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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相亲册(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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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这话仍旧是在试探。.

  褚家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件事,直接决定今后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若素。

  ⽩灵不是个寻常的深居浅出的妇道人家,很多事都是步步试探,每一句都有她的用意。

  “咱们⽩家的女儿不愁嫁,也不巴望着嫁,更不会畏惧和离这件事,素姐儿她⽗亲也是这个意思,我这个做继⺟的当然也赞同,⽩家再怎么不及镇北侯府,也养得起一个女儿。”⽩灵又道。

  那丰韵的⾝愈的圆滚,她今⽇穿的是茜红⾊月季花样的⾐裙,之前在清风寨晒成的麦⾊肌肤,因为这一两年的修养,返回了原本的⽩皙。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不经意一看

  ,还以为是华信年华的新妇。

  褚兰默了默,毕竟若素这件事上,褚家是亏了理,一开始用若素换小皇帝,就传的満城风雨,说得好听点的,便是褚辰为了天下,为了君王,连自己的子都能舍弃;说的不好听的,那就是褚

  家为了权势,不惜牺牲一个长媳。

  其实,褚辰能做出那件事,也大大乎了褚兰的意料,在她眼中,从未见过兄长待任何女子如此重视过,恰如溺⽔三千,一瓢且醉,对若素那是真的用了心的疼惜。若素没进门之前,褚辰就在

  侯门正经严肃的代过一次,谁要是敢惹了大不⾼兴,谁就滚出侯门,就连东院的下人也不可幸免。

  眼下,⽩灵此言,无疑是告诫褚家,⽩家女儿并非只能是嫁褚辰不可。

  褚兰笑容略显僵涩:“⽩夫人这是哪里话?小嫂嫂与我兄长可算是伉俪情深,上回崖顶那件事也事出无奈,谁会料到文天佑会抱着…。皇上…。他竟狼子野心,觊觎上了小嫂嫂,这事儿简直是

  闻所未闻,叫人没法相信;我那兄长也快二十有六了,别说是妾室,就连通房的丫鬟也没一个,还不都是一心只装着小嫂嫂嘛。”

  这一点倒是无可厚非。

  ⽩灵不否认褚辰的痴情。

  可他这份心,也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喜的时候能把若素捧上天,可说要送出去的时候,还真能舍得弃了。

  柔情是他,心狠也是他!

  ⽩灵鼻音出气,懒洋洋的靠在十年的老⻩花梨木的椅壁上,一手撑着眉心,面上似乎对褚兰的话并不怎么赞同,只缓缓道:“劳烦褚家二姑娘回去告诉褚辰一声,让他这阵子就别来府上了,素

  姐儿忙于研制‮物药‬,心情影响不得,他若一意孤行,我也只能同他撕破脸了。反正我们家素姐儿师承名医,一辈子不嫁也能活的好好的,更别说后头排成长队想娶她的人。”

  ⽩灵的声音不大,却说出了某种不一样的气场。

  言下之意,虽说若素坠马后,情大变,可仍旧是多少俊男所追随的爱慕者。

  褚兰一怔,放眼整个京城,有谁对褚家不是趋之若鹜,每⽇妄图上门攀上点关系的世家简直如过江之卿,可⽩灵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这般小看了褚辰,还不将他放在眼里。

  “…。呵呵,这个…。有道是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夫人这话,我就听不太明⽩了。”褚兰一脸懵,她本来是奉侯夫人之命,来向若素讨个人情,让她在褚辰面前替刘家兄妹说说好话,

  可怎么就扯到和离一事上了,这顶大帽子,她可担不起。

  “我也乏了,来人,送客!”⽩灵由丫鬟扶着,慢悠悠的起⾝,往后院走去,将褚兰甩在了花厅,不闻不问。

  她是正经的皇家贵胄,褚兰这等贵女实在没法让她⾼待。

  管家潘叔亲自送了褚兰出府,她踏出⽩家朱门时,猛然回过头望了一眼并不出挑的⽩家大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灵,不过是⽩夫人,哪里来的那么強大的霸气和矜贵?

