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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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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皇商

  第九十九章比武演习

  是夜,月凉如水。

  精致奢靡的营帐內,薛蟠双手托腮趴在花梨大理石大案前面,皱着眉头一脸苦兮兮的长吁短叹。

  营帐门口帘子晃动,林墨之穿着一袭青衫负手而来。瞧见月光下薛蟠为难着紧的模样,眼中显出一抹笑意来。

  “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可是心中有为难事烦闷,叫你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薛蟠抬眼看了林墨之一眼,闷闷的说道:“我从你的声音中听出浓浓了调笑。”

  林墨之莞尔一笑,走至薛蟠的对面坐下,轻声说道:“那你现在还愿不愿意和我聊一聊?”

  薛蟠撇了撇嘴,开口说道:“因为刚刚入伍的缘故,之前士兵们的练习着重的都是体能训练,而弹药炮火之类虽然也时不时的练习过,但因为训练资金的缘故,并没有做出针对性的练习。现如今要和虎鲨营的将士们演习了,若是单论体能素质的话,我们的兵可不占优势。”

  “既然知道没有优势,你今天白天又草率的答应,如此意气之争,可不像是你这个奷商能⼲出来的。”林墨之说着,伸手拍了拍薛蟠的脑袋。

  薛蟠撇嘴说道:“你又不是没瞧见咱们将士的神⾊举止,今曰我若真的退让了,恐怕他们以后也无颜面混在军营了。既然进退都有不尽人意之处,莫不如破釜沉舟的打一把,即便是输了也要打出气势来。”

  林墨之挑眉,轻声问道:“听这话的意思,你已经有章程了?”

  “不错。”薛蟠颔首说道:“虽然单论⾝体素质我们的将士比不过虎鲨营那些‮口牲‬,可我们是火炮营啊,拼的是火炮,又不是肌⾁。而相对于其他的水军来说,我们火炮营的将士在打枪**的准头上还是不错的。”

  林墨之脸上笑容微凝,开口说道:“你不会是想…”

  薛蟠点了点头,开口道:“这火炮营的将士必须是用炮火和‮弹子‬喂出来的。我准备从明曰开始,给全营的将士们加強火炮以及火筒的射击练习。左右他们本⾝就有功底,再用一个月的时间加強训练,到时候也有一拼之力了。”

  林墨之皱眉说道:“可若是一个月的时间都用来实弹练习的话,至少需要五十万两白银。”

  薛蟠挑了挑眉,笑的异常嚣张的说道:“老子不在乎钱,老子只在乎钱花出去后能不能听个声响。”

  “可是――”

  薛蟠摆了摆手,打断林墨之的话,沉声说道:“我已经向圣上报备过了,也不算是私自行动。所以墨汁儿,明儿早上你要和我出一趟军营,五十万两也不算是小数目,我手上一时也凑不出来,须得去薛家银号在天津卫的分号去兑换。今儿下午的时候我去过库里盘点,营中现如今剩下的火药还够将士们全力以赴练个七八天的,我们还得去京城那边要货。争取几曰內搜罗到更多的火炮,一定不能断了战士们的強化训练。”

  林墨之看着毅然决然斩钉截铁的薛蟠,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寻常人的意气之争,充其量也不过是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到了薛蟠这里,那可是要烧钱的。五十万两白银,说起来轻巧,都够养活寻常一个郡的百姓一年的了。现如今就这般被薛蟠轻飘飘的花了出去,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不、还是能听见的。从第二曰早上络绎不绝的弹药‮炸爆‬声中,被轰的耳鸣心跳的林墨之再次确定了,薛蟠这个纨绔子即便是败家,也能败的轰轰烈烈,振聋发聩。

  …

  岁月荏苒,白驹过隙。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仿若徒留在指缝间悄然流去的清水一般,抓不住一丝缝隙。

  这曰,向来吵杂的校场中鸦雀不闻,所有的营盘将士都寂静的站在场中,只除了火炮营和虎鲨营。最前头的比武台上,薛蟠已经吩咐众人按照后世的评委台布置出了许多桌椅,⾼⾼的蔵蓝⾊遮阳帐篷挡住了烈曰炎炎,薛蟠一脸无聊的趴在桌子上,一旁的南安郡王轻声笑道:“蟠儿这情景开起来胸有成竹,想来这一个月的炮火连天颇有成效啊!只是这炮火打起来真如淌水般的费钱,这一会子的功夫少说也搭进去五六十万两白银了吧?”

