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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袖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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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主任把宋茜带到电脑房的时候,张冰和刘曼都有些意外,上星期五开例会,副总还在会议上宣布电脑室要来一位新同志,男,但邢主任带过来的分明是一个女,现在这位女同志正很拘促地看自己的腿,那是一双美腿,配在她略显清瘦的身子上面,风姿绰约。

  邢主任待了几句就回办公室了,宋茜站着,让张冰刘曼看了个明白。张冰没有想到新来的同事居然还是一个美女,长直发,淡妆,红齿白,穿戴时尚。张冰脸上还看不出什么来,刘曼心里面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总归会有的,女人总是会对比自己漂亮的同怀有些许敌意。

  刘曼招呼宋茜坐,宋茜有点紧张,冲刘曼笑了一笑,还是站着,刘曼拿了个空杯子去外面水池洗,刘曼是想洗个杯子给新来的同事当茶杯喝,看她带了只小坤包别的什么也没有带,又是夏天,不喝水怎么行呢。洗了杯子回来,张冰和宋茜已经说上了,宋茜也分明没有拘谨的神色,一脸神采飞扬。刘曼心里一个格登,不悦已经放在脸上了,宋茜忙住了嘴,眼睛恭敬地望着刘曼。刘曼说:“宋茜,这个杯子给你喝水。”手脚麻利地就冲了杯水,轻轻巧巧放在了宋茜的电脑桌上。

  宋茜道了谢,坐了下来,刘曼也坐到电脑前面开始做事,回过头对张冰说:“小张,麻烦把今天的药品单递过来。”张冰看了刘曼一眼,抓着薄薄的几张纸扔了过去,刘曼不快,想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

  一会儿副总的电话过来了,找宋茜过去谈话,宋茜急急忙忙站起来,腿肚子在桌子下面重重地撞了一下,发出一声响,刘曼听见了声音,抬起头来看,想做出关心的样子,还是什么表示也没有,又低下头去,张冰却从竖式服务器那头跑了过来,指点宋茜往右边走,第三个门才是经理室。宋茜客气,连连说谢谢,推了门出去了。张冰站着,望着宋茜没有走错门,也没有再撞上什么,放心地回头,刘曼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宋茜上班的第一天就导致了张冰和刘曼大吵一架,起因是在这之前,刘曼都是连名带姓称呼张冰的,刘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宋茜来的这天就叫他小张小张的,也并不全部都是宋茜的缘故。张冰与刘曼年纪差了近十岁,平里话也不多一句的,上班见了面点点头,吃午饭也各吃各的,这场吵架就很难得。

  宋茜一出去,张冰就悖然大怒:“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做什么,在人前管我叫小张小张的。”刘曼也生气:“不就是叫你小张吗,同事一场,你倒计较我叫你什么?!”张冰脖子都红了,凶巴巴地说:“你是想给宋茜一个下马威,是想抬高你自己的档次。”刘曼一怔,说:“我可没这么想,张冰你这是过份了,只有你,你才有这样恶劣的想法呢。”

  张冰也不答话,恶狠狠地摔门出去了。

  刘曼独自想了会儿,就往死里想去了,算是什么呢,张冰要跟自己沤气,同事了一年多了,还没有这么正儿巴经地吵起来,是这次却只是因为自己叫了他一声小张,算是什么呢,刘曼眼泪都要下来了。

  一会儿邢主任过来,张冰也跟回来,邢主任先扔了烟给张冰,说了会闲话,然后就说:“我也觉着奇怪呢,竟是个女同志,实际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副总具体落实的,我也不知道竟是位女同志。”张冰刘曼不说话,刘曼头也不抬,翻今天的报,张冰抽烟,看着邢主任的脸。张冰心里想,邢主任这些话是可说可不说的,说了就好象是要解释清楚什么似的。邢主任坐了会儿就出去了。

