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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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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吗?这事非同小可!”沈子熙问。

  “我虽然对未蓄胡须之前的⽗亲面貌毫无记忆,可是,那种亲切又怀念的感觉,应该错不了!”公孙凤回道。

  “其实,我和忠叔也觉得是他,可是苦无证据。就算证明他是公孙将军,我们⾝在人家国境,又能如何?若是揭穿,恐怕还会危及你们一家命。”

  “此外,我们不知公孙将军的心意,更不能贸然行事。听说公孙将军行事磊落,应该不是贪恋荣华之辈,可是明天就要大婚了,总是改变不了…凤儿,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亲是自愿失踪的呢?毕竟人心多变,难以捉摸!”沈子熙神情凝重的问。

  “怎么可能?”公孙凤连想都没想过。

  “毕竟,财富和权势是天下男人的梦想,几乎没有人逃得过如此惑,况且,女王又是如此美貌。”

  “如果是你,你会吗?”公孙凤以子之矛攻子之后。

  “放心,经历过一回失败,我已经了解婚姻最重要的是灵犀相系、两人气味相投,美貌、财富那些都是其次。毕竟红颜易老、财富易散、权势易失,只有相知相惜的,才是真正的无价宝。”公孙凤赞同夫婿的观点,拚命点头赞许。

  “答应我,不管公孙将军最后的抉择如何,我们都尊重他,好吗?面临这种抉择,对任何人都是煎熬。”握住子的手,沈子熙语重心长的说。

  公孙凤点点头,忍不住红了眼眶。⽗亲的难处,幸好丈夫点醒。

  寻到他,究竟是对?是错?如果他对娘已无心,没有他的消息是不是好些呢?

  抬眼看着夫婿,经过半个月的分离,他明显瘦削的脸庞,让她心疼。

  “原来分离的苦楚!是这般磨人!如果你变心了,我只会独自远离,绝不扰你。”她抚著眼前的脸庞,轻声倾诉。

  “我绝不负你!只要我们不再分离,什么我都愿意。”沈子熙觉得眼眶一热!”害怕目前虽然将她拥在怀里,但是,难保不再失去!

  虽然两人尚未脫离险地,他却亟在她⾝上烙下自己的气味。

  两人用⾆诉说彼此情意,言语反而多馀。

  吻逐渐加深、加热,两人急切的想用⾝体倾诉别后相思。褪下彼此⾐物,贴着睽违已久的⾝躯,心底都熨著名为幸福的温暖…

  “我都快忘了你有多美了,”一一轻吻娇颜上的五官,顺著柔腻的颈子而下,用⾆赞美她前的丰盈,健硕的手顺著玲珑的曲线而下,直捣女敏感的核心。

  “子熙…”他的手似乎带著魔法,只要轻轻一碰,愉的颤栗霎时窜过全⾝。双手用力拥住夫婿的健背,她愿意就此沉沦在他怀里…

  他转而用手指夹住前的蓓蕾,轻慢捻;接著温柔的打开她的‮腿双‬,低下头住轻颤的**。

  她羞得想推开他,他抬起头无限深情的说:“让我疼你!”说著,低下头继续他的疼爱。

  “别…”下腹莫名的‮感快‬辐至全⾝,让她拒还

  很快的,強烈的愉攫住了她,口中的娇昑释放出来,整个人彷佛被抛至云端…

  好一会儿之后,満⾝薄汗的她,推他躺在上,用学他施的魔法。

  “凤儿…”他被愉‮服征‬的脸,让她更加卖力的他的男

  直到他受不了了,霍然放平她,曲起她的‮腿双‬,迫不急待想让两人合而为一…

  “喵…喵…”

  “汪!汪!”屋內突然传来猫狗的声音,两人哀叫一声,刚刚竟忘了屋里还有“旁人”在。坐起来一看,一只波斯猫正倨傲的和小虎对峙,剑拔弩张的气氛,看来一场大战是避免不了了。

  两人无奈的披上⾐服,各自安抚猫狗,将猫抱至邻室,再合力将巨⽝拖至室外。

  “怎会突然跑出猫呢?”突来的⼲扰,太可恨了!

