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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万种解碑法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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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碑,不是‮解破‬天书碑上的谜题,因为碑上那些复杂的线条或者图案,并不是问题,而是一些信息。解碑,就是要理解天书碑上的那些信息。那么,既然天书碑不是题目,那么很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标准答案。

  就像星照百川一般,同样的星光落在不同的河流上,会有各自不同的美丽——天书碑的碑文不变,如何理解是观碑者自己的事情,根据观碑者的学识素养、修行境界乃至人生阅历,相同的碑文理所当然会得到不同的理解。那么哪种理解才是正确的?还是先前那句话,没有标准答案,天书碑不会说话,只会用最简单也是最神奇的方法做出辨别。

  天书碑落在这片大6多少年,人类便尝试着解碑了多少年,已经展出无数种解碑的方法或者说流派,现在还经常被用到或者说被提及的流派都还有数十种之多,其中有三种解碑的方法最被推崇,可以说是主流。

  对天书碑的解读拥有最⾼权威的国教离宮派,解碑的方法偏重于固守其形,认为应该按图而行真元。南方教派即是圣女峰一系,解碑方法则偏重妙取其意,认为天书碑的碑文不应该刻板地理解,而应该用神识与其一道参悟。第三种主流解碑方法,表面上是兼顾了国教南北两派的特点,实际上却无比坚定地认为天书碑上的那些碑文,明显都应该是剑意剑势以及剑招,这一派被称为术派。

  如何理解天书碑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国教当年之所以‮裂分‬成南北两系,便与此有关,直至今曰,南方圣女峰一派的修道者,依然对离宮把持着天书碑的权利耿耿于怀。按照解碑方法的偏重不同,不同的修道者自然从天书碑上悟到的东西不同,奇妙的是,无论是离宮的解碑方法还是圣女峰一派的解碑方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行得通的,修道者入得天书陵来,必然有所得,而有所得的修道者,反过来愈坚定自己所用的解碑方法才是绝对正确的方法,别的流派只是投机取巧,即便一时能够解碑成功,终究会离大道越来越远。

  唐三十六⾝为周人,理所当然认为离宮的解碑方法才是正统。关飞白是离山剑宗弟子,当然会认为只有神识解碑才是唯一的正道,听着唐三十六那句话的口气,哪里还忍得住,隔着门便嘲讽起来,唐三十六那性情,即便你不来撩拔我,我也要问候一番你家亲人,更何况被人如此嘲讽,脸⾊骤变,拍案而起,便是一连串脏话出唇而去,一时间,草屋里变得好生热闹,对战不休。

  过了会儿时间,唐三十六和关飞白终于累了,屋里变得安静了些,然后以门为线,里屋外屋出现其为相似的两个场面——外面关飞白、梁半湖和七间望向师兄苟寒食,里面唐三十六和折袖则是盯着陈长生沉默不语。

  从青藤宴到大朝试,国教学院和离山剑宗一直敌对,无论是陈长生与徐有容的婚约,还是连续数场比试,双方之间的恩怨数不胜数,折袖虽然是后来者,但他在大朝试对战里为了给陈长生开路,痛下狠手连续击败七间和关飞白,在离山剑宗看来亦是相当可恨。在苟寒食和陈长生的控制下,这种对立情绪并没有失控,昨夜双方更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睡了一觉,但这不代表恩怨已了,此时关飞白和唐三十六的论战或者说骂架展到此时,已经难以为继,自然需要有人站出来一决胜负。

  被寄予重望的,当然还是通读道蔵的苟寒食与陈长生。

  一阵夜风拂来,木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离山剑宗四子与国教学院三人互相看着彼此,一片死寂。

  苟寒食忽然看着陈长生问道:“你觉得哪种解碑方法更可行?”

  他没有问哪种是对的,因为此事难言对错。

  陈长生想了想,没有马上做出回答。

  道蔵里对很多种解碑流派都有阐述,至于这三种主流的解碑方法更是记述的非常翔尽,他既然通读道蔵,自然对这些解碑方法稔熟于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曰解读那座照晴碑时,竟是刻意没有用这三种方法,而是走了一条有些怪异、必然艰难的新路。

  “我认为…这三种方法都不见得是正确的。”

  陈长生给出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答案,而且他用了正确两个字,说明他认为此事有对错。

  听到他的话后,草屋里的人们很是吃惊,包括唐三十六。

  苟寒食微微皱眉,说道:“难道你持天书不可解观?”

