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舍生取义

　　我们刚一进入山，就看见老者在山的入口处等着。见我们回来，老者一脸焦虑的神色才稍稍得以缓解。可是，看见我们的人数不对，脸上一下子又愁云布。

　　“前辈，我们…大个儿他…”我心头的悲伤突然再次上涌，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者见我神色紧张、言语结巴，就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一竖，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也只好闭嘴，因为我想说什么，他都能够知道。其实不用我说任何的言语，老者也能知道一切情况：我们四个人去、三个人回，足以说明一切了。我心下又突然担心多多，就向她那里看去。可是由于角度问题，我什么都看不到。

　　心里这么想着，却又看不到人，我下意识地问多多所在的那张寒冰的方向走去。就在这时，老者问我：“那雪莲找到了吗？”

　　我这才想起身上的雪莲，连忙将自己身上的雄大的雪莲解了下来。同时，老鬼也将身上的雪莲拿下来交给老者。我心愧疚地说：“在这里，两个都请回来了。可是大个儿他…”

　　老者再一次竖起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他说：“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其实，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前辈，您的意思是…？”我有些没能明白老者说的话，就连忙问他。

　　老者说：“其实在你们出发之前，我就知道他会有此劫。本来以为我给你的两个锦囊能够从一定程度改变这样的结局，可是没想到…还是没能够改变。哎…”听到老者这么说，我更是愧疚，于是我对老者说：“前辈，其实我…”

　　我刚要说。老者又要阻止我。可是这回，我再也没有因为老者的制止而停止说话。而是语气坚定地对老者说：“前辈，请让我说完！”

　　老者见我有话要讲，就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其实我真的不怪你。”

　　“前辈，是这样的。其实您给我的两个锦囊我没能用上！”我说。

　　老者听我这么说，明显吃了一惊。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是用眼神在质问我。我心生愧疚，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只能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我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这时候老鬼等不及了，说：“要我说，这事儿就不能怪东家…”

　　老鬼不顾我的阻止，一口气把我们怎么遇上风暴。怎么悬挂悬崖，然后锦囊被风吹走；又是怎么死里逃生，找到雪莲的；然后讲到我们是怎么采到雪莲，又是怎么在捕捉那雌雪莲的那一刻，山发生坍塌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老鬼讲的语言连贯，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期间，我试图阻止他停下。可是，老鬼并没有受到我的干扰。而是继续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讲完了。而且，几乎是一气呵成。

　　“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老者听完点了点头。见我还在为自己的失误自责，过了半晌才对我说：“小方，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是你我这些凡人所不能改变的。”

　　我听老者的话稍稍有些觉得安慰，可是，并不能抵消自己心里的愧疚。

　　这时候。钱成问道：“前辈，您是说您在一早就知道大个儿会遭此横祸？”

　　“是的。”老者说。

　　“那为什么您还要安排他去呢？为什么不阻止呢？”钱成用略带谴责的语气问道。

　　经钱成这么一问，我和老鬼突然也想起这个问题来。于是，我们也一言不发，看老者到底能给出怎样一种解释？

　　老者面容淡定。并没有急着解释。

　　可是我们几个人等不了，老鬼就催促说：“前辈，请原谅我说话直接，难道您是故意要大个儿有去无回？”

　　老者听老鬼这么说，就连忙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老鬼。过了还一会儿，才说：“你们会这样想我能够理解。可是，请你们也要理解我一下，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为之？”我和钱成同时问道。

　　“嗯。”老者说：“当时，如果我不让他去的话，你们觉得他会同意吗？”

　　我们几个人没有说话，其实，即使我们不做任何回答，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因为，照大个儿的个性来说，他是不会不去的。

　　老者继续说：“他指定会不同意。最为关键的是，如果他不去的话，除了我，你们都会死！”

　　“真的假的？”老鬼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我从来不打诳语。”老者说“因为如果他不去，你们就不会找到雪莲。甚至，一个也回不来！通过我对气象的观察，那时必有风雪。你们去了，也是回不来的。你们回不来，小钱就会危险。小钱危险了，你们又回不来了，小吴指定也不好过。

　　小吴不好过，指定会去找你们。倒时只剩我一个人，肯定也是活不了。即使活着，也…”

　　老者说到此处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他不说，我们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他这么一解释，我们倒是能够理解老者面临的抉择和苦衷。可是，反过来想，总又觉得不是那么的妥当。以牺牲他人，来存活自己，实在不是什么义举。

　　老鬼心直口快，立马就说道：“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个儿白白去送死啊，这事儿做的也太不仗义了！”

　　老者苦笑了一下，说：“其实，这也不是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们几个人听到老者这么说，就同时发问。

　　“其实，这是傻大个儿的决定！”老者说。我们几个听了这样的话，更是惊讶不已。老者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就说：“出发之前，我和他说过，但是没有说他一定会死。可是，他毅然决定要去。说即使死在外面了，也是有尊严的。自己是军人出身，早就把生死看的轻了。要不然，也不会干这一行。

　　我当时一听，觉得也是。而且，我不是很确定他会出事儿。只是知道他有劫难，就事先准备了那两个锦囊。可是，还是没能改变这样的结局…”

　　老者此言一出，我们几个人都沉默了。事到如今，这事儿已经不能去指责谁、怪谁了。

　　就在这时，从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老者大叫：“不好，差点儿误了大事儿。”

　　我这时才想起来，得赶紧给多多治毒疗伤。光顾着说大个儿，一时间把最要紧的事儿给忘了。于是，我们几个人立刻往里面的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