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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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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殿的檐角已经被烧掉一半。玉云纹的高台长阶上是滑腻的血水和陈横错的尸身,不分敌我的死死的纠在一起,用手脚甚至牙齿,战斗到最后一刻。

  “就差一点…”

  牙将高要,血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中的横刀,将任何敢于阻挡他的人劈开来,这是一把工水纹的银边长刀,一个刀法妙的大内供奉的配刀,却被他以伤换伤砍掉双手,身拧断脖子痛嚎死去的。

  战阵之上,讲究照面胜负生死瞬决,你的剑术刀法再高明妙,没有给你施展的空间,就被人给淹没了,简单威猛凶狠的砍劈更加实在。

  这一路,也不知道砍杀了多上人,突进了多远,男人女人?,老年少年?,朱紫冠带的朝臣,身华丽甲胄的宿卫军。是嗓门尖锐白净的内官,穿珠带玉娇媚动人的女史…只有反复的血和碎,在他身后铺开。

  别人都忙着抢夺那些看起来最值钱的东西,或者将女人从残深度俄角落里拖出来,在光天化之下,用身体上去。但是他只有一个很简单的念头。

  他从小就是将主族人,也是他家养的私人财产,成年后更是是最勇猛的亲兵队长,对他来说,高高在上皇帝宰相大臣什么,都是飘渺虚无遥不可及的,只有从小给他吃穿好,教授武艺,又带着他们四处征战和抢掠,每个月都有金钱米赏赐和漂亮女人招待的将主才是最最真实的存在。

  他不晓得什么国家大义,也不大理会什么天命正统,他从小长大的一方天地,只有将主家连绵数县的某处田庄而已,他只知道,自从将主散尽家财破门起兵,誓师保护乡里,征战数载浴血披沥,官做得越来越大,投奔前程的乡邻子弟也越来越多,给乡里运回的金银财货,也是越来越丰盛,那些族人们修缮了更大的房子。购买了更多的田地,很多人娶了漂亮的婆娘,用上了奴婢…

  但是好景不长,朝廷派来一些年轻的官吏,在他们的号召下,那些卖身的奴婢们就纷纷逃亡,以清丈田亩为名,制定征收名目繁多的税赋,甚至于接受那些刁顽乡人告发,而将某些族人下狱严刑拷打,让他们付出大量的财物来补偿,甚至没收他们的田产。然后在那些官府没收田地上,建立起军屯庄来…

  有一天,郁郁寡的将主告诉他们,这一切其实是朝廷有臣蛊惑皇帝,要想夺走他们的一切…

  “就差一点了…”

  他再次鼓励自己道,天子身边的护卫已经被再次打散,只剩下这一处,

  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尸体堆成软绵绵的斜坡,他已经可以看见高台上玄地金黄的袍角,不知道看到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愤怒?,惊慌?,还是恐惧…他对着那个方向了一箭,传来一声惨叫,那件黄的袍子消失了一会,又再次出现。

  虽然成功困住了目标,但是高台上下相对空间狭小的过道和高陡的长阶,却让他们只能一层层的逐级夺取,一点点的把人手对加上去。

  攀爬上高台边缘的部下,再次被人血模糊的戳下来,看着掉落在身边熟悉的面孔,他已经麻木的只剩下一个想念,杀到那个肆意妄为的昏君面前,好好看看他的表情。

  一声惨叫,有人点燃了团伞盖,当作武器丢了下来,燃烧的帛布,顿时住好几个人身体,在高台的长阶上惨叫着滚落下来,嗑碰的血模糊再也爬不起来。…,

  飘舞燃烧的布帛也燎上了他的眉毛,钻心剧痛他眼睛也不眨就抹掉皮和灰烬,又向上冲了几步,扑身躲过自上而下的几杆长槊,反手一刀在他们的脚靴上,皮翻卷的顿时滚下好几个人。,乘着这个机会,他又冲上几步,眼前豁然一空他已经可以看清楚人群中那个穿黄的面孔。

