地。
灵风急忙将她扶起,微微笑道:
“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他现在已经武功尽失,再也作不出坏事了,我何必再取他的性命呢!”
纪秋莲泪盈于睫,道:“谢谢你…”灵风道:“你爹就交给你了!他虽然武功尽失,但修为还在,希望你能协助他继续修习武术,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宗师,为武林独放一门异彩!”
纪秋莲泪如雨下,咽哽道:“我明白…”
三天以后,灵风、叶小芸带着取到的密秘,准备离开“聚杰山庄”
这时的山庄,已是一片寂静萧瑟之景,只有老管家纪忠还留在庄内。
叶小芸道:“咱们去跟秋莲打个招呼吧!”
灵风道:“不,既然她不愿意来,也就算了吧,以后,大家还是可以见面的…”
叶小芸点点头,二人一步三回头地踏出了“聚杰山庄”
“灵公子,灵公子!”管家纪忠猛然跑了过来,气呼呼地道:
“灵公子,小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灵风。
灵风拆开了那封信,上面只有二句话:“心相思化飞法,天涯海角伴君归!”
灵风捧着它,双手微微颤抖,喃喃地道:
“心相思化飞尘,天涯海角伴君归!秋莲妹妹!我领你的情了!”
一阵清风拂来,幽幽深院里又传来了那首“望穿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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