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抉择
星宿川花石峡口,再次成为新的决战之地。
在苦湖边上与卫伯玉北路重新汇合后的七天,我的捉生队,咬着吐蕃人的尾巴,一路追到了这里,再次遇到吐蕃人的主力。
说是峡,其实是一个很短而宽阔的山口,地势十分开阔,广阔苍凉的峡谷中布了各花纹的石头,顺着远处耸立的山壁,直触云霄,但是起伏的大小支河摊,让这里的地面变得崎岖难行起来。
吐蕃人乌海一战后,就放弃了毁坏不堪的乌海城,退到了这里,重新列阵以待唐军。青唐之战打到这一步,已经没有过多反复的拉锯和纠,只剩下惨烈的前哨战,和步步为营的稳定推进。
在绝对的数量优势,可以轮替应敌战之下,伤亡急剧拉大的吐蕃人,也终于放弃了大部分袭扰和阻击行动,
谷底两国将士还在舍身忘死的鏖战,看着远方倒影出波光粼粼的的柏海,我却有些神飞天外,星宿川,这里难道就是后世武侠小说里星宿派之的灵感来源。
根据后世的地理勘探,这里已经极其接近黄河源头,来自牦牛河、西月河等支流,在这里汇合成黄河九曲的第一曲,也滋养蕃息这大量的水草和牲畜,但我看到的只有被践踏和啃食的光秃秃,出表层下本来灰黄颜色的土地,
通往吐蕃腹地的最后一道门户,唐蕃古道的重镇,吐蕃八大市之一,早已经被战火平,吐蕃人拆平了所有的家住,用木栅和土石在河滩上,垒出一道道犬牙错的简陋防线,然后在有限工事的掩护下,各线驻军进行相互策应,与唐军进行拉锯。
这种战术,据说还是他们在河西与龙武军所部手后,突击学会的,问题是作为创始者的龙武军将士,对付这种局面似乎更加有经验。
与吐蕃人接战后,自发按照需要以弓箭、火器、陌刀、刀排、长槊等层次,组成一个个临时战斗序列,队形严整的顶着吐蕃人一拨又一拨的反扑,坚决而稳定的击穿他们的战线,
不时有吐蕃的战团被击溃,跳出自己的防线,然后被掠过的弓矢和投杀,也不时有损伤过重或是力战而揭的团队,整建制的被替换下来。
“又是据守攻坚,又是消耗战,吐蕃人就只有这几样本事了…”
“你可别小瞧这些吐蕃人,别看他们老是不战而退,放弃了大片的土地,至少在这两军锋的几次大战,他们选择了可以抵消我们部分专长和优势的战场…”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对方主将,也是个坚忍果断,擅长顺势借势的人物…毕竟吐蕃积百年之功业,也是出了好些个杰出的人物”
“乌海一战吐蕃人不是也损失不小么…他们哪来的这么多人吗”
“看服,旗号,恐怕是山前、山后各部凑起来的援军…”
“我们可是在吐蕃国内作战,,危亡当前,他们穷搜国力,尽发民壮…还是可以凑出些东西来的…”
听着这些年轻的参军和虞候们的小声议论,我忽然有些欣慰的感觉,龙武军的年轻一代已经成长起来的,虽然我也不算很老,但是看着他们,我还是生出一种仿若隔代的长者心态。
“报,跳军战锋团,已经夺得山口最后一道山墙,…”
“不要冒进,就地修缮整备,让生队接防…”
话音未落,突然山口前冒出烟来,然后蔓延成一片火光,这笔了视线。
“出了什么事…”
我对望台下喝到
“吐蕃人在防线后,预先堆积了大量油脂柴薪,以敢死之士伏于其中,…”
随后参军来通秉。
“被我军攻破后,即刻引火,连带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吐蕃将士,一起付之一炬了…”
“烈焰熏天,我军追之不及…仅杀获数百”
“这个达扎路恭,还真是狠绝果断啊…”我叹息道,当初没能把这号留在低地,真是可惜了。
“此战我方胜算如何…”
前去巡查,慰问伤残将士的少年雍王,一回来就开口问道
“如果想速战速决,这一战的胜负,可多半在这战场之外啊…”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转向另一边
