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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乱与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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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迪尔城中的宴会还在继续,已经是第三天了,越来越多的人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态度。连执政的大伯克,也关于战败责任指责和纷争中,派来了自己的管家。

  已经派人到监狱里,看望那位带兵归来库兰将军,这位资深的将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还是王国必不可少的支柱之一,或许可以在新王登基的典礼上,予以特赦。

  他是一个富有威望和经验的宿将,但在政治上却是以谨慎和保守著称,所以能够得到老可汗的信任,让他辅助前太子克兰尼亚,统领装备良的皇家骑兵。

  望着济济一堂的盈门宾客,喝过了酒还有些疲惫的伊萨里汗思来想去,似乎觉得忽略了点什么。

  对了是王宫岛里的王后及其她背后的那些里斯人。不过是一个远嫁异域没几年,根基尚且不稳的女人,就算她名下有一支里斯雇佣军,但真正能发挥的作用是相当有限的。

  倒是南方正在攻击艾穆哈人的那些里斯军团,让人无法忽视,他们所代表的里斯帝国,既是可萨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之一,又是潜在的强大军事同盟。或许一定程度的示好,还为时未晚。

  比如那位活跃在城中的里斯宦官马氏,他据说很是贪财,而且对女也有特殊的爱好,这是一个很好的契入点。

  也许还可以更进一步将这种关系继承下去,作为突厥王姓的后裔,在女人方面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的传统,也并非无理可循无可厚非的,为了保住自己的权位和名分…

  想到这位尽在远处见过几次的东土公主,高傲的面孔和尊贵的气质,以及裹在华丽大裳下婀娜的身体,不由刚刚饮过的酒力,都随着热涌向了下半身。

  这位王后出嫁带来了种类繁多的陪嫁物品和大量侍人奴婢,将大量东土元素带到了伊迪尔,她以蛮荒落后为名,拒绝了本地带有游牧色彩遗存的衣冠,而坚持改造自己的寝宫,在王宫里大量使用故国特色的行装和物品。并通过那些远道而来的里斯商人,不断从母国获得流行的风物和各消息。

  因此她也是里斯饮食服饰习俗等生活方式的倡导者,并且短短时间内就在城市中成为经久不衰的风尚。连伊萨里汗最年轻的侍妾,也跟风穿上了里斯式的,华丽繁复的曳裙绣裳,以在闺房中争宠。

  或许不久之后可以享受一下真正里斯尊贵女的风味。

  “是否要召唤哪位帐中人…”

  贴心的管家,似是注意到主人的异样,不由凑上前来道

  “鞭子得急,不代表马儿跑的更快…”

  “让巴纳扎尔来把…”

  伊萨里汗想了想,那些娘们并不是的嘴巴严密的主儿,还是召唤了自己心爱的小侍从消遣一下…

  河洲小岛上的皇宫,笼罩在轻纱一样的黄昏中,昏黄的余辉,透过希腊风格的廊柱,落在大可汗的寝宫中,在勇士持矛刺杀狮子马赛克贴画的墙上,照耀出血一样斑斑点点的。

  架子上金色图纹的连身铠甲和带金环的面罩,被擦拭的一尘不染,但是颜色暗淡的皮衬,昭示着他的主人,上一次使用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随着包金大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跪伏在地上的侍女们和阉奴望着来人卑微的行礼后,才敢起身捧着漱盆、药盏等各器物纷纷退了出去。

  仅着一笼紫轻纱的王后独孤雯,摇曳着身体来到厚厚帷幔笼罩的大前,一种积垢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出里面一团人形。

  面容枯瘦,泛白的眼睛是血丝的可汗躺在厚厚被褥中,看到她眼神才变得活泛起来,囔囔的意味不明的言语,伸出同样枯槁的手臂,想要握住那两团美妙的事物。

  独孤雯轻轻俯下身去,在歇斯底里的动作中微微皱起眉头,嘴角却出一丝冷冷地笑意。远嫁到这个蛮荒异域来,固然非她所愿,但不妨碍她为了嘴角的命运和奋斗。

  对付这个一个糟老头,根本不用什么可以的手段,只要少许**的闺房秘药,加上一些助兴的道具,就足以让他沉溺在东土繁复绮丽的**享受花样中,最多的时候,一群女人和王后一起承当他得**。,