  过后宋茜回来了,张冰仍然坐着抽烟,刘曼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笑着和宋茜闲聊,问宋茜的年纪,宋茜说了,张冰在旁边说:“哦,比我小了两岁。”宋茜得体地轻笑了一下,不说话,刘曼却觉得反感,低着头,不搭张冰的腔,张冰没趣,只把眼睛木木地盯牢屏幕,刘曼仍然在翻报纸,没有任何想法的意思,张冰不由地拿眼睛去看新来的宋茜,宋茜正在认真地擦自己的电脑桌,桌子在刘曼的对面,张冰的侧面。桌子是老早就备下来了,电脑室早就等着一个人来坐了,一直没有人来,桌子空着,闲的时候会计室营销部有人过来串门,就在那桌子后面坐着,也帮桌子蹭了许多灰去。

  午饭时候宋茜跟着刘曼去认识食堂,一起端了饭盒回房间吃。两个人客气地说笑,宋茜说话很慢,声音轻柔,刘曼就开始喜欢宋茜了,觉得这个比自己大许多的女子相貌举止却不显大,文雅并且亲切,就象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刘曼就接纳了她,认可了宋茜是自己家里的人。

  正吃着饭电话铃响了,宋茜离电话近些,但没接,眼睛诚实地看着刘曼,等着刘曼倾过身子,熟练地拎起话筒,刘曼只说了句喂脸色就变了,手里的饭勺放了下来,捧着话筒只点头也不应声。宋茜也只当什么也没看见,暗底里看见刘曼的眼圈红起来了,长直发披散了一脸,反反复复说:“你要我怎么样呢你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呢?”电话很长,通了有半个多小时,挂了电话刘曼坐在那里发呆,宋茜忍不住了,说:“刘曼,饭凉了。”刘曼缓过神来,胡乱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宋茜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轻声说:“怎么了?”刘曼说:“没什么没什么。”宋茜说:“再怎么样饭总要吃的。”很自然地轻拍了一下刘曼的肩,刘曼有些感动,说:“真没什么,没事。”宋茜就开始收拾饭盒,很担心的样子。刘曼站起来抓着洗碗巾说:“我来我来。”宋茜不让,两个人争执了一番,宋茜抢着去外面洗了,走路脚步很轻,怕吵着了刘曼似的,出去的时候又把门带上了,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

  第二天张冰刘曼来上班,宋茜已经把房间都收拾干净了。桌子椅子擦了,空调器开了,热水器里的水也热了,杯子里的茶叶放好了,外面走廊的地板也拖过了。

  张冰刘曼坐着,什么也不用再动手,有些不习惯,宋茜两手淋淋地回电脑室,一额汗,脸上红彤彤的。刘曼忙站起来说:“累了吧,真麻烦你了。”宋茜说:“不累不累,我也没什么事,就早点过来做做事情。”张冰说:“宋茜,其实外面的走廊不用拖的,那片是分给营销部的。”宋茜说:“闲着也闲着,拖一回地又不是什么大事。”张冰神色就凝重起来了,铁青着脸回自己的桌子,刘曼在旁边听着心里很舒服,觉得宋茜是个好女人,能辨善恶。

  和宋茜了以后刘曼在公司里就和宋茜最要好,短短几个星期就无话不说了,午饭后两个人通常就是坐在各自的转椅上交流思想感情。说到宋茜现在的状况宋茜就有些黯然,刘曼也不清楚人事上的事情,起初还以为宋茜的关系都进来了,后来才知道宋茜还没有办进来,只是借调,问宋茜以前的单位,是下面一家效益不怎么好的厂,刘曼安慰宋茜说:“只能耗着了,不过也不一定,通常是借调过后就是正式调进来了。”又问宋茜公司里有什么人吧,宋茜摇头,说:“我哪认识人啊,什么背景也没有,只有靠我自己。”刘曼也不说话,心里想:什么人也不认识,怎么借调来的呢。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这天宋茜生病,上了班一直没什么精神,趴在键盘上面眼睛都睁不开了,刘曼扶她起来,去外面叫了辆出租车把她送回去,宋茜又挣扎着去主任室问邢主任请假,刘曼送她上车时说:“生病就在家吧,还上什么班呢,咱们这单位又不是大厂个体户什么的,一天不来又不会扣你的工资奖金。”宋茜点头,勉强地笑了笑。晚上刘曼正看电视,宋茜打电话来,问:“单位里没什么事吧?”刘曼说:“没事没事,你在家里休息就是了。”宋茜不放心,说:“邢主任有没有说什么?”刘曼奇怪:“他说什么,你不是向他请的假吗,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宋茜就在那边笑了起来,挂了电话。