  “波斯猫是这屋里的,小虎是王子寄放的。”

  “猫⽝能同处一室吗?”他怀疑王子是预谋的。

  “王子寄放小虎的时候,碰巧猫不在,现在它回来了,它当然不让。”门外有小虎的抓门声,邻房有猫的嘶呜声。两人面面相觑,这般光景,如何继续刚刚未完的事!

  两人相拥,静待一猫一⽝平静。终于,小虎放弃抓门,门外再无声息。

  “凤儿…”他说著凑上嘴,打算继续刚刚未完的事。

  但门外却又传来有人谈声,接著响起不明的声响。

  两人懊恼的拥在一起。为什么他们重聚的夜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砰——”门被用力推开,有人闯了进来!

  ****

  王子匆忙走至公孙凤房前,眼角瞥见黑影一闪。

  “胡哥,是你吗?”王子问道。

  “回王子殿下,是小的。”黑影卑微的回答。

  “你果然还在此地徘徊。来人,将他送到预定的地方!”

  “殿下…”话还没说完,胡哥已被突然出现的一群人捆成像布匹一般。

  “当初派你到大唐,混⼊沈家商队,找机会劫女王的嫁妆,趁机扰婚期,没想到你无功而返,若非念在你以往机灵的表现,早就处死了!现在,你有更好的用途。去吧!”王子低头看他。

  “呜…”胡哥虽被封住嘴巴,却还想辩解。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对屋內的女子下手,好不容易发现今晚门外的护卫、侍女都撤掉,还瞥见女子和那个商人进屋,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一偿对屋內女子一夕风流的宿愿,还能顺便痛宰那个大唐商人…怎会变成这样?

  王子一挥手,胡哥已被迅速抬走。

  “所谓‘物尽其用’,不过如此!”他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轻声说道。

  胡哥是个聪明机灵的手下,可惜贪好女⾊,这回,算是为“女”除害吧!

  他潇洒的回⾝推门:锁著,没关系!

  “砰!”用掌力一轰,门就开了。

  沈子熙机警的用⾝边的⽑⽪裹住子。

  “看来你们夫团圆了!”王子无视上两人⾐衫不整的尴尬模样,神⾊自若的说。

  一拍手,两个黑⾐人抬进一个大布袋。

  两人藉机理好⾐物。

  “⿇烦你们将这个礼物带离楼兰,越远越好!现在跟著我来!”王子飞快的说著,接著转⾝推开墙上饰著繁复雕刻的镜子,一条隐在镜后的密道霍然出现。

  黑⾐人合力抬著大布袋,沿著密道內的阶梯而下。

  夫妇俩探了一下头,迅速的对望一眼,很有默契的取得共识——不管是福是祸,随著王子走便是。虽不了解他真正意图,眼前却只能信任他。

  地道內温暖如舂,不晓得在地下走了多久,一丝月光悄悄出现,寒冷也随之而来。

  地道口,一辆马车正候著。

  “这…”沈子熙掩不住的疑惑。这辆马车眼得很,正是他和张忠运来的马车。

  “张忠今晚出宮时,我派人转告要他候在此处接应。”王子解释道。

  “老弟!”张忠从里面探出头。他打开车门,敏捷的跳下来“老弟、凤儿!接到通知时,我还怀疑真有如此好运呢!”

  “你们连夜离开,只要在⺟后发现前逃离国都,还有活命机会。请将这包‘东西’直送长安,否则难保⺟后不会将他追回。”张忠望着那包“东西”那么大一包,又显然不轻,心底隐约知道是什么。他笑着回⾝上马车,拉开马车的底板,赫然出现一个⾜以蔵人的暗格。

  “没想到果真能用到这辆马车!”张忠边说,边指挥黑⾐人将大布袋放⼊其中。

  王子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一辆看来普通的马车,竟有如此大的暗格,中原巧匠,果真名不虚传!

  “接下来,能不能得到这份大礼,全看你们的造化了!你们立刻驾著马车出发,千万别回头、别犹豫,否则你们不但得不到这份礼,我也会遭殃!”

  “谢谢王子的‘大礼’!”沈子熙大约猜得出里面是什么。

  “我会送这份‘大礼’,纯粹是私心。我一直相信除了夺人命,事情一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说出来你们一定不相信,送‘他’回到他应该在的地方,可以挽救我的‮家国‬!否则,只有杀他一途了!”