  最后只能靠加了阿芙蓉片剂的香膏来保持雄风,为了男人的幸福和本钱,可汗开始无心朝政,对提供无尽享受枕边人言听计从,慢慢地移出宫廷的大部分权利,并用好几名宠妃不名誉的暴死,彻底奠定了王后的权威。

  出阁前众多的入幕之宾带来异彩纷呈的体验和经历,足够独孤雯游刃有余的对付这个藩王老头子,通过胁迫侍女和妃子们的秽,将另外一些重要的人员把握住。然后让亲信马前卒逐渐掌握,宫廷出入要职。

  想到这里,独孤雯似乎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起来。

  虽然他是阉人,但却擅长使用道具来弥补身体的残缺,闺房嬉戏的花样上,可比这个死老头更有情趣的多…

  华丽的小卧室里一团凌乱,挂毯和金银的陈设被遗弃抄翻在地。

  “巴纳扎尔,为什么是你…”伊萨里汗望着自己最宠爱的娈童,想要伸出手把他进怀里,却不住搐的身体像只佝偻的虾,慢慢栽倒。

  “感谢你从小把我阉了作为玩物么…”

  脸扭曲的俊秀少年呐呐自语道

  “终于结束了…”

  随即被冲进房间的瞠目裂的护卫暴怒的砍成泥。然后通过宴会上的宾客,将这个噩耗传遍全城。

  “再大的权势和算计,也难防枕边人的背叛啊…”得到确切的消息,伊迪尔城中有些冷清到肃杀的另一座大宅院中,主人掀开身上的大袍,出掩藏的黑色甲片,对着手下道。

  “后备计划取消…巴纳扎尔已经完成他得使命,可以送他的家人上路了”

  随即他又对着一名头戴黑巾的商人叹息道。

  “请放心,我即位后,一定全力修好与哈里发的关系,并且保护圣教在可萨的利益…”

  “葛大王是在过谦了,能够见证一位伟大的可萨王者之路,是至高至大赐予我们的荣幸”来自南方的密使低调的回应道。

  “这些帮助,仅仅是为了改善两国关系的一点微薄之力而已…”

  “什么金钱,什么权势,什么名望,在紧紧把握手中的武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几名城中卫戍军被收买的将领,表情各异站在他身后,虽然不是全部,但在这一片纷的局势下,已经足够他取得的优势了。

  大量的金钱和精心训练出来的女人,她们的眼睛象春日阳光一样清澄,她们的皮肤比最新鲜的牛还要白皙。再加上可汗病危前程未卜担忧而乘虚而入的许诺,轻易就获得这些关键部门的要害。

  虽然这件事后不能再担任首都的职位,但是却可以到地方上去做一名作威作福的封疆大员。

  他们的亲信和卫士已经站了台阶,身穿甲胄、手持兵器,整装待发,再加上护卫,足足有数百人,只要走上街头,可以通过局势将这个数字变成数千人甚至更多。

  片刻之后,葛就站在城中最近的一处驻地军营中。

  “卑劣的阴谋者,暗杀了王族尊贵的长者,并且正在威胁这个国家的未来…”

  他高喊着鼓动着被鼓声召集而来的士兵们,并将整箱的金银币和丝帛倒在地上。

  “以长生天和黑狼子孙的荣耀,我要用他们血来洗你们的武器…”

  “拿起这些财物吧,追随我保证你们还会得到更多…”

  咆哮而狂吼的士兵,被收买的细迅速带动起来,由军官带领着想水一样的冲上大街,变成巨大的嘈杂和哭喊声。

  葛骑在马背上,驱赶着街道上混乱的人群,在亲信和哗变士兵的簇拥下迅速赶向另一个安排好内应的军营,

  “他们同及其家族的钱财和女人,都是你们的了,自己去取吧…”