  他突然住了住,想不到开口说什么。随着他突破的口子,那些站在台阶上的防守者,被那些水一样一鼓作气涌上来的军士,挤的不断收缩后退,决绝的表情,开始在对方的人群中弥漫。

  “…”那个穿黄衣的人,突然开口说了些什么,人群中爆发出一种悲呛的气氛,却是用身体护的更紧。

  “抓住皇帝,万事皆休…”

  他这才想起来将主的吩咐,喊道。

  “生手…”

  突然一声长长的鸣金,打断了他的下文,高要难以置信的转头过去,看到的是同样不知所措的脸。

  然后又是一声,显然又近了许多,短促的再响一声,残酷的打破了许多人心中的侥幸。

  “为什么…”

  看着等待在高台下那些士兵,开始一个两个三个,然后是整群,脸色茫然的水一般向后退去,他捏紧拳头,怒吼起来

  “为什么要撤兵…明明皇帝就在眼前”

  “将主危难十万火急,急招各部前往救援…”

  一名冲上高台的军卒带来的消息。那些亲兵也站不住了,纷纷将眼色看向他,有焦灼有催促和责难。

  高要霎那觉得身体方佛一下被空了,天旋地转起来。

  片刻之后,看着无数士兵拥堵在各个宫室殿宇之间各自为战,一片混乱的皇城大内,最显眼的一群全身大片钢铁甲胄的人,高擎着一杆黑白熊的旗帜,象一股银色的风暴,又如一团坚韧的水银,不停的冲撞碾在叛军的队列中。频繁的带来死亡和恐惧,将一杆杆军旗推倒。

  被外来军队重新占据的城楼上,不时有密集的火光和白烟冒出,火光是一丛丛尾巴冒烟的箭,白烟是由一个个褐色的圆筒里出,每响一次,那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就会有整片的人,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打过一般,出大量的空白。

  他心的郁闷和愤恨,霎那换成决死的冲击…

  待他带人突围冲到墙下,几只圆筒也对着了他的方向,只听得沉闷的爆响,最前列士兵手中握持的大排,像是被重重砸了一下,四分五裂开来,又像是一股强风在大排中掠过,噼噼啪啪的暴打声和惨叫,好些防护不及的,士兵馒头身鲜血淋漓的倒下去。

  冲在最强的高要,重新被搀扶起来的时候,铠甲上局势触目心惊的坑坑洼洼,而手脚上没有防护的地方,已经皮开绽处处小破口,又痛又麻几乎失去知觉。

  然后,城楼上的那些士兵,突然士气大振,如海水一半分成两半,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来,出一个长裙曳地的小女孩儿。

  看见这个小女孩儿,很多正在做最后顽抗的士兵目瞪口呆了一下,齐刷刷的向后退却,还有人叮叮当当的丢下武器,垂头丧气的跪倒在地上…

  天明时分,站在残破的宫城下等待大朝的人群中,也充着坎坷不安的气氛,惊魂未定诸如此类的情绪。鲜亮的朱紫官服,似乎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唯今之计,只有奋力自救了…”

  “自救,怎么自救…这是大逆之罪啊”

  “当然是拼命的攀咬举发,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啊,这些个朝臣那个没有复杂关系往来的…”

  “只要牵扯出来,不管有罪无罪,他们都要想办法自辩,只要牵扯的人足够的多了,即使法不责众了…连天子也要考虑再三”

  “毕竟朝政上下输转运作,都是靠这些大小官吏,支撑起半边的…光靠天子和他的今晨,可是玩不转的”

  “然后我在找外援…”

  “什么外援,…”

  “当然是颜相、崔相、李相他们啊…”“朝廷中此事之后,那些武人崛起是钉钉板的事情,枢密院不断分走政事堂的权势,他们这些相爷就一点儿没有想法么…”

  “就算没有这些心思,他们个个都是公忠体国之辈,但是为朝廷制衡安定着想,多少立场也有所变化…”

  “颜相他们不是素来与那位亲近么…”

  “再亲近也有自己根本的利益所在啊,自最大的妨碍祁县王门破家后,颜相与我们就再没有不死不休的厉害冲突,但是武人崛起,专断一方,却是威胁的是整个文臣的体制,颜相如果自诩忠义世族,大唐的臣子,就不应该坐视不管…”…