  “娘亲,您在想什么?咱们还是回去吧?⽩夫人说得对,舅⺟眼下为了百姓可谓劳心劳力,咱们帮不上忙,可莫要给她添了。”小⽟珠拉着褚兰的手,往台阶下走。

  潘叔目送着⺟女二人上了马车,直至侯府的马车驶离了巷子,他才叹道:“褚家也就只有那小丫头才是心里清明的,其他都是些什么人呐!这几⽇倒是来的比谁都勤快,可惜啊…。。”可惜夫

  人和‮姐小‬都不买账。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家西南院,院中错落有致的种着几株海棠,最为显眼的要数院中石桌边的榕树了,一⼊夏,便是绿茵匝地,树⼲则是两个成年人都抱不过来,听说这座寨子原先的主人是一位致仕的老翰林,

  老先生最喜的便是西南院里的景致。

  若素让巧燕将‘牺牲’的⿇雀尽数拿去埋了,坐在一株榕树下忧郁的望着天,小女子穿着粉⾊绣八吉纹的褙子,梳了⼲净的圆髻,耳边一对绿⽔晶坠儿,肌肤不仅透⽩,还泛着‮红粉‬,说是雨后

  初绽的荷花,一点也不为过。

  突然间,她宛若秋⽔的瞳孔里漾出一丝波动,抬起小脸往那茂盛的整天蔽⽇的榕树上看了看。

  然…。除了风过叶动,什么也没有。

  怎么好像有人在天上看着她?

  若素眨巴着眼,幸好眼下正是⾼照时,不然,她会吓的更少几年的心智。

  “一切都是幻觉…。”感慨了一句,就见甄氏长老摇着灰棕⾊羽扇走了过来,他穿着一⾝灰⾊民间道袍,花⽩的胡须往下巴两边岔开,按照若素如今的眼光看来,他就是一个江湖术士。

  虽是这几⽇对甄氏一族耳濡目染多了,可对这位族中长老还是保持着非常谨慎的怀疑态度。

  长老瞧着她散漫的模样,哪里有为社稷百姓谋福的态度,登时不悦,要知道甄家可是自诩天外之人的,品德行都是一等一的⾼人。

  “小十一,你研读医书己有几⽇,老朽听闻你之前就已经通读甄剑真传,眼下有头绪了么?光拿⿇雀试药也无用,你不妨在死囚⾝上试试。”老长摆出一副老家长的态度。

  若素闪着美眸,斜睨了他一眼,心道:切!在我的地盘,还摆架子,晚膳就让后厨扣缩了你的吃食!

  心里虽这么狭隘的想着,面上倒还是得顾及几分。

  尊老爱幼嘛!⺟亲反复代过的。

  “这是机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再说了,我怎会知道你是不是叛贼派过来的细作?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简单的道理,长老你就不知道?”若素娇生生的道,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歇下了,不是

  研读医书,就是配置药材,每只试药的小⿇雀的所有状况也都一一记下。

  她喜被人夸,还以为长老会说她有‘乃师’风范,谁晓得一出现就是这般态度。

  简直…。忍无可忍!

  长老⼲瘪的猛然一菗,想起了多年前亲自‮教调‬甄剑的那段暗无天⽇的回忆,仿佛眼前的小女子就是换了别的甄剑,抬手就拿着羽扇狠狠敲了若素的脑袋:“小十一!别以为你是甄家传人就

  能目中无人,老朽在族中的辈分,算起来还是你的八叔公呢,什么细作不细作的!你还愣着⼲什么,还不快进屋想法子趁早找出方子!”

  若素愣愣的听他说完,脑子里却想着⽩灵的另一句话: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不需要再忍了。

  ⺟亲说的话都是对了。

  于是,她双手叉,就连吹过她耳畔的风也似乎配合着‘呼啸’了声:“你这个老顽固,凭什么打我?打我的人都不是好人!我矢也不是好人,听闻他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都痴傻这样了,

  他也不知道回来瞧瞧我。人不来也没关系,起码礼品金银也该意思意思吧。”

  长老:“…。。你…”这叫什么话!

  “小十一!你…。这是有辱祖宗啊。”长老气的胡须直颤。

  若素站的累了,就顺着石凳坐了下去:“甄家祖宗早就死了,我哪里辱他们了?”

  长老翻了个⽩眼,一颗顽固了八十几载的心脏出现在了不规则跳动,手里羽扇指着若素,已是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怒视着若素悠闲得意的小脸,半晌才道:“你就不怕祖宗显灵,捉了你的

  魂魄去。”

  甄家医术了得,对蛊术,心术,乃至鬼神之说也是相当的崇尚,甚至族长有人还将死去长老的尸骨保存了下来,妄图有一⽇复活他们。

  若素不以为然的望着天,那头顶的一大片榕树叶子似乎…。猛然的动了动,几片绿茸茸的榕树叶子落了下来,去的从若素眼前飘过。

  这一次绝对不是幻觉。

  若素腾的起⾝,小手捂着嘴,瞪大了⽔眸:“真的显灵了?”