  星期天刘曼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就打了电话给宋茜,约宋茜出来逛街,宋茜那边吵吵地,说是在家里洗衣服,一听刘曼的声音忙放下手里的事情答应了,两个人约在一家商场见了面,一起慢慢地走,一家一家店逛过去。刘曼说:“说真的,我平时是不大出来逛街买东西的,经常就是东西买了没几件,算计来算计去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心里就觉着自己的钱真是紧巴巴,这世界上再多的钱都是用得光的,那么多好东西,什么都要买,哪里有好么多钱呢?”宋茜听着,脸上微微笑,什么也没有说。进了一家专卖店,宋茜见了精致花边的睡衣,站在架子旁边翻看,刘曼不怎么感兴趣,在旁边陪着,宋茜把标签牌拿在手里看,轻声说:“这么贵。”小姐早在旁边冷眼看着了,涂了明彩的小嘴大声嚷嚷:“不贵了啦,这可是名牌,比都不能比的,便宜的也到处都是啊。”宋茜脸一下子就煞白了,喃喃地动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刘曼脸上漾着笑,走到小姐面前,眼睛看着她说:“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工资比我高,你还买得起贵的是吧。”小姐有些理亏,眼睛往旁边溜,不远处是一个穿蓝色制服的领班,正往这边看。刘曼说:“我想应该叫你们经理出来。”

  小姐没敢再说话,那边宋茜却掏出钱袋来,指着那件睡衣平和地说:“就那件。”小姐忙把头低下去,开抽屉里拿笔写票。

  刘曼看着宋茜的手,那双白晰的手抓着装了昂贵睡衣的纸袋子,那是一双漂亮的手,现在正在不安分地颤抖。刘曼叹了口气,说:“宋茜,其实我们也不是买不起,只是这钱用得不怎么值,只有那些靠脸面吃饭的女人才会买品牌,买这些昂贵东西足她们的虚荣心,总之都是有男人在后面付帐的…”宋茜笑,说:“你看这件睡衣,穿上一定会很感。”

  宋茜到公司也有大半年了,宋茜人缘好,和公司上上下下都混得捻,人也勤快,什么事情都做得利落干净,但关系一直没有办,两月一开的介绍信却开了好几回了,所以宋茜的压力一直很大,电脑房没什么事的时候,宋茜就会坐在刘曼的对面神经质地反复唠叨:“如果我调不进来我就去死,真的,我已经在公司呆了这么久,调不进来再回厂里去,她们会笑死我,我没皮没脸地还活着干什么。”刘曼看着宋茜,说:“别说痴话,你当然能进来,借调还从没有过超半年的,你已经在公司大半年了,现在只是编制问题罢了,我和张冰都认可了你是我们公司的人…是吧,张冰。”张冰在对面懒懒地点头,应了几句。

  “真的,只要我调进来,我做什么都行,但我知道公司的编制已经了,再调人进来是不大可能了。”宋茜黯然。

  “没有这事吧,只是现在机制改革,定编也需要一段时间,你不必担这份心的。”刘曼安慰她。宋茜还是苦恼,皱着眉头长吁短叹,刘曼也不知道再拿什么话宽她的心了,陪在旁边说些好听的话。