  发动起第三个军营之后,他改口道

  “我们去皇宫吧…可汗大人在等在我们呢…”

  欢呼雀跃的掉头说完这句话不久,他突然腿上一痛,却看见和护卫混杂在一起士兵中,有人拿着一只沾血匕首,对他冷笑着一跃退入一片糟糟的人群。

  “有刺杀者…”

  “保护大人,…”

  “大人受伤了…”

  护卫冲进那些士兵以追拿刺杀主人的刺客,却和哗变的士兵挤成一团,激动的殴打咆哮起来。

  “不要,我没事…”

  葛强作笑脸,大声怒吼道,将将护卫和士兵重新分开。

  “大事要紧…”

  却突然觉得心脏猛然搐了几下,突然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下半身正在失去感觉,再也握不住缰绳,重重的一头栽落马下。

  “大人…”

  随着落下的身影,事情彻底失去控制,茫然无措的护卫,将心恐惧和愤恨,变成对那些“刺客同们”暴的杀戮。

  “这是线蛇的毒…你会慢慢全身麻痹而死的”

  有人从陷入一团混战的人群中离开。

  “你很知实务啊…或能真能成为一个王者”

  “可惜,哈里发要的不是一个能妥协又能把握机会的对手啊…”“我们要的是一个内不止,虚弱无比的可萨啊…”来自阿拉比亚的使者奔走在街道上,心中叹息道…

  呼罗珊西部绿洲边缘,某处城垒中,清晨祷告的呼声,刚刚结束没多久。

  站在哨楼上,拄着长矛的艾布都,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又是一个冬日的晴天,舒展开身体,好多让太阳晒到一些。

  现在是冬季最寒冷的几天,连带远方那些里斯人武装侦察质的袭扰,也很是消停了段时间,在没有足够步兵协助的情况下,这些象风一样来去的游牧骑兵,很难对城垒保护后的守军们,造成什么实质上的损伤。

  只有几个被中倒霉蛋,却因为力道不足,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没两天就抱着伤口,重新出现在同伴嘲笑的序列中。

  艾布都可不想成为他们的一员,随着身体被太阳晒的逐渐暖和起来,他恋恋不舍回到高处的架子上。

  远方的河水亮晶晶的耀目,哪怕在冬季这条河也是永不冻结淌如昔,不对,随即他突然反应过来,那不是河水的反光,而是连片的铠甲和刀矛的反光,像一条蜿蜒的金属巨龙一样,随着河从天边黄尘漫天的沙漠中延伸出来。

  望着放佛无穷无尽从沙尘中涌出的敌人大军,艾布都刹那间被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所窒息,仿佛是漫长无比的片刻惊悸之后,他总算及其直接受到训练,心惊胆战用最大的力气的吹响了告警的号角。

  整个城垒像是被水淹的蚁窝一般,光着膀子拖着子拿着弓箭和武器,哄哄的蜂拥上城头,然后他们也失声了。

  要知道艾布都驻扎的并不是最前线,而是作为缓冲的防线边缘,显然前面那些城垒,显然连告紧的狼烟都没能发出来,就已经沦陷了。

  现在那些敌人已经不在乎暴身份和行迹了,一个硕的椭圆球体,在天际后出现,这些守兵也终于在嘶嘶气声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浮空的巨球,还有球体上那个硕大的金色东方神兽,无不是在标示着他们身为里斯军队序列中最精锐的中央军团的身份。

  随着告警飞鹰和策马飞奔信使最终落下的方向,木鹿城中,卡塔赫总督正在观赏自己组织的军中勇士竞斗比赛的,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穆斯林战士,被挑选出士兵中最勇猛的,聚集在一起举行公开见证下得较量,表现最出色的将得到财物和升职的赏赐,并成为总督直属部队的一员。