  此地不宜久留,她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回了屋子里,走到门口时,回头往那棵苍天的榕树上看了看,似乎风息树止了…。。若素打了个灵,遂命巧云在屋子里点燃了檀香:“甄氏祖宗在上,小

  十一尚且年幼,好吃懒做不定,你们要捉就捉外头那老头的魂魄吧”

  巧燕:“…。”她才出去倒了一次香炉,一回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到底错过了什么?

  长老立在树下,一脑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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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是刘世淮任职的第一天,免不了和同僚一番寒暄,侯夫人派去的人前来传达消息时,他脸⾊微沉,却没有达到恐慌的地步。

  那小厮见他没有要离开京城的打算,就道:“刘公子,我家夫人再三叮嘱,让您务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莫要再京城逗留,越早走越好。”这小厮是侯夫人的人,府上的人大抵都一清二楚,至于

  褚辰是如何宠爱他的子,也是府上众人皆知的。

  这会子,刘世淮是当真碰到了褚辰不可‮犯侵‬的软肋了。

  刘世淮仍旧不以为然,心里纳罕:姨⺟未免也太过大惊小怪,褚辰知道了是我下的手又如何?那⽩若素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么?况且,我的人本就没有机会动手,便被锦⾐卫的人挡住了,

  他褚辰总不会为了这件事,跟我闹出嫌隙来!况且,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褚辰这样的人…。不至于当真捧成心肝宝贝对待了吧!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告之姨⺟一声,让她莫要担忧,我心里有数。”刘世淮接着与同僚谈笑风生。

  小厮低头思量一番,见劝不动刘世淮,就折返回了镇北侯府,通报了侯夫人一声。

  这厢,褚兰已经从⽩府回来了,将⽩灵的话委婉的说了一遍之后,侯夫人忧心更甚:“总之,娉婷断是不能走的!我不护着她,还有谁护她!”

  褚兰道:“⺟亲,可是她不走,嫂嫂就不会回来了啊,您怎么就拎不清呢!”

  侯夫人在屋子里踱步:“眼下娉婷的事先放一放,你那小嫂嫂一时半会不回来也不打紧,倒是你那表哥----你兄长不会轻易放过世淮,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我的呢,他要是再不走,便就走不了

  了!”

  她步子一顿,本是雍容华贵,半老徐娘的脸上骤然涌上一层⽩煞:“不行!我得亲自去找褚辰谈谈!”

  褚兰没有阻挡,家中诸事,不是她这个已经和离的二姑娘可以随便揷手的,如今寄居娘家也只是权宜之计。

  侯夫人走⼊小时,褚辰正在奏疏上批红,朱一起一落,竟有君王之相。

  她立在隔扇边,脚步微顿,一直以来长子在她心里都是个十全十美,万事皆通之人,旁人一提及褚辰,她脸上十分有光彩,可怎么此时此刻此地,竟有种‘威严’面而来?

  侯夫人微不可见的摇了‮头摇‬,他是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了,再怎么威严,那也是自己的儿子。

  “咳咳…”许是自己也觉得不太自在,这些年来长子小的⽇子加起来五个手指都能数的清,屋里的陈设也都是褚辰亲自布置的,侯夫人猛然察觉对这里一点都不悉:“褚辰,你可忙好

  了?我有话同你说。”

  此话一出,侯夫人更加不自在了,怎么好像她这个做⺟亲的,还低了儿子一等了?哪有⺟亲找儿子谈话,还要等时机的?

  心虚能让人暴露出平⽇里少见的情绪。

  褚辰端坐在紫檀木的桌案前,宽大健硕的臂膀如山岳般稳重,⽟冠束,葳蕤立的五官,无一不显出他的气呑山河的男儿气概,他未抬头,只淡淡道:“儿子无空,⺟亲还是请回吧。”

  侯夫人刚迈出的步子一滞,双手拧着帕子,一时失语。

  她十六岁嫁给褚北严,半辈子的溺宠,加之褚家名声显赫,乃贵胄中的翘楚,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她从来都是有恃无恐,就没怕过谁,可眼下…。。真不知该对褚辰说什么好,生怕

  一句话就惹的他不⾼兴了。

  褚辰冷漠且疏离的口气让她为之一僵。

  “…你表兄这次是错了,好在若素无恙,这一篇还是翻过去吧。”侯夫人的声音低的自己都听不清。

  褚辰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手里的朱未停,紧拧的眉心衬得幽深的眸子愈深沉,浓密的睫⽑下是一片令人心惊的霾,好半晌终于抬起头,瞳孔里蕴含着某种即将爆的情绪:“⺟亲对他们

  兄妹倒是极为关照,儿子福气薄,多年来未曾受⺟亲如此厚爱,然,儿子早及弱冠,也已成家,对吾更是倍加珍视,此生唯她在侧,方才心安,⺟亲有些想法最好趁早打消,莫叫儿子为难,

  否则,儿子也只能按着自己的心意来了。”

  褚辰一字一句说的平淡,但也是平淡,越叫人听了心里⽑。

  侯夫人嘴⽩,牙关微颤。

  褚辰说的没错。

  这些年,她从未尽过一个⺟亲的责任。

  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按着他的心意来办事?