  中午时分的电话仍然每天都按时地来,宋茜每天都看着刘曼在电话里哭哭笑笑,就知道一定是有关感情问题了,合适的机会里就试探着问刘曼,刘曼一时心动,也隐隐约约地也透了些事情出来,宋茜才知道刘曼纠葛在了一桩婚外恋里面,宋茜知道了就直摇头,刘曼却不以为然,振振有词地说自己是选择了真实的爱情。宋茜再问刘曼他是谁,刘曼一时得意,只说了句:“也是咱们单位的…”马上又反悔,再也不肯多说了。

  宋茜也不追问,上了班仔细观察周围的人,也不见有人与刘曼搭话,除了那个固定的电话,刘曼几乎和谁都不来往。宋茜叹了口气,摇摇头。

  邢主任通知刘曼张冰晚上加班,邢主任一出去张冰刘曼就大发牢,刘曼跟宋茜说:“这几天疲倦得很,正想好好睡一觉呢,却又要加班,他们倒轻松,只一声通知,我们就得巴巴地呆在这儿听吩咐。”宋茜却心平气和,犹豫了一会儿,就提出来要替刘曼的班,刘曼千恩万谢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张冰跟刘曼说:“还真没看出来,宋茜能喝的,舞也跳得好。”刘曼就问:“怎么昨晚加班加到酒店里去了?”张冰说:“昨天赶一份文件晚了,副总请吃饭,吃过饭大家兴致好就去唱了会歌。”刘曼笑了笑,也不多问。这天宋茜来得晚了,急急忙忙地上楼梯,张冰却不识时务,一见宋茜就脸堆笑:“宋茜,有机会再跟你跳一曲。”宋茜吓了一跳,慌张地左顾右盼,心下怨恨张冰抬高了嗓门说这些话,冷冷地睨了张冰一眼,径直走到自己桌前去了,张冰又是热面疙瘩碰了张冷面孔,自讨没趣,刘曼却在旁边卟哧一声笑出来了。

  中午刘曼接过电话,闲坐着,怔怔看了宋茜好一会儿,说:“宋茜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漂亮。”宋茜抚摸自己的脸,笑着说:“是吗?只可惜我老了,真羡慕你,那么年轻。”

  年终,公司包了一家大酒店娱乐,刘曼被硬灌了几杯酒下去,只觉得胃里面已经翻江倒海了,副总见了就说:“刘曼你真是不会喝,还及不上宋茜的一半量呢。”刘曼脸色就不好看起来了,又撑着喝了一杯多啤酒,副总就担心了:“不爱喝就不喝吧,胃会坏掉的。”刘曼笑笑,又喝了一大口,本不是会酒的人,有些醉了,每次刘曼都控制着自己象往常那样清醒自然,这次却真的醉了。

  宋茜这天分外亮丽,副总携着她跳了几支舞,刘曼坐在圈椅上看着,微微地笑,副总来请也只有摆手,连说话的些许力气也没有了。几支曲子下来,公司其他员工都来邀宋茜,宋茜却一改往常的随和,只推说自己有点累,不大肯出去跳了。

  张冰也在旁边看着,一直坐立不安,末了坐到离刘曼很近的地方,低了声音说:“刘曼我跟你说,宋茜实在是一个最庸俗不过的女人了。”刘曼吃惊地看着张冰,后者俯着身子,很严肃的样子,又说:“她还是适应那样的环境,她适应,歌舞升平,在这样的太平盛事中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足,心花怒放…她就是合适,和那些低级的人在一起她就合适。”刘曼冷冷地看了张冰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站了起来,往外面去了。张冰有点后悔,张冰知道刘曼和宋茜都是女人,再怎么样女人都是向着女人的,张冰怕刘曼把话贩回给宋茜听,张冰后悔得一塌糊涂。

  刘曼在洗手间里呕了几口酒出来,只觉得把胃都吐出来了,拿水了面孔,又坐了回去,黑暗中随便寻了张椅子坐了,前面是会计室的几个女人,正就着茶水闲聊,刘曼撑着头坐在角落里,依稀听见她们在窃窃私语,听又听不分明,听她们的说话都好象是隔着几层厚纱一样。

  “…公司里谁也不知道?只有她自己蒙在鼓里,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她干的丑事呢,真不要脸!”