“苏毗人还是没动么…”
“他们说部众损伤太大,需要多花一些时间整顿…”
负责联络苏毗部的军官回答道。
“乌海一战,苏毗人也动摇了…”
少年雍王忍不住道,军中的熏陶,他多少也有些直接的感触
这时,山口的最后一点火焰也被扑灭,浓重的烟雾散去后,看到的是大批挥舞这武器,蜂拥而至的吐蕃部众。
“吐蕃人上来了…”
“吐蕃人的后手好快…”
前方吹起遇敌的鸣号,代表神机营的旗帜,也移动到了山谷中,一个个大木架子,被斜斜的指向天空。
随着烟尘和火焰,一条条低低的掠过唐军将士的头顶,头撞进吐蕃人的攻势之中
再次改良后的康格里夫火箭,用的是薄铁壳和细磨的颗粒发药,一匹马可以拖上用油布包裹的六只,这样就可以走一些相对崎岖的山路,到了战场,再装上爆炸头和延迟发火的药。
当然,这东西的准头程,连石炮和车弩都比不上,只有个大概的方向,但是用来对付那些松散毫无队形的吐蕃部众,就足够了。
“打雷了…”
“天神发怒了…”
“星辰坠落了…”
吐蕃人好容易集中起来的反攻部队,又开始逃跑了。哪怕是悉补野人组成的督战队,砍杀数十人也无法遏制,
骑马带着大愫紧随阵的吐蕃总帅达扎路恭,不由再次皱起眉头,将执柄的手捏的发白。
这些山前援军勇则勇亦,但是很多人从来没有到过弟弟作战,对唐人火器的洗礼毫无见识和准备。一下就被震撼的大。
“你们的内线不是说,唐人的火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么…”
他冷着脸,对着一个将全身都藏在意见宽大罩衣里的人哼道
“为什么,看起来还有很大的余力…难道那些山前部众的命,就不之前了么”
“或许是唐人主帅的私留…”
“至少鄯州、剑南、静边的几大油厂的产出,已经没有存货了…”
“苏毗人进入战场了…”
随着绵长的牛角号,一只打着八臂修罗旗帜的军队,震天蔽的烟尘之中,出征的苏毗军汇合了孙波茹赶来的部众,看起来马步至少达到了可观的四万众。
战场的天平,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阿巴斯王朝的陪都,安巴尔城中,巡游到此地的首席大臣或者说宰相哈立德,正在皱起眉头听取一则紧急送来的汇报。
“我们已经失去了东非海岸的索科特拉岛…”
“我们的人断绝消息已经长达三个月…”
首席大臣哈立德,用了好一会功夫,才将这个名字从记忆深处找出来。
索科特拉岛坐落在后世阿拉伯海与亚丁湾的交接处,处于亚丁湾东南端,是印度洋通向红海和东非的海上交通要道,构成连接亚非欧三大洲的海上生命线,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距努比亚(索马里)东南端大陆角只有数百海里。
虽然岛上只有少量放牧牛群和捕鱼为生的柏柏尔人,但是却生长着众多奇异而独特的物种,其中就有香、末药等数种价值不菲珍贵植物,因此作为王朝在非洲统治范围的延伸,长期驻扎了一只小规模但精锐的军队,以及派遣自王朝中枢的贸易官员,除了官吏和种植那些珍贵的物产外,还对中转自非洲大陆东海南和南部的船舶,进行补给和课税。
“最后的消息是阿里特利亚的商人带来的,一些武装人员接管了那里,并开始对过往的船只收取赋税…以埃及人的名义”
“该死的…”
“立即结束我的巡游,回到巴格达…”
“对大君所在的夏宫,派出信使…”…
东安息海岸,唐人在阿拉伯海最大的据点,天赐岛,也就是后世巴基斯坦重镇卡拉奇附近,印度河三角洲的出海口,在这里冲刷出大片的河州和岛屿,
当然,这个后世巴基斯坦第一大城市和最大的海港和军港,全国工商业、贸易和金融中心,直到十九世纪初英国殖民者登陆前,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渔村,而更早的一千多年前,则只有大片茫茫灌林和红树滩涂,本地体型的生物,也不过是一些寻食海蟹的猴类。,