  这是在受到那个招揽不成的雇佣军勇士的启发,而诞生的念头,同时也是一次武勇和精神面貌的展示和宣传…

  侍从送来的消息让这位老人当场惊的将手中酒杯跌落在地,血样的酒水将华美的天蓝色长袍,染的一片殷红。

  敌人出现在了奈撒,随着宴会上总督的失态,而迅速开来。

  这是里斯人的新年攻势,在这个最重要的节日庆典当天,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突破了重重守备的防线,出现在后方。

  这些里斯正规军精锐,在自己的铠甲外披上了游牧骑兵一样的袍子,在少量仆从骑兵的掩护下,近松懈的守军之后,才突然发起猛烈攻击的。,

  而在此之前,那些袭扰的游牧骑兵,只被允许展示出自己大打折扣的程和准头,以惑敌人。因此新年换防后的城垒防线,比想象中更急脆弱的崩溃沦陷在这些敌人的铁蹄下。

  作为木鹿所在大平原的外围。

  奈撒也是一个极为富庶的绿洲。这里水源丰富,因而草木丰茂,园林棋布。这个绿洲位于众多溪之源的阔帕特——达黑山脉北麓,北临突厥蛮斯坦的险恶的卡拉库姆沙漠(“卡拉库姆”即“黑沙”之意)。但是,奈撒城却掩映在葱郁的树荫中,同北部的卡拉库姆沙漠的荒凉景象形成鲜明的对照,号称沙海中的奇迹之地。

  依靠这个在沙漠中拥有足够规模的绿洲作为支撑点,里斯人可以从容的聚集他们的军队,将战火烧进呼罗珊大平原的众多城邑…

  天地一片银装素裹中

  用器乐鼓吹出来的之圆舞曲,回在幽畦园三池之一的小海冻结冰面上,穿着裘绒披风的女孩儿们,红扑扑的面容上绽放着朗的笑容,像是穿花地蝴蝶,又像是五颜六的雀儿一般,滑行在青蓝的冰面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弧道。

  几个蹒跚学步的小女孩儿,笨拙的腾挪在坚硬的冰面上,不时跌跌撞撞的摔倒,哇的一声还没哭出来,就被心疼的母亲们,抢进搂在怀里。

  而小白狼从温暖的窝里被拖出来,在四爪绑上布套,套上了小划车,开始客串起雪橇犬来。在一群小侍女大呼小叫的簇拥下,拉着最小的萌萌,在冰面上跑的直吐舌头。

  四面冻结的亭子中生着炉火,小丫头正在栏杆边上围炉,吃着干锅烧雪蛤等大补杂烩,黑曜石锅里还煎着肥美的鹿排和鲸舌膏。

  “皇帝哥哥又找你想办法了…”

  小东西口齿不清的撕咬着一只肥美的蛤腿,将嚼过一节节细小软骨吐在盘上。

  “财政这种东西嘛,毕竟是统御天下亿兆民生的天子,就像…挤一挤还是有的…”

  我一边喝着加了的咖啡,一边用眼光象征的在她益显著的前转了转。

  “不过傻瓜才会动不动去抢宰相们的职分…成不成都要惹人嫌恶,自己还没落得多少好处”

  “别看我,要挤找红线那只小牛去…你不是很喜欢找她检查身体么…”

  她很是妩媚的白了我一眼,又正道。

  “对了,那个死胖子又来找我递话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放下缕花银盏里的咖啡,初晴利落的接过去,添续了一些。

  “这次他又有什么花样…”

  她口中的那个死胖子就是赵合德,作为龙武军最早扶持的关系户,在我身居高位后,依旧能够紧跟前进步伐并保持一定联系的特殊存在。

  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和渗透,他现在已经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商人,每次登门呈请,基本上都代表了背后一个横跨西南、东南数道的庞大地方利益集团的某种诉求。

  “还不是你搞出来的那个什么电报传讯之法…”

  小东西轻描淡写道。

  “人家想问一声,有没有可以效力的地方…”