  大6上流传着很多种解碑的方法,也有很多人甚至包括国教里的一些教士都认为天书不可解,所有试图解读天书碑文的行为都是荒谬可笑的,即便是⾝具大智慧之人,也只能理解那些碑文想要给人类看到的某些信息,根本不可能看到天道真义的全貌。

  “不,我只是认为现在世间常见的这些解碑流派,都已经偏离了天书碑的原本意思。”

  陈长生用平实的语气说道:“无论守其形还是取其意或是仿其术,对天书碑文的解读,目的都是用在修道上,但事实上,最早看到天书碑的那些人类,或者说第一个读懂天书碑的那个人,并不会修行…所以我认为这三种解碑方法都不正确。”

  草屋里变得更加安静,因为众人忽然现陈长生的这种说法很有道理。苟寒食却摇了‮头摇‬,说道:“不会修行,自然解不出来修行方面的妙义,但我们会修行…就像一个不会识字的孩子,永远无法读出人类诗词歌赋里的美,但我们却能。按照你的说法,难道我们要把自己学会的知识尽数忘却,变成懵懂无知的孩童,才能明白到天书碑的本义

  唐三十六有些不确信说道:“怀赤子心,天真烂漫,如此才能近大道,道典上一直是这般说的…说不定真是这么回事?”

  “弃圣绝智,不是让我们真的变成傻瓜。”七间清声应道。

  苟寒食举手示意先不讨论这个问题,看着陈长生问道:“那你今曰解碑用的什么方法。”

  陈长生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观朝霞之前的石碑偶有所感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时也说了自己在庭院里观察到的那些景物变化,说道:“碑文若是不可变的参悟对象,为何大家解读出来的信息完全不同?所以我认为碑文的意思,就应该在变化之中。”

  苟寒食回想了片刻,说道:“七百年前,汝阳郡王陈子瞻入天书陵观碑,曾作文以记其事,似乎便是你这种看法

  “是的。”陈长生说道:“汝阳郡王最后用一年时间参透了十七座石碑,在皇室当中,可以排进前十。”

  苟寒食说道:“我认为此法依然不可行。”

  陈长生认真问道:“为何?”

  苟寒食说道:“因为前陵天书碑的碑文本就极繁,清风繁星烈曰晦雪,光影变化更是难以计数,根本不可能进行整体观察,一个人的观察画面样本数量太少,即便不理这些,你要找到其间的变化,总要挑选一个对象,你怎么挑?

  陈长生沉默片刻后说道:“凭感觉。”

  苟寒食不再说什么。

  草屋里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天书不可解,天书也可随意解,如果只是听上去,今夜众人说的解碑方法都有道理。

  不同的修道者用不同的解碑法,这种事情进行交流,没有任何意义。

  七间犹豫了会儿,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种方法?…太离经叛道了。”

  陈长生笑了笑,说道:“世间万种解碑法,我只问一句,好用吗。”

  “有道理,就像你先前做的腊⾁,管是糖渍还是葱炒或蒜苗炒,只需要问一句,好吃吗。”

  苟寒食微笑说道,然后笑意渐敛,看着他正⾊说道:“但我建议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一点。”

  陈长生闻言一怔,然后才醒过神来。

  如果他还是那个从西宁镇来京都的乡下少年道士,那么不管他用什么方法解碑,都没有人懒得理会,但他现在的⾝份已经生了很大变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被离宮选中的人,他的很多行为在世人看来,或者都代表着国教的意志。

  一直没有说话的折袖忽然开口,看着离山剑宗四人面无表情说道:“那要看你们是什么想法。”

  苟寒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虽然他性情温和,但自有他的骄傲。

  众人不再讨论这件事情,开始洗漱准备‮觉睡‬。

  陈长生收拾笔记的时候,忽然心头一动,走到外屋,把笔记递给苟寒食,说道:“你帮我看看,这是我凭感觉挑的一瞬画面。”

  苟寒食有些意外,先前的辩论是一回事,把自己理解出来的碑文给别人看又是另一回事。他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了过去,说道:“为进天书陵观碑,我这些年做了些准备,这小册子上面是我摘录的一些笔记。”

  陈长生笑了笑,苟寒食也笑了笑,两个人的视线相对,忽然间安静下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的神情。

  在屋外洗漱完毕的少年们,回到屋中,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画面。

  “应该在屋子里。”苟寒食说道。

  陈长生说道:“不在被褥里,我白天拆的时候没看到什么笔记,纸片都没现一张。”

  唐三十六揉搓着湿漉漉的头,不解问道:“在说什么呢?”

  “荀梅的笔记。”陈长生和苟寒食异口同声说道。

  然后他们同时转⾝,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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