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清算(4)
王二妞真的想在人前英雄一把,用这把刀将脖子一抹了事。
可惜她下了这个手。
她不仅怕疼,更怕死。
丁世安和吴桂花很紧张的看着王二妞。
他们不是担心王二妞会做傻事,是担心她下不了狠心。
妈,为了这个家,你就赶紧死吧!
这是丁世安夫妇此刻內心的独⽩。
因为王二妞要是死了,他俩肯定会借机小题大做。
他们现在也不敢奢望让苏一辰做女婿了,但趁机向沈妍要一笔钱,是最实惠的。
所以,他们希望王二妞杀⾝成仁,为他们儿孙做最后一点贡献。
见王二妞迟迟不下手,吴桂花急了“妈,你别怕啊。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会替你讨公道的,你是被人死的啊。”
话一出口,人群里顿时炸了,骂声四起。
婆婆要杀自,做媳妇的不但不阻止,反而煽风点火。
沈妍笑眯眯的对王二妞说“听见了吗?连你媳妇都想你死呢,可见你平时多么的让人讨厌啊?
你还不赶紧死啊?成全你家儿子媳妇吧。”
“吴桂花,你个*货,给娘老闭嘴,三天不打,你就忘了娘老是谁,是不是?”王二妞伸手指向吴桂花,骂。
而就在她分神之时,沈妍迅速将她菜刀一把夺下。
王二妞这老狗,比谁都惜命,平时被针戳一下,要嚎半天,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必须去医院,生怕一病呜呼了。
她更不会为了儿孙的利益,去牺牲她自己的命。
所以,她只敢拿刀在脖子上做样子吓人,并不敢挥刀子去砍别人,怕被抓去出派所受罪。
当然,她更不敢砍自己。
但是她有个刀子,总有点妨碍事情继续往下进展。
沈妍这才将她手里菜刀拿了。
立即有两个小兵哥站到了王二妞⾝后,提防她再闹什么花样。
沈妍秀眉轻挑,将菜刀冲王二妞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啊?
你放心,我保证下手又快又狠,不会让你感觉到一丁点痛苦。”
“你…你敢!”王二妞看着明晃晃的菜刀,心惊⾁跳。
“放心,我不会将你砍死的,只是让你尝尝痛。”沈妍弯着眸子一笑,举起菜刀就往王二妞脖子上砍去。
啊!
所有人全都倒昅一口凉气,却没人敢上前去阻止。
胡贵低声问郑国富“不会真的闹出人命吧?”
郑国富冷笑一声“你怕什么?”
胡贵面⾊一讪。
是啊,他怕什么,又不是他拿刀杀人。
“啊,杀人啦,不要啊…”王二妞爬起来就想逃。
可她惊骇的发现腿双发软,而菜刀已经劈向她脖子了。
王二妞闭着眼睛哭喊“小妍,不要啊,求你了…”
在这一瞬间,沈妍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尿味。
有体从王二妞⾝下流了出来。
这是被吓尿了。
老狗,也有你怕的一天!
“既然怕死,就别拿刀子。”沈妍收回刀子,将它递向旁边的士兵。
王二妞这副德,并没有让她很⾼兴。
和当年她所受的磨折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
其他人见沈妍并没有真的劈下去,松口气的同时,又开始笑话王二妞的怂。
丁世安伸指点向沈妍,満脸的愤怒之⾊“小妍,你不认为我也就算了,竟然连你外婆都不放过,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丁村长,你是失忆了吗?我外婆早就仙去了,要是她老人家没有早早的离开,我又哪里会认得丁村长你呢?”沈妍嘲讽着。
都闹到了这步田地,丁世安还想摆架子,真是太逗了。
沈妍不理他,而是看向胡贵问“胡所长,请问搞男女关系,该怎么处理?”
话问得有些耝。
但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丁世安却像只疯狗一样跳了起来“沈妍,你少胡说八道?
你要敢栽赃陷害,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噗!”沈妍这次是真的笑了,她看向丁世安“丁村长,你这么着急的跳出来⼲什么?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丁世安已被气得失去理智了,不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这句话间接承认他有男女关系方面的问题,他这是心虚了。
不过他这回还真是猜错了,她并不是说他。
丁世安话出口之后,也恨不得咬⾆头。
沈妍复又看向胡贵,等他回答。
胡贵清了清嗓子,说道“沈姑娘,这情况不同,后果也不一样。”
沈妍说道“一方已婚,另外一方未婚。”
她冲他使了个眼⾊。
胡贵小眼睛一转,大概明⽩她是什么意思了。
他咂咂嘴“唉呀,首先这肯定是犯法的啊,都已经结婚了,却和其他人发生不正当关系,这是***。
据情节严重,可以判一到五年啊。”
沈妍点点头“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就应该严惩。
对了胡所长,听说如果是女方已经结婚了,却不守妇道,做出对家庭不负责的事,是可以浸猪笼的,对不对?”
“没错,古时候对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的确是这么处理的。就算是现在,也还有这种事情。”胡贵点头。
在有些偏僻的大山里,人们法制意识单薄,如果有女人出*轨被抓到,是真的会被夫家直接沉塘的。
那里面的人,本不和你**律。
对于他的回答,沈妍非常満意“多谢胡所长替我们普法。”
她转⾝走到王二妞⾝旁,将鼻息之间的尿味挥了挥,低头看着她“我想和你单独聊一聊,愿不愿意?”
“我倒要看看你想说什么?”王二妞看她的眼神像淬了毒。
可沈妍和他们一家人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五年,早就百毒不侵。
沈妍对她笑了笑“我说的,正是你心里想的。”
两人随即进了屋子。
其他人好奇的互相看看,不明⽩沈妍这是想做什么。
两人去了后院。
苏一辰亲自去盯着,以防其他突发状况。
沈妍抬头看着叶子枯⻩的槐树,眼睛忽然有些酸涩。
她又想起了外公。
记得她刚被送来这里,每当她哭着要回家要妈妈时,外公就抱着她坐在这棵槐树下。
那时的老槐树还是小槐树,那时的她还是扎着小辫子的小丫头。
外公给她讲并不精彩的故事,说一点不好笑的笑话,哼着不太好听的歌谣。
但那段时光是最暖心的,也是最温情的。
她一直清晰的记得外公逗她开心时面上慈祥的笑容。
可惜。
。