  我哦的一声,她说的显然是最近铺设完成的南北线,这条线路本身就是沿着京杭大运河的自然地理走势分布的,由东都洛沿洛水出汴州,分成南北两路。北路由永济渠直接通幽州的平路节度使治所;南路沿卞水入淮河,直达扬州的江东都督府。

  所经过的都是交通发达的水路枢纽和人口众多的繁华大邑,因此维护和经营成本要比前几条线更节约,再加上施工技术的积累,进度相当的迅速。

  目前正在进行逐节点的负荷试运行,各种江南的风物民情,事无巨细的通过细碎断续的微电输送,象水一样的汇集到长安,让枢密院的传讯房里堆了翻译过的文稿。

  由于长久绑在一起的缘故,他得到的内幕消息,也比别人快得多,商业嗅觉也很是敏锐,这么快就意识到电报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巨大前景。,

  第一条基本线路铺设完成,后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无论是铺设复线进行扩容,还是从沿途节点地方进行支线延伸所需的人力物耗成本,都大大减少了,更勿论使用成本,只要简单的短期人员训练,就可以投入使用,应用的前景也自然不可能仅限于军事政治方面。

  “那你可以告诉他,近期内是别想了…”

  我一口回绝道,想了想又解释道。

  “这东西涉及军国机要,从天子到宰相们紧盯着,多少人叫着劲,且不要来趟这摊子浑水…”

  既然连民间的商人都意识到这条线路的巨大政治经济价值,朝中那些朝臣们更不可能无动于衷。

  事实上朝廷的枢密政事两府,内外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南北衙八军十六卫众多部门,为了电报相关事务的使用权限和资源份额,不知道从朝廷中枢到地方多少人在暗中使力,一下子涌出一大堆人来,在朝会上为了自己部门的需要和理由,争的面红耳赤。

  毕竟这与大多数朝廷垄断的事业不同,出于统治阶级政治垄断和行政把持的统治需要,在电报大规模普及并且成本降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朝廷宁愿资源空置和赔本维持,也不太可能轻易让这些地方民间背景的商人阶层参与或是手其中的,就算是他们愿意倒贴朝廷并承担所有维护所需。

  虽然目前的基调,营造和管理还是在枢密院和军队,政事堂有部分调用的权限,但具体的细节,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为自己的部门或者利益派系争一争的。

  比如朝廷中枢和地方上,有资格使用电报资源的衙署部门规格界定,职官品秩的具体规定,使用电报线路的优先次序,使用程序和奖罚办法,…

  还有皇帝有意在通政司名下增设一名正五品传奏使,专门则负责协调地方使用电讯线路的申请,光是这个职位,就足够让人抢破头的。

  而作为创始者的我,以及背后的龙武军集团,在这套体系内是有着最优先的天然权益,如果龙武军利益外围真有需要的话,可以通过在军队中的身份,在体系内间接借助这些信息资源,只要稍微分润一些,足以让他们在大唐的社会经济领域上就远远领先别人。

  所以说,赵合德他们想要不被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新锐势力所抛弃的话,就只能继续死心塌地的追随在龙武军集团周围。

  所谓树静而风不止,就算躲在家里荒怠公事,照样也会有是非找上门来,好在这些年内内外外也经营了不少代理人,足以在我不在台面的时候,应付大多数情况。

  就像刚刚又有人提议,对藩国开售兵之,一方面扶持这些屏藩,另一方面以出入弥补国用。但出主意的人并不是什么好心,甚至是包藏祸害,但反对最强烈的也不是好鸟。

  事实上反对最得力的,反而是那些参与走私兵器及铁的利益集团,无他,一旦开之后他们依靠权势和人脉编织起来的,奇货可居的走私渠道将遭到巨大的利益损失。

  我名下的南海邑司,每年都要通过名目众多的下线商号,对海外输出数百万斤各种成,从铁砂、锭等半成品铁制品到工具、刀剑等成品铁器,还有少量深加工钢长短兵器。

  只要把持住基本的技术垄断和资源产地,再从生产和渠道成本上挤和主导市场,仅仅依靠这些限量输出铁器,是很难某地局部形成足够对抗南海都督府的武装带差的…

  刚刚一起用过推迟的午膳,喝了女人亲手调煮的团茶,吴中女子独有的风味意蕴,从丝丝溢溢的茶香中慢慢品味出来,不由让人惬意深深了口气。

  “国库有没钱了…”