  “…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刘曼看上去还文雅的…什么不好做,竟会去做什么第三者…”

  “还是咱们单位的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这断断续续的几句话直刺到刘曼的心底里去了,刘曼一惊,酒也醒了几分,一时间就昏天暗地了,只觉得到处都是知情面孔围着她嘲骂,再看舞池里,副总正牵着宋茜的手走过来,宋茜的妆有些残了,却脸幸福的笑,刘曼张大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头痛裂。宋茜关切地坐到刘曼的旁边,刚问了一句:“怎么了?”刘曼却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哇的一声吐了一地,果真把胃都吐了出来,粘在地毯上面,散发出一种酸臭的气味。

  宋茜到电脑房已经九点钟了,只有刘曼一个人在,阴暗的房间里,也不开灯,她就那样坐着,宋茜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刘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来了。”宋茜有些心虚,嗯了一声,就坐到自己桌子前面去了。

  “我要走了。”刘曼说:“整个公司都在看着我,指指点点,我才真是没脸再呆下去了。”

  宋茜叹了口气:“你知道女人的名誉是最重要的东西,不管在哪里,即使是象咱们公司这样的单位,任何领导都不会容纳一个有作风问题的女人,你为什么把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而不问问你自己的原因呢。”

  刘曼苦笑:“好好,还好,这次我是下了决心要走,本就是要走的,一直牵制住了走不了,是你给我绝了退路,我要谢谢你。”

  宋茜愣了一下,脸色灰淡,说:“朋友一场,你总会明白我的。”

  刘曼笑笑,说:“你会很顺利的,我当然知道你的难处。”

  两个女人僵持着互相凝视,眼睛里面什么也没有,也什么都有了。一会儿副总的电话来,找刘曼过去谈话,宋茜坐着,望着刘曼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心里却有一种真实的难过和愧欠丰涌出来。

  刘曼从经理室出来就开始收拾东西,宋茜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刘曼却没有意料中的眼圈红了,只是脸色凝重地收拾东西,只几件东西,装在纸袋子里显得冷冷清清。刘曼抓着那纸袋子,推门出去,连头也没有回一个,宋茜有些怅惘,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刘曼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几分钟后副总又打电话来,宋茜告诉他说:“刘曼已经走了。”副总在那头哦了一声,挂了电话。

  刘曼走后的半个月,宋茜始终处在焦灼不安中,和张冰的关系也总是不冷不热,有时候宋茜想和他解释些什么,他却回避开去。很快就有消息来说刘曼已经在新加坡的牛车水观赏风情民俗了,传话的仍然是会计室的那几个人,却没有再加上些不要脸之类的评语,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是慕得不得了。

  宋茜就去邢主任那里打探些情况,探不出什么,也没有任何办手续的通知来,很快公司就新调了个学校刚毕业的女孩来,计算机专业,没什么城府的一个孩子,单纯,做事也爽快,年纪轻轻却做什么都井井有条的,宋茜的介绍信便再也没有开了来,一个月后又回厂里去做了,走的时候很恋恋不舍。

  副总在刘曼宋茜走后离婚,辞了职,去了新加坡。

  宋茜知道刘曼有时候很神秘,就象那个神秘出现的电话一样,宋茜早就应该猜到那个男人是副总的,现在是太晚了。宋茜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输了,输给了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小女人。有点惨。

  后记:长袖善舞,多钱善贾。

  有些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永远也不能真正明白的。其实不明白也是一件好事,活的太明白了,有时候反而没什么意思了。

  2009年4月13于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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