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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跪地求饶,安谧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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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裕被打入天牢,衣竹萱则是被关进了渤海王府。

  漆黑的屋子内,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即便是白天,在屋子里都一直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这屋子出于渤海王府最偏僻的地方,几前,渤海王就吩咐过,谁也不许靠近这个屋子,前两天,屋子里还会传出女子的叫喊声与摔东西的声音,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音渐渐减小,到了这两天,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没有丝毫动静,让人不住怀疑,这屋子里是否还有人在。

  可谁也没看到这屋子里的人出来过,下人们甚至猜测,屋子里的人是不是早已经死了,毕竟,这些日子,没有任何人往屋子里送任何吃的。

  夜将整个渤海王府笼罩,这间和住屋隔得很远的屋子,在这僻静之处,更加透着一股森然。

  突然,吱嘎一声,打破了一片诡异的寂静,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月光洒下来,隐约将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照亮,依稀可以看见,冰冷的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那人似听到声音,艰难的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如看到了鬼魅一般,张了张嘴,可是,却似乎没有力气说出一个字。

  “小姐,看来是要饿死了。”依霏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她是习武之人,视力比起常人要好得多,便是在这淡淡的月光之下,仍旧能够看出地上女子的虚弱,那苍白的脸和毫无血,啧啧…依霏心里不住幸灾乐祸了一下,还真是可怜得很啊,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是吗?

  随着光将身后的门关上,安谧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冷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把灯点上吧!”

  屋子里,片刻光亮,再进入黑暗,又瞬间黑暗之后,整个屋子被烛光照亮,足以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看清房内的任何一个人。

  跟随着安谧而来的,除了光和依霏之外,还有程英,看到地上躺着的衣竹萱,程英当属出了安谧之外,最痛恨衣竹萱的人了,平里端庄冷静的程英,此刻竟是走到衣竹萱的面前,狠狠的在她的身上踢了几脚。

  “唔…”衣竹萱浑身没有力气,毫无招架之力,一张脸因为疼痛而纠结着,眼里却是恨恨的瞪着安谧。

  都是安谧,要不是她,她也不至于这般模样!

  这个女人,本该按照她的计划,落入她的陷进,可是,却没有料到,她竟如此深沉,反倒是将她给设计了,更加可恨的是,那些日子在渤海王府,她竟在她面前演了那么久的戏,而她还以为,安谧真的在跟着她的计划走。

  安谧,将她骗得好惨!

  还有这些时,她将她关在这里,不闻不问,天知道,这些日子她在这屋子里,到底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小姐,让我一刀杀了她!”似乎是踢了几脚依旧不解恨,程英狠狠的开口道,一想到寡妇村的那些人命,她心里的恨就无法遏制,也许,只有亲手为他们报了仇,她才能甘心。

  衣竹萱明显一怔,眼里的恐惧越发的浓烈,就算是没有多少力气,但也艰难的摇了摇头,发出喑哑的声音“不…”

  安谧嘴角微微溢出一丝冷哼,缓步走到衣竹萱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衣竹萱“是啊,这怎么行呢?”

  衣竹萱心里一喜,似有了希望,忙伸手抓住安谧的裙摆“小…小姐…奴…奴婢…”

  “瞧你,话都说不出来了,光,给她喝点水,稍微吃点东西,免得人家怪我们渤海王府没有待客之道。”安谧看着衣竹萱干裂的嘴,这个时候的衣竹萱,在她的面前,犹如一只蝼蚁,她便是随意一捏,都可以要了她的性命,可是,衣竹萱的性命,怎能就这样了解了?她的手上还沾着寡妇村那么多鲜活的生命,不是吗?

  光愣了愣神,先前小姐让她带上吃的喝的,她的心里就很明白,此刻小姐竟吩咐给这个女人吃的,以她看,这个女人这般歹毒,竟胆敢设计谋害于小姐,就算是饿死她,也不为过。

  可光虽不明白,但安谧的吩咐,她却是丝毫也不会违背,看了一眼手中的篮子,冷着一张脸走到衣竹萱的面前,此时的衣竹萱似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眼的期待。

  光蹲下身子,从篮子里取出了一壶水,胡乱的往衣竹萱的脸上倒,衣竹萱顾不得许多,自顾自的喝着,任凭那水溅了她一脸,她若是再不喝水,怕真的要渴死了。

  这个时候的这点水,对她来说,犹如甘霖,可以救她的性命。

  “哼,也不怕这水中有毒,这么痛快的喝,万一死了…”

  衣竹萱正喝得畅快,依霏却是冷冷的开口,衣竹萱身体一怔,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看向安谧,似乎是在探寻,依霏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那样设计安谧,安谧知晓了,怕是恨不得她死,可她却是在这个时候给她吃,给她喝,莫不是这里面真的有…

  衣竹萱恐惧的往后退了一下,这举动落在几人的眼里,看她的眼神,皆是不约而同的多了一丝鄙夷,不过就是一个怕死的货罢了!