  皇帝小白苦笑的自言自语道,任由沈惠妃轻轻捏他看批奏看的酸疼无比的膀子。

  “这些年朝廷的进项算是不少了,可是国家用钱的地方却也是只多不少…”

  虽然经过这几年的励图治,国库收入很是涨了一大截,可是花费的地方也变得更多了,手中有了更多可以支配的额度,那些宰臣们的眼光和气魄也开始水涨船高,一个接一个的大计划和宏伟构想,像是雨后笋一般的呈递上来,而且朝野内外,都有人鼓吹呐喊,生怕不能就此名垂千古。,

  可是昔日执政的后续投入,却是一点都能因此荒废,甚至还要有所追加,有些新事物可谓一开始初见成效,就自然而然会迫使人不得不全力投入进去,否者就是半途而废前功尽弃了。

  更多的电报线路的铺设和沿途维护安置,新军制整顿后期的大规模武备换装,南北漕运的清淤扩容和官漕的海陆之争,兴修更多水力灌溉设施与漕运用水量的矛盾,千头万绪的将从中枢到地方的各种利益纠搅扰在一起,让这位陛下圣裁取舍。

  国家安定财政好转,大家伸手要钱诉苦的声音不绝于朝堂,而且理由都无比的充分,往往腾挪来辗转去,多半又是从内府的大盈库帮衬到了司农寺的左藏库,让天家内孥为国事掏了不少包。

  好在这些年通过官椎局、市舶司两衙的经营分成,光是广南一地,就可为宫内省进项近百万缗的财帛贵货,除掉人事周转输送的物耗,真正落到宫库的大概有六十到七十万缗不等;次之为登州两衙五六十万缗,其他沿海各州埠,亦有不同程度的进项。

  所以皇帝可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以移居的方式慢慢将主体大殿之外,历年荒废倾塌的宫室逐一修缮起来,还有闲余会宴群臣,大颁赐物以恩结内外人心。但是老这样子倒贴,他这个皇帝也做得不免没什么滋味。

  虽然一直被人劝谏,过于倚重某个臣子,对为君之道不是好事,而且也有损于君臣相容的默契,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去想,如果是那个人,恐怕就有变通的办法了。

  “还有人开始逢上劝进,效法上皇天子封禅的典故…”

  他又忍不住在女人面前多说了一句。

  “说是四海威孚…”

  说实话,虽然口上说谨防假借国事之名兴劳民伤财之役,但是私下还是有点动心的,要知道自古往今来,有资格泰山封禅,告诸上天宏业德政的天子,也就那么寥寥几位。却无不是史家浓墨重彩大书特书的帝王典范。

  但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筹备封禅大典对正在安西进行的战事来说,就是诛心而论,天子封禅祭告上天,那是四海定鼎的盛世,你却边域鼓动烽火,这是打你自己的嘴巴还是打天子的脸面。

  更有人在进言中暗示,反正西北路已经有了些许自足的余力,只要将投入安西一路的财力物力,稍稍挪减一些,泰山封禅所需供奉应,完全可以无需烦扰地方的。

  “呆在宫中久,臣妾倒有些想出去走走…”

  女人聪慧神领婉言道

  有时候皇帝不好表态,皇宫中几乎没有新鲜的秘密,言行起居都有人密切关注的,过于强调或是关注某件事,都会成为朝中波澜的风向标,因此通过枕边人老夫老的默契,由她之口放出一些风去,让那位府上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这些杂音。

  这样皇帝也可以一直不用表态,保持对事态的最终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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