复杂的海岸线和众多的岛屿,也成众多走私和有组织劫掠的前进基地的最好掩护,无数来自广州、安南,林邑、真蜡、注辇诸国、乃至天竺沿海的冒险者,驾船或是乘船来到这里,补给或是合伙,然后重新出发完成自己海上淘金的发财大计。
而肥沃的河州和沿海陆地,也是和种植中垒繁多的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但在另一个历史时空中,只有到20世纪印度和巴基斯坦分治,才被上百万迁徙而来的穆斯林所开发起来。
由于这里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气候宜人,哪怕在冬季也只需着单衣,而且水源充沛却鲜有泛滥,因此一些较大的河州上,已经出现了类似江南水乡一般的阡陌纵横的痕迹,皮肤黝黑的天竺奴隶和身材矮小的南海土人,分布在其中劳作不休,他们居住在类似高脚楼的木架横屋中,一边捕鱼一边耕作,为天赐岛上的人,提供丰富的食量和用度。
只是陆地上的土地,因为还是大食人及其附庸的势力范围内,因此保持了恒古以来的蛮荒和原始。
重新被拓宽的港口中,正在来一只庞大的船团,只是被放下船来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货物,被绳子穿成一串,成群结队驱赶下来肤炭的昆仑奴(黑人)
领队的冯崇义,正在一边口述,一边由当地的书办做当月的志,
“我们沿着外外昆仑海的海岸拿下,最终抵达了另一个岛上层拔国(坦桑尼亚东海岸的桑给巴岛,岛上曾发掘出中国古青花甆器及铜钱)…恩就是传说中的丁香国”
“据说整个大昆仑海的丁香,大半都来自此地,不过我们去的不是季候,当年大多数丁香都被当地的大食人收走了,最后我们用琉璃珠子小物件什么,只换到大概一船半大概两千料,还不是最好的货,不过我们发现了另一桩物产…”
“对岸的诸国正在战,人口虏获价极多,卖到海上来每个人头只要一件铁具,女子什么的都是添头,我们一次就收得昆仑奴数千…全是最壮的男子…”
“这一路疫死和殴斗折掉三成,实际抵港的大抵有三千六百一十五口…”
“短时内,天赐岛上的劳力紧缺总算可以缓解一些,…”
“别看这些昆仑奴呆呆傻傻的愚笨不堪,做些挖土抬石的重活,还是能凑合的,而且吃的少,也不挑,给什么都能活…简直就是会走路的活骡子啊”
“正好在这里磨磨他们的子,下一个季风回程的时候,可以卖个好价钱…“
“有机灵的苗子,就留下来当军奴好了,据说大食人或是大秦人哪里,都有用昆仑奴做兵将的…”
不但是领队,个传的船首,哪怕是与番外土人有所接触的水手船工,也要做一番经历的记述,即是一种保密防范的手段,也是一种情报收集措施,将来整理成册后,要送回国内,作为制定方略和政策的参考依据…
三天之后,由首席大臣哈立德召集的临时宫廷会议,又接到另一个噩耗。
作为哈里发最信赖和倚重的人,他甚至可以在哈里发不在都城的时候,代行部分职权…以至于他和他的后代,在阿拉比亚的历史中开创了维尔其这个独特的头衔。
列席有王朝的邮政和情报大臣,警备大臣,哈里发的财务总管,税务大臣,宗教与司法大臣、工商大臣、农业大臣、军事大臣、等诸部大臣,以及处理日常文秘的机要院,负责整饰吏治的督察院的高级官员们
“我们的军队,在亚美尼亚被击败了…”
来自大不里士的信使,带来如此的消息
“截止上一个祷告,我们已经在北边的行省中失去了七座城市…”
“这些叛者自称丝雅军,沿着外高加索山脉的南麓,蔓延到阿拉勒克…”
“对方是谁,是罗马人小亚细亚军区还是马扎尔人的外高加索部…”