  可她自己倒如此惜命,而对别人的命却是那般残忍!

  安谧的眸子紧了紧,眼底恨意渐渐的凝聚,可是,却是谁也看不出来。

  “你放心,这喝的,这吃的,都没毒,要不了你的命!”安谧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不过,听在人的耳里,却是比外面的夜还要森然。

  衣竹萱感受到了,可是,就算是感受到了,她此刻最在意的并非安谧的态度,而是她的命,如果不吃东西,就算是安谧放了她,她也休想活下去。

  衣竹萱看了看光手上的东西,顾不得许多,似是豁出去了一般,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馒头,奋力的往嘴里,狼虎咽了起来。

  房间里,所有人都看着衣竹萱狼狈的吃样,沉默中,各有所思,光和依霏看了一眼安谧,似乎是在猜测着安谧的心思,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衣竹萱终于吃完了,此时的衣竹萱靠在椅子上,似乎因为刚才的这一顿餐格外足,也因此而多了些力气。

  衣竹萱靠在椅子上,徐徐的着气。

  “吃了吗?”至始至终都看着衣竹萱将所有的东西都吃完的安谧淡淡的开口,坐在椅子上的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衣竹萱这才被拉回了神思,看到安谧,目光闪了闪,似乎刚才忘我吃喝的他,完全忘记了他所处的处境,此刻有了些力气的她,忙爬着到安谧的面前,跪在地上,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小姐,我们应该是有些误会,你听我解释,一定要听我解释啊!”安谧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解释?那你便解释解释!”

  她倒是要看她如何解释!

  衣竹萱愣了愣,似乎没有料到安谧竟真的会让她解释,一时之间,她竟忘了要如何解释。

  “不是要解释吗?”安谧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原本衣竹萱抓着她的手。

  衣竹萱掩去慌乱的神色,目光闪了闪“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知道怎么解释,都不足以抵消奴婢先前的过错,可奴婢只是一时脑袋糊涂,受了冯裕的引,他说,他喜欢小姐你,想让小姐做他的将军夫人,奴婢想着,既然他对小姐一往情深,所以…所以才…可奴婢知道错了…”

  衣竹萱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的看着安谧,可是,从她的面上,却是看不出丝毫情绪,一时之间,衣竹萱的心里更是没了底“小姐…”

  到了最后,她心中原本想好的说辞,都渐渐枯竭,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此时的安谧,似乎依旧等着她的解释,与其说是在等她的解释,倒不如说,是在看着她的好戏。

  终于,衣竹萱支支吾吾的好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安谧才淡淡的开口“竹萱,敢情你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了?你倒真是糊涂了,难道你忘记了那在冯裕面前,你对我的态度了么?还是,你以为,我是一个傻子,连一个人的真心假意都分不清楚?”

  纵然是前世分不清,那么,这一世,她的脑子也跟明镜一般。

  衣竹萱听到安谧的语调倏然拔高,身体一颤,心中更是不安了起来,她早就知道,这个安谧不是好糊的,可是,现在,她又该怎么办?

  想到那一晚,衣竹萱暗暗后悔了起来,那个时候若是不逞一时之快,这个时候的她倒也会多一条后路,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可以吃?

  衣竹萱暗暗呼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要和安谧周旋,必定需要十足的理智,她不能让自己慌了。

  “小姐,求你原谅奴婢这一次,奴婢一时昏了头,奴婢再也不敢了,哪怕是小姐将奴婢赶走,就算是赶出京城,奴婢也会感谢小姐的大恩大德。”衣竹萱心中知道,安谧绝对是留不得她的,现在,她只想要快些从安谧的手上逃脱,想到前几在这房间里的所受的恐惧,她甚至感觉,安谧是想要她的命!

  只要一想到此,衣竹萱心里的恐惧就越发的浓烈,目光紧锁着安谧,看安谧的眼神,是祈求和期待。

  可是,从安谧平静的脸上,她却看不到分毫动容,她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一个莫不相干的人,不,并非是莫不相干的人,那种感觉,饶是她如何琢磨,也摸不清楚。

  衣竹萱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低咒了一声,这个安谧,还真是她的克星!

  “小姐若是心中不甘,那打奴婢吧,或者…或者让奴婢做牛做马…”衣竹萱将她的心中所想掩藏在面容之下,继续苦苦哀求。

  安谧依旧不做声,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衣竹萱的哀求声,气氛中的诡异,让衣竹萱越发的忐忑起来。

  “小姐…”衣竹萱不安之余,心里的愤恨也倾巢而出,突然,原本哀求的眼神顷刻被凌厉所取代,狠狠的道“安谧,你到底要如何?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想要我的命,一刀杀了我便是!”“哼!”安谧突然冷哼了一声,看衣竹萱的眼神,也是充了嘲讽“呵呵…”“你笑什么?”衣竹萱紧咬着,安谧的讥讽,无疑让她心里的怒火更盛,连同先前的不甘,一起纠,将她的整颗心都笼罩“你凭什么笑我?”