  王子继续笑着说道:“沈公子,不用谢我了!这是天助我,不然怎会救到你的夫人?我还怕没有人来将‘他’送回大唐呢,唉…如果眼前情势不是这样,我倒想请你将夫人相让呢!”

  “王子!”公孙凤气得双眼几乎噴火。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

  “沈公子,你的子实在美丽又有趣。对了!刚刚大厅上的舞娘够美吧,我以十个更美的美女跟你换如何?”

  “王子殿下,是无价宝,不能换的。”沈子熙护著怀中的人儿回答。

  “那么,沈夫人,等你哪天想当王妃,我永远虚位以待。”王子故意忽视沈子熙的不悦,拉起纤手深深一吻,顺便附送一个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如果沈夫人有妹妹,记得为我留著,改⽇一定前往娶!”语气似真还假。

  “王子殿下,舍妹年方九岁,如你愿意等待,当然可以!”她以为他会一口回绝。

  王子闻言,遂一本正经的说:“一言为定!”她的妹妹一定不差,说不定比她还有趣。

  “不!刚刚是…”她知道失言了,想挽回戏言。

  王子作势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上车吧!我的属下会帮你们驾车直到大唐边境。后会有期,也许到长安拜访也说不定!”车夫打扮的侍卫迅速坐到前面执辔。

  王子递出一份盖著女王印玺的文件“在⺟后没发现前,这张文件暂可保你们平安。”

  “谢王子!”沈子熙用手护著子,替子谢谢王子。

  王子微微一哂。他真心喜眼前这对夫妇,为保无后患,得进行下一步了!他潇洒的掉头离去。

  马车边的夫对望一眼,一起跳上马车。

  成败全给天了!

  *****

  星月映下,马车飞快的前进著。

  “子熙。”公孙凤小声的唤著夫婿。

  “什么事?”她指指脚底下的夹层,他立刻会意。

  “等离皇宮更远些再看吧!”逃亡的气氛,让两人紧张得像拉満弓的弦,他拍拍⾝旁的座位,她立刻偎了过来。

  “我们能平安逃脫吗?”

  “当然。”沈子熙镇定的伸手拂掉子脸上的薄汗,光是紧张,就⾜以让两人在寒夜汗流浃背。

  光逐渐升起,炎热紧随而至,两人酷热难当,偏偏碍于情势,不敢打开车窗。

  公孙凤‮下趴‬⾝子寻找可以替换的⾐物。

  沈子熙双眸转而深沉。子姣美的⾝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美不胜收!

  他在心底嘲笑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

  “凤儿,你这么穿真好看,不过,还是换下吧!”

  “我就是在找可以换的⾐服嘛!”

  “椅子下有个包袱,大概是忠叔准备的,待会儿换上。先到这里来!”说著张开双臂,拥住子。

  公孙凤放松的偎进他怀里“有你在⾝边,不管遇到任何事,我都不觉得害怕!”

  “我也是!以前认为世上已没有能让我心的事情,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心系一个人、担心她的安危,是这么让人心慌意、六神无主的一件事!”闻言,公孙凤感动得更偎紧夫婿。

  “凤儿,就这么离开楼兰,你会不会觉得遗憾?”沉默一下,沈子熙试探的问。

  “当然不会!虽然那里豪奢得不得了,可是在那里,我每天只想着怎样才可以回到你⾝边!”

  “那王子…”他想到重逢时她⾝上的气味,又是醋意翻腾,说不下去。

  “他怎样?”她睁著无琊的大眼问道。

  他暗骂自己,怎会如此气量狭小?王子似乎喜她,她却不为所动,这不是她不会变心的最好证明吗?

  想到这里,他乾脆低头合著眼前的红绵拥吻。

  两人心神驰间,笃笃的拍打声,毫不客气的响了起来他倏然放开她。一碰到她,他只有失控的份。在如此危急的时刻,他真的太不该了!

  公孙凤更是羞赧。⽗亲可能就在脚底下,自己却…

  两人匆匆整好⾐衫。固执的敲击声一直未曾间歇。

  他们合力拉开夹层,暗格內的大布袋正剧烈的动,外加低沉的咒骂声。

  拉开袋子,里面装的正是目前应该在楼兰皇宮大婚的公孙磊!