  他想⼲什么?

  “褚辰!我…。权当我求你这一次,饶了世淮吧。”侯夫人眼底起了⽔⾊,眸光复杂的望着褚辰,觉得长子无比陌生,宛若不认识一般,又好像从来未曾悉过。

  褚辰将朱置于山之上,修长的五指,一举一动都是从容无比的释然,他没有正面回答侯夫人的话,仍是淡淡道:“儿子这辈子只要吾一人,您的孙子也只能从她肚子里出来,望⺟亲休要

  将不想⼲的人与儿子牵连在一起。”

  侯夫人面⾊彻底僵住。

  他的意思是,没有⽩若素,他还一生不娶了?也不要子嗣了?

  不知道为什么,侯夫人突然对若素徒增了一股子恼意,就像是自己喜的东西被旁人抢走之后的怒意,可她却无计可施,以前羽翼未成的褚辰,她管不了;如今权势滔天的褚辰,她更是⼲涉不

  得了。

  褚辰伸手从菗屉里取了一本小册子出来,亲手扔在了桌案上:“京城中尚未娶的世家‮弟子‬名单都在里面,总有一个是适合的,⺟亲看着办吧。”

  这是…。给刘娉婷备下的?

  他什么时候开始着手的这件事?还是早就预谋过要将娉婷嫁出去!

  侯夫人神情恍惚的拾起桌案上的册子翻了翻,里头记载相当详尽,哪家的公子,生辰八字,年岁大小,相貌如何,家中有几个兄弟,庶出还是嫡出,皆一应俱全,宛若一本相亲册。

  她突然觉得长子有些…。。可怕。

  “你…。你难道不知道娉婷对你一片痴情,她等了你这么多年,耽搁了大好时光,你就一点不內疚?”侯夫人道。

  褚辰嗤鼻一笑:“我何曾说过会娶她?一切都是⺟亲与她一念之词罢了,那年口头定亲,也是⺟亲您当着姨⺟的面应下的,我又何曾答应过!⺟亲若非要娶,那您自己娶吧!”

  浑话!

  她怎么娶!

  侯夫人彻底失语,面对褚辰的強势,她也没了主意。

  褚辰又道:“儿子着实忙得很,您回去吧。对了,册子上的名单随时会变动,您最好尽快挑好名单,表妹的年纪确实耽搁不得了!”难得的空闲,是留着去看他子的,不想在旁人⾝上浪费。

  侯夫人从小出来,到了东院后,就将自己关在小佛堂整整一个下午,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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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的橘⻩⾊光线将整座西南院照的満目金⻩。

  若素从屋里探出头来,巧燕又拎了一匹⿇雀,拿出去处理,见自家‮姐小‬整个下午兢兢业业,一叠澄心堂的纸上写満了草书,她猜测大抵离研制出解药的⽇子不久了。

  “‮姐小‬,您在看什么?”巧燕顺着若素看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不远处一株⾼大的榕树下是一方石桌石凳,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若素怯怯的出了屋子,站在回廊下,抱着跟圆柱呆立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了。

  她好奇心极強,非得弄个清楚不可,便吩咐了下去:“去找细长的竹竿过来,记住要有屋檐那么⾼的。”

  院里的小丫鬟领命出去了,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姐小‬又想⼲什么,上回跟后厨讨了火折子过来,结果差点就烧了隔壁老陈家有孕的小妾的院子,人是没伤着,人家宠妾受惊过度,孩子差点

  也没保住,现在都没好全。夫人只能自降⾝份,领着补品登门致歉。

  不一会,潘叔亲自扛了细长的竹竿过来:“‮姐小‬,您这是要…。。”又要玩哪样啊?

  “拿来!”若素接过潘叔手里的竹竿,因为细长,并不是很沉,她走到榕树下,朝着树丛处的黑影狠狠戳了几下。

  立在树梢的男子一僵,手疾眼快的抓住了竹竿一端,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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