  “凭什么笑你?”安谧似在欣赏着衣竹萱的疯狂,彷如看着一个天大的笑话“那我便告诉你,我凭什么笑你!”

  衣竹萱一愣,安谧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凭你在我的手上,犹如一只蝼蚁,就如鱼,任我宰割,单单是笑你而已,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罢了。”

  “你到底想怎样?”衣竹萱终于大吼了出来。

  “你真想知道我的到底想怎样?”安谧嘴角勾起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怕只怕,你承受不起!”

  衣竹萱心里咯噔一下,恐惧越发的浓烈,抬眼对上安谧眼底的得意,她居高临下的鄙夷,犹如一把剑割裂着她的心,承受不起?难道安谧让要让她生不如死?

  不,她不要生不如死,更是不想这样被安谧掌控在手中!

  目光扫过锐利的桌角,与其这样被安谧掌控着,受尽屈辱,她还不如狠下心来,了解了自己,也免去安谧的折磨。

  她不想死,可更加不愿生不如死!

  衣竹萱眸子一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似豁出去了一般,幸亏先前吃了点儿东西,身上有了些力气,趁着身上的力气,衣竹萱对准了那桌角,重重的撞了过去。

  不过是痛一下就过去了,可是,这么多人在,谁又能没有注意到她的意图?

  事实上,在她看向桌角的时候,安谧就已经明了了她的意图,给光使了个眼色,等着她撞过去。

  随着砰地一声,一声痛呼撕心裂肺的响彻了整个房间,就在衣竹萱以为只要一撞,就可以了结了的时候,却殊不知,光微微一个拉扯,衣竹萱原本的力道瞬间减小,没了结了命,反倒是让疼痛包围。

  “啊…”衣竹萱摸了摸额头,手的鲜血触目惊心。

  安谧看在眼里,呵呵的道“这就寻死了吗?你若是死了,我找谁算账去?”

  衣竹萱一怔“算…算账?”

  算什么账?直觉告诉她,安谧口中的算账,并非是指这一次的纠葛。

  可还有什么呢?衣竹萱饶是想破了脑袋,都记不起来,她和她之间,还有什么过节。

  “你做过的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安谧眸子一凛,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向衣竹萱,快速的朝着衣竹萱近“你方才不是问我,我到底想怎样?”

  安谧伸手,一把揪住衣竹萱的领口,紧咬着牙,继续道“那我便告诉你,我用你的命,你的头,来为那些冤死的人祭奠!”

  衣竹萱听得恍恍惚惚,冤死的人?脸的疑惑,安谧似看出了她的疑惑,眸子眯了眯“什么冤死的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安谧冷哼了一声“好,你若是忘记了,那我便来提醒你,那,你从荣锦城的大牢逃出去后,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衣竹萱心里一惊,就连瞳孔也在瞬间放大,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夜的血腥,目光不安的闪烁着,她怎么会知道?还有,她为何提起这个?

  “我没干什么,那逃出了大牢,幸亏遇得了贵人,有什么事情可干?”衣竹萱目光微闪,却是怎么也不敢看安谧的眼。

  “贵人?那个贵人就该是冯裕吧!”安谧步步紧“还让我来告诉你,你遇到了冯裕,然后,就成了他杀人的工具,那一晚,你杀光了寡妇村的所有人!”

  安谧说到此,将衣竹萱的表情尽数收进眼底“现在,你都记得了吗?”

  安谧说着,狠狠的将衣竹萱一推,随着那力道,衣竹萱再次撞在了桌角,引得一声痛呼之后,整个人不偏不倚的摔在地上。

  “说,你都记得了吗?”安谧倏然拔高了语调,整个人身上散发的凌厉,饶是光和依霏都下了一跳。

  衣竹萱顾不得身上的痛,防备的看着安谧,原来如此,安谧是为了那个村子里的人么?

  这是她怎么也未曾料到的,可那个村子的人,和安谧又是什么关系?竟让她这般恨自己!那模样,好似纵然让她死千百遍,都不足以消弭她对她的恨!

  衣竹萱心里更是慌乱了起来,她若是承认记得,那是不是意味着,必然承受安谧更加狠辣的折磨呢?

  不,她不能承认!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遇到过什么村子,更是不知道那个村子的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安谧,你何必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都加注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你恨我,可即便是恨我,你这般做法,也未免太不光明磊落了!”衣竹萱抹去嘴角下的血迹,心中盘算着到底如何才能躲过这一劫,可是,她却不知道,自从她进了这个屋子,无论是死或者是活,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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