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番外

　　在莫女士选择后，她没有后悔，看着莫七远去的背影，以为只是一个短暂的分离，哪知道却是最后一眼。

　　莫女士只是那么一小会淡淡的不舍，随后便把莫七抛之脑后，在莫女士想法中，莫云才是最重要的，等莫七一走，激动，忐忑的拨通那个号码。

　　在接通后，情况如莫七所说，自己家的小女儿果真远赴重洋，国外深造中，至于这么久没联系，莫女士听着莫云一声不方便联系信以为真，反而暗暗怪起莫七早就知道而不告知，自始至终没埋怨过莫云，当然也没想过这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因为莫女士被这忽如而来的喜悦占，对小女儿未来充幻想。

　　远在国外的莫云其实并不如她所说的那般，此时才重获自由，对莫女士越洋电话虽心疑惑，不知道莫七怎么知道，但因为联系上莫女士，并没有多想。

　　“妈，一言难尽，我以为就几天，哪知道会这么久，这也是学校安排的，你放心吧，因为机会太好，我就自己决定下来没和你商量，哪知道来了这里，联系不方便。”

　　“妈，我没和我姐说过，真的，我也不清楚，谁知道她认识哪些人啊，知道，我不会学我姐的，放心吧。”

　　“你说那段时间有人一直找我，妈，那些人不会找错人了吧，对，有可能是找我姐的，那以后还是我打电话回去吧，我在国外的事，你也别告诉别人，对，谁也别说。”

　　“还有一年多，我现在钱不够了，国外开销大，我姐那里，什么，没我姐汇钱我怎么办啊，她凭什么啊，家里养了她这么多年，说走就走，她该不会和男人跑了吧，那我怎么办啊。”

　　“妈，把房子卖了不好吧，行，也只能这样了，妈，你对我可真好，等我回去，我挣钱养你，就算没我姐，还有我呢。”

　　“妈，别气了，为了我姐不值得，她去陪酒，不是你的原因，是她不洁身自好，现在又跟人跑了，等她知道外面不容易，她就会回来了，对，到时候，不是她不认我们，而是我们认不认她，有她后悔的时候。”

　　“什么，妈，你可真有先见之明，我姐为这还朝你发火，她怎么那样啊，房子是你的，你想给谁就给谁，现在看来，还是妈明智。”

　　“好，现在还不急，我身上的钱够用，我会省着点的，行，等我有钱了，我给妈买个别墅，对了，如果有人问你我的消息，你就说不知道，我只是怕别人找错人，对，就这样说，别说漏嘴了。”

　　莫云没想到自由来的这么快，可自由了，以后却得自己承担生活费用了，好在莫女士这电话及时，让她没了后顾之忧。

　　如果说以前她想着回国，想着去见杨少翰，那么现在，莫云觉得还是安心呆在国外比较好。

　　说起这一年多的时间，莫云心底复杂，自从那次被莫七阻止去见乔月后，有些事，便不可控制的发生了。

　　那天送走莫七，杨少翰一脸阴沉的质问，让莫云知道乔月出了车祸，再怎么不相信，也知道她只是杨少翰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

　　后悔么，有，但已经到了这一步，莫云还是相信杨少翰对自己有感情的，只是加诸在杨少翰身上的家世，让杨少翰退却了。

　　对杨少翰，莫云当时爱多过恨，对乔月，莫云有的只是恨，她总觉得，如果不是乔月凭借家世，自己和杨少翰不会如此。

　　最后，在杨少翰用钱打发自己时，让莫云感觉自己被污辱了般冲出门外，而后，便一步错步步错。

　　被陌生男人找上，易，给杨少翰的朋友叶少电话，然后让杨少翰以为自己被叶少威胁，自导自演一出大戏。

　　莫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下来，或许是报复，或许是想知道杨少翰对自己的感情，当然也有被易内容吸引，没什么比拆散乔月和杨少翰婚约更让莫云心动的，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乔月得到。

　　而陌生男人为什么找上自己，为什么需要如此，这都不是莫云当时能够想到的，当时的她，想到的只是让杨少翰如何痛快，如何后悔。

　　只是在莫云被那陌生男人送到国外后，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再想回国，再想找杨少翰时，已经没有办法了。

　　半年时间的软，让莫云惶恐，害怕，中间莫云逃离过几次，但次次没逃出，而每次逃跑时遇上的险境，也让莫云安分下来，知道这是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莫云被安排上学，可以出门，莫云才恢复过来，而藏在心底的思念涌现，期间偷偷打过一次电话，但没有联系上杨少翰，而这次后，莫云被盯的更严密了。