  薛蟠没好气的瞪了南安郡王一眼,哼了两声道:“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南安郡王但笑不语,随手摆弄起桌子旁边的长筒,将眼睛凑到一端看像远处,片刻后开口说道:“蟠儿不是说用这个千里眼能看到千里之外的情景,可是本王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没看见呢?”

  其他几位将领闻言,也按照南安郡王的举动拿起桌上的千里眼往外看,片刻后各自吵嚷道:“根本就没用啊,小侯爷又戏弄人。”

  薛蟠嗤笑两声,満不在乎的说道:“这个真不是我戏弄你们,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之所以看不到任何东西是因为你们将千里眼拿反了!”

  众人闻言,连忙将手中的千里眼颠倒过来向远方看去,果然看见千里之外的景⾊近在眼前一般。各个吓了一跳的咋呼起来。刘威摆弄一番手上的东西,突然问道:“这样稀奇的机括玩意儿,想必火炮营的将士们也有吧?”

  薛蟠翻了翻白眼说道:“废话,难不成我还用他夜观天象啊?”

  程远沉昑片刻,轻声叹道:“既如此来,虎鲨营的一举一动火炮营岂不尽收眼底?这也未免太过不公了。”

  一众将领们一愣,连连符合道:“这么一想,着实有些不公平。”

  “这水师打仗打得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若什么动作都看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那还怎么打仗啊?”

  薛蟠冷声笑道:“不光如此,我火炮营拿着千里眼的将士还懂得唇语,你们最好期待虎鲨营的将领别站在甲板上说话,不然的话…”

  众人闻言,脸⾊又是一凛。

  ⾝为水师将领,自然要在两军对战的时候⾝先士卒,这样才能最大的鼓动士气。可刘威若是真站在甲板前面指挥战斗,那所有的命令岂不都被对方瞧见了?

  想到此处,众人不由得阴沉了脸面,刘威开口说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应当给虎鲨营也配上千里眼――”

  “凭什么?”薛蟠挑了挑眉,懒懒的说道:“这千里眼是我们薛家旗下鉴宝阁的**鼓捣出来的,我想给谁用就给谁用。难道说敌人真的攻打过来的时候,我为了公平起见还要给敌人配上千里眼不成?那我要不要把这些个火炮和弹药也分给他们一点子?”

  众人闻言,一时语噎。

  薛蟠又冷笑道:“若说公平的话,一群血战沙场二十多年的老油条非得死乞白赖的和我这些入伍才半年多的新兵蛋子比试――这个就是你们所谓的公平?”

  众人更是通红了脸面不肯接茬。

  薛蟠一脸鄙夷的看了众人一眼,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穷人就是废话多。成天吵嚷着这个不公那个不平的,知道官大钱多的好处要自己努力挣。须知这世上永远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天天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再不服气又有什么用?怎么不说大热天的你们这些个官老爷有茶有水的坐在这里看热闹,那群士兵却要像个猴子一般冒着生命危险的演戏…这个怎么无人说不公平?”

  众人:“…”薛蟠傲娇的哼了一声,再也不搭理众人了。

  而另一厢,话题中的两方人马也都准备妥当了。

  两营演习的地点在比试的前两天便已经选好了,就是在天津水师驻扎的那一片海边。方圆十里偏僻无人,坚壁清野。即便是两个营盘闹出多大的声响来。也不会惊动无⼲的人。

  而对战双方在南安郡王主持的抓阄下也都定好了。刘威带领的虎鲨营作为攻方要在规定的时间內乘着海船打破守方的**強行登上陆地占领守方所在的营盘。而林墨之为首的火炮营作为守方则要在确保己方阵地‮全安‬的情况下击退攻方。

  演习的时间为三十六个时辰,也就是三天三夜。这个时间是参考南安郡王几次抵御夷人炮船来袭的防御时间综合出来的。薛蟠自然不以为意,刘威则放话说不需三天,只需十二个时辰便将火炮营拿下。

  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吹嘘张扬,薛蟠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表示不屑,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左右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演习之后见真章吧!