“这是一只不同寻常的异族人组成的军队,他们拥有大量的骑兵和湛的马上投技艺…组织严密而训练有素,地方守备的军队和倾向我们的部族,刚刚在城市里集结起来,轻易就被击败了…”
“他们的作战风格,更近似在阿拉斯汗草原上遭遇过的那只雇佣军…”
“我们在马扎尔国的人,又是怎么说的…”
作为首席大臣,哈立德还掌握着另一套由商贩和旅行者组成情报来源。就算是犹太长老会中,也有相当身份的知情者。
毕竟这些西伯来人的血中,一方面是坚守信仰和传统的固执和坚韧不拔,一方便又充斥着发自骨子里逐利益上的贪婪和短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算是他们汗王,希伯来信仰的庇护者,也不是不可没出卖的。
“我们在马扎尔宫廷里的那些朋友说,关于这只雇佣军,他们也没有只够的知情权,”
负责外和情报的侍从官回答道。
“只知道与来自拉斯国度的新王妃,关系密切,所有的军队补给和装备,并不是大伯克和臣子们经手,而是由长老会提供经费…”…
亚美尼亚,上溯到公元前七世纪的古老国家之一,曾被罗马人和波斯人征服,又作为缓冲地区被反复争夺的历史,让这篇土地充了各种异族征服者留下的痕迹,最终四世纪成为亚细亚第一个基督教国家,尖耸的教堂取代了安西风格的通天塔,然后数十年前,有增加了来自南方沙漠中征服者所特有的圆顶建筑。
一只载财物和战利品的军队,正在从哄哄的城市中撤退,被焚烧和抢劫的阿拉比亚人的产业和房屋,新建立没多久的清镇寺圆顶,正在尘土和火焰之中,逐一的轰然倒塌。
大批暴*的居民还沉溺在他们抢劫和烧杀的盛宴中,号称起义的军队,裹挟着大量新加入的成员,和载的牲畜,已经马不停蹄的本下下一个城市和乡镇,…
正在商讨对策,
突然包金描绘星辰的大门,被推开,一只封印紧急的公文,被装载铁盒子里送到负责海路和贸易的大臣面前,他们用自己的钥匙捣开,看了两眼,不由脸色难看起来
“安达曼总督送来的紧急报告,马西拉岛和安达曼海岸的海港,刚刚遭到了强大敌人突袭…”
由于阿巴斯王朝的大部分地区,缺乏造船所需的材料,因此少数几个森林繁茂,出产大木料和椰柱的沿海地区,也成为造船业的中心,特别是安达曼海岸的马西拉港,和著名港口亚历山大一起,造船的历史甚至可以上溯到迦太基人的时代。
“停泊在港口中的船只,正在建造和准备建造的船只,材料大部分被烧毁…”
“当地的官员发誓说,它们看到了淌在海面上燃烧的火焰…”
“我们的船厂和栈桥里的火焰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样迅速,根本取法抢救,就被蔓延的火焰和浓烟所淹没…”
“有近千名工匠和士兵在大火中失踪…”
“大火甚至烧进了城区,许多人的居所和店铺、仓库被焚毁,其中们该包括位于港口的税务所和军营…直接损失至少达到上数十万第纳尔…”
“最大啊的损失是我们从各地召集而来的原料…其中包括哈里发拨付给我们的,原本作为宫殿材料的外省贡木”
“淌的火焰…”
大多数人被这个字眼抓住了耳朵,
“希腊火,该死的罗马人,终于打算撕毁和约了么…”
终于有人吐出这个字眼来。
当年君士坦丁城下那场几乎无法被扑灭的连营大火,不但烧毁了一代哈里发和水路数十万大军的雄心壮志,也给阿拉比亚人的子孙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记。
再结合,进攻埃及的失利和海路上的惨败,藏在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相,似乎有了明确的轮廓。
要说细和刺探的手段,也没有比这两个恩怨纠了上百年的大国,更加了解和熟悉对方了,但是这些罗马人背景的海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相比拜占庭帝国在地中海的四大舰队,他们在红海的舰队要相对弱势的多,