　　除了没有自由，莫云渐渐接受了这种平静的学校生活，习惯着国外的一切，在不了解陌生男人的想法下，莫云放弃挣扎。

　　一年时间，让莫云忘了远在国内的母亲和姐姐，让莫云想不起以前的生活，真正和那些留学生般，以为自己是在国外上学了。

　　而就这时，莫女士的电话，让莫云重获自由，盯着自己的人不见了，只留下自己所需的证件，还有一张记录着自己走后，杨少翰发生的一切。

　　因为这份详尽的资料，让莫云惶恐了，不仅仅破坏了杨少翰和乔家婚礼，也分离了杨家和叶家关系，如果仅仅这些，莫云还不害怕，但看到最后，莫云不敢回去了，不敢再找杨少翰了。

　　从来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存在，让两家在国内寻找至今，也没想到因为自己，让杨家远离四九城，莫云不傻，此时出现在国内，莫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两家的怒火。

　　后悔不足以表达莫云当时的心情，而莫女士那及时的电话，也让莫云下定决心留在国外深造，等过个几年再回去，当年的事也应该风过不留痕迹了。

　　而对于莫七，莫云的感觉更为复杂，不知道是第六感还是其他，莫云总觉得自己的一切，莫七知道的清清楚楚，一边不愿意如此想莫七，一边对莫七的带着嫉恨。

　　如果早点告诉自己，自己和杨少翰走不到这一步，如果早点告诉自己，自己不会有家不能回，这其中的猜测，让莫云难以平静。

　　所以，在听到莫七远走后，莫云有种轻松的感觉，在听到母亲狠狠咒骂莫七时，莫云这才找回点以往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莫云就在这种情况下，开始国外的生活，对于母亲汇来的钱，莫云用的理所当然，而每当手中拮据时，莫云就会想念和杨少翰一起的日子，说到底，莫云后悔没收下杨少翰最后给的钱，后悔在杨少翰坦言后自己冲动离开，后悔拒绝陌生男人的利，后悔在得到自由后没放下自尊要些钱。

　　理想和现实，让莫云在国外尝尽冷暖，让莫云的想法变的现实，而期间，因为莫七毫无消息，让母亲对自己更为紧张起来，时不时打个电话，询问一二，精神有些微妙。

　　莫云在国外再节省，还是省不到哪里去，母亲汇来的钱，在最终支撑不下去时，走上了莫七的老路，几次打工碰壁，莫云选择在酒吧夜场表演，也终于了解到莫七那时候的无奈和心酸。

　　只是莫女士对莫七从开始的期待，到怨恨，让莫云渐渐不敢再提，莫七就像在母女俩生活中消失般，变成一个不触及的话题。

　　莫云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咬牙坚持完成学业，毕业后，没回四九城，反而选了个南方城市，而其中缘由，还是因为害怕那资料上所写。

　　回国的莫云让莫女士看到希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不回四九城，但在巨大的喜悦中，莫女士离开故土，也去了南方城市。

　　生活不是美好的，不是想象的，莫云虽然是从国外回来，但找工作屡屡碰壁，最后，在报社找了份工作，母女居无定所，平常工资只够消费，所剩无几。

　　莫云没了以前的雄心壮志，莫女士也没了美好憧憬，平淡的生活在莫云遇上一个熟悉的人才微微有了些改变。

　　再次遇上齐皓，让莫云看到一丝光明，也让莫云知道自己远离四九城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只是怎么也掩藏不了那心底的酸涩。

　　以前就算和齐皓同进同出，就算口口声声叫着皓哥，但没多少真心，而和杨少翰一起后，莫云更是有种目下尘埃的感觉，有些看不上齐皓，没再联系过。

　　而齐皓，对于在南方城市碰上莫云，也有些诧异，在他出事后，父亲下台后，齐皓就知道事情败，也没想到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不服，引来如此发展，莫云对齐皓来说，从头到尾只是个棋子，只想想让杨少翰吃点亏而已。

　　虽然过程和结果不是齐皓所能控制的，但却知道因为一时的冲动为家族带来不可磨灭的毁灭，父亲牢狱，母亲破产，自己重回故土。

　　从头再奋斗，不是一句话，齐皓吃了很多苦，看了很多白眼，周周转转，到底让齐皓有了些微薄的家底，也让齐皓成起来。

　　莫云的结果，齐皓早就预料到，所以再次见面，也仅仅是诧异，而莫云的改变，也在齐皓预料当中，褪去单纯，成了，褪去纯情，现实了。

　　两人从尴尬到熟悉，或许是因为齐皓想到以前的利用，对莫云，多少有些弥补心理，两人交往频繁起来。

　　虽然齐皓没什么想法，但莫云有想法，生活的困苦，早就磨掉莫云的棱角，考虑的更多一些，齐皓的出现，让莫云重新看到希望。

　　不知道谁主动一点，两人渐渐走到一起，结婚，成家，生活如天下所有平凡人般，跌跌碰碰，吵吵闹闹，最终走到一起。

　　结婚一年后，位于南城郊区的三室一厅屋子里，莫云母亲和齐皓母亲在厨房争锋相对，莫云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呆在沙发上看电视，齐皓刚下班回到家。