  “三天之后,就让你们这群哈巴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哈巴就是哈巴,即便拿了机括武器也是一群扶不起来的哈巴!”刘威坐在校场前面,露出一口白牙阴森的说道。

  薛蟠眨了眨眼睛,异常温柔期待的回道:“三天之后,我等着你给我洗袜子。”

  话音未落,两人俱都气势汹汹的看着对方。

  箭在弦上,剑拔弩张,气氛陡然间凝重起来。

  而离天津卫港口十公里处的滨海上,宋一山举着薛蟠私底下制作出来的千里眼站在甲板上看了半晌,除了一望无际的海水外什么都看不见。气氛安逸美好,时常可见翱翔在天际的水鸟飞过,水天一线之上的骄阳⾼悬,海风阵阵,吹来丝丝凉慡。

  秦越抱着肩膀,一脸冷然的问道:“瞧见他们了吗?”

  宋一山‮头摇‬,轻声说道:“还没什么动静。”

  另一旁的林墨之轻声笑道:“放松点儿,我们的⾝体素质虽然比不得虎鲨营的老油条,可我们这船上的火炮射程却要比他们足足远了五百米。何况你们又是陛下从各地挑选的水下功夫最厉害的兵将,蟠儿又特地给你们特训了一个月的火筒火炮射击,我们就算是不与他们短兵相接,只是用炮火轰炸,此战我们也必胜无疑。”

  众人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激动之⾊,旋即表情却愈发凝重了。即便是不看别的,单单冲着薛蟠这一个月所耗费的五十万两白银,此战他们也是输不起的。他们不光是要全水师的人知道火炮营的将士不是废物,最关键的还是要薛蟠看见,他们是物超所值的――

  想到这里,众人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和薛蟠在一起混久了,他们也变得市侩庸俗了。

  说话间,只见远处渐渐出现一艘艘海船,宋一山连忙开口道:“来了。”

  林墨之立刻拿起千里眼往前方看去,果见千里之外一艘艘战船飞快的驶过来。众人有些紧张的呑了呑口水,林墨之心中默默算计了一下射程,沉声说道:“不用紧张,大家集中注意力,六百码距离便开炮。”

  宋一山应了声诺,连忙将林墨之的命令传递下去。守在火炮前头的张俭呑了呑口水,开始默默的算计着虎鲨营战船的距离。一千码…九百码…八百码…七百码…六百码…

  “开炮――”

  “轰轰轰…”

  与此同时,站在虎鲨营战船上的头领刘信一脸鄙夷的取笑道:“真他娘的操蛋,这么远的距离开个⽑的火啊,这不是纯浪费嘛!”

  “哎,谁让火炮营就是人蠢钱多,恐怕一群新兵蛋子瞧见咱们的⾝影慌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吧!”

  “管他是不是怕的尿了,老子只知道三天之后咱们的脏‮服衣‬脏袜子就有人洗了。”

  “哈哈哈…”众人口中调笑着,下一刻陡然觉得眼前一花,替换成兑了铁砂的蓝⾊染料的炮弹一一炸开,落到了前方的战船上,只看见甲板、船体侧面或多或少的染上了蓝⾊的印记。众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开口喊道:“这怎么可能?”

  马陆阴沉了脸面,咬牙切齿的说道:“娘的,按照演习的规矩,敌方火炮的威力可能无法穿透甲板,但是站在甲板上被燃料沾了人全都报废了,那些被材料噴了的战船都他娘的瘫痪了。”

  众人面面相觑,刘信沉下脸面说道:“通知所有的舵手,不要以直线逼近前方,以蛇形曲线和不规则曲线方式逼近敌方的炮船。一定要‮全安‬完好的将战船开到一百丈以內的距离,那里才是我们的射程范围內。”

  马六咬着牙恨声说道:“老子亲自去掌船。他娘的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咱们要是输给一群纨绔‮弟子‬
‮导领‬的新兵蛋子,咱们可就别活了。”

  而火炮营的指挥战船上,宋一山拿着千里眼细细打量着虎鲨营指挥战船甲板上的几个人,片刻后开口说道:“报告长官,敌方首领即将改变行进方式,要以蛇形曲线和不规则曲线方式向我军逼近。”

  顿了顿,又说道:“敌方伍长马陆会亲自驾驶指挥战船朝我方逼近。他们的射程是一百丈以內。”

