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外收获

　　‘耕耘’网吧的阁楼上有一座自动投币饮料机，是方便来上网的人群的，一般在深夜的时候，这里都鲜少有人光顾，此刻却灯火通明，虽没有人头攒动，也聚集了十来个人。

　　在饮料机旁边站着三位警察，不远处有两个医务人员，其中一个正捂着嘴，像是快要呕吐出来一样。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地上，那是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男孩的尸体，他整个脑盖都被掀开了，一蓬蓬白色的脑浆和腥红的血混合在一起组成触目惊心的颜色，洒了一地，而那个被揭掉的脑盖就滚在饮料机的旁边，上面蓬蓬染成红色的头发夸张的竖立着，像极了被血浸泡过的刺猬。这正是男孩的致命伤，奇怪的是，男孩的脑盖处并没有被重物击打的痕迹，而且看男孩的面部表情也没有痛苦的神色，而是一副昏昏睡的表情，这就说明，他在死亡之前并没有剧烈的挣扎，而是在迷糊糊中就被杀害掉的。

　　人类的脑骨是极其坚硬的，在这样快的速度下掀开它需要大型的电锯或者极其锋利的冷兵器。而使用电锯的话，男孩不可能没有挣扎，毕竟那种痛是人都不能承受，而这里的环境也显然是没有那种条件的。若是冷兵器，使用者必须力气极大而且武器最起码是国宝级的。

　　看伤口，干净利落，电锯基本可以排除；至于冷兵器，关鹏暗笑，这种可能倒是有，但也基本可以排除，因为他在空气中嗅到一股令他不的气息，秽物的味道，是——鬼！而且这气味很熟悉，正是先前作案的那一只。

　　连续三起杀人案，虽然分布在城市的三个地方，但它们之间有两个共同点，未成年男孩和阁楼，至于三个男孩之间有没有联系，他暂时不清楚。

　　不过目前看来急救什么的都不需要了，男孩死得不能再死了，网吧早已没了顾客的踪影，这情形就算是胆量再大的也不敢在这多停留，并且一段时间夜里出去上网都会落下心里阴影。

　　关鹏带来的两个实习生中叫常可可的已经利索的向网吧的老板要了当时的录像，男孩是在半小时前上的阁楼，而且从录像上显示当时上去的只有他一个人，直到现在为止，除了在场的众人外，没有人下过楼。

　　没有人下楼，不代表这段时间没人上楼。

　　另一个小实习生张伟正在闻讯一个同样稚的男孩，他就是这段时间上过楼的，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而且他和死去的男孩上阁楼的时间只有两三分钟之差，不过从他慌张的语无伦次的话语和他的年龄来看，基本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关鹏支开张伟来到男孩的身旁，递给他一烟并给他点燃，看他哆哆嗦嗦的了一口后道：“很害怕，对么？”

　　男孩木然的点点头。

　　“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两人是一前一后上的阁楼，前后仅有不到三分钟，除非是那只鬼就在阁楼上等着人上去，而且还是一看到人就上前杀害，否则第二个上去的男孩一定能看到鬼。根据第一个男孩已经走到饮料机旁边，而且已经拿出了硬币可以推断出，鬼并不是第一时间就将他杀害掉的，根据楼梯口和饮料机的位置来看，就算是跑步也需要十几秒，而男孩是迷糊糊状态下走来的，即使鬼用最快的速度来杀掉男孩，那么时间也过了大约一分钟，从地上脑浆和血迹判断出，那只鬼在杀害掉男孩的时候舐过地上的体，不然也不会出现那些体之间的混杂，毕竟脑浆是滚落的，而血是洒而出的，那只鬼作案后应该是很从容的，综上所述，关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男孩慌乱的否认，明显在撒谎。

　　“鬼！”关鹏轻轻吐出这个字，自然看到男孩眼中的震惊和恐惧：“你看到了，不要否认，而且鬼是不会放过看到它的人，能帮你的只有我。”

　　男孩强忍着，但泪还是出来，他以为不会有人相信他看到的一切，那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对，直到眼前的警官说出那个字的时候，他还感觉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仿佛先前看到得只是一场电影。

　　“不要哭出声音，默默地跟着我。”关鹏转过身，对两个实习生说道：“做完收工。”走到那个还在作呕的医务人员身边：“新来的？吐几次就习惯了，回去吧。”

　　两个实习生看着跟过来的男孩有点疑惑，不过老大不开口，他们也不好意思问，看着男孩虽然打扮里气的，但不得不说很帅，难不成老大有这种嗜好？前面的关鹏连连打了几个嚏。

　　李晴等在关鹏回警局的路上接他，这是关鹏事先的安排，毕竟牵涉到鬼这件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当然两个实习生少不了一番八卦。

　　“看到没？那不是先前的那个女医生？”常可可八卦道。

　　“是啊！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们老大啊。”

　　“你说老大会不会被拿下？”

　　“难说。”

　　“哎！一堆鲜粪被狗尾巴花糟蹋了。”

　　两人同时叹息，捶顿足。

　　这边的李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黑了，开着车疑惑地看着男孩和关鹏。

　　“他是今天唯一的目击者。”关鹏没等李晴问便解释，同时给男孩说道：“她是资深遇鬼者。”

　　遇鬼，还资深？男孩瞪大眼睛。

　　“因为我，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所以收起你的疑惑，将今晚看到的原原本本告诉我。”

　　“相信他，没有鬼是他解决不了的。”李晴嘴，从倒车镜中看到男孩渐渐舒展开的眉头，这男孩虽然打扮的有些痞，但并不让人反感。

　　“那只鬼真的会找我麻烦么？”男孩问道。

　　“你看到它的脸了么？”关鹏反问。

　　“恩。”

　　“它没理由会放过你。”

　　“我如果不说，它应该不会为难我。”男孩心存侥幸。

　　“既然知道是鬼，你认为它会有理性么，况且，最好的保密方法就是把你变成死人。”

　　“也就是说我没得选择？”男孩最后挣扎。

　　关鹏耸耸肩。

　　“好吧，给我找些画纸和笔，我是一个美术生。”

　　关鹏和李晴同时大喜，这真是意外的收获，先前的两个小鬼由于描述的差别，他们根本得不出鬼的丝毫信息，只能知道它是一个女鬼，如果能有它的画像，真相就呼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