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改变
二更到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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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蕊犹豫了会儿,伸手从碟子里拿了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放入口中,确实如五姐姐刚说的那般,软糯香甜。
也不会凉到肚子,侧头看一眼亭内,吃得最的就是齐,齐察觉到目光,几下走过来又把齐眉拉了回去,陶蕊本想开口说话的念头一下子打消。
看着石桌旁的人们都说说笑笑,唯独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就是和兄长姐妹还有嫂子,这么多人都在一起,也觉得孤单。
原先在她这个处境的人是五姐姐才对。
陶蕊眯起眼,齐眉正笑得眼角弯起来,好脾气的哄着齐。
原先在齐这个位置的人,应该是她陶蕊才是。
了,了,全都了。
陶蕊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但她可以肯定,如若她这样坐以待毙,只怕连姨娘的下场都混不到。
起身走到众人面前,也笑着揽起齐眉的胳膊“五姐姐,蕊儿还想吃一块。”
齐眉没料到陶蕊又忽而主动起来,笑着把准备放入自己嘴里的递到她嘴里,陶蕊张口就接着吃下去,比刚刚自己拿的那块还要甜。
别人手里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齐又闹起来“儿也要。”
“你们啊,都这么大的小姐儿了,一个个的还跟没断的小娃娃似的。”左元夏边笑着说边走进来,一左一右的丫鬟也端上了糕点,依旧是陶齐勇最爱的那两样。
刚刚见齐眉去忙活,左元夏是做大嫂的怎么能闲着,便也回了屋子去做糕点,是不可能像齐眉那般准备所有人的,所以刻意做得慢些。算好了大家吃得半,再端了她做的过来。
齐好奇的探头,丫鬟把芝麻凤凰卷和枣泥糕端上来,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实在是吃不下了。
左元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给齐勇,又分别给其余的小姐儿们夹了。
齐眉细细地品尝着,大嫂做糕点的功夫长进了太多,等大哥回到边关,大嫂得再多学几样,不然总不能一辈子都只会做这两种糕点。大哥怎么都会吃腻。
陶齐勇也拿起筷子,把夹到自己碟里的送到嘴边,尝了一口后便放下了。
“怎么。不好吃?”本来见齐眉几个小姐儿都给面子的吃光,左元夏心里刚刚安心,结果陶齐勇却只吃了一口。
“好。”陶齐勇简简单单两个字,目光挪向别的地方,似是想起了什么。
齐眉暗暗地拉住左元夏。冲她摇摇头。
花园里吃吃笑笑,气氛算是和睦。
前厅里,长辈们坐在月下,颇有闲情的品茶赏月。
大太太说起这一年陶家所有的收和出,账册在屋里就让老太太亲自瞧过了。
老太太皱起眉头“怎么比之前要少些?铺子的生意应是蒸蒸上才对。反倒是田庄的收成好了不少。”
大太太道“媳妇去铺子瞧了瞧,确实铺子的生意好了许多。可三弟家也就三弟和三弟媳,可以雇佣手下,但总不能雇佣外人来做主事。”
陶周氏眼睛一亮,忙拉着陶仲全上前一步“母亲。二老爷可以试试,大嫂说得对。不能雇外人做主事,二老爷就不是外人了,是亲得不能再亲的!”