　　一进家门，齐皓皱起眉头，朝厨房看了一眼，下外套，坐到莫云身边，脸色阴郁。

　　先是看了一眼莫云怀中的女儿，随后伸手捞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语气不好的说道“你妈怎么还没走。”

　　“齐皓，你别忘了，你妈没来时，这家里上上下下是谁伺候的，再说，她也是你妈，住这里怎么了。”莫云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

　　“你妈本来就该多做点，这是我家，难不成我好吃好喝供着她，现在我妈来了，这家里也太挤了，让你妈早点搬出去吧。”齐皓翘起大腿，不在乎说道。

　　“你。”莫云瞪着眼，有些不稳。

　　齐皓嗤笑一声，瞥了一眼“莫云，你别忘了，你吃的住的是谁给的，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的为人呢，你好歹也是国外回来的，找个工作没问题，你说说，到现在，你哪个工作干了超过三个月的，嫌这嫌那，我一个人养三个，对了还得加个女儿，我可真后悔。”

　　“齐皓，我是你老婆，我妈也是你妈，你不养，谁养。”莫云冷声道。

　　“我可没听过，娶老婆还附带妈的，如果不想离婚，你最好找个房子，让你妈住外面吧。”齐皓听着厨房的吵闹声，直接说道。

　　“你明知道我家什么情况，齐皓，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了。”莫云恨恨说道。

　　“别以为我在开玩笑，莫云，你不是还有个姐么，让你姐把你妈接过去吧，我这里养不了那么多闲人。”齐皓狠声说道。

　　莫云知道齐皓是认真的，眼底闪烁，想起莫七的消失，母亲的付出，现在的情况，莫云沉默下来，低头盯着怀里的女儿，眼眶红了起来。

　　齐皓淡淡瞥了一眼，不在乎哼了一声，如果说刚遇见时，齐皓因为对莫云那点愧疚才产生感情，不如说，被莫云那成韵味吸引更实际，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莫云会如此，不仅仅带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妈，还时不时失业，结婚后，更是呆家里，这让齐皓越发后悔起来。

　　只是生活不易，两人有了孩子，齐皓也不想多烦心，毕竟每次在上，只要想起莫云曾经是杨少翰的女人，那过去的阴影，让齐皓有种扭曲的足感。

　　齐皓目光冷了冷，虽然不计较莫云的过去，但人多是非多，莫云怀孕后，齐皓把母亲接了过来，两母相遇，总会有矛盾，一次也就罢了，可天天如此，让齐皓有些不耐烦，而现在，就是齐皓极限。

　　“齐皓，我会找个时间和我妈好好说说的，你也别催着，我刚生完孩子，家里总要个人在，你妈身体不好，我可不敢累着她，等过段时间吧，我姐早就不在了，你别在我妈面前提，我怕她又神神叨叨的。”莫云妥协下来，不离婚，只能听齐皓的，有空在附近找个房子给母亲住吧。

　　莫云说完后，忐忑的看了过去，不经意间，眼睛睁大，电视中正在播放新闻，某军区驻地访问，而屏幕中一闪而过的女军官，让莫云有种熟悉感，只是等新闻结束后，莫云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怎么了。”虽然齐皓对莫云没多少感情了，可毕竟有了孩子，见莫云退后一步，齐皓还是有些满意的，看到莫云愣神，询问道。

　　莫云侧头看向齐皓，心底有些不平静，不知道自己看错了，还是花眼，刚才那女军官的形象格外分明，就是消失很久的莫其，但想起这种可能，莫云摇头否认，不知道是不愿意承认，还是其他。

　　“没什么，刚才看到电视上有个人有点面。”莫云无意识说出来。

　　“哪呢。”齐皓看了过去，只见新闻结束，嘴角嗤笑一声“该不会又想那姓杨的了，莫云，就算杨家不如以前，你现在还是高攀不上，四九城你去不了，我也去不了，你就安分的和我过日子吧，别整天想着有的没的。”

　　一时间，莫云有些难堪，齐家的事，莫云结婚后才知道，一直以为的机会，其实也只是平常，而自己的事，齐皓早就知道，再计较，已经不能回头了。

　　“我们不是说过不提以前么，孩子都帮你生了，你就不能别再提了。”莫云有些恼怒，而刚才那一眼，深深放在心底。

　　日子还在继续，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莫云想起以前，想起那一眼，有种失落袭上心头，总会猜测，是不是莫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