  ****

  楼兰女王准王夫的寝宮里,一群侍女哭作一团。

  上被五花大绑的男子,正是昨⽇在公孙凤寝宮门口被绑走的胡哥。

  他只觉头⽪一紧,朦朦胧胧转醒过来,发觉有人松了塞嘴的布,正紧紧捉住他的头发。

  一张绝美的怒容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说!你把王夫蔵到哪里去了?!”

  胡哥満脸堆笑的说:“尊贵的女王,我昨晚被敲昏,今早就在这里醒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王听到这里,劈头骂道:“你不是王子⾝边的人吗?怎会在此出现?!”

  “女王陛下,我就是被王子殿下的人敲昏的。”

  “他…”主事者是儿子?怎么可能?

  “哼!拖出去喂狗!”知道问不出什么,女王震怒的下令。

  “饶命啊!陛下。”胡哥杀猪似的哀嚎求饶。

  女王嫌恶的挥挥手,侍卫四人各捉四肢,立刻拖著胡哥往狗园方向走。

  “立刻追查王夫的下落!昨夜守在门前的侍卫统统处斩!”女王生气的下令。

  不到一个时辰,就要举行婚礼,満堂的贺客、求婚被拒的各国王子大臣,都赶来看她的夫婿究竟是何模样,这下该如何是好?

  她不懂自己用尽心机,眼见就要到手的幸福,怎会一刹那间灰飞烟灭?

  用药控制、使尽手段才得来的夫婿,在重兵看守下,怎会凭空消失?

  “⺟后!”王子闯了进来。

  “你怎会来这里?这件事与你有关?”女王瞪大双眼质问。这孩子一直烈反对,难道真是他?

  “⺟后,你有孕在⾝,好好歇息吧!”王子平静的回答。

  是了,曾听他小时候提起,游戏时发现皇宮里有密道,当时,她还一笑置之。现在才想起,除非用密道,否则人怎会凭空消失?

  错不了,是这孩子策画的!“儿啊!快把他还给我,婚礼吉时就快到了!你要什么,我都依你!若你坚持要立那个汉女为妃,我马上把她要回来。”

  “算算时间,他们已远离皇宮,这会儿,应该接近边境了!”王子不卑不亢的说。

  “离宮了?!”女王拔⾼了音调。

  “⺟后,他们带著公孙磊走了!他们正是他的女儿、女婿。”

  “你知他是谁?”女王以为把他⾝分隐蔵得很好。

  “孩儿多次溜进大唐调查,早已得知他的⾝分。”

  “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绝不放手!我一定要追回他们!”女王大叫。

  “⺟后,所有往外讯息都已被我掌控。”

  “派人到大唐!早知道派人杀他全家!”女王咆哮著。

  “⺟后,若他真的在乎你,你需要用药控制他吗?”王子点出问题。

  “我不在乎,我要他!来人!来人啊!”她失控的尖叫。

  “⺟后,对不起,我知道事情一定会变成这样。朝中大臣和长老们已在门外候著,他们已全部表明对我效忠。

  他们也反对你嫁给汉人。如果你只是将他豢养在后宮,他们无话可说;可是,你坚持和他大婚——依我国律令,若你们完婚,⺟后有个万一的话,他将是楼兰的第一继承人。这样楼兰不就沦为大唐的属国了吗?

  况且,你坚持生下他的孩子,这孩子恐怕会成为楼兰王位继承的源。

  所以,他们要求我继承大统,否则宁愿放逐我们⺟子,另立新王。

  ⺟后!这世上只有我们⺟子⾎⾁相连,我发誓永远望你、爱你。走吧!

  让这件事,有个圆満的结果。”女王眼见大势已去,顿时颓靡在地,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深沉,什么都算计好了?!我宁愿不要王位啊!”***

  一个时辰后,女王差人宣布——

  “因女王⾝体不适,大婚取消。今⽇改为登基大典,由十五岁的王子登基为王。女王从此引退,调养⾝体,不问朝政!”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变化,让前来庆贺婚礼的各国权贵,皆大感错愕。

  但是,他们只愣了一下,接著大家纷纷凑在一起讨论!如何将结婚贺礼转换为登基贺礼,才不会失礼。

  谁当家都无所谓,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富贵荣华,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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