这样说,无非意思就是陶仲全是老太太亲生的,比三老爷陶叔全可亲多了。
老太太略微不地看陶周氏一眼,倒是顺着她的话把陶仲全拉到身边来“你啊,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天天无所事事怎么行,原先也是我惯着你,怕你累着,可现在清儿眼看要嫁人,你这个做爹的好歹也得有点儿头面才行。”
陶仲全忙站直了身子。
陶叔全和陶左氏换了眼神,陶左氏忙笑着道“若是二哥能来帮忙的话,老爷也是能轻松些,不过管着铺子也不比平时逗鸟儿玩,事事都有规矩都讲究方法的,老爷是巴不得,就怕二哥会觉得苦。”
陶周氏立马趁热打铁“二老爷寻常在屋里就总看些经商的书,还与我说,只叹没有能用到的时候呢。”笑着挥了挥帕子,又道“与家里分忧的事怎么能回觉得苦,这铺子本就是家里共有的,嘿,二老爷就是去了也不是帮忙。”
两房你来我往的打着舌战,老太太只觉得前额疼了起来,大太太忙去帮她按着。
两人又暗地里争了几句,也没有谁占了头彩,反倒都面色不好起来。
陶周氏平时就是靠着一张嘴,虽有些话不中听,但遇上一个辈儿的是吃不了半分亏。
老太太摆了摆手,看着陶仲全“你三弟媳也说得没错,事事都不是说会就会的,等这个年过了,铺子一开,你就跟着你三弟去学学,等上手了再看看铺子怎么分。”
分这个字比炮仗还要厉害,一下就在众人耳里炸响。
二房三房没有人在朝中任职,平素都是靠着府里每月发给各房的东西过日子,现下高堂都在,自然是不会分家,但只要遇上分的事情,就一定要争取,以后分家了,按着惯例,原本就握在手里的也不会被夺去。
一股暗暗的气息在两房之间动,还未开始就有了较劲的意思。
老太太却是话锋一转,问起了陶伯全“这次勇哥儿回来,说是明就要走,能不能再拖延几?我瞧也不是多紧急的样子。”
陶伯全摇摇头“前上朝的时候儿子被皇上叫到御书房,特意说了这个事,必须按着时间回去,边关递来了军情,邻国又开始蠢蠢动。”
“这可真是。”老太太叹了口气,哪个朝代都总是不太平,都是人不知足,恨不得把天下都纳到自己名下。
“这也算是好事。”陶伯全道“勇哥儿本来就是破例进了军机处,多少人不服,盼着他出个什么差错好参他一本。勇哥儿与父亲一齐去边关,能暂时堵住他们的嘴,让他们那些小动作不得逞。而若是边关打了胜仗回来,谁也不敢再说二话。”
老太太点头“那些个人,都是贪生怕死,只会嘴上说说,有本事他们自己穿着盔甲上阵,看他们会不会吓得站都站不稳。”
老太太跟着老太爷这么多年,并不是没有见过战场上的厮杀,女扮男装,偷偷跟着老太爷扎营,被老太爷发现也只能无奈的让她留下。
在当年她也是数一数二的勇敢女子,亲眼看到厮杀的场面都着实被吓得不轻,而之后亲手手刃一个敌人,血一下出来的记忆还特别的鲜明。
也是跟着老太爷一起出生入死过一次,两人才能这样情比金坚。
那个妾室,根本就是个摆设,还好她有自知之明。回来后老老实实,这样的喜庆日子也称病不出来。
原先宠着惯着陶仲全,现在想来也不是明智的,渐渐的铺子就都到了陶叔全一房手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铺子慢慢地挪回亲儿子手上才是正道。
老太太想着冷哼一声,厅里的人都各自怀着心思,无人注意。
入夜后,众人都纷纷回房去,小辈们再次来了正厅,与长辈福过礼后也坐上马车各自回园子。
齐眉与大哥大嫂坐了一辆马车,车里的气氛显得尤为沉闷。
也不知大哥是不是又想起了阮成烟。
怎么都是情窦初开的对象,难以放下也是自然。
齐眉看着左元夏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手放在双腿上规规矩矩,时不时悄悄看一眼陶齐勇,只能微微地叹口气。
两人的路还长,等到阮成烟和晋国公家二公子成亲,大哥的念头就能完全断了。
回去后,齐眉梳洗一番,换了亵衣就躺下了,闹腾了一天实在是有些累。
左元夏跟着陶齐勇进西间,默默地把铺好,油灯拨了拨,屋里更加亮堂起来。
想着花园里陶齐勇又模糊又带些冷淡的态度,大概是不会在屋里睡了,或者会像新婚那晚,直接去书房,收拾好东西就走。
左元夏拿了正好绣完的荷包“夫君带着这个吧,绣了一段时才锈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式,想着你总是要在边关天天风吹雨打的,就绣了平安在上头,别在间的话,就能一直平平安安。”
看陶齐勇接了过去,左元夏又把被褥理出来,伸手捧到他面前。
“你来帮我换衣裳。”陶齐勇说完就抿着嘴。
左元夏啊了一声,没有明白过来,手里的被子不知道是放下还是继续举着。
“难道我得穿这么厚的被褥?“陶齐勇笑着道。
左元夏这才明白过来,把被褥放下,红着脸站到他面前,手特别笨拙的伸到他衣襟,汗都要出来了才解开。
都怪她为何要把油灯拨亮,若是黑黑的也不至于这样不敢抬头。
下一刻油灯就灭了,屋里却并没陷入漆黑,反倒月透着窗外照进来,堪堪能看清楚眼前。
左元夏讶异的抬头“你…”“知道你在想什么。”陶齐勇接了她的话,干脆的拿起亵衣,自己换上了“等到你帮我换好,只怕都要明天了。”
左元夏想要辩解,却又想不出来话,只由着陶齐勇把她拉到榻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虽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但和他这样靠着睡在一张上,盖着一张被子的感觉让左元夏怎么都合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