这些阿巴斯王朝的重臣们,又陷入深深的疑虑和困惑之中。,
“我们在阿拉斯汗草原上的力量已经被严重削弱,无法对那些马扎尔人构成足够的压力…”
“还有泰伯利斯坦的平叛,占用了我们太多机动的力量…”
“埃及,不要忘了埃及,没能占领这个大粮仓,而我们在叙利亚行省军队的刚刚遭到失败…无论是那些叛逆者的动向,还是罗马人的态度,都让人担心的”
“我们同时需要在三个方向准备更多的军队…”
“我们有其他的军队么…”
“从中央诸省征集新的士兵,并将它们训练和武装起来需要时间…为了动员其那些部族军队,我们还需要从外省调集更多的牲畜、谷物和钱币…”
军事大臣之一,开口道。这历史不过数十年的庞大王朝,因为这些年的大力扩张,似乎让他的军事实力达到了一个极限。
“是否可以请求卫军的协助…“
警备大臣希米亚,突然提出一个要求。众人顿时冷场了一下。
直属哈里发的呼罗珊卫军,常年保持在十万至十数万的规模,内分骑兵、步兵和弓奇兵等兵种。但是除掉那些作为战斗骨干,随王室成员和重臣出征在外的军队约占一半,
其余军队,一部分驻守旧王朝的统治核心大马士革,以监视那些旧王朝贵族残余,一部分负责保卫新都“真主花园”巴格达和哈里发绿顶金宫的防卫,以及在阿巴斯人发家的首府哈希米叶城周围,由王太子麦海迪统领,没有哈里发的信物,根本无法动用任何一个千人队。
“我会尝试向哈里发提出要求的…”
哈立德迟疑了一下,还是作出决定
“但这还不够,在此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那就只能将东方行省的军队召集一部分回来…”
不过具体调动的规模和对象,又让这些重臣们好一番争议。
东方的行省,拥有数量不菲的军队,但与信仰和民族都相对单一的阿拉比亚核心九大行省不同,那里大都是新征服的地区,统治下大都是非阿拉比亚穆斯林和非穆斯林的各族,臣服王朝的当地部族军队,接受阿巴斯王朝官职和信仰,在地方历史悠久具有影响力的权贵家族,还有王朝派驻的官吏和军队,相互织在一起构成一个相当复杂的格局,
他们既构成了王朝对外扩张的基石,又要予以巧妙的制约,以防止可能让地方势力做大后影响到王朝中央的权威。阿布穆斯林死后发生的军队事变,就是最好的范例。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无法像前朝名将古太巴一样高歌猛进大张旗鼓的征服敌人,只能采取另一种灵活的手段,通过收买和威胁,逐步蚕食掉一些弱小的势力,然后在某个地区积累一定实力后,从内部煽动起动,再以保护者和调停者的角色介入,割取一定的利益和特权,或者干脆将当地的统治者变成宗教和国家的附庸。
在这个期间,严令止东方行省的军队,与里斯人的边疆行省,发生大规模的军事冲突,是十分必要的事情…
布哈拉城内,关于受困于克城下的阿拉比亚军队的秘密的接触和谈判,也正在进行,
拔那汗人突出了相当苛刻的条款,每个有姓名的军官一磅黄金,所有士兵则以五万袋谷物,三千只骆驼和五千匹马,六万只羊再加上二十万玫银第纳尔的代价,让被困的军队带着防身的武器,安全度过纪浑河(阿姆河)退回国内的代价。
当然了,乌罗护突厥的军队,不在这个密约的范围之内。
付出了金钱和物资,换回夹杂大量重要人员的军队,至少没有失去土地,对一些因为巴格达突如其来的政令,而觉得焦头烂额人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为了凑齐这笔支出,势必挖空许多人的钱箱,但只要保佑土地和军队,就能加倍从那些非穆斯林身上捞回来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