  洛大内明堂之上,一群紧张的头汗水的近臣,捏着鼻子环绕在某个人身边。

  “议定,晋爵雍国公主,加食邑三千户,赐双开府,仪卫双倍,无需奏请,直接入朝听事。”

  “不要…”

  “…”“上朝什么最讨厌了,要一大早爬起来,烦都烦死了…”

  “…”“那加护国长公主,监予国事如何…”

  啊,突然明堂中爆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洛城中,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救驾有功的军将正在集体会餐,举杯相邀,不断功颂皇帝和枢密大人,长公主的祝酒词中,一片欣鼓舞的气氛中,一个郁郁寡很闷酒的身影,却显得格格不入。

  盐啧海米,晒干的生鱼丁,烤青豆角,半只白切的猪鼻子,凑成四样下酒的小菜,半壶新酿的地瓜烧,佐味的是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那是谁啊…怎么一份苦大仇深的脸子”

  “你不知道么,那就是灰熊猫啊,他又死婆娘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原来谢翎文这一批将士,是从安东轮换下来修整的,正好赶上长公主殿下的征召,不吃劳苦奋勇冲杀在前,第一个突入洛城中,但是悲剧也是由此开始的。

  本来老谢家又给他说了门亲事,对方是河东不得不小的将门,也是个军头的女儿,众人之间了一面,却对这个新秀女婿很有些看对眼的味道。只是造化人,随着那些将门子的反,这家人也卷入宫的逆中,结果街巷的混战中,他亲手斩杀了自己的未来岳家和大舅子,消息传到家里,那个女子当场就疯了。

  虽然老谢不顾物议,亲自上门去接人,却只得到对方砍刀他被惊吓的跑出去跳井而死的噩耗…,

  长安暗室刑房中,几个伤痕累累的人,被撕掉的袖标,领章,昭示着他们曾经身为军人的身份。

  “枢密大人一手创建这个体系才过了多久,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自立门户了…”

  站在黑暗中监刑的人,失声冷笑道。

  “你们倒是好气魄…”

  “我们只是想让枢密大人不再束手束脚而已,为什么让那些尸餐素位之辈,长久把持高位,我们空有巨大的能耐,却甘于平淡不作为…”

  其中一个人挣扎着抬起头来,翻开肿的眼皮道。

  “你不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么…”

  “只是不想牵连太多…一切自己担待好了”

  “放,枢密大人还用担心你们的牵连…”

  “再说你说自己担待就能当代了,不管你走到哪里,生是龙武军的人死是龙武军的鬼…”

  “军中有人对我不…权位越高,越意气消磨,贪恋安逸,不愿作为”

  听到这个消息,我楞了下苦笑起来,整顿内部情报系统,却得到这个结果

  上受降城信息拦截事件的背后,居然牵涉到军中的某些青年团体。

  只能说,任何地方都有进的少壮派…凡事都有两面,鼓励尚武精神的同时,军国主义教育,很容易培养出一些偏激的东西,比如对我作为这个体系领头人,性格方面的不满意,明明拥有强大力量和见底,却懒于作为的难以理解。

  他们毕竟进入这个团体时间比较晚,又不象韦韬等高层一样和我的默契和了解,也不比刘伯周等中层骨干,对我有些近乎盲目的崇拜情结,年轻气盛,充热情和冲动,见识了太多新生事物和先进的东西,有些人不免自我膨起来,不那么愿意安于现状。

  这些年龙武军轮边的士官,被弹劾私开边衅,以谋求战功和俘获的的例子也不少,事实上安禄山史思明之辈,也是这么起家的,不过好歹受害者是外族,遇到投诉也是轻描淡写淡化处理算了,显然也带来另一些负面效果。

  其中一些,被皇帝身边的新兴势力吸引,结合在一起想做点什么改变现状的事情,于是被敌对阵营某些有心人,反过来利用之下,变成一场临时危机下的推波助澜的力量。

  “有多少人牵涉进去…”

  我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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