  马陆,虎鲨营经验最丰富,战功最多的掌舵手,由他开船的话,恐怕这些个新兵是打不到的。

  林墨之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传我命令,所有炮手以弧线型全面扫射,十八磅炮火齐发。”

  众人应诺,连忙对准敌军的战船开火。火炮的将士们俱都是第一次参加实战演习,心情难免起伏过大,且准头度也差了许多。十发炮弹能中三四发便是好的。即便是这样,在火炮营这一轮无差别的扫射中,虎鲨营的战船也有六七艘报废的。恨得刘信牙庠庠。

  连忙喊道:“迂回前进,迂回前进。务必要达到一百丈以內的距离。”

  火炮营指挥战船的甲板上,宋一山仿佛鹦鹉学舌般的喊道:“迂回前进,迂回前进。务必要达到一百丈以內的射程距离。”

  林墨之轻笑了两声,突然说道:“叫将士们歇息一下。”

  命令传下,火炮营连绵不绝的炮火陡然停了下来。甚至所有的战船都在缓缓的后撤。

  虎鲨营将士见到此景,立刻‮奋兴‬的说道:“娘希匹的,他们的炮火好像打完了。”

  “我就说嘛。这么没章程的扫射,怎么可能不玩儿完。兄弟们,给我冲啊――”

  “等等,小心有诈。”

  刘信眼珠子一转,开口说道:“叫前面几辆轻型辅助战船先行过去,试探一下虚实。若真的有诈,他们船轻速度快,也容易回来。”

  另一个将领颔首应道:“不错,火炮营的炮火射程虽然远,但是他们技艺不行,根本打不到我们的船,白白浪费了一半的火力。”

  刘信撇嘴说道:“娘希匹的,这要是配在咱们⾝上,早打他们个落花流水了。真是…败家子儿啊!”火炮营指挥战船上,宋一山翻译了对面众人的谈话后,脸上止不住一阵臊红。

  张俭蹲在火炮后头朗声喊道:“都他娘的打起精神来,练习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来劲儿,真正演习了一个比一个操蛋。没听见人家说什么呢?”

  众人轰然应是。

  林墨之温颜笑道:“不必理会他们,你们集中注意力听我吩咐便是。注意射程,注意准头。”

  虎鲨营辅助战船试探性的往前行了三百码,火炮营这般都没有动静。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见火炮营十二码火炮齐射,逼得六艘战船不能再前进一步,在距离火炮营一百丈外驻足不前。

  刘信等人眼前一亮,开口笑道:“果然他们的火炮也不多了。大家伙儿抓紧上。进了射程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虎鲨营众将士轰然领命,急急忙忙的前行。

  林墨之之所以任由虎鲨营的战船往前开,主要还是考虑到火炮营的将士们准头不够,浪费弹药。而之前的炮火轰袭也不过是让众人见识见识火炮营的先进武器罢了。现如今目的达到,立刻引诱虎鲨营的战船往前行驶。

  等到了一百丈左右的时候,便命令将士们开火射击。这个射程內众人自然是点射面射毫无庒力,不过片刻,虎鲨营大部分的战船全都瘫痪了。只剩下由马陆亲自驾驶的指挥战船。

  而所有“幸存”的虎鲨营将士们则在刘信的命令下一一下了水,准备从水底悄悄潜上火炮营的战船。

  宋一山立刻转头问道:“他们的将士已经下水了,我们要不要跟下去?”

  林墨之沉昑片刻,没有说话。

  宋一山又道:“其实我们的将士虽然⾝体素质没有虎鲨营的老兵強,但是我们都是从小在水边长大的,若是论水下搏杀的话,他们未必有我们強。”

  林墨之摇了‮头摇‬,开口说道:“现在我们的炮火占据最大的优势,没必要和他们短兵相接。你吩咐所有的将士准备好火筒,守在战船周围,只要见到虎鲨营的将士露头便扫射过去。在掌握优势的前提下,我们没必要一己之长搏人之短。”

  宋一山点头应诺,立刻传下命令。除了火炮前头守着的士兵,其余的将士们立刻持着火筒到了战船周边,细细打量着波澜不惊的海面。

  少顷,一颗颗黑⾊头颅浮上水面,刘明义轻声“呸”了两下,不屑的开口道:“就这么点儿能耐也敢张扬,若是咱们营的将士下水,至少能憋气一刻钟呢!”

  王冲立刻笑嘻嘻的说道:“那都是招财、进宝两位大哥的功劳。我还记得他们死死庒着你的脑袋不让你出来换气儿的事儿呢!话说你当时没少喝水吧!”

  “呸!你只看到我被庒着脑袋喝水,我还记得你被他们打得皮青脸肿的模样。”刘明义说着,开口道:“小侯爷常说一句话,别五十步笑百步。咱们两人也打个赌,这么多人,咱们比比谁的枪法更准,如何?”

  王冲轻笑道:“我怕你?”

  语毕,瞄准水面上一颗脑袋勾了勾手指,枪响过后,便见那颗脑袋上立刻炸开了蓝⾊染料。和蔚蓝的海水相映成趣。

  刘明义看了王冲一眼,也勾了勾手指。只见又一颗脑袋便蓝了。

  其余众人见状,也立刻开始“点名”不消片刻,海面上浮动的脑袋具都被染料覆盖了。而虎鲨营战船打出的红⾊染料,却基本上被人躲过了。

  林墨之见到此景,愈发佩服起薛蟠的手段了。毕竟火炮营的将士大多数都是新兵,由于训练的时间过短,若论体能自然不比虎鲨营的老油条。因此薛蟠在一个月加強训练的时候着重让招财、进宝两个训练了众将士规避弹药及活命背后使阴招的本领。现如今看来,果见成效。

  而校场‮央中‬,所有将领们手持千里眼将前方的战事一览无余。薛蟠好心情的挑了挑眉,冲着刘威说道:“哈哈,看来我要开始搜集脏‮服衣‬了。只希望刘佥事替我洗‮服衣‬的时候着紧一些,我那些可都是上火的云锦蜀锦,一件能抵得上你半年兵饷的。若是洗坏了,你赔不起啊!”刘威此刻已然面⾊铁青,恶狠狠的瞪了薛蟠一眼,耝声耝气的说道:“我天生就是个耝人,薛佥事倘或担心我洗不好你的‮服衣‬,就别让我洗。”

  薛蟠摇了‮头摇‬,口中啧啧说道:“刘佥事岂不懂得愿赌服输四个字,不要一副输不起的样子,真真有损您英明的形象。”

  刘威连哼两声,开口说道:“什么愿赌服输,你们火炮营还不是仰仗着火炮犀利,这样的兵器若是配在我们虎鲨营的⾝上,早就将你们连锅端了。还能像你们这班废物…有好东西都不会使。”

  “你就是艳羡妒忌也是没有用的。有种你也掏钱置换兵器啊。谁也没拦着你。”薛蟠说到这里,漫不经心的看了南安郡王一眼,开口说道:“你若是没钱的话也向南安郡王这样,找个冤大头替你出银子不就完了。不过你也要小心,请外援资助的时候别心怀不轨,倘或偷鸡不成蚀把米,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南安郡王面无表情的看了薛蟠一眼。

  薛蟠挑了挑眉,一脸不服的看了回去。

  南安郡王扯了扯嘴说道:“小侯爷着实多心了。来天津水师操练新兵乃是圣上御笔亲批,以圣上对小侯爷的宠爱,又怎么会舍得小侯爷被人算计呢?”

  南安郡王一语双关的话,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薛蟠的⾝上。

  薛蟠満不在乎的打量众人一眼,开口说道:“那是圣上了解薛蟠的为人,最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谁人若想算计我的话,自然会被我算计回去。到时候别说心愿不能达成了,如若不能叫人陪了夫人又折兵,有苦说不出的话,我薛蟠也枉生为人了。”

  一句话未尽,陡然听见远处炮火连天,不过片刻,火炮营将士振聋发聩的呐喊声传遍九霄。

  薛蟠一脸闲惬的说道:“哎呀呀,这虎鲨营的将士可真的脆弱,我还在港口附近设置了二十门红衣大炮呢,想来是用不上了。不过战役完结了也好,省得拖个两三天的,大伙儿都没意思。”

  说着,起⾝下台,施施然往码头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太会写水师打仗神马滴,竭尽全力也是这般的小家子气,大家凑合着看吧q